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雲龍吟 第五章

  漆黑的樓道內亮起一團火光,一名面帶刀疤的大漢挎刀而立,後面幾名漢子舉起火把,手提兵刃,一個個目露凶光。

  程宗揚原本想掠到高處,趁黑混水摸魚溜出去,這會兒露了行藏,索性躍下來,把雷射刀橫在胸前,說道:「各位面生得緊,想來與在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一見面就痛下殺手?」

  刀疤大漢沙啞著嗓子道:「你以為太泉古陣是這麼好進的?敢進來,就別想能活著出去。」

  程宗揚盯著他,忽然道:「你們是蒼瀾的外姓人?」

  刀疤大漢獰然一笑,「不錯!大爺便是地不管天不收的外姓人!」

  話音未落,一支投槍從他身後閃電般射出,程宗揚揮刀格開,那投槍比一般暗器沉重許多,力道更是十足,不由退了一步,手臂震得微微發麻。

  「修為還過得去,難怪敢進太泉。」刀疤大漢拔出刀,身後三名漢子扇形圍攏過來。

  程宗揚暗道不妙,這幾名漢子都是五級修為,一對一自己還能應付,四人一起出手,自己能逃出去就是運氣。

  刀疤大漢脖頸微微一抬,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旁邊一名光頭大漢發出一聲狂吼,掄起板斧朝電梯直闖過去。

  程宗揚先是訝異,接著反應過來,意識到這些人也在提防自己一方,擔心電梯裡的人殺出來。他心頭微動,隨即來了個不戰而退,閃身避到一邊。

  唯一的對手被三名同伴盯住,那名光頭大漢毫無顧忌地衝向電梯,他揮舞板斧劈進門縫,用力一擰,扳開金屬門,接著狂吼著殺了進去。

  怒吼聲立刻變成慘叫,那名光頭大漢一頭扎進電梯井,隨即直落下去,良久才有一聲悶響從腳下極深的位置傳來,單聽聲音就令人心頭發寒。

  幾名漢子都沒想到門一關一開,剛才還擠滿人的小房間居然變成了殺人的陷阱,錯愕間,程宗揚刀光暴起,將持槍那名漢子的右手齊腕斬斷。

  樓道內鮮血四濺,程宗揚趁機往外衝去,忽然身側勁風響起,卻是那名漢子左手持槍,用手肘的力量橫掃過來,他腕上的傷口鮮血狂噴,臉上卻沒有絲毫痛楚,眼中反而有種瘋狂的意味。

  剎那間的判斷失誤,使程宗揚徹底落入下風,剩下三人重裝旗鼓,刀疤大漢為首敵住他的雷射刀,斷腕的持槍漢子和另一名手裡只有一截鐵鏈的漢子分列左右,不時出手夾擊。

  這場對戰並不是程宗揚所經歷過最要緊的格鬥,卻是最要命的一次。那三名對手完全是搏命的打法,短短數招,程宗揚就幾次遭遇致命的威脅,最後為了避開襲來的長槍,不得不賠上手臂一條傷口的代價。

  程宗揚臂上負傷,招術更顯疏漏,三人露出貓戲老鼠般的神情,不再一味攻擊他的要害,而是把目標放在他四肢上,似乎要把他零零碎碎割死才過癮。

  那名持槍的漢子帶著充滿惡毒的殘忍笑意,尋隙出手,忽然同伴「咦」的一聲,看向他的斷腕。持槍漢子低頭看去,只見自己斷腕用來包紮的布塊似乎不再滲血,而是一種略顯油狀的黏液。他愕然抬起斷肢,想看清楚,但剛舉到一半就一頭栽倒,渾身抽搐起來。

  另兩人立即躍開,拖起同伴。火光下,那名持槍漢子臉色灰暗,呼吸越來越微弱。

  程宗揚有些疑惑地看看那柄雷射刀,持槍漢子的狀況明顯是中毒,可自己還從來不知道這刀上居然會有毒。

  忽然一隻小手伸來,扶住他受傷的手臂,接著一個銀鈴般的聲音笑道:「程頭兒,又想拋開人家?」

  程宗揚又喜又驚,「死丫頭,你怎麼來了?」

  小紫一邊給他裹上傷口,一邊皺了皺鼻子,「大笨瓜,人家都沒走。」

  刀疤大漢臉色突變,他屏住呼吸,渾身皮膚一瞬間像滴血般漲得通紅,不惜拼著重傷運功驅毒。另一名漢子反應不及他見機得快,等明白過來,毒素已經入體,身子晃了兩晃,一跤坐倒。

