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術煉金士 第二話:身份之謎

  青龍走過來賠罪道:「家父是個傳統矮人,脾氣太過耿直,有時連我也受不了,請各位千萬不要見怪。」

  此話一出,我們三個楞在當場。

  斷金居然是青龍老爸?難怪青龍在文武兩方面都不弱,相信他身家十分雄厚。

  不過青龍跟我們人類差不多高度,父子倆居然可以相差兩個頭,他們是搞笑的嗎?

  我不禁聲音提高兩階問道:「你是得天獨厚,還是……」

  還是你老母紅杏出牆?

  是的話就介紹我認識吧。

  青龍急急撥手道:「提督誤會了,我是爸爸親生的沒錯,不過我母親是人類而不是矮人罷了。」

  喔,原來如此,你早該說清楚自己是雜種嘛。

  露茜問道:「那位朱雀小姐和你們口中的洛伊又是誰?」

  青龍說:「朱雀是已故大巫師的女兒,洛伊是家父的入室首徒,我們三人從小認識。數年前洛伊幫爸爸處理一宗小買賣時神秘失蹤,後來明察暗訪才知道他被梅菲士捉走,而且運用黑暗系法術奪去了身軀。」

  雷音和露茜點點頭,以眼光讚賞他們的義氣。前者問道:「那就奇怪了,你們為何不潛入梅菲士家,反而投靠海盜王?」

  不待青龍解釋,我已經笑道:「始作俑者根本不是梅菲士,而是那個死鬼駝子才對!哈哈,算起來我幫你們報了仇呢。」

  青龍說:「沒錯,施法術雖然是梅菲士,但法術本身的研究者其實是巴納,要救洛伊就要先拆解那套法術,所以我們一直追蹤巴納,最後混進海盜王的旗下。」

  我一皺眉頭,說:「你們為何回來?就算巴納死了,還有一個精通黑魔法的『魔女皇』薩蒂蒙,她是否出了什麼意外?」

  雷音和露茜嚇得站直身體,異口同聲呼叫起來:「薩蒂蒙?」

  無論熟不熟悉古老歷史,都一定聽過薩蒂蒙這個家喻戶曉的名字,連坊間的小孩子也會知道,更何況是雷音和露茜這些受過教育的人物。馬車中傳來微微驚呼,顯然蘇姬、海萍和慧卿都被嚇倒。

  雷音和露茜向我射出不滿的目光,她們心裡責怪我沒說出這重要的情報。我不理會她們眼光,靜待青龍的回應,他沉默了一陣子,道:「老實說,我對魔法的認識甚淺,只知道自從寶藏一戰後,魔女皇的精神狀態嚴重不穩定。朱雀還告訴我,魔女皇現在的身體充斥了大量水火元素,能否使用魔法也是疑問,聽海盜王說他們要先找個什麼全能法的東西。」

  心中百感交雜,想不到上次一戰會引來如此結果。海盜王雖然奪走了大洪水,但付出的代價反而更沉重。

  薩蒂蒙現在的情況,相信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不過兩種屬性相抗的元素同時匯聚一具軀體內,記得里拉娜老師曾教過我這是魔法理論不允許的,正如青龍所說好像叫什麼全能法原理。

  該死!

  當時我的注意力,全被里拉娜老師晃來晃去的大奶子吸引住。

  幸好馬車裡還有一個魔導士,等會有空再問問海萍好了,最少她沒有分散我注意力的胸部。

  科臣道:「對我們來說海盜王已沒有利用價值,加上剛收到的密報,梅菲士在最近一個月裡也出現毛病,所以急召青龍和朱雀回來行動。」

  當我想問梅菲士有什麼性病時,露茜已搶先問道:「梅菲士有什麼毛病?」

  青龍說:「我們派出的間諜通報回來,梅菲士一想要建功立業,爭著協助黎司2龍攻打愛珊娜,可是他突然患上心絞痛,最近一個月皆足不出戶。」

  「原來是他!」

  一條斷了的線忽然拉連起來,我忍不住高叫一聲彈直身體,連斷金和朱雀他們都嚇得回頭望過來。青龍眼中閃過訝異,也知道我想出了什麼重要線索。

  雷音關切問道:「提督你的面色很難看,沒問題嗎?」

  青龍亦問道:「難道提督大人知道梅菲士患了什麼病?」

  腦海裡忽然湧起荒謬想法,然後當晚夜空中閃耀的帝星一霎即逝。我揮手截著他說話,反問道:「你那位叫洛伊的朋友是從哪裡來?他背部是否有燙傷的痕跡?麻煩你想清楚,這點十分重要。」

