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術煉金士 第七話:皇城美人

  今早天清氣爽,可惜我心情卻大壞。

  桌子上放著那只送給佐治國皇,用足足七斤重的大翡翠製作,由名家雕琢而成的和平鴿子。這只鴿子原本正展翅翱翔,但現在它的左邊翅膀卻碎了下來。我冷瞪一眼站在露雲芙身後,正在裝可憐的洛瑪道:「是誰人批准你去看貢品的?」

  洛瑪支吾道:「這……人家只不過……」

  「答不出,即是你自己偷看,結果就闖禍了。」

  連平日最跟我抬槓的雅男今次也不再插嘴,伊貝沙、拉希等較無膽量的,當然連頭也不敢抬起來。

  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大人,馬車經已預備好,隨時可以起程。」

  「叫馬車等多一會兒。」

  「遵命。」

  轉頭望向眾女,我不禁黑起面道:「哈,現在可好了,你們個個都瞞著我,下午進宮時我要拿什麼給佐治國皇?拔條毛給人家當禮物嗎?」

  眾女沒有人敢回話,門外再次傳來侍衛的聲音:「大人,兩位謝迪武士已在門外。」

  「哼……百合、露雲芙跟我上車,伊貝沙、拉希和雅男到尾排車隊,洛瑪一人留在外賓館,沒有我批准不能離開房間半步。」

  當我帶著百合和露雲芙上馬車時,早有兩名穿著墨綠色,非常整齊軍服的武將在恭候。墨綠色軍服,國徽加劍徽,還有赤紅配劍,這正是謝迪武士的標準服飾。

  兩員謝迪武士之中,其中一名牛高馬大,七尺昂床,皮膚黝黑,寬耳方臉,微絲細眼,樣貌平庸得來卻予人老實之感。另一名則與我差不多身形,年紀似比我大一、兩歲,長著劍眉鷹鼻,眼神銳利得來帶著高傲及殺氣。

  他們就像兩把劍,一把深藏不露,一把鋒芒畢露。

  較高大的漢子向我步近,氣勢猶如高山壓面而來,他向我行一個軍禮,道:「早晨,末將莊臣,身居皇家御林軍副隊長,這位是森美爾。末將僅代表迪矣裡皇國向特使問好。」

  我心中暗自比較,此人讓我聯想到大狗熊艾華,他們的步伐同樣沉穩有力,氣勢也是不遑多讓。艾華是帝國著名的驍將,更屬於大劍師級數,而這名副隊長則是魔武雙手的劍士,論氣度可謂各有千秋。

  據我所知,一名謝迪武士通常會管轄一百名御林軍,而御林軍副隊長,就即是十二位謝迪武士的副隊長。我不禁暗叫可惜,昨天見到的那位超班美女,御林軍的大隊長露茜。嘉絲亞並沒出現,可能是負責暗中保護,又或者因為本少爺在帝國的風流史太出名,所以她有心作出迴避。

  那位叫森美爾的年輕武士雖然也跟我打招呼,可是仍流露出一種輕屑,畢竟謝迪武士全是貴族中的精英,要他們保護國皇就合情合理,保護一名外交官,心裡始終有點兒那個。

  我和百合、露雲芙兩女同坐一邊,莊臣和森美爾則坐在另一邊,馬車駛離外賓館後先去基魯爾的官邸拜訪。

  「莊臣兄,不知你有否聽過關於深宮鬧鬼的傳聞?」

  森美爾神色微變,莊臣卻從容一笑,道:「確有其事,但此乃宮廷機密,不知特使如何知曉?」

  「哈哈哈哈……深宮住的是女人,有女人的地方怎會有秘密?」

  語畢,我的腰被百合和露雲芙同時捏了一記。

  莊臣幼細的眼中突然發出一點光芒,用神審視著百合,淡淡道:「大人不只耳目靈通,而且非常風趣。嗯,昨日在外賓館後門發現神秘人……不知大人知否此事?」

  來了!

  莊臣在意的可能並非刺客問題,而是我身旁這名侍衛女孩,竟然能跟他們的大隊長,軍中最強的謝迪武士首領交個平手,他不感驚訝才是奇怪。連森美爾也掩不住眼中變化,他望向百合的眼神比望我時更為尊敬,而且目光還不時留在她迷人的長腿上。

  靈機一觸,我禮貌笑道:「關於昨日的事亞梵堤深感抱歉,其實那位是我家族派來的影子保鏢,他的職責是暗中保護我,希望露茜大隊長不要見怪。」

  莊臣沒有懷疑,點頭笑道:「原來是一場誤會,嚴格來說大家都是同行,請大人把這個牌子交給貴護衛,以後就可以減少不必要的誤會。」

  莊臣把一面軍用的軍令給我,我老實不客氣便收下。有了這牌子,只要出入時小心一點,加上象牙面具的易容能力,要溜出去就易如反掌,不用再去找狗洞來鑽了,高興!

