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的血脈 第三十六卷 第四章:聯盟分裂

  紅色的玫瑰,白色的百合,黃色的康乃馨,紫色的鬱金香。

  在到處光禿禿、難得看到一片綠色的德雷達瓦,能有這座花園是非常難得的事。

  這是一座玻璃溫室,屬於王宮的一部分,現在做為病房。

  有資格住在這裡的只有利奇一個人。

  事實上這是專門為利奇準備的。

  那天為了救羅拉莉絲,他受傷不輕,事後當他得知老伯其實已經抵達,羅拉莉絲只要再堅持一、兩分鐘,趕過來的老伯就會給那位「西海霸主」一點顏色,他後悔得連腸子都青了。

  這次的傷受得冤枉。

  不過有所失必然有所得。以前他雖然被天階騎士追殺過,卻沒有和天階騎士正面交過手,更別說和操縱戰甲的天階騎士交手,現在他做到了。

  這也讓他明白天階騎士也就那麼回事,最厲害的就是「時光凝滯」,除此之外靈甲也很厲害,不過靈甲還沒到堅不可摧的地步,至少以他現在的實力再加上新打造的兵刀,全力發出「真。光輪斬」,絕對能對靈甲裡的天階騎士造成威脅。

  如果他駕馭的也是靈甲,或許還有可能在對決中斬殺天階騎士。

  利奇有時感覺挺奇怪。

  在騎士的世界裡,一旦修練到高的境界往往就會兩極分化。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不同境界之間的差別極大,天階騎士可以輕而易舉壓制輝煌騎士,而輝煌騎士對付榮譽騎士只需要一個「精神穿刺」就足夠了。

  但對他來說恰恰相反。當初只是普通騎士的時候,遇到王牌騎士必須拿命去拼。後來到了王牌等級之後,對付榮譽騎士仍舊挺吃力。但晉陞榮譽等級之後,他對上准輝煌好像不太吃虧,就算和真正的輝煌騎士交手也勉強可以對上幾招。如果他穿戰鬥服、對方空手的話,甚至還可以打成平手。現在踏足輝煌之境,他居然感覺在同等條件上,他或許可以和天階強者一拼。

  仔細想來,唯一能夠解釋這一切的,似乎只有他修練的兩種神技的緣故。

  他先修練「金剛」,又在「金剛」基礎上自創「金絲繭」;後者剛柔相濟,而且補全「神王功」的不足,和「神王功」融為一體。

  之後又因為幫羅拉莉絲和索菲亞晉陞聖級,承受一部分的「聖者洗禮」,鬥氣被極度凝練,並且化為實質,已經和天階騎士沒什麼兩樣,甚至還在他們之上。

  不過就憑這些,他還不足以和天階騎士相抗衡。偏偏他在阿羅多的手裡得到《刀經》,並且因此得到老伯的指點,後來又在超級智腦蘇珊的幫助下,練成「真。光輪斬」。

  騎士的實力就是鬥氣、戰技、精神異能這三部分組成,他的鬥氣比一般天階騎士還強,戰技也更勝一籌,唯一差的就是精神異能方面。他仍舊只是「域」而不是「界」,這一點差得稍微多,還有就是他的「時間凝滯」不受他控制。

  知道自己和天階騎士的實力差得不是很多,他琢磨著能不能進一步縮小差距他差就差在精神力方面。

  以前他的精神力成長得總是比本身境界要快,沒想到這次居然拖了後腿。

  當初精神力成長得那麼快是因為先有「天聽」,後來又有「真實幻象」和「幻影分身」這兩門特殊功法。

  自從他晉陞榮譽境界之後,他在這方面已經很久沒有進展。

  這一次,連續幾天漆黑一片的大雪之夜,倒是讓他有了一些想法。

  受傷雖然不是什麼好事,卻讓他有了空餘時間。

  這個花園不小,佔地有五、六畝,高有三公尺,全都是用大塊玻璃拼搭而成,使用了鐵框架、銅嵌條。

  此刻花園中間的床上躺著一個他,床邊還坐著一個他,花叢中蹲著一個他,牆角也站著一個他……

  這些他或坐或走,每一個看起來都像真的一樣。

  他坐躺的那張床,被褥微微陷入一些,似乎上面真的有人;花叢裡的花朵和枝葉朝四周擠開,好像真的蹲著一個人。

  這已經不能幻術形容了。

  幾天來,他一直在琢磨怎麼把這兩種秘法糅合在一起,並且把這些融入他的「域」之中,創造出一個近似於真實的幻影世界。

  以前利奇修練一種功法之前還會考慮用處,現在他根本不去考慮了。

  就算練了沒用,也只是浪費一些時間和精力,他不會擔心自己因此練廢;現在的他全身貫通,鬥氣流轉沒有絲毫阻塞,也沒有絲毫消耗。

  突然,整個苗圃變得扭曲,緊接著大部分的利奇都消失了,只剩下牆角站著的還在。

  他被這意外變故驚醒過來。

  看了看左右,他才確定自己在什麼地方。

  露出一絲苦笑,利奇朝病床走去。

  「怎麼?還是不能滿意?」引起剛才那陣扭曲的正是羅拉莉絲。

  利奇搞出來的新功法沒有達到圓滿程度,他製造出來的這片虛幻空間不但脆弱,只要有人靠近,空間就會立刻崩潰,而且他還沒辦法控制裡面的一切,連他自己都渾渾噩噩像在夢境之中。他甚至連哪些是分身、哪個是本體都不知道。

