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經說過這般的話:有些東西,絕非表面那般簡單。
血靈最近的心情很不錯,她這次擄了風長明和嘉拉,報了「幾箭之仇」,把以前在西陸所受的氣全部翻本了,這還不夠,風長明和嘉拉仍然在她的手中,她什麼時候心情來臨了,要怎麼鼾他們,她說了算,她覺得她的創舉,就是她把風長明給囚禁了,這是除了當年協助巴羅金推翻瀘澤王朝之外,她生命中最值得驕傲的事情。
西陸最大的霸主,就這麼輕易地成為她的階下囚,這讓她覺得非常之有成就感。為了讓大家都分享她的成就,她做出了她一生中最愚蠢(這是後來才證明她的愚蠢的)的事情:就是很快地公告海之眼,西陸白明被她囚禁了。
這消息真的驚動了海之眼,也令海之眼的形勢劇變,烈古旗確定這個消息後,從西面加緊了朝東推動的侵佔步伐,西境瀘涇在趁此時機入侵拉沙境內。正在血靈以為冰旗西要抵擋烈古旗的東侵、南北要抗戰西境之軍的北伐之時,豈料冰旗三族之軍完全不顧這一切,舉所有的兵力雄師徑朝北東踐踏過來,而東面的蕪族率兵壓血靈預料得沒錯,當人們知道風長明被禁之後,冰旗之敵都會趁機侵入冰旗領地,可是她沒想像得到的,就是冰旗三族不顧一切地東征她血靈……然而她血靈依然不懼:此時冰旗面對的已經不僅僅是她血靈,冰旗要面對的還有烈古旗和西境,也就是說,她血靈並非孤立的。但對於蕪族之師,血靈甚是擔憂,她傳信於北陸三霸主,要求三霸主從蕪族背後侵入蕪族,以便拖住蕪族,待她擺平了西陸冰旗,則與偏中南部的潭淇合兵,對蕪族進行前後圍巢。可是近半個月過去,北陸三霸主沒給她回任何消息,她開始有些緊張了。
正在此時,參飄之軍抵達西境前部,欲征伐西境,在拉少戰場的瀘涇被迫搬師返回,瀘涇的返回,使得烈古旗東征的步伐也莫名地停頓,而最令血靈意外的是,巴羅三姐妹竟然不顧一切的率兵北上,矛頭直指她的天竭城,這時她才真正慌了,她怎麼也想不通巴羅三姐妹為何揮兵直上、而不是趁此時與烈古旗、西境爭奪西陸大版圖,而且她另外還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就是烈古旗不但停止了東征步伐,且開始退回布族,皆因熾族出兵壓布族西面之境,這又是她血靈想不通的,為何一直不參與戰爭的熾族之師,會在這個時候出兵威脅烈古旗?
這就使得海之眼的形勢大變,離她血靈所要的結果差個十萬八千里,且北陸三霸主的不增援。譚淇也開始打退堂鼓,孤立的不是風長明,而是她血靈了,她下面臨三面受敵之險,另一面是大海,她根本沒有路可退……她在驚慌中想起嘉拉的話來:你敢宣佈嗎?
巴羅二十年刀月十七日中午,血靈急忙進入地牢,進入嘉拉的囚室,劈頭就問道:「嘉拉,這是怎麼回事?」
嘉拉被囚禁了半月之餘,衣服骯髒,頭髮髒亂,與前之艷光四射的她有天壤之別,血靈進入裡面後就一直捂著鼻子,嘉拉撩了撩蓋至臉龐的亂髮,她的艷臉瘦了許多,她冷笑道:「血靈,你要我回答什麼,總得把問題說清楚吧?」血靈一陣愕然,她整理了頭緒,把風長明被囚禁之後,海這眼的形勢的疑問說了出來,嘉拉聽了後狂笑不止,血靈怒道:「嘉拉,你若再笑,我就叫一百個士兵進來輪姦你!我這段日子對你算好的了。」
「四化建設奸我?血靈,我現在這個樣子,你以為還有哪個男人願意強姦我嗎?你別忘了,海之眼特別的東西不多,就是女人特別多,海之眼的男人並不缺少女人,他們要強姦,也不會選擇我,要知道,我現在這模樣,即使在十萬里以外,也叫人聞出臭味來,叫人作嘔!
