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使 第七章 闖關記

  尚未走完樓梯,便聽見二層傳來很變態的笑聲:「哇哈哈哈哈,美人兒,我與那小子相比,誰才是真正的美男子?」

  宋禧狐疑的登上最後一級台階,只見面前是一座豪華的游泳池,一個塗脂抹粉不男不女的傢伙坐在池畔的交椅上,身上披著浴巾,頭上打著一把陽傘,面前是一張圓桌,擺著酒壺和兩隻酒杯。在他身後,站著四名面無人色的女人,手腳同樣戴著鐵拷。原來是與潔西卡一同落難的四位修女。

  變態男勾起修女之一的下巴,陰陽怪氣的問:「小美人兒,你倒是說呀,我和那小子誰更美呢?」神態令人作嘔。

  變態男口中的「那小子」,指得正是欣然。

  修女被他嚇得瑟瑟發抖,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變態男了臉色一變,威脅道:「你不回答,我便把你丟下水池餵魚!」

  修女失聲叫道:「不要啊……你最美、你最美!」

  變態男露出滿足的笑容,恬不知恥的說:「美貌遠遜於我的小子,本大爺給你一個與我共浴的機會,也許你會因此沾染了本大爺的天生麗質變得稍微漂亮一點,哇哈哈哈~~怎麼樣,敢不敢哪?」

  欣然不理變態男的挑釁,反問道:「這就是裁之塔第二層的生死遊戲?」

  變態男點頭道:「不錯,不管誰來到這美人魚俱樂部,都要陪本大爺下水游一遭。」

  欣然苦笑道:「我不會游泳怎麼辦?」

  變態男笑得前仰後合,拍手道:「不會游泳就從水面上走過去啊–哇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說罷抓起酒壺丟進池中。水面隨即漾起密密麻麻的波紋,無數尖頭利齒的食人魚圍攏上來,轉眼間將銀質酒壺啃得千瘡百孔,慢慢沉入池底。

  「蘇公子–這一局讓我來玩可好?」宋禧姍姍走來,冷冷的望著變態男:「廢話少說,放馬過來吧!」

  變態男眼睛一亮,色瞇瞇的盯著宋禧,喃喃的說:「好迷人的美人兒,餵魚太可惜了……」隨即起身脫下浴巾,炫耀似的擺出幾個健美動作,扭著屁股走到宋禧面前,淫笑道:「小妹妹,你當真要陪我洗鴛鴦浴麼?可是會送掉小命的哦。」他身上塗滿了香脂,散發出令人反胃的濃烈香氣。

  宋禧側臉凝望水池,淡淡的說:「送命的人未必是我,開始吧。」

  變態男悻悻的將浴巾拋向水池,說道:「浴巾落水的同時開始比賽,先游到對岸者為勝!」話音方落,浴巾恰巧落水。變態男唰得一聲縱身跳入水池,飛快的游動起來。他的游泳技巧確實無可挑剔,活像一尾大魚在水中靈巧的穿梭。而那些凶暴的食人魚,畏懼他身上的香脂氣味,不敢靠近。

  變態男已經游出了好遠,卻不見宋禧下水,納悶的回頭問:「你還等什麼–」就在回頭的剎那,他看見岸上的宋禧雙手握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的腦袋。

