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的血脈 第十五卷 第一章:驚天的野心

  一陣稀里嘩啦亂響,一堆亂七八糟的零件傾倒在地上。

  利奇蹲在堆得像小山似的零件堆旁邊翻找起來,隨著他的手來回撥動,那些零件互相碰撞發出一。串叮零噹啷的輕響。撿起兩條用來做車架的扁鐵,他揮舞了兩下,馬上就搖了搖頭。這玩意兒拿在手裡的感覺很軟,根本不堪大用。他要為夜叉打造一件武器,用這玩意兒可不行。

  伊洛給他的夜叉根本就是一架「裸機」——沒有裝甲扳,沒有武器,沒有護盾。

  如果他能回105小隊一趟的話,倒是什麼都不缺,可惜他不能那麼做,所以只能自己動手解決。幸虧那些女人弄了一間車馬行作為掩護,想要打造武器的話,工具是現成的。

  這家車馬行雖然只是用來擺擺樣子,東西卻一件都不缺,熔爐、鐵砧、淬煉用的水槽、虎鉗、吊鉤一應俱全,甚至連製作細小零件用的小工具也有一整套。

  現在的問題是材料。

  以前在小隊的時候,他沒有這方面的困擾,想要什麼東西,寫個報告,然後到軍需倉庫去領就是了,眼下可就做不到了。

  把那些質地鬆軟的扁鐵撿出來扔到一邊,剩下的全都是比較小的零件,最長的就是四根車軸。利奇拾過來惦了惦,份量倒是挺沉,應該是實心的。他估算了一下長度,大概在兩米二到兩米五之間。製造車軸的鋼材應該比較有韌性,不過和製造刀劍的材料比起來就差得多了。

  利奇摸著鼻子思索著,要不要把它改成戰錘或者直接當做鐵棒使用?

  想了好一會兒,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原因之一是戰錘和鐵棒這類鈍器在戰場上不太好使。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對這些材料的特性不太有把握。生死相搏的時候,武器些問題,就會要了他的性命。

  他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把那幾根車軸暫時放到一邊,利奇又撿起了幾根小得多的條鋼。這些條鋼只有姆指粗,通體黝黑,外面褒著一層厚厚的防銹油脂,一股機油的味道撲鼻而來。這東西數量不少。稍微一看,利奇就明白了,這是車輪的輻條。

  他四下找了找,在牆角翻出了一疊報紙。這種地方到處是機油和污物,所以肯定會有廢舊報紙,沒有比這更廉價和方便的「抹布」了。

  隨手拿起一張報紙撕扯成兩半,裹住─根鋼質輻條的兩端,利奇抓住報紙裹著的地方,抬起一隻腳蹬住幅條的中間,用力彎折起來。

  直到手腕上的青筋一根根暴了出來,鋼質輻條也沒有絲毫彎曲的跡象,這樣的結果讓利奇還算滿意。這玩意兒的韌性和強度都還不錯,只是長度短了一些,才半米左右,穿上戰甲後,半米長的兵刃只能算是匕首。他倒也沒覺得失望。昨天晚上和愛莎溫存縛綿的時候,他已經想好要打造哪種造型的武器了。他要打造的是一對「爪」。這一路上,他都在接受翠絲麗的特殊「訓練」,所用的武器就是「爪」。

  為了能夠在翠絲麗的手底下支撐得更久,他從蒂迪那裡討教了許多貼身戰的技巧,還請蘭蒂幫忙和早已經回國的圖書管理員大叔聯絡,從大叔那裡又得到了七、八種類似「細雨十連環」的武技,並在爪的樣式上動足了腦筋。

  平心而論,蒂迪家的天魔爪算不上絕佳的設計,他真正欣賞的是一種名叫「百刃鋒」的設計。這副爪套五指併攏的時候,整隻手如同一把鋒利的快刀,一旦張開或者握拳,看上去就像是刀山似的。「百刃鋒」不但有著爪的「鉤鎖」能力,還可以突刺、挑、啄和格檔。而且在所有的「爪」裡面,這種設計最乾淨利落,空氣阻力也最小。看了看腳下的這些材料,利奇很無奈地發現,他想要打造一副「百刃鋒」恐怕不可能。

  「百刃鋒」由許多鋼片組成,這裡只有鐵皮,還都是質地不怎麼樣的軟鐵皮。好鋼材不是沒有,只不過都是軸承、軸套之類的小玩意兒,這些鋼都是一等一的好貨,比製造戰甲用的鋼材邇好。

