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艷記 第二章 三金斧

  唐小玄說這話同時,就徑直往山下走去。三個徒弟面面相覷,只好跟著唐小玄走下山。

  三個徒弟圍坐著行李靠在一起,想必是心中懼憚,所以身心俱弱,居然很快就睡著了。只有唐小玄靠著白馬,以白馬擋風,站在那裡沒有睡覺。

  他正想著問題。

  這一次想過山去,只有兩個法子。一個是求如來,讓如來幫忙,還有一個就是唐小玄利用元始天尊給的神斧,直接將那大鵬精一斧劈掉。

  求如來,唐小玄覺得行不通。原因倒也並非別的,更不是面子問題,只是他不想見到如來。也不知道怎的,他對如來就是有點不太爽,就好像對這大世界的規則不爽一樣。

  那麼就只能行第二個法子了。只是第二個法子雖然可行,但會消耗唐小玄的真元,真元對應著修為,真元一消耗的話,那修為也會減去。

  這斧頭是別人賜給自己,自己的修為還沒有達到將這斧頭運行自如的程度,所以才會削減自己的真元。如果說這斧頭是自己鍛造出來,跟自己的心靈相通,那麼運用起來可能就不會消耗真元了!

  想到這,唐小玄的眼睛忽然亮起來,他覺得也許自己可以將現有的三個武器鍛造成一把。困妖塔、九環杖、神斧鍛造成一把之後,是不是就算自己的武器了呢?不管事實是否如此,但絕對是值得一試的。

  而且將這三種神器放在一起鍛造並不需要找尋材料,只要自己弱火的能量足夠、鍛造修為足夠,那麼完全可以煉化成功。

  一念至此,唐小玄決定試一試。三個徒弟都已經睡著了,唐小玄在馬腹下盤膝而坐,然後劃出一個時間結界,結界透明無色,唐小玄身在其中。

  但見他雙眼閉合,心中默念鍛造真言。他已經鍛造過許多東西,從這些鍛造中他得到很多經驗,鍛造修為也不斷提升。

  隨著唐小玄真訣的驅動,他面前漸漸出現一團幽幽的弱火。火光不大,但是卻現出一種活力跟力量,這種弱火的火候正適宜。

  唐小玄心念一動之間,從懷中取出三把極品武器放在地上,也就是他的九環杖、神斧跟困妖塔,這些武器自行飄在空中,緩緩地移動到那弱火之上,經過弱火炙烤,很快就變了顏色,變成很奇特的棕紅色,泛著一種十分潤澤的光芒。

  接下來,唐小玄所要做的就是將三把神器合而為一。他在心中默默念動合併武器的真訣,弱火發生變化,三把武器從實體變成一種虛無的狀態,飄渺不定,而後漸漸收攏在一塊,融合在一起,猶如另外一團火焰一般,在弱火之上時有時無的閃現著。