  青龍瞪著眼睛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思想了一會子向前方叫道:「朱雀你過一過來,我們有重要事情要問你。」

  朱雀以不悅的目光盯我一看,問道:「什麼事?」

  「你記得洛伊是何時住進我族的?他背後是否有燙傷?」

  朱雀先愕然,慢慢說:「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洛伊哥是族人出海捕魚時帶回來的,到底是何時我也不記得。不過他背部只有一個祈福的巫咒刺青,是爸爸生前親手為他刺上去,但我沒見過什麼傷痕。」

  青龍、露茜駭然望向我,我的表情比他們更加駭然。巫咒刺青,亦可以是蓋住某些痕跡的障眼法。現在細心想想,靜水月找那麼久也找不到,會否她要找的人早掩蓋住了背傷?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相信洛伊很可能就是發呆月的哥哥,亦即珍佛明的正統皇位繼承人。

  黎斯龍、梅菲士,你們今次爽死了!

  跟矮人族戰士一起同行,無驚無險終於抵達花石城。

  迪矣裡南部花石城,仍皇國南部的交通樞紐,水路連接國內兩大河之一的許願河,陸路直達矮人族盤林峽谷的山脈入口,城牆以不同類別的岩石砌成,形成了城牆顏色不一的奇特景象,故爾被稱為花石城。花石城本身就是南方要塞,包括城外二十個市鎮和一百四十條村,總人口達七十餘萬,迪矣裡和矮人族的經濟交易,超過八成以上都會經過此城,除皇城以外要算此地最為繁榮。

  然而今天的花石城大異往昔,原是別樹一幟的城牆佈滿焦黑、血跡和裂痕,夾雜著零星深刺牆身的箭桿點綴,就是護城河亦被填了一半。

  雷音左顧右盼,說:「你們有否覺得一切太順利?」

  露茜和青龍皆不作聲,雷音的問題倒是切中我們心裡的疑問。襖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迪矣裡皇室、暗妖精和翼人族,照理一定很多精銳殺手前來伏擊才對,但這短時間除了一些蝦兵蟹將之外,幾乎遇不上像樣的對手,一路上遊山玩水地走來。唉,枉本少爺在航天船上努力修行,一身蓋世神功竟無用武之地。

  露茜說:「不曉得的先放一旁,我們眼前還有更大的煩惱。」

  遙望北邊遠遠的山嶺,有一支烏銀甲勁旅駐紮在山路的出入口,截斷了花石城跟中央皇城的交通和通訊。在這軍團的左右兩邊布了另外兩支軍隊,一支以鮮藍底色配紅鳳凰為旗號,另一支則以黑旗為號,三支軍隊以三叉之勢鉗制著花石城。

  從軍營的大小,可以推測出三支軍團的總兵力介乎十五至二十萬。環繞在我身邊的人反應不一,露茜沒有多少打仗經驗,她的面色頗為疑慮,雷音眼中閃起火花,殺氣慢慢凝聚,至於矮人雖然沒打算參戰,但面對龐大的兵力仍然流露出不安。

  奇怪。

  為什麼?

  心裡連一絲不安,甚至少許變化都沒有,只有一種難以抑壓的期待。

  當我站在山上雙眼俯瞰敵軍時,皮膚卻清楚地感受到微風拂動,風中帶著微微海水鹹,是從河川吹來的西南偏西風。斜陽帶著深紅,意味著很快會有風雨,土壤中帶有水分,黏黏濕濕的正是騎士們常說的膠地或快地,戰馬的速度會比在沙土快一成。所有對打仗有幫助的細微資料,鉅細無遺流過心田,我卻無悲無喜地計算每一個優勢和危險。

  雖然我個人不喜歡戰爭,即使我不願意承認,但當雙腳踏上戰場時心就會驛動,腦袋亦會自動運作,我是一個天生的元帥。

  我是戰場上呼風喚雨的「戰場魔法師」亞梵堤·拉德爾!

