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相接有《素女》九法、《玄洞子》三十法。《素女》九法笫一曰『龍翻』。」
卓雲君讓申婉盈仰臥,挺起玉戶,然後從後面擁住程宗揚的腰臀,將他的陽具送入徒兒體內。
「陰下陽上,女仰男俯,以靈龜入於玉鼎,在鼎內疏緩動搖,行八淺二深之法。死往生返,弱則入,強則出。」
程宗揚被卓雲君推著屁股,不用費半點力氣,陽具便在申婉盈的蜜穴內抽送。
連續八次之後,陽具深入穴內,然後接連兩下將身下的少女幹得玉體嬌顫。
看到申婉盈兩條玉腿繃緊,情不自禁地挺伸起來,卓雲君道:「女子雙腿挺伸,欲切摩其陰上也。主人這時扣弄她的俞鼠,便會津液流溢。」
「什麼俞鼠?」
卓雲君拿起他的手放到徒兒陰門上方。程宗揚明白過來,捻住申婉盈的陰蒂一陣揉捏,果然,那少女顫抖著,蜜穴湧出大量淫液。
「九法第二曰『虎步』。女子俯身屈體,臀仰首伏……」
那少女俯身翹起雪臀,被掌教真人從後面進入,陽具頂在蜜穴最深處,一連干了四十下,每一下都正中花心,然後停下來。
一陣如狂風暴雨般的交合之後,陽具忽然抽出,蜜穴內又熱又麻,彷彿那根陽具還留在裡面。
申婉盈嬌喘著,本能地扭動腰身,雪團般的玉臀內,紅膩的蜜穴大張著,不斷倘出淫水,順著白美的大腿直流下來。
卓雲君道:「女子腰旋,欲左右搏也。這是說女子腰肢擺動是想要男方變換角度,左右刺弄。」
說著她推著主人的腰背,讓主人把陽具放在徒兒體內左右挺弄。沒幾下,少女白嫩的屁股就顫抖起來,柔膩的蜜穴夾著肉棒開始翕合。
看到徒兒情動,卓雲君連忙推動主人。程宗揚只覺腰後一緊,陽具猛地貫入少女體內。卓雲君道:「頂住她的花心,以陽物御氣相接。」
程宗揚依言而行,陽物沒入申婉盈體內,龜頭緊緊頂住滑軟的花心,接著一股陰精從花心湧出。程宗揚挺起陽具,真氣與陰精一觸,一股清涼氣息順著陽具流入體內,宛如一股細泉流入丹田。
小紫支著頤,眼睛睜得大大的,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禁不住笑了起來。
程宗揚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孩子,不許看!」
小紫笑道:「人家又不是沒看過。程頭兒,她洩了身子呢。」
程宗揚低頭一看,一股牛乳般濃白黏液正從申婉盈穴內淌出,沿著紅嫩蜜穴垂下一條長長的白亮淫痕。
「程頭兒,你好沒用哦。有的番僧能用陽物把陰精都吸乾淨,一點都不流出來。」
「那是什麼功夫?抽水機嗎?」
「是啊,能把一碗水都吸乾淨呢。」
小紫眨了眨眼睛,「程頭兒,你要不要練?」
「這功夫也能練出來?怎麼練?」
小紫笑吟吟道:「把一根銅棒插到馬眼裡,先用細的,然後換到小指那麼粗……」
「騙鬼啊!」
小紫臉一扭:「你不信就算了」卓雲君道:「那些番僧用的是采陰術,出於房中術而有過之,已經幾近邪道。陰精內蘊精氣,得其精氣即可,不必吸盡陰精。」
說著卓雲君嫣然一笑,「恭喜主人,盈兒的陰精已經被主人得了。盈兒是未育的少女,雖然主人修為通神,得其陰精也不無小補。」
「真會拍馬屁。」
程宗揚哼了一聲。申婉盈洩出陰精,這會兒沉沉睡去,自己卻是神氣清爽,再幹上幾遍也不覺得累。