  煉化的工作逐漸接近尾聲,唐小玄的眼瞼開始跳動起來,額頭上沁出豆大汗珠,一滴滴沿著唐小玄的鼻子流到他嘴裡。

  但他全然不知丹田的真氣已經有一半全被驅散出去,所以他感到渾身疲倦,不過他並沒有保留真氣,這是最後的收尾階段,也是最為重要的階段。

  他雙臂振起,胳膊忽然脹粗一寸,接著丹田之內存余的一半真氣全部從裡面流出來,盡數灌注在雙臂上,沿著指間慢慢傾注出去,就好像一股股熱流一般在那弱火之上收攏。

  那三把神器凝聚而成的光芒又瞬息變化著,光彩奪目,將唐小玄週身都照亮了。唐小玄只覺得口中有一口濁氣,十分地悶,他嘴巴打開大呼一聲:「合。」

  隨著「合」字說出口,那光芒就從虛無的狀態再次變成實體,弱火搖曳不定,最終消散無蹤。那三把武器融煉成的武器從半空中掉到地上,上面的光芒一閃就消失了。

  唐小玄這才睜開自己的眼睛,看著地上一柄奇形怪狀的武器,知道自己成功了。他用衣袖擦了擦頭上的熱汗,將僧衣拉開一些,把地上的武器拿起來。

  這武器看上去還是比較像一把斧頭。

  至少它的頭部就是一把斧頭,而斧頭的柄卻變得奇長,就跟九環杖一般長,而在柄的末端則形成一個開口,好像屋簷一般。

  唐小玄很清楚,上端是斧頭,中間是九環杖,而下面則是困妖塔,看來這三種武器終於合在一起了。唐小玄將它拿在手中,縱身一躍將這武器往前面一揮。

  一揮之下,一道強光從武器之中噴射而出,灑在地上,地上發出「轟隆」一聲,煙火直冒,就好像被雷劈中一般。等到煙火消散,就能看見那地上已經被打出一個大坑。唐小玄欣喜不已,想不到這武器居然有如此神威,以後打怪就真的很方便了。

  三個徒弟本來已經睡著,聽到這一陣炸雷的聲響都自夢中驚醒,看著地上的餘光,還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悟空三人紛紛聚攏到唐小玄身邊,搶著問道:「師父,怎麼了?怎麼了?好好的怎麼一聲驚雷?」

  唐小玄雖然額上有汗,但是臉上卻帶著笑容道:「徒弟們,你們看。」

  他將手中的武器橫舉在胸前道:「看看這是什麼?」

  誰也沒有見過這種奇形怪狀的武器,幾個徒弟對視一眼,都瞧不出個名堂。唐小玄的目光轉到悟空臉上道:「悟空,為師已經將三把武器煉化成一把,這武器果然霸道,只要稍稍一揮就能夠摧天毀地。」

  八戒張大嘴巴道:「師父,果真如此厲害?讓我老豬也使使看。」

  唐小玄將武器在手中掂了掂然後拋過去,八戒伸手接住。可是才剛接住,八戒立刻朝前面一個踉踏,險些栽倒在地,手中的武器也拿不住,脫手落下。

  唐小玄心中一緊,本能地用手一抄。說也奇怪,這一抄之下,那武器本來隨著八戒這一跌之勢已經飛出去了,但是卻突然轉頭回飛到唐小玄的手中讓他一把接住。

  八戒跌了個狗吃屎,從地上慢慢爬起來,嘴中嘟囔著道:「我的媽呀!這什麼武器啊?我老豬居然拿不動。」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想我老豬也有舉重若輕的本事,我這九齒釘耙也有九千多斤重,可是卻能夠揮灑自如絲毫不費力。怎麼這武器這般沉重呢?」

  悟空一直在旁邊看著,這時才笑道:「八戒啊,常言道物隨良主,你只能用你那九齒釘耙,師父這武器也只有師父能夠運用自如了。」

  他又轉過頭來對唐小玄道:「師父,你這武器既然已經有了,不知該取個什麼名字呢?」

  悟空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唐小玄。唐尖沉吟半晌道:「偶系相心想好了。」

  八戒最先道:「既然對師父來說這武器如此稱心,謎不如叫做如了。」

  悟空道:「你算了吧!老孫我這棒子已經叫做如意金箍棒了,師父若是還取個如意棒,叫起來可真會分不清楚。」

  沙僧在一邊摸著自己那大鬍子道:「師父,我看不如就叫做三頭棍如何?」

  悟空道:「哦?沙師弟,你倒說說看,為何要叫做三頭棍呢?」

  沙僧解釋道:「你們看啊,這武器分明分為三頭,每頭功用都不同。叫做三頭棍不是實至名歸嗎?」

  看來這取名字的事情還是需要主人出馬。唐小玄將這武器在地上一頓道:「三頭棍這名字未免有點粗俗。依為師看,不如取名做三金斧怎麼樣?」

  雖然誰也不知道這「三金斧」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師父喜歡,那大家也歡喜不是嗎?於是紛紛叫好道:「對對對,就叫做三金斧好了。」