  爐膛裡面的火焰竄起一尺多高,爐火的顏色發白,只有邊緣是微微的紅色,白色的爐火證明火焰的溫很高。利奇用一隻手搖動著風箱的搖柄,這活原本需要兩個成年人才能做得了。

  他的另外一隻手握著一枝長柄鉗子,鉗子伸進爐膛之中,夾出一枚燒紅的鋼質鉚釘,這枚鉚釘有麥稈粗細。用長柄鉗子鉗著這枚通紅的鉚釘,利奇飛快地轉到了另一邊。另一邊放著鐵砧,那上面固定著已經成型的鋼爪骨架。被長柄鉗子夾著的鉚釘非常準確地穿進了一個小孔裡面,利奇將長柄鉗子放在一旁,隨手拎起一把圓頭鐵錘。

  鐵錘長一米左右,錘頭有二十幾斤,普通人必須雙手才能握住,利奇卻只用一隻手遠遠地拎著錘柄的末端,就這麼舉了起來。只聽「噹」的一聲輕響,錘頭砸落在那枚鉚釘上,鉚釘露出在外面的那一頭立刻就被硒扁了!」

  放下鐵錘,重新拿起鉗子,利奇有條不紊地重複著簡單而又單調的工作。

  此刻如果有一個懂得門道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目瞪口呆,因為利奇一個人同時幹著四個人的活。

  也只有騎士才能夠這麼做,普通人就算有這樣的體力,也不可能讓動作如何協調。

  接近中午的時候,最後一顆鉚釘也綞嵌入到爪的骨架上。

  熄滅爐火,利奇把鋼爪從鐵砧上拿下來,鋼爪仍舊異常燙手。

  利奇用兩枝老虎鉗鉗著鋼爪,用力掰了掰。鋼爪紋絲不動,鉚得相當結實。

  骨架一般都是在東西的內部發揮支撐作用,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這副骨架會在手背外側,不但支撐著整副爪套不至於散架,還能夠用來格擋。

  當初蘭蒂幫他打造的那副爪套,手背的部位安上了一排刀,也起到這樣的作用。他和翠麗絲交手的時候,發現這個設計非常巧妙,不但攻守兼顧,而且重量比安一面盾牌要輕得多,空氣阻力也小,不影響出招。

  和〔百刃鋒〕一樣,骨架的每一段骨節前端都被打造得又薄又利,如同一把快刀,長度卻不超過一尺。這是經過實戰驗證的結果,這類裝在爪上的刀,太長的話根本就沒用,要不就是容易折斷,或者發不出力來,還會影響手的靈活性。反覆試驗之後援現,刀的長度最好是臂長的五十分之一。

  拿著這骨架,利奇鑽回地道裡面。

  地道裡面靜悄悄的,所有的女人都在睡覺。

  這裡面有一部分人是因為傷了元氣,昨天晚上他確實有些失常,幹得太狠了些。不過更多的人是因為在一旁看著他和愛莎做愛,慾火難熬,整晚都睡不著,白天自然就受不了,現在正在補眠。

  看著寂靜一片的地道,利奇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躺在這裡的全都是他的女人,這裡就是他的後宮,他是這裡的王,是這裡的主宰。

  穿過中間那條不寬的過道,利奇朝著地道的另一頭而去。

  他去找奧黛麗。

  所有的女人裡面,奧黛麗是個特例,利奇從沒有對她產生過任何非分之念。

  地道的心頭放著一張書桌。七姐妹即使是這幫女人們的首領,每個人也只有一張軍用折疊床、一張軍用折疊凳,除此之外就是這張共享的書桌。當初利奇看到這張書桌的時候,確實無話可說,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阿麗亞娜在這幫女人裡面如此有威信了。

  奧黛麗正坐在書桌旁邊,湊著那昏暗的燈光,把一個個鋼環拼接成一副手套的模這些鋼環全都是從軸承、軸套上取下來的,他用鋸子、銼刀和鎯頭初步加工了一下,把這些玩意兒拼接起來卻是一樁細緻活,他沒有那個耐心,也沒有那個時間。

  因為是用在戰甲上的,所以用不著弄得很密實。夜叉的手其實就是一副厚實的金屬手套,這些鋼環與其說是為了防護,還不如說是為了把外面那層骨架固定住。

  看到奧黛麗聚精會神的工作,利奇並未打擾她,他逕直在奧黛麗的身邊坐了下來讓利奇意想不到的是,奧黛麗出乎預料地警醒,她猛地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是他,奧黛麗不由自主地把身體往裡面挪了挪,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驚惶。「我……昨天……確實有些過分了。」

  昨天從愛莎的嘴裡得知阿麗亞娜是奧黛麗的親姐姐之後,利奇很不好意思,一直想找機會道歉。

  「用不著解釋,我們都能理解……你的心情不好。」奧黛麗連忙說道,她的聲音仍舊帶著一絲惶恐。

  雖然嘴上說理解,奧黛麗的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避開了利奇的目光。

  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完全把利奇當做是鄰家小孩那樣的人物,沒有想到,她帶回來的居然是一頭大色狼,還是一頭貪得無厭的大色狼。