  程宗揚一邊痛得咧嘴一邊道:「死丫頭,你跟死老頭又學什麼鬼東西了?」

  「一點蝶翅的粉末。」

  小紫裹好傷口,左右看了看,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屈指一彈,一枚牛毛細針射中刀疤大漢耳後的鳳池穴。

  刀疤大漢正在驅毒的緊要關頭,鳳池穴被刺中,真氣頓時一滯,被他凝煉的毒劑隨即反彈回來,直接湧入丹田。刀疤大漢悶哼一聲,七竅迸出血跡,盤膝坐倒。

  程宗揚抬起雷射刀,頂在刀疤大漢喉頭,喝問道:「你們有多少人?為什麼要對我們出手?你們進太泉古陣有什麼目的」刀疤大漢獰然看著他,忽然身體向前一撲,往刀鋒撞去。程宗揚急忙收刀,還是在他頸中留下一道傷口。

  小紫笑道:「程頭兒,他們又不怕死,你這樣問沒用的。」

  小紫纖美的玉手一揮,紫鱗鞭纏在刀疤大漢頸中,然後勒住傷口緩緩收緊。

  不多時,刀疤大漢臉膛便漲得紫紅,眼珠向外突出。

  程宗揚道:「你都快把他勒死了,還問個屁啊?輕點兒,哎喲!我干……」

  「格」的一聲輕響,刀疤大漢的喉骨被紫鱗鞭擰碎,口中濺出幾點鮮血。

  小紫根本就沒審問,只是慢條斯理地把那名刀疤大漢勒死,在他臨死之際,還托出一隻實心的玉瓶,把他將散的魂魄收進都盧難旦妖鈴。

  接著是那名持槍漢子,他中毒極深,這會兒兩眼翻白,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但死丫頭對這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傷號沒有一點起碼的同情,照樣一點一點把他勒死。

  剩下那名漢子眼見兩名同伴就這麼被勒死,連魂魄都被收去,臉上的凶悍之色早已不翼而飛,只剩下深深的恐懼。

  小紫光明正大地說道:「那個疤臉漢子是亡命徒,問也問不出來什麼。斷手那個又狠又狡猾,即使能問出來,也不知道真假。最後這個雖然也很凶,其實是個膽小鬼,這會兒早就怕了。你想問什麼,都包你滿意。」

  三個選擇項直接就死丫頭去掉倆,這會兒生米都做成熟飯了,程宗揚只好問道:「你們是外姓人?」

  最後那人還想硬撐,但冰涼的紫鱗鞭纏在頸中,立刻答道:「是!」

  「蒼瀾有多少外姓人?」

  「三四……百……」

  「進太泉古陣的有多少?」

  「四十……七……」

  「你們都是中了詛咒的?」

  「呃……呃……」

  程宗揚道:「死丫頭,你輕點兒,這又快勒死了。」

  死丫頭看人果然很準,那人頸中的鞭子一鬆,一點都沒討價還價,喘著氣老老實實回答了程宗揚的問題。

  和徐君房說的一樣,這些人都是因為中了詛咒,而無法穿過蒼瀾的霧障。有些不甘受困,死在霧障中,有些為了生存,結果死在太泉古陣內。歷年下來,還剩下二百多人在蒼瀾生活。遇見實力雄厚的大隊尋寶人,他們便充作嚮導,賺取佣金,如果是小股,便尋機劫殺搶掠。

  這一次大批人馬突然湧入,被困在蒼瀾的外姓人也行動起來,分頭進入太泉古陣,在其中漁利。隨著時間推移,不少人已經得手,陸續匯合在一處,他們這一隊就足有近二十人之多。如果按原計劃直接乘電梯到一樓,也許正好撞上外姓人的大隊人馬。

  程宗揚道:「最後一個問題--那個詛咒,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人哆嗦了一下,搖頭道:「不知道……沒有人知道。」