小紫用腳尖挑了挑少女淌著陰精的屁股。「卓美人兒,你這徒兒才幾下就不行了。」
「主人陽氣勃發,盈兒剛破過身,承受不起。」
小紫笑道:「九法只用了兩種,後面還有七種呢。卓美人兒?」
卓雲君道:「小徒無能,只好由我這師傳代勞了。」
「少廢話!」
程宗揚把她推到地上,一邊道:「你們的房中術用起來還有點意思,越干越爽嘛。」
卓雲君玉體橫陳,赤條條地躺在徒兒身旁,然後雙腿抬起搭在程宗揚肩頭上,嬌聲道:「九法第三曰『猿搏』……」
程宗揚抱住精通道術的美人兒,先扛著她的雙腿,對著她敞露的陰門幹了幾百下。然後卓賤人伏下身,身體伸直俯臥,一邊被程宗揚趴在背後干進臀縫,一邊微微抬起身,讓主人一手伸到腹下,探入陰門、揉弄陰蒂;自己在下面左右擺臀,迎合陽具的進出,用的是九法第四種:「蟬附」。
接著是九法第五種:「龜騰」。卓雲君重新仰臥,兩手墊在臀下,雙膝彎曲抬到胸前。程宗揚握住她的小腿,一邊深插狂弄,一邊推著她的腿膝頂弄乳房。
卓雲君的雙乳本就敏感,這種姿勢又使她陰門大露,主人每一下都撞在陰內,幾乎撞碎陰蒂,不禁快感連連。但她全身都被束縛,只能像一隻光溜溜的玉龜,墊著屁股被主人幹得左右搖擺。
卓雲君一邊用九法與程宗揚交合,一邊告訴他陽具抽送的九狀。
程宗揚早就不是童男子,閱過的A片更是考個博士都不難,沒想到會讓太乙真宗的女教御當了自己的性技巧老師。不過卓賤人講的技術確實讓自己耳目一新。
陽具左擊右擊,如猛將破陣,上挑下刺,如野馬跳躍,出沒如群雕浮波,淺時如雀啄粟粒;深時如大石投海;緩送如凍蛇入窟;急刺如驚鼠透穴;抬頭拘足,如鷹捕狡兔;上下顛弄,如巨帆狂風……
程宗揚一邊聽,一邊在這個大美人兒身上實踐,不到半個時辰,卓教御就被她自己教的技術幹得陰精狂洩,只好換了申婉盈來撫慰主人的靈龜。
程宗揚一口氣干到第九種的「鶴交頸」,他跪坐著雙腿張開,懷中的少女跨在自己腰腿間,擁著自己的脖頸,性器相接。自己一邊抱著她雪滑的屁股搖擺舉動,感受她蜜穴的妙處,一邊摩弄她的雙乳,性致越來越高。
「小徒兒,掌教真人要射到你裡面了。」
申婉盈體軟如綿,勉強點了點頭。卓雲君卻道:「不可……」
說著一手伸到程宗揚身下,按住他的會陰穴,將他射精的衝動抑制下去。
「精關一動而不洩,則氣力強。再動不洩,則耳目聰明……十動不洩,通於神明。」
卓雲君說的是房中術的「久戰不洩」,從一次不洩到堅持十次不洩。但程宗揚初學乍練,只堅持了兩次。不過這兩次延續一個時辰,卓雲君和申婉盈師徒兩人輪流逢迎,被他幹得洩了兩次身。
到了射精的時候,卓雲君又說了少洩之法,讓他只射了一半出來。但前面兩次忍精不洩,射精的快感卻超過以往數倍。
程宗揚幹完之後反而覺得精神更加飽滿,這番交合的酣暢淋漓超過以往的任何一次。
昨晚連番大戰用了兩個時辰,差不多是半夜時間,但程宗揚一覺醒來卻神完氣足,絲毫沒有縱情聲色的疲倦。
他看了看榻旁相擁而眠的師徒倆,暗道太乙真宗確實有些門道。
自己本來頭痛該怎麼處置申婉盈,但這小姑娘已經在卓賤人的譯諄教誨下,對她那番言詞信了十足,看來再過幾天,把她放回昭南的沐羽城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接下來兩天,浮凌江畔施粥的糧倉修建進度順利,程宗揚去過兩次,和來監工的箱州官員見面,彼此都十分客氣。那些官員告訴他,由於人力充沛,料想過完元宵節就能完工。
