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直點頭道:「是是,兄長你說得沒錯,小弟就想向你借把扇子一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兄長就借給我吧。」
悟空求人的時候,往往臉上都帶著笑意。
牛魔王也不想跟悟空鬧翻,因為真的動起手來兩人都討不到好處。牛魔王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兩轉,道:「孫悟空,我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並不是不想借扇子給你,只不過那扇子向來是由我夫人保管,你就算要借扇子,也不該向我借,你說是不是?」
悟空歎息了一聲道:「兄長啊,小弟我已經拜訪過嫂子了,只不過嫂子她……」
他脫口說出之前的事,可是說完之後又後悔了,所以說了一半便閉口不言。
牛魔王冷眼瞧著悟空道:「什麼?你已經去了我的洞府?」
悟空只有承認道:「沒錯,我去了一趟貴府,拜訪嫂子,向嫂子借扇子。可是嫂子她性格剛烈,任我如何相求都不願意借我。小弟無計可施,特來相求,還望兄長能夠惠賜寶物。」
牛魔王手中的雙刀本來已經收在腰後,可是聽到悟空這句話,馬上又挺起長刀,朝著悟空當頭劈過來,悟空一個急轉身,抽出棒子相迎,兩件武器都是神器,撞擊在一起發出「叮」的一聲響。
悟空齜牙咧嘴地道:「兄長,這又是何故,無端端地怎麼又動起手來?」
牛魔王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響,咬牙切齒地道:「孫悟空,想不到你居然是個無賴!我山妻不肯借扇子給你,你就來向我索取。你欺我山妻,傷我小妾,我今天豈能饒了你?」
悟空卻笑了笑道:「兄長切莫動怒,小弟知錯了還不行嗎?扇子借來用用,往後見面,你還是大哥,我還是弟弟,豈不是美事一件?何必要傷了和氣呢?」
牛魔王將雙刀收起道:「好,孫悟空,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問你,你敢不敢與我一戰?倘若你勝了,我定會讓我山妻將扇子拿給你用……」
悟空打斷了他的話,道:「此話當真。」
牛魔王話音擲地有聲,道:「絕不為假。」
他又很快地轉口道:「可如若你輸了又當如何?」
悟空用手做出一把刀的形狀,在自己的脖子上面抹了抹,道:「要是我輸了,那我這顆項上人頭就是你的了,任憑你處置。」
牛魔王冷笑了三聲,道:「好,看刀。」
話音未落,他的刀已落下,不偏不倚地砍向孫悟空,兩人的法術可謂是不相上下,伯仲之間。
各自斗了不下上千回合,依舊沒有分出勝負,眼見時間就這麼過去小半天。
再說唐小玄這一邊,唐小玄是又飢渴又無奈,為了打發這難熬的時間,只有跟土地公兩人說長道短,可是說了好久也不見悟空回來,心中很是不快,有點責怪悟空。
「師父啊,你別急。大聖武藝高強,一定能夠將扇子借回來,屆時你們就可以安然地走過火焰山了。」
土地公安慰唐小玄道。
唐小玄在地上躺著,換了一個姿勢,盡量將自己身體躲到用衣服支起帳篷的陰影中,對土地公道:「那牛魔王本是悟空他的結拜大哥,你看他們兩人相鬥孰優孰劣?」
土地公低頭沉思半晌,才道:「這個不好說,不好說啊。」