  「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我的手頭上缺乏現成資料。」利奇訕訕說道,他這樣說,其實是打影王家族的秘術主意。

  羅拉莉絲笑了笑,沒有接口。這件事關係到家族根本,她頂多向家族傳個話。不過在她看來,自己的家族不會為了增加一、兩個聖級強者而拿出真正的秘術。

  看到羅拉莉絲這副模樣,利奇立刻知道沒辦法。對此他早有預料。

  四大王族裡,影王一脈對境界最不在意,因為他們本來就是背後下手,所以戰力強弱遠沒有稀奇古怪的秘術重要。

  「安妮莉亞又有什麼指令了?」利奇徑直躺回床上。

  「這邊的仗打完了,接下來西線由羅索托人接管,想必你不會願意看到那些羅索托人。」羅拉莉絲笑著說道,她在床頭櫃上取過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荒漠聯軍呢?也歸他們指揮?」利奇比較關心這件事。如果安妮莉亞真的這麼絕情,他肯定會設法阻止。

  「放心吧,安妮莉亞早就考慮好了。羅索托人接管戰線之後,荒漠聯軍就撤回去。稍事休整之後,一部分人跟著你前往施泰因,另外一部分人開往中線戰場,卡洛斯一直嚷著要人。」羅拉莉絲將上面的決議說出來。

  對於這種安排,利奇勉強還算滿意。

  荒漠聯軍前往中線戰場,卡洛斯絕對不會虧待他們。雖然奧摩爾處境也很艱難,但畢竟家大業大,只要從手指縫裡漏點東西,絕對可以讓這片荒漠的人眉開眼笑。

  不過他的心裡仍舊有些不太舒服。他不知道帕金頓和奧摩爾怎麼會給羅索托東山再起的機會?

  羅拉莉絲知道這個傢伙為什麼糾結,她把削好的蘋果抵到利奇手裡,然後在床沿坐下。

  「安妮莉亞是為了平衡才這樣做。當初壓制羅索托是為了平衡,要不然戰後羅索托的勢力將會擴張得很大,實力增長到不受控制的地步。現在讓羅索托負責西線進攻同樣也是為了平衡,否則到了戰爭結束之後,西部那一塊就成了昆塔古姆岡特荒漠的後院。安妮莉亞如果因此重新扶植西線各國、制衡荒漠各國就顯得太過難看,有故意針對的嫌疑,還不如現在就放羅索托人進來。到時候羅索托帝國和荒漠各國互相牽制,本土勢力在夾縫中求生存,這樣就平衡多了。」

  看什麼人說什麼話,涉及高層的博弈,羅拉莉絲當然不可能說真話。

  她不可能告訴利奇,最根本的原因是帕金頓聖國現在需要提防奧摩爾帝國。

  天之城的研究中心裡,正在進行的研究項目差不多已接近尾聲。

  一旦新的靈甲被製造出來,戰爭規則將徹底改變,到了那個時候,羅索托帝國至少在兩個世紀裡不會成為帕金頓的威脅。

  而且鑒於羅索托的傳統,積重難返的他們恐怕很難轉變,可能會被帕金頓越甩越遠。

  但是奧摩爾帝國就不同了。奧摩爾的高階騎士數量不少,再加上卡佩奇,足以威脅帕金頓的安全。

  弗蘭薩帝國和奧摩爾相鄰,不管帕金頓防備得多麼嚴密,戰敗之後的弗蘭薩總會有一些高價值的東西流入奧摩爾。

  就像弗蘭薩是在血色旌旗的屍體上變得強大得令人戰慄,難料得到弗蘭薩的遺產之後,奧摩爾會發展到什麼程度?

  荒漠各國已經算是奧摩爾的附庸國,如果卡洛斯透過荒漠各國控制住西部,這場戰爭等於是奧摩爾一家獨贏。

  雖然奧摩爾帝國一向溫和又守舊,一直沒有表現出太大野心,但是,身為世界上第一強國,帕金頓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沒有野心。對於任何有可能威脅到它地位的國家,肯定要防範一下。

  看到利奇仍舊沒反應,羅拉莉絲輕歎一聲說道:「現在差不多是解決蒙斯托克和瓦雷丁的恩怨的時候了。西斯羅人雖然封鎖消息,但是聯盟的各國之間全都互相潛伏間諜。拉森霍格爾發生的事,現在恐怕已被各國高層所知,接下來聯盟會發生巨大動盪,肯定會有很多國家希望脫離聯盟,投靠我們這邊。我們需要的不是投靠,而是無條件投降。因為局勢不明,所以聯盟的那些國家現在還不願意走這一步,但等到局勢明瞭之後,一切就很難說了。萬一瓦雷丁答應無條件投降,你們想再進行報復恐怕就難了。」