  右手不自覺伸出來,五指張開虛抓遠處的三個軍營,信心源源不絕地湧起,這裡二十萬大軍最終難逃我掌心。最先發現我有異樣的是雷音、青龍和科臣,當他們定神瞧著我時,雷音雙目神采連連,忍不住流露出強烈驚訝,現在的我,與跟她一起航天的我是兩個人。

  露茜的注意力全在那三支軍團上,道:「藍色那一支就是『雨帥』靜韻的翼人軍,黑色的就是你那位老朋友,少年將領天樹率領的暗妖精軍。」

  我淡淡道:「如果追殺我都算朋友,我們的確是老朋友了。」

  露茜沒理會我,續道:「銀色那支是『野狼』高夏的團隊,人數該不超過六萬,以騎射、盾矛和攻城兵為主力。」

  冷眼凝望下方面吹拂的軍旗,我卻感受到軍中主將高夏此刻的彷徨狼狽。黎斯龍都算狠毒了,居然命令高夏攻擊愛珊娜。誰都知道他是愛珊娜一手提拔的愛將,現在狗咬主人了,黎斯龍這一招過橋抽板斷掉他重投愛珊娜旗下的機會,對其聲譽亦削弱不少。

  此戰失敗,高夏就徹底完蛋了。

  我微微一笑,問科臣道:「你們打算坐一旁涼快吧。」

  科臣尚沒回答,斷金已摸著鬍子說:「請別把我們算在內,我族從來不幹預別國內政,故此不會幫他們亦不能幫你們。」

  從科臣眼中看見他深藏的懼意,我剛才的氣勢使他再不敢看好黎斯龍,故立即打圓場道:「家有家規,族有族例,不過在某些地方上我們會給予最大支援,希望各位諒解我們的處境。」

  科臣說的支援,就是指跟鳳翔商會的交易。愛珊娜選擇退守到這座花石城,最大理由是看中我跟矮人族的商貿關係。矮人族不會出面發兵支持任何一方,但做生意就另當別論。千百年來矮人族皆十分重視商譽,只要他們跟鳳翔商會簽下合約,莫說是發生了戰亂,就算天塌下來仍會提供物資給鳳絲雅。除非黎斯龍出兵圍堵盤林峽谷出入口,否則拿他們沒法子的,但此舉等如逼矮人族出兵,不智之極。

  鳳絲雅跟矮人族的合約裡自然包括了兵器,要是沒有這強大的支援,就算「紅鬍子」基魯爾守城技術再出色,也難以抵抗靜韻和天樹兩名智將的聯手。作為矮人族的外交特使,科臣也不是傻的,風頭火勢下不閃就笨了,所以才會在輸送物資進花石城時,給我們碰巧遇上。

  輕輕點頭表示我滿意科臣的答覆,他偷偷呼了一口氣,我笑道:「我們走吧,基魯爾已經等得很心急。」

  太陽終於下山,斷金的矮人物資隊伍朝花石城南門駛去,守城的士兵看來很緊張,車隊還沒到吊橋已有弓手上箭準備,從箭坑中向我們瞄準,一副如臨大敵的陣容。為首一名軍官拔出長劍,喝過來道:「來者何人?」

