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的血脈 第十九卷 第四章:醉酒

  從來沒有上過酒吧,也沒有整瓶的酒往肚子裡面灌過,第一次這麼做,一瓶酒下去之後利奇就感覺房子在打轉。

  他正琢磨今天晚上睡在哪裡,卻看到海格特猛地站了起來,轉身朝著酒吧角落裡面的一群人嘰哩咕嚕喝罵著。

  雖然醉眼朦朧,利奇仍舊能夠看出那群人也是騎士,身上同樣穿著便裝,他們的個頭又高又大,絕對不是帕金頓人。

  這倒是能夠理解,帕金頓的騎士絕對不會到這種地方,因為對他們來說,這樣做很丟面子。

  利奇拉了拉海格特的衣角問道:「怎麼啦?」

  「那幫兔崽子說:蒙斯托克人的壞話,他們說些什麼我就不告訴你了,免得你心裡不舒服。」海格特解釋道。

  利奇轉頭看了一眼跟進酒吧來那個軍事情報部的人,那人果然朝著角落走去。

  制止有可能發生的一切意外,現在也成了他們這幫人的職責。

  角落裡面的那幾個騎士顯然也喝了不少,腦子有些不好使了,其中的一個人看到那個特務過來,隨手一巴掌蓋了過去。

  那個特務也是騎士,他正在掏證件,手插在衣服內側的口袋裡面,所以這一巴掌過來,他居然沒能擋開。

  挨了一巴掌,那個特務完全是下意識反應,猛地一個肘錘打了過去。

  這一下的力量可不輕,只聽到一聲悶響,甩巴掌的那個外國騎士軟軟地倒了下去。

  那一群人的人數大概在七、八個左右,圍桌子坐著的就有六個人,還有幾個在酒吧的舞池裡面和妓女調笑,一看到自己人被打,那幫騎士立刻圍過來。

  隨著一陣勁急的風聲,七、八個酒瓶朝著利奇和海格特擲了過來。

  喝了酒,利奇的反應顯得有些遲鈍,海格特的反應倒是挺快,不過他只有兩隻手,雖然擋住了正面的攻擊,卻沒有擋住剛才和妓女調情的幾個騎士扔來的酒瓶。

  一個酒瓶砸在他的肩膀上,另外一個酒瓶擊中利奇的額頭。

  灑瓶當場就碎了,裡面還有一些酒漿,弄得利奇滿頭都是。

  海格特頓時火了,他猛地把手裡的小香檳也扔了出去。

  那邊同樣也是啊呀一聲慘叫,一個人雙手交叉擋住了酒瓶,但是碎開的玻璃片深深地紮在了手掌上。

  見了血,那邊人的眼睛頓時紅了,他們分出三個人纏住軍事情報部的特務,其他人一擁而上朝著海格特和利奇殺了過來。

  腦袋上挨了一下酒瓶,利奇痛叫了一聲,再被酒一淋,他頓時清醒了過來。

  他可不是好脾氣的人,更不會挨揍不還手。

  同樣甩手將小香檳瓶朝著一個衝上來的傢伙砸了過去,趁著那個人閃身躲避,利奇衝近過去就是一拳。

  他這一拳的力量極大,拳頭的頂端甚至發出了一聲低沉的震響。

  對面衝上來的是好幾個人,其中一個人反應比較快,感覺到空氣的震動,立刻就知道不對。

  他一開始還看不起利奇,覺得揍一個小孩實在有些丟人,但是現在他可不敢小看利奇了。

  用力將同伴推開,這個人橫踏一步招架住了利奇的拳頭。

  拳頭和拳頭相擊,酒吧裡面像是打了一記雷。

  擋住利奇這一拳的人身高近兩米,身材異常魁梧,簡直就是一座肉山,明顯是一個力量型的騎士,他的手上長著一屑厚厚的老繭,關節的地方又粗又大。利奇和他相比,簡直就像雞蛋撞在石頭上,但是令在場的所有人感到震驚的是,碎的居然是石頭。