這牢房裡滿地是我拉的屎尿:我的經血還凝因在我的褲擋裡,你要不要我脫我褲子給你看看?「血靈捂嘴欲吐,退出了囚牢,叫士兵把門鎖了,才在外面對嘉拉道:」就算我求你,嘉拉,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嘉拉道:「我可以給你解釋,但你必須答應我的要求。」
「說。」「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叫人幫我換個牢房,也幫我家少主換個牢房,還有,叫人打一百桶香水過來讓我洗澡,也叫十個女人過來幫我家少主洗澡,如果你做足了這些,我就給你解釋,甚至可以保住你的一條命……」「來人!」血靈不待嘉拉說罷,就喝道:「按她的吩咐,把一切做好。」
嘉拉洗一個澡,她就洗了半天,在這半天裡,她真的用去了百桶香料水,風長明也得到十多個女侍替他洗了個香艷的澡,但血靈特意交代那些女侍,在幫風長明洗澡之時,不得重力碰風長明的屁股,她怕風長明突然間醒來……
傍晚時分,血靈把嘉拉和風長明安置在相鄰的兩個牢房,嚴格來說,這已經不算是牢房了,因為房裡的設備非常的齊全,且比一般的房子還要漂亮許多倍,只是因為嘉拉和風長明仍然是被關著,因此仍然稱之為牢房。血靈見到嘉拉的時候,嘉拉變了個模樣,只是比以前瘦了些、憔悴了些,卻因為這些憔悴,越顯得她的味道來了。
「可以給一個解釋了吧?」血靈坐在嘉拉對面,如斯問道。
嘉拉指了指桌上的茶具,淡淡地道:「麻煩血靈大姐給小妹倒杯茶,在說話之前,小妹覺得有必要潤潤喉,免得影響我美麗的聲帶。」
「我!」血靈怒得就要發作,可一想到自己的處境,她立即降低聲音:「我——給你倒茶!」她果然倒了杯茶遞給嘉拉,笑道:「你小心喝,別噎死了。」
「喝杯茶也會噎死,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我時候喝水也會噎死的,我這是為你好!」
「也是,你現在不為我好,為誰好呢?要是我死了,你可能更得更慘些!」嘉拉潤了潤喉,把茶杯放落,看著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的血靈,道:「既然你給我潤了喉,我就用我性感迷人的聲音跟你談談,其實我不大喜歡跟女人談心的。」「你以為我想跟你……」血靈氣得腦門充血,可還是不敢得罪嘉拉,她必須清楚自己算錯在哪裡,好對症下藥。
「血靈,看在你讓我變回美麗的份上,我就跟你認真的說吧。在這海之眼,真正能夠敢把我家少主擄了而沒事的,就只有巴羅金。
無論是西竟瀘涇、烈古旗,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霸主,要麼就正規地與冰旗對陣,若敢趁少主睡著的時候,把少主擄來的,其結果——就看我家少主醒來的時候如何處置了。「
「西陸之所以敢舉兵東征,是因為她們知道,少主睡著的時候,是無人能夠傷害的。而你能夠那麼輕易把我們擄來,並且把我們囚禁,睚因為少主他睡著了。她們或許會與你和談,讓你交人,但你若不交人的話,她們談判不會顧慮少主的安危問題——因他沉睡了。
她們猜測,你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踢我們少主的屁股的……跟在少主身邊的人都清楚少主的性格,他的性格裡面,似乎沒有那種做階下囚的認知,哪怕死!「
「而你向外宣傳,你囚禁了我們,則證明了她們所猜測的。因此,她們不異一切地擁兵橫東。」
「即使如此,他們為何不顧及西陸的安危?放任烈古旗和西境的人侵而不顧?」血靈惑之急,打斷了嘉拉的話。
嘉拉淡然一笑,道:「若非我從家主的身上,得到許多關於少主的事情,你這些問題,我真的很難回答。血靈,以下的話你要聽好了。」
