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遺秘 第八集:朱顏血 第七十一回:玉棚春色

  險途繾綣締奇緣,催成珠玉並蒂連。

  人間焉有花常嬌,莫待春色過眼前。

  碧玉花棚下,兩人心智盡失。原來他們先前所吃的「如意角」乃那催情撩欲的極品,是以才被丁翊命之為「天下第一春」他們一氣吃了幾隻,饒是功力高強,卻也經受不住,何況兩人同歷生死,情意相悅,哪裡還能把持得住,皆覺對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無不蕩漾心懷。

  沈瑤通體如燒,被寶玉襲上酥胸,滾燙的嘴唇噙住峰頂的嬌嫩紅梅,整個人立時寸寸酥軟,花底又似有什麼東西不由自主地掉了出來,弄得腿心裡一片黏滑溫膩,更慌得香魂無主,伴隨了她十幾年的矜持猶作最後掙扎,嚶嚶嬌嚀道:「不要……不要……」

  寶玉粗喘著,忘乎所以地埋首於玉人香懷,火燙如炙的氣息一陣陣噴吐到吹彈得破的嫩膚之上,唔嗚悶聲道:「阿瑤,讓我親一下,就一下。」

  說是一下,可唇舌卻如饑似渴地吮舔了無數次,把少女那從未經歷過半點挑逗的乳蒂兒撩惹得尖尖翹了起來。

  沈瑤羞慌已極,想要推開男兒,卻又昏昏思道:「這人屢次捨命相救,對我可謂情深意重,這般想要,難道我還不答應麼……」

  借口一生,推人的手反繞到寶玉的頸後,羞羞地摟住了心上人,只覺道道奇異的感覺從乳峰流蕩向全身,整個人酥酥麻麻飄飄欲仙,底下止不住地湧出一股股黏膩,哪曉得是怎麼回事。

  寶玉嘴裡噙著沈瑤的乳蒂兒,眼角睨著旁邊另外一粒,也覺嬌嬌嫩嫩好不可愛,於是又移過去吃了起來,昏亂中感覺玉人軟滑的粉臂貼繞到自己的頸上,更是難以把持,兩手摸到下邊捉住女孩褲頭猛然一扒……