  「媽呀!」變態男嚇得縮頭鑽進水底。

  宋禧唇角泌出一絲冷酷的微笑,同時扣下扳機射出一道冰錐,水面頓時凍結成冰。

  變態男浮出水面換氣,腦袋咚得一聲撞在冰層上,痛得失聲驚呼,灌下一大口水。一條食人魚趁機溜進腹中。他的肚子裡可沒有香脂可抹,不出片刻便被食人魚咬破了臟腑死在池中。

  裁之塔第三層的鎮守者是一位身穿緊身皮衣的金髮女郎,左眼戴著一隻粉紅色的眼罩。

  欣然第一眼便看見獨眼女郎手中的網球拍,拍手笑道:「好耶!好耶!終於有一樣我會玩的遊戲了。歡天喜地的跑過去,問獨眼女郎:「這一場是不是打網球?」

  那女郎獨眼射出一道精芒,盯在欣然臉上打量了許久,問道:「你就是蘇欣然?」

  「正是蘇某,小姐可否賜告芳名?」

  女郎微微一笑,俏皮的道:「若能在這『致命網球場』上勝過我,就告訴你。」

  欣然搖頭歎道:「你恐怕沒有機會說了。」

  獨眼女郎以為他自知不是對手,得意的一笑,拿起一隻球拍遞給欣然。

  欣然搖頭笑道:「我自己有球拍。」說著解下吸精魔劍,亮出劍鞘。

  獨眼女郎見狀微微吃了一驚,說道:「想不到你還挺專業。」

  欣然笑道:「不敢當、不敢當,我才剛開始學呢,你這裡怎麼沒有球網?」他練習網球飛燕劍時不需要球網,可兩個人對打,沒有網就沒法分出勝負了。

  獨眼女郎吹了聲口哨,球場兩側的牆壁轟然裂開,彈出一面金屬屏風,恰是球網的高度。緊貼屏風兩側站了一排人,只餘腦袋高出屏風,手腳全被拷在屏風上,脖子上也橫有鋒利的刀刃,稍微一縮頭,就會被鋒利的刀刃割破喉嚨。

  這些充當球網的人全是被俘的礦工,看到欣然,不由得大喜過望,齊聲呼救。

  欣然揮手笑道:「各位別害怕,我馬上就救你們出來。」

  獨眼女郎笑嘻嘻的說: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挑出這些身高等齊的人,你救走了他們,誰來給我當球網呢?」

  欣然搖頭歎道:「笨女人,你再也不需要球網了。」

  獨眼女郎勃然大怒,抬手摘下眼罩,從眼窩裡扣出一隻網球,唰得一下擲過來。

  欣然接住網球一看,只見球上安了一塊表,指針正滴答滴答的走動。

  獨眼女郎厲聲道:「球裡藏有炸藥,定時為一分鐘,一分鐘後……哼哼,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後果。」

  欣然將球高高拋起,一拍狠抽回去。毫無懼色的笑道:「這倒有些像擊鼓傳花了,有趣有趣!」

  獨眼女郎忙著接球,不再回話。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個幾個回合不分勝負,距離爆炸時間越來越近。女郎驚訝之餘也動起了歪主意,故意將球壓得很低,從礦工頭皮上掠過,嚇得他們失聲驚呼,生怕球落在頭上爆炸。欣然加倍努力接球,打得很是吃力。

  眼看時間就要用盡,欣然將球高高拋起,雙手持拍奮力發球。獨眼女郎突然露出狡猾的笑容,掏出起爆器按下按鈕–原來網球炸彈是可以遙控的。

  出乎預料的是球並沒有爆炸,好端端的飛了回來。獨眼女郎覺察出球有些不對,但她畢竟只有一隻眼睛,沒能看出破綻,下意識的揮網去接球。球在觸拍的同時突然變成一把粉紅色的長劍,射破球拍,刺入獨眼女郎唯一完好的眼睛,隨即破腦而出,畫了一個弧線飛回欣然手中。

  欣然把另一隻拆掉炸藥的網球丟在獨眼女郎屍體旁,歎息道:「我早說過你沒有機會了。」

  連續闖過三關,欣然、羅素、宋禧與阿凱登上了裁之塔第四層。尚未進門,便感到熱氣撲面而來。

  鎮守第四層的是一隻棕毛大猩猩,肩膀上站著一隻白鸚鵡。在這對奇怪的組合旁邊擺著一筐保齡球。附近還有一條精緻的金屬球道,末端通向一口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大鐵爐。

  「歡迎、歡迎–歡迎各位光臨煉獄保齡球館!」猩猩肩膀上的鸚鵡口吐人言。如果你要認為鸚鵡只是猩猩的夥伴就錯了,其實這只鸚鵡根本就是長在猩猩肩上的「嘴巴」,兩者聯為一體叫做「猩鵡」,是一種居住在森林中的罕見僕魔。

