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流術士 第07章 矮人任務

  在經歷了一場大戰之後,翼人族有許多緊急的事情需要白隆迪這個一族之長去處理,所以白隆迪並沒有時間跟江水寒客套,就帶著翼人匆匆離去。

  點燃翼人跟矮人這場戰爭的罪魁禍首,還在昏迷中的裴琳達,被兩個女性翼人帶走,囚禁到洞穴監獄中。

  卡西諾跟江水寒也被安排到新的客戶休息,現在翼人們已經不敢相信人類了,不會再允許兩個人類住在族長的居所。

  光明禮讚也被送到祭司團那裡,由幾名大祭司主持「神愈之光」這個大型魔法,求助受傷翼人。

  白隆迪一直忙到半夜,才有空暇去看看自己的女兒,詢問自己不在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你被那個人類……」

  白隆迪雖然是薇拉的父親,可他到底是個男子,一些事情不好詢問得太過詳細,然而在一番尷尬的對話過後,他還是能確認女兒是被人下藥後,才會失身給江水寒。

  崇拜光明女神的翼人,十分重視貞潔,無論男女,都是對配偶從一而終,如果一方死去,另外一方極少有再行婚配的。

  薇拉的處子這身被江水寒玷污後,雖然她容貌美麗,身份高貴,卻也是很難再找到合適的翼人配偶了,但凡有點志氣的年輕翼人,寧可被人斬去雙翼,也不情願跟一個不潔的翼人女孩成親。

  「裴琳達,你這個心腸比蛇蠍還要狠毒的女人,如果是為了你的家庭利益,陷害我們翼人,我雖然憤怒,但是卻不會如此憎恨你,可是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可憐的女兒!」

  白隆迪強忍憤怒,略微安慰一番女兒,回到自己的房中後,暗自發誓要用最殘忍的手段報復裴琳達。

  光明祭司是翼人族落中最受尊敬的人,他們精通光明系的法術,既可以使用「連環閃電」這種威力強大的魔法殺傷大量的敵人,也可以用「沐浴神恩」這樣的神術來救護眾多受傷的同伴。

  在夜幕的掩護下,翼人族長悄悄去拜訪了這些光明祭司中的最年邁一個。

  當他再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他的懷裡已經多了一個小小的水晶瓶。

  清晨。

  江水寒被一名翼人帶到翼人族長的房間,他終於要面對一個十分疼愛自己女兒的父親的憤怒了。

  翼人族長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他的兩隻手微微用力撐著桌案,宛然是個不怒而威的上位者形象。他的一雙細長的眼睛更是微微瞇起,一言不發的注視著江水寒。

  昨天,這個年輕人的人類給他的感覺並不好,他能感覺到江水寒看似灑脫的外表下,隱藏著狡詐和陰狠。

  很難說他也是因為被裴琳達設計,身不由已,才會迷姦自己的女兒。

  想到這個傢伙明明可以放過薇拉,卻無恥地把一個可憐的女孩壓在身下,恣意玩弄薇拉稚嫩美妙的少女身軀整個晚上,翼人族長就禁不住要火冒三丈。

  「可憐的薇拉,她即使嫁給這個人類,最後也難逃孤苦終生的命運!」

  是啊,翼人的壽命是人類的兩倍以上,翼人如果跟人類結合,那麼就代表翼人在風華正茂的時候,就會推動自己的另一半。

  「江水寒。」

  翼人族長的聲音冷冷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即使你為我們翼人保護了光明禮讚,可是你還奪去了我女兒一生的幸福,你說我應該怎麼懲罰你呢?」

  「懲罰?有意義嗎?難道你讓我墜入地獄,就能讓你的女兒升上天堂了?」

  江水寒手掌一翻……指尖上憑空變出一支點燃的雪茄,他吸了一口雪茄,滿不在乎地說道:「你最好問問她意見,如果她願意,她可以跟我走。人類世界的生活,應該更適合她這樣的年輕女孩子。」

  「你居然妄想娶我的女兒!」

  翼人族長怒極反笑,目中隱隱露出一絲殺機:「我的女兒在十二歲那一年就獲得了光明女神的神示垂青,成為翼人族中最年輕的祭司,甚至可能繼承我的族長之位。你這樣一個蜷伏在人類世界底端的小貴族,無權無勢,有什麼資格說要娶她為妻?」

  雖然面對著這個統領著數萬翼人憤怒的翼人族長,江水寒毫不畏懼,從容吐出一串煙圈,緩緩說道:「我們偉大帝國的開國皇帝在我這個年紀,還是一個殺死主人後潛逃的奴隸,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但是那並不妨礙他娶到了在西大陸排名第一的美人。」