  沈瑤失聲低呼,不覺伸手去捂,但她腰間束帶早已被解,剎那間,外邊的綢褲連同裡邊的褻褲一塊給褪至股下,無瑕的肌膚在墨色的衣褲襯托下更顯粉膩酥融。

  寶玉赤著眼捉住她兩隻腕兒,直勾勾地望向玉人花底,那印著一塊濕跡的軟紗褲底,那一隻如饅的腴膩雪阜,那一叢半露出的烏黑毛兒……無不令他口乾舌燥百脈賁張。

  沈瑤雙頰如火渾身嬌顫,待欲掙開男兒的挾制,偏又酸軟無力,腦子裡迷迷糊糊道:「給他瞧去了,給這人瞧去了,就是……就是這個人了……」

  兩手無法去阻攔,只得將雙腿縮團起來,緊緊地夾藏住秘處。

  寶玉眼前綺景一閃而逝,急得丟下女孩的腕兒,一手直追過去,插入了玉人的腿心間,上邊又把嘴來索吻櫻唇。

  沈瑤嬌軀亂掙,驀地一震,櫻口在男人的唇裡悶唔道:「你……你……」

  芳心「怦怦」狂跳:「他居然在碰那兒……他居然在摸那兒……嗚……」

  少女最隱秘的地方給心上人觸著,最後的一絲矜持終也潰不成軍。

  寶玉癡癡地領略著玉人那薄含幽怨美不可言的眼神,侵襲的手所觸皆是奇嬌異嫩之物,待到突感一注溫暖的滑液淋到指上,哪裡還能自制,另一手摸到身上開始猛扯自己的衣裳。

  沈瑤四肢百骸都融癱了,不敢看人地嬌喘:「你……你要……要做什麼?」

  寶玉喘如風爐,汗流滿面悶哼道:「阿瑤,我要你。」

  沈瑤顫聲道:「你要我?你想……要我?」

  那條扯開的果綠抹胸猶不經意地垂掛於兩隻酥峰之間,美麗地蜿蜒過鵝脂雪腹,入眼愈是勾魂奪魄。

  寶玉聲音如泣:「我要你,我要你!阿瑤給……給我好不好?」

  沈瑤深深吸了口氣,剪水雙瞳如煙如霧地凝視了眼前男兒好一會,終於輕輕點了下頭,暈著天邊麗霞般的雙頰緩緩閉上了秀眸。

  寶玉狂喜,情與欲皆已令他迫不及待,眼角掠見花棚那邊的花架甚是空闊,便一把抱起沈瑤,三步做兩步跌撞到跟前,將她擺放其上,飛快的褪了自己的褲子,俯身壓了上去。

  沈瑤似知非知似懂非懂,腿根給一條熱乎乎的怪物碰來撞去,芳心又酥又怯緊張得幾欲暈眩過去:「他就要來……要我了麼……」

  身子若有所感,花底霎又泌出一大股膩液來。

  寶玉分開她兩腿,目垂花底,見花蜜已打濕了週遭的細軟纖茸,悄露出兩片流浸得油油潤潤的玉色嫩貝,粉嫩中已現出一絲紅艷艷的縫兒來,彷彿正準備著迎接自己的進入,心中如癡如醉,顫著手握住硬如鐵鑄的玉莖抵了上去,只把龜頭輕輕一撥,立將蚌縫揉開一線,前端已噙到裡邊奇滑異嫩的妙物,身子剎那酥融了一半。

  沈瑤如遭雷擊,嬌軀不由自主往後縮去,誰知纖腰早給男人的臂膀箍緊,哪裡能逃得掉,嚶嚀一聲,兩隻手兒已在推人。

  寶玉如中魔魘,平日裡的憐香惜玉一概不見,粗喘著只一味往女孩的嬌嫩裡猛突狠刺。

  沈瑤倏又大哼一聲,嬌媚得難以描摹,兩條粉臂死死地抱住了男人的脖子,通體輕顫個不住。

  寶玉猛然一抬一送,只覺莖頭在酥美中陡然一暢,前端似撐破了什麼東西的箍束,隨之整根肉棒沒入了一團凝脂之中,所觸皆是潤膩滑嫩之物,迷亂中心明已得到了沈瑤最寶貴的東西,抬起頭來,瞧見玉人粉靨上淚光點點,不覺魂銷魄融,忙以唇噙拭,心中雖然萬般不忍,但慾望已如脫韁之馬令他無法駕馭,底下的抽送半點緩慢不下來。正是:花嬌奈何蝶蜂狂,一陣酥麻一陣酸,沐了多年津與露,嫩瓣粉蕊均付郎。

  沈瑤嬌軀緊繃螓首亂搖,顰著秀眉絲絲顫哼,內裡如炙如割苦不堪言,心中卻偏偏又似十分渴望這種要命的感覺。

  寶玉只覺糾緊如箍,又感滑溜異常,只爽得齜牙咧嘴,漸突漸深間猛一下刺得盡了,龜頭前端忽觸到一粒什麼東西,似骨非骨似肉非肉滑脆異常,整根肉棒頓然一陣發木。

  沈瑤倏地失神,身上浮起一片片雞皮疙瘩,也不知被碰著了哪兒,只覺似酸非酸似麻非麻,欲逃不捨,想挨又怯,竟生出一絲要尿的感覺,嬌哼一聲,櫻口刁住了男人的肩膀。

  寶玉兩臂箍緊玉人柳腰,龜頭盡在深處留戀,果然連連勾弄著那粒奇物,只美得骨頭都酥了,心知採到了花心,迷醉思道:「奇怪,阿瑤這兒怎麼與別人大不一樣?唔唔……有趣有趣真妙真妙!」

  巨碩的肉棒彷彿又暴漲了一圍,更勃得如鐵鑄就。

  那「如意角」催情之效極為神奇,過不片刻,沈瑤便覺苦盡甘來,雙頰桃花艷艷,鼻中蘭息急急,口裡也微有嬌聲流出,香軀已如棉花般鬆軟了下來,玉容不嬌自媚,美眸癡迷迷水汪汪地乜望著身上的男人,心中酥麻若醉:「男歡女愛便是這樣麼?竟然這等羞人的……」

