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術煉金士 第六話:孤注一擲

  基於保安問題,秘密行宮內沒有安裝窗子,身在房中根本不知時間,唯一知道的就是滿地女人,我跟梅菲士比鬥著體能、意志和技術。梅菲士的耐戰力比我想像中還厲害,在他腳下有十一個裸女,全都不省人事,腿間流水,只有他一人仍然可以站著。在我這邊有十四個裸女,之所以比對方多出三個,全因為召喚出夢幻雙姬助戰。

  這群女人我們最少每個干了三次,到現在已經沒有一個可以爬起來,她們沒幾天休息也難以走路。房中的薰香早已燃盡,我們的力量亦消耗得七七八八,滿地儘是淫液,大戰過後逐漸回復平靜。梅菲士終於坐在椅上,他的蜥蜴狀態亦解除,尾巴消失變回一條浪棍。我亦收起邪書和淫獸,道:「厲害,沒想到你會這麼強。」

  梅菲士搖搖頭說:「提督的法術眾多,我始終都是一款單體技,相比起來還是提督更加厲害。」

  其實我還有王牌吸精蜘蛛未出,這個戰果也算合理,遂點點頭說:「你那套性龍操女術也不簡單,他日有空定要跟你好好研究。」

  梅菲士大喜道:「是御女術不是操女術,在下亦對提督的法術甚是心儀,有空、再相約詳談,女人由我出也無所謂。」

  房門被打開,房外出現卡特的身影,他一看房中情況立時發呆,說:「天啊,你們在這裡足足搞了二十四小時?」

  遍地虛脫的裸女確實十分壯觀,我和梅菲士穿回衣衫,瀟灑地跟著卡特離開行宮。卡特先送梅菲士回家,帶著我在城中來回穿梭多次,確定沒有被跟蹤後送我到山區的一座小別墅。

  卡特一副哭喪臉,道:「我的娘啊,凡迪亞要我資助四分之一,後日給他三千一一百五十金幣買戰艦,我手上何來這麼多錢!」

  我問道:「三千二百五十?他要籌多少錢?」

  卡特頹喪說:「還不是提督索價的一萬三千金幣嗎?可否看在卡特分上,多少打個折?」

  我忍俊不禁,望著窗外笑了出來,卡特皺眉問道:「我已經夠慘了,有什麼好笑?」

  「呀……本來在商言商不應該透露給你知道,但實在是看不過眼,那批戰艦我才開價一萬金幣,另外三千金幣飛到哪裡去就不清楚了。」

  卡特先是嘴巴張成「」型,繼而豎起兩隻中指,狠狠怒道:「我操!這樣也偷討三千金幣?」

  我拍手掌笑道:「這一招叫順手牽羊,是高招呢。」

  卡特又氣又惱又無奈,問道:「他向我要三千多金幣,我要怎麼辦?賣屁股也賣不及啊!」

  欣賞卡特那焦急的表情好一會,我才悠然道:「屁股可免了,反正錢最終落入我口袋,可以先借給你。」

  卡特眉毛變成八字,說:「還不是一樣白白沒了三千多金幣嗎?」

  「誰叫你跟錯老闆,等會跟我去簽張借條,一場朋友算你六厘息好了。」

  「六厘?你不如去搶!」

  凡迪亞安排我們入住城西小山上的一座別墅,更派出四百多衛兵駐在山腳,美其名為負責保安,實則是防止我們偷偷溜走。破岳和夜蘭一早到來,前者問道:「昨天凡迪亞有什麼跟大人說?」

  我站於陽台上,看著山下的紅衣衛兵走來走去,道:「那個低能兒問我可不可以借戰艦給他打仗,真想介紹醫生給他。」

  破岳搖頭大笑幾聲,說:「也不能怪他,除了你、赫魯斯、拉迪克幾個元帥,誰有膽量拒絕凡迪亞的要求。」

  連冷艷慣的夜蘭也笑了,道:「低能兒沒有跟主人翻臉嗎?」

  我說道:「他當然翻臉,又喊打又喊殺的,不過抬出愛珊娜的牌匾後,他立即塞兩個女人給我幹。對了,昨天有沒有嘗試出去?」

  夜蘭嘟起小嘴,破岳道:「昨夜試了,山下有十幾個魔弓箭手,幾乎被他們當麻雀射下來。」

  夜蘭問道:「若無法離開這別墅,我們要怎樣找思倩和茜薇?」

  我笑道:「不是全無方法,首先是卡特這顆棋子,雖然他不敢公然反抗凡迪亞,但是在皇城查消息,對他來說輕而易舉。第二是茜薇的手下,她既然自投羅網,一定會安排手下混入皇城伺機行事,只要找到薔薇會的人,辦起事來將會簡單得多。」

