西遊艷記 第五章 燙手山芋

  看到孫悟空這麼緊張,八戒跟沙僧都戒備起來,紛紛拿起自己的武器擋在唐小玄的面前,危難關頭,師徒四人還是一條心。

  百花羞嚇得要命,摟住唐小玄的腰,將自己的臉貼緊在唐小玄的背上,唐小玄只感到百花羞一對碩大的奶子在自己的背上被壓扁了。

  過了許久,在樹上查看情勢的孫悟空才從樹上一躍而下,歎了一口氣,道:「妖怪已經走了。」

  豬八戒打了個哈哈,道:「猴哥,你可別亂說,我跟沙師弟都沒有看到妖怪的影子,哪有什麼妖怪,你不會是嚇唬我們的吧。」

  悟空斥道:「我無端端的為何要嚇你,你這個呆子,難道我的話也會有假?」

  豬八戒經常被悟空欺負,現在自己找到話頭,就接著道:「既然是真的,那你說說妖怪長得啥樣子,你倒是形容給師父看看。」

  悟空抓了抓自己的猴腮,沉吟著道:「還是不說了吧。」

  豬八戒見狀,趕緊在唐小玄的面前告狀,道:「師父,你看大師兄就知道嚇唬我們自己人,這大白天的哪來的妖怪啊?」

  這個時候就是唐小玄發言的時候了,在西遊記中,路經此處似乎確實沒有妖怪,不過現在西遊記在自己的手中被修改了,會不會無故冒出些小妖這就說不清了,於是對著悟空道:「悟空,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送悟空又沉吟了半晌,道:「不是我不說,只是真的是不知從何說起。」

  八戒指著悟空道:「你不說的話就是欺騙我們,小心師父要念緊箍咒了。」

  悟空一聽到緊箍咒三個字,也不禁聳然動容,拔出棒子就要打八戒,唐小玄連忙拉住,道:「悟空,你快說吧,我們還要趕著過河呢!眼見天色也不早,若是又在此處停下來,那西天漫漫長路何時才能走到?」

  悟空雖然不拘一格,不拘泥於世俗,但卻是個識大體的人,聽唐小玄如此一說,就停下手,歎息道:「不是徒兒不說,只不過那妖怪是個女妖,而且……」

  他頓了頓話音,道:「而且是個赤身裸體的女妖,我放眼望去時,她正在河中洗澡,待我再定睛一看,卻已經不知去向了。」

  唐小玄聽到「赤身裸體」四個字,不由得虎軀一震,道:「真有此事?」

  悟空道:「徒兒怎敢欺瞞師父呢?」

  唐小玄本來想說「據你目測那妖怪法力如何,要是法力卑微,那就由為師用困妖神塔收服好了」但是正在他思慮之時,瞧見八戒那嘴角流下的口水。八戒下界這麼多年,沒有碰過女人,說起來也算是一件悲劇,不如這一次就讓八戒撿個便宜好了,以後八戒對自己感恩戴德,一定會更加地聽自己使喚,供自己呼來喝去。想到這裡,唐小玄就道:「悟空,你看這妖怪修為如何?」

  悟空一拂手,道:「據我所看,不過爾爾,只要能找到她,也不過就是一棒子的事情,像這種小妖,我打死成千上百個也不足為奇。」

  果然是一個道行低劣的妖怪,不過妖怪始終是妖怪,雖然跟孫悟空這種高手沒有什麼可比性,但是畢竟比凡人厲害得多,所以這河上才沒有橋,數里之內才杳無人煙。

  聽到這個消息,八戒立刻請求道:「師父,這個小妖怪看起來不足為道,就交給徒兒我收服好了。」

  唐小玄就在等八戒這句話,於是故意道:「那好,只不過天色向晚,你可要速去速回,不要耽誤行程。」

  唐小玄的話猶未盡,八戒已經將大釘耙扛在自己的肩上,道:「哎,師父,徒兒一定速戰速決,絕對不會耽誤取經大任。」

  這句話說完的時候,八戒已經鑽進了樹叢之中,不見身影。悟空的眼珠子轉轉,道:「師父,八戒好色心盛,你讓他去豈不是會誤了事?」

  唐小玄故作正色,道:「沒事的,悟空。八戒怎麼說也是天蓬元帥下凡,對付一個小妖定然不會吃虧。」

  八戒走後,三人加上公主等了片刻,見八戒遲遲未歸,唐小玄就有點擔心了。

  莫非那八戒真的被那妖精的美色所迷,中了妖精的奸計,被妖怪吃掉了嗎?