  只聽到那個大漢「嗷」的大叫了一聲,另外一隻手抱住那個拳頭,身體蹬蹬往後直退,最後重重地撞在一張桌子邊才停了下來。

  「媽的,小心,這小子練的是硬功。」那個大漢用羅索托語喊著,他試著伸了一下手指。剛才和利奇硬碰硬,他感到自己的拳頭像是打在鐵砧上,痛得他差一點昏過去,他現在不敢肯定手有沒有骨折。

  利奇出招一向極快,而且一招打出去之後,後招緊隨而至,他又喝了點酒,出手根本就沒有輕重。把正面相對的那個人擊退,他的拳頭立刻朝著旁邊的一個人打去。

  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側的一個騎士撩起一張椅子朝著利奇砸了過來。

  「啪」的一聲脆響,椅子變成了許多木頭碎片,利奇反應雖然慢了一點,卻還是把這一擊擋了下來。他身後的海格特同樣抄起了兩把椅子,掄起來劈里啪啦就是一頓猛砸。

  酒吧裡面原本在喝酒的人早已經發覺情況不妙,一窩蜂地逃了出去,連酒保也躲到了酒窖裡面。

  一下子變得空曠的酒吧,正好成為了這兩撥人的戰場。

  騎士和騎士打架,威力自然不一樣,那四處橫飛的酒瓶全都有著驚人的殺傷力。砸在牆上,瓶子立刻爆裂開來,碎了的玻璃瓶像刀片一樣深深地扎進牆壁裡。

  瓶子扔完了之後,戰局變得更加恐怖,兩邊的人拎著桌椅板凳對砸,破碎的木片四處紛飛。

  在這種範圍很小的地方混戰,利奇實在太佔便宜了,他修煉金剛,渾身上下刀槍不入,別人被酒瓶砸到至少是頭破血流,但是對他來說,只不過是被輕輕敲了一下,就連破裂的玻璃片也不能傷到他分毫。

  不知道打了多久,外面響起了一陣尖銳的警哨聲。

  利奇不打了,他看了一眼海格待,海格特同樣也已經停手。

  對面的那幫人也不打了。

  大家好像心有靈犀一般,同時奪門而逃。

  騎士逃跑和普通人不一樣,他們根本不走門。

  剛才和利奇硬碰硬交過手的那個人,朝著一側的牆壁猛地撞了過去,牆一下被撞了個大洞,其他人跟著那個人從開出的洞口逃了出去。

  利奇有樣學樣,他甚至用不著撞,雙手在另一側牆壁上一拍,他的手掌上帶震盪之力,只聽到「撲」的一聲輕響,牆上開了個很大的窟窿。

  酒吧隔壁是一家餐晚,剛才酒吧裡乒乒乓乓打成一團,餐廳的人全都跑出來熱鬧,所以裡面根本沒有幾個人。

  一看到這是一家餐廳,利奇和海格特就是一陣欣喜。

  餐廳和酒吧最大的不同就是,餐廳有廚房,而廚房肯定有後門。

  穿過廚房,從後面溜出來,兩個人迅速混入了人群之中。而此時,四周早已經警哨聲大作,大隊的警察衝了進來。

  不但有警察,還有憲兵和執法騎士。現在是戰爭時期,三家聯合執法,剛才報警的人已經說了是騎士鬧事,所以三撥人全部到了。

  利奇和海格特是來喝酒的,可不打算進牢房,就算有人會撈他們出來,那也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

  那些警察、憲兵和執法騎士加起來也就三、四十人,根本不夠把商業廣場包圍起來,所以四周有的是空隙,利奇和海格特找了一個陰暗的角落,哧溜一下就竄了出去。

  「這邊,有兩個往這邊跑了。」執法騎士裡有目光敏銳的人物,海格特和利奇的動作雖快,仍舊被捕捉到了蹤影。

  幾個執法騎士跟著竄了出去,在兩個人的身後緊追不放。

  這邊剛一亂,商業廣場的另外一角又竄出一夥人,那正是和利奇、海格特打架的那幫羅索托騎士,他們人多,不敢先逃,所以要等得利奇和海格特先出去,把執法騎士引開,這才敢逃跑。