  破岳說:「凡迪亞何時再來?」

  我答道:「後天,他給卡特三天時間籌錢,所以後天一定會再來。在此前我要偷偷出去跟卡特見個面,順便去查探薔蔽會的蹤跡。」

  夜蘭道:「可是外面守衛森嚴,難道主人想用象牙面具混出去?」

  我捏了一下她的臉蛋,說:「聰明!但還是要你們協助一下。」

  象牙面具必須幻化成使用者所認識的人物,在皇城之中我認識的人算多不多,算少亦不少,但基本上全是有頭有面人物,假扮起來反而更惹人注目。心中一動,當年闖蕩帝中時曾與薔薇會的人碰面,扮成小混混應該最容易。

  晚飯時間是其中一個博感情的好時機,破岳領著十多名炎龍騎士,帶著肉和酒往找山下正要燒飯的衛兵。軍人與軍人比較容易談得攏,而且破岳在軍界有一定份量,衛兵們一來敬重他,二來敵不過美酒吸引,只好跟炎龍騎士們喝幾口。

  帶好了裝備,看準他們在一所哨崗中吃得過癮之際,我輕易越過哨崗到達山腳。原以為計劃很成功,可是到了山腳我的頭立時痛起來,山腳處有第二道哨崗,而且隱隱感到魔力波動,能夠進出的地方都被結界封鎖。

  培俚果然小心,他知道衛兵看守不了我們,指派了魔法師和魔弓手前來。

  本來用暗食球可以破解結界,但會引起魔法師的注意,如果用白銀獅鷲飛出去,又會像破岳般被魔弓手打下來。可是我已經越過第一道哨崗,現在進又不得退也不是,唯有冒險破壞結界。

  我在山路口小心查察,果然有水系的強力結界,正當我要召喚暗食球時,魔力波動突然消失,結界無故地消除。一聲貓叫傳入耳內,這是妖精族假扮動物送達訊息的伎倆,我不敢猶豫穿過山路口,悄悄離開別墅範圍。

  向貓叫的方向走,在月色底下赫然看見一名藍色長裙,頭帶御寒帽的偽蘿莉。

  對女人我特別有印象,已經脫口叫道:「是你!」

  女孩將御寒帽拉開,露出她那黝黑的臉蛋,道:「跟我來!」

  我跟著她走,穿過荒山到達附近的偏僻村落,進入一間小木屋,她才道:「這兒安全了。」

  看看這木屋,外面滿老舊的樣子,內裡卻打理整齊,桌子上還放著四、五份魔法卷軸,似是進行著咒術研究。我坐在桌子旁,笑道:「妃子湖一役多謝你通風報訊呢。」

  此女不是別人,而是黑暗妖精族最強的魔導士海萍。

  當日薩蒂蒙要以厚皮戰象偷襲,就是海萍偷偷以紙條告密,由於她不懂得帝國字,又怕我看不懂妖精族的文字,迫不得已畫下十分難看的象頭給我。而我在召喚吸精蜘蛛救艾華時,同一時間感應到兩個魔導士,其中一個是薩蒂蒙,而另一個就是海萍。