  要真是這樣可就糟了,師徒四人共同完成取經大業,這是如來的旨意,若是中途因為自己的失責死了一個,這罪責可是自己擔待不起的。

  於是乎,唐小玄命悟空去看個究竟:「悟空,八戒去了老半天,現在日已銜山,眼見天色將晚,你去看看吧。」

  悟空也覺得八戒這一去多時,肯定內中有變,就道:「那徒兒去了。」

  他又囑咐沙僧道:「沙師弟,你好好保護師父,我去去就回。」

  沙僧還沒來得及說「好」只聽見樹叢中傳來了一陣「喀拉喀拉」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悟空就笑了起來,道:「那個呆子回來了,看來不需要我老孫白去一趟了。」

  原來這「喀拉喀拉」的聲音正是豬八戒的釘耙在地上拖動的聲音。果不其然,隨著這聲音的臨近,八戒終於從樹叢之中鑽了出來。

  八戒一臉土色,滿面灰塵。唐小玄很快便看到八戒一隻手上拖著釘耙,一隻手上抓著一隻還在流血的小狐狸。

  不用想也知道這隻小狐狸想必就是悟空看到赤身裸體的妖怪了。

  悟空見八戒灰頭土臉,上下亂蹦,哈哈大笑道:「八戒,我當你去了多時未回,以為你被那妖精吞下去了,原來是幫人家拱地去了。」

  八戒將釘耙跟狐狸一撒手丟在地上,道:「切,去你的,我老豬這一趟可真是倒了霉,我原本喊出自己的名號是想嚇唬嚇唬那妖怪,讓那妖怪俯首稱臣,誰知那女妖聽到我是天蓬元帥居然就嚇死了,唉,可憐她一死就化作原形,我怒氣未消,就一釘耙將她的屍體打了個稀巴爛……」

  八戒一邊歎氣,一邊將這事情的原委詳詳細細地娓娓道來。

  唐小玄聽八戒說完,就問道:「那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呢?」

  八戒解釋道:「這狐狸精專門吃人,我打死她之後,就看到幾個被抓去的村民,我詢問了一下過河的去路。原來在離這五里之外有個渡口,我找到那個渡口之後才回來的。」

  唐小玄一聽,滿面笑靨展開,道:「八戒可真是識得大體,不枉我佛如來讓你踏上這條修行之路。」

  八戒聽到唐小玄誇獎自己,心花怒放,道:「師父,你可說對了,俺老豬可不是只知道吃饅頭的飯桶,我是吃得多,做得多。」

  這一次他沒有在狐狸精的身上尋到快活,只好對著百花羞拋了個媚眼,道:「公主,你說我講的對不對?」

  百花羞雖然在那奎木狼的洞中待了十三年,見過各式各樣的妖怪,可還真沒有看到過八戒這種相貌奇醜的,只是怯怯地看著八戒,點了點頭,沒有答話。

  八戒見百花羞這種貌美女人都承認自己是個能幹的人,連忙用手指挖了挖自己的大鼻孔,對唐小玄道:「師父,我這就領你們過河。」

  距離這道路三、五里開外果然有一條用木頭搭成的獨木橋,這河水雖然不急,但是河水卻很深,一眼望不到底,這師徒四人任何一個人掉下去都沒多大關係,但是倘若百花羞不慎落水,可就真的危險了。

