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風水相師 第十卷 第一章 任性的決定

  劉美娟堅持要勇闖酒店底層的風水室,我實在無法勸阻她,也不知道她急切想解決心中的壓力,還是氣我那晚和靜宜做愛,以致做出這個要命的決定。

  令我更擔心的是,劉美娟深信天美的話,可是天美長了一張奸賊之相,絕對是信不過的奸賊小人,這點我肯定不會相錯。但我屢次勸阻美娟,別輕信天美的話,可是卻被她一句「女人對女人的感覺」,駁得我啞口無言。

  也許當晚的狂歡之夜,劉美娟對我的印象大打折扣,續而又看見我的龍根插入靜宜蜜穴的一幕,氣得她馬上掉頭就走。由此可見,她對我的印象,是多麼的糟糕,無形中,我說的話,她當然也聽不進去。

  門外傳來幾下敲門聲,跟著房門打開,女侍應把黃天美引了進來。

  「劉小姐,龍師父,你們好,我來晚了。」天美很有禮貌的說。

  「坐吧!」劉美娟指向她左手旁的位置說。

  「謝謝。」天美放下手中的隨身物,便坐在劉美娟的身旁。

  「可以上菜了。」劉美娟隨即向身旁的女侍應說。

  「是的,劉小姐。」女侍應說完後,馬上退出房間。

  我的眼睛留意著天美的神態,心裡想著:等會上菜的侍應,會不會是小美呢?

  「劉小姐,你真的決定要到風水室去?」天美問劉美娟說。

  「嗯……我決定了,你準備了風水室的鑰匙嗎?」劉美娟問天美說。

  「劉小姐,我無法從張先生身上取出鑰匙,但我已經安排外來的鎖匠,相信沒有問題。」天美回覆劉美娟的話。

  「為什麼你不叫鎖匠,預先把鎖給開了?這樣我們便不必再等了嘛!」劉美娟顯得有些埋怨的說。

  「劉小姐,我知道你不想讓對方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我才會叫外來的鎖匠,但你記得門前那七盞油燈嗎?張先生交待過,不能越過第七盞油燈,那我怎能叫鎖匠預先開好鎖呢?」天美解釋說。

  「這也是……」劉美娟想了會,點點頭的說。

  天美的解釋很合邏輯,張家泉肯定不會輕易讓天美取出鑰匙。若天美仍是幫張家泉的話,那張家泉肯定會把鑰匙交給她,以便讓劉美娟中計。如此看來,劉美娟所謂女人對女人的感覺是沒錯。我開始有些相信,天美似乎掉轉槍頭,和劉美娟聯手,一起去對付張家泉。

  許多奸詐小人,往往敗下陣來的原因,就是沒處理小事情的骨節眼,而露出尾巴。我察覺至今,沒發現天美有什麼可疑之處。

  「龍師父,那七盞油燈,該怎麼處理?」劉美娟轉過頭問我說。

  「劉小姐,如果我沒算錯的話,原本不是擺放七盞油燈,那道門也不會鎖上,我想之前所設的風水局,應該是「五蝠歸堂」或「五鬼運財」的其中一個。如今聽天美所說,裡面放著蝙蝠的石像,我肯定是「五蝠歸堂」。至於多了七盞油燈和鎖上門,應該是你舅舅動了手腳之後,才添置上去的。」我想了一會說。

  「龍師父,門開著和關著,又有什麼分別呢?」劉美娟好奇的問。

  「劉小姐,若當初酒店的風水局,是擺設「五蝠歸堂」,那五隻蝙蝠,代表「五蝠臨門」之兆。因此,風水室裡會有兩條通道,一條是進,另一條是出,這樣的風水才會活起來。另一條出的通道,應該在風水室裡面,我斷它是直通到酒店外的水池,祈求酒店的朝氣,永不下沉,續而旺之。」我解釋說。

  「龍師父,你還沒說出那道門,為何會鎖上?還有擺放地上的七盞油燈,和天美天天要去添油等等,這些又是什麼原因呢?」劉美娟焦急的問。

  劉美娟可問到點子上,要不是我看過「青烏序」,恐怕真的答不出話來。

  「劉小姐,既然風水已被你舅舅改了,那當然要到實地看了之後,才能下定論。不過,聽天美說裡面的狀況,和外面七盞油燈擺設去推算,我想張家泉應該把「五蝠歸堂」改成「五鬼招靈」,成為至陰至寒的風水局了。」我說。

  「什麼!「五鬼招靈」?」劉美娟聽了面露驚色。

  既然劉美娟受了驚,那我就把下半部一起說,趁機勸她打退堂鼓,別去闖風水室。

  「劉小姐,你剛才問地上為何擺放七盞油燈,和為什麼門會鎖上,對嗎?」我說。

  「是呀!」劉美娟手握熱茶杯,點頭稱是。

  「劉小姐,既然風水室改成「五鬼招靈」,那一定是招陰靈了,七盞油燈正是「奈何橋」的擺設,所謂渡過「奈何橋」便入「地獄門」。那道關起的門,便是地獄之門,是讓陰靈進入。至於,鎖上大門的原因,是不讓生人走進來。你舅舅也夠狠毒的,這是擔心你會發覺風水室的秘密,而先設下陷阱,以防萬一的做法。」我說。