  寶玉觸著她那襲人目光,通體更是如熾如焚,一下下窮凶極狠地大弄大創起來,只扯得佳人粉股亂拋纖腰欲折,入眼淫糜之極。

  雖有催淫聖物作祟,但寶玉玉莖巨碩非常,沈瑤又是嬌花初放,既覺酥美透骨,又感割痛鑽心,真謂五味雜陳,張啟櫻口咬住一物,卻是纏繞在身上的那條果綠抹胸,模樣樂苦難辨,她原就嬌美絕倫,此際愈是可人至極。

  抽聳間,寶玉乜見沈瑤那仍穿著靴子的一對腳兒在兩邊不住亂晃,心頭倏地一辣,這可是與家裡的幾個女人歡好時從未見過的景象,只覺那雙墨色蠻靴襯得她兩截腿肚兒誘人萬分,不單線條奇美,膚色更在靴皮的對比下顯得滑嫩如酥,當下幾欲射出精來,昏昏想道:「原來女人穿靴子竟是這等撩人的……」

  兩個汗水滴融喘成一片,彼此的激情猛烈地燃燒著對方,寶玉抽聳之勢愈來愈疾愈來愈狠,沈瑤的嬌吟聲也越來越嬌越來越媚,驀地聽她急叫道:「我……

  我我……噯呀!不能了……「兩隻手兒又來推人。

  寶玉只感身底玉人嬌軀一抖,刺到深處的龜頭突搗出一團熱乎乎滑溜溜的軟漿來,整根陰莖頓麻了起來,還沒回過神,脊上一酸,肉棒大跳了幾下,一股股精漿已從馬眼裡怒射而出。

  原來那「如意角」厲害異常,加之兩人情濃似火,是以未及百抽便已雙雙挨將不過,一前一後洩了身子。

  沈瑤花心正啟,猛覺一注炙燙的東西襲了過來,彷彿透入了身體的極深處,侵蝕得花眼內的嫩物絞蠕個不住,耐不住又吐了幾股花漿出來,只丟得玉容失色香魂欲化,如泣啼道:「你……你……我……嗚……怎麼尿…尿了……嗚……」

  忽聽「嘩啦」一聲破裂聲響,原來她的腳兒亂蹬,竟將架上一隻鈞瓷花盆踢落地上,摔得粉碎,恰是那株被丁翊題注為「天下第一香」的瑤池嬌。

  寶玉只顧死死地抵在她那粒奇滑異脆的嫩心子上激射,顫哼道:「不怕不…

  不怕,不是尿。「沈瑤羞不可遏,偏又快美欲仙,嬌軀痙攣個不住,兩條玉腿又收了回來,死死的勾夾住男人的腰股,猶啼道:」怎……怎會這樣?我……我……我不要……

  嗚……都是你……你……你害人……「寶玉再哄不了她,倏地猛仰起上身,底下卻送得更深更盡,龜頭狠抵在佳人的嫩心上百般蹂躪,彷彿欲將那粒滑脆妙物搗碎才罷。

  這一洩真謂淋漓盡致,孰料那「如意角」效力強勁異常,兩個欲仙欲死了一陣後,居然仍覺意猶未盡,依舊如膠似漆地粘膩做一團。

  寶玉從峰頂衝過,終能說出話來,粗喘道:「別害怕,男女快活極了便會這樣。」

  沈瑤乃是初承雨露,又遇上寶玉那最美女人的玄陽至精,早已魂魄皆化,哪裡還能開得了口,但見她烏雲墜落星眸迷濛,宛若中酒般酥軟如泥地癱在碧玉花架上,無比的嬌慵可人。

  寶玉滿懷柔情蜜意,待乜見沈瑤兩腿內側的點點腥紅,心中更是無比憐愛,情不自禁唇游玉人肌膚,一寸寸地輕吻柔舐,兩手也做百般撫慰。

  沈瑤何曾領略過這樣的銷魂,況且對方又是心中得意的人兒,甜絲絲醉醺醺地思道:「今生的男人便是這個了……原來就是這個呢……寶玉……寶玉……」

  只軟軟地依在男人懷裡任由溫存,此際就是還有力氣,也懶得說半個字。

  寶玉底下動了一動,發覺自己竟沒軟掉,他雖然精力健旺,與別的女人歡好時常常是梅開數度,但卻從未有過這種經歷,猶未想到是那「如意角」作的怪,心中既是快活又感奇怪:「今回怎能這等強勁?射過後仍然半點不軟?」