  唐小玄還沒有來得及攙扶百花羞,八戒就連忙過來獻慇勤,扶起百花羞的胳膊肘,道:「公主,就讓老豬我扶你過河吧,你可要小心點。」

  百花羞這麼近地看到八戒的長鼻大耳,一陣噁心,連忙將自己的手肘撤回,這將悟空逗得哈哈大笑。

  沙僧也笑了起來,道:「二師兄,你我長相奇惡,普通人見了都會害怕,還是讓師父攙扶公主過河好了。」

  八戒撇了撇嘴,甩了甩衣袖,惱羞成怒,一下子來了脾氣,在石頭上坐下來不走了,恨恨地道:「你們先走吧,我過一會兒再跟上你們。」

  唐小玄是這個小團隊的領導,他必須要將每個人都處理好,不能讓小團隊的任何一個人脫隊。

  於是唐小玄偷偷地按了按百花羞的手,道:「公主殿下,我這個徒兒雖然長相不雅,但是為人可親,而且他體胖背寬,你就讓他背你過河吧。」

  聽到這句話,八戒一下子來了勁,看了一眼悟空跟沙僧,對唐小玄點頭哈腰道:「還是師父理解我老豬,看出我老豬的好處。」

  他又猥瑣地對著百花羞笑了笑,道:「公主,師父說得對,你別看我師父他長得英俊清秀,可是他沒有什麼力氣,說不定還會跟你一起掉進河裡呢!」

  百花羞雖然一萬個不願意,但現在已經是唐小玄的人了,被唐小玄完全征服,只好聽唐小玄的話,趴到豬八戒的背上。

  過了這座橋之後,距離前面的寶象國就不遠了,寶象國的宮殿輪廓已經在望,幾個人加快腳程,雖然暮色已落,卻都沒有停歇下來,一路趕到寶象國中。

  這寶象國雖然是個小國,但是經濟十分繁榮,現在正值華燈初上之時,街上一片繁華景象、燈火輝煌,亮同白晝,極盡人間之喧嘩。

  唐小玄自打穿越來到這西遊記之中,還是第一次路經這麼漂亮的地方,於是放緩腳步,一邊走一邊欣賞著街邊的美景。

  其實他自然並不是真的在欣賞美景,而是看那些美婦少女們的大屁股。這個地方的女人都生得相當嬌艷,身段婀娜、體態豐滿,而且個個長相貌美,一個勝過一個,真是大大讓唐小玄飽了眼福。

  唐小玄心想,倘若自己真的在這寶象國之中跟百花羞結成夫妻,以後自己就是駙馬了,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過是舉手之勞。

  想到這兒,連取經的大任幾乎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五個人沿著這條道路,一路走到皇宮外。宮門的守衛見到被妖怪擄去了十三年的公主歸來,喜難自已,趕緊進宮向國王稟報此事。

  自從百花羞離宮,這多愁善感的國王就一直纏綿病榻不起,身體每況愈下,眼見距離大去之日已經不遠,此時聽到守衛說自己的女兒回來了,大病竟似頓時好了,居然從床榻上跳了下來,帶領著文武百官親自出宮迎接公主。

  這一晚,唐小玄一行可謂吃得十分豐盛,美味佳餚、珍饈玉饌,大快朵頤。

  可無奈自己是個出家之人,不能沾染葷腥,看著大塊的肉食,自己只有在肚子裡面流著口水了。

  幸好,這邊的素食也是相當豐富,不致令唐小玄覺得太過遺憾。

  等到酒宴將歇之時,國王深感其恩,對唐小玄道:「聖僧,你們乃是小女的再生恩人,我這小國雖然不算強大,但所想之物可謂應有盡有,你們若是需要什麼儘管開口,朕必然能夠滿足你們。」

  第一個說話的是八戒,八戒一邊將自己口中的食物嚼碎,一邊咕噥著道:「國王陛下,其他的東西我們都不怎麼需要,我們一路上餐風宿水,東西越少越好,可是唯獨有一樣東西很需要。」

  國王道:「哦?什麼東西,你不妨說出來,只要我有的,一定可以拿出來送給你們。」

  八戒嗅了嗅鼻子,環視一周,但見這宮廷之上,一片琳琅滿目、玉雕金琢,極盡奢華,於是八戒獅子大開口地道:「我們一路走來,經過了千山萬水,不管走到哪兒,有一樣東西都是萬能的,沒有它則是萬萬不能,所以我們想求國王賜予我們黃金萬兩,以後在路上也可免去化齋露宿之苦。」