  剩下的執法騎士卻不敢追出去了,他們總共才來了十個人,有六個去追前面那兩個騎士,剩下四個人就算追上那幫騎士,也打不過他們。

  逃到看不到那座商業廣場之後,那些羅索托騎士停了下來。這幫人裡面以剛和利奇硬碰過的那個大漢為首。

  那人轉頭看了一眼身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說:「真是不走運,想喝口酒都不行。」突然他想起了這次的罪魁禍首,轉過身來對準幾個人的腦袋啪啪啪地打起來:「都是你們這幾個王八蛋,我們又不是政客,有必要說那長長短短的事嗎?」

  幾個人被打得嗷嗽直叫,卻也不敢反駁:對騎士來說,拳頭永遠最有道理。

  「頭兒,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在硬碰硬的打鬥中吃虧,那個小子練的是什麼功法?」

  一個挨了兩巴掌的傢伙仍舊不死心,還想要挑起那個大漢的復仇之心,不過他用的手法挺巧妙,沒明說,用的完全是暗示。

  那個大漢並不吃這招激將法,他瞪了開口說話的傢伙一眼,不過他心裡也確實在琢磨這件事。

  他本人練的就是硬功,而且是這類功法裡面非常有名的鋼筋鐵骨,平時他也常打架,憑著這雙鐵拳、憑著能挨揍,他就算和榮譽騎士交手都不一定吃虧,沒有想到這一次卻在陰溝裡面翻了船。

  能夠讓他吃這麼大的虧,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那個少年修煉的境界比他高。對這種可能,他不怎麼相信,硬功可沒有那麼容易練成,絕對比起鬥氣的修煉還要難得多。

  要不那個少年修煉的硬功比他高級。比「鋼筋鐵骨」更高級的硬功就只有神技「金剛」了。

  比起前一種可能,他更不敢想這種可能。

  「那是一隻假手,我們沒必要和一個殘廢較真,再說又是一個孩子,我可不想被人說成是以大欺小。」大漢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不過他心裡明白,那絕對不是假手,那隻手不但硬,而且靈活。

  「誰說是假手?」旁邊的樹林裡面一陣亂響,鑽出兩個人。

  經歷過前一段時間的戰爭洗禮,利奇和海格持全都是逃跑的專家,兩個人一逃出那座商業廣場就立刻折轉方向,他們原本沒有想到會和打架的對手撞在一起。

  剛才說話的是海格特。

  「哥們,不想晚上在看守所裡面過夜的話,我們就各退一步。」那個大漢已經知道對方是難啃的骨頭,不得不放低身段,再說他可不想繼續談論剛才的話題,他丟不起那個臉。

  海格特從陰暗角落裡面走了出來:「以後說話別那麼難聽,蒙斯托克政府是投降了,但是蒙斯托克人並沒有投降。」

  「你還有完沒完?」那個大漢一指身後的幾個人:「你剛才也應該看到了,我教訓過手下的這幫傢伙。」

  利奇雖然聽不懂兩個人說些什麼,卻也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他可不管誰對誰錯,已經在那邊撩袖管了。

  一看到利奇的動作,那邊的人個個頭大。剛剛打過一場,他們都知道對方雖然只有兩個人,卻是兩根難啃的骨頭。那個大漢剛才撒謊說利奇的手是假肢,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其實也知道頭兒在撒謊,只是不說破罷了。

  正當兩幫人僵持在那裡的時候,一陣警啃聲打破了僵局,兩幫人拔腿就跑。

  利奇和海格特不知道該往哪裡去,鬼使神差般地跟著那群羅索托騎士一起狂奔,這一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到他們中的幾個人氣喘吁吁,眾人這才慢了下來。