程宗揚試探著打聽宋軍的動向,那些官員也不隱瞞,說了年前宋軍在烈山失利,傷亡兩、三千人的消息。私下裡,官員們對賈師憲派出上四軍的兩支大軍攻打一座江州小城,都有些腹誹。
「蒼鷹搏兔,不外如是。」
一名官員這樣評價。
另一名官員更不客氣:「哪裡是蒼鷹搏兔?猛虎擊鼠還差不多!以十萬禁軍對數千匪寇,勝不足喜,敗則貽笑天下。」
「敗是不敗的,但這勝了也貽笑天下。動用禁軍?不知道朝廷怎麼想的,不過是邊地匪患,即便廂軍不足用,加上鄉兵也夠了。」
程宗揚道:「我是個商人,對政事不懂,不過江州好像是晉國的吧?難道可以派禁軍去剿匪?」
兩名官員同時搖頭,然後道:這些事自有朝廷操心,自己只管支應糧草,免得朝廷怪罪。至於軍功——把那些賊寇全砍了首級也不夠分,自己這些後方的文官也不用想了。
程宗揚道:「在下每天施粥都要近千石糧食。前面十萬大軍,每天總該吃好幾千石吧?」
兩名官員都笑了起來。「單是士卒吃的,每天有三千石便夠了。但把三千石送到前面,算上路途的吃用,兩萬石的耗費都不夠。如果從臨安起算,耗費更大。這常平倉一共有五十萬石糧食,看起來不少,真打起仗來只夠支應前線二十天的用度。」
另一名官員道:「年前運往前線有幾十萬石,算來夠用到元宵節。原以為大軍一出,這點匪患頃刻便滅了,誰知道夏夜眼那廝坐擁十萬大軍卻不思進取,一直在城下築寨,看來還得往前方運一次糧。」
旁邊的官員冷哼一聲。「暮氣。」
宋國重文輕武,夏用和雖然是軍中大將,品秩比他們高出一大截,這些低階文官言語間卻毫不客氣。
程宗揚打了個哈哈,心裡卻樂開了花。
這些官員言語中透露的訊息真是用錢都買不到。前線糧草供應只到正月十五,而筠州的常平倉有五十萬石軍糧,準備在元宵前後啟運。
幾艘漁船駛過來在糧倉旁停下,漁夫舉著剛打的魚,與押運糧食的祁掌櫃討價還價。
兩名官員看了一眼,笑道:「程老闆真夠大方,那些民夫有粥吃便夠了,還每曰買魚。」
程宗揚道:「滕知州既然看得起小人,小人自然不能給滕知州臉上抹黑。上千石的糧食都出去了,也不差這幾百斤魚。」
兩名官員也不在意,只笑了笑,又說起這幾日糧價騰貴,賈太師這十萬人馬打完仗,筠州也耗盡民力,只怕兩、三年緩不過來。
程宗揚負手看著漁船,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
這些漁船是從荊溪縣衙而來,荊溪距這裡的糧倉有六十餘里水路,前幾日都是夜間運送糧食,由鵬翼社的漢子操持漁舟,一入夜便出發。
去時滿載糧食,順風順水,回程都是空船,一夜能運送兩次,到天亮時返回。
十幾條船一起運送,每晚能運兩千餘石。
但糧鋪收來的糧食源源不絕,由於庫房裝不下,從宏升糧鋪和日昌行買來的兩萬石糧食都直接運到糧倉。按這樣的速度,只把存糧運完就要花十幾天工夫。
程宗揚索性改變方式,大白天也照運不誤。那些漁船藉著賣魚名義停在棧橋下跟祁遠討價還價,賣完就駕船揚長而去,繼續去下游打魚來賣。
如果那些官員細心一些,就會發現漁船離開時吃水深了許多。不過他們只注意到粥棚每日多了魚肉,駐守常平倉的鄉兵現在也成了粥棚的常客。至於販運糧食,縱然看到也未必有人多想。
這幾天算得上諸事順遂,自己唯一擔心的是,自從那日赴宴之後王團練始終沒有動靜,不知道他到底打什麼算盤?