  國王先是動容,然後接著面色和善地道:「那又有何難呢?來人啊,去取黃金三萬兩。」

  唐小玄立刻阻止國王,道:「國王陛下,切不可聽信我這徒兒的胡言亂語,我們乃是出家人,怎麼可以動貪念?」

  他指了指八戒,道:「我們將公主送回來,並非是求得什麼榮華富貴,只是既然從貴國路過,那照例需要換通關文牒,國王陛下,你只消給我們個章印也就是了。」

  八戒見師父這麼一說,覺得很是沮喪,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國王經唐小玄這麼一說,也是幽幽一笑,道:「聖僧所言極是,朕若是賜予你們萬兩黃金,豈不是褻瀆了聖僧的千年修為?」

  他雙掌相合,道:「還望聖僧恕罪。」

  唐小玄急忙還禮,道:「陛下多慮了。」

  正在此時,忽然大殿左側屏風後面傳來了一陣嘻笑之聲,第一個注意到的是唐小玄,因為這聲音一聽就是妙齡女子發出來的。

  唐小玄側目而望,發現在屏風之後躲藏著三兩個女子,銀簪綢衣、眉懸玉簾,而相貌之妙也是人間少有。

  唐小玄一看就猜測是宮中其他公主,唐小玄望過去的時候,幾個公主都偷笑剛著,想對唐小玄看個究竟,可是又帶著少女的青澀,不敢直直地看著唐小玄。

  國王見狀,解釋道,「這幾個丫頭乃是百花姑娘的姐妹,長年待在宮中,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大呼小叫的,聖僧你勿怪。」

  百花姑娘自然就是百花羞,百花羞的姐妹那自然就是公主了。

  「不打緊的,國王果然好福氣,諸位千金都是美貌勝仙,可喜可賀。」

  唐小玄的話是對國王說的,可是說話的時候,注意力卻在這幾位公主的身上。

  國王將自己手邊的金盃端起來,道:「這最後一杯酒,就由朕敬聖僧,希望聖僧明早上路,可以一路平安通行無阻,猶行康莊大道。」

  其實唐小玄很想喝幾口這寶象國中特有的美酒,這酒是琥珀色,一看就是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好酒,怎奈自己偏偏是個出家人。唐小玄嚥了口口水,將自己杯中的茶水端起,道:「多謝陛下。」

  這茶雖然不太苦,但是喝在嘴中卻沒有什麼味道,唐小玄是閉著眼睛、屏住呼吸,一口喝下去的。

  茶是好茶,只不過唐小玄素來不愛喝茶,也沒有品茶的嗜好,什麼茶對於他來說都是大同小異,真是浪費了這麼好的茶。

  國王身邊坐著的百花羞見父皇一直跟唐小玄東拉西扯,有點焦急,連忙暗中拉了拉國王的衣袖。

  國王早就看出百花羞眼中對於唐小玄的愛慕之情,只是在這種場合下卻不好公開說出來,於是就道:「諸位高僧,今日薄宴不恭,還望諸位莫怪。」

  這話說起來好像是自己招待不周似地,其實是結束酒宴的客套話而已。

  唐小玄道:「哪裡哪裡,陛下真是太客氣了。」

  國王從自己那非常奢麗的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道:「諸位帶著小女趕了兩百餘里路來敝國,想必已經累了,不如就由朕帶領諸位去休息吧。」

  唐小玄道,「陛下不必親為,只消讓侍衛帶個路,我等自己去就寢就是了。」

  國王知道百花羞跟自己有很多話說,也就沒有客氣,命令一名侍衛帶路,將唐小玄一行領了出去。

  等到唐小玄四人走後,百花羞才將這其中的情形跟國王說了一遍,國王先是聳然動容,然後又是臉帶笑靨。

  雖然說自己女兒的貞潔之身給了一個和尚,但這和尚畢竟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而且舉止談吐優雅,是天生的翹楚,就算失身了,女兒也沒有吃到虧。

