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流術士 第十章 杜立德

  打開合金大門的難度並不高,眾人需要擔心的是觸發實驗室內部的防禦機關,嘉蘭神官只花費不到十分鐘時間就已經找到繞過身份驗證的辦法。

  「我已經切斷報警的通訊線纜,接下來你們只要負責把大門撬開就可以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嘉蘭神官跟江水寒的性格很相似,都是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決那些複雜問題,只是簡單往往跟暴力結合在一起。

  「咚!」合金大門雖然異常堅固,也禁不住破天劍和裁決之劍的聯合轟擊,很快以盡忠職守的壯烈姿態倒了下去,發出巨大的響聲。

  「這裡就是創造出滅世武器的地方嗎?」

  每個人都充滿好奇的向房間裡望去,希望能夠率先一睹滅世武器的風采。

  裡面像是一間空間寬廣的大廳,四周都是銀色的金屬牆壁,房間正中是一顆巨大的水晶球,裡面閃耀著一點猩紅的光芒,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這是什麼?」卡特琳娜向嘉蘭神官問道:「看起來不像是一件武器。」

  「我的祖先也不知道滅世武器長什麼樣子。」嘉蘭神官道:「據說見過滅世武器的人都在那場浩劫中死了。」

  「我覺得妳們最好別碰那顆水晶球,它會被放在房間的正中央一定有古怪!」

  江水寒這時候也顧不上跟光明教會的恩怨,擔心她們亂搞一通惹出亂子,讓自己也跟著送命。

  幾個人正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觀望,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在他們的腦海中響起:「放我出去,我可以給你權勢、財富、長生不死……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你是誰?你在哪裡?」卡特琳娜的表現最激動,因為除了教皇大人,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夠突破她的精神防禦直接在她的腦海中講話。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不知道……」那個蒼老的聲音像小孩子一樣哭泣:「我只知道我要出去,我已經被人關了幾千幾萬年,什麼都看不到,也沒有人跟我講話,我想我大概已經瘋了,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想出去……」

  江水寒望著水晶球中不停閃爍的紅光,突然道:「我可以放你出來,但是你要告訴我該怎樣做才能幫你吧?」

  「你真的可以幫我嗎?真是太好了,我等了這麼久終於有人來幫我了。」那個蒼老的聲音先是高興的大笑起來,然後又嗚嗚哭泣起來:「可是我已經忘記了,我也不知道要怎樣做才能讓自己得到自由!」

  「如果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也沒有辦法幫你。」

  江水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難道這個傢伙被關得太久,以至於記憶都丟失了嗎?江水寒正想說些別的什麼,試圖誘導那個神秘人想起一些事,卻發現海瑟薇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縛美寶箱裡跑了出來。

  美艷動人的小婦人穿著一件充滿知性美感的銀色長裙,光滑柔順的秀髮盤成一個髮髻,金色的髮簪在四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她的雙手抱在胸前,襯托得一對豪乳更加豐滿誘人,在她的手裡還握著一枝像是魔法棒一樣的金屬短棍。

  「杜立德,是你在裡面嗎?」海瑟薇凝視著水晶球,晶瑩的眸子中閃耀著十分複雜的情感,這讓她精緻無比的美麗臉龐顯得愈發誘人。

  「妳是誰?杜立德……聽起來似乎有一點耳熟,是我的名字嗎?」水晶球裡的紅色光輝劇烈的閃爍著,顯然海瑟薇的話觸動他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

  「真的沒有想到,你對我做過的事最後也報應到你的身上!」海瑟薇流暢自如的說著神隱帝國的語言,標準優雅的語調讓嘉蘭神官暗自讚羨,但是她對這個神秘小婦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嘉蘭神官毫不客氣的扯住江水寒的袖子,咬牙切齒的道:「你這個色魔的淫蕩程度果然已經突破次元晶壁的阻礙,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怎麼把這個女人勾搭上手?」

  江水寒冷笑一聲,說道:「妳又不是我的妻子,問那麼多做什麼?」

  嘉蘭神官的臉色先是一紅,接著就壓低聲音似真似假的反擊道:「你要是能透過那個女人拿到滅世武器,讓我跟卡特琳娜一起做你的老婆都行啊!」

  江水寒無語的望著嘉蘭神官,這個女人的臉皮厚度實在超乎他的想像,有機會害他的時候毫不手軟,可是發現情況不妙的時候就能把自己跟閨蜜一起送上門。

  「海瑟薇……哈,我想起來,妳是海瑟薇,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妳一定會幫我的對吧?妳快點放我出去,我被關了很多年,我非常寂寞,非常難過!為瞭解悶,我把圓周率算到一百億位以後,如果不信我可以背給妳聽……」