  有了這樣的經歷,剛才的那番芥蒂不知不覺就消失了。

  那個大漢突然回過頭朝著利奇嘰哩咕嚕說了幾句話。

  利奇茫然地睜著眼睛,他聽不懂。反倒是旁邊的海格特異常驚詫地問道:「你練成了」金剛「?」

  「是啊,沒人告訴你嗎?我在去施泰因的半路上試著練了一下」金剛「,沒有想到一下子就成了,不過現在我只修煉到第二重,距離小成還遠著呢。」利奇本來想把這件事當做底牌,沒有想到接二連三被人拆穿,也就不再掩飾了。

  「操,和你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會讓人徹底失去信心。」海格特爆了一句粗口,這並不是玩笑話,認識利奇之前他對自己很有自信,一心想著能夠更進一層挑戰榮譽等級,但是認識利奇之後,他已經決定朝著指揮官方面發展。

  兩個人在那裡嘀嘀咕咕,那個大漢有些不耐煩了:「別擺架子好不好?」

  「這個傢伙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海格特指了指利奇。

  「聽不懂?」那個大漢的反應挺快:「你不會告訴我,這傢伙是後天覺醒的那種人,沒經過正統的教育。」

  「你猜對了。」海格特不敢小看那個人,對方貌似粗鄙,心思卻是奇快。

  「那麼他……」大漢不太肯定對方願不願意告訴他實情。

  「這件事你也猜對了。」海格特有著自己的打算,現在的利奇實力越強就越有份量,地位也越牢靠,隱藏實力反倒沒什麼必要。

  大漢雖然猜到了真相,卻仍舊難以置信。

  就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一件事,不久之前的一件事。

  「他是利奇。羅伯特,天之祭上大出風頭的那個人?」

  「你真聰明,老是猜對。」海格特調侃道。

  那幫人一下子感到心理平衡多了,即才他們還覺得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反而落在下風,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可是相比之下,天之祭那天幾百個各國天才被一個人砍瓜切菜般地打倒在地,這點小事就算不得什麼了。

  「不打不相識,我們是羅索托帝國第四遠征軍的人。」大漢伸出了右手:「我叫霍恩,是第三兵團第一大隊的大隊長。」

  居然是一名大隊長,海格特和利奇都愣了一下,不過緊接著兩個人就想到,這很自然,如果沒有一點身份的話,想出營地都做不到。

  海格特和那個人握了握手,既然對方這麼坦誠,他倒也不介意結交這些人。

  「我們兩個人的身份不太好公開。」海格特並不是故意隱瞞,主要是利奇的身份太過敏感,那些人有本事打聽的話,儘管自己去打聽,「剛才被你們打倒在地的那個傢伙,是軍事情報部負責保護他的特務。」海格特總算沒有忘記這件事,他想要看看,那些人有沒有本事擺平這個麻煩。

  「你們接下來打算幹什麼?」霍恩對打了一個特務這件事似乎不怎麼在意,心裡想著的只是怎麼結交這兩個人。

  他知道了對面這兩個人的身份,立刻猜到他們不可能住在這種地方,肯定是比天之城裡面溜出來的。

  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不打不相識。他絕對很願意趁這個機會結識這兩個「大人物」。

  不談別的,就衝著那部在天之祭上橫行無忌的戰甲,他就很想結識利奇這位騎士士中的「怪才」。

  他的級別不夠參加天之祭,只能憑借傳聞知道那天發生了些什麼。

  傳聞中那部戰甲強橫無比,快如風、急如電、防禦如同銅牆鐵壁,進攻如同山洪海嘯。

  對於別的騎士來說,那部戰甲強得過分,但是對霍恩來說,卻是他一直夢想擁有的完美戰甲,他的作戰風格也是那樣。

  「再找個地方喝酒。」海格特根本沒有喝過癮,再說,他和利奇兩個也沒辦法回去。

  「那就跟我們來吧,這座城的酒吧是進不了了,我們得去其他城市。」霍恩說:「我們有車。」

  這幫人確實有車,一輛放大了許多倍的踏板車,上面勉強可以擠下十五個人。

  利奇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玩意兒,幸好旁邊有海格特。

  海格特輕聲解釋道:「羅索托有半年的嚴冬,大地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就算剩下的那半年裡,也有一個半月因為冰雪融化,地面一片泥濘,所以在羅索托帝國,沒辦法徒步行軍,軍隊調動全都要靠這東西。」