  國王瞭解百花羞的情意之後,決定晚上親自會一會唐小玄,讓唐小玄留在宮廷之中,與自己的愛女成婚,再不要取什麼西經了。何況自己年紀已然老邁,大限將近,找個繼承人也好,而這唐小玄看起來就是個肚子裡有大才的人,找他承襲自己的皇位,自己心中也踏實些。

  唐小玄一行人還是跟往常一樣,住在一個屋子裡,屋子中金碧輝煌、光亮奪目,好似金玉砌成一般。

  最受不了這種氛圍的是沙僧。沙僧是個樸實的人,喜歡樸實無華的地方,被此間的光亮一照,全身雞皮搭瘩四起,好不自在。

  「師父,白龍馬走了數日沒有歇蹄,我去幫它餵食。」

  沙僧建議道,其實他是不想在這個地方待著。

  唐小玄能夠瞭解沙僧的心思,就道:「你去吧。」

  沙僧應了一句,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八戒此時已經在床上躺了下來,挺著個大肚子看著天花板,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悟空在一邊替唐小玄鋪好了床之後,就要唐小玄上床休息,唐小玄卻道:「不急,為師還要誦讀一遍功課。」

  說著話,唐小玄就在桌子前正襟危坐,像模像樣地將手中的念珠慢慢挪動著,口中喃喃自語,其實他的心思早就飄到九霄雲外去了。

  雖然說自己對百花羞也有一點情意,也對此間繁華有些貪戀,不過若是在這個地方停下腳那可不行,天上還有個如來佛祖看著呢!唉,想想唐小玄又覺得自己其實挺倒霉的。

  算了,還是去困妖神塔之中看看吧。一念至此,他就轉過頭看了一眼悟空,悟空已經在床上躺下來休息,看樣子也已經睡著了,可是猴手還不停地抓著腮幫,要是現在來看,絕對是個多動症的孩童。

  看來只好自己佈置時間結界了。雖然自己的修為還不算高,可是有個結界總比沒有結界好,況且這結界還可以讓自己與外界隔絕,想幹點什麼事情也不必擔心被外人發現。

  他的意識漸漸地遁入虛空之中,來到困妖神塔裡。困妖神塔之中如今還關著一個白骨精,白骨精的功力從理論上來說,比自己精深很多。如今白骨精已經是自己的胯下之臣,若是能夠將白骨精的功力完全收為己用,說不定可以讓自己的功力一下子增長很多。

  想到這,唐小玄就走去困妖神塔的二層,準備去找白骨精。

  八戒在床上雖然一直躺著,可是並沒有睡著,見週身沒有什麼動靜,就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對著唐小玄喚了一聲「師父」見唐小玄沒有應聲,又叫了聲「師父」依舊沒有回音,八戒以為唐小玄唸經入迷睡著了,豈知唐小玄其實是一時遁入困妖神塔裡,外面這個軀體不過是個空殼子而已。

  八戒再轉過首去看了看悟空,悟空的粗氣直喘,想來也是入夢深沉,八戒竊笑著,穿上鞋子,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他一走出屋子,就駕起了一朵白雲,騰雲直上,來到月宮之中,不過這一次可不是來調戲嫦娥,上一次因為猥褻嫦娥,自己已經落得這般模樣,就算是死,他也不敢再動婦娥一根毫毛。

  他是來找月老的。不過月老到底住在月宮什麼地方呢?八戒卻不得而知。

  只好去問嫦娥了,嫦娥的廣寒宮是很容易找到,八戒站在廣寒宮外面踟躕了片刻之後,還是決定進去問問嫦娥,畢竟自己跟嫦娥還是有過一段孽緣。

  他一推開廣寒宮的門,就看到了嫦娥。嫦娥高髻盤圈,秀髮飄飛,白衣勝雪,衣袂帶舞,身上散發出一種天上人間都少有的香氣,再看嫦娥的嬌面,臉如妙手雕就,皮膚白潔如鏡,媚眼似絲,長眉彎月,櫻桃潤唇猶如淡淡一抹。