  「愛莎已經對你說了我們的事……」猶豫了半天,奧黛麗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在這裡的,全都是些可憐人,現在我捫把自己全都交給你了,我希望你能善待我們。」說完最後一個字,奧黛麗閉上了眼睛,她不敢看利奇奧黛麗說的是我們,毫無疑問是把她自己也算在了裡面,利奇不是傻瓜,當然聽得出其中的意思。

  說實話,他並沒有想過把奧黛麗也收入後宮,從第—次見面開始,他就把奧黛麗看成是—個大姐姐,—個大學生姐姐。此刻奧黛麗自己提了出來,利奇不是那種把好事往外面推的傻瓜。更何況,對他來說,和奧黛麗做愛並不意味著不再把她當做是大姐姐,他和玲姨也做過愛,但是玲姨仍舊是玲姨,並沒有因為做過愛,他就不再把玲姨放在眼裡。他和師傅黛娜小姐也是這樣,到現在為止,師傅有時也會訓斥他。

  「我已經為昨天的事道歉了。」利奇嘴裡說得漂亮,身體卻趁機靠過去了一些,兩隻一向不老實的手,不知不覺中已經搭在奧黛麗的身上,左手在奧黛麗的臀部緩緩地揉捏著,右手則插入了奧黛麗的腿縫間。

  雖然心裡早就已經有所準備,奧黛麗的身體仍舊猛地一震,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地道裡面的女人只有奧黛麗穿得最保守,隔著那厚布長褲,利奇可以感覺到奧黛腿的肌肉非常結實,這是喜歡運動的證明。在大學裡面,奧黛麗想必也是一個活躍的人物,能夠在這樣的環境裡面,仍舊保持著一顆純真而且開朗的心,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對於女人的身體,利奇一向都只喜歡兩種,一種是軟軟的、肉肉的,一巴掌按下去就能夠留下五個掌印,輕輕一拍便會蕩起一陣陣肉浪。一種就是奧黛麗這樣,結實而且富有彈性,雖不豐滿卻充滿了肉感。

  心裡想著,身體立刻就有了反應,褲襠裡面的那根東西慢慢脹大起來。

  奧黛麗同樣也發現了異常,利奇的身體從剛才開始就緊貼著她,那東西一硬起來,立刻頂在她的屁股上。

  奧黛麗不是小孩,而且身處於這種環境裡面,對於男女間的事很早就有瞭解,她又不是莫妮卡那樣的性冷淡者,也不像米莉亞天生就抗拒性事,平時一人獨處的時候,也會想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會是什麼樣的?

  不過她無論怎麼想都不會想到,最終會找一個比她的年紀小得多,看上去像是小弟弟,但是在床上卻兇猛得可以輕而易舉擺平幾十個女人的怪物。

  她也不是對利奇沒有一點好感,利奇長得不錯,唯一的遺憾是他的五官長得秀氣了一些,所以給人的感覺並不是英俊帥氣,反而是漂亮。這樣—副長相很難讓女人產生依賴感,反倒是更容易激起母愛之心。

  昨天晚上,利奇和愛莎當著眾人的面在床上干了—整晚,愛莎「嗯嗯哎哎」的呻吟聲讓地道裡面的女人全都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還感覺到兩腿之間的部位一陣陣發癢,奧黛麗同樣也是這樣。所以她對利奇是七分畏懼,兩分迷惘,外加一分期待。

  不知不覺之中,皮帶的搭扣開了,奧黛麗那條厚實的帆布褲子褪落在椅子上,白嫩中帶著—些粉紅的臀部露了出來。

  利奇用指尖在臀縫間輕輕地刮著,弄得奧黛麗微微閉著眼睛,鼻子裡面自然而然地發出嗯嗯的輕哼。

  突然一拫火熱的肉棒碰到奧黛麗半露的屁股上,她嚇了一跳,心中一陣糾結。

  她還沒準備好。奧黛麗一把抓住了那根碩大的陰莖,她的膽子挺大,別的女人第一次碰男人的這玩意兒,總是稍沾即放,她居然敢緊緊地握住。感覺到那根可惡的東西居然用一隻手還握不過來,奧黛麗的心裡一陣狂跳。她不是沒有看過男人的玩意兒,卻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大號的。

  一想到要被這樣─根粗碩的東西插入身體裡面,她就有些害怕起來。不過阻止利奇的進一步動作,並不是因為她感到害怕,而是條件沒談好。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我剛才問你,你會不會善待我們?你還沒有給我答覆。」手裡抓著利奇的陰莖,不讓他有絲毫的動彈,奧黛麗不知不覺中有了點信心。

  要害部位被別人抓在手裡,利奇不得不服軟。

  「我答……」他正打算—口應承下來,但是轉念間,又得遲疑起來。

  他突然想起幹那麼多女人的理由了。

  對他最有用的是這些女人提供的「陰氣」。

  如果說進階王牌之前,最重要的是鬥氣「量」的積累,那麼進入王牌之後,對「質」的要求就遠遠超過了對「量」的需求。和合修比起來,反倒是從普通女人身上得到的「陰氣」對實力的提升更有用得多而那種被他稱作為「陰氣」的東西,按照他的猜測,很可能是生命能量的變異體。