八戒在一旁搭腔道:「什麼不好說?快說說,我老豬也正閒得沒事做呢。」
土地公又是沉思片刻,才道:「那牛魔王本事之大,並不在大聖之下啊!否則他們兩人也不可能結拜為兄弟。那時大聖他們本是兄弟九個,這牛魔王跟大聖正好是一頭一尾,而兩人的功夫卻是不分軒輊,也是九個結拜兄弟之中最高的。
要是鬥起來的話,還真不太好說誰勝誰輸。「八戒聽到土地公說牛魔王那般厲害,可以跟悟空平分秋色,心中頓感不快,不悅地道:「那老牛真有這麼厲害嗎?連我大師兄也只不過跟他鬥個平手?」
土地公不敢得罪八戒,更怕八戒將他的話告知悟空,於是道:「光以武力而論的話,兩人確實不分上下。可是大聖機智聰穎、花招很多,所以綜合來看,還是大聖稍勝一籌。」
八戒這就歡喜多了,好像悟空厲害,自己的臉上也有光彩。八戒本來已經被炙烤得皮膚粗焦,可是現在卻洋溢起笑容,用大拇指指著自己的鼻子道:「那可不是,我大師兄可是齊天大聖,古往今來數千年,也只有我大師兄猴哥能夠當得起大聖之名。」
唐小玄可不管悟空厲害不厲害,悟空的本事別人也許還看不透,但是唐小玄卻清楚得很。大致將神仙分為十二級的話,悟空只不過在九級上下罷了,李天王也是九級的神仙,他們都是同一個等級。
悟空當年之所以能夠大鬧天宮而不須,只不過因為兩件事。第一件是因為悟空跟隨菩提祖師學會金剛不壞之術,否則論實力悟空還在二郎神之下呢。第二件是如來佛網開三面,沒有追究悟空大鬧天宮之後帶來的惡果。因為只有悟空護送唐僧,唐僧才能夠成功到達西天,取得真經,也算是將功折罪吧。
「八戒,你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唐小玄忽然對八戒道。
八戒躺在自己衣服的陰影裡正快活著呢!十萬個不情願起來,但是唐小玄是師父,他是徒弟,徒弟焉有不聽師父的話的道理?八戒只好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盯著炎熱的空氣走到唐小玄面前,有氣無力地道:「師父,你老人家有什麼吩咐啊?」
唐小玄道:「八戒,悟空去了那麼久還沒有回來,想必遇到什麼事情。你快去看看,若是真的碰上什麼不測,你在一邊也能幫幫忙,是不是?」
八戒只想著偷懶,哪還會想起助人為樂的事情?於是嘴巴嘟得比山還高,抱怨著道:「師父啊,我老豬都渴得快要死了,根本沒有力氣走路,去了根本幫不什麼忙,搞不好還會替猴哥添亂。」
唐小玄還沒有繼續說話,土地公就道:「諸位要是不介意的話,小神倒願意盡地主之誼。」
地主之誼,聽到這四個字,八戒的肚子就響起來。因為地主之誼的意思通常是說可以吃一頓好飯、吃一頓好菜,說不定還會有好酒,更可能有美女相陪呢!
至少八戒是這麼想的。
唐小玄腹中也是飢渴難忍,顧不得客氣便道:「難道尊神你還有什麼東西沒有帶來嗎?要將我們帶去貴宅大快朵頤嗎?」
土地公道:「大快朵頤倒也說不上,可飯菜還是有的,只是……」
話至此處,土地公的話音就頓住了。
八戒道:「你這老頭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
土地公搖首道:「非小神不情願,只不過唐師父是我佛如來欽點的取經人,這一路上的風風兩雨都必須自己度過。小神若是請諸位吃齋,恐怕讓如來知道會怪罪我的。」