反正自己除了買點糧食、施施粥,什麼都沒幹,他想抓住自己的把柄也沒那麼容易。
不過程宗揚剛回到糧鋪,那點輕鬆立刻飛到九霄雲外,打起十二分精神。
死丫頭口中的鯊魚這會兒坐在院內的樹下,帶著一臉人畜無害的平淡笑容,悠然自得地喝著茶。
秦檜等人都不在,出面陪客的是林清浦。他一邊和慈音說話,一邊陪著笑臉,那笑容只能用慘淡來形容。
見到程宗揚,林清浦如蒙大赦,連忙起身揖手。「公子,這位是香竹寺的慈音師太。在下先告退了。」
程宗揚抱著肩膀走過去,沒好氣地說道:「師太,我錢給了,收條也寫了,又來幹麼?」
慈音稽首道:「阿彌陀佛,貧尼是專程來謝公子的。」
「不用謝。」
程宗揚擺出待宰肥羊的模樣,大剌剌地道:「幾個小錢而已,師太若沒什麼事就再會吧。」
慈音歎道:「公子何必拒人千里呢?實言相告,貧尼還是為佛像來的。」
「佛像?修好了讓我去開光嗎?」
「貧尼實在是想修好,只是錢款還差了些。」
「差多少?」
「八十金銖。」
程宗揚冷笑一聲,然後喝道:「來人啊!」
和程宗揚一塊兒回來的祁遠聞聲過來,叉手道:「公子。」
「把你打聽的價錢給這位師太說說。」
祁遠清了清喉嚨:「小的找了四位塑像師傳,貴寺大小的金剛像,便宜的一尊二百銀銖,即便貼上金箔,各種料錢連工錢,最貴也不過三百五十銀銖。二十金銖的價格連奸商也不開的。」
「聽到嗎?」
程宗揚道:「二十金銖的收條罾在我手裡,你滿世界去打聽打聽,什麼金剛像要一百金銖一尊!」
「阿彌陀佛,公子息怒。」
慈音笑容不改,「想必是公子誤會了,這一百金銖並不是一尊金剛像。」
「那是多少?難道你拿了錢去修十八羅漢?」
「公子的管家方才也說了,筠州一尊金剛像要不了二十金銖。可恨貧尼苦修律典。不識世事,拿了公子的善款立刻找了工匠如數支付。」
慈音說著,眼眶不禁紅了。
「那工匠得了錢便按二十金銖的價格修金剛像,誰知公子不小心多給了錢,那金剛像比旁邊三尊都大了一圈。方丈師兄當時看到便暈過去,眼下要改也來不及了。那工匠說,要想四尊金剛像相同大小,只能把旁邊三尊搬走,重新塑過。說來都是公子的不是,若非走投無路,貧尼也不好再厚顏再向公子化緣。如今方丈師兄纏綿病榻,每日以淚洗面,貧尼只求公子大發善心,救我師兄一命。」
這賊尼姑真夠不要臉的,眼都不眨就拋出一車謊話,竟然怪自己出的錢太多,把金剛像修大了,讓香竹寺的方丈看得氣倒。解決的方法是自己出錢再修三尊一模一樣的,真當自己是肥羊嗎?
「老師太,就算三座都要重修,六十枚金銖也夠了吧?多的二十枚是給你買棺材嗎?」
慈音一點都不生氣。「施主有所不知,廟的佛像不可隨意拋棄,即便破廢也要入土安葬。這多出來的二十金銖,一是安葬三位護法金剛,二是給方丈師兄診病。二十金銖已經很窘迫了。」
死丫頭還在房裡,她連面都不露,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程宗揚猶豫著是不是要立刻拍案而起和這賊尼翻臉。忽然門外一聲朗笑,秦檜施施然進來,向慈音深揖一禮。
「南荒一別,久未謀面,不意今日重逢,師太別來無恙?」
慈音的笑容僵硬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不過剛才的嘻笑哀態一掃而空,變得高深莫測。
「原來是秦二。你家侯爺死了嗎?竟然放你出來。」
「侯爺身體尚好,有勞師太掛懷。」
秦檜恭敬地說道:「倒是令姊掛念師太得緊。」
慈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少跟我提那個賤人。」
秦檜從善如流地說道:「師太如鳳翔九天,多年來只聞其聲,不見其蹤。不知師太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慈音道:「你們程公子欠了我一筆錢,貧尼是來索帳的。」