  別的話說得再多也難以打動利奇,但是這件事卻讓利奇沒有一絲猶豫。

  以前瓦雷丁和蒙斯托克之間是世仇,至於結仇原因誰都說不清楚。這種牙齒和牙齒打架的仇恨其實不是很嚴重,至少在戰爭爆發之前,瓦雷丁是蒙斯托克的第二大貿易國。

  但是經歷這場戰爭,一切都不同了。

  現在已經不只是世仇,而是滅國之恨,兩者之間必須有一方徹底倒下。

  知道同盟高層的決議,利奇迫不及待想要動身,可惜的是他傷還沒有痊癒。

  在那間溫室又躺了一個星期之後,他終於得到醫生允許,可以自由活動了。

  在這個星期裡,德雷達瓦的軍隊已經做好調往東線的準備。

  當初來這裡的時候,利奇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現在要離開,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有些捨不得。

  讓阿羅多和哈桑陪著,利奇在赫達爾轉來轉去。

  雖然這個地方仍舊讓他感覺破舊,但不得不承認,他對這裡確實有感情。

  連裴內斯、天之城和卡佩奇,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未必及得上這裡。排在赫達爾之前的,恐怕除了故鄉格拉斯洛伐爾,只有布勃卡和那條老街了。

  跟在他身邊的阿羅多和哈桑也彷彿看不夠似的。

  對於這裡的一磚一瓦二坦兩個人的感情顯然要濃重得多。這裡是他們的故鄉,而他們即將遠離故鄉;哈桑還好一些,頂多戰爭結束之後就可以回來,阿羅多就不同了,他要前往卡佩奇,或許要在那裡待上十年、甚至更長。

  「這麼意志消沉幹什麼?你又不是回不來,現在鐵路通了,從卡佩奇到赫達爾頂多一個星期。如果從天上走的話,時間更短,頂多一天一夜你就可以到家了。雖然不可能讓你一個星期回來一趟,一個月給幾天假期還是可以的。」利奇安慰道:「除非你放不下你那幾個老婆。」他故意開玩笑,讓氣氛變得活潑些。

  「你才放不下你的那些女人呢。」阿羅多反罵道,緊接著他歎口氣:「我只是對未來的路有些迷惘。大長老曾經說過,外面的世界非常精彩,而這片荒漠實在太窮也太落後了,我們應該出去走走看看,可惜大部分人沒有這個機會。我現在有了這個機會,而且條件比大長老和賈拉德大師當年要好得多,我怕……」

  「用不著擔心,你會幹得很好。」哈桑拍了拍阿羅多的肩膀。

  這不是安慰,實在是因為阿羅多的條件太好了。一部誰都弄不明白的祖傳《刀經》居然讓劍聖馬克斯的師傅得以突破,這個人情不小,不但那位老人感激不已,馬克斯本人也欠下一個大人情。比起當初大長老和卡洛斯陛下的朋友關係,阿羅多和劍聖一派的關係近多了。

  那天替羅拉莉絲解圍之後,老伯在赫達爾待了七天,一直到那十八萬軍隊被順利殲滅、西斯羅聯邦的二十萬人馬逃回邊境,西線戰事順利結束,他才返回卡佩奇。

  在這七天裡,老伯代替馬克斯收下這個徒孫,並且給了阿羅多不少指點。

  將整座城逛了一遍,中午時分,利奇他們三個終於返回營地。他們回的營地就是城外的飛行大隊駐地。

  從天之城、奧德或卡佩奇飛來的飛翼有兩個降落點,一個就是這裡,另外一個在工廠區旁邊。後者戒備森嚴,起降的全都是負責轟炸,或者將兵力投放到聯盟後方的大型飛翼。而為飛行大隊配套的這條跑道,用途比較雜。

  就以現在來說,跑道上停著六架「鵜鶘」。這些比「金雕」載重量還多的飛翼,當初設計時就是為了把人員和物資送往敵人後方,但是顯然同盟高層都覺得,把它當成交通工具要比乘坐列車旅行更迅速和便利。

  「鵜鶘」的機艙原本是封閉的,這幾架「鵜鶘」做了特別改動,兩邊各開一排舷窗。

  機艙裡左右兩排座位,總共能坐二十個人。

  把大隊人馬全都空運回去顯然是不可能的,這六架「鵜鶘」是為了高級軍官而準備,除此之外昆塔古姆岡特荒漠各國也有一些人想要搭便車,他們在施泰因停留一下就會前往天之城。

  利奇乘坐的是最前面的飛翼。

  他到的時候,黛娜、翠絲麗、妮絲、玫琳、羅莎和蘭蒂,全都已經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利奇的身邊自然跟著羅拉莉絲,兩個人一上來,門就關閉。

  雖然每架飛翼可以乘坐二十個人,卻沒必要全都坐滿。對於其他人來說,三十五個小時的旅程顯得異常枯燥乏味,但對利奇來說肯定是春光明媚。

  和利奇有交情的人都知道利奇的毛病,不會沒事找事跑到這裡礙眼。

  「傷好得怎麼樣了?」黛娜斜靠在窗口問道:「那天看到你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情況好像挺糟糕的。」