  程宗揚直起腰,一手撫著臂上的傷口。

  忽然頸中紫鱗鞭一緊,那人道:「我都說了!饒命啊!」

  小紫眨了眨眼睛,「我說過饒你性命嗎?」

  那人愕然無言。

  「傻瓜。」小紫輕笑著小手一緊,紫鱗鞭絞碎了那人的脖頸。

  程宗揚禁不住搖了搖頭。

  小紫白了他一眼,「這些人與蒼瀾鎮的居民不同,他們多半都是在外面闖蕩慣的,被困在鎮上不得出去,再老實的人也變了性子,又陰狠又刻毒,留下他們也沒好處。」

  程宗揚歎了口氣,「你說沒錯。況且他還有同伴,換我也不會留活口。」

  程宗揚按下電梯按鈕,不知是不是電梯門被破壞的緣故,半晌也不見電梯下來。他雙手一攤,「沒辦法了,走樓梯吧。」

  小紫嫣然一笑,小手挽住他的手臂。

  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舉個火把,就和一個移動的靶子差不多。程宗揚連夜明珠都沒敢掏,摸黑帶著小紫一路前行。

  小紫忽然停下腳步,仰臉道:「那邊有個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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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沿著標記在樓內穿行,不多時,眼見出現一抹光線,暗紅的色澤宛如穠稠的血液。

  程宗揚立在玻璃幕前往下看去,禁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玻璃幕內的下方,密佈著粗大的赤陽籐,籐間夾雜著無數半人高的尖刺。暗紅的光線從頭頂洩下,整個玻璃幕內彷彿充滿血光。

  程宗揚退開一步,離玻璃內的赤陽籐遠了少許,然後抬頭向上望去。巨大的赤陽籐貼著玻璃向上延伸,高不見頂,赤紅的籐身交錯雜陳,彷彿一群凶獰的巨蟒。

  看到這處玻璃幕牆,程宗揚才終於明白過來,這座建築是中空的,內部是一個直通頂部的天井,周圍都是密封玻璃。這些赤陽籐本來應該囚禁在建築內部,但不少地方的密封玻璃已經破碎,使玻璃幕牆變得殘缺不全,赤陽籐從破口處蔓延出去,充斥了它們所能佔據的每一處空間。

  小紫拉了他一把,示意道:「呶。」

  程宗揚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天井下方赤紅色的巨籐間,有一堆黑色的觸肢不停翻滾,正是徐君房說的行淫獸。而那堆黑色的觸肢之間,糾纏著幾團白色的物體,遠遠看去曲線婉妙,卻是幾具赤裸的女體。

  觸肢不停波動,忽然一條人影從觸肢間飛出,掠起數丈的高度,攀住玻璃幕牆。但玻璃幕牆太過光滑,根本無處借力,那女子勉強又掠起丈許,終於力盡,貼著玻璃滑落。

  一條觸肢猛然飛起,扯住那女子的衣角。上好的織錦被觸肢的利齒撕開,露出衣內白膩的肌膚。一張美貌的面孔出現在玻璃幕內,她雙掌緊貼著玻璃,滿面驚惶,赫然是當初見過的青葉教夫人尹馥蘭。

  尹馥蘭竭力貼緊玻璃,終究難以支撐,十幾條觸肢林立而起,爭相撕扯著她的衣物,將她拉扯得一點一點向下滑去。

  頭頂傳來一個瘖啞的聲音,「這賤人倒是有膽,竟然敢往裡面跳。」

  另一個聲音笑嘻嘻道:「還不是兄弟們追得太緊,也難怪她慌不擇路。」

  程宗揚腦中浮現出宋三的模樣,沒想到這傢伙也在這裡,而且正在自己上面一層。

  有人啐了一口,「早知道先廢了她一雙腿--三哥,這是什麼怪物?」

  宋三道:「以前聽人說過,是種什麼淫獸。」

  有人忽然道:「疤爺他們怎麼還不上來?難道遇上什麼生意了?」

  「誰知道呢。太泉古陣平常鬼影都不見一個,難得這幾天這麼熱鬧,可要好好做幾筆生意。」

  有人口氣遺憾地說道:「可惜眼下這筆生意泡湯了。這婆娘年紀大了些,不過皮光肉滑,騷勁十足,結果白白便宜這怪物了。」

  宋三道:「讓她在這兒折騰吧,咱們先去找疤爺。」

  幾人淫笑道:「三爺,這景致夠新鮮的,咱們不看會兒?」

  「有這工夫,多撈幾筆生意是正經的。」宋三道:「外面婆娘多的是,弄個活的不比看著強?」

  一群人說笑著離去。程宗揚暗暗吐了口氣。

  小紫充滿誘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程頭兒,你瞧……」

  玻璃幕牆內,尹馥蘭竭力掙扎,但在觸肢撕扯下,華麗的衣裙已經破碎,只剩下貼身的褻褲和小衣。她的趾高氣昂早已不翼而飛,玉臉佈滿驚惶和恐懼的神情。一條觸肢從她腰側鑽入,貼著玻璃向上拱去,鑽進她寶藍色的肚兜內,片刻後從她頸側鑽出,攀上她雪白的粉頰。