  如果把鬥氣看作是鋼材的話,那麼生命能量就相當於鐵礦石。生命能量轉化成為鬥氣就是煉鋼,其它人全都是直接用鐵礦石煉鋼而「陰氣」則相當於生鐵,用生鐵煉鋼,當然效率更高,而且煉出來的鋼品質也更好一些。問題是,這種「生鐵」是以女人們的生命能量為料,以慾火為壚熔煉而成,似乎慾火越旺盛,煉出來的「生鐵」數量就越多。

  昨天晚上,他出盡手段把這些女人一個個都推到了快感的巔蜂,絕對不是有心使壞,「說啊。」奧黛麗用力捏了捏利奇的陰莖。她現在是騎虎難下了,而且利奇支支吾吾就是不給她—個回答,也讓她感覺有些憤怒。在她看來這根本不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就算利奇睜眼撒謊,她都不在乎,但是利奇偏偏就是不說話。

  一時之間,她突然有一種衝動,想抄起桌子上的那把剪刀將這拫可惡的東西齊拫剪掉。

  利奇當然不知道奧黛麗惡念滋生,他的命拫子差一點不保,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從奧黛麗妁身邊退了開去,利奇將那根直挺挺的玩意兒塞了回去,他逕直走到阿麗亞娜的床邊。

  他想要驗證剛才的想法。

  將手緊貼在阿麗亞娜的心口,利奇輸了—絲鬥氣進去。

  這絲鬥氣在阿麗亞娜的體內流轉了一圈之後漸漸散去,不過這——圈轉下來已經夠了,利奇已經對阿麗亞娜身體的狀況一清二楚。

  阿麗亞娜的元氣果然受到了很大的損傷,這種情況,他在艾米麗她們的母親身上也發現過。

  往前走了幾步,換成卡門的床邊,利奇同樣用手貼住卡門的心口,輸了一絲鬥氣進去情況完全一樣,也是元氣受損嚴重,不過卡門以前沒有捐傷過元氣,所以這一次元氣受損的情況非常明顯又往前走了幾步會這一次換成了莫尼卡昨天晚上他沒有注意,但是此刻回想起來,隱約記得莫妮卡不但沒有傷過元氣的跡象,「陰氣」似乎比其它女人要多得多他記得很清楚,上一次莫妮卡就被他狠狠地幹過一次,當時的火雞臉上的妝和身上的打扮讓他感覺很不舒服,所以他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如果做愛會損傷元氣的話,她應該傷得比別的女人更重,鬥氣在莫妮卡的體內流轉一圈,也消散於無形。

  利奇微微皺起了眉頭。

  莫妮卡和卡門、阿麗亞娜沒什麼兩樣,也呈現出元氣大損的跡象,不過相同之中又透出一絲不同,在她的體內有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陰氣」在下腹的位置遊走著。

  利奇打算再證實一下,他回轉身來,再次觀察卡門。

  這一次他觀察得更加仔細了。

  果然仔細搜索之下,他也在卡門的體內發現了一道盤旋不去的「陰氣」,只不過這一絲「陰氣」比起莫妮卡體內的那一絲要淡得多,更難以察覺。

  轉身再查阿麗亞娜。

  片刻之後,利奇失望了,阿麗亞娜體內什麼東西都沒有。

  他不信邪,又輸入了—絲鬥氣進去,這一次他控制著鬥氣,用很慢的速度在阿麗亞娜體內轉了一圈。

  一開始什麼收穫都沒有,但是隨著鬥氣漸漸消散,利奇倒是發現了一絲不同之處。在阿麗亞娜的體內,鬥氣消散得非常迅速,她的身體就像是—個無底洞。

  利奇坐在床邊—言不發地苦思起來。

  一旁的奧黛麗早就感覺到氣氛有些跪異,她不知道自己的問題怎麼會讓利奇有這樣的反應?

  她曾經猜測過好幾種可能,甚至想過利奇有可能拒絕,但是此刻她卻感覺到茫然,因為利奇的一舉一動全都超出了她的預料。

  突然一陣風吹來,奧黛麗感覺到屁股上涼颶颶的,她頓時—陣臉紅「因為利奇怪異舉動,所以不知不覺之中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過去,根本就忘記了皮帶還開著,連褲子也這個小家拉掉了一半,她的手剛剛伸到腰間想要把褲子拉起來,猛地感覺到身邊有人。奧黛麗嚇了—跳,她連忙轉頭看去。