  我笑著喝回去:「賤人。」

  賤人不愧天下第一稱號,士兵們統統嚇得退後幾步,有兩個連兵器也拿不穩,一名老兵更當場瀨尿。露茜用腳輕踢一下要我縮回馬車,才對軍士們說:「自己人,開城門。」

  露茜扯開身上的麻布,露出內裡的謝迪武士劍服,她本來就是軍隊裡的眾人偶像,迪矣裡的軍人全都認識她。守值軍官命令放下吊橋打開城門,還親自出來迎接。

  進入花石城,我們幾個眉頭大皺,滿城的房屋幾乎全被拆骨,剩下一堆又一堆空置的磚牆。蘇姬吃驚起來,忍不住捉著我的手問道:「花石城被攻陷了嗎?」

  雷音說:「非也,這種情景才屬正常。」

  蘇姬以她那對勾人魂魄的紫瞳凝視著我,我點頭說:「花石城被包圍多日,為補充戰力基魯爾才將民居拆卸,用木材和石頭權充守城武器。」

  一路上全沒行人,只有零星的小隊巡邏,海萍亦問道:「那城裡百姓呢?通通都逃跑了?」

  這裡只有我一個曾有被圍城的經驗,微笑道:「花石城的居民應該被送到集中營,一來可以有效管理糧食問題,二來可以斷截奸細通訊,此乃被圍城時的守防必然手法。」

  我們一夥人直達軍營指揮中心,右腳才甫踏到地面,一團紅影以飛快速度撲過來。一陣熟識的體香飄入鼻內,早有一具柔軟的女體將我抱緊,其餘幾個女人都看得愕然。

  「亞梵堤!亞梵堤!你終於都來了!」

  「呀,寧菱!」

  寧菱消瘦了,她用力摟住我,一頭堆在我胸口嗚咽地抽泣,在她身後走出兩排士兵,每一位都身材健碩,但全都面帶倦容。最後是光頭巨漢「紅鬍子」基魯爾。基魯爾的精神尚算不錯,只是容顏略為憔悴,現在不止他的鬍子是紅色,連他的眼睛也佈滿紅絲,不曉得這位國家名將有多少晚沒睡過了。

  在基魯爾身旁尚有「賢者」多度、左丞相利加,以及一位留著羊鬍子的謝迪武士,他們同樣是兩眼血紅,很明顯是睡眠不足。這位謝迪武士跟我有過一面之緣,他年約四十多歲,上次在皇宮捉女鬼時就是他負責貼夏蕙姨閃卡的,聽說他追隨佐治很久,是除卻露茜之外唯一願意投到花石城陪葬的笨蛋,其他的老早就投靠形勢大好的黎斯龍。

  露茜欣然攙扶多度,後者慈祥地笑說:「我們終於等到你來了。」

  基魯爾向我打個眼色,我和寧菱就像連體怪嬰般跟他走,除了海萍和蘇姬外,雷音和露茜也一起進入指揮中心內。我們每走三十步,就會有一道鋼門和兩名守兵,此處守衛異常森嚴。

  進入核心的密室後,基魯爾才呼一口氣,說:「上天還沒有捨棄我們,幸好你在最後關頭及時趕到。」

  我拍拍寧菱香肩,她老大不願意地坐回她爸爸身旁,才向基魯爾笑道:「太誇張了,就算我每來,你最少仍可多撐五日。」

  眾人聞言大驚,尤其是雷音和露茜兩女,我們才剛剛到步,連現在什麼戰況也不清楚,憑什麼推測基魯爾能多守五日?基魯爾和多度疲憊的眼中閃過希望之光,其他人亦精神一振。作為統帥必須有壓服下屬的能力,我沒有告訴他們原因,坐到一旁問道:「佐治國王、愛珊娜公主和梵沁女皇情況怎樣?」

  基魯爾道:「他們都在這裡,國王和公主皆身體抱恙,梵沁女皇卻深閨簡出,只交代將一切兵權下放給雷音公爵,對我們的戰事已不再過問。」

  眾人默默無語。翼人族遭逢巨變,族中三大中流砥柱的「風帥」破岳已經他投,現在連「雨帥」靜韻亦發動叛變,最可憐還是她的女兒雅男早年被逐,剩下的慧卿竟亦變節,做女皇做到這樣子夠悲慘了。

  多度說:「情況緊急,我們先將戰況告訴提督大人。」

  基魯爾合起眼睛整理思緒,道:「我們被圍已有四十九日,剩下兵力約二萬二千,當中有五千是翼人族的戰士。敵方是高夏率領的迪矣裡皇室第七、八和十四師團,三團合共九萬人,現在應剩下七至八萬。天樹、虎靈和空鵠率領的暗妖精軍約七萬,最後為靜韻的翼人叛軍約五至六萬。」