「師太,別胡說啊!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
慈音伸出手,冷冷地道:「兩千金銖,貧尼拿了便走,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程宗揚叫道:「你這是訛詐!」
慈音冷笑道:「善哉善哉,公子所言正是。」
程宗揚一挽袖子就要拍桌,卻被秦檜拉住。他似乎對那賊尼頗為忌憚,朝自己猛打眼色。
慈音視若不見,啜著茶道:「殤侯的手居然伸到箱州來,他是在南荒的泥坑待夠了,想出來散心嗎?」
秦檜道:「一直未能知會師太,在下已經從侯爺門下除名,如今是程公子的手下。」
慈音道:「難怪別人說程老閱的手下有幾個能言善辯、長袖善舞的走狗,原來是你的功勞。」
「不敢。」
秦檜絲毫沒有因為她的奚落而動怒,態度恭敬地說道:「在下隨公子來箱州求財,偶遇師太可謂有緣。」
慈音聽到「求財」二字,臉上的冷漠頓時不翼而飛,熱切地說道:「求財?哪裡的財路?」
秦檜尷尬地咳了一聲。「師太……」
慈音不悅地打斷他,「有財大家發嘛,何必這麼小氣?」
然後換上笑臉對程宗揚道:「程公子是有名的善心人,若有發財的路徑,何妨一起做呢?」
程宗揚啼笑皆非。看秦檜恭敬的態度,慈音師太身份不會低到哪兒去,但一說到錢財就原形畢露。真不知道一個出家人怎麼會這麼貪財?
「發財的路子倒是有。」
程宗揚坐下來喝口茶,不緊不慢地說道:「只要師太能投些本錢,半年內保你有一倍的利潤。」
慈音歎道:「貧尼是出家人,哪裡有本錢?」
程宗揚兩手一攤,「那就沒辦法了,程某事情繁忙,師太若是沒有其他事就請告辭吧。」
「公子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稍等、稍等。」
慈音尋思半晌,「若是以物抵押如何?」
「師太想用什麼東西抵押?」
慈音面帶春風地說道:「小徒靜善年方十八,生得花容月貌,冰玉做的骨骼,水做的肌膚,公子若是不嫌棄,便按一千金銖的價格抵押給公子。」
慈音的提議讓程宗揚一陣發暈。拿活人當抵押品?這賊尼太沒人性了!
「你說的抵押,是不是抵押到期再原樣還給你,一根汗毛都不能少?」
慈音笑瞇瞇道:「那是當然。」
「休想!」
程宗揚一口回絕,「別說一千金銖,一個銅板我都不會給你!」
「公子若是不肯抵押也好辦,價格降一半,五百金銖賣給公子。公子拿她當牛作馬也由公子的心意。」
慈音一點都不氣餒,鼓動道:「我那徒兒公子也見過,可是個俊俏的小尼姑呢。」
程宗揚牽了牽唇角。死丫頭還準備釣魚,這魚都自己跳到魚簍裡來了。
「五百金銖,就是絕色的姬妾也能買幾個了。」
「我那小徒雖然剃度過,但論起風情比那些美姬也不差呢。公子若還是不情願,便按四百個金銖入股如何?」
慈音喊價一降再降,最後敲定一百金銖把徒兒靜善賣給程宗揚。
程宗揚怕上當,堅持一手交貨、一手交錢。慈音要求先拿二十枚金銖當利息,剩下的算是她投的本錢,半年之後付清一百八十枚金銖。
雙方爭執不下,程宗揚道:「師太,你空口白話就想再拿我二十枚金銖?當我羊牯啊!」
慈音道:「貧尼是出家人,做生意就講一個『信』字,向來都是以誠為本。」
「……師太,你是出家人嗎?」
「阿彌陀佛,貧尼是出家人,不打誑語。」
慈音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公子若是怕人財兩失,不如貧尼找個保人。」
秦檜立刻道:「兩位慢聊,在下告辭。」
慈音一揮拂塵把秦檜扯回來。「秦二,你方才說得好,相逢便是有緣,如此便與貧尼作個保人吧。」