  觸肢昂起,頂端的獨目緩緩張開,露出一隻血色瞳孔,隔著寸許的距離與她雙眼對視。尹馥蘭駭然張大美目,忽然一條觸肢鑽進褻褲,尹馥蘭終於忍不住張開紅唇驚叫起來。

  她的驚叫聲還沒有來得及出口,那條觸肢便向前一躥,將她的嘴巴堵住。

  尹馥蘭魂飛魄散,艷麗的紅唇大張著,被漆黑的觸肢塞滿,她身體本能的繃緊,雙腿緊並,齒尖傳來觸肢粗糙的觸感,令人欲嘔。

  觸肢越進越深,尹馥蘭本來貼在玻璃上,這時標緻的玉臉被頂得慢慢向上仰去,喉嚨被捅得一點一點伸直。隨著觸肢的撕扯,她身上衣物越來越少,那條紜紗褻褲被扯得向下滑去,逐漸露出白皙的腰肢,粉膩的雪臀……

  忽然尹馥蘭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那條紅瞳觸肢向上弓起,從尹馥蘭唇間拔出,帶出一串血跡。

  程宗揚牙痛般的吸了口氣,「喉嚨都被撐破了?還能活嗎?」

  小紫目光閃閃地盯著那條觸肢,輕聲道:「大笨瓜,那個怪物是把她的舌頭咬破了。」

  程宗揚仔細看去,尹馥蘭吐出的舌尖果然有一個傷口,正不斷滲出鮮血。那條紅瞳觸肢懸在她玉臉上方,然後像蛇一樣彎曲下來。瞳孔下方的嚙食孔向外翻開,像接吻一樣咬住尹馥蘭的舌尖。

  觸肢頸部緩緩律動,彷彿正在吸食美婦的鮮血,尹馥蘭卻似乎絲毫感覺不到痛楚,反而唇角挑起,眉眼間流露出一絲異樣的嫵媚。

  鮮血順著唇瓣滴下,在她白馥馥的胸前淌出一道殷紅的印跡。接著她手指一鬆,被觸肢扯住的褻褲隨即滑落,將她白艷的下體光溜溜暴露出來。

  程宗揚對這個婦人殊無好感,當然不會好心到玩命去救她,但這麼熟視無睹似乎也不太合適,何況自己還要趕緊與小狐狸他們會合。

  「走吧。」

  小紫回答得很乾脆,「不要。」

  「這有什麼好看的?」

  小紫道:「程頭兒,你不想知道赤陽聖果是怎麼結出來的嗎?」

  聽到這句話,程宗揚立刻停住腳步,低聲道:「還有嗎?」

  小紫笑吟吟道:「看看才知道啊。」

  程宗揚耐住性子望向天井。單看小狐狸恢復的狀況,這赤陽聖果可謂名不虛傳,如果能再得到一隻也是好的。畢竟郭槐那種六級修為的高手可遇不可求,能多一個,自己的力量就雄厚一分。

  玻璃幕內的尹馥蘭彷彿換了一個人,她玉頰酡紅,唇角含笑,眼波流轉間流露出迷人的光彩。紅瞳觸肢從她肚兜間鑽出,將肚兜褪下半截,胸前兩團白膩的乳球幾乎完全裸露。她抱著扭動的觸肢,一邊挺起下腹,在觸肢粗糙的皮膚上不斷摩弄。