  她多少感覺到有些慚愧。除了利奇被送回來的那天,之後她居然沒有關心過此事。

  不過事出有因,她的身份是代理指揮官,負責軍隊協調和對申報上來的戰功進行覆核,根本抽不出空來。

  不只是黛娜一個人如此,那幾天連妮絲和羅莎這種不著調的傢伙,也有一大堆工作要做。知道西線戰事完全結束才過來探望利奇,那時離利奇受傷已經快一個星期了。

  「『金絲繭』」的第八重境界不是那麼簡單的,只要不是當場致命,想要讓我死可沒有那麼容易。「利奇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自得。

  和「金剛」比起來,在第八重之前,這種變異功法的防禦力要遜色一籌,不過換來的是「金絲繭」比「金剛」容易修練。

  到了第八重,因為剛柔相濟的緣故,「金絲繭」的防禦力已經超過「金剛」,再加上「金絲繭」和「神王功」可以融合在一起,比「金剛」又強了幾分。代價是,想練成「金絲繭」的第八重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這一點上,「金剛」就強得多了。「金剛」只要入門就可以修練到大成,開頭最難,越到後來越是容易。

  除此之外,「金剛」比「金絲繭」更強的地方就是,「金剛」還有第九重境界。利奇不知道他能不能將「金絲繭」再往上推進一層,就算成功的話,那一步肯定千難萬難,和其他神技絕學沒有什麼兩樣。

  「你現在風光了、得意了,連天階騎士都敢碰。」妮絲酸溜溜地說道。她又想起當初利奇剛覺醒的那段日子,那時她想怎麼欺負這個傢伙都可以。

  「不要緊,我們也可以做到,你不是也已經練到第六重了嗎?」翠絲麗在一旁安慰。

  利奇猛地回過頭來。

  不只是他,黛娜和玫琳也有些驚詫地看著妮絲。

  誰都知道105小隊的成員裡以妮絲最不用功,沒想到她已經把「金絲繭」練到這麼高的境界。

  黛娜和玫琳兩個人差不多,還在第四重境界晃悠,她們修練「金絲繭」的時間不比妮絲晚多少。

  「你已經達到榮譽巔峰?」利奇終於看出妮絲的異常。

  能夠看透別人的境界,首先要比對方的境界更高;這架飛翼上除了羅拉莉絲,只有利奇能夠做到這一點。

  「這是她家獨傳的秘法,本來就是給懶人練的。」翠絲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修練這種秘法之後,可以讓到達瓶頸期的要求大大降低,也容易晉陞到更高境界。」雖然沒有說缺點,利奇、黛娜和玫琳立刻明白,這其實是一種揠苗助長的秘法。

  「這種事見仁見智,在一個境界停留更久,對境界領悟也更徹底,實力確實相對會高一些;但是更快晉陞到比較高的境界也有好處,這個傢伙不就是如此?」黛娜一指利奇。

  「如果我有這條路可走的話,我也會這麼做。」玫琳頗有些羨慕。

  她的情況和妮絲有些相似,都是靠技巧取勝,境界越高,她能運用的技巧就越多,也越精深奧妙。

  相對而言,黛娜就沒有這種想法。對於黛娜來說,根基扎得越穩越好,她積累得越厚實,實力就越強悍。

  從這一點上來說,當初把利奇交給她教實在是一個錯誤選擇。

  莉娜和玫琳更適合做利奇的師傅,甚至連妮絲也比她勝任。

  「那麼你呢?」妮絲用胳膊肘捅了捅翠絲麗,她們並排坐著。

  翠絲麗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她修練的「天地絕」與眾不同,講究的是機緣。

  機緣到了,能夠領悟出些什麼,到那個時候自然是境界越高越好。

  但是機緣這東西很難把握,她現在不敢讓境界提升得太快,就是怕根基不穩,錯失某種契機。但她又不敢保證這是對的,或許等到她晉陞到更高境界,才有可能碰到機緣。

  翠絲麗的心裡頗為糾結。

  飛翼在不知不覺中離開地面。耳邊儘是槳葉快速旋轉時發出的嗡嗡聲。

  一開始飛翼還是傾斜而上,等到半個小時之後,飛翼重新放平。

  利奇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

  「這麼興奮幹什麼?」黛娜輕喝一聲,不過她做的事卻和她說的話完全相反,只見她輕輕地解開鈕扣。

  不只是黛娜一個人在解鈕扣,其他人也是一樣。

  從赫達爾到施泰因要飛三十幾個小時,利奇當然不想浪費時間。

  再說,他已經憋了很久。

  憋得久的不只是他一個。

  論放得開,沒有哪個女人能比得上妮絲。不過這情有可原,當初和妮絲搞上的時候,利奇對妮絲以前欺負過他的那些事仍舊耿耿於懷,所以在藥劑上做了一些手腳。

  把衣服往地上一扔,妮絲縱身一躍,整個人掛在利奇身上。

  她的手迅速地伸進利奇褲襠裡,隨手一掏,那根碩大的東西彈了出來。

  用兩根手指夾住利奇的龜頭,妮絲將這玩意兒湊到花徑口,她那裡早巳經泥濘濕滑。根本不必用力,身體微微往下一坐,利奇的性器深深插入狹小的花徑裡。

  雖然如此主動,但妮絲的身體卻微微顫抖著,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105小隊的女騎士裡,她和三姐妹一樣都是被利奇用強奪去女兒身。三姐妹還算好,那時候的利奇還嫩:妮絲就慘了,她被強行破身的時候,利奇的性技超越了教他的莉娜,一套套花招讓這個丫頭死去活來。