  森美爾的目光忽然凝定在我身上,曖昧道:「大人還是別打隊長主意比較好,迪矣裡皇城從前有好幾名厲害的採花賊,但現在都變了厲害的太監……」

  我不知好氣還是好笑,坐在我旁邊的露雲芙優雅地微笑,奇峰突出問莊臣:「請問莊臣先生,國皇陛下是個怎樣的人呢?」

  我暗讚一句,這問題在莊臣看來是晉見國皇前的數據查詢,也是很正路的問題,實則她想瞭解洛瑪弄毀貢品,佐治國皇會有何反應。

  果然,莊臣也沒有懷疑道:「陛下是個很隨和的人……嗯……他喜歡我們私下稱呼他佐治的,幾位應該聯想到陛下為人。」

  露雲芙微微一笑道:「哦,那麼陛下真的很有趣呢。」

  車伕叱喝一聲,馬車已駛進四大虎將之一,「紅鬍子」基魯爾的官邸。

  迪矣裡的四大虎將,就是當年「獅子皇」隡卡勒座下四大猛將,為首的自然是文武全才,勇冠三軍,前謝迪武士大隊長,-「戰神」泰坦,緊接著是擅於以寡敵眾,精於防守戰的護國將軍-「紅鬍子」基魯爾,第三人是慣用騎兵,以智將得名的前謝迪武士副隊長-「黑騎士」力克,而最後是已過身的老將,以奇謀妙策見稱的「銀狐」米帕。

  米帕過身後,其長子-高夏,取替了他的四虎將名號,還學人加了個什麼叉「野狼」的綽號。迪矣裡無論是軍方、政壇或是民間,泰坦、基魯爾及力克都擁有驚人聲望及影響力,可是高夏就差得遠了。據我收到的情報,如果不是愛珊娜拉攏了高夏為其裙下之臣,他根本沒可能跟泰坦等人並列。

  而且高夏老哥的首場大戰就是蓋亞之役,也是一場經典的大戰役,可惜是輸得經典的戰役,哈哈!

  安德烈率領炎龍騎士團留在府外,在莊臣和森美爾的引領下,我們一行五人走進基魯爾將軍的大宅。說起來,我那老頭子跟基魯爾可算淵緣極深,他們曾在戰場上五度交鋒,結果基魯爾三和兩負,但其實每次戰鬥時基魯爾的兵力都較弱,而且他總是站在守的一方,在識貨者眼中他們是實力接近的將軍。

  此處的花園廣大,比起我的官邸也差不了多少,花園由八個花圃組成,每個花圃都種了不同的花朵,而在大正門方向就種滿了淡黃鬱金香。百合最喜歡花,她一路上眼睛都沒離開過那些花朵。

  「你喜歡的話,我回去命人種吧。」

  「啊……不……不……只是銀葉樹林沒有這品種,所以百合才……」

  「這種黃金鬱金香是人手培植的,自然森林當然沒有,正傻瓜。」

  百合一伸小舌,過來繞著我手臂,森美爾帶著羨慕地瞧著我。我們還沒到達迎賓館時卻異變突起,無數人影從花園的暗處湧出,多條勾索向我們襲擊,同時一把長劍往我刺過來。

  反應最快的是百合,獅雪劍一出鞘,立即發出獅子雄渾的吼叫,四周空氣下調幾度,向我們襲擊的勾索,都在百合精巧的劍技下化成碎繩。莊臣和森美爾的反應緩了少許,但仍足夠在敵人攻到前左右護在我身旁。他們是保護專家,兩人默契地站在我兩邊,長劍護著我前後。

  露雲芙也拔劍出鞘,跟向我襲來的一劍硬擋。一聲金屬交鳴後,露雲芙婀娜的香軀優雅地旋動,以家族的舞劍術步法消去衝擊力。跟她交手的人卻畢直飄退,當她立定後我才看清她的長相。

  她是一名紅衣女郎,赤色的武鬥服上繡著精細的金色花紋,下身穿一條黑色小短褲,露出雪白的大腿。她臉型圓潤,明亮圓大的眸子,生就一副長不大的臉孔,十足一個美麗的洋娃娃般,手上持有一把跟她身形不相稱的長柄大劍,恍如一朵火中紅蓮般傲立在我們跟前。