  站在她身後的是米莉亞。米莉亞的眼睛正盯著她,那滿含深意的眼光,讓她感覺到心慌意亂。

  「你好像還沒有和他成就好事?」米莉亞轉頭看了利奇一眼,又對奧黛麗說道:「狼什麼時候改吃素了?沒把你生吞活剝?」

  奧黛麗的臉早已經紅得像是一塊紅布,只恨不得有一條地縫能夠讓她第進去。

  「哦——你來了?」利奇被米莉亞說話的聲音驚醒過來。

  米莉亞不喜歡利奇,不過她也知道此刻的利奇是她們唯一能夠找到的靠山,所以儘管心裡很不滿,表面上她還不敢露出一絲怨憤。

  「那邊已經有消息了。」米莉亞在對面那張床的床沿坐了下來:「他約你今晚七點在老地方見面。」

  「現在已經幾點了?」利奇皺起眉頭。這座隱蔽之所在各個地方都不錯,只是在地底下看不到陽光,所以估算不出時間。米莉亞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枚一枚懷表,看了—眼說道:「還早著呢!才四點半。」

  四點半,還有兩個半小畤。利奇在心底估算了一下,他到那家咖啡館所需要的時間好像也不算寬裕。

  天上正下著雪,進入新年,雪倒是不再連綿不斷地下了,時斷時續。利奇豎起大衣的領子,擋住了那一陣陣亂鑽的寒風。

  一輛鏟雪車剛剛駛過去,把馬路上的積雪全都推到路邊,像是一道矮牆似的堆在那裡。

  剛才鏟雪車過來的時候,他躲進旁邊的小巷裡面,現在鏟雪車過去了,他悄悄地探頭出來。

  這個巷口正對著接頭的咖啡館。

  利奇藏在巷口的陰影之中,手裡拿著一枝望遠鏡朝著四周張望著。他觀察得非常仔細。望遠鏡是來的路上,從一家關閉的店舖裡面順手牽羊拿來的,二十倍的倍率雖然比不上戰甲上的四十五倍觀察鏡,不過對於到處是障礙物、直視距離不超過兩公里的城市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已經到這裡有—個小時了,之所以這麼早到,就是因為!擔心對方不懷好意弄—個圈套等著他看了半天,值的懷疑的人並不是沒有,不過能夠抓他的卻一個都看不到利奇仍舊不敢掉以輕心,城裡到處都是可以藏身的地方,只要藏在一個街區之外,肯定可以躲過他的偵查,甚至用不一個街區之外,只耍躲在這個街區的深虛,他就不到,畢竟光線不可能轉彎,這也是大部分的偵察騎士更願意相信聽音器,只有在需要證實的時候,才動用觀察鏡的原因。

  雖然很想將四周都仔細檢進一下,但是利奇不敢亂動。現在裴內斯冷冷清清,別說馬路上,就連這樣僻靜的小巷裡面也看不到什麼人影,如果他在這個地方亂轉的話,他還沒發現別的可疑人物,他自己就成了別人眼裡最可疑的人估算了一下時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利奇探頭朝著兩邊的馬路張望果然幾個街區之外有兩個人正朝著這邊走來,其中有一個就是上—次看到的那個老頭。

  雖然仍舊是當初的打扮,利奇並不敢肯定那就進賓得。他把望遠鏡舉了起來,緊緊盯著那個人走路的樣子。

  一個人再怎麼裝,走路的樣子總是會有一些不同,上一次他就特別注意了一下。

  看著那兩個人走了半個街區,利奇總算是稍微有點放心了那個「老頭」抬左腳的時候,總是有一點拖著腳的感覺,把望遠鏡收了起來,利奇拎著大背包從小巷裡面走出來。進件夜叉戰甲,他絕對要隨時帶在帶在身邊。

  比起當初剛剛得到這件戰甲的時候,現在利奇更有自信,這不只是他已經為戰甲配上了武器,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對部夜叉的操作更得心應手了。

  鋼爪尖端那些鋒利的刀片,是他穿上戰甲之後用鐵錘一下一下硬生生打出來的因為是冷鍛而成,所以這些刀片無論是強度還是韌性全都極好。

  打鐵需要的不只是力氣,更需要對力量的精細調控,幾個小時的工作讓利奇感覺比一個星期的訓練都有用得多。訓練的是,一個動作有沒有到位很難確定,往往要試上幾十次才會有點感覺,打鐵就不同了,一錘下去,力量控制得是否準確,只要看——眼砸的位置和砸出來印痕的深淺,就可以一目瞭然。

  這並不是他的發明,以前師傅黛娜小姐就讓他用木棒釘穿空中飄落的樹葉,以此來訓練手眼的協調和控制能力。這一次蒂迪一下子教了他很多東西,大部分是魔術師玩的手上戲法,除此之外還有翻花繩、踢毽子之類的小孩遊戲,都是非常有效的方從小巷裡面走出來,利奇並沒有朝著那兩個人迎去,而是自顧自地沿著馬路走。