  海萍說:「不用多謝,不消滅魔女皇,我的族人同樣有危險。」

  我問道:「你早知道魔女皇的計劃?」

  海萍輕點螓首,說:「大洪水本來就是我族的秘寶,二百年前被傑克遜給帶走,姐姐將密碼骰給你,原意是希望奪回此寶物,豈知事與願違落入薩蒂蒙手上。

  由於事態嚴重,故我一路追蹤,碰巧遇上你的大軍。老實告訴我,為何薩蒂蒙會跟隨了你?你們之間有何關係?「

  我皺眉道:「這可是天大誤會,隨蒂蒙的移魂術早就解除,她亦早登極樂,現5在我身邊那個女人,就是原有肉體的宿主。」

  海萍定眼瞧著我,似在分析我的話是真是假,好半晌才說:「那個女人暫且不提,你跑來皇城想幹什麼?」

  我不由得苦笑說:「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女人,你來皇城是因為海棠?」

  海萍將風衣脫下,把柴放進火爐,從側臉顯出憂傷的輪廓,道:「是我先問你,怎麼你反過來問我?」

  其實不用海萍回答,我也知道她是因為海棠而來,我說道:「凡迪亞將思倩和茜薇收在皇城內,對了,你來這裡多久?有沒有她們的消息?」

  海萍一邊在取暖,一邊說:「之前聽說凡迪亞有意納思倩為嬪,但礙於她出身低下,現在安排在皇宮暫住,至於茜薇我就不清楚了。」

  我問道:「海棠跟黎斯龍結下契約,即使見到她,她也不一定跟你回去。」

  海萍問我道:「聽聞你是大陸上首屈一指的契約專家,人類跟妖精結下的契約,有沒有辦法可以解除?」

  被魔導士這樣尊稱,我有些許臉紅說:「那要看看是什麼契約,但你要明白以性命許下的契約極難解除。」

  海萍默然不語,一言不發看著爐火,我說道:「海棠跟黎斯龍在一起,她不會有危險的,反正你也要在城內打探情況,我們一起行動可以有所照應。」

  海萍看我一眼沒有再說話,但以她的性格沉默就代表了答允。

  世事往往很荒謬,皇城內龍蛇齊集之際,誰又會想到「戰場魔法師」亞梵堤與暗妖精魔導士海萍,一起坐在飯店飲茶。

  「蝦餃!燒賣!叉燒包!」

  女侍應放下點心,海萍毫不客氣拿起叉燒包就咬,妖精族人雖然有美麗的外表,不過用膳的儀態實在不敢恭維。海萍發現我盯著她,咕嚕咕嚕道:「什麼事?」

  喝一口龍井,我說道:「沒什麼,只是被你的風采吸引而已。」

  「廢話,這些還用說嗎?」

  「你貌似很喜歡我們的食物呢。」

  「有何出奇,姐姐能煮出人類的好菜式。」

  「暗妖精族長懂得煮我們的菜式?真的假的?」

  海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忙吞下一個蝦餃不再說話。這家飯店生意很好,每一桌都坐了人,從我的角度剛好對著正門入口,一張熟識的臉孔出現。我本能地低下頭,同時暗暗慶幸出門前戴上象牙面具。

  在門口出現的是亞力山大,陪著他的還有一個臉容枯瘦的男子,他的五官跟圖勒同樣討人厭,身穿一套藍綠白三色法師袍,腰間繫一金色腰帶,手拿一個綠色水晶球,一看就知他是圖勒的弟弟圖葛。

  好一對契弟!

  除了亞力山大和圖葛,還有三名帶著刀的漢子陪同,他們的軍服應該是百夫長,海萍冷冷盯了他們一眼,問道:「他們是誰?」

  亞力山大目光在飯店裡掠過,他當然認不出我,才跟圖葛和三名大漢坐在角落去。我出奇反問道:「他們不是你那邊的人?」

  海萍愕然問道:「什麼意思?」

  「那個背劍的小白臉叫亞力山大,拿屎精球的契弟叫圖葛,他們都是培俚的手下。」

  海萍思考一會,問道:「培俚的手下為何會是我這邊的人?你是不是聽到什麼謠言?」

  這次換我愕然,原來海萍不知道培俚是海棠的私生子?這也難怪,就算賤格如我,也不會四處宣揚有私生子,更何況堂堂的暗妖精族大長老。我移開話題道:「這兩個傢伙都不是好人。」

  海萍冷笑說:「難道你是好人?」

  腦袋一轉,趁海萍不知道培俚是外甥,豈有不下重藥之理,奸笑道:「哎呀,居然被你悉破。可是我不及他們壞,這兩個殺千刀專幫培俚幹些不能見人的事情。」

  海萍問道:「例如呢?」

  「唉,培俚那幫人除了好事什麼都做,偷、嚇、拐、騙、奸、淫、虜、掠、黃、賭、毒樣樣做齊,還有啊,別看那個背劍的好眉好貌,他出名專搞幼女,越小越好呢。」

  身為偽羅莉的海萍驚訝道:「不會吧!」

  此情此景不加兩腳還是人嗎,道:「你看看那個拿屎的。」

  「人家是拿水晶球好不好!」

  「差不多啦,那傢伙是基的啊!真是玷污市容。」

  海萍瞇著眼睛盯向他們那桌,問道:「要不要幹掉他們?」

  「別激動,基又不是罪,揍一頓算啦。」

  海萍忽然將一隻杯子放在桌中間,道:「哼,讓我先聽聽他們說什麼。」

  亞力山大他們坐在八桌以外,飯店裡又是人聲鼎沸,除非像百合般有神器相助,否則不可能聽見他們的對話。海萍中指點著小杯子,嘴裡默默唸咒,一股柔弱的香風從亞力山大那邊吹來,風被咒術引動轉入到杯子之中,再從杯中凝聚成微細的聲音。

  初級風系魔法——隔牆有耳!