  包圍我們的還有三十多人,服飾雖然不一,但全屬華貴衣服,而且全部人都戴著名貴裝飾品,好明顯他們不是普通傭人,應該是皇城之內的富家公子們。他們全都握著勾索,以凶狠的目光盯著我和森美爾,但很快他們的注意力就被百合及露雲芙兩大美女吸引。

  我心知情況,卻故意用肘一碰莊臣,問道:「莊臣兄,這位小妹妹是誰?」

  紅衣女郎果然中計,她的面皮立即脹得比衣服更紅,杏眼圓睜,一拍心口叫起來:「什麼小妹妹!本小姐已經十七歲了!」

  哈,這丫頭應是基魯爾的千金-皇城五大美女之一的寧菱小姐。

  這就是男女攻防,寧菱被我刺激而生出大反應,無論是好與壞,都是男女雙方結下關係的手段。那群蒼蠅戰士妒意大生,有的已拿起勾索準備教訓我,可是莊臣冷哼一聲,長劍微微彈動,已生出莫大的壓迫力,森美爾也念動咒語,一團火球在掌中形成。

  莊臣原本瞇起的眼睛透出神光,義正詞嚴道:「這位是從武羅斯特來的亞梵堤外交特使,奉佐治國皇聖諭,任何人對特使不利皆屬死罪!」

  那群蒼蠅戰士本來都是富家子弟,貴族之後,當然相當氣焰,莫說群毆一個人,就算殺人也不會出事,即使我乃外交官身份,但這班初生之犢仍蠢蠢欲試。

  此時我又留意到,雖然森美爾已結集了火球,可是他毫無殺意,而且視線也一直停留在寧菱身上。憑他的條件與及剛才眾人對他的排斥,相信森美爾也是追求寧菱的其中一人。

  寧菱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不屑和厭惡,道:「哼,我以為亞梵堤是三頭六臂,原來也是凡人一個,虧父親大人還讚得天上有、地下無。」

  此語一出,蒼蠅戰士和森美爾都面色大變。任誰都可以聽得出寧菱非常仰慕父親,能得基魯爾如此欣賞,若我要追求寧菱肯定可以事半功倍。我裝作驚喜道:「哦,原來你就是寧菱妹妹。」

  眾人剛才是面色大變,但現在卻是罵聲四起,寧菱的紅暈直透耳根,眼睛也氣得蒙上水光,樣子相當可愛迷人。正當寧菱想要咒罵時,百合突然身影閃動,湛藍晶亮的獅雪劍,與及白銀一樣的長髮同時起舞,這幅景象美得連我也看呆起來。

  可是一瞬間,卻驚見獅雪劍所指的方向,赫然多出了一名巨人來。

  「紅鬍子」基魯爾!

  在近距離下才看得清楚,原來基魯爾的身形是這麼龐大的,比莊臣還要高兩寸,大有橫掃千軍之威。可是這麼巨大的體形竟然踏地無聲,能察覺他接近的人就只有百合一個。

  基魯爾面帶笑容行過來,他首先向百合露出讚賞目光,莊臣和森美爾也對百合為之駭然。在這位帥級人物面前,其它的蒼蠅們乖乖閉嘴,寧菱也收起配劍,跑到他身邊撒嬌道:「父親大人,這傢伙欺負寧菱。」

  我跟基魯爾相視一笑,他豪情朗笑道:「好個亞梵堤,那句」妹妹「深得我心,寧菱,還不快叫一聲哥哥!」

  寧菱微微愕然後,咬緊下唇,不得已下微叫一聲:「哥哥……」

  「啊,什麼,我好像聽不到?」

  「你……你……哼!」

  寧菱氣得跺腳,哼了一聲就跑回去。蛋糕走了,蒼蠅們也不敢留下,紛紛向基魯爾行禮後跑著離開。

  跟基魯爾會面後,我們帶同近衛聯同兩名謝迪武士,乘坐馬匹沿官道向皇宮出發。此官道乃政府官員所用,較一般民用路更為寬闊,而且沒有任何閒雜人阻道,一路上都順通無阻。

  基魯爾情深款款地望住我的俊臉,我的皮膚實時起了雞皮疙瘩,再加少少想吐的感覺。他摸摸自己的暗紅鬍子,笑道:「亞梵堤你知道嗎,令尊法特。拉德爾可以說是我的宿敵。從廿多年前的兩界山大戰開始,我們打過五場大戰役,十二場小戰役,他天馬行空的進擊模式每次都使我歎為觀止,只可惜我跟他始終緣慳一面。」

  拜託,不要從廿年前講起……

  基魯爾的眼神流露出憧憬及嚮往,突然拍拍自己的光頭,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這個老頭子真是喋喋不休,抱歉了。我們說些近一點的吧,你覺得小女如何?」

  「寧菱小妹天生麗質,文武全材,單看她身邊的狂蜂浪蝶就知道。不過……

  嗯……老實說,亞梵堤可不是個會從一而終的男人……「

  基魯爾忽然豎起大姆指笑道:「好,這才是男子漢!男人好色本就自然,但假裝情聖欺騙感情,才是最要不得的卑劣行為,連」男人「兩字也不配稱。好色也要你情我願,坦坦白白,你這一點我很欣賞。」

  啥?