  從那之後,她就落下這個毛病。

  不過這種怯懦模樣最容易讓男人垂憐,同樣也容易激起男人暴虐的慾望。

  利奇一把抱住妮絲臀部。一直以來他非常喜歡妮絲柔軟的身軀。就算現在他身邊的女騎士很多已練成「金絲繭」,但最讓人滿意的仍舊是妮絲。這個傢伙的皮膚又潤又滑,一把捏下去像是捏棉花,可以完全團在手裡。

  翠絲麗在一旁輕聲笑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地將一枚震動球塞進妮絲的肛門裡。

  她的手指也輕輕插入妮絲的肛門。以前她們兩個人假鳳虛凰都不敢碰破對方的處女膜,所以都是用後門來代替前面,她對這一套自然非常熟悉。

  手指輕輕插入又慢慢拔出來,插入到最裡面還微微彎曲,並且在裡面攪動兩下。拔出來時,那根手指會勾住震動球後的金屬絲,把這玩意兒拽到肛門口,劇烈震動讓妮絲一陣陣哆嗦。

  突然翠絲麗的另外一隻手舉起來,「啪」的一聲在妮絲屁股上猛拍一下。

  這一巴掌上去,雪白屁股上頓時多了一個血紅的手掌印,更有一陣肉浪在妮絲身上抖個不停。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妮絲大叫一聲,叫聲中除了痛苦還帶著一絲陶醉。

  利奇的女人全都被他弄得有些受虐傾向,痛苦反倒更能增加性刺激的強度。

  和以往一樣,妮絲的陰道飄射出一股清澈又黏稠的淫液。與此同時,她的陰道深處突然生出一股強勁吸力,陰道四周的軟肉拚命纏住利奇的陰莖,用力扭絞著;她的子宮頸也自動張開,像是一張小嘴似的,緊緊地含住利奇的龜頭,不停地刮贈龜頭和肉溝。

  妮絲的流沙小穴是無上妙品,全力發動立刻讓利奇舒服地閉上眼睛,他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

  這時他突然感覺翠絲麗的手指在他的氣海上輕輕戳了一下。

  他修練的神王功,氣海正是鬥氣匯聚的所在。翠絲麗不只戳了一下,而是強行將他的鬥氣引入妮絲體內。

  與此同時,妮絲的體內又升起一絲怪異吸力,瞬間將那縷鬥氣吸過去。

  此刻利奇的鬥氣早已實質化,並不是無形無質之物,而是如同一道電流;射入妮絲體內之後,頓時電得妮絲渾身發顫。偏偏那地方又敏感到極點,妮絲感到下半身又酸又麻,卻又刺激到極點。這種刺激的感覺不論是深度還是廣度,都是以往所無法比擬的。

  這種酸麻感迅速擴散開來,從陰部擴散到整個臀部,又沿著脊椎向上。

  濃如膠、黏如蜜一般的淫液從她的屁股滴落下來;她的頭往後伸,脊背一拱一拱,身體劇烈地抽搐。

  以往妮絲能撐上七、八分鐘才會達到高潮,沒有想到這次被輕輕電了一下就立刻崩潰,而且反應還如此劇烈。

  一直在一起做愛,每個人的反應大家都知道。如果她的身體還能緊繃,或者嘴裡能叫出聲來,只能說明高潮強度還不夠;只有現在這樣才是真正被刺激到了極點。

  要不是沒尿,這個傢伙十有八九會失禁。105小隊的女人全都丟過這個臉,所以現在她們都學乖了,和利奇做愛之前先去廁所。

  那道電流沒有消散,而是在妮絲體內繼續流竄,所到之處,鬥氣如同磁石邊的鐵粉一般,迅速吸附上去。

  妮絲的身體一直抽搐,陰精飛瀉而出,絲毫沒有止住的跡象,而且變得越來越黏稠。

  強烈快感已經衝垮她的意識,快感中還伴隨難以承受的痛苦。一種奇癢感讓她恨不得立刻死去;除了癢還有酸,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酸,好像整個身體都要化了。

  「移花接木,好手段。」羅拉莉絲看著翠絲麗的手淡淡地說道。

  這些人裡只有她知道翠絲麗幹了什麼。

  翠絲麗的手指仍舊在妮絲肛門裡抽插,她能從中得到一種莫名快感。聽到羅拉莉絲道破她的手法,翠絲麗沒有太過在意,她用力在妮絲屁股上猛拍一下,說道:「這個傢伙喜歡走捷徑,人又懶,底子又薄了些,當然要給她補一下。」