  他並沒有去那間咖啡館,雖然約定在老地方見面,但並不意味著必須在那裡談事情,咖啡館只是一個接頭的地點罷了。

  遠處的那兩個人看到黑暗中竄出一個人影,而且這個人手裡拎著一個很大的背包,立刻就知道是利奇,看到利奇朝著旁邊的馬路走了下去,也連忙跟了過來。

  馬路邊全都是積雪,雖然不厚,卻也有兩、三寸高,走在上面頗為費勁,對於利奇這樣的騎士來說或許算不得什麼,但是對這兩個人就有些吃力了。好在雪地上有腳印,這兩個人並不需要走得太快,只要跟著腳印就可以了。走了有六、七個街區,這兩個人總算看到利奇在一面玻璃櫥窗後面朝著他們招手。

  這個地方距離當初約定接頭的咖啡館絕對不近,就算事先有埋伏也全都沒用。

  兩個人都是內務部的精英,一看利奇選的這個地方,立刻明白利奇對他們仍舊不太放心。這是一家頗有名氣的餐館,它最出名的地方就是有一個屋頂花園,在屋頂花園用餐,可以欣賞四周的景色,而餐館四周恰好是兩座廣場,視野之開闊自然不必多說,想要調動人馬包團此處而不被發現,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兩個人同時發出了一陣苦笑。有名的餐館畢竟不一樣,頂樓的屋頂花園餐廳裡面稀稀落落地坐著十幾個人。

  利奇坐在一張靠窗的桌邊,他看了看窗外,又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

  現在的他多多少少有點神經質,總感覺到四周好像有人在看著他,又感覺到每一個人都很可疑。「一圈張望下來,也確實讓他看出了一些東西。正在用餐和閒聊的人,有好進個讓他感覺到和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雖然這幾個人穿著打扮也算得體,但是他總感覺到道些人應該是第——次來這種餐廳用餐。「他正打量四周的時候,那兩個人信步走了過來。

  沒見過面的甩個人看上去有四十幾歲,穿著非常隨意,還有點不修邊幅,下巴毛茸茸的,長著稀稀疏疏的鬍子,棕色的頭髮紮成了馬尾,一張臉看上去精瘦。額頭凸起,眼窩深陷,這副長相絕對談不上英俊,但是給人的感覺卻異常深刻。

  利奇不敢肯定這張臉就是真的,從賓得的身上他已經見識到內務部高明的化妝技術。再說他以前看的小說,只要一提到間諜、特工之類的人物,要不就是英俊瀟灑,讓人印象深刻,要不就是平凡得讓人看到之後,也根本回憶不起任何特徵。像眼前道位醜得有個性、1勢、讓人過目難忘的模樣,顯然不適合在這行裡面混。

  雖然第一次見面,不過利奇憑直覺認為這個人應該是主事者,賓得只不過是一個小嘍囉罷了。

  果然兩個人走過來之後,賓得正打算介紹,那個人卻擱住了賓得,他轉頭朝著利奇望的方向望去,「感覺很突兀吧,那個人應該是碼頭上的苦力,衣服是租來的,吃這一頓恐怕要花掉他一個月的薪水,可現在誰會去管這些?瓦雷丁人來了之後,日子會變成什麼樣?誰都不清楚,像他這樣沒有父母和妻子拖累的人最乾脆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將來的事將來考慮。」那個人淡丹地說道。

  「你能猜到他是苦力,這很容易理解,他的手很粗糙,樣子也老土,但是你怎麼知道他在碼頭上?又怎麼知道衣服是租來的?」利奇歪著頭問道。

  「他手腕上有海龍的刺青,水手都喜歡這麼幹,但是他的臉太白了,根本不像是水手,只要在海上跑一、兩年,被海水一泡、海風一吹,再白的臉也都成古銅色了,所以我猜他是碼頭上的苦力。他穿的這套衣服非常合身,沒錢的人做這樣——套衣服不容易,一般都考慮全年能穿。現在是冬季,穿得這麼合身的話,到了夏天就顯得太大了,所以只可能是從成衣店租來的,成衣店有各種尺碼的衣服,什麼地方不合適的話沓可以現改,所以租來的衣服絕對合身。」一邊說著,那個人笑了笑掀起自己衣服的一角,露出一個標牌:「我身上的這件也一樣。」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家庭的拖累?我能夠猜到他沒老婆,因為他的手裡沒戤著戒指,也沒有戴過戒指的跡象。」利奇一邊打量著一邊問道。

  「看他的鞋子。」那個人指了指餐桌底下:「成衣店租出來的鞋子全都有些績灰,他的鞋子擦過,但是不夠亮,說明他只是用抹布之類的東西隨意擦了一下,很可能他家連鞋油都沒有。就算沒有老婆,如果父母都生活在一起的話。也不可能這樣。」

  「了不起,隨便一眼就能夠看出這麼多東西。」利奇原本-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連站起來打個招呼的意思都沒有,但是此刻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馬龍。布蘭登,他以前的上司。」那個人指了指一旁的賓得。

  三個人坐了下來之後,利奇說道:「你們的動作倒是挺快。」

  「不快不行啊。」馬龍說道。不過說這話的時候,他正隨意地翻看著菜單,。臉上看起來非常平靜,好像在說-件很平常的事:「明天是你最後一天的假期,那些人已經把逮捕令連同通緝令一起開好了,如果你回小隊報到的話,就拿逮捕令出來,如果你不去報到,通緝令就派上用場。」

  利奇的心頓時揪緊了,這正是他最擔心的事,一直以來他都特意不去想,三天之後怎麼辦?