  紅瞳觸肢猛然弓起,將肚兜撐得鬆開。尹馥蘭面露笑容,她身無寸縷,被難以計數的觸肢包圍,卻沒有絲毫懼意,反而愈發媚艷。

  幾條觸肢盤住美婦赤裸的嬌軀,然後懸空一拉,尹馥蘭雙臂被剪在背後,雙膝張開,身體彷彿跪在空中,那只肥美的雪臀高高聳起,毫無遮掩地對著身後那條瞳孔血紅的觸肢。

  兩條黝黑的觸肢向上昂起,張開頂端的嚙食孔,吸住她兩顆鮮紅的乳頭,不停噬咬。尹馥蘭兩隻豐滿的雪乳沉甸甸懸在身下,被扯得不住變形。更多的觸肢纏繞過來,吸住她的臀肉,將她臀溝扯得張開。

  紅瞳觸肢彎過肢體,在她陰阜上烏亮的恥毛間磨擦,一邊用獨目盯著她的下體。尹馥蘭陰唇大張,裡面的小陰唇像花瓣一樣張開,露出中間一隻紅艷欲滴的肉孔。她蜜穴大張著,在股間不住收縮,穴中的蜜肉像黏稠的糖汁一樣蠕動,不多時便滲出淫液。

  觸肢紅瞳一閃,粗大的肢體直挺挺貫入美婦穴內。尹馥蘭粉頸昂起,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意。一條觸肢從頭頂垂下,伸進她溫潤的口腔,與紅瞳觸肢一前一後頂入她體內。

  兩條觸肢在尹馥蘭唇間陰內不停抽動,更多觸肢攀扯過來,纏住她的玉臂粉腿,還有一條則伸到她陰唇間,用嚙食孔噬咬她柔嫩的花蒂。尹馥蘭雙膝張開,白嫩的大屁股被頂得不住亂晃,她臀溝完全分開,蜜穴被撐得圓張,中間是一根幾乎有手腕粗細的漆黑觸肢。好在觸肢本身屬於彈性物體,她還能勉強承受。

  另一條觸肢順著她白滑的肌膚游曳過來,一直伸到臀間,然後肢端頂住她的肛洞用力頂入。尹馥蘭的大白臀像被撐裂一樣顫動著,一點一點吞下觸肢。

  小紫輕笑道:「程頭兒,看出來了嗎?」

  「看什麼?唔,那個……皮膚挺白,身體也夠豐滿,很有熟女的風情。」

  「大笨瓜,」小紫道:「它們是生在一起的。」

  程宗揚愕然道:「什麼生在一起?」

  小紫道:「赤陽籐和行淫獸看似是兩種東西,其實是同一株生物。」

  程宗揚急忙轉頭去看,接著省悟過來,赤陽籐和行淫獸雖然一是植物一是動物,但十分相似,都是籐蔓狀。除了頂端的口器,兩者的區別微乎其微。再聯繫到自己剛墜入時的所見,兩者都明顯是人類為捕食對象,只不過赤陽籐絞殺的都是雄性,而行淫獸只對雌性出動。

  小紫道:「它們的根在哪兒?」

  「沒錯!它們的根應該生在一起,」程宗揚道:「就在這大樓內!」

  小紫美目一轉,「程頭兒,我們去找它的根好不好?」

  程宗揚遲疑道:「太危險了吧?」

  小紫笑道:「人家才不怕呢,程頭兒會保護人家的。」

  「少來!死丫頭,你找它的根幹嘛?」

  「人家準備把它的根挖出來,然後一刀兩段……」

  「我沒聽錯吧?難道紫媽媽突發善心,準備把這妖物斬草除根,免得它再害人?」

  「才不是呢。」小紫道:「這妖怪是吞食人的血肉精華,才結出赤陽聖果,每次要到太泉古陣來采,好麻煩呢--人家要把它挖回去養。」

  聽到死丫頭的養殖計劃,程宗揚下巴幾乎掉在地上,「這東西能養嗎?」

  「簡單啊。誰要不聽話,我就把她扔進去,就像這樣--」小紫纖手一指,只見天井內幾具女體被觸肢扯起,沿著圓形的玻璃幕牆排成一圈,都和尹馥蘭一樣赤裸著,遭受觸肢的淫辱。她們有些是被行淫獸從各處捕來,有些是落入籐叢,更倒霉的則是尹馥蘭這種,為擺脫蒼瀾外姓人的追殺,慌不擇路,結果自投羅網。