  「唔……」

  沈瑤嬌吟了一下,感覺出心上人又在不老實了,深處的某個地方猶敏感如初,只要給輕輕地碰觸到一下,酸癢便會直鑽到心兒裡去。

  寶玉忍不住悄悄往深處勾探,棒頭又噙吻到沈瑤那粒又滑又脆奇趣異常的小花心,他已曾與幾個女人歡好過,卻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寶貝兒,每碰一下,肉棒便會木上一陣,稍加貪戀,便連脊椎都麻了。

  抬眼再去瞧玉人,見她面上艷若塗脂,正羞不可奈地偷睨自己,不覺心酥魂蕩,輕輕柔喚:「阿瑤……」

  沈瑤咬著唇兒,鼻中嬌嗯一聲,也低喚道:「寶玉……」

  彼此各有所感,不禁兩下銷魂。

  寶玉見她給碧玉花棚所發的暈彩一照,通體雪雪碧碧的宛如美玉,週遭又有許多極美的奇花交相映襯,彷彿置身於夢幻之中,囈聲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怎麼懷裡有個小仙子……「沈瑤似嗔非嗔似笑非笑道:」欺負了人,便當是做夢麼?「

  忽地秀眉微顰,原來底下又開始辣痛了起來。

  寶玉慌忙道:「不是不是,我快活過了頭呢,只是有點不敢相信我們……我們已經……已經在一起了。」

  沈瑤聽了「在一起」這三字,心中又羞又甜,把滾燙的臉貼在愛郎胸前,細若蚊聲地呢喃道:「不是做夢,從今以後,阿瑤就是你的了。」

  寶玉十分歡喜,記得自己不久前還在挖空心思套取她的芳名,如今卻已是佳人在懷,不由一陣飄然得意:「天底下人人皆羨董永遇織女,想不到我賈寶玉竟也得了個瑤池仙子……」

  正在陶醉,眼前忽又浮現出一個纖瘦裊娜的俏影來,心中猛然一震,不禁迷茫起來。

  沈瑤吃驚道:「怎麼了?你覺得怎樣?」

  寶玉怔了一下,不明道:「什麼?我……我很快活呢。」

  沈瑤羞道:「不是問這個,你身上覺得怎麼樣了?適才為什麼打顫?」

  寶玉道:「嗯……還是很熱……」

  瞧了瞧眼前的美人,把「還想與你親熱」這後半句吞了下去。

  沈瑤若有所思道:「寶玉,我們怎麼會忽然這……這樣的?」

  寶玉從側面癡癡地望去,似乎被她那長長的睫毛撩到了心裡邊去,酥酥然道:「我們情投意合,自然就有些情不自禁哩……」

  說著移唇過去,在她嫩滑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沈瑤面若紅布道:「那些不算,嗯,我覺得兜兜拿來的那『如意角』有點古怪……」