  世上居然有這種老豆,推個女落火坑?

  「哈哈哈哈哈……其實你們後生的我也不便多事,你要追求誰我也不會管,我還是問你公事吧,武羅斯特的皇室前景如何?」

  這個基魯爾,果然是我老爸的擁戴者,他不問帝國近期發生的內亂,代表他深信老爸及威廉親王有足夠能力應付。

  對著這位一代名將,我知道不能說太多謊言,小心道:「二皇子伊諾夫的人緣及才幹較佳,但大皇子凡迪亞始終是大皇子,他身邊亦不乏能者支持。如果從國家前景的度角來看,二皇子仍是皇位的合適者。」

  基魯爾眉頭輕皺,望向身後較近的其它人,壓低聲音說道:「嗯……唉……

  相比起來,我國實在不像樣。大皇子黎斯龍承襲所有貴族的缺點,簡直是目中無人,三皇子嘉爾太過羸弱,四皇子和五公主仍是孩提,二公主雖然深具才能……

  但是……「

  看基魯爾的反應,他似乎發覺到愛珊娜的異樣。雖然是我個人忖測,但愛珊娜極有可能是佐治國皇的女人,她為了權力可以幹出這種獸行,她的野心比起她爺爺獅子王更甚,甚至有點走火入魔。

  基魯爾眼神閃過奇異之色,煞有介事地悄悄說道:「泰坦曾說過一句話使我打由心底佩服,他說:」身為軍人,天職是保家衛國,所以他只會忠於迪矣裡百姓。「」我不禁心頭劇震,沒想到迪矣裡兩大支柱的泰坦和基魯爾,他們居然如此不滿皇室,甚至可能生出反意。如果他倆連手造反,迪矣裡皇室鐵定完蛋大吉,可是基魯爾為什麼要透露這種事給我知道?

  「迪矣裡之所以衰弱,全在於舊有貴族越來越腐敗,如果有一個人能改變現狀,而又有足夠能力牽制二公主……」

  「基魯爾大叔,我跟我老爸不同,我只喜歡安逸的生活。」

  「可是年輕一輩中能牽制二公主的可能就只有你一個。講真句,上次蓋亞一役就是由二公主親自策劃,我跟泰坦皆認為是算無遺策才會支持。可是沒想到你會從橫裡殺出來,而且以智謀破智謀,你的表現只能用」精采絕倫「來形容。」

  「所以你跟泰坦大人就看中小弟嗎……但我不可能叛出帝國,而且愛珊娜也不是好惹的。」

  「嗯,我明白……唉……」

  基魯爾垂首不語,氣氛一時沉默起來。

  心中一動,我悄悄問:「大叔知不知道在有人在民間私種罌粟?」

  沒想到問了這問題後,基魯爾眼神變銳,四周殺氣大增,我的座下馬匹也嚇得不受控制。跟在背後的待衛們大吃一驚,直到基魯爾打手勢阻止他們上來,他們才忐忑地留在後方。

  「亞梵堤,禁藥荼毒蒼生,此事可有真憑實據?」

  「我經已發現種植地,從當地總督入手自會找到證據,可是我的身份……」

  「嗯,我明白,這種事應該由我們來做。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能有這種膽量及權力的,應該是大皇子黎斯龍,右丞相巴奴,或是支持他們的傳統貴族派,但現在言之尚早。」

  「哦,這樣看來愛珊娜公主也不是穩操勝券。」

  「在皇位之爭中,二公主確佔了優勢,可是她的阻力仍是不小。說起來真是丟面,居然讓你看到這種事情。呀,對了,你跟梅菲士很熟絡嗎?」

  「熟絡說不上,有什麼事嗎?」

  「賢侄最好別太接近梅菲士,這傢伙城府極深,性格殘酷。他外表雖然只有廿來歲,但其實這具肉體是搶奪回來的,那是一名旅行路過敝國的無辜少年。」

  「大叔可以放心,亞梵堤會多加提防的。」

  跟基魯爾邊行邊談,我們終於來到皇宮外的殿門大堂。堂外轟立了一座身高十尺的大銅像,這個巨像是正義女神,同時也是迪矣裡皇家的守護神。這裡早有一大班人馬,其中一名身穿軍服的少年,他樣貌輪廓跟泰坦非常相似,相信就是泰坦的兒子「小戰神」洛域治。另外還有一些特別顯眼的,他們是一群生得特別矮小,打扮跟迪矣裡人不同的隊伍,相信就是矮人族的特使。