  「羅索托人調動軍隊的速度應該很快。」利奇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好處。

  「你說的不錯,可惜別的國家學不了。」海格特的話裡充滿了深深的遺憾。

  對這一點,利奇倒是能夠理解。

  這種車的輪子很小,在雪地或者爛泥地裡,直接靠腳下的那塊板子滑行,只有到了平整的硬地上,輪子才能夠派上用場。

  羅索托帝國有半年的時間都被冰雪覆蓋,公路網又修得極好,所以才能這麼做。

  天之城周圍的公路網全都修得極好,地面非常平整:但是換成其他地方的普通公路,難免會有坑坑窪窪的地方,這種車就沒辦法通行了。

  這些優點和缺點,輪滑板同樣也有,只不過輪滑板裝在腳底下,用起來靈活多,看到坑坑窪窪的地方可以直接跨過去。

  利奇頓時又有些心動。如果能夠把這玩意兒改進一下,說不定對這場戰爭會有好處,但是轉念再一想,又覺得意義不大,因為騎士上戰場的時候,全都會上戰甲,那還不如用輪滑板呢。

  「你們想去哪裡?」霍恩隨口問了一句。

  「天鵝城有沒有酒吧?」利奇只知道兩座衛星城的名字,一座是天鵝城,另一座就是眼前這座城市。

  「天鵝城?」霍恩猶豫了一下,那是等級比較高的衛星城,肯定也有酒吧,卻不是適合他們玩的地方,不過兩幫人裡面利奇的地位最高,自然是聽他的:「那就去天鵝城。」

  上了那架摸樣怪異的小車,一群人朝著天鵝城而去,小車的速度挺快,轉眼就到了目的地。

  那幫人對天之城附近的每一座衛星城似乎都很熟,一進城,七拐八拐就到了一片頗為熱鬧的商業區。

  利奇敢肯定這裡不是他來過的市中心。這裡地方不算大,也就只是兩、三個街區大小。

  霍恩領著他們進了一家酒吧。

  和剛才那個小酒吧不一樣,這是一個大型的酒吧,當中是一個很大的舞池,舞池裡面燈光幽暗,只見一對對男男女女摟抱在一起,靠近舞池邊緣的人確實是在跳舞,但是稍微裡面一些的地方,一對對男女卻貼得很緊,利奇甚至聽到了那被音樂聲壓在底下的嬌喘和呻吟。

  「沒其他的酒吧嗎?」海格特不太清楚霍恩為什麼到這裡來,他可不認為利奇好色的名聲已經傳得那麼廣了。

  「有,不過這裡只有兩種酒吧,一種酒吧就是眼前這種,為的是讓人發洩一下,你在這裡可以喝酒,也可以找女人:另外一種是讓人閒聊和打發時間,我認為後面那種比較適合老頭子、老太太。」霍恩當然也不會說,後面那種的等級高得多,價錢也貴,而且專門宰他們這樣的外國人。

  海格特原本也沒打算另找地方,他這麼問,只是想弄個明白。

  酒吧裡面人很多,幾乎都坐滿了,不過這幫人個個孔武有力,人數又多,所以直接把人趕跑,佔了一個角落下來。酒吧裡面有維持秩序的人,不過這些人很有眼力,看出他們是騎士,自然不會過來囉嗦。

  「我去拿酒。」霍恩有心結識利奇和海格特,所以乾脆大方一把,由他請客。

  他擠了出去,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手裡居然托著一個箱子,那裡面一格格放著的全都是酒。

  利奇一看,臉色都變了。

  那可不是小香檳,全都是威士忌。

  以他的酒量,喝這麼一瓶下去,恐怕得爬著出去。

  別說利奇,海格特的臉色也有些變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羅索托那個地方冬天冷得要命,喝酒可以取暖,所以羅索托人不管男女都很能喝,酒鬼的數量也最多。