「我要跟你說說我們家主人生觀裡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征服女人是他的人生的最終目標。我們家主一生的目標就是征服女人,這觀念一直被他灌輸給少主,而後少主的另一個父親,那叫鉑玡的戰爭狂,又教他征服土地和榮耀。所以少主集兩個父親的光點:征服土地和女人。」
「在我們少主征服的女人或者與我們少主有牽連的女人中,遍佈海之眼每一個角落。」
「西大陸以蒂檬為主,蒂檬乃拉沙強者,其父為拉沙族長蒂金:而蒂檬身邊的漠伽,曾在雪城裡是蒂檬的學生,但有一點你似乎是忽略了的。漠伽不但是摸刀的孫女,並且是與我們少主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她為了少主,不惜與帝都決裂。那小傢伙雖然有時候像參贊的小女兒一樣傻傻乎乎的,可卻承襲了其祖父的頭腦……這兩個是少主在西境重要的女人,接下來跟你說說其他地方的。」「在說之前先問你些問題好了,我想你應該請求過北陸三霸主增援,卻得不到他們的援助吧?」
嘉拉問了,血靈只得承認,嘉拉就笑了,她繼續道:「多羅浮的小女兒、百春合的私生女、沙丘的獨生女,是我看著她們失身於我們少主的,他們的父母若要增援,就得過他們的女兒那一關,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是他們過不了關或者他們的到來,只會令你更頭痛,因為我可以肯定他們至少疼他們的女兒多過於助你的情義的,所以你預料蕪族不敢征西,是你一個大錯誤。即使沒有他們三個女兒,北陸三霸主與秦嶺相抗,他們又何敢在此時機惹上蕪族?你真白癡,以為譚淇敢跟蕪族叫陣嗎?」
「怎麼?生氣了?我就再說一些讓你更加氣不順的。就說巴羅三姐妹,你知道巴羅渺是誰吧?我們少主的元配!雖然巴羅金已經解除了巴羅渺與我們少主的婚約,但巴羅渺仍然受著我們少主。她隨參飄之師過來,也許是要打西境,也許真的會與我們少主為敵,但她怎麼可能讓她心愛的男人被你這淫蕩的女人囚禁?即使她允許,她的兩個妹妹也不允許。巴羅蕊為何為段時間不出兵?就因為我們少主——家主不說我還不知道哩。」
「漠伽與巴羅三姐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當然清楚巴羅三姐妹不會趁少主落難時征伐少主,而是相救少主。為了相救少主,巴羅渺定會使人拖住瀘涇的步伐,這就是為何參飄直攻西境的真正原因,也是巴羅三姐妹揮師北上的真正原因:更是漠伽棄西陸不顧的原因。
但有點我也是不大明白的,就是為何漠伽竟然也不顧西面的烈古旗?「嘉拉當然不瞭解,熾族出兵布族與柳燕北狼交戰的將領其實是一個很年輕的少女,這少女就是熾族天侍之女:天力姬。
她的推測雖然很對,卻忽略了巴羅金由帝都前往西境的參飄,在最初把巴羅三姐妹都駁了回去,參飄身為此次征西的主將,她不准巴羅三姐妹救風長明,亦不同意立即攻打西境,也就在那個時候,一個叫參潛兒的傻女孩在參飄的懷裡哭泣哀求,參飄才不得不默許了巴羅渺的安排……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血靈,若你想繼續囚禁我們,就請隨便。若要殺我,或者侮辱我,也隨便,畢竟她們在乎的不是我嘉拉,她們是為了少主不顧一切後果的。她們也敢肯定少主的安全絕無問題。我們家主說的,能夠令海之眼的大地也震動的男人,他這輩子就見過一個人:不是巴羅金,也不是瀘澌,而是他風妖的愛睡的兒子的力量覺醒的那一刻!但她們的到來,或許會提前把你血靈這幾十年來爭取的一切經為灰燼……血靈,你再過八千年也惹不起我們少主,可你偏偏惹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場?哈哈,啊哈哈!」
「不好意思,跟少主久了,連笑起來都有點像他哩!」嘉拉邊笑邊說。
「你還笑!」血靈抓起桌面的茶杯,把半杯茶潑倒在嘉拉的臉上,然後又驚又怒地轉身離去。血靈這趟是坐立不安,睡又睡不著,躺在床上思量著如何解決這件事情。本來她以為擄了風長明之後,這件事情便成為大家的事,誰知道到頭來一切結果得自己扛?