  唐小玄也樂呵呵的道:「現在我們就用這三金斧跟那洞中的三個妖怪比個雄雌,你們說好不好?」

  悟空指著唐尖的三金鶴道:「師父,這東西能鬥得過那大鵬精嗎?」

  唐小玄道:「不妨一試。」

  「好……」

  悟空將手中的金箍棒舞得虎虎生風道:「師父,這一次徒弟們都跟著你,就由你來打頭陣,與那三個妖怪一較長短。」

  唐小玄有這個三金斧在身,人有點飄飄然,誰也不放在眼裡,大喝一聲道:「好,說去就去!徒弟們都跟上,行李暫且留在此處,等我們收服那三個妖怪,再回來取行李不遲。」

  三個徒弟都被唐小玄的這股士氣鼓舞了,無不是信心滿滿、雄心赳赳,都將各自的武器拿在手中,緊隨唐小玄身後。

  唐小玄在前面帶路。今天的唐小玄才真的有點領導的派頭,往日裡,雖然自己貴為師父,但是每次遇上妖魔鬼怪,都是縮在徒弟身後,這一次自己打頭陣帶領著徒弟們,顯得十分具有英雄威風。

  只是唐小玄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元始天尊賜給唐小玄這把武器的時候,曾經跟唐小玄說過說這把斧頭不出手無事,只要一出手就必須要見血。見血的意思就是說必須要殺,殺殺殺,不管是殺人還是殺妖,都只有一個「殺」字,殺盡殺光!

  可是那個大鵬精說什麼也是如來的親戚。將大鵬精殺了,如來怪罪下來,怎麼承擔後果呢?

  唐小玄現在太高興,高興過頭了,所以根本忘記了這件事。這三個徒弟一路雄心勃勃朝著那獅駝洞而去,一路上那些小妖怪聞風喪膽、見影亡魂,這且不提。

  再說那三個怪物正在洞中飲酒,商議著對付唐僧的計策,這個時候小鑽風突然從洞外衝進來。話說小鑽風只是被悟空定身而已,很快就恢復過來。他半跪於地,雙手一攏道:「報……不好了!那唐僧師徒四人從山腳之下一路打殺上來。這路上的小妖們都被打殺無數,已經招架不住全都四散逃走,眼看馬上就要打到這兒來了。三位大王,趕緊避難吧。」

  那中間的獅子精濃眉一皺道:「什麼?你說唐僧師徒四人打上來了?」

  大鵬精在一邊思索片刻,沉聲道:「這師徒四人莫不是腦子出了毛病嗎?明知鬥不過我們,還要來送死嗎?」

  白象精道:「既然是來送死,那我們就出去成全他們。」

  他使的是一柄鐵叉,將其拿在手中後,大手一揮道:「小的們,都跟我出去,活捉唐僧下酒。」

  那獅子精也附和道:「走,小的們,擊鼓迎戰。」

  兩人一唱一和,真是一片肅殺之意。

  「慢著!」

  大鵬精還是端坐在座位上,悠悠地道:「這師徒四人既然敢來,定是有備而來,我們不能不防。」

  他對著其他兩位道:「二位大哥,你們稍安勿躁,先在洞中待著,等我出去看個究竟。若是需要你們援手,我自會通知你們。」

  這獅子精跟白象精互看一眼。他們知道這個三弟大鵬精手段非凡而且極有心機,思慮行事都非常縝密,於是兩人點了點頭道:「那三弟你可要小心,萬萬不能蠻幹啊!若是對付不來就及時通知我們。」

  大鵬精淡淡地應了一聲,將掛在牆上的披風取下來披在肩膀上,取來自己的鋼戟,然後匆匆出了洞門。

  一出洞門,但見不遠處一片火光,看來唐小玄他們已經打過來了。這大鵬精居然不驚不懼,隨便找來一張石椅慢悠悠地坐下來,等著唐小玄他們前來。

  唐小玄仗著手中一柄三金斧,那氣勢猶如常勝將軍一般,勢如破竹。這一路打殺小妖無數,終於到這獅駝洞的門前。

  唐小玄本來以為這三個妖怪已經聞風逃跑,或者是擺開陣勢迎戰,誰知到了近前,卻發現洞口只有一個大鵬精懶散地坐在一張石椅上,看那神情好似胸有成竹的樣子,對唐小玄他們既不惱火也不畏懼。