  想不到海萍居然會玩風系魔法,這種法術我也是第一次見,我們俯身靠前,盜聽亞力山大他們的對話。

  「還是算了吧,聽聞黎斯龍得獅子皇真傳,武技相當了得,而且他背後還有一個暗妖精族長老,培俚老師亦指示不能惹他們。」

  亞力山大面容晦暗,咬牙切齒道:「管他媽的什麼暗妖精,居然趁我名譽受損來爭搶統領一職!這個機會我可是等了十年啊!」

  我和海萍反應不一,她聽到亞力山大輕蔑暗妖精族,以其高傲的性格當然嚥不下此口氣。而我則在心內盤算,亞力山大因為被我擒下,在軍中的聲威大跌,黎斯龍趁此機會跟他爭奪軍權,才會惹來他的怨恨。

  「這口氣我無論如何也吞不下去!」

  「小不忍則亂大謀!黎斯龍和海棠都是喪家之犬,不足成事,待消滅伊洛夫後他們再無利用價值,到時還不是任由我們處置……嘿嘿嘿……」

  海萍原本就夠黑的臉更加黑,我卻在心裡暗暗偷笑,真是教仔也沒這麼聽話,最不能讓海萍聽到的話,這對雙傻通通說出來,哈哈!

  「現在最重要是引亞梵堤中計,只要奪得黑龍軍圃,我們將無往而不利。」

  海萍瞪大眼珠望著我,我卻是屏息靜氣繼續偷聽,只可惜在這關鍵時刻,他們居然跑去叫點心!前世沒吃過點心嗎?沒有將計劃說下去。海萍說:「他們想要你的軍隊呢,背後不知有什麼陰謀。」

  我笑說:「凡迪亞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很清楚,你不會真的以為他禮賢下士吧。他一旦功成,說不定把你姐姐調教成禁臠,玩厭了就拿去當官妓,咯咯咯咯。」

  「咦,你幹嘛這麼興奮?」

  「呀?我剛剛很興奮嗎?」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吃一粒燒賣,我才說道:「只要找到思倩和茜薇,我會設法逃出皇城跟手足們會合,你又打算怎樣?」

  海萍歎口氣說:「我只有姐姐一個親人,實在沒法放下她不管,所以我會盡最大努力遊說她離開。妖精跟人類的契約真的不能解除?他們之間是平等契約啊。」

  我喝下熱茶,正容道:「正因為是平等才麻煩,平等契約有如做生意的合同,需要雙方同意才能訂約,要解除亦只有雙方同意才可達成。即使雙方同意,但還需要有特殊的咒文,情況相當複雜的。」

  海萍默然良久,我探問道:「海棠在暗妖精族的聲望如何?天樹和空鵠可以取代她嗎?」

  海萍搖一搖頭,淡然說:「在姐姐管治的幾百年間,有著明顯的成績,要不是她一意孤行支持黎斯龍,在我族中最適合大長老位置的仍然是她,天樹和空鵠都是強大的戰士,但德望始終未足夠。話說回來,你又覺得黎斯龍的前景如何?」