  「而我江水寒現在是堂堂的帝國爵士,門第高貴,身家清白,相貌也算英俊瀟灑,即使我向帝國公主求婚,她也沒有一定拒絕我的理由。」

  「而你們不過是僻據在高登山脈,依靠人類豪族的支持,才能勉強繁衍下去的一個弱勢種族,我不覺得像我這樣一個前途無限的年輕人,帶你的女兒去繁華的人類世界享受人生的快樂,會委屈了她。」

  「真是胡說八道!」

  江水寒尖刻的話語,深深地刺傷了翼人族長,在西大陸的神魔大戰之後,人類的勢力如日中天,即使是強勢的精靈族,也被迫舉族遷移,而其它無力遷移的種族都被迫讓出了肥沃的土地,隱居到荒僻的山野森林,艱難求存。

  這些種族大多都很難面對這個事實,但是為了維持自己生存的狹小空間,他們只能跟人類進行貿易和合作。

  暴怒的翼人族長決定用點暴力手段懲罰一下這個狂妄的年輕人,作為光明神王級別的戰鬥祭司,白隆迪能夠瞬發任何低級光明魔法,根本不需要頌唸咒語。

  他只是意念一轉,一道閃電陡然照亮了房間,深藍色的電弧在江水寒身上纏繞閃爍著,良久沒有消逝,但是令翼人族長震驚的是,這個年輕人居然毫髮無傷。

  一道淡淡的白光從江水寒身上散發出來,一雙巨大的光之羽翼在他的背後緩緩展開,房間中更隱約響起了天界的聖音,這讓江水寒看起來宛若聖天使下凡一般,高潔優雅,神聖而不可輕侮。

  江水寒當然是有備而來才會這麼倨傲,通過淫術煉金得到的光明之翼,可以讓他免疫任何三級以下的攻擊性光明法術。

  至於威力更大的光明魔法,如果翼人族長沒有發瘋到想跟自己同歸於盡的話,應該不會在自己的房間釋放出來。

  相信對方不會看破自己這個冒牌神使,江水寒無所謂地聳了一下肩膀,說道:「你盾到了,我也是得到光明女神翼護的人,你作為光明女神的信徒,最好不要再攻擊我,免得獲得神罰。」

  「這怎麼可能。」

  翼人族長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彷彿是突然看到身邊有一頭大象,正在跟自己並翼齊飛。

  遺傳自祖先的神秘感應,能夠讓他確認面前這個少年是百分之一百的人類,但是他的背上怎麼會有翼人都罕見的光翼,那可是古老的翼人皇室血統的證明啊!

  那麼只有一個解釋了,這個少年確實是得到了光明女神的垂青,他的額頭或許是得到了光明女神的親吻,才會突然生出這樣一對光翼。

  「這莫非是光明女神在向我暗示什麼?」

  翼人族長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後,望著江水寒的目光立刻溫和了許多:「能夠獲得光明女神瓣翼護,你神使的身份當然是毫無疑問,我不會計較閣下的人類身份。」

  「不過,你如果想要帶走薇拉,還需要證明你的勇氣和智慧,我不會讓我的女兒嫁給一個無能的男人。」

  江水寒狡黠地一笑,說道:「你想要我做什麼,就痛快就出來,如果不難辦的話,我可以考慮,但是如果有一定難度的話,我就需要你給我額外的補償……不要朝我瞪眼睛,我們人類嫁女兒都要給夫家豐厚的嫁妝,你就當是給你女兒的嫁妝好了。」

  翼人族長無言地看著這個慵懶的少年,怎麼也想不明白,光明女神怎麼會垂青這樣一個無賴。

  想到艱難的未來,翼人族長緊繃的肩膀鬆弛了下來,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們翼人跟高山矮人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幾百年,一直是互有勝負。這一次,我得承認,我們因為盟友的暗算而吃了大虧。」

  翼人族長用宛如天上星辰一樣寒冽的雙眸,凝視著江水寒說道:「我們要向高山矮人進行報復。」

  江水寒打了個哈哈,又變出一支雪茄,抽了一口,說道:「你不會是讓我去為你消滅高山矮人吧?」

  翼人族長微微一笑,說道:「高山矮人數以萬計,隱藏在深山的洞穴四通八達,宛如蜘蛛網,即使是人類帝國派來十萬大軍,也很難消滅他們。」

  「高登山脈的矮人族落,其實一共有三個族群,其中以高山矮人最為凶暴強大,灰矮人最為陰險狡猾,而老實憨厚的丘陵矮人雖然跟他們是同一個遠古祖先,但是他們性格和善,熱愛和平,善於打鐵和鑄造兵器,更願意用自己的勞動成果去換取自己需要的資源。」