八戒早就口水直流,直接道:「誰會怪罪你?如來佛又不是天,又不是地,你不說我不說,天不說地不說,誰會知道呢?你也別廢話了,趕快帶我們去吃飯吧!再這麼餓下去的話,我老豬都要瘦下來。」
他用手在自己粗壯的腰身上面量了量,道:「你看,現在都瘦了不少,只這半日而已。」
唐小玄也是非常想喝水、想吃點東西果腹,當下也不推辭,反而附和道:「八戒說得也不無道理,我們只是吃點飯、用點水而已,想必我佛如來不會怪罪下來。
我佛慈悲,救人行善之事怎麼會有罪過之理呢?「既然如此,那土地公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反正唐僧已經說了話,也算答應下來,就算是如來怪罪,自己也不用擔當全責。孫悟空知道這件事之後,說不定還會感激自己。
在仙界跟在人間一樣,至少生活法則都一樣。想混好的話,就要多拍拍馬屁,多奉承奉承厲害的人。悟空當然也算是一個厲害的人,暫不論悟空有多少本事,就憑悟空在天界如此吃得開,也是不小的手段了。
幾個人收拾好行李之後,就離開原來的地方,跟著土地公走了很長一段路之後,便走到一處樹林中。這樹林百花齊放、樹木濃密,果真是個好地方。再往前面走一段路,就是一座土地公廟,看來這就是土地公的老家了。
土地公先走進廟裡,然後將廟中的一張桌子端出來,也不知道在哪兒弄了一下,手裡就多了一個小包袱,包袱放在桌子上打開,裡面全都是一些素齋。看來這個老頭子早就安排好了,知道唐小玄一行都是和尚,和尚只能夠吃素齋。
幾個人圍著桌子坐下來,一個個都餓得面黃肌瘦,也顧不得客氣就搶著吃了起來,這一次唐小玄吃得不比八戒少。
這也是唐小玄自穿越到西遊之後,吃得最多的一次了。
這一次吃完之後,唐小玄頓時覺得自己的身體重了好多,身上也有了力氣。
而在他們吃飯的這段時間,也正好就是悟空跟牛魔王鬥法的時候。鬥法前前後後延續有半日之久,眼看太陽已經銜山,日色也柔和很多,本來很炎熱的空氣有一點微微涼意。
悟空跟牛魔王還沒有鬥出個勝負來,這個時候玉面狐狸站在山崖上,對著下面與悟空相鬥的牛魔王大聲道:「夫君,東海龍王邀請你赴宴。」
聽到自己愛妾的聲音,牛魔王馬上停下手來,向後急退很多步,站定身子,道:「孫悟空,暫且休兵,容我明日再跟你鬥法。」
悟空正鬥得酣暢淋漓呢,問道:「好端端的為何要明日?現在黃昏時分,空氣微涼,正是打鬥的好時節呢。」
送牛魔王將兩柄大刀插在腰間,道:「明日再鬥,有何不可,你沒聽到我的愛妾正在喚我嗎?我有事在身,恕不奉陪。」
悟空叫住牛魔王,道:「可是我們還沒有鬥出勝負來呢,那芭蕉扇的事情該如何處置呢?」
牛魔王道:「到明天再說吧。」
悟空也不知道牛魔王是故意推托還是真的有事,可是既然別人要走,自己又不是別人的親爹,只不過是個結拜兄弟而已,親兄弟還有反目的呢,何況只不過是結拜的而已。
悟空只好道:「那就隨你去吧!不過你可不要爽約啊!明日我們還在此時相會。」
牛魔王知道愛妾叫自己肯定有事,他對那個玉面狐狸寵溺有加,可不想因為跟悟空鬥法而耽誤自己愛妾的心意,於是就敷衍道:「好好好,明日就在此地相會。」
悟空其實在說話的時候早就想好一個計策,假裝轉身離去,可是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就停下腳步,臉上笑容一展,變做一隻小蟲子,又折返回來跟著牛魔王進去玉面狐狸的摩雲洞裡。