  猩鵡的智力比一般的人類更高,而且精通人類語言,經常穿上衣服打扮成人的樣子去森林附近的村莊偷竊食物,如果被人捉到,肩上的鸚鵡便會飛走,另找一隻猩猩寄生。

  欣然等人從來沒有見過猩鵡,不由得嘖嘖稱奇。

  這時猩鵡又開口了。「喂,你們幾個,誰來陪我玩一局保齡球?」

  欣然笑道:「你這裡連球瓶都沒有,怎麼玩?」

  猩鵡冷哼道:「球瓶、當然有!特別準備的,活人球瓶,你,仔細看著吧!」猩鵡說話喜歡一個詞一個詞的崩,且發音極快,聽起來很是搞笑。只見他背轉身去,從火爐後面拉出兩個綁得好似粽子一般的女人,擺在球道末端。欣然等人立刻認出她們正是被俘的金枝玉葉姐妹。兩女嘴裡塞著布團,無法開口求救,只能淚眼汪汪的注視著他們。

  猩鵡轉身抓起一隻保齡球,瞇著眼睛奸笑道:「女人,就是球瓶,嘻嘻~會跳的哦!不容易打中哦!」

  說罷揮手拋出保齡球,骨碌骨碌的滑向壁爐。金枝玉葉心知一旦被球擊中便會跌入火爐活活燒死,拼出吃奶的勁向兩側跳開。她們的手腳被緊緊綁住,只能像殭屍似的直膝跳躍,勉強避開保齡球,人也險些跌倒,嚇得面無人色。

  欣然等人也替姐妹倆捏了一把冷汗,直到球滾入火爐才鬆了口氣。

  猩鵡把另一隻保齡球頂在指尖上飛快旋轉,不耐煩的說:「誰,投下一球?你們不投,我就,自己投!」

  阿凱走上前去,怒沖沖的說:「醜八怪,俺來陪你玩玩!」羅素生怕阿凱莽撞行事傷了金枝玉葉姐妹,正要阻止,卻被欣然攔住,笑著告訴他:「老哥,就讓阿凱玩玩吧。」

  「呸!禿頭,敢罵我醜,你,死定了!」猩鵡狠狠的丟給阿凱一隻球,「你,快投吧。」

  阿凱左手持球,又向猩鵡伸出右手:「再給俺一隻球!」

  「咦!你,想做什麼?」

  「少囉嗦,俺要一次投兩隻球!」

  「哼哼,一次兩球,兩個小妞,死定了!好玩、好玩!」猩鵡幸災樂禍的拍手大笑,又扔給阿凱一隻球。

  阿凱將兩隻球擎在手中,面朝球道喊道:「金枝小姐,請向前跳一步。」

  金枝搞不懂阿凱想做什麼,愣了一下,隨即奮力朝前跳起。同一時間,阿凱擲出左手的保齡球。

  球在空中拉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恰巧擊中金枝的肩膀,強大的衝擊力將她撞的橫飛出球道外。

  「接下來是玉葉小姐!」

  阿凱再次投出弧線球,將玉葉也撞出球道,脫離了險境。

  猩鵡看得目瞪口呆,跳過來嚷道:「混蛋、混蛋!這不是,保齡球的玩法!」

  阿凱一把揪住它的脖子,狂笑道:「管你是什麼球,給我滾吧!」說罷將猩鵡擲了出去,帶著一串慘叫滑落火爐。寄生在猩鵡肩上的鸚鵡飛出火爐想逃走,卻被宋禧一槍打了下來。

  羅素拍拍阿凱的肩膀,又是迷惑又是欽佩道:「阿凱,你剛才投的球好漂亮,是不是練過啊?」

  阿凱摸著光頭憨笑道:「俺可是古德市棒球隊的金牌投手哩!」眾人頓時失笑,難怪阿凱能投出如此精確的弧線球。唯一不太高興的可能只有金枝玉葉姐妹,走過來撩起袖子給阿開看–肩上好大一塊淤腫。雖說保住了性命,但被金牌投手以沉重的保齡球痛毆,付出的代價可謂慘重。

  宋禧吩咐兩女下樓避難,金枝順從的走了,玉葉卻要跳起來在阿凱頭上扇了一巴掌,嬌嗔道:「死禿子,等回去再收拾你!」這才追著姐姐下了樓。

  裁之塔第五層的空間相對狹小了很多,居中擺著一張桌子,兩側各有一台轟鳴的電鋸。鎮守者是一個長鬍子的老矮人,欣然等人走進來時,他正用套在連臂手套中的左手敲打桌面,臉上掛著狡詐的笑容。