  那個名叫杜立德的男人不僅僅失憶,而且變得有些瘋癲。

  「原來你還記得我們是朋友,那麼你為什麼要害我?還有高爾斯、金銘、李爾旺以及穆罕裡德,你是不是連他們也害死了?」海瑟薇似乎是恢復以往的記憶,一個個數著朋友們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都忘記了……我只想要出去,求妳幫幫我,我要瘋掉了!」杜立德傷心的哭泣,水晶球中的紅光凝縮成一點,看起來像是隨時會熄滅的樣子。

  「好吧,既然你都已經遺忘,那麼就讓我找出事情的真相,看看在我死掉以後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海瑟薇根本將光明教會的那些人當作空氣對待,甚至也沒有招呼跟她有過魚水之歡的江水寒,自顧自的走到一面金屬牆壁面前,用手中的金屬短棒在空中劃過一個玄奧的符號。

  「嗡!」銀色牆壁傳出電流通過的聲響,然後整面牆壁就轉變成水晶蜜幕。

  「這是傳說中的煉金術「質能轉換」,能讓一種物質轉變成另外一種物質,這一下消耗的能量足以摧毀一座城市了……」嘉蘭神官神情艷羨的感歎著,一雙眼睛更是睜得大大的,激動得快要哭出來。

  「今天是新紀元三千八百一十三年五月一號,我要向所有的煉金術士們宣佈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某個人,咳咳,也就是我,已經發現要怎樣達成煉金術士的終極夢想,也就是如何創造一個全新的主次元,並且成為創世神一樣的不朽存在!」水晶屏幕上出現一個面目平庸的男子,他雖然穿著一件看起來十分奢華的衣服,可是一點都沒有大人物的威嚴氣勢,反而更顯得他猥瑣與自私。

  「他就是杜立德,我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那麼可怕的事情!」

  海瑟薇這時候才注意到嘉蘭神官居然跟江水寒站在一起,她的眉梢不悅的向上挑了一下,然後像一個不苟言笑的司儀一樣輕聲解說。

  古代帝國的煉金術士都有記錄日誌的習慣,海瑟薇就是透過杜立德記錄的日誌瞭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杜立德:「太好了,我的提案獲得元老會支持,要感謝神明發起的這場戰爭!」

  海瑟薇解說:「杜立德提出創世誅神計劃,爾後成立三大煉金實驗室,分別從三個途徑尋找戰勝神明、毀滅天界的辦法。」

  杜立德:「愚蠢的神明,你們挑釁激怒元老會,我們即將集合最聰明的頭腦創造出最強的武器,讓你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海瑟薇解說:「天界神明製造泰坦巨人,他們擁有近乎完美的神體,讓我們損失數百名高等煉金術士,暴怒的元老會因此解除研製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禁令。」

  「哈哈,時空煉金實驗室的笨蛋們居然想利用時空機器查元老會的貪污案件,這下子被我整死了吧!」

  海瑟薇的旁白解說:「時空煉金實驗室率先取得突破性的成就,可以乘坐時空機器遊歷時空,雖然還沒有達到完美的程度,但是已經可以利用它做一些難以想像的事,這就觸犯元老會的一些禁忌,時空煉金實驗室最終被封禁起來,相關的煉金術士也都遭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海瑟薇,對不起,如果被元老會得到生命不朽的奧秘,那麼我的創世夢想也就化為泡影……」

  海瑟薇解說:「接著噩運就降臨到我頭上,杜立德秘密控訴我想要透過人體煉金術控制元老會,我被碎魂釘禁錮在棺材裡,埋藏到無人知曉的荒涼墳地裡。」

  「哈哈,我終於找到問題的關鍵,我要成為新世界的神了,白癡無能的元老會可以成為歷史了……」

  海瑟薇解說:「最後,他的煉金術試驗似乎出了什麼差錯,不僅殺死了所有的人,更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模樣!」

  「妳胡說,我是最偉大的煉金術士,我怎麼可能會出錯呢?」水晶球中的紅光不停的收縮膨脹著,似乎昭示著他憤怒的心情:「好吧,我似乎想起一些什麼……海瑟薇,妳拒絕我的求婚……妳為什麼要拒絕我,居然還偷偷跟別的男人生下小孩!我很生氣、很憤怒,我就是要殺掉他們……除了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有資格佔有妳……」