  這不免讓唐小玄心中有些驚疑。

  見到唐僧師徒四人風風火火地打殺過來,這大鵬精居然翹起二郎腿,朝著唐小玄幾位輕蔑地道:「你就是唐僧?」

  唐小玄還沒有答話,這大鵬精又道:「聽聞你不過是個凡夫俗子,想不到你身手非凡,居然能夠領隊打殺我這麼許多手下,當真器宇非凡啊。」

  唐小玄雖然心中驚疑,但臉上並不動聲色,只是笑了笑道:「你就是那九千里大鵬?」

  大鵬精點了點頭道:「我就是。今日你們這心急火燎,是來送死呢?還是來取我們的性命呢?」

  八戒從唐小玄的身後蹦出來道:「是來取你們這些潑怪的狗命,還不快快繳械投降。」

  大鵬精仰天一聲長嘯,那嘯聲猶如仙鶴唳空一般,卻又令人不寒而慄。長嘯三聲之後,大鵬精才道:「就憑你們便想收我等性命,未免太過兒戲了吧?」

  看來這大鵬精果然有兩把刷子,是個深藏不露的角色。

  八戒被大鵬精的話語惹怒了,將釘耙舉起道:「休要逞口舌,吃俺一耙!」

  看八戒那氣勢,立刻就要跟大鵬精幹起來了。

  唐小玄一把按住八戒的大手道:「八戒,莫要動怒。這大鵬精非易與之輩,你們不可輕舉妄動。在旁觀戰,看為師來跟他鬥一鬥。」

  三個徒弟雖然都明知唐小玄手中有厲害的神器,但是唐小玄的修為畢竟只有七級,在整個《西遊記》世界中來說,七級實在算不了什麼。

  沙僧急了,上前道:「師父你可要三思啊!這大鵬精如此沉著,看樣子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你可不能……」

  他話未說完,唐小玄就截道:「沒事,你們在一旁看著就是了,看為師如何將之收服。」

  唐小玄跟三個徒弟一路從山下打到山上,身體之內真氣的運行已經達到巔峰,而這大鵬精卻一直在這裡坐著。氣勢上,唐小玄已經佔了上風。

  「大鵬精,今日就你我單打獨鬥。你敢嗎?」

  唐小玄一手執著武器,一手指著大鵬精道。

  大鵬精表情鎮定自若道:「好好好,都說唐玄奘是個怯懦的人,今日見了,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

  他慢慢地站起來道:「來,我們鬥個高下。」

  大鵬精雖然已經幻化成精,但是卻還保留很多原始形態,比如頭還是鷹頭,身後還有一對翅膀。

  話音方落,他雙翅振起,「噗,噗哧」兩聲之後就已經飛躍上天。唐小玄也不甘示弱,一個騰身迎上去。

  兩入在空中相對而立。大鵬精亮出手中的鋼戟,往頭頂一拋,雙手畫出一個符咒。那左手的符咒是方,右手的符咒是圓,方圓之上都是各種咒文。唐小玄站在那裡,仔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符咒畫完之後,頭頂的鋼戟就掉落下來,他雙手接住,那符咒立刻便刻在鋼戟之上。

  那鋼戟本來看上去只是一把普通的武器,但是被刻上符咒之後,整個鋼戟變成通體金色,閃著耀人雙目的光芒。

  他掄動鋼戟,鋪天蓋地地朝著唐小玄刺殺過來。他的速度極快,因為他的身後有雙翅助力。

  幸好唐小玄的反應也不慢,光以修為而論,唐小玄跟這個大鵬精相差得何止千里?唐小玄的真氣全部都驅散而出,在筋脈之中流動起來,真氣的調控已經達到無以復加的精準地步。

  他雙手緊緊握住三金斧,在空中掄出半圈,然後認準鋼戟刺過來的方向,但聽「叮」的一聲,兩柄神器撞擊在一塊,擦出千萬火花。火花過後,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龍吟之聲。