  那名羊鬍子的謝迪武士站起身,恭敬說:「末將哈利文,提督大人好,對方採取輪流攻擊的戰術,每日由一營進攻消耗我們兵力和武備。在這四十九日裡曾總作出兩次總攻擊和五次夜襲,但都被將軍大人一一擋過。」

  剛才耍的一手,已贏得此謝迪武士和其他將領的尊敬,當然更包括寧菱的仰慕。真是傻得可愛的一班蠢人,其實剛才只是胡吹,不過胡吹得有跡可尋罷了。

  由剛來的路上發現城中有部分房子尚沒拆毀,就表示基魯爾還沒山窮水盡,至於為何說五日?哈哈哈哈……反正我人已經到了,這個謊話永遠也不會揭破。

  撥一下狐狸尾巴,嘿。

  話說回來,四大虎將可非浪得虛名,基魯爾的守城能力確是真材實料,難怪當年獅子皇也委派他抵擋我老爸的攻擊。靜韻和天樹都是將才,還加上迪矣裡軍從旁協助,雙方兵力更相差近十倍,基魯爾可以守到今天已經難能可貴。要是能帶著光頭佬回國放在帝中的斯立比城,切斷中央和帝北的所有進路,哈,無論凡迪亞還是赫魯斯恐怕要晚晚失眠,說不定還會朝朝失禁。

  如果愛珊娜成了女皇,或許真能將基魯爾打包回國借用。

  不知我打著如意算盤的光頭佬,仍然一臉純真笑容問道:「久守必失,提督可有什麼奇謀妙計退敵嗎?」

  欣賞一下眾人崇敬的目光,才笑說:「我已有一連串的計劃,但需要兩天時間作準備,多撐兩日對大叔來說應該不難吧?」

  基魯爾苦笑著摸摸大光頭,道:「我年輕時頭髮相當茂密的,但守城一天就讓我感到衰老一年,反正現在一條頭髮都沒了,又何妨多守兩天。」

  眾人不禁偷笑,氣氛也緩和不少。老實講,守城壓力巨大我是親身體會過,小弟從前就是靠防守獸人侵襲起家的,希望將來別變光頭就好。

  跟基魯爾等商量了兩小時,我匆匆離開密室往找矮人們,離開時寧菱還依依不捨望著我哦,但她明白我現在忙得不可開交,故此沒有任何糾纏。

  矮人族跟鳳翔商會簽了長期合約,所以他們的物資必須親手交給鳳絲雅,要找他們就必須前往鳳翔商會的臨時總部。

  鳳絲雅:其實就是我在迪矣裡的小老婆,「智者」波哥坦的小孫女。

  在哈利文的引路下,我們來到了花石城的鳳翔商會分店,守門口的雖然亦是矮人,但這批矮人卻不是斧頭幫,而是大刀會,他們用的通通是銀色大刀,使我知道這些矮人族戰士並非斷金他們,而是鳳翔商會的專屬護衛。

  上次出使迪矣裡時,我穿針引線為鳳翔商會引入撒達、寶碩和寶舒三名矮人,他們亦計劃召來舊族人加以訓練。照現在的情況所見,這項計劃已經完成,守在門口的有六名黃衣矮人戰士,我們還沒開聲,其中已有一人認出我,立即敬禮道:「亞梵堤大人安好,我們會主已等閣下很久,請讓我們引路。」

  矮人護衛帶我和哈利文進入宅內,所經之處均有矮人戰士把守,每人都身穿整齊的制服,分橙、紅和黃三種,左胸襟繡著一隻鳳作標記。他們配備亦大同小異,橙衣的配刀,黃衣的配劍,紅衣的配斧頭,清楚劃分出刀劍斧三個陣營。雖然不知鳳翔商會現在的戰力如何,但從這個分組推斷人數不會是三幾百那麼少。