門外傳來敲門聲,那敲門的人說話了,是她的唯一的兒子。她起來開了門,見到了她的兒子血孟。她給兒子起這名的意思,是希望他很猛很有出息的,可惜事與願違,他的這個兒子不但多病柔軟,且是窩囊廢。若非是他是她親自生出來的,她真不敢相信這是她的兒子。她自己也弄不清楚這個兒子是誰的種,和她睡過的男人太多,一不小心就把這個兒子生出來了。血孟生得瘦弱,臉面總蒼白,身高才一百七十公分,比他的母親還矮上一截。
血靈輕聲問道:「孟兒,你找娘有何事?」
「沒、沒什麼事情,只是最近娘好像很忙,孩兒久不見娘了,所以過來看看娘。」
「嗯,進來吧,娘最近是忙了些。」血靈隨口說著,血孟掩了門,跟在血靈的後面,進入血靈的寢室,同血靈坐於床沿,血靈就道:「孟兒,最近還想那丫頭嗎?」
「娘是說裂素君?」
「嗯……」
「想……」
「唉,我知道娘對不起你,雖然你和素君有情,但她的父親硬要解除你跟素君的婚約,即使為娘的也無能為力,裂鐃以前就不懼你娘,因為有他的大哥裂錚撐著,我娘亦憚讓他三分。卻不想裂鐃這人如此無情無義,眼看著你娘被帝都攻打,不但不相幫,還要在此時踩落我們……如今的情勢你大概也略知一二,娘真的沒空去管你和素嬌艷的刻青。可惜你生來就這麼弱,如果娘出事了,不知你要如何保護你自己?」
血靈唉聲歎息,母愛流露無疑。有時候,再強的女人,也只是一個母親而已。血孟舉手撫摸他母親的臉龐,在他的眼角摸到一絲濕潤,他黯然一驚,道:「娘,其實我能夠保護自己的,娘不要替我擔心,素君的事情就算了,孩兒已經不常想起她了,只是覺得有些對不住她,在她十歲的時候,孩兒說過要讓她做我的新娘的……」
血靈抬手抓住血孟的手,把他的手拉到膝上,用她的雙手包握著他的手,輕聲道:「娘想問你,你和素君發生那層關係沒有?」
「什麼關係?」血孟似乎過地單純了,他已經十九歲了啊。
血靈愣了愣,歎道:「就是你和素君做過真實的夫妻嗎?」想她血靈一生淫蕩之極,不料兒子卻這麼單純,真是造物弄人。
「沒有,我跟素君說好,要等她做我新娘的那一天……」
「嗯,你們不要像我才好。」
血孟一怔,道:「其實我想像娘一樣,有力量、有本領!自我懂事以來,我也知道海之眼是一個奇特的地方,在這個地方,力量就是一切,力量也可以決定一切,我很想自己也像娘一樣具有強悍的力量,可我卻是軟弱的、沒力量的。但我仍然受到許多人的尊敬,這全都是因為我有一個強大的娘親,如果沒有娘親,像我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娘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哪怕娘的些行為被世人不恥,可娘仍然是孩兒最敬重的人。」
血靈感動得流淚,她把兒子摟於懷中,柔聲道:「你也是娘最愛的人,娘真的替你擔心!海之眼一半的勢力指向天蠍城,娘若遇不幸,以後誰照顧你?娘把你生出來,就該照顧你一世的,可如今三方大軍壓境,娘感到好無力……」
「孩兒不怕,孩兒願意和娘一起出征……」血靈歎道:「你不懂的……娘畢竟走錯了一步棋!這殘局還是讓娘去收拾吧,那個傢伙並非趕盡殺絕的人,或者他醒來的時候,還有得一些商量,最壞的結局,也就是娘歸附於他冰旗之下,他當初向娘提出個這樣的要求的。」