  寶玉道:「什麼古怪?」

  沈瑤道:「記得嗎?我們就是吃了那幾隻東西後,身上便熱了起來的,接著……接著就……就迷糊起來了。」

  寶玉道:「莫非那幾隻果子有……有令人動情之效?啊!是了是了,因此丁翊才封之為『天下第一春』哩,嗯,那我倒應該向這幾隻果兒好好道謝呢。」

  沈瑤聽他說得不像話,在他手臂上擰了一下,大嗔道:「說什麼呢!著了道兒還高興。」

  寶玉見她羞不可遏嫵媚絕倫,情不自禁將之抱緊,吻了粉靨幾下笑道:「這種道兒中了又何妨,可不是讓有情人終成眷屬麼。」

  沈瑤心中歡喜甜蜜,臉上卻掛不住,佯怒道:「沒句正經話,不與你說了!」

  一轉身,便覺愛郎的東西滑溜了出去,也不知給刮著了什麼地方,玉軀頓時嬌嬌地顫了一下。

  寶玉一陣銷魂,從後邊瞧去,見她鵝頸纖秀,香肩若削,線條無不是出奇柔美,粉背更有如凝脂酥酪,雪膚裡透出一層淡淡的胭脂之色,忍不住又貼緊上去,雙臂繞到前邊摟圍住她,把唇游吻秀髮粉頸。

  沈瑤給他摟腰捫腹,心中只感親暱無比,享受了片刻,情不自禁側過臉去,與愛郎又粘吻做一處。

  兩人耳鬢廝磨,肌膚貼偎,吃下的那幾隻「如意角」再次作怪起來,寶玉自是心猿意馬,沈瑤也覺意猶未盡,你憐我愛中又漸迷亂起來。

  寶玉手上越來越放肆,把玉人一隻酥乳捏揉成千形萬狀,底下又在悄悄地尋幽探秘。

  沈瑤忽道:「好香啊,好像比先前還更香了呢……」

  寶玉乜眼架下,瞧見摔在地上的碎花盆,笑道:「是那株瑤池嬌呢,適才不知誰把它踢了下去,砸碎的瓷片割破花莖,裡面的汁液流淌出來,所以就更香了。」

  沈瑤隨他目光望去,俏臉飛紅道:「還不是某人害的,可惜可惜……這麼稀罕的花兒竟給毀了。」

  說著俯下身子去,撿了一截斷花莖上來,兩人稍微吸嗅,頓覺一縷奇香直透肺腑,不禁神魂俱酥。

  寶玉也覺可惜,笑道:「此香真是世間罕有,既然已損,何不拿來浴身沐發,免得暴殄天物。」

  女兒家天生愛香,沈瑤一聽有理,便用手接了些那莖管中流淌出來的滑液,輕輕塗抹在秀髮之上,續而又接了一些塗抹在手腕臂彎處。

  寶玉只覺她姿態奇美,情不自禁又從後邊環抱佳人,色迷迷道:「果然極妙,讓我香一香。」

  說著鼻子嘴巴直往人家姑娘發上身上亂嗅亂拱。

  沈瑤心裡酥酥麻麻的,並不如何推拒,忽細細聲道:「寶玉,我們……我們這樣,算是……成親了麼?」

  寶玉倏地一慌,不知怎麼,旋又想起了那個深深埋藏在心底的人兒來,支吾道:「還不算……得等拜過天地洞房花燭才算……」

  怕她著惱,忙加一句道:「其實也算,我們已這般天地為媒並蒂連枝自然該算的。」

  沈瑤聽了,卻以為他暗示日後要明媒正娶,心中愈喜愈甜,低聲道:「那你先叫人家一下。」

  寶玉略微一怔,遂明玉人期盼,當下把唇移到她臉側,在其耳心柔情似水地輕喚:「娘子,我的親親小娘子。」

  龍象聖使平擎岳方飛步躍起,立聽鈴聲四下亂響,眼中一花,前邊的南疆六魅已在剎那間隨之而動,個個身姿妖嬈婀娜,速度卻疾如鬼魅,手上各舞奇兵怪器,眨眼便將去路封堵得天衣無縫。

  平擎岳已知她們來歷,見狀卻還是暗吃一驚:「好詭異的身法,且配合得這等默契!」

  心中電閃過數種突破之法,皆發覺在要緊處有兵器等著,眼見紫姬背著世榮就要逃遠,不禁大急,面上煞氣一凝,猛將「大力龍象功」催鼓至極限,「咄」的一聲炸喝,竟是依仗著強大無匹的氣勁強行突破。