  幾乎每個矮人見了我均敬禮,哈利文訝異問我道:「大人跟鳳翔商會很熟嗎?」

  「少許生意來往而已。」

  我微笑著沒有詳細解釋。畢竟在迪矣裡沒多少人知道我和鳳絲雅的關係,雖然要瞞愛珊娜和安菲是不太可能,但玩女人也沒必要過分張揚。

  尚沒到達內院,鳳絲雅早屈尊降貴出來迎接。分開快半年多了,現在的鳳絲雅出落得更為明艷動人,橙黃色的光亮絲綢長衣,配紅色的小腰繩帶,穿在個子高的她身上甚為優雅奪目。長直端莊的暗紅秀髮,加上銀色的環型耳飾,配合清素但專業的化妝,此刻的鳳絲雅已是迪矣裡的時尚女商家,跟一年前我所認識略帶土氣的呆丫頭,活脫脫就是兩個人。

  唯一沒變的是鳳絲雅那份純真。

  一切的化妝全不及她那對單純的眼神,只一個眼神,讓我明白了很多從前沒想過的事情。

  一對帶著少許淚水,一心期盼著愛郎,強壓住興奮又滿載著幽怨的眸子,看到我連心都痛起來。當初認識鳳絲雅,純粹是抱住玩弄她身體,吃免費午餐的想法,作夢也沒想過這純潔的女孩,竟一心期待我這浪蕩子的歸來。天啊,我該怎樣回饋這份心意?

  打友誼波的一夜情,或是明買明賣的交易是一回事,但涉及了感情就要負上責任,這是我出來風流的其中一條原則。

  陪同鳳絲雅的還有撒達、寶舒以及幾名起義軍的舊幹部,他們現在的氣派衣飾同樣今非昔比。除鳳翔商會的要員外,當然還有斷金、青龍和科臣他們,鳳絲雅強壓著撲上來抱我的衝動,努力裝出平靜地行禮說:「鳳絲雅見過亞梵堤提督。」

  長歎一聲,我開始反省自己是否太過風流?其實我原本不是找鳳絲雅,而是要找斷金有事商討,但此情此景我怎能再傷她的芳心?一邊歎氣一邊柔聲問道:「鳳絲雅會主好,我有沒有打擾各位的交易呢?」

  鳳絲雅顯出當家的風采,伸手請我進大宅內,說:「其實只是些小買賣,兩位大人可以一起進來。」

  當日我撮合鳳翔商會和矮人族的商貿關係,中間就是透過科臣這矮人外交使節,他可能猜到我和鳳絲雅的不道德關係,故代表矮人族說:「提督是我們族人的尊貴朋友,我們歡迎也來不及,又怎會打擾呢?」

  做外交的果然是八面玲瓏,擦鞋功夫厲害得沒話說。

  倒是哈利文有禮貌,他跟我說道:「既然是商業機密,末將還是先退避一下。」

  我笑起來,搭著他的肩膀說:「即使機密也不要緊,你看下去就會明白。」

  在內裡分別坐下,他們談的大致上是訂購新貨物的數量,討論貨品的質素,而我們需要的是武器、糧食和珠寶,他們需要的則是春藥、壯陽藥和化妝品,大家各取所需。其實現在鳳翔商會的大部分戰鬥力,都是由矮人族招募回來的戰士,蛇鼠一窩的情況下談生意自然更水到渠成。

  到了最重要的價錢部分,撒達在鳳絲雅的首肯下,跟斷金互相握住對方的手,在兩手上蓋了一塊紅色白邊的絹帕,以獨有的握扒方式逐樣物品討論價格。

  哈利文恍然大悟,才想起矮人族交易的正統方式並非用口說,而是通過握手來達成。他看著兩隻侏儒秘密討價還價,問我道:「大人懂得這種交易方式嗎?」

  「方法是知道,但從來沒有試過,捉住男人的手指搓搓捏捏我會嘔的。」

  「……」

  我們耐心地等待,直至他們完成了新的合約,已經是一小時之後。我才請斷金、青龍和科臣到一小室內,青龍問道:「提督大人放下守城重責來找我們,是否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斷金一臉嚴肅,提起警覺,他認定我想向他們借兵。我坐在椅上一伸懶腰,道:「如果我想跟矮人族做生意,你們會否拒絕?」