「娘,你說的是那個睡了很久的囚犯嗎?」
「嗯,他是西陸最大霸主,想不到海之眼大半以上有權有利家庭的女兒都是他的女人,我從來沒遇到過這樣奇怪的事情,那傢伙,可能真的是靠下半身征服海之眼的……強壯的男人,在海之眼,永遠都那麼有女人緣!孟兒娘要睡了,你也回去睡吧,娘的事情你不必擔心,娘是至死也會保護你的,因為,你是這世上,娘唯一在意的人……」
人生如棋,棋局的走勢卻往往不隨人意。當血靈正在思謀如何解決面前的困難的時候,就在翌日的清晨,她料不到就這麼快要面對那些她不得不面對的人。一覺睡醒的她,兇惡的卻是西陸的蒂檬和漠伽等人……對於這些人的到來,血靈其實足懷著驚喜的,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能夠來此與她血靈面談,則至少證明她們還會給她血靈最後和解的機會;其實在這個時候,讓誰處在她血靈的位置,都希望得到這麼一個機會的,但她又不能把這些驚喜表現得太過。
「今日的貴人真是多啊!」這是血靈的開場白。
「淫婦,廢話少說,快把我們少主放了,否則別怪我斧頭無情!」
站在蒂檬和漠伽背後的騫盧朝血靈吼道,他的旁邊站著風流倜儻的營格來,這兩個人本來緊守粟族西面的,但因了風長明的被俘,漠伽把他們調回來了。
「騫禿驢,在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血靈對騫盧亦是不客氣,畢竟這騫盧不過就是蕪族的一個小小霸主,論地位與實力,當初差她血靈很大的一截,只是這老傢伙後來看樣子敗仗、依附了風長明、仗著風長明的勢力、此刻竟敢對她血靈無理!
騫盧舉斧怒道:「我操死你這淫婦!想試試我斧頭的滋味?」
「我還想試試你那老雞巴的滋味……」
「閉嘴!」蒂檬不耐煩地打斷兩人不雅的對罵,她朝血靈道:「血靈,我們過來,不是想知道你對哪個男人的那個髒東西感興趣的,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們的到來不當一回來,如若真不當一回事,我蒂檬可以立馬離開!」「你以為我這是什麼地方,隨你想來就來、想離開就離開嗎?」
血靈得寸進尺,雖然她心裡極想把這事化解了,但她絕不能表現得太弱勢,她是誰啊?她可是北陸七霸主之血靈!
蒂檬冷笑,平靜地道:「我來這裡,就是給你一個下台階,如果你不領我這好意,就當我沒來過!但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蒂檬敢來你這裡,就證明我任何時候都不怕你,你別以為你這裡是什麼龍潭虎穴,充其量只是一個雀窩罷了!」她說話的同時,不忘看了看坐在她左邊的鰈夢,而坐在她右邊的卻是一直沉默不語的漠伽;鰈夢是不大懂得說話的,漠伽卻習慣了靜默。凡風長明的女人中,都知道鰈夢是從何而來……
估計海之眼,沒有任何人能夠抗拒鰈夢的力量!
血靈聽得心裡緊張,然而表面上她仍然保持平靜,她笑道:「蒂檬,我知道你很強,可是你再強,也不該只帶幾個人就進入我的府邸,要知道,就論單挑,我血靈不一定輸於你,何況這裡除了你,還有誰能夠有你的力量?即使你逃得了,他們又如何逃?」鰈夢忽然道:「為何要逃?你不把我老公還我,我把你丟到大海裡餵魚……」
「你又是誰?」血靈朝鰈夢叱喝!