  喝酒這種事和實力無關,一個普通的羅索托人也很可能讓其他國家的騎士倒下。

  看到那些騎士非常豪氣地從箱子裡面拿了一瓶威士忌,海格特只能捨命陪君子。

  「我去拿個杯子。」利奇不是那種硬充好漢的人物。

  從吧檯那邊要了一個杯子過來,他從海格特那裡倒了一些威士忌出來,這既是幫了他自己,也是幫了海格特的忙。

  「操,這可不是男人的作法。」一個騎士叫了起來。

  利奇撩起了袖管吼道:「是男人的話,來比腕力。」

  「好,好,好,順便再下點賭注,最好把其他人也招過來,來一場腕力比賽。」

  海格特在一旁起哄。

  跳出來的那個騎士立刻就縮了回去,既然知道利奇修煉的是「金剛」,誰還會傻到和他比?

  所有的硬功練了之後都會提升肌肉力量,霍恩就是兵團裡面有名的大力士,那還只是硬功附帶的好處,而「金剛」則是一整套功法,裡面有專門增強力量的「金剛力」,和這樣的人比腕力,豈不是找死?

  霍恩隨手蓋了那個傢伙一巴掌,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本事不怎麼樣,心眼挺多,男人最重要的不是酒量,而是這個。」他晃了晃拳頭。

  「喝酒,喝酒,今天能碰上就是有緣。」海格特連忙緩和了一下氣氛:「我們都選擇剛才那個酒吧,就說:我們能談得來。」

  這話說到了這幫羅索托騎士的心坎上,挑這個地方,純粹就是為了無拘無束地喝酒。

  兩幫人頓時拉近了很多距離。

  不再提剛才的事,只是閒聊吹牛,海格特和那幫人很快打成一片,他們一邊喝酒一邊吹牛,海格特說起了前段時期的戰爭,那些羅索托騎士只有霍恩經歷過真正的戰場,但是他的感受也絕對沒有海格特深刻,所以他們全都聽得聚精會神。

  騎士天生就是為了戰爭而存在的人,很快那些羅索托騎士的情緒全都被海格特帶了起來,他們隨著海格特一起為戰死的同伴默哀,一起痛罵高層的那些官僚,一起為勝利而歡呼,一起為蒙斯托克的投降而憤怒不已。

  箱子裡面的威士忌開了一瓶又一瓶,海格特一開始還知道節制,到了後來情緒上來,他就把這一切都忘了,說到傷心處,他會大喝一口,用酒澆愁,說:到慷慨激昂處,他同樣要大喝一口。

  利奇也跟著被灌了好幾杯,他不喝不行,海格特和那幫羅索托騎士一起在旁邊起哄,幸好他還沒有像海格特那樣失控,感覺到天旋地轉之後,他說什麼都不喝了。晃晃悠悠站起來說:「你……們喝,我……四處……轉轉。我的……家……就在這……裡,待會兒……我自……己回家。」

  那舸人正喝得起勁,根本沒在意利奇說些什麼。

  看到其他人沒反對,利奇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帥哥,跳個舞怎麼樣?」一個二十七、八歲,長得頗為艷麗的女郎靠了過來,她說的是蒙斯托克話。

  海格特吹牛的時候,為了讓那些羅素托騎士聽得懂,用的是羅索托語,但是偶爾會用蒙斯托克語和利奇說兩句話。

  這個女郎靠得比較近,所以聽進耳朵裡面去了,她知道這幫人是騎士,而且地位不低,也看出利奇只聽得懂蒙斯托克語。

  利奇拍了拍口袋,做出一副沒錢的樣子。其實他帶著錢,只不過現在的他根本不缺女人,根本沒必要找妓女。

  女郎的眉毛頓時豎了起來:「我又不是那種人,只是找你玩玩。」

  她說得確實不錯,帕金頓聖國等級森嚴,妓女絕對不可能住在這裡,這裡的人想要嫖妓,只有去外圍的那些衛星城。

  把利奇拉到舞池的中央,女郎湊到利奇的耳邊輕聲說:「我一直聽說騎士做那事很厲害,所以想試試。」一邊說著,她一邊替利奇解褲子鈕扣。

  伸手進去把那根又粗又長的東西掏出來,那個女郎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如願以償,還是被嚇到了。