  斷金開門見山說:「提督是我們的客人,有生意一定會做,問題是什麼性質的生意?」

  「嘿嘿嘿……哈哈哈……不用擔心,我不至於差到要借用你們兵力。」

  哈利文垂首不語,細嚼我語中含意,科臣苦笑問道:「提督大人請開門見山吧,如非要我們參戰,其餘什麼生意我們都有興趣。」

  從懷內取出了兩張藍圖打開,我說道:「我以私人名義,請矮人匠師製造兩件裝備,相信你們沒理由拒絕,問題是你們能否做得出這種東西?」

  斷金畢竟跟我一樣是專業級,他拿著藍圖研究良久,認真地說:「這個設計非常複雜,但如果有足夠材料、工具和報酬,斷金相信還是可以辦得到。」

  我搖頭道:「問題是時間,我必須在兩日內得到它們。」

  斷金眼中閃過訝異,他拿起藍圖在房內躊躇兩圈。然而當他望見我故意的偷笑,突然用力拍桌子說:「沒問題,我以矮人族首席鑄造師的身份許諾,四十八小時裡做出這兩件武備。」

  根本不需要用什麼激將法,對於斷金這種技近乎道的鑄造師來說,挑戰難度已成了他最高的享受。真可惜,要是我有時間寧可自己去做,這筆錢其實可以省下的。

  哈利文盯著兩張藍圖,其中一這樣是盾牌,而另一張是弩和弩箭,但從其傻相知道他看不明白藍圖的設計。其實不止他一個,青龍和科臣也沒看得懂,這兩份設計是我在航天船上閉門創作的,亦是針對今次戰役苦思出來的玩意。

  科臣問了眾人心中的疑問,說:「請問大人,這兩件是什麼裝備?跟這一戰有何關係?」

  我笑說:「這兩件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這個計劃我稱為『超級騎士』計劃。」

  哈利文說:「叫聖劍騎士會不會更威猛?」

  我橫他一眼說:「我喜歡性劍騎士多一點。」

  斷金的物資部隊裡,最少有四十名戰士同時具備鑄造技術,我吩咐哈利文在城中找一個隱藏點,暫時徵用為臨時工廠。

  本來想好好去慰藉鳳絲雅的,但大戰一觸即發的當兒,一日二十四小時根本不夠我用,馬不停蹄又要趕去見愛珊娜和梵沁,最後有空才去見佐治吧,總覺得這傢伙不會那麼容易死。

  在指揮中心的內層,蘇姬和海萍已被安排入住秘密的房間,多度更派出他自己的親信守住,當中包括了露茜,不讓任何人發現到蛛絲馬跡。在愛珊娜靜養的寢室前,基魯爾早在房外靜坐沉思。

  「愛珊娜的情況如何?」

  基魯爾微微愕然,我直接稱呼愛珊娜,就表示不打算隱瞞他,我與愛珊娜的不尋常關係。事實上我亦在測探他,寧菱擺明車馬纏住我,基魯爾對這種關係會有何反應?

  畢竟他是以大事為重的人,平靜地道:「公主服用了皇后帶來的特效藥,面色稍微好轉,但基魯爾擔心的是時間問題,沒有一個月時間公主仍難出面掌持大局。」

  我坐到基魯爾旁邊,說:「時間不允許,就用腦袋解決,你以為愛珊娜強挾蘇姬皇后回來目的何在?」

  基魯爾長歎一聲,說:「好聰明的計劃,但實行起來卻不容易。皇后和公主的性格差距太大,很容易就會露出破綻。」

  我搖頭說:「沒人要皇后出來長篇大論,只要點到即止就可以。難道你認為愛珊娜和亞梵堤是傻瓜嗎?」

  「這個方法冒險太大,我始終不認同。」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基魯爾沒有回話,正當我站起身握著門柄,要進入愛珊娜的房間時,他突然沉聲說:「我有一個感覺,令尊正在附近。」

  我忍不住露出笑意,什麼也沒有說就推門而入。

  在睡房裡,愛珊娜靜靜趟在大床上,我是第一次見到全沒化妝的她。現在的愛珊娜仍然傾國傾城,但感覺跟從前有很大分別,從前的她像把鋒利的劍,而現在的她就像一隻累透的兔子。

  悄悄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悠然欣賞愛珊娜沉魚落燕的美貌,浪漫的紫色長髮輕輕躺在她香肩,跟她雖然有三尺距離,但仍然可以嗅到女孩子的體味。