  「他有什麼前景?難道你還以為他可以重奪迪矣裡?發夢也太誇張了吧。可是要黎斯龍當個將軍,相信他本人也不願意,所以我不看好他跟凡迪亞的關係。」

  亞力山大和圖葛已經吃飽,他們結帳後匆匆離開,我跟海萍道:「暫時一起行動吧,這樣也可避過禁衛的耳目。」

  離開飯店,我帶著海萍在大街上走,再怎麼看我們都似一對父女。

  海萍問道:「我們要去哪裡?去找思倩嗎?」

  我搖首說:「既然知道思倩身處皇宮,要找她必須通過卡特安排,現在先到城中碰運氣,希望碰上茜薇的人,或許能取得更多消息和助力。」

  海萍道:「皇城佔地極廣,單是住宅已經超過十數萬,薔薇會的人又沒色識,要怎麼碰上?」

  「誰說沒色識?三山五嶽的一看就知道,大不了捉幾個痛打應該會找到。」

  帶著海萍走到紅燈區,由於正值日中,街上十分冷清,海萍問道:「這條什麼街?那些站街上的妖艷婦人是誰?」

  其實海萍不是蠢人,但對人類的風土並不瞭解,我只好說道:「這裡是紅燈區,站在街上的是流鶯。」

  海萍皺眉問道:「這裡沒有紅燈啊,流鶯又是什麼?吃的嗎?」

  天啊,我想死!

  在街角處有一座小樓,一樓窗前有人看著對面的橫街入口,而那入口算隱蔽,要是沒有留心也會輕易走過。我跟海萍說道:「你在附近等一等,我想碰碰運氣。」

  海萍知道我有所發現,一言不發獨自走開,我整理一下衣服,向著橫街入口走過去。進入橫街,除了垃圾和雜物之外,只有一一輛木頭車,一點異樣也沒有。

  走了兩個圈,正當我帶著失望想轉身離開時,倒數尾二的後門打開,一名男子探出頭來,道:「兄弟,要發財?」

  摸中了!

  我自然立即點頭,同時伸手摸摸口袋,取出一袋銀幣抖了兩抖,那男子即時笑容滿面伸手邀請。跟著那男子走進屋內,只感到侷促和烏煙瘴氣,原來屋內是一個地下賭檔,合共有四張桌子,其中兩桌為骰子,另外有一桌是輪盤,還有一桌是撲克二十一點。四張賭桌皆由兩名荷官主持,門口和場內共四名護衛,賭徒約有三至四十之多,在賭桌的另一邊黑漆漆的,陣陣煙味傳出來,應該是煙格一類場所。

  帝國首都內嚴禁賭博和賣淫,所以連凡迪亞也要偷偷建行宮,像這樣的賭檔更不能見光。拿出銀幣隨意下注,同時注意著每名荷官,我的注意力忽然從賭桌引開,有五個人從一側室走到二樓。這五個人當中有三個我認識,其中一個是「盾組」組長格流,另一個是「花組」組長加曼,他們都是斯立比城前領主托利倫的左右手,另有一個面容黝黑削瘦的男子,是龍煞的同門師弟,暗妖精魔劍士銀狐。

  這五個人只在十秒間已經走過,他們穿得密實,若非全心留意根本不易發現,既然格流和加曼在此,這個地下賭場應該屬於薔薇會。

  骰盅揭開,我的一枚銀幣報國去,嗚嗚……

  要是百合有跟來,我就不用煩惱了,賭聖也只能看穿骰盅,但她既能看穿也能聽見,是逢敗必勝的女神。雖然紅瞳也能看穿骰盅,但此術只對熱感有反應,除非將骰子加熱,否則什麼也看不見。

  這樣一來要如何惹起格流他們的注意?

  心中一動發動魔月邪書,同時暗暗召喚出鬼畜角蛇,待荷官將骰盅搖了三遍後,我大叫道:「好大條蛇呀!」

  眾人向牆角一望,全場驚叫,角蛇天生體型巨大,樣子又特別地衰,一出場就會嚇壞小朋友。趁這千載良機,一隻觸手從桌底伸出來,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角蛇身上時,悄悄把股盅抬高兩吋。

  角蛇雖然面目猙獰,但其實十分膽小,聽見驚叫早嚇得拚命逃竄,瞬間沒入了廁所的水渠去。兩名護衛拿著開山刀入廁所捉蛇,荷官們舉手示意大家鎮靜,賭客見蛇走了繼續下注。

  待荷官們叫「買定離手」前一刻,我將帶來的金幣和銀幣統統押到十四點上,骰盅隨即揭開,盅裡是四、四、六點,合共十四點。

  兩名荷官看一眼十四點上的籌碼,他們立即臉色轉白,我押了兩注籌碼,只有第一枚是銀幣,其他壓著的都是亮晶晶的金幣,總共押下十四枚金幣下去,這一局就要賠超過一百金幣。賭徒們又是一陣嘩然,他們以羨慕的目光看我,只有我自己心裡嘲笑,普通人贏這麼多錢能走出門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