秦檜朗然笑道:「在下正有此意!只是秦某身為程公子屬下,出面作保與情理不合,還請師太三思。」
「你我江湖兒女,何必拘泥俗禮?難道公子信不過你嗎?」
程宗揚咧了咧嘴。「讓師太說中了,讓他作保,我還真有點信不過。」
「原來如此。不知秦二信得過程公子嗎?」
秦檜道:「自然是信得過的,只不過公子信不過我,也是沒辦法。」
「無妨,你先替程公子給貧尼二十金銖,算是你借給程公子的。你既然信得過程公子,不用擔心他不還。如果你擔心我與程公子的生意不成,就由你來作保。你信不過別人,難道還信不過自己?你自己當自己的保人,這下總信得過了吧?秦二,拿錢來吧!」
只見慈音拿著錢囊施施然走遠,剩下程宗揚與秦檜面面相覷。
「奸臣兄,你好像被人騙了。」
秦檜緩緩點頭。「破財消災吧。唉,秦某這點積蓄只怕風吹雨打去了。」
直到傍晚,小紫才帶著濃妝艷抹的卓雲君回來。程宗揚道:「死丫頭,你跑哪兒去了?」
「人家帶卓美人兒去道觀上香。嘻嘻,那些牛鼻子沒一個認出她來呢。」
「你是知道卓賤人比你還害怕被人認出來吧?」
程宗揚心情正好,顧不得埋怨死丫頭出去生事,「哈哈,慈音老尼姑下午來了,你猜她來做什麼了?」
程宗揚得意洋洋地說了下午見面的情形,然後道:「老尼姑答應把靜善那個小尼姑作價一百金銖賣給我,先取二十金銖的利錢,半年之後若是滿意再付餘款;若是不滿意還可以退貨,一銖也不多要。等於是二十金銖的價格把那個小尼姑賣給我半年。怎麼樣?划算吧?」
小紫同情地看著他。「程頭兒,你被人騙了呢。」
程宗揚點了點頭。「那賊尼是夠狡猾的,那一番話把奸詐無比的秦會之都繞暈了,奸臣兄錢都給了還沒回過味來。」
「大傻瓜,自己被人騙了還可憐別人,人家好同情你哦。」
程宗揚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被騙了?」
小紫翹起唇角,笑吟吟地道:「慈音巴不得甩掉靜善那個小尼姑,偏偏你這條大頭魚要了鉤,答應買下來。你想要那個小尼姑,偷也行、搶也行就是買不得。」
「為什麼?」
小紫眨了眨眼睛。「琵琶花精什麼時候有徒弟了?」
「琵琶花精?」
程宗揚一陣心驚肉跳,「你說誰是琵琶花精?」
小紫白了他一眼,「你說呢?」
「等等!」
程宗揚閉上眼想了一會兒,「秦會之說過,蘇妖婦有姊妹三人,其中的琵琶花精敗在你的便宜老爸手裡,不知下落。難道是她?」
「是啊。」
「可是死奸臣剛才說慈音的姊姊在南荒——難道不是葉媼嗎?」
「沒錯哦。蘇妲己她們是結義姊妹,葉姨是琵琶花精的親姊。要不然你以為秦傻瓜怎麼知道她們的身份?」
程宗揚終於明白過來。「……她怎麼會當尼姑?」
小紫笑道:「當尼姑吃的、用的都可以化緣,住在廟裡又不用出房租,捉鬼、唸經還有錢拿。她那麼喜歡賺錢,當然要做尼姑了。」
林清浦只知道玉音庵的慈音師太,對她的來歷一無所知。看來琵琶花精是敗在岳鵬舉手下之後才用「慈音」這個法號出家當比丘尼。
王哲一死,曾經被他制服的蘇妲己就出來興風作浪。但岳鳥人死了足足十五年,琵琶花精一直不改尼姑的身份。
程宗揚當然不信小紫說的「當尼姑好賺錢」的笑談,那麼她是有什麼忌憚嗎?
慈音與葉媼雖然是親姊妹,但那句「賤人」可見姊妹間的關係早已破裂,自己縱然有心打聽,只怕慈音這些年的經歷,葉媼也不瞭解。
程宗揚越想越是頭大。自己與蘇妖婦勢不兩立,撞上她的結義姊妹肯定是能下狠手就下狠手。
但秦檜對慈音的態度,顯然葉媼對這個親妹妹還有幾分香火情。凝羽還隨著葉媼療傷,自己怎麼好對葉媼的親妹妹下手?
話說回來,縱然自己放過慈音,慈音若知道死丫頭就是岳鳥人的女兒,又怎麼會放過她?……說到底只有一句話:岳鳥人,你的仇家實在太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