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術煉金士 第十四章 放虎歸山

  色鱉的什麼鎖龍咒確實停止了黑洞擴大,可是也沒能把它縮小,強大的吸力仍然持續,無數市民在慘叫中被吸上天空。龍煞道:「沒道理啊,這是我族頂級法術之一,居然封不住那個大洞?」

  我掩著前額以防止風吹入眼,道:「問題不是法術而是法師,你看看色鱉腳在顫了,究極魔法是他的極限,也沒辦法憑魔力壓贏迪亞波麗。」

  其實龍煞亦能理解,即使妖精族天生魔力較強盛,但也及不上正牌的魔族,雙方在法術上競爭,輸的準是妖精族。色鱉咬著牙關,額角連青筋都鼓了出來,龍煞拔出鷹風劍,「沒辦法了,由我飛上去攻擊索查麗。」

  我愕然道:「你瘋了嗎?這樣飛上去會被吸進黑洞,永遠也無法回來。」

  龍煞望著越來越多建築物被吸走,為難道:「除了這樣之外,你有什麼高見?」

  正如龍煞所言,要是不阻止索查麗,整個皇城會被吸入黑洞,我們只有死亡一個結局。龍煞義無反顧,道:「解開地縛術,我現在要去了。」

  「等一等!」

  二皇子伊洛夫艱難地躲在大巖柱後,他手中拿著一把金色的寶劍,我靈光一閃,這把是威利六世生前,一擊殺退冥軍的皇者之劍!

  伊洛夫道:「龍煞先生,用這把劍吧。」

  龍煞問道:「這把是什麼劍?」

  伊洛夫被風吹得話也不好說,我答道:「它是上古七大神器之一皇者之劍,又名石中神劍,如果是你應該可以用得到。」

  龍煞驚異的目光停在劍上,這把是號稱史上最強的劍,他當然不會不知道。龍煞道:「即使有石中神劍,但距離這麼遠,怎麼劈得上去?」

  我忽然想起剛才在戰溝出劍的情景,向伊洛夫道:「拋劍過來。」

  伊洛夫把劍貼地一拋,順風將劍送到龍煞手中,我說道:「距離不是問題,讓我幫你開路。」

  龍煞道:「開路?」

  我沒好氣說:「還問那麼多,準備啊!」

  龍煞握緊劍秉,皇者之劍出現璀璨金光,我們十尺範圍內的空氣竟然停止流動。龍煞低喚了一聲「勁」,信心大增把劍高舉,我集中所有力量,道:「以亞梵堤之名召喚,爆烈鏈球、冷之球!」

  一冷一熱的球體同時被召喚出來,兩團力量結合在一起,在爆炸之前,我向著黑洞旁的索查麗推出。寒熱氣流絞成一個漩渦,索查麗見到漩渦時只是冷笑,輕輕一掌接住氣流。

  龍煞恍然大悟,蓄勢已久的一劍斬出,黃金色的剛劍氣先破入我所開的漩渦,再沿著漩渦瘋狂而上,在九道藍色晶瑩的鎖鏈中,化成第十條黃金之鏈直取索查麗。索查麗終於變了臉色,面對這件神族開發的光系寶劍,索查麗交疊雙手護著面孔,金光劍氣不但衝擊她的嬌軀,更將黑洞的邊緣一處打崩。

  龍煞的剛劍本就厲害,而且又用了皇者之劍,再加我所製造的漩渦,管你是什麼破壞神,正面吃這一劍也要收工。索查麗身上的紅光化成片片赤色琉璃碎塊,碎塊很快在天空中消失無蹤,色鱉感到壓力大減,他大喝一聲,九條雷鏈把洞口給拉合,真正是烏龜也要發威!

  索查麗由空中向地面直掉下來,當她落到半空中時,色鱉終於把洞口給封起,一點銀光打橫飛過,赫然是百合橫裡殺出,用白銀獅鷲接住了索查麗。洞口消失以後,龍煞虎手迸裂出血,皇者之劍掉在地上滾動,他皺著眉頭看看手掌,道:「這把劍很耗精氣!」

  我低聲道:「威利六世就是被它間接弄死的。」

  龍煞愕然道:「那你又叫我用?」

  我大叫道:「剛才那種情況我有什麼辦法?總比你飛上去好吧?」

  天空再次放晴,可是皇城已經滿目瘡痍,肉眼看至少有三成的房屋被破壞,人命傷亡難以估計。色鱉雙腳一軟坐在地上,伊洛夫也倚著柱子喘氣,我問道:「金獅軍投降了嗎?」

  伊洛夫點頭說:「金獅軍本來就是皇室的護衛,凡迪亞被殺的消息傳開,他們只能向我效忠。不過真的好險,要不是你們幾個及時趕到,聯手打敗暗黑破壞神,我們通通變成輸家。」

  災難過去,我們全都坐下來呼了一口氣。海棠的計劃相當縝密,但人算不如天算,龍煞和色鱉居然會在關鍵時間來到皇城,結果把她的計劃全盤破壞。不過有一點我仍然擔心,到底海棠對海萍幹了什麼?