  「什麼陷阱?」劉美娟驚訝的問。

  「地獄無門你闖進去,不就等於死路一條嗎?你仔細想想,風水室裡面的陰靈被困了那麼久,始終無法逃脫,一旦你把門推開,它們還不傾巢而出,撲到你身上?你又怎能抵受得了呢?再說,你還是個未破……的女人,哎!」我搖頭歎氣的說。

  劉美娟聽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看來我有機會勸服她,動搖她闖風水室的決定。

  「龍師父,那不是很危險嗎?」劉美娟的語氣,似乎想打退堂鼓。

  「嗯……事先沒做好準備,當然是很危險,而且你還是名處……請等一會,我先聽個電話。」我說到一半,手機響了起來。

  「是靜宜嗎?我是龍生。」我看了手機的顯示號碼說。

  「龍生,你出院了?沒事吧?」靜宜說。

  「我出院了,沒事……很好。」我說。

  「龍生,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見見你。」靜宜說。

  「靜宜,不行哦……我現在忙些事,恐怕要晚點或明天才有空。」我說。

  「那你空閒的時候,就撥個電話給我。」靜宜說。

  「好!等我辦完事後,會馬上撥電話給你,再見。」我說。

  我和靜宜通了電話後,回頭發現劉美娟的臉色很不尋常,是一臉不高興的難看。這時候,我想起不該在她面前和靜宜通電話,沒想到一個電話,便令她不高興,女人的嫉妒心也真可怕。

  「劉小姐,你怎麼了?」我若無其事的問劉美娟說。

  「沒什麼,我上洗手間……」劉美娟垂下頭用手掩著鼻子說。

  我猜不透劉美娟為何會如此小氣?以她總裁的身份,加上又曾到外國留學回來,應該是很大方,思想也會開放才對,怎麼一個電話便情緒波動,我要好好分析她的心態,免得再次陰溝裡翻船。

  劉美娟的處境也教人憐惜,三個哥哥和父親臥病在床,另一邊又被親舅舅以風水加害逼宮。然而,我要求她破掉處女身,她在狂歡夜可能已經作出答允,可是我卻選了靜宜而不選她,也許她是因此生氣而轉身離去,之後還鬧得不愉快。

  位高權重且尚有姿色的劉美娟,肯把身上最寶貴的貞操,奉獻給身份低微的我,而我卻把她拒出門外,試問她怎能承受這份委屈?結果,當晚也把車給撞了,不難想像,這是她心中那份怒氣引出的禍。

  劉美娟屬火爆的女人,發起脾氣可不能說笑,這點我可要多防範。其實,這也難怪她,有哪個女強人當自尊不是一回事,又有哪個女強人是沒火氣的?

  我痛責自己當晚為何不選劉美娟而選靜宜,要是當晚我上的是劉美娟,便不會傷她的自尊心,她也不會衝動而做出闖風水室的決定,更不會發生當晚的車禍。幸好車禍中沒有人丟了性命,要不然我未來的日子裡,肯定良心會過意不去。

  「龍師父,你怎麼了?」天美替我添茶說。

  「哦!沒什麼,對了,天美,我希望你真的是幫劉小姐,千萬別傷害她,因為她已經夠苦了。」我歎了口氣說。

  「龍師父,你怎麼還會這樣想呢?」天美反問道。

  「天美,我現在仍不敢相信你的誠意,但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萬一你真的出賣劉小姐,在情在義,我龍生肯定不會放過你,以我的風水術,可以讓你三代為丐,過著潦倒的生活,你相信嗎?」我嚇唬天美說。

  這句話說出後,腦海中又想起謝芳琪的忠告之言,無意中,我又犯下恐嚇的罪行,但男人炫耀自己本領的時候,總是得意忘形,我又怎會例外呢!

  「龍師父,你放心,我是真心幫劉小姐,你記得在房間,我把胸圍交給你那件事嗎?要不是我想和你化敵為友,我又怎會當你的面,揭開自己胸圍的謎呢?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劉小姐,女人會輕易揭開自己身體的秘密嗎?」天美說。

  「不用!真的不用!」我馬上阻止天美,要是給劉美娟知道這件事,恐怕我在她心目中的人格,又會降低一級。

  「那你是相信我的誠意了。」天美笑著說。

  「不能……不相信吧……」我喃喃自語的說。

  「那我們算是化敵為友了,謝謝你。」天美替我添了些茶,接著把手伸過來和我握手言和。

  「嗯……」我無奈伸出手和天美握手言和。

  當我和天美十指相觸的時候,體內奇人護身之氣又震動起來,第六感隨即浮現,感應天美是來害我之人,她正在誘騙我上當,此人說的話,絕對不能相信。

  「你……」內心的第六感,嚇了我一跳,我馬上把手縮回,原想說出內心的感應,以拆穿她的西洋鏡,無奈這只是我的感應,就算說出口也無濟於事,還是走一步算一步,等待時機吧!