鰈夢本性純真,見血靈叱問,她張嘴欲說,漠伽先一步替她回答了:「血靈,你不要管她是誰,我只想告訴你,她是巴羅金也惹不起的人,我們到這裡來,需要你兩個答案,第一,你放人,第二,你歸附於我冰旗……」
「不可能。」血靈怒喝,她憤怒得站了起來,緊接著又坐了下去,道:「我只能勉強做到把風長明放了,卻絕不可能歸屬於你們冰旗,我多年的拼下來的江山,不可能就此成為你們的附庸,你們別妄想了。」
「妄想嗎?你當衩就不應該俘虜長明叔叔……既然你做了,就得向他道歉,而向他道歉的方式,只能是你成為他的附屬。你以為誰都可以隨便俘虜長明叔叔嗎?若你不表現你的誠意;我兵壓你境,不論你放不放人,這仗我都得打,我不可能擁兵過來只是求你放人這麼簡單,你應該清楚這點。」漠伽冷靜地道,然而血靈卻聽得有些糊塗,嘉拉不是說漠伽是風長明的女人嗎?可是漠伽為何稱呼「長明叔叔」?且風長明和漠伽的年齡相仿,這稱呼不是很奇怪呈?
「他是你的叔叔?」血靈真是好奇心大於一切。
「是。」
「不是你的男人?」
「我也是他的女人,你還有什麼疑問嗎?如果沒有別的疑問,請給我一個明確的回答。」漠伽不想就「叔叔」這個問題上與血靈糾纏不清。
血靈沉默了一會,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在她身上,她一會,她抬起頭,認真地道:「人,我會放,但我血靈,絕不會依附冰旗!」
營格米很瀟灑地笑道:「血靈,話不要說得太絕,因為你本來就不是絕對的女人,一個絕對的女人,不會像你這般的……絕對的女人,都很堅貞,可你八輩子沾不上」堅貞「這兩個字,何苦還要想做烈女呢?」
「我吊你爹!」從血靈性感的嘴裡罵出這麼一句。
營格米還了一句:「吊我吧,我爹昨晚就先知道人要跟他好,所以他昨晚就托夢給我,就他不喜歡你,叫他的兒子上,而我營格米就告別喜歡淫女,哈哈……」
「你那有多粗長?」血靈爆炸性地問出這句,蒂檬等幾女皺眉,很風流很沏灑很倜儻的營格米立即朝血靈比了個手勢,蒂檬回眼看到,立即喝罵道:「營格米、騫盧,你這兩個傢伙出去守門,站在我後面讓我覺得丟臉,虧你還是苛鉻少女中的偶像,你這是什麼風度?」
騫盧叫屈道:「姑奶奶,我都沒有說話啊,幹嘛把我算進去?我騫盧可是斯文人一個……」「你斯文?你省省吧,處女老頭,我們出去看看血旗這地方有沒有處女,如何?」營格硬把騫盧拉出去了,看來他們兩人根本不擔憂風長明的安危,卻只是關心血靈府裡的女性。
兩人出去後,在外面還噓嘩了幾句,蒂檬就輕罵道:「真不該帶他們過來!」漠伽又對血靈道:「血靈,你的答案……」
「我說過,人我勉強可以放,但我絕不道歉,也不會依附冰旗。」
「你敢確定?」漠伽冷言。血靈臉露忿色,怒叱道:「漠伽,你別欺人太甚,若惱怒老娘,老娘絕不放風長明!」
「你試試看?」廳裡的人大驚,因為這句話不是漠伽說的,亦不是蒂檬和鰈夢兩人中任何一個人說的,而是來自堂廳大門前,這聲音對漠伽來說是極熟悉的,那就是巴羅渺!人們都朝門前看去,才想起營騫兩人出去時那一陣噓聲,因為從門前走進來的,正是巴羅三姐妹,血靈看了,幾乎驚得從高椅上滑跌下來,她顫聲道:「巴羅……三姐妹?」
「你應該不意外我們的到來吧?」巴渺冷諷道。
「不意外。」血靈不愧是一方霸主,很快就冷靜下來,以沉靜的態度對待巴羅三姐妹,她繼續道:「給貴賓賜座。」護衛們立即過來引座,三姐妹特意走到蒂檬面前,向蒂檬敬了個禮,「教師近來可好?」
「很好,你們呢?」蒂檬面對她的學生,即使將來為敵,仍然是充滿愛意的。「我們也很好。」巴羅渺說得有些無奈,誰都知道她們不好的,愛著的人,卻偏偏是勁敵,哪還能好到哪裡去呢?