  唐小玄手上發力,真氣全部灌注在雙臂之上,三金斧的威力大增,將大鵬精的鋼戟瞬間壓制下去,然後斧頭鋒刃之上傳來「滋滋」的一陣聲響,這聲音讓人渾身雞皮疙瘩四起。

  聲響過後,這鋼戟上面的符咒立刻變得昏暗無光。大鵬精目光變色,只聽到「鏘」一聲,那鋼戟不敵三金斧,已經被三金斧的鋒芒砍斷了。

  唐小玄得勢之後,將體內的真氣瞬間全部聚集到手臂上,藉著砍斷鋼戟的勢頭,直接劈向大鵬精身體。大鵬精只要被砍中,必死無疑。

  大鵬精雖然大驚,但是並未慌了手腳。他見到自己的攻勢已經敗退,馬上將頭往翅膀下一埋,然後翅膀從身後延伸出來,將他的頭跟胸膛都包裹住。唐小玄的修為不及大鵬精,所以速度遠遠趕不上大鵬精,大鵬精的翅膀在三金斧砍下之前,已經將身體保護起來了。

  一聲悶響,只見唐小玄的三金斧已經砍在大鵬精翅膀上。三金斧是元始天尊賜予的神器,吹毛斷髮威力無窮,可是砍在大鵬精的翅膀上,卻並未將大鵬精的翅膀砍得羽毛零落;相反的,砍上去之後,唐小玄覺得手中一震,傷到虎口,差一點沒有將三金斧拿穩幾乎快要脫手了。

  幸好唐小玄比較沉穩鎮定,他知道若是武器離身,真的會被這大鵬精反擊。直到此時他才知道,這大鵬精真正厲害的就是背上那一對翅膀。

  悟空之前被這一對翅膀包裹得無法逃脫,顯見這翅膀才是大鵬精的利器。

  看到大鵬精的翅膀,唐小玄忽然想起肯德基裡的雞翅。若是能夠將這兩隻大翅膀烤著吃,估計也是一頓美味。

  在這種千鈞一髮的危急關頭,大概也只有唐小玄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那大鵬精雙翅將自己的身子護住,與唐小玄的三金斧居然形成對峙局面,這是唐小玄所沒有想到的,大鵬精的翅膀果然很厲害。

  唐小玄雖說可以運用這把三金斧,但是他卻要消耗大量真氣。唐小玄的真氣全都集注在雙臂上,現在他的真氣漸漸地從臂上消散。

  而這大鵬精只用翅膀緊緊地護住自己的身子,將自己包裹得像是一顆蛋一樣。唐小玄心裡也明白得很,這個大鵬精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體內的真氣肯定也比自己多,這樣耗下去自己早晚會輸,等到自己的真氣消耗光,再也運不起這個三金斧的時候,就是大鵬精轉敗為勝的時候。

  大鵬精如意算盤其實打得很精,他看得出唐小玄三金斧的厲害,所以就避過三金斧的風頭等待最後機會。

  唐小玄絕非是庸才,他不會給大鵬精這個機會。他眼觀四下,對悟空三人大聲喊道:「快上來助陣!」

  大鵬精就在唐小玄對面,聲音自然會傳到大鵬精的耳朵之中。雖說唐小玄的三金斧不能破除他雙翅的防禦,但是他的防禦力也只能跟唐小玄的斧頭攻擊力形成相當之勢。若是悟空他們前來助陣,那麼大鵬精的防禦就會被瞬間被摧毀,自己的算盤就會落空,所以他馬上從口中發出一種只有在洞中等候的獅子精跟白象精聽得懂的聲音求援。