  除了矮人族,還有由夜蘭率領的暗妖精族以及慧卿公主為首的翼人族。哈,今次真是熱鬧,又有鳥人又有侏儒,還有一群黑面神。

  翼人族的一批人我早已見過,但在暗妖精團內卻有一名男子,此人疏著一頭垂直閃亮的頭髮,背掛一把銀色長弓,他的服飾與氣度跟普通暗妖精不同。除了我外,露雲芙、雅男和百合都留意到這漢子,從她們的表情反應,似乎都認識這個人。

  下馬後,基魯爾主動拉著我手向其它大官及將軍介紹,此時我終於見到四大虎將中唯一沒見過的「黑騎士」力克。這個黑騎士果然夠黑,一身黑色戰甲,黑色軍服,黑色披風,還要黑口黑面,木無表情,相信他執到金和死老豆都是同一副臉孔。

  在力克身邊的,還有那位跟我有一面之緣的少將——柯爾士。除了力克一黨外,還有其它朝庭大員,其中以右丞相巴奴為首,以傳統貴族為骨幹的主戰派,他們的目光中都隱藏敵意,而主和派的左丞相利加,則聯同矮人族主動跟我打招呼。除了主戰及主和,還有中立派的魔導士。梅菲士。

  暗妖精和翼人族當然是主戰派的一方,而基魯爾和泰坦則是主和派,至於力克也跟梅菲士一樣屬中立,那個靠邊站的高夏則是愛珊娜的黨羽。

  搞政治真複雜。

  右丞相巴奴帶同四名年輕的官員,與及八名侍衛過來,莊臣、森美爾兩人大為緊張,基魯爾也不敢離我太遠,至於百合和安德烈也跟在我身旁。百合的視線凝定在巴奴身後兩名劍士身上,莊臣和森美爾的反應亦一樣,使我知道這兩名劍士不是等閒。莊臣在我耳邊道:「巴奴丞相那兩名侍衛是前謝迪武士,但因品格問題被除名。」

  巴奴早已率眾來到,他嘴角抽搐一下,道:「亞梵堤大人果然年輕有為,這種年紀竟能出任十一郡總提督。」

  「嘿嘿嘿嘿……巴奴大人過獎,小子還很幼嫩,又豈及得上大人資歷深厚,大人威名真是狗養、狗養。」

  「你……」

  「噢,小子的迪矣裡語實在一般,是久仰才對……呵呵呵……」

  巴奴冷哼一聲,他身後兩名劍士立即盯在我身上,強凝可怕的精神力量竟然使我感到呼吸不順,前謝迪武士果然不凡。基魯爾剛想開幫我解圍,皇宮大門突然打開,兩名傳令使宣招所有人進宮殿晉見佐治國皇。

  與此同時,原本跟在我們後方的騎士突然跑過來找安德烈,他聽了什麼後再在我耳邊道:「大人,拉希小姐不知發生什麼事,她突然抱著巨蛋哭起來,還說非常害怕,不願意進宮。」

  百合的耳朵比常人靈敏百倍,她也跑過來道:「主人請不要生拉希的氣,她可能見到這麼多高官貴族,所以才鬧情緒吧,請讓百合去照顧她。」

  「我沒有生氣,反而感得奇怪,百合你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

  「百合遵命。」

  今日真多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相處了一段時間,我知拉希不是會惹麻煩的女孩,她的情緒波動好可能是個警報。拉希是不知名的龍,她有自己的天生本能,她說害怕可能是因為她感應到什麼,這點不得不小心提防。

  據基魯爾所言,佐治國皇因深宮鬧鬼而失眠,皇室已經一星期沒開朝會,今次因為武羅斯特、暗妖精族、翼人族和矮人族的特使來晉見,所以才勉強出來會面。

  在大殿上皇室要員早就到齊,正坐中央的是位四十多歲的華衣男子,此人本身眉清目秀,可惜面容較為憔悴,此君正是迪矣裡之主——佐治國皇。在佐治的兩旁,分別坐著一男一女,坐在右首的是愛珊娜公主,她一身橙、黃、藍的三色衫裙,加上設計古雅的珠寶首飾,配合她那張淫魔族的傾國臉孔,三族特使和我的部下都看得呆然起來,我的注意力也被她所迷住。