三姐妹在蒂檬三女對面坐好,巴羅渺就對血靈道:「我想我們到此來的目的,你比我們本身還清楚,應該不用我們重複了吧?」血靈點頭,道:「但我有一點不清楚,即風長明乃是帝都大敵,為何你們要救助他?」
巴羅渺沉默,巴羅蕊卻一直冰著一張臉,巴羅影習慣性的撩了撩她風情萬種的半邊掩發,幽然道:「不能夠相助他的原因,只有一個,可是要以性命來救他的原因,卻有很多很多,這很多很多原因合起來也是一個,就是我們寧願親手殺了他,也不會眼看著他被別人傷害……」
「為此,我們來之前,做了一些準備……把人壓上來!」巴羅渺一聲接著巴羅影的話尾脆喝道,從外面進來四個人——正確的說法是,參彪和田籃押著一男一女進來,男的正是血靈唯一的兒子血孟,女的則生得清甜可人之極,大概十六、七歲的模樣,血靈看到兩個少年男女,臉色變灰,叱喝道:「你們欺我血靈!」
血孟道:「娘,其實素君昨天就來到了,我就因為素君的到來才去找你的,本來想告訴你的,可是到最後我還是沒有說出來。」
「孟兒,娘不怪你,只是你和素君為何被側門……」
巴羅渺道:「血靈,其實這事真的不怪他們兩個,是我一手安排的。我知道他們兩個有點情在,而這裂素君卻被裂鐃困著,強迫裂鐃讓我帶他的女兒前往天蠍一趟,然後又對為情所困的少女說,我可以悄悄地帶她去見她的情人……也就在昨晚,我就讓他們兩人隨裂素君進來會你的兒子。」
血靈冷笑道:「巴羅渺,你可真夠陰險的。」
「也許吧,為情,這少女被我利用了,可是為情,我們三姐妹不是連我們的父親都背叛了嗎?」巴羅渺淡然地道,「若果你不放風長明,我當即斬殺你的兒子,當然,我們也可以肯定你無法殺得了風長明,他只是睡著了……在殺了你的兒子之後,我可以毫不留情踏平你的城廓,把你和你的一切埋葬入大海裡!」
血靈若「鬥敗的母雞」,整個人氣勁大洩,望著被參彪和田籃挾持的少男少女,她喪氣地道:「好吧,我放風長明離去,但你們也得遵守承諾。」
巴羅渺道:「得知風長明安全離開天蠍,我們當即撤兵,到時我們也許將發動對西陸的攻勢,真的若你想報他之仇,大可以出兵入侵苛鉻族……」「我血靈絕不會與你們巴羅王朝合作,我們七霸主被巴羅金背叛過,即使死,也不會傻得接受第二次的背叛。你們若要奪我天蠍,放了兒子後,盡可以全兵攻打我,老娘至死與你們周旋,死而無悔!」
血靈畢竟是血靈,雖然淫蕩之極,但身為霸主,在她的身上,仍然能夠體現出來。「我們也不需要你的結盟。」巴羅蕊從頭到尾就說這句,然後也不向誰打招呼,就起身朝門外走出,血靈喝道:「巴羅蕊,我記得在眠栗裡,你似乎很憎恨風長明的,怎麼也跟著過來向我要人?」
巴羅蕊回眸,冷芒從她的一雙美眸裡逼射出來,嘴兒微張,說出冷冷的一句:「我沒有必要向任何人解釋!」
說罷,她就轉身出去了,巴羅渺和巴羅影站了起來,巴羅渺沒有說話,巴羅影卻朝蒂檬道:「老師,明天如果他回來,你派人通知我們一聲,那麼,落日之後,這城但沒有往時的暗黑和平靜,我們定叫這城在占火中毀滅!」