  忽然天井上方光影閃動,又一個女子被赤陽籐纏住,拋了進來。下方的行淫獸一擁而起,伸向獵物。只見那女子嬌軀曲線飽滿,一頂玉冠下銀絲般的長髮獵獵飛舞,容貌艷麗。

  小紫笑道:「真好,虞白櫻虞姊姊也來了呢。」

  程宗揚道:「不對,是虞紫薇。」他當然不會說自己與虞白櫻已經是熟人,一眼看去就知道這是沒跟自己「日久」過的那個,只道:「她沒有赤陽聖果。」

  「人家說的是後面一個。」

  程宗揚抬頭去看,只見披著男裝的虞白櫻飛燕般疾掠過來,緊追著赤陽籐躍入天井。

  兩條蟄伏的觸肢鞭子般揮起,擊在虞白櫻腰側,隨即卷束過來。虞白櫻身體一沉,猛地加速墜下,脫出觸肢的包圍。她只披了件單衣,這時身體下沉,長衣鼓風翻起,露出白玉般的雙腿,只見她衣服在腰側打了個結,裡面鼓鼓囊囊,多半就藏著那顆赤陽聖果。

  虞白櫻被觸肢襲擊過,深知絕不能被它纏住,這時使盡渾身解數,以令人騅以置信的高速在翻滾的觸肢間飛掠,不斷向妹妹接近。

  「嘖嘖!還真是姊妹情深啊!」程宗揚抱著看笑話的心態隔山觀火,打定主意這次絕不出手。

  「咦?」上面傳來低低一聲驚呼,片刻後「呯」的一聲脆響,頭頂一塊玻璃碎裂,接著一個曼妙的身影飛入天井。

  潘金蓮面帶薄紗,只露出一雙秋水般的美目,她玉指在腰間一抹,長劍脫鞘而出,閃電般斬中觸肢。以她的修為,即使一塊凡鐵也足以斷石,但那條觸肢像被重物擊中一樣,受力處猛然拉長,卻沒有斷開。

  見到有人出手相助,正在掙扎的虞紫薇目光變幻了一下,然後身體一軟,暈厥過去。

  潘金蓮蹙起雙眉,接著身影倏然一閃,趁觸肢拉長鬆開的剎那,一把扯住虞紫薇的手腕,向上拋去,同時送入一股真氣,打通她鬱塞的經絡。

  小紫翻了翻眼睛,「好心沒好報。」

  裝作暈厥的虞紫薇雙目睜開,閃過一絲殘忍的寒光,隨即反手擰住潘金蓮的玉腕,將她往下方的觸肢推去,一邊借力掠起。

  兩女錯身而過,虞紫薇一飛沖天,與遠處的虞白櫻飛速接近,出手相救的潘金蓮卻墮向觸肢叢中。龍宸與光明觀堂並沒有什麼糾葛,但有機會除掉光明觀堂這一代最為出類拔萃的鶴羽劍姬,虞紫薇也不介意趁機落井下石,至於她的援手之德,虞紫薇毫不放在心上。

  忽然虞紫薇腳踝一緊,被一隻玉手拽住,正在急速交錯的兩條身影彷彿突然靜止,在半空停滯了一瞬。接著潘金蓮玉掌一按,本來疾飛而起的虞紫薇以更快的速度直墮下來,反而是被她推下去的潘金蓮重新掠起。

  虞紫薇身影一閃,就被潮水般的觸肢吞沒,連浪花都沒有來得及濺起一個。

  「賤人!」虞白櫻尖叫一聲,僅餘的三根斷月弦劇震著飛出,切向潘金蓮的手指。潘金蓮帶著面紗,看不出她的表情,但那雙明澈的鳳目迸出一絲怒意,她翻過手腕,「嗒」的一聲,將長劍收入鞘中。長劍入鞘的剎那,凌厲的劍氣一吐即收,將虞白櫻的斷月弦彈了回去。

  虞白櫻沒想到她修為如此精深,彈回的斷月弦落在身上,那件本來就差不多要破的衣服頓時被切開幾條大縫,繫在腰間的赤陽聖果也飛了出去,她從高處躍下,這時赤陽聖果滾落出來,正掉在潘金蓮手邊。

  潘金蓮抬手握住赤陽聖果,美目露出一絲錯愕,接著收入囊中,頭也不回地飛身離開。

  程宗揚心頭突突直跳,潘姊兒在這裡出現,難道也是聽說岳鳥人躲在太泉古陣?她既然來了,自己親親的小香瓜呢?會不會也一同來了?

  程宗揚有心找潘金蓮打聽一下,可這位光明觀堂的大師姊已經芳蹤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