  她的手輕輕劃過利奇那根又粗又長的東西,繼續說道:「這東西多肥啊!稍微壓搾一些出來,對他又沒什麼損害。反正他連『女妖的呼吸』都能承受。」

  羅拉莉絲不說話了,和「女妖的呼吸」一比,「移花接木」確實不算什麼。

  「你們要不要也試試?難得讓他做一次苦力。」翠絲麗開始拉盟友,她知道黛娜和玫琳肯定會心動。

  還沒等黛娜和玫琳回答,利奇已經將妮絲放下來,然後一把將她抱起。

  粗暴地扯掉翠絲麗的褲子,利奇用力一捅,粗大性器瞬間插入翠絲麗的陰道。

  翠絲麗根本沒有防備,她感覺自己被電了一下。和妮絲一樣,強烈的電擊讓她感覺酸麻到極點。

  她怎麼也沒想到,只嘗了一次「移花接木」,利奇已經能自己將實質化的鬥氣注入女人體內。

  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那道電流顯然受到利奇的控制,特別在她體內最敏感的部位流竄,那種刺激比妮絲剛才承受的要強烈得多。

  「噢——」翠絲麗大叫一聲,身體猛地彈起,她想要掙脫。

  可惜現在的她已經無法掙脫利奇的雙臂。將「金絲繭」修練到第八重,利奇敢和當今世上任何一個騎士比力氣。

  掙脫不開,翠絲麗的屁股大幅度扭動,好像拚命想逃離利奇的那根巨物似的,可惜她越掙扎,那根東西插得越深。

  突然利奇猛地往上一頂,他的龜頭進入翠絲麗的子宮裡。

  翠絲麗的屁股不扭了,但她的臀肉急劇地顫抖,激起一陣陣肉浪;她修長的大腿肌肉凸顯,每塊肌肉都在顫動。

  快感一浪接著一浪襲來,翠絲麗一次又一次被推到浪尖之上。她現在總算知道妮絲為什麼連片刻都沒有支撐住了。

  翠絲麗記不得自己是怎麼被放開的。從利奇的性器插入她體內的那一刻起,她的腦子裡只剩下強烈的快感。

  等到她恢復神智時,她看到自己正趴在椅子上,屁股高高地翹起,雙手雙腳被緊緊固定著;她的左邊是妮絲,右邊是黛娜,再往右是玫琳,前面一排是羅拉莉絲和蘭蒂。

  其他人也都和她一樣。

  她剛想舒展身體,就感覺那根可惡的東西再次捅進她的陰道裡。

  強烈快感再次瞬息間衝垮她的意識。

  雲層越來越厚密,這是接近大陸東部的證明。在冬季,西部因為有沿海的高聳山脈,海上水氣過不來,所以非常乾旱。中部更是如此,奧摩爾帝國大部分都是半乾旱的黃土地,一直到卡佩奇才稍微好一些。東部就不同了,冬季從海洋上吹來的潮濕空氣,讓天空總是佈滿厚密雲層。

  從偶爾出現的雲層縫隙往下看,地面上一片雪白,和昆塔古姆岡符荒漠那無雪的冬天完全是兩種模樣。

  利奇和女騎士們早已把一切收拾好了,除了女騎士們臉上濃濃的春意,根本看不出她們做過什麼。

  「我們快要到了。」從前面座艙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操縱這架飛翼的兩個人都是利奇的飛行大隊成員,同樣也是利奇的女人,一路上免不了沾上一些雨露。

  過了片刻,飛翼往前傾側,轉眼間鑽進雲層當中,又過了片刻,飛翼從雲層下方鑽出來,廣袤大地出現在眼前。

  在這片白茫茫的大地上有一塊黑色斑點,那就是施泰因。

  相當初剛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此刻的施泰因可以稱得上是一座城市。

  以前那片用來住人的山谷,現在規模擴大十倍不止。原來的小鎮現在變成城市中心,當初對「明王」進行測試的區域成了商業區,北面則是工業區。

  屬於一座擁有將近兩百萬人口的城市,施泰因顯得有些狹小。

  畢竟到現在為止才三年,施泰因能發展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城市雖小卻井然有序,而且一切都顯得精緻。