玉面狐狸一見到牛魔王,就替牛魔王倒一杯茶水。牛魔王跟他的妻子鐵扇公主一樣不太喜歡喝茶,他拒絕道:「給我倒杯酒來,茶乃是雅士所愛之物,我不是雅士,我只喝酒。」。
看來這玉面狐狸跟牛魔王在一起的時日也不長,並不知道牛魔王的愛憎,玉面狐狸嫣然一笑,道:「大王,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倒酒來。」
牛魔王在床上躺下,靠在枕頭上,忽然很是想念自己家中的嬌妻。嬌妻雖然跟這玉面狐狸相比年紀稍稍大了一點,而且由於長期相處有了審美疲勞,不過最能瞭解自己喜好的人還是自己的愛妻鐵扇公主,至少鐵扇公主不會倒茶給自己喝。
牛魔王一直都認為,一個男人就應該像個男人的樣子,而男人的樣子通常都是透過喝酒表現。雖說牛魔王並不是男人,只不過是條公牛而已,但是牛魔王卻一向認為自己就是個男人,而且還是男人中的男人。
他忽然很是想念鐵扇公主,但是鐵扇公主從自己來到玉面狐狸的山洞之後就沒有找過自己,自己若是厚著臉皮回去,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正胡思亂想間,玉面狐狸已經帶著一壺酒進來替牛魔王倒了一杯,放在牛魔王的手中。牛魔王執起酒杯,傾杯而盡,道:「這酒……」
見牛魔王有點不太滿意,玉面狐狸細眉一鎖,道:「怎麼,酒不好嗎?」
牛魔王可不敢得罪愛妾,只有假裝笑臉,道:「好好,果然是好酒啊!」
其實他心裡想的是這酒真是太難喝了。
「美人,你這麼急急地叫我回來,到底為了什麼事啊?你剛才說你差點被那孫猴子所傷,我就出去替你出氣。我幾乎就要贏他了,但你卻將我叫回來,到底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啊?」
牛魔王道。
玉面狐狸是個很風騷的女人,該嗔怒的時候就嗔怒,該溫柔的時候就溫柔。
也就是因為她很會掌握其間的法度,所以才能夠收服牛魔王這樣的男人。
她微微一笑,坐到牛魔王的身邊,用手輕撫著牛魔王的胸膛,道:「大王,剛才那東海龍宮的護衛來了一趟,說是東海龍王有請,邀你赴宴。」
牛魔王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這件事情,這不過是件小事而已。那東海龍王想必又是被哪路神仙欺負,想要我去替他出口惡氣罷了。」
玉面狐狸剛才在牛魔王胸膛上撫摸的玉手又伸到牛魔王的臉頰上,輕撫著道:「那大王你是去還是不去呢?」
牛魔王道:「有愛妾相陪,我哪兒也不想去,只想一輩子留在你的身邊,跟你做一對神仙眷侶。」
玉面狐狸的臉上本來帶著笑意,可是忽然之間就笑意全無,冷冰冰地道:「大王你為何不去?東海龍王可是好意相請呢。」
牛魔王雖說有著男人的陽剛之氣,低是對女人缺乏瞭解。見玉面狐狸忽然生氣了,不知所以的問道:「美人,你無緣無故的怎麼又生氣了?那東海龍王難道跟你有親戚關係?」
玉面狐狸低著頭,道:「大王你有所不知啊!我聽別人說,那東海龍宮之中有著各式各樣的珍寶,頭上戴的、身上懸的、腰上掛的那裡都有,而且都是絕世珍寶。既然那老龍王邀請你去,你就給個面子應邀前去,也好帶一點奇珍異寶回來,讓妾身我開開眼界。」
原來是這麼回事。讓牛魔王赴宴事小,替她帶點寶物回來事大。海中本來就藏著很多稀世珍寶,哪個女人不愛寶呢?哪個女人不愛鑽石呢?