  猶豫了好半天,她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道:「死就死吧,還好找了個年紀小,要是找那幾個成年的傢伙,豈不是要被弄死了?」

  她輕輕地撩起了裙子,把內褲拉到了一邊,露出已經有些濕滑的花徑。

  那個女郎肆無忌憚,利奇卻有些提心吊膽,他看了看四周。

  周圍的人全都是男女緊緊連在一起,大部分各自站著,也有一些是女的雙腿纏在男的腰上,讓那個男的托住全身的重量。這對男的來說是力量和耐力的考驗,所以能夠這樣做的傢伙,一個個都顯得特別得意。

  既然別人都是這樣,他的心頓時定了下來。

  那個女郎例也不客氣,她知道利奇是騎士,雙臂勾住利奇的脖子,兩條腿一下子就攀到了利奇的腰上。纏住利奇的腰之後,她用一隻手勾住利奇,另外一隻手握住那碩大的陰莖,將陰莖對準自己的花徑。

  屁股剛剛坐下去,那個女郎就發出了哼聲,她發出這種聲音既是因為舒服,又是因為難受。

  女郎抬了抬屁股,讓那根東西出來一些,這才感覺好受一些:她伏在利奇的頭輕聲說:「我差一點被你頂穿了。」

  「你……不是……要爽……嗎?」利奇稍微用力壓了壓她的屁股。

  「嗯……」女郎的身體一下子繃得筆直,她感覺到自己的魂都要飛了。

  幸好利奇只是用了一下力,目的也只是想讓女郎知道什麼才是性愛的極致,他沒有想到的是,剛剛放開手,那個女郎緩過一口氣來,立刻抱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

  這已經是第二次被咬了,利奇一點都不在乎。

  果然他聽到耳邊響起「哎呦」一聲。

  讓利奇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女郎居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物,剛才一口咬在肩膀上,差一點把牙齒崩落,卻沒打算罷休,而是轉而咬他的耳垂,用的還是臼齒。

  耳垂全都是軟肉,就算有「金剛」護體,也不可能讓這裡變得像石頭那樣硬,利奇真的感覺有點痛。

  「你……有完……沒完?」利奇有些惱了。

  「剛才你差一點要了我的命。」女郎怒道:「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們這些男人就知道征服,你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喜歡這樣?就算喜歡,難道每一次都要這樣?膩不膩啊?」

  或許是因為喝了酒,利奇居然不像往常那樣強勢:「你想……要……怎樣?」

  「我是來尋刺激的,圖的是享受,不想找一個長久的男人。」女郎在利奇的胸口劃著圈:「你如果能夠弄得我很舒服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和你經常來往。」

  「這……容易。」利奇將雙手搭在女郎的臀部上,他能夠弄得女人死去活來,同樣也可以讓女人欲仙欲死,手法完全一樣,只要把握好力度就可以了。

  隨著雙手的揉搓,那個女郎又開始呻吟,一開始她仍舊有點難以承受,雖然利奇沒有使壞,她的花徑卻難以容納利奇的大東西。但是漸漸地她能夠適應了,而且越來越進入佳境。

  利奇的心情不錯,所以按照那個女郎的要求,他的手法和緩而又沉穩,刺激由淺入深,對那些敏感點不再像以前那樣猛攻不放,而是刺激幾下就停一會兒,讓對方緩一口氣,不過利奇並不是停住不動,而是換一個地方刺激。

  玩著玩著,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每一個女人的身上都有很多敏感點,甚至可以說,女人渾身上下都是敏感點,不過敏感點有主次之分,以前他都集中力量針對主要的那些敏感點,因為刺激那些地方的效率最高,不知道換個方式看會怎麼樣?