  步進大殿的百多人中,愛珊娜那烏黑帶紫的迷人眸子卻只凝定在我身上,這使我不自禁生出飄飄然的快感。雖然有點興奮,但我仍留意到背後那群男人中,他們對我的敵意正急速增加,尤其是高夏更是眼睛吐火。

  在佐治國皇左首席的是位年輕男子,此人長著一頭黑色長髮,虎背熊腰,一張大臉相當冷酷,瞳孔細小眼白過多,生就一對瞧不起人的眼睛,此人應是大皇子黎斯龍。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名穿著華麗的小子,這小子面色慘白,兩目無神,快要斷氣的衰樣,相信就是三皇子嘉爾。

  愛珊娜坐的是右席,即是在佐治心目中比較器重她,難怪黎斯龍和巴奴等面色不善,對被愛珊娜青睞的我也越加仇視。

  三大異族的特使逐一晉見佐治,可是他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一邊聽他們廢話一邊打呵欠,使得三大異族都非常無癮。最後輪到我這特使,當我取出威利六世的聖諭時,愛珊娜突然在佐治身邊耳語,佐治原本沒精打采的眼睛忽然瞪大。

  他離坐而起,成只喪屍般雙手平放,從皇座上跑過長長階梯走下來。

  醒目如本少爺,也不知道愛珊娜在搞什麼,佐治國皇突然撲過來,用力摟著我……咦……喂,我不好這個啊……

  「國……國皇陛下……」

  「你就是亞梵堤嗎,見到你就好了,太好了!」

  「等等先啊陛下,我不好男色的……」

  「嗚……嗚……嗚……我很久沒睡了……嗚……小愛說……你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嗚……求求你啊大俠……嗚……一定要救我的小命啊……嗚……」

  「靠,我不是什麼大俠……別再摟了好嗎……」

  我望望附近,列坐在殿上的有近百人,不是國家大員就是外國使節,他們都一副無所適從的反應,就連基魯爾、力克等也不知道應當如何,唯獨只有愛珊娜在一旁掩嘴偷笑。佐治死不放手地越摟越緊,本少爺自出娘胎以來都沒試過這樣想死……

  「有事慢慢講……慢慢講……麻煩陛下先放手……」

  佐治國皇慢慢放手,卻又忽然捉著我雙手,兩眼閃動著梵爾賽式的星光,說道:「拜託了,老友,拜託你幫我捉鬼了。」

  我不禁驚叫起來:「捉鬼!」

  「沒錯,勞煩你了。」

  我望望皇座上的兩人,他媽的愛珊娜早就笑彎了肚子,黎斯龍卻一臉陰霾,頻頻向巴奴打眼色。我心知被愛珊娜擺了上台,可是暫時也奈何不了她,除了我之外,梅菲士也留心著黎斯龍的一舉一動,他眼中還掠過了殺意。

  「陛下……」

  「呵呵呵……老友不用客氣,叫我佐治吧。」

  「嗄……嗯……佐治兄,那只到底是什麼鬼……」

  「那是……是女鬼……還幾好樣的,不過我最怕就是這類骯髒東西,害我晚晚都睡不到……嗚……嗚……」

  「乖,不要哭了,我幫你捉鬼就是了。」

  「嗚……嗚……多謝哥哥。」

  女鬼?

  本少爺連女魔神也玩過,就是沒玩過女鬼,不知道好不好玩呢。

  朝會根本就開不成,佐治國皇已急不及待把我捉進了內宮。在我的堅持底下,我更把菲梅士一起帶來,這個傢伙是魔導士,而且專學暗系法術,有他當我的助手,要應付幽靈就更有把握,即使失敗了也有多個人來陪葬,實在太化算了。

  菲梅士一拉我的衫角,低聲問道:「兄弟,你有信心應付嗎?我可不要陪葬啊。」

  咦,這傢伙居然知我企圖!

  我發現菲梅士的眼光盯在黎斯龍身上,如果是普通幽靈,他堂堂一個魔導士當然無懼,怕只怕是由人搞出來的把戲,那就不是簡簡單單可以應付。我暗暗答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隨機應變吧。」

  我們交談時,愛珊娜在四名美婢的蔟擁之下來到我們面前,梅菲士知情識趣地走開,愛珊娜也遣退侍女,熱情地跟我並肩而行,她的體香還傳進我的鼻內,使我泛起飄飄然的感覺。這股香氣跟安菲有些許分別,但同樣是由肉體自然散發的,就似河川般清香純正,跟普通女人所用的俗味香水天差地別。