  馬龍根本不在意利奇的心情,他們這些整天抓人審人的內務部精英,各個都能夠稱得上是心理學方面的專家,別說利奇,即便海格特、翠絲麓這樣的人物,往他們面前也只能算是小學生的水準。

  「你別指望騎士總部或者青年軍的人會幫你忙,騎士大部分有肌肉沒腦子,地位越高的人越是這樣,他們已經定下基本處理的方針,打算讓你先回去報到,然後再做打算。」馬龍冷笑了一聲。

  「布魯姆和坎貝爾兩位帥也是這麼想?」利奇的心裡感覺有些不舒服起來。

  「我說過,騎士裡面地位越高的人,腦筋就越差,他們倆打算把你保護起來,這-點他們兩個人倒是做得到,只是他們沒有想過,那邊的人如果拿你的女人和父親威脅你。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馬龍隨手把菜單遞給了旁邊的賓得,他打算正式扣利奇攤牌了。

  「你已經做好準備了嗎?」馬龍很沒品地把雙手擱在餐桌上,身龍幾乎就趴在上面,好像是和利奇閒聊,就算有人聽到他們的對話,看到這樣子也不會認為是什麼大事。

  就像當初賓得的一句話讓利奇完全呆滯一樣,馬龍的這番分析同樣把利奇震得腦子發麻。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他的事居然能夠和國家權力更迭結在一起。

  呆了半天,利奇變拐灑沌的腦袋總算恢復了正常,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認為馬龍在嚇他。

  「如果事真像你所說的那樣,那麼你讓我準備些什麼?就算我的手裡有一支兵團也沒用啊!」利奇怒道,幸好他的理智還沒有喪失,語氣雖爪,說話的聲音卻壓的很低。

  馬龍微微一笑,他的笑容要多陰險就有多陰險。

  「我想問的址,你址不址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為了幾個人,你很司徒會把共和國整個拖下水。」他不知道是在勸慰、慫恿、還是在發出警告?

  「我管它去死。」利奇想都沒有想就說道:「老子就只址一個小市民,共和國沒給過我什麼好處。」

  看到利奇真悄表露,馬龍心中一喜,他極擔心的就址利奇和其它騎士一樣都是死腦筋。那就麻煩了。

  不只址共和國,只要是騎士,從小就被灌輸奉獻、犧牲之類的思想,一遞一遍洗腦的結果就是思想僵化,就連青年軍的那兩位創始人都不可避免會有那種天真的想法。身為內務部的精英,他們同樣也被洗過腦。不過洗腦對他們的效果並不明顯。身為普通人,他們接觸到的並不是騎士那個封閉的世界,他們生活的環境要複雜得多,屁股底下的位子又讓他們最能夠看清這個世界最醜陋黑暗的一面,所以一旦嶺生了什麼事,他們總是會往最壞的方面想,而事實往往證明他們是正確的。

  「你能這樣認為,也算不錯。」馬龍沒打算進一步評論,他只要確定利奇不是那種死腦筋的傻子就足夠了:「赫肖算得很精,不過他算漏了一件事,他把沒有到手的權利看成是唾手可得的東西了,同樣他也沒有算到軍隊已經開始亂了。他手下的人並沒有注意這些,就算注意了,也不會去在意,他們本來就希望共和國越亂越好。所以他們對局勢並沒有什麼真正的控制力。」

  「看來你們已經有計劃了。」利奇問道,他早就有這種感覺。

  「計劃確實有,就看你敢不敢那麼做。」馬龍說道,他說話的時候,賓得一直在注意著四周,就在這個時候,賓得桶了馬龍一下。

  一個侍者走了過來。

  「幾位先生已經點好了嗎?」侍者站在桌旁問道。

  「你推薦一下吧,我對肉食比較感興趣。」利奇頗為隨意,如果是在一年之前。他同樣也是一個土包子,自從認識圖書管理員大叔,特別是搭上了兩位神工之後,這種地方經常出入,自然沒有當初的生澀。