  兩人一聽到這個聲音,馬上驚斥一聲道:「不好,三弟有難!」

  兩人各自拿了兵器,從洞中瞬移而出。剛出洞門,就見到悟空三人在後面攻擊大鵬精翅膀上的羽毛,羽毛已經被打得一根根掉落下來。

  「孫悟空,你們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

  獅子精用自己的一把鬼頭大刀指著悟空道。

  唐小玄見這兩個妖怪出來助陣,連忙對八戒跟沙僧道:「悟淨、悟能,你們快下去攔住這兩個妖怪。不要讓他們前來幫忙,不要給這個大鵬精喘息的機會。」

  沙僧跟八戒兩人領了唐小玄的命令,馬上從空中直下,擋住兩個妖怪的去路。八戒一上來就舉起釘耙,朝著獅子精的頭顱鋤下來。獅子精一個側身,從八戒的釘耙之下閃出去,然後舉起大刀相迎。

  八戒口中怒斥一聲道:「潑怪,受死!」

  八戒並不是非常厲害,但幸好這個獅子精也不算是狠角色,兩人不分軒輊,在地上打個不休,戰成一團。

  而沙僧就跟那個白象精幹了起來。白象精用的是一柄鐵叉,沙僧用的是一把降魔杖,兩人的兵器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兩人打起來一時也分不出個高低。

  悟空從大鵬精的身後偷襲,招招使出來都是致命大招。大鵬精在唐小玄跟悟空一前一後夾擊之下漸漸不支,身上的羽毛被打散,掉落一大片。

  大鵬精知道如果這樣下去,遲早要死在這兩個師徒的手中,於是一聲驚呼化作原形,腳變成鷹爪,朝著悟空的臉一下子抓了過來。悟空一直在他的身後亂打,這大鵬精忽然出手,悟空猝不及防,只能一個倒掠往後面退出三丈。

  大鵬精本來想後發制人將唐小玄弄死,沒想到自己卻吃了人數上的虧,現在想贏是不可能的,能夠保住性命已是萬幸。

  大鵬精趁著悟空閃開,馬上收了翅膀。唐小玄早料到他要逃走,手中已經準備好後招。他的翅膀一收,唐小玄立刻迎身而上。大鵬精的鷹喙被唐小玄砍成兩半,幸好鷹嘴不是大鵬精的致命傷。

  大鵬精翅膀揮動,一掮之下,已經在萬里之外。悟空見大鵬精逃走,為避免放虎歸山留後患,馬上一個觔斗追了上去。

  唐小玄剛想叫住悟空,可是悟空已經遠去了。

  正常狀態下來說,悟空飛行的速度比不上大鵬精,但是大鵬精受了傷,所以速度大打折扣,翅膀每一次的掮動只有平常速度的二分之一,悟空很快就趕上了他。

  大鵬精見悟空追來,連忙逃命,一個骨碌就鑽進靈山。大鵬精在受傷的情況之下,已經不敢跟悟空對戰了。

  悟空就喜歡幹這種「打傷兵」的事情。故雖然大鵬精藏到靈山之中,但是悟空緊隨其而入,一路直奔大雷音寺而去。

  那菩薩羅漢都在大殿之中聽如來講授《阿彌陀佛真心經》悟空一進來,如來就停止講經對著悟空道:「孫悟空,我讓你保取唐僧西去取經,你來我大雷音寺所為何事啊?」

  悟空左右巡視著,沒有見到那大鵬精的影子,笑了笑道:「如來老爺子,我今天來是為了捉怪,您可曾看到一隻大鵬精?」

  如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看到即是沒看到,沒看到即是看到,又有何區別?」

  高人說話高深莫測,就是不同凡響。

  悟空不喜歡這種打機鋒的話,將手一揮道:「如來老爺子,你怎麼婆婆媽媽的?那大鵬精乃是妖精,在路上阻我們西去之路,還存心加害我師父,我豈能饒他?雖說那大鵬精與你有親,可你也不能護短啊!」

  如來點了點手指道:「你這猴頭,別人都已經逃到我這裡,你卻還依舊苦苦相逼,未免太得寸進尺了吧。」

  悟空在地上打了個滾道:「今天你若是不將那大鵬精交出來,那我可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悟空這個猴子,天上地下誰都怕他,倒並不完全是畏懼他的本事,也畏懼他的賴皮。他賴皮的本領比他真本事還厲害許多,誰也招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