牛魔王在玉面狐狸的粉臂上面拍了拍,道:「好好好!既是如此,那我就走一趟好了,向那老龍王要點寶物來,贈給美人你。」
玉面狐狸整個人都趴在牛魔王的身上,雙手勾住牛魔王的脖子,道:「老公,你人真好,我愛死你了。」
牛魔王怔了怔,道:「小事而已,小事而已。」
接著就是一些色情橋段了。
悟空是個和尚,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愛看,變做小蟲子聽到這些話之後,就飛了出去。
悟空飛到洞外之後,才顯露原形,低頭自語道:「這下老孫我有好法子可以弄到扇子了。」
悟空的鬼點子多得是,絕對不亞於唐小玄。可是有了法子之後還要實行,悟空將計劃在自己的腦海中跑了一遍,然後一路飛回原來師徒四人相聚的地方,發現唐小玄他們已經不在了,只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於是乎一路追隨著腳印找到唐小玄他們三人。
三人吃完了飯之後便個個躺在青草地上休息,居然都睡著了,連最為老實的沙僧也遁入睡夢之中。
悟空在外面累死累活,這三人居然還有心情睡覺。悟空也有點不快活,便大聲咳嗽一聲,將土地公叫到自己的面前。
土地公看悟空板著一張臉,很是害怕,怯怯地道:「大聖你有何吩咐?」
悟空的臉色依舊鐵青,厲聲道:「土地公老兒我問你,好端端的你為什麼將我師父師弟三人叫到這兒來睡覺,是不是心懷鬼胎?」
土地公大驚,連忙解釋,道:「大聖你不要誤會,只是尊師說肚中飢渴,我便帶著他們三人來我小宅之中吃了點東西。現在三人精疲力竭,就在此睡下。小宅沒有床被,只有委屈他們,讓他們睡在地上。」
悟空對唐小玄三人也是有點意見,畢竟自己盡心盡力地想法子弄取芭蕉扇,這三人倒好,居然躺在一塊兒睡大覺。
但唐小玄畢竟是自己的師父,而且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苛責過自己,更沒有念過那要命的緊箍咒。待自己猶如親子一般,所以悟空不好意思將他叫醒,便對土地公道:「土地公老兒,現在暮色已垂,你快將他們叫醒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跟他們商量呢。」
土地公不敢不從,只好在唐小玄身上拍了拍,輕聲喚道:「唐師父,快醒醒、快醒醒。」
唐小玄正做著美夢,睡得正香呢!做的夢就是自己又穿越回去,在自己的那個年代裡利用自己在這個空間中所學技能大展身手,簡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無所不能。
見土地公喚了幾聲之後,依舊沒有將唐小玄弄醒。悟空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走到八戒的面前,將八戒垂著的大耳朵扯起來,對著耳朵孔吹了一口氣,道:「八戒,好吃的來了!好多好吃的啊!」
八戒這一輩子只愛三件事情,首當其衝的是女人,各種漂亮的女人。他為漂亮的女人落得現在的這番模樣,對於女人的渴望有多麼強烈,也就可想可知。
第二件事就是吃,只要有好吃的,八戒就要吃個精光、一點也不留。他的肚子這麼大,除去天生的因素外,差不多就是吃大的了。第三件事情便是睡覺,看他現在的樣子睡得那麼香甜、那麼深沉,可見一斑。
而第二件事吃猶在第三件事睡覺之上,所以悟空一說到「好吃的」三個字,八戒的大耳朵就動了一動,連忙爬坐起來,四處張望著,道:「好吃的在哪兒、在哪兒呢?」
悟空拍著大腿笑道:「你這個呆子,你除了吃之外還知道些什麼?」
八戒醒來之後看到悟空的笑臉,就知道自己上了悟空的當。自己被悟空欺負之後,唯一能夠替自己伸冤的也只有唐小玄了,唐小玄對八戒還是比較護短。
於是八戒用那粗壯的胳膊在唐小玄身上搖啊搖的,道:「師父,你快醒醒,大師兄回來了。」