  她看到有人闖進自己的寢宮,就眉緊鎖,站起身來。纖身盈盈一握,酥胸高聲,看似弱如蒲柳,實則外柔內剛,臉色稍變,就帶著一種女強人的殺氣。這可把八戒懾得倒退了三步。

  「是你!你來做什麼,難道將你打為豬妖,你還不滿意?」

  嫦娥沒好氣地道。

  八戒慌忙解釋道:「你千萬不要誤會,我這次來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只是想問問路。」

  嫦娥不解,道:「問路,問什麼路?」

  八戒沉吟半晌,道:「這廣寒宮如此之大,我想問問月老住在什麼地方?」

  嫦娥的眉黛輕蹙,道:「你找月老做什麼?」

  八戒舔了舔自己的厚嘴唇,道:「有點事情。」

  他好像怕嫦娥誤會,又接著道:「我只是跟他借點東西,借到了我就回去。」

  他忍不住朝著嫦娥走過去幾步,道:「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嫦娥一收衣袖,道:「與你何干?」

  八戒用自己粗糙的大手抓了抓鼻子,道:「我……我只是問問而已。」

  這句話說完,見嫦娥不再理會自己,八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轉過身,準備退出去。

  「月老就在廣寒宮之北,你騰雲而去,約莫一盞茶的工夫。」

  嫦娥忽然道。

  八戒雙手拱起,道:「多謝嫦娥仙子。」

  說著話,八戒就退了出去。

  等到八戒走後,嫦娥也搖首歎息道:「廣寒宮廣寒宮,夜夜深寒冰千重,又有誰能夠明白我心中的寂寞。」

  八戒走出來之後,騰雲駕霧朝著北邊飛去,這一路上心中也是無限悵惘。想起自己當年在天上叱吒風雲,逍遙地生活,又想起自己被貶下界化作豬妖,真感覺自己是兩世為人。

  雖然他本性好色,對各種漂亮的女子有染指之心,可是自己心中最愛、最思念的依舊是那個一衣帶雪、纖塵不染、不落俗塵的嫦娥,無奈何自己如今卻已經落得如此境地,想到這,八戒一雙乾澀的眼中也不由得飄出幾圈淚花。

  正在八戒最為惆悵之時,月老的宮殿已經出現在視野中,八戒縱身跳下去,落地穩住身形,步入月老的宮中。

  月老正忙著幫地上那些眷侶情人搭配紅線呢!八戒走了進來,月老幾乎都沒有察覺。

  「老頭,你在做什麼?」

  八戒囔囔道。

  聽到背後有人這麼一吼,月老一驚,差點將手中的紅線搭錯了,轉過身來一頓足,本來想發火,一看是八戒,就轉怒為喜,道:「原來是天蓬元帥,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淒涼之地作客?」

  八戒摸了摸自己的長耳朵,嘟囔著道:「我跟隨那唐僧取經,閒著無聊,就來天上逛逛唄。」

  他咳嗽一聲,道:「順便跟你借點東西。」

  月老將手中的紅線放下,撫了撫自己的白鬍子,眨著小眼睛,道:「哦?你問我借東西,我這零落宮中可沒有什麼好東西啊。」

  八戒舔了舔嘴巴,左右看了兩眼,道:「誰說沒有?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一種丹藥叫做思情丹?」

  月老一聽,白眉一皺,道:「你要那東西做什麼?」

  八戒直直地道:「你就說有還是沒有吧?」

  月老直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八戒冷笑道:「你拉倒吧,我早就知道你有這種丹藥了,吃了之後可以令人動淫慾,是不是?你借一粒給我,我以後當會報答你。」

  月老只是一個司掌姻緣的小神,論法力遠在八戒之下,知道若是八戒硬來的話,自己斷不是八戒的對手,所以眼珠子轉了轉,小聲問道:「你拿這東西做什麼?莫不是還想陷害嫦娥嗎?你難道忘了當初怎麼被貶下界,化作而今的模樣嗎?」

  八戒被月老這麼一說,似乎被說得心中怯然,嘟了嘟自己的大嘴巴,道:「你莫管了,給我就是,這事跟嫦娥無關。」

  月老追問道:「那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