  海瑟薇沉默了一會,道:「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只會跟我談你偉大的夢想或者羅列實驗室的數據,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愛或者喜歡之類的字眼……」

  杜立德憤怒的咆哮道,「愛或者喜歡可以用數據衡量嗎?那只是空泛無用的東西,妳有美麗與智慧的基因,我擁有想像與創造的基因,讓我們的基因結合在一起就是最完美的婚姻!」

  「一頭不懂女人的蠢驢,我當初怎麼會考慮讓你成為我丈夫!」海瑟薇悶悶的吐出一口氣,說道:「幸好你沒有把握機會,否則我或許會比你先毀滅這個世界!」

  杜立德繼續咆哮道:「那麼妳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你究竟選擇了哪個男人,他的基因難道比我優秀嗎?」

  海瑟薇用看白癡一樣的眼光望著水晶球中的紅芒,「我沒有選擇任何一個男人,我是用自己的基因製造了那個孩子!」

  杜立德先是沉默一會兒,然後瘋狂大笑起來:「我就知道,除了我以外,再沒有哪個男人能夠被妳看在眼裡,等我出去以後我就要跟妳結婚,我要妳給我生一堆孩子,然後讓他們在我創造的世界裡成為神明!」

  海瑟薇緩緩走到江水寒的身邊,挽住他的一隻手臂對杜立德說道:「如果說當年你還有百分之十的機率成為我的丈夫,那麼現在你徹底沒機會了,因為我已經選擇自己的終身伴侶。雖然他花心好色又不懂煉金術的奧秘,但是只要想到他曾經讓我體驗到做女人的幸福與快樂,那些缺點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他就是一個大腦空白的蠹貨,妳怎麼會選中他?」杜立德氣急敗壞的嘶吼著:「妳如果真那麼飢渴,還不如選擇一頭驢子,至少比他的傢伙大一些!」

  不知道海瑟薇是有意要氣杜立德,還是煉金術士們對男女方面的事情並不避諱,只見她一本正經的道:「你錯了,他的那個東西不但比驢子大,甚至就連最強壯的種馬都要輸給他呢!」

  如果杜立德還有身體存在,現在已經是對著天空狂噴鮮血。

  我要殺死妳,我要殺掉所有的人!那些人會死,都是因為妳這個淫蕩的婊子!」杜立德惡毒的咒罵海瑟薇,如果他還能做什麼,哪怕將整個次元毀滅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閉上你的臭嘴!」江水寒一腳踹在水晶球上,大聲罵道:「老子一想到經歷了這許多艱難危險,居然只是為了看到你這個鬼東西,肚子裡就是一團火,你再鬼叫我就把你丟到茅坑裡,哈哈,茅坑裡的滅屎武器真是最恰當不過了!」

  「粗俗、無禮……不過這樣才有男人的感覺啊!」海瑟薇的心裡頓時又冒出兩個負面的評價,但是她一點都不會因此厭惡江水寒,因為他可是她心愛的情人,這麼微不足道的一點點缺點大概只會令她覺得對方更可愛和真誠吧?

  「滅世武器怎麼會變成滅屎武器……」

  卡特琳娜和嘉蘭神官都能聽懂東大陸的語言,在這個時候不禁也生出一種無力的挫敗感,難道她們就這樣向光明教皇匯報嗎?

  「好啦,你帶我回家吧!」海瑟薇像小鳥依人一樣靠在江水寒身上,神情充滿了眷戀和滿足:「然後,我會想個辦法把這段不愉快的記憶封印起來,那樣我就能更容易融入一個全新的世界裡了 !」

  「妳會把那些神奇而強大的煉金術也遺忘嗎?」江水寒向來都會尊重自己女人的選擇,但他還是感到有些可惜,因為那是連神明都不敢冒犯的力量啊。

  海瑟薇神態慵懶的說道:「一個女人掌握著那麼強大的力量有什麼用?我又不想追逐權勢、金錢、美男之類的東西!」

  「那是因為妳已經得到這些東西了吧?」江水寒自戀的說道:「我可是集權勢、金錢、美男於一身呢!」

  「哼!可惜要跟別人分享,要是能讓我一個人獨佔就好啦!」

  就算是強大的煉金術士也會吃醋,不過她才不會愚蠹的想獨佔江水寒,從杜立德以及一個文明的毀滅事件,她已經懂得濫用強大的力量只會帶來毀滅的後果。何況海瑟薇還有著不朽的生命,她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等待,與其他女人分享江水寒,即使最久的分別對她來說都是過眼煙雲,幸福的美酒正要慢慢品嚐與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