  想到就做,利奇用一隻手托住女郎的屁股,另外一隻手在女郎的身上撫摸起來,他的手上聚集著淡淡的鬥氣。

  他的手絕對是一雙魔手,對女人來說有著致命的魔力。

  才撫摸到一半,那個女郎就已經渾身發軟,像一塊膏藥似地貼在他的身上,那呻吟聲如泣如訴,美妙得難以形容。

  對女郎的反應,利奇並不陌生,當初他在那個地洞裡的時候和愛莎做愛,他也這麼做,也會顯得特別溫柔,而溫柔的結果就是愛莎比別的女人被搾得更徹底。

  住那群女人裡面能夠得到這樣「優待」的只有愛莎,而愛莎的身體和其他女人比起來稍微弱了一些,所以他沒怎麼在意,但是現在看來,這招或許比強行征服更厲害。

  他以前聽過冷水煮青蛙的故事,這招和冷水煮青蛙倒是很像,讓女人在不知不覺中被徹底搾乾。

  利奇還記得,那個故事是用來說明,溫和而又漸進的統治手段比強硬而又野蹬的征服要厲害得多。

  或許這個道理用在女人的身上也合適。

  隨著一套套手段施展出來,耳邊那呻吟之聲時而高亢,時而低沉,起伏迴盪就像和四周的音樂應和。

  不知不覺之中,利奇的動作也和那音樂聲變得同步起來,昏昏沉沉的他彷彿就像和四周的一切融合成了一個整體,他彷彿化作了這片舞池,彷彿變成了那翩翩起舞的每一個人。

  就連他體內的鬥氣也隨之舞動了起來,鬥氣的流淌原本應該像溪流潺潺不絕,但是此刻卻變得像是海浪般激盪,一波接著一波,一浪接著一浪。

  那個女郎可就慘了,如果說利奇此刻就是一片海洋,那麼她就成了海上的一葉孤舟,一開始海上還風平浪靜,但是漸漸地風起了,浪也變得越來越大,到了最後甚至化為了一片怒海,山一般巨大的浪頭輕易地就把她這片孤舟撕碎。

  當一首樂曲結束,利奇從那種狀態中甦醒過來,女郎已經軟震如泥,她就像是渾身的骨頭都被抽掉了似的。

  利奇有點慌亂,他摸了一下她的脈搏,脈搏有些微弱,還好沒有生命危險,他這才鬆了口氣。

  把老二塞回褲子裡面,重新扣上鈕扣,利奇有些哭笑不得。褲子上全都濕透了,別人看到肯定會以為他尿褲子了。

  這些肯定都是那個女郎流出來的淫水,這個水量可有點太充沛,偏偏還不能抱怨,因為都是他自己搞出來的事。

  突然利奇的鼻子動了兩下,他嗅到了一股酒味,酒味來自那片水漬。

  利奇原本已經醉醺醺的腦袋越發變得糊塗了。

  他沒感覺到那個女郎喝多了啊。就算喝多了,從那個地方流出來的水也不應該帶著酒味,那裡和胃之間可沒有直接的通道。

  就在這個時候,他發覺自己的雙手也濕漉漉的。

  將手湊到鼻子底下間了聞,果然也帶著一股濃濃的酒味,酒味中還混合著女人特有的味道。

  順著手腕一路嗅下去,利奇終於發現,他的身上都在往外冒著酒氣。他連忙拉開衣襟,果然一股濃烈的味道冒了出來,那是酒氣混合著臭汗的氣味。

  利奇恍惚間似乎明白了,酒氣是從他渾身上下的毛孔之中發散出來,其中的道理不得而知。

  那個女郎渾身軟得像是沒有骨頭,利奇找了一個空的座位,把她捲成一團放在那裡。

  做完這一切,他轉頭看了看海格特他們所在的那個角落。

  那幫人還在一邊喝酒一邊吹牛。

  利奇雖然腦子糊塗了,卻也知道自投羅網是一件傻事,他決定開溜。

  出了酒吧的大門,他感覺腳下的地面就像是爛泥塘一樣,一腳踩下去,有些飄忽。

  看了一眼頭頂,頭頂上滿天的星斗,一輪半圓的月亮高高掛在頭頂上方,利奇傻傻地笑了起來。

  然後他一搖一晃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