  正當我們鬆一口氣時,突然皇宮內發生爆炸,一點藍光射出,一瞬間瞥見一名女子乘著大白鶴,在她身後躺著另一個女人。我們目瞪口呆,這只鶴跟我們常見的不同,它只有一隻腳,頭上有團火焰似的東西。在怪鶴上面坐著已經甦醒的海棠,以及仍然昏迷的海萍。

  海棠狠狠向我們瞪了一眼,「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靜韻、破岳從皇宮追出,怒張兩翼疾飛,可是那只單腳鶴速度卻出奇地快,載著兩個人仍然輕鬆把他們拋下。我忙取出魔法石弩箭,突然背後被人一推,海棠已經脫離了射擊範圍。

  推我的原來是靜水月,她嚷道:「梅菲士捉到了嗎?」

  我指著遠飛的海棠,不由得怒道:「要幫手時不見人,見人時又礙著出手,你故意的嗎?」

  靜水月見到海棠逃走,才知道闖了禍,道:「我剛剛才找對路,怎麼會知道啊?」

  色鱉看著海棠慢慢消失,說:「算了吧,或許海棠命未該絕。」

  帝位之爭已經隨凡迪亞之死結束,現在拯救珍佛明儲君變成頭等大事。伊洛夫道:「梅菲士已經捉到,現在扣押於皇宮內,公主快去找貴軍的上將們。」

  索多皇城終於被我們攻下,可是我們仍然很忙。遭受迪亞波麗的惡意破壞,城內一片混亂,失蹤人口接近五千,呼爹喚兒的哭聲徹夜未停。金獅軍雖然投降,但伊洛夫不敢大意,把過往親大皇子的人員軟禁,他必須逐一與這班將士洽談。

  為了不刺激皇城百姓及金獅軍,紅鷲軍只派了一萬兵駐守城內,其他都在城外紮營。卡特親王知道二皇子獲得最後勝利,終於把封邑旗幟拿下,開放城門讓威廉和利比度的大軍進去,以抗衡天美的海藍飛雁大軍。

  我在帝中沒有居所,暫時只有住在薔薇會的凌宵殿,本來茜薇要親手殺凡迪亞,現在他死於黎斯龍手上,我見到她時唯有把整個故事說一遍,看她最後的意見是什麼。索查麗也被百合帶到凌宵殿內,伊洛夫派紫前來希望把她接走,不過被我以安全為理由,暫時留下看情況。

  今夜凌宵殿沒有做生意,因為連靜水月都帶了眾將借宿,並派貝格萊祭司領著僧侶看守梅菲士。艾華和亞加力是不喜歡鬆懈的人,他們率軍與利比度會合,以防天美趁機會偷襲。

  坐在露台的搖搖椅上,把玩著手中的瑪瑙杯,山腳下的皇城今非昔比,還未到九時已經沒有燈火,街上只聽得到哭泣聲,沒有從前的喜樂。百合、夜蘭、美隸和露雲芙四女站在我背後,她們親眼見到大批市民被吸走,同樣心情沉重,當中尤以夜蘭為甚,海棠逃走了,她多少有責任。

  由於我們在談正事,所以思倩和素拉兩女不敢打擾,芭芭拉、法南蘭芷和侏葉亦在樓下休息。我喝了一口葡萄酒,夜蘭忽然跪下來道:「讓海棠逃走是夜蘭的過失,請主人懲罰。」

  我還未開口,早有一人跪在夜蘭旁邊,此人竟然是瑩。她說道:「此事與夜蘭小姐無關,今午海棠轉醒後突然向我偷襲,幸虧夜蘭小姐相救,卻被她趁機召出一隻大鶴把海萍給帶走。」

  我看了露雲芙一眼,她歎了口氣,「無論什麼原因,讓犯人逃走都是過失,以夜蘭的經驗不應該犯這種錯誤。」

  夜蘭道:「今天被海棠逃去,將來定將後患無窮,夜蘭願意接受主人任何懲罰。」

  我淡然道:「除了夜蘭,其他的先退下。」

  露雲芙暗暗鬆了口氣,她知道我獨留夜蘭一定不會重罰,要是重罰就會交給美隸才對。她帶著眾女離開房間,我沒有說話只是拍拍大腿,夜蘭乖乖坐了上來,道:「主人……」

  我輕輕撩開她的上衣,玩弄著頸上的奴隸環,道:「以你的身手不可能犯這種失誤,老實告訴我,是否顧念族人才放她一馬?」

  夜蘭的香軀輕輕一震,這個人類和暗妖精的混血兒露出一臉憂鬱的表情,讓我更加驚艷。夜蘭淚光閃現,道:「全是夜蘭一時心軟鑄成大錯,主人要打要殺,夜蘭都沒有怨言。」

  我笑了起來,在夜蘭的香腮輕吻一口,道:「縛起來鞭兩下沒關係,但你也知道越漂亮的女人,主人越捨不得殺。」

  夜蘭破涕為笑,擠到我懷中道:「主人的嘴巴比蜂蜜還要甜,難道主人連天美也不捨得殺嗎?」

  我笑著說:「你說得對,我跟天美雖然有深仇大恨,但最後能否下手殺她,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

  夜蘭問道:「那麼海萍小姐呢?她似乎是受到操控。」

  我長歎道:「這才是我煩惱的地方,如果只走一個海棠,她也沒能做什麼,但她帶走海萍則變成另一回事了,我現在最擔心她心一橫,投靠神之一族。」

  夜蘭道:「凡迪亞已死,伊洛夫已經是帝位唯一人選,諒天美亦不夠膽收容海棠。」

  我苦笑說:「問題不是天美,而是赫魯斯。」

  忽然傳來敲門聲,外面道:「安菲小姐和薩馬龍奇先生,要求晉見提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