唐小玄就算睡得再香、再舒服,也會被八戒這撼天一般的大力氣搖醒。只不過唐小玄由於睡得太熟了,醒來的時候腦子還迷迷糊糊的,睡眼惺忪,瞇著眼睛看了看四周,見到悟空就來了一點精神,道:「悟空,你回來了?扇子借到沒有。」
悟空說話很有技巧性,向來報喜不報憂,道:「師父,就差一點扇子就可以借到了。」
唐小玄慢慢地坐了起來,道:「這話怎麼說呢?」
悟空道:「現在徒兒有一個計策,保管可以將扇子弄到手,只不過要請個人做幫手。」
唐小玄道:「你是回來找幫手的呀?現在八戒剛剛睡醒,就讓八戒陪你一同去吧。」
八戒將唐小玄搖醒,本來是想在唐小玄面前狀告悟空,說悟空欺負自己,可想不到唐小玄醒後卻要自己陪同悟空去辦事,這讓八戒很有意見了。不過八戒也只是腹誹一下而已,沒有真的說出來,畢竟悟空盡心盡責地做了這麼多事,自己要是不幫幫忙的話,也太說不過去了。
於是乎八戒就嚷嚷道:「大師兄,你到底要我陪你做什麼?」
悟空笑而不語。
唐小玄催促悟空道:「悟空,你有話就直說好了。現在是非常時期,也不要拐彎抹角了。」
悟空將聲音壓低一些,盡量不讓還在睡夢中的沙僧跟一邊的土地公聽到:「師父,我跟你說啊,我現在要八戒變成牛魔王的樣子去陪那個狐狸精……」
造八戒一聽見狐狸精三個字,臉上的顏色一變,道:「狐狸精?」
悟空眨了眨眼,道:「怎麼了,好還是不好?」
當然是好了,那還用說嘛?八戒的臉上樂開了花,只不過話可不能這麼說,他故意歎了口氣,道:「不太好,我老豬做人向來堂堂正正,怎麼可以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不可為不可為。」
悟空偷笑著道:「既是如此,這件事不如就交給師父做好了。反正師父現在也閒著沒事,而那狐狸精法術也不高強,師父去也一樣可以搞定。」
唐小玄能夠瞭解悟空的心思,應和著道:「好好好,反正為師眼下也沒什麼事情可做,無聊得很,為師這就去。」
說著,唐小玄就站起身來。
見到唐小玄做出要去的樣子,八戒連忙一把拉住唐小玄,道:「師父啊,你老人家不過是一個凡人之軀而已,去的話多有危險?還是我老豬代勞吧!為了師父你,我老豬情願上刀山下油鍋、勇闖地獄。」
唐小玄故意讚揚道:「八戒果然是個好徒兒啊,那就由你代替師父去吧!」
悟空道:「事不宜遲,八戒,你跟我走吧。」
八戒「哎」了一聲,道:「好,猴哥,你在前面引路,我同你前去。」
唐小玄雖然不知道悟空帶著八戒到底要做什麼,但是唐小玄相信悟空,就好像悟空同樣相信唐小玄一樣。
他們兩人之間的這種信任,使得唐小玄的取經之路好走很多。
悟空帶著八戒走了一路來到摩雲洞外,悟空指了指摩雲洞,道:「八戒,你進去這洞中陪那個狐狸精。」
他還解釋一番:「這個狐狸精就是牛魔王的小妾,現在牛魔王去東海赴宴。
你進去冒充牛魔王,然後趁其不備將這玉面狐狸打死,以應我佛降妖除魔的法旨。「原來不是真的讓自己陪狐狸精,只不過是想借自己的手除去一個妖精而已,八戒覺得有點沮喪,就對悟空道:「猴哥,你自己去就好了,還這麼麻煩跑來跑去的叫上我幹什麼,你不嫌麻煩,我都覺得麻煩得很。」
避悟空在八戒的大耳朵上彈了彈,道:「你閒話休說,我要你去你就去!我現在有別的事情要做,豈可耽誤時辰?你快去,我還有正事。」
八戒還沒來得及拉住悟空,悟空一個翻身,駕著觔斗雲就朝東海而去。
八戒先是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來,過了半天之後,臉上忽然帶上笑容。猴哥叫我去降妖除魔,難道我老豬就一定要聽他的話嗎?我自己難道不可以做點其他的事情嗎?
能夠將牛魔王迷住的狐狸精應該長得都很不錯,等我跟她行了魚水之歡後,再將她除去,豈不是美事一件?反正也沒有人知道,我怕什麼?
八戒想著,就朝著摩雲洞走了過去,叩動摩雲洞的石門。
可是八戒卻忘了自己之前的教訓,兩次惹出來的禍端都是因為女人,現在居然又要搞女人,這八戒真可謂是屢教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