  看似沉睡的愛珊娜忽然微笑說:「我會輸嗎?」

  我笑道:「不會。」

  愛珊娜張開眼眸,竟射出全不配合她芳嶺的複雜目光,呆望著畫滿油彩的天花。她徐徐道:「我很慶幸上天給我完美的外表和智慧,覺得世上一切皆以為我軸心去轉動,事事稱心的我從沒試過在其他人的角度去感受事物。」

  說畢,愛珊娜的眼中閃起了淚水。難以置信,我從沒想過比任何硬漢更加堅強的愛珊娜,竟亦有傷心落淚的光景。我悄然問道:「孩子沒有了?」

  問題甫出,一滴淚水從愛珊娜腮邊滴下,這個就是答案。

  我歎氣說:「他不出世,或者比較好。」

  愛珊娜苦笑說:「你是何時知道我跟父皇的關係?」

  我亦苦笑說:「我說第一眼看見你就知道,你相信嗎?」

  這次是我和愛珊娜最坦白的對話。

  突然想起侏葉,同樣是公主,同樣是懷了父親的骨肉,然而侏葉可非自願,現在連身體亦失去了,相比起來愛珊娜幸運太多。此刻我暗下決心,一定要將侏葉拯救出來,然後讓她成為世上最幸福的美女犬。

  愛珊娜將臉側向另一邊,帶點害怕問道:「我是不是很任性?」

  我輕輕從椅子坐到愛珊娜身邊,將她柔柔地抱起來枕到我的肩上,握著她一對柔軟如綿的小手,笑說:「說到任性,我比你更甚。」

  當年遠襲獸人軍我有自信可以戰勝,可以建立不朽奇功,結果我確實辦到了,得到今天說不盡的榮華富貴。可是背後的代價,就是失去我一生最愛的女人,以及兩位忠心追隨我的家臣,如果一切可以重頭再來,我願意放棄現在所有,交換他們三人回來。

  這個傷口會永遠留在我心內。

  愛珊娜從我肩膀上仰起臉,一對無助的眼神與我相觸,使我再也忍不住俯下頭與她深深熱吻。

  受到愛珊娜淫魔族的感染,我的身體很快起了生理反應,可是她的狀態仍然很虛弱。突然靈光閃過,淫魔一族跟普通女人不同的地方是,她們是以性愛為本的女人。

  「啊……不行……我現在的身體……呀……不要……」

  我沒有理會愛珊娜的反抗,手指從她的睡衣游入她的胸上,輕輕抓起她的肥乳內側,拇指在乳尖上來回打轉。

  愛珊娜有氣無力地掙扎,說:「亞梵堤……等一等……現在不行……啊……」

  我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說:「刀山火海我也為你而來,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

  愛珊娜在喘氣中呆看我,她的遺傳性心臟病才剛剛服了藥,現在進行激烈性愛是十分危險的事。但正如基魯爾所說,要柔弱到像是溫室蘋果的蘇姬,假扮雄才大略的愛珊娜,真是妙想天開的想法。

  但若果愛珊娜有能力支撐一下,跟蘇姬互相交換出現,那任何人也難以察過有問題。只是連我也沒有信心,愛珊娜是否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給我。

  在她天人交戰之際,我已經來一招霸王硬上弓,兩手一上一下進攻她的豪乳和小溝。畢竟淫魔一族都是好色的女性,愛珊娜的考慮很快就消失,身不由己地配合我的活動,腰部隨著我的手指愛撫有節奏的上下擺動。

  我將臉全堆在愛珊娜的腿間,舌頭伸進她的幽谷裡大搞特搞,她的皮膚漸漸染成粉紅,香汗慢慢滲透出來。蘇姬和愛珊娜這對母女的外表和胴體真相似,要是將她們放在一起親親,一定會爽死呢。

  愛珊娜的小穴開始潮濕,雙腿也自然張開,期待著男性的插入。挺起魔槍,同時召喚出吸精蜘蛛,我集中全身的精氣於槍尖,向著她的體內直衝。當我貫穿愛珊娜的胴體時,她露出了痛楚的表情,這痛楚不是由下體而來,而是由她的心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