巴羅影的話叫血靈倒抽了一口冷氣,她想不到這看起來很憂鬱的巴羅渺說起話來竟然那麼的冷血,比巴羅蕊本身的冰冷還要叫人恐慌。
她靜靜地看著巴羅姐妹走了出去,參彪和田籃在放開田裂兩人後,向蒂檬問候了一聲,也跟在巴羅姐妹後面走了。血靈轉眼看向西陸三女,道:「我不會答應與巴羅姐妹結盟攻打你們,更不會做你們的附屬,如果你們硬逼我走絕路,我就連退一步也不可能,你們想清楚沒有?」
蒂檬轉眼看漠伽,漠伽沉思了片刻,才對血靈道:「你帶我們去見長明叔叔,一切待他醒來才作定奪,他若果沒有什麼要求,我們也就沒有什麼要求,但我們這趟行軍的損失的物資,你血靈必須得負責。」
「笑話,我血靈與巴羅蕊交戰如斯久,還有什麼物資?還有,我不能讓你們現在就見風長明,我要你們先離開,然後退出我境內,我才放他走。我血靈可以承諾,只要你們雙方退出我境內,我可以保證風長明和嘉拉的安全,否則我血靈也堅持到底,一步都不退,即使你們能夠滅我血靈,但你們也得付出沉重的代價。」血靈恢復其身為一代霸主的魄力,漠伽聽了,回道:「既然如此,我們先告辭了,但你若放了長明叔叔,請立即做好備戰的準備,也許巴羅三姐妹會退回原地,但我不敢肯定長明叔叔會嚥得下這口氣,我瞭解他,他不是那種被人囚禁而很平靜的人。祝你好運!」「蒂檬阿姨,我們走吧!」
「伽伽,我還沒見到老公哩……」漠伽一把拉住不願意離開的鰈夢,就道:「他很快就回來的,鰈夢姐姐你相信我吧?」
「相信。」鰈夢相漠伽牽著手,跟著蒂檬走出去。血靈看他們離去,便向四周的護衛擺擺手,叫護衛們都出去了,才對呆站著的兩個少年男女招手道:「你們都過來吧。唉,苦了你們。」「娘才苦。」血孟哽咽出聲,跑到血靈面前跪了下來,裂死君也哭泣著走過來跑在血靈膝前,血靈兩手各撫摸著兩人的頭,歎道:「還好你們都沒事,素君你不應該來這裡的,你爹他已經解除了你和孟兒的婚約,你這是背叛你爹!」
裂素君道:「可是我想見血孟,我想跟他說些話,我還想……還想把身子給了他,然後叫他不要等素君,然後……然後素君才回去向爹爹認罪……」「都起來吧,坐到我身帝!」血靈一雙強壯的手扶起他們,此時的她,只是一個慈母,沒有半絲霸者的氣息以及淫蕩的味道。
道:「娘,你待會是不是要去見那個叫風長明的男人?」
「嗯。」
「他是一個很強壯的男人嗎?」
「嗯,強壯得令人驚畏!」
「孩兒也想去看看他,我想看看被囚禁的、在沉睡中仍然能夠令娘進退不得的男人是什麼模樣的,娘准許我去嗎?」血孟哀求道。
血靈凝視著自己的兒子,輕輕一歎,道:「也該讓你看看強壯的男人,畢竟你一直以為只是看到為娘的忘記了這海之眼,真正的強者到底還是男人啊!孩子,做一個弱者,就應該放棄許多東西,你要緊記這個道理,這樣,以後或許你會活得輕然些。走吧,為娘帶你去看看那個男人,其實那個男人很多時候不是帝都那個傳說中愛睡的風長明,而是在一、兩年時間裡橫掃半個西陸的冰旗霸主:「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