  愛珊娜向我一拋媚眼,笑道:「我們終有機會單獨交談,大人不知對我上次的提議有沒有興趣?」

  我偷偷瞄著她隆起的胸部,才十六、七歲就這麼雄偉,淫魔一族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呢,我偷望了兩眼才道:「公主見笑了,可是帝國始終較適合我。嗯,請問公主一聲,到底深宮鬧鬼是什麼一回事?」

  愛珊娜知我故意盆開話題,卻沒有揭破,禮貌一笑說:「大人聰明絕頂,應該心知是什麼一回事,其實愛珊娜也希望大人能幫我這個忙。」

  我正想說話之際,已見到佐治國皇在內宛的大殿等候,在他身邊還跟著三名謝迪武士,可惜露茜美人兒不知那裡去。佐治主動跑過來捉起我手,硬拉著我進去大殿的一角,悄悄道:「老友啊,這就是我的寐宮,也是經常有……那些出現的地方……以後就拜託你了……」

  靈機一觸,我望望四周,道:「陛下……」

  「早說過了,叫我佐治吧。」

  「啊,對,佐治,其實嘛,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很重要的嗎?」

  「很重要的……威利六世陛下的貢品……被我家的侍女弄壞……」

  「那又怎樣?」

  「哦……我是說……那只名貴的翡翠和平鴿弄壞了……」

  「弄壞了又怎樣?」

  「嗄,那……」

  「這等小事就不用提啦,老友你只要幫我擺平那些……那些什麼就夠,那個貢品當我掉了吧。」

  哇,值成幾百金幣的大翡翠都叫小事?

  這位國皇果然夠「豪」威利六世應該好好學習啊!

  佐治國皇咳嗽兩聲,續道:「但如果擺不平……就要閹!」

  「喔?」

  太陽終於下山,我和梅菲士在佐治的寐宮中走了幾圈,但始終發現不到咀咒或邪術之類的源頭。佐治越來越疲倦,面帶憂慮道:「老友怎樣?」

  「你不用擔心,小弟還有法寶,你可以先回去睡房休息,我擔保你可以睡得安穩。」

  「真的嗎?」

  佐治喜出望外,梅菲士卻憂心忡忡,問道:「兄弟,你真有方法讓陛下安然睡覺?」

  「這個當然,只要你貼這個在房間之內,我保證沒有鬼怪能騷擾你。」

  我把一件寶物取出,這件寶物立即金光四射,佐治、梅菲士和三名貼身保護的謝迪武士立即嘔吐。

  沒錯,這件寶物正是「夏蕙姨泳衣閃咭」「所謂以毒攻毒,佐治兄你把這張閃咭貼到房內,莫說是魑魅魍魎,就算大魔鬼都要退避三舍,哈哈哈哈哈……」

  「嘔……這個……嘔……加利文……你來貼……嘔……」

  「嘔……屬下遵命……嘔……」

  那名叫加利文的謝迪武士合起眼睛,把這張寶貝閃咭貼在房內,佐治國皇也回房間休息。

  我們離開佐治的房間,到了小庭園時梅菲士才呼一口氣道:「兄弟啊,你有這麼厲害的寶物就早說嘛,害我還擔心怎樣應付那些幽靈。」

  「不,那張閃咭只是治標不治本,宮內的幽靈問題始終沒解決。老兄你先佈一個結界,我要把幽靈在這裡召出來。」

  梅菲士立即照我吩咐布下結界,我一吻手中的魔光介指,開始念起咒語。

  暗系初級魔法-召魂術。

  這套召魂術是在豐收祭時,從地下拍賣會中購買的,現在終於都有用了。魔光介指散發出黑色暗芒,暗元素通過我所念的咒語形成法術,召魂術強行把附近的幽魂召喚出來,四周突然括起陰風,原本空無一人的皇宮小園庭上逐漸鬼影幢幢。

  媽的,死人佐治說話不清不楚,我以為只有一隻鬼,沒想到原來是一群鬼。

  驟眼看去,這裡最少有一百多隻鬼魂,十足猛鬼出籠的姿態。

  梅菲士所佈的結界非常有力,可是被我召出來的怨靈卻也不好惹,可怕的怨念向四方八面廣散,淒厲的哀號毛骨悚然,過百隻女鬼一邊喊著「去死」一邊往結界抓下去,這股力量竟然連魔導士施放的強力結界也抓出裂痕。

  梅菲士面色微變道:「這是什麼鬼魂?怨念居然重得這樣厲害?」

  我也是首次見到這麼可怕的怨靈,道:「她們的怨念當然重,因為她們是處女啊。」

  「處女?」

  「對,如果我的感覺沒錯,這群女鬼應是從前死於深宮的處女。她們到死時也是處女,這種去死去死的怨念你說勁不勁?」

  梅菲士大吃一驚:「去死去死怨念!這麼厲害的怨念叫我怎樣對付。他媽的!