  當初設計居住區時考慮的是怎麼節省材料、縮短工期和讓盡可能多的人居住,所以每一寸土地都不能浪費,每一份建築材料都要用到實處。

  地壟式的設計使得這些房屋不需要建造牆壁,也考慮到房間保溫。

  將屋頂設計成為後面一排房子的庭院,以最大的可能節省空間。

  施泰因之後的規劃顯然都受到居住區影響,設計前總是精打細算,把各種功用都考慮在裡面。

  不過這裡的擁擠也讓利奇感到驚訝。

  除了正中央的公路,其他地方居然看不到沒人的空地,特別是商業區,密密麻麻的人群簡直像是螞蟻堆。

  所有的人全都在忙碌,用他們能夠想到的辦法妝點這座城市。大街上張掛綵帶,是用碎布片和染色的舊報紙做的,商業區的每間店舖全在門廊上吊掛燈籠。

  「這是為了迎接我們嗎?」利奇問道。

  旁邊那些女騎士全都噗赤笑了起來。

  「你不知道日子嗎?明天就是除夕,後天是新年。」黛娜笑著說道。

  利奇覺得很丟臉,他剛才的自我感覺太好了。

  飛翼越降越低,已經可以看到施泰因北邊有一條跑道。

  這條跑道在兩道山嶺的中間,前後還有兩個小山包,不能算是一個好地方,可惜這裡沒有更好的選擇。南面倒是有平地,但是不夠安全。

  還沒有降落到地面,利奇看到跑道盡頭站著一群人。

  飛翼離地面越來越近,最終在一陣震盪之後落在地上。

  門開了,利奇第一個跳下去。

  前來迎接的人全都走過來。

  人很多,為首的是嘉利,她的身後跟著莉娜、諾拉、三姐妹、瑪格麗特和迪蒂,105小隊終於再次湊齊了。

  不只是獨立軍的成員,利奇還看到老爸、老媽和奧黛麗。布勃卡的研究院顯然搬過來,不過他沒看到艾米麗那幫人,也沒看到阿麗亞娜和卡門。

  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群他根本不認得的人,利奇對這些人不怎麼感興趣。

  剛剛在天上的時候他曾經出過糗,以為底下的人張燈結綵是為了迎接他這個英雄的到來,沒想到大家是為了慶祝新年而做準備。此刻他終於感覺好受許多,雖然迎接的儀式沒有想像中隆重,來的人卻不少。

  原本站在最前面的是嘉利小姐,但是過來時嘉利故意拖後些,其他人也跟著放慢腳步,讓利奇的父母走在最前面。

  難得一家人能夠團聚,利奇當然感到高興。

  三年的時間,利奇感覺老爸的變化實在太大,比以前胖了許多,精神也好了許多,不過他也顯得老了許多。相反的是老媽越來越年輕,顯然當初那滴精血在老媽身上起了作用。

  問候過父母,和前來迎接的人打個招呼,利奇在眾人簇擁之下,朝著跑道邊走去。那裡停著一排車輛。

  利奇當然和父母坐在一起。一上車,他拉過老爸的手說道:「我花了三天時間準備一份禮物。」

  「自家人,要什麼禮物?」利奇的老爸現在也算是一個上位者,見識多了之後,有些東西已經不太在乎。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比兒子回來更好。

  利奇沒有回答,而是從指尖擠出一滴血珠。

  利奇的老爸頓時不說話了。他聽妻子提過,當初妻子也得到同樣好處,讓她一下子變得年輕。

  如果是其他禮物,利奇的老爸當然不會在意,但是這份禮物他挺心動。雖然男人不像女人在意年齡,但能夠變得年輕一些總是好的。

  血珠迅速融入利奇的老爸皮膚中。和當初利奇的老媽一樣,利奇的老爸也感覺到身體異常發熱,而且心臟越跳越快,跳動力量也越來越大。

  扶著老爸,讓老爸靠在座椅背上坐好,利奇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每個人只有第一次吸收精血才會有效果,只能讓一個普通人的壽命增加五、六年。」

  「夠了,夠了,五、六年還不知足嗎?」利奇的老媽倒是挺高興:「我們現在還不算老,雖然最美好的時光已經過去,卻還沒到等死的時候。有這多出來的五、六年的時光,已經讓我們滿足了。」

  利奇的父親也緩過一口氣。他能感覺身體機能似乎在復甦,臉上的變化沒有鏡子,所以看不見,但他可以看到兩隻手的變化,手上皺紋正迅速消失。

  這一切都像變魔術,更何況他當初曾經聽妻子說過,兒子幫她注入一滴精血之後,當時的變化不是很大,等到過了一晚,人一下子回到三十歲時的模樣。

  「今年怎麼想到要慶祝新年?」利奇剛才在天上時就對這個問題感到奇怪。

  「這不是為了鼓舞人心嗎?嘉利她們一回來,我們知道接下來該是打回蒙斯托克的時候了,所有的人等這一天……」利奇的老爸越說越激動,聲音變得硬咽起來。

  利奇的老媽也在一旁抽鼻子。

  看著父母這模樣,利奇突然有一種異樣惆悵。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許會有這樣的激動,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故土情節。但現在的他卻異常淡然。

  他突然想起大叔和莉娜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騎士有效忠的祖國,卻沒有自己的故鄉。」正因如此,莉娜這個聖皇血裔才會是蒙斯托克人,而伍茲海德的後人會遍佈全世界。

  「今天兒子回家應該高興才對,哭什麼?」老媽第一個醒悟過來,她撒嬌似地踹了利奇老爸一腳,後者也連忙收住硬咽之聲,連聲說道:「我確實是老糊塗了。」

  「現在復興黨的情況怎麼樣?」利奇低聲問道。這一次沒有羅拉莉絲在身邊,多少有些不太方便,他只能靠自己勉強把四周隔離。

  這多虧他的「域」是絕對控制,可以讓車外空氣凝固住,讓外面的人聽不到裡面的說話聲。

  利奇的老爸皺了皺眉頭。有些事他已經憋了很久,沒人可以說,現在兒子回來了,他終於有說話對象。

  「現在的復興黨……唉……」他重重地歎口氣:「實在太大了些,什麼人都往裡面進。當初馬龍只想盡快壯大復興黨,根本沒有想過怎麼加以控制,現在想控制都控制不住。當初那些對我們恨之入骨的傢伙也一個個加入進來,進來之後就拚命和我們搗亂。」

  「難道連把關的人都沒有?」利奇感到意外。他記得想要加入復興黨早期確實容易,他前往卡佩奇的時候已經變得嚴格,想要加入復興黨必須有兩個復興黨中層成員做擔保人,還要經過一個特別委員會審核。