  「高山矮人脾氣暴躁,喜歡戰爭和破壞,最看不起丘陵矮人這個遠親鄰居,他們一直奴役著丘陵矮人,逼迫他們給自己技術先進戰爭武器。」

  「這一次戰爭,高山矮人向我們展示了他們最新式強弩車的威力,灰鷹騎士手中的魔晶火銃的射程比一百年前增加了一倍,矮人武士手中的戰斧也更加鋒利了……這一切都充分證明了,高山矮人在訓練自己的戰士同時,也一直在努力提升他們武器質量,現在他們的武器已經遠遠勝過我們翼人從人類那裡獲得的武器。」

  「我們也希望能夠擁有跟高山矮人一樣精良的武器,但是我們翼人很難獲得丘陵矮人的好感,他們對人類倒是滿客氣,因為他們最喜歡人類的美酒。」

  「所以,我希望你能到高山矮人的地盤上,幫我們招攬一批善於打造兵器的丘陵矮人。」

  「丘陵矮人?」

  江水寒微微皺起了眉頭,開始回憶從高登城盜賊那裡得到的相關情報。

  丘陵矮人因為需要露天的環境進行冶煉鍛造,以及種植麥類作物,作為釀酒的原材料,所以跟高山矮人跟灰矮人不同,他們並不習慣居住在山洞深處,而是更喜歡在一些低矮的土丘挖掘窯洞,作為居所。

  既然不用鑽那低矮的山洞,那麼就算有些麻煩,也應該可以用計謀和武力去解決吧。

  在江水寒看來,這個世界上最難辦的就是改變某些已經存在千萬年的事實,他可沒有辦法讓矮人的山洞,適應自己的身高。

  看來那個嬌小可愛的翼人少女,讓他像玩偶一樣玩了整夜的份上,就考慮答應他老爸的一些請求吧。

  其實,除了希望日後能時常享用翼人少女的美麗胴體,江水寒更在意的是能夠擁有翼人族這個強大的盟友。

  不過,在答應之前,江水寒還是想多瞭解一些情報:「既然丘陵矮人對高山矮人是相當重要的存在,那麼在丘陵矮人的村落附近,一定有大量高山矮人的軍隊駐紮吧?」

  翼人族長猶豫了一下,說道:「高山矮人的村落裡面只有少量老弱病殘組成的軍隊駐守,真正看守著丘陵矮人的是一群獨眼巨人。」

  一群獨眼巨人?天,這種在平原上早已經絕跡,簡直就是傳說中的怪物,原來在高登山脈還有殘存?

  江水寒從書看到過獨眼巨人的資料,他們身高數丈,力大無窮,用整棵大樹做成巨大狼牙棒,更善於投擲巨石攻擊敵人。然而最可怕的攻擊方式,還是從他們那顆獨眼中發射的「炙熱射線」威力堪比矮人製造的重型魔晶炮,發射時間間隔卻比魔晶炮要短得多。

  對於這樣的人形戰爭堡壘,江水寒用腳趾也能夠想清楚,最好還是跟他們保持安全距離,否則很難講,他和建立起來的那支小型軍隊,能否打贏一個發怒的獨眼巨人。

  翼人族長看到江水寒難看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知道獨眼巨人是很難對付,所以,我也沒有說讓你去用武力解決。」

  江水寒歎了口氣,說道:「或許在你的眼中,我們人類就是最善於使用了陰謀詭計,來對付比我們強大的存在,但是你也要知道,計謀也是需要實力做後盾的,沒有實在可以依靠任何計謀都沒有存在的基礎。」

  翼人族長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正想再鼓勵江水寒幾句,卻聽這個少年說道:「如果你能給我五十萬金幣的話,那麼我或許可以僱用一些有實力的人類傭兵,來幫我完成這件任務。」

  「五十萬金幣?開玩笑!你要得也太多了吧?」

  翼人族長張大嘴巴,驚詫於眼前這個少年的獅子大開口。

  江水寒一臉平靜,彷彿五十萬金幣的要求,是太平常不過:「這裡是高登山脈,在這裡黃金或許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一番討價還價,任務的酬金最張被確定在三十萬金幣,江水寒也從翼人族長那裡得到了先支付一半,完成任務後再支付剩餘部分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