  是誰這麼陰毒把這些怨靈釋放出來!「

  「這個問題我們都心中有數,但現在先別管了,你是暗系魔法的專家,應該懂得離魂術吧。」

  「離魂術?你不是打算讓魂魄離體,去跟她們搏命吧。」

  我暗自偷笑,卻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慷慨說:「當然!她們的怨念這麼重,不搏命怎行。」

  「但……但……但……」

  「唉……我明白,你生得這麼英俊,這樣死去又真的很可惜,讓我一個人去搏命就夠,你施法後躲起來就是了。」

  「好,兄弟你果然有種!」

  梅菲士從褲內亮出一枝魔杖,念起咒語,我也盤膝坐下來。沒多久,龐大的暗元素把我抱圍起來,我只覺天旋地轉,一陣怪異的感覺泛起,最後發現自己竟然飄浮在半空,還見到自己的軀殼坐在地上。

  呵,這個梅菲士果然一點義氣也沒有,他施法後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我孤兒仔一個,獨對百多隻可怕的怨靈。結界被破壞崩塌,陰氣怨念四散,整個庭園寒風刺骨,猛鬼們向我迎面衝過來!

  魔月邪書-魔槍七變!

  施展出魔槍七變,我下體實時谷起,無敵於世的霸皇魔槍在女鬼們眼前展露出來。我叉手胸前浮在半空,巨槍勃至胸口,一副臨君城下的雄姿,原本想衝過來把我撕開的女鬼立即停下腳步。

  我對著她們淫笑起來,她們的怨念亦敵不過我這蓋世淫蟲,紛紛往後退開。

  這些沒試過性滋味就死去的女鬼確實兇猛,但俗語說:「一物治一物,糯米治木虱」只要對症下藥,一樣可以把事件擺平。其實自我得到邪書以後,能給我試功的機會不多,即使強如淫魔族的安菲也不可能跟我單打獨鬥,現在有百多件處女送上門,我不吃豈非十分傻仔?

  聽聞以前沙加皇朝的帝君能夠以一干百,我亞梵堤就偏不信會差過他們!

  「我現在就完成你們的心願,吸精蜘蛛!」

  要以一敵百,我毫不猶豫就召出吸精蜘蛛,並且提槍上陣,同時更召喚出麗美亞助戰。女鬼們有的想退走,有的想反擊,可是我心念一動,龐大精力在運轉,邪書力量提升至極限,熱力直灌雙眼,紅瞳把女鬼們徹底捕捉。

  「發情吧……母狗們……哈哈哈哈哈哈……」

  紅瞳的力量真驚人,女鬼們原本的怨氣漸變成淫氣,原本的哀號變了呻吟,我更喚出了無數觸手,把她們纏個正著。我和麗美亞十足兩員猛將,一起闖進了敵陣殺敵。

  我捉著第一頭身型消瘦的女鬼,掰開她兩腿就插進去!

  這班女鬼是從前被選進宮的,姿色也不會太差,插進去時感覺有點冷,可是那份緊度和女人沒有分別,只可惜沒有貞血就是了。

  我的紅瞳罩住了跨下女鬼,她連掙扎也久棒,被我的巨槍打了幾十槍已嬌啼地叫床。如果是百合等女,我還要擔心巨大魔槍會幹壞她們,但對手是早已死掉的女鬼,我就可以盡情干個痛快。比手臂更粗更長的巨槍,硬塞進女鬼的體內,她連肚皮也被撐起來!

  另一邊廂,麗美亞也捉了一隻女鬼姦淫,她下身變化出一枝大肉棍,雖然不及我的魔槍巨大,但仍比普通男人大一點。

  我施展渾身解數,指技、吻技、觸手等招呼到女鬼身上,巨槍在她的下體狂捅,她原本兇惡的眼神逐漸變得柔和,還非常色情……原來女鬼是沒有體液的,但在我們交合處卻發出陣陣輕煙。打了近一百槍後,魔槍在她體內轉動起來,她終於不支。

  「哼,升天吧!」

  我大喝一聲,魔槍在女鬼體內發電,她發出極樂的喊叫,全身一震後露出無比滿足的癡笑,微張的眼裡痛快地望著天空,突然化成了一道青光衝上天際。

  解決一隻!

  我捉著第二隻時,發現她早已動情,這些女鬼被我的紅瞳所催眠,收壓在心底幾百年,那份對性愛的渴望徹底爆發出來,再加上觸手的騷擾,和本大提督的勇猛表現所惑,她們早就失去了剛才可怕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