  「我也一樣,另外給我來一瓶貝龐22年。」馬龍點了他要的東西。

  一旁的賓得就沒那麼灑脫了,他裝老頭就必須有者頭的模樣,所以他不得不戴上眼鏡,指著菜單一個個點下來。

  那個侍者倒也乖巧,一聽馬龍要了一瓶貝龐路年,立刻明白這幾位不是那種裝闊的窮鬼,更不會付不起錢。

  看著侍者走遠,馬龍繼續說道:「赫肖最厲害的一招就是『綁架』,他抓你父親、扣住你的女人,就是為了讓你投鼠忌器。同樣他拿眼前的局勢做文章,逼你的那幾座靠山不得不向他妥協,如果不妥協的話,他就讓局勢亂起來。這對聯盟有利,如果妥協,他就把你送給聯盟,聯盟那邊對你的腦子裡面的東西非常感興趣,赫肖同樣也立了大功。」

  馬龍滿臉堆笑地說著,渾然不在意利奇表現出的憤怒和失落。

  「其實我們也可以這樣幹,這年頭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越是沒勢力,越容易綁架別人,因為顧慮少。」馬龍悠悠地說道。

  利奇的眉頭微微一皺,他隱約刻,好像有另外一個人也說過類似的話。

  仔細一想,能說這種話的人除了莉娜就只有海格特,當初說的好像就是青年軍。

  「需要我怎麼做?」利奇沉聲問道。

  「你有必要顯示一下實力。」馬龍對利奇的反應很滿意。沒有太多猶豫,立刻就做出決斷,這才是做大事的風格。

  「我的實力?」利奇有些迷糊了,不過他隱隱猜到了一些東西,只是不太肯定,所以乾脆裝傻:「我的實力馬馬虎虎,在王牌騎士裡面或許能夠算得上中階。」

  對利奇的裝傻,馬龍並不在意,他等著利奇裝完,這才解釋道:「你當然有實力,影響力也是實力的一種。你的影響力不小,別人也都知道,只是你不把這些影響力顯示出來,別人就算知道,也未必注意到。」

  馬龍沒有提具體的計劃,因為具體的計劃並不重要,他們五個人已經把計劃從頭到底推演了好幾遍,成功率在六成以上。就算當中出現意外,他們也有彌補的措施,所以用不著和利奇討論計劃,只要臨走的時候,把懷裡揣的計劃書交給利奇就已經足夠了。

  真正重要的是利奇的決心,這個計劃非常瘋狂,連他們這些制定者都感覺難以承受,而實現這個計劃,這個執行者必須是一個非常堅定的人,要不然就是一個瘋子。

  「我相信,你也想知道,你在某些人心目中的地位如何。」馬龍陰惻惻地笑了起來:「你肯定想知道,你的小隊成員會不會支持你?你肯定想知道,海格特會不會回應你的行動?你肯定會想知道,對你看重的那幾股國外勢力會支持你到什麼程序?」

  這句話確實點在利奇的要害上,利奇真的很想知道這些,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真正價值。

  「明天是最後的期限,同樣也是最好的時機,一過了明天,赫肖那幫人肯定會對你在意的人下手,現在你的父親和表姐全都關在軍事法庭管轄之下的看守所裡面,這是各方面權衡的結果。但是明天之後,赫肖肯定會以你不回小隊報到為由,把人從監護所帶走,甚至還可能提出接管那座實驗室。到時候肯定會很亂,我們就趁亂把人劫走。」馬龍簡單說了一下計劃。

  「直接劫人?這怎麼可能?」利奇差一點驚呼起來。

  「相信我,絕對不會有問題,一切都已經計劃好了。」馬龍就差拍胸脯寫血誓了,他不想在這方面多說什麼,立刻岔開話題:「真正的麻煩是把人救出來之後怎麼辦?你、你的父親、表姐還有你的女人們,肯定會遭到通緝,你有辦法在重重圍捕之下逃出去嗎?」

  利奇頓時沉默了,如果只是躲藏的話,他有絕對的把握,但是逃出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好半天之後,他看著馬龍反問道:「你們沒有想過這件事?」

  利奇看到的是兩張苦笑的面孔。

  「如果只是讓一、兩個人逃出去的話,並不是什麼難題,我們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門路。」馬龍掃了一眼旁邊的賓得。賓得一臉淡然,誰沒有一點小秘密?誰沒有替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嗎?」馬龍決定攤一張牌:「我們都有自己關心的人,我有一個溫柔的妻子,有三個可愛的孩子,一個十二歲、一個八歲、一個六歲,我還有父母,我的妻子也有父母……」

  「你們那邊總共有多少人?」利奇連忙打斷了馬龍的話,讓馬龍這樣數下去的話,他根本就記不住。

  「我們的小組總共五個人,賓得和另外一個人還沒有結婚,不過他們兩個的兄弟姐妹都有一大堆。」馬龍看著利奇的反應,最後說道:「總共七十四個人。」

  利奇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那天他被愛莎點了一下之後,已經猜到賓得這幫人的想法。既然他打算把阿麗亞娜她們全都弄出去,也就不在乎再多幾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