  只聽那南疆六魅嬌聲驚呼,彷彿忌憚他的威力,陣勢倏地變換,紛紛往兩邊避開,再沒哪一個敢硬阻在前。

  平擎岳一掠而過,心方略鬆,陡聽右側鈴聲響起,間中夾著一縷細風,展臂格去,只聽「噯喲」一聲輕叫,一把長長窄窄的薄刀已給他的氣勁震歪,接著左後破空聲響,不知又有什麼東西追來,聽音極其疾迅,他速度已經稍減,眼見難以擺脫,只好返轉揮擊,將那物砸飛半空,在陽光下劃出一道燦爛的弧芒,卻是把連著細絲的銀梭子。

  但經這兩下間接阻擊,平擎岳的奔速又緩了些許,一條人影飛趕上來,竟還稍稍掩過他身形,嬌聲笑嘻嘻道:「大哥喂,真的不願理睬人家麼?」

  手上甩抖,將一物迎面罩來,卻是只編織得十分精美的小竹簍。

  平擎岳心中一凜:「好快的身法!」

  生怕簍中有什麼古怪,拳勁乍吐隔空擊出,竟帶起隱隱的滾雷之聲,威力極是驚人。

  但那女子滑溜之至,豈肯與他硬拚,皓腕倏翻,反手往下一兜,撈水般把竹簍轉摔向他肋部。

  平擎岳見她身姿如舞招式古怪,與中原武功大相逕庭,暗忖若是躲閃不當,只怕立得落個下風,且又不願再遲緩半分,心中一橫,乾脆直撞過去,只聽「啪」的一聲,肋部已挨了一下,但肩膀亦勢如奔雷般撞上了對方,立聽「啊」的一聲嬌啼,那女子遠遠跌飛出去,他前邊再無阻攔,幾個流星跨步,再次追近了背負著世榮的紫姬,方要揮拳擊出,孰料胸口一悶,真氣突地阻滯,奔速立時大緩了下來。

  紫姬倏地返身一掌朝他臉上印來,平擎岳忙中抬臂一格,立覺一股刁鑽怪異的陰柔勁道透臂而入,衝勢已給完全遏住。

  南疆六魅輕功皆是奇佳,剎那便追趕上來,重結陣勢封住去路。

  紫姬嬌笑一聲,背著世榮又往前奔。

  平擎岳顧不得化解那股陰柔勁道,急奮起追去,只聽四下串串鈴聲亂響,似有千百般兵器從無數方向襲來,心中頓生出無從閃避之感,忙以一招「龍象於山」嚴防死守,但這回護體氣勁已弱了不少,身上即挨了數下,他怒喝一聲,雙臂如巨輪旋碾,龍象拳勁風飆雷滾般吐出,所及之處但見土濺木折,終將眾敵逼退。

  有個長髮及股的女子面露嗔容,從頭上摘下一隻烏亮的犀角梳,嬌聲道:「好狠心的傢伙,你把我姐姐怎麼樣啦?沒交代清楚就想溜麼!」

  平擎岳週身辣痛,不敢分神太多,匆匆自檢了一下,所幸似乎都是皮外之傷。

  那給撞跌出去的女子俯身跪地,一手支著小竹簍一手捧著胸口,嘴角掛著鮮紅血絲,顯然傷得不輕,恨恨呻吟道:「臭……臭蠻牛死蠻牛!天底下有人似你這麼打架的嗎……嗚……竟來撞人家這……這地方,不害臊!」

  平擎岳見她們陰魂不散地糾纏不休,一眨眼便又陷入包圍之中,想起那兩件給奪去的要命東西,心中愈是焦灼萬分,暴喝道:「再不滾開,老子真要大開殺戒了!」

  幾個女子俱作驚怯狀,這個顫聲說:「噯喲喂,難道中原的男人就是這樣凶的嗎?早知人家就不來啦。」

  那個嬌嗔道:「一點都不識憐香惜玉,果然是條大蠻牛呢。」

  再有一個笑嘻嘻地接下去:「大蠻牛?嗯……倒真有點似哩,不知他那臭牛角藏在哪?我們把它割下來玩兒好不好!」

  平擎岳悄自運功調息,真氣數轉後,驚覺肋處經脈竟仍阻滯不暢,猛想起聖捕侯小月曾敗於她們手裡的那個傳說,心中驀地清醒,這六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南疆美女,將是數年來所遇最棘手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