  「歡迎各位光臨裁之塔第五層–斬首角力場。」說著,矮人突然跺腳,地板上立刻冒出痛苦的哀鳴。

  欣然低頭一看,只見桌子兩側的地板上各躺著一名被俘的礦工,飛轉的電鋸便在兩人脖子上方一尺處。

  矮人殘忍的笑道:「各位貴賓,誰來陪我比試一下腕力啊?」

  羅素是四個人中力氣最大的,當仁不讓的說:「我來陪你玩玩!」

  一直默不作聲的欣然突然攔住他,低聲道:「老哥,這局還是讓給我吧。」

  「欣然老弟……」

  「那小子身材矮小骨瘦如柴,不像有多大力氣,我猜他十有八九會耍詐。」欣然悄聲道。說罷走過去坐在矮人對面的椅子上,伸出右手。

  矮人搖搖頭,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是左撇子。」

  欣然滿不在乎的換了左手,笑道:「無所謂,我兩隻手都很『撇』。」

  矮人悶哼一聲,握住欣然的手掌突然發力,向電鋸一側按下。一旦敗北,手腕便會當場截斷!與此同時,電鋸也在緩緩下沉。

  欣然眉頭一皺,暗自納悶矮人的手掌怎會特別冷。同時悄悄射出血荊棘,自袖管潛入了矮人的手套內。

  矮人完全沒有覺察到有異物貼在腕上,得意的獰笑道:「抓緊時間吧小子,十秒過後,電鋸便會切斷桌下兩人的脖子!」說著加大力道,將欣然的手腕推至距離電鋸不足一寸。

  欣然處於劣勢卻毫不驚慌,微笑道:「你的手掌沒有溫度,莫非是假肢?」

  矮人一把扯碎連臂手套,露出一根烏黑閃亮的機械手臂,得意的說:「小鬼,你上當了!我這根『神力機械臂』能夠輕鬆捏碎鋼鐵,想贏我,除非你的手比鋼鐵更硬!」

  欣然笑道:「我的手的確不比鋼鐵硬,不過我相信你的腦袋同樣不比鋼鐵硬。」

  「哼!可惡的小鬼,死到臨頭還敢說大話–」矮人憤而加大力道,不料樂極生悲,機械臂突然不聽使喚了。

  「啊啊,這是怎麼回事?!哇哇–不要啊–」機械臂鬆開欣然的手,反轉回去捏住了矮人的頭顱。「噗」得一聲悶響,矮人被自己的機械臂捏碎了頭顱,當場橫死。

  欣然抖了下手腕,血荊棘從機械臂中縮了回來。血荊棘不但是武器,更是欣然的觸手和望遠鏡。當血荊棘進入機械臂後,立刻便把構造和線路傳給欣然得知,而後又對線路稍加改動,奪取了機械臂的控制權。機械臂雖然強大有力卻不像真的手臂那樣擁有觸覺,因此矮人對欣然的小動作一無所知,最終反被自己的武器殺死。也許他至死也不明白颶風巨人的覆沒帶給人類的啟示:過於依賴機械的人,注定會淪為機械的奴隸。

  當黃昏將至,費勁周折的欣然、羅素、宋禧、阿凱現在終於來到了裁之塔的第六層,距離所羅門要求的會面期限,還有不到半個小時。

  欣然和羅素來過裁之塔六層,知道鎮守在這裡的是實力僅次所羅門的千年妖女芙麗,闖關的難度肯定比前面五層大的多。眾人相互提醒小心,推開虛掩的大門走進海妖女的宮殿,出現在大家面前的,卻是一幅匪夷所思的景象。

  鋪就紅地毯的大廳裡只有兩個人,海妖女躺在地上,血絲從唇角蜿蜒流下來,在胸前染出一團刺目的紅漬。

  一個小男孩光著下身跌坐在海妖女頭上方,胯下一片血紅。欣然一眼便認出是小傑,以為他被海妖女傷害,慌忙搶身上前問道:「小傑!你受傷了?」

  小傑看見欣然,呆滯的瞳子跳起一絲火花,慢慢的恢復了神智,結結巴巴道:「欣然哥哥……嚇、嚇死我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才海妖女又要吸我的精元,我……我沒辦法,只好讓她吸……」