  「最早被拉進來的那批人在站穩腳跟之後,也想壯大自己的勢力,所以有樣學樣從外面拉人。雖然有審核委員會把關,但是才半年的時間,審核委員會就名存實亡了。」

  利奇的老爸一說到這裡就感到特別累。最近這段日子因為同盟局勢大好,眼看就要打回蒙斯托克,所以復興黨內部開始爭權奪利,整天烏煙瘴氣。

  「老爸,別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利奇顯得很輕鬆,他其實對這些事早就耳聞。他的消息來源可不少,所以來之前他已經想好對策。

  「小事?」利奇的老爸盯著兒子,他知道兒子非常有本事,他現在想知道兒子到底有能耐到什麼程度?所以他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我說了,你可別跳起來。」利奇不得不給老爸先打預防針。

  「你說吧,沒關係。」利奇的父親已經不是當初在軍需部做事的小調度,三年來他也見識不少勾心鬥角,自認為承受能力相當不錯。

  「他們鬧得越凶越好,讓他們盡情表演。蒙斯托克不需要那麼多政客,正好趁這個機會殺掉一批。」利奇已經決定學卡佩奇的做法。如果是以前的話,他頂多會心裡想想,真的下手會有些猶豫;但經歷西線戰場的洗禮,他的心變得越來越硬。

  利奇的老爸被嚇了一跳,這個答案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你……沒在開玩笑吧?」他甚至有些結巴。

  利奇沒有再說什麼,但是他的神情已經說明一切。

  車開得雖然不快,但起降跑道離施泰因本來就不遠,所以沒有多少時間,車隊就進了城。

  從天空中往下看感覺施泰因很小、很擁擠。但是到了近前,利奇才感覺到這裡的氣氛其實很不錯。

  雖然整座城市不比赫達爾大多少,但規劃得非常整齊。

  最大也最繁華的那條馬路,正是當初施泰因小鎮中央貫通兩國的通道,現在這條馬路被開闢得很寬,可以讓六輛車並排而行。

  路的兩邊原本有很多店舖,現在變成辦公的地方,市政廳、騎士總部、復興黨的黨部全都在這裡。

  沒有建造廣場,而是在靠近北邊的地方造了一個公園,顯然是學卡佩奇的做法。

  西邊的商業區則是學帕金頓的做法,全都是緊挨著的三層樓房,上下全都是店舖,卻又層次分明,周圍一圈是零散的店舖,中間是幾個大型賣場。

  以往蒙斯托克也有商業廣場,只不過蒙斯托克的商業廣場走的是高級路線,裡面賣的全是奢侈品。

  帕金頓是一個等級森嚴的國家,偏偏他們商業區走的卻是平民路線。每個居住區的中央都有一座商業廣場,生活所需要的任何物品都能在那裡買到。

  車隊進城之後,逕直朝著南邊而去。

  南邊是軍隊駐紮的地方。

  此刻駐紮在施泰因的有六萬人馬,其中兩萬隸屬於青年軍,是坎貝爾的人馬,另外四萬是帕金頓聖國的駐軍。前段時間因為一些事發生爭執,帕金頓駐軍接管這裡的防務;坎貝爾感覺到有些壓抑,所以把軍團部重新搬回伯尼貝利。

  利奇不擔心他會和那支帕金頓駐軍發生爭執,因為來這裡之前,安妮莉亞已經下令,這支駐軍歸他管轄。

  這其實等於變相借了四萬人馬給他。

  車隊在一排被偽裝網阻擋的房子前面停下。這是特意為利奇一行人安排的住所。

  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一個副官模樣的人走到嘉利面前:「伯尼貝利來通知,讓我們立刻過去開會,討論有關反攻的事宜。」

  嘉利接過那份通知,她轉頭看著利奇。

  所有的人全都注視利奇。大家都知道,這應該是抵抗軍高層對獨立軍的試探,當然說是下馬威也可以。

  「這上面有誰的簽名?」利奇問道。

  「只有埃爾文一個人。」嘉利笑了起來。如果在一年之前,這份通知或許還有些份量,但是現在……

  利奇也笑了。如果上面有坎貝爾的簽名還稍微麻煩一些,只有埃爾文一個人的簽名,根本沒人理睬他。

  「給埃爾文回信,告訴他,我們根本不承認伯尼貝利那個抵抗軍總部。過年之後,我們將會向流亡政府提議對瓦雷丁人採取行動,如果其他的軍隊願意配合,可以到這裡商議具體安排,不願意的話請便……」利奇原本還想說,如果敢阻礙的話,他會採取行動什麼的,但是轉念一想,現在沒必要把話說絕了。

  「再告訴他們,我已經取得安妮莉亞女皇陛下的授權,此刻幫助我們守衛防線的帕金頓軍隊將會配合我們的行動,和我們共同作戰。」利奇這樣說是因為他不知道埃爾文是否已經得到消息。

  如此強硬的言語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一愣。除了羅拉莉絲之外,所有人彷彿重新認識利奇一般。

  這中間驚訝的程度又有輕重不同的區別。嘉利、莉娜、翠絲麗這些人因為一直都在利奇身邊,所以多少知道一些利奇的變化,她們的驚訝程度要小一些;利奇的老爸老媽的驚訝程度就有些大,在他們眼裡,兒子簡直就是換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