  欣然心裡明白了七分,笑道:「之後呢?」

  小傑回想剛才發生的那一幕,仍有些後怕,紅著臉指著染血的小弟弟說:「不知道怎麼搞的,我這裡突然長出一根刺,刺破了妖女的喉嚨,還流了好多血!」

  欣然聽罷哈哈大笑,揉揉小傑的頭髮,得意的說:「還記得我曾在你的小弟弟上安了一根血荊棘?海妖女替你吹喇叭,當然會遭到血荊棘的反擊。」

  小傑恍然大悟,拍著心口歎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自己出了毛病呢。」

  一直旁聽的羅素憂心忡忡的問欣然:「你給小傑的命根子裝了那鬼東西,將來豈不是討不到老婆了?」

  欣然搖頭笑道:「老哥多慮了,血荊棘是主人身體的一部分,絕不會去傷害沒有惡意的人,正如人的嘴巴, 可以咬人,也可以親吻–你何曾聽說情人接吻時會咬斷對方的舌頭?」

  羅素這才放下心來,拍拍小傑的肩膀羨慕的說:「你小子好福氣,命根子上多了一把刀,正合江湖上流傳的一句口號:揮棍闖天下,用愛救世界!」

  欣然笑道:「老哥若是有意,小弟也替你裝一把『棍刀』如何?」

  羅素慌忙搖頭,心有餘悸的道:「老哥我寧死也不當你的實驗品!」

  這時宋禧檢查了海妖女的屍體,過來告訴欣然:「妖女的喉管被利刃切穿,早已斷了氣。」托小傑的福,兵不刃血的幹掉了海妖女,裁之塔第六層不攻自破。大家在小傑的指引下救出了囚禁在後宮中的女人們,送她們下了塔。在最後一間房裡,欣然和羅素找到了潔西卡夫人。修道院長喜極而泣,跪在欣然三人面前千恩萬謝。

  羅素扶起潔西卡,安慰她不要難過,盡快下塔去安全的地方。哪知話音未落,裁之塔六層的大門突然關閉,驚得大家相顧失色。

  阿凱揮起鐵鏈枷砸門,卻見門上發出一團白光,將沉重的鏈枷反彈回來。潔西卡畢竟是修道院長,看出門上被施加了結界魔法,連忙勸阻阿凱不要衝動,憂心忡忡的告訴欣然:「除非破解結界,否則休想離塔。」

  欣然苦笑道:「我們都不懂魔法,這可怎麼辦?」

  宋禧舉槍對準塔門,冷聲道:「我就不信這扇破門等擋住我的『溫蒂妮』!」

  潔西卡苦笑道:「姑娘萬萬不可衝動,魔法結界會把一切攻擊反彈回來,你若開槍,遭殃的還是自己人。」

  宋禧負氣放下魔法槍,問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潔西卡只會些祈禱、祝福的把戲,魔法並非專業,自然無計可施。

  就在大家束手無策的時候,魔法結界對面的牆壁突然向兩側分開,露出一條通往塔頂的樓梯。

  樓上傳來所羅門的笑聲:「蘇公子好不容易來到這裡,怎可與老夫擦肩而過?塔上已經備好了棋盤,公子何妨與諸位朋友上來一遊,若能在棋盤上戰勝老夫,塔門自會開放。」

  欣然揚眉笑道:「所羅門老頭,下棋可是我的強項,你若輸了可不許耍賴喲。」說罷飛身上樓。宋禧掛念欣然的安危,也毅然追了上去。羅素回頭告訴餘下眾人:「塔頂太危險了,潔西卡夫人與小傑暫且留在這裡,阿凱,你也不用上去,留下來保護夫人和小傑。」

  阿凱不悅的說:「老大,俺也是堂堂的男子漢,哪有臨敵怯陣的道理!俺就憑這隻鐵鏈枷,也要在所羅門的禿頭上狠狠敲兩錘才痛快呢。」這呆子罵所羅門禿頭,卻忘記自己也是同道中人,逗得大家忍俊不禁,一直愁容滿面的潔西卡也受到鼓舞,勇敢的說:「羅素先生讓我也上塔吧,多一個人總會多一份力量。」

  小傑拍手笑道:姑媽說得對,我也算一個!」

  羅素拗不過他們,便讓阿凱走在前面,自己護衛著潔西卡、小傑登上塔頂。

  大家離開以後,六樓的地板上徐徐升出一團黑煙,吞沒了海妖女的屍體,而後滲出牆壁,化作一團烏雲飛往北極魔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