  「怎麼又握起手來了?」劉美娟從洗手間走出來說。

  我原想即刻把內心感應之事,說給劉美娟聽,可是,當我望向她的時候,發現她雙眼紅腫,似曾哭過的樣。她剛坐下又以酸溜溜的語氣質問,我和天美握手之事,證明她心中醋意仍未消,恐怕現在我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

  「劉小姐,我和天美達成一項協議,我要她對你真誠,不准欺騙你。」我說。

  「是嗎?」劉美娟只是冷淡應了一聲。

  「劉小姐,你是否打消了闖風水室的念頭?」我小聲繼續問道。

  「我為什麼會打消闖風水室的念頭?如果龍師父急著想見某人,或者有其他事要辦,我不敢阻礙你,你可以先行離去。」劉美娟冷冷的說。

  好意想勸劉美娟打消闖風水室的念頭,免她遭受天美陷害,卻遭她當面噴了一口水,真是自討沒趣,假設她不是劉美娟,我早就轉身離去,還用得著說那麼多。

  「不!我沒這個意思,只是……」聽了劉美娟嘲諷的話,心裡很不爽,要是我離去,她肯定被天美陷害,我不能無情義,拋下她一個獨對這麼大的難關,雖然她不是我什麼人,我也沒有打算謀奪她的錢和貞操,我只想幫她渡過劫難罷了。

  「只是什麼?」劉美娟回頭望了我一眼說。

  「只是人心難測,現今心懷不詭的人可多著是,往往身旁就有一兩個。」我暗示劉美娟說。

  「這個我明白,要不然我怎能當上酒店總裁一職。」劉美娟神氣的說。

  「可是,有的人天生耳朵較軟,無可救藥。」我氣著頂回劉美娟一句。

  「對呀!耳朵天生軟,未必是件壞事,有時候可以看清楚對方的人格。不過,女人可沒有男人那麼狡猾、那麼隨便,起碼面對女人,我還可以應付,畢竟女人對女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可能這是上天賜給軟弱女性,一種自衛求生的本能吧!」劉美娟嘲諷的說。

  這不是劉美娟擺明氣我的話嗎?真是狗咬呂洞賓……

  「你們別說了,菜來了。」天美打圓場的說。

  我再次失望,端菜進來的不是小美,而是穿上西裝的經理,還有一名戴上高帽子的廚師,可能他們知道總裁親臨飯店用膳,親自上前招待吧!

  頭一道菜是冷盤中的「六小福」,接著廚師在我們面前,親手烹調第二道菜。

  「龍師父,請隨便,別客氣。」劉美娟象徵式的說。

  「謝謝。」我隨便應了一聲。

  第二道菜是魚翅、第三道菜是鮑魚……

  面對如此美味的佳餚,我和劉美娟恐怕也品嚐不出味道,再說沒酒的飯局,很難製造出氣氛,只有天美吃得津津有味。

  「龍先生,請問這魚翅有問題嗎?」廚師很有禮貌的問。

  「沒問題,只不過是我今天的食慾不振……」我禮貌的回應說。

  廚師臉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因為除了我吃不完魚翅之外,劉美娟也吃不完整個鮑魚,最後,這頓飯在廚師失望的表情中,告一段落。

  「甜品來了,冰花燉官燕,這是椰汁和杏汁,可以隨個人喜愛配調。」經理說。

  這份甜品,可是今晚最佳的一道菜,有人說,菜譜也可治療情緒之憂,我和劉美娟正需要這類清潤的甜品,以撲熄內心煩燥之火,我相信若是先上甜品的話,那廚師可能不會帶著失望的表情離開房間。

  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最後一道甜品也用完了,我的心開始緊張急促起來,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坐立不安。

  「天美,差不多要行動了,你要上洗手間嗎?」劉美娟問天美說。

  「好的。」天美說完起身進入洗手間去。

  「龍生,我和天美快要行動了,如果你有事要辦,我不會勉強你留下,無論如何謝謝你對我的關心。」劉美娟大方的說。

  「美娟,你怎麼這樣說話呢?剛才你到洗手間的時候,我試探了天美,她確實是來加害你的,她的話你絕不能夠相信,希望你三思吧……」我再次勸阻劉美娟說。

  「龍生,現在我騎虎難下,絕不能讓心理的壓力,繼續纏繞著我,畢竟我要管理整間酒店。再說,我是個實事求事之人,並不怎麼相信風水之談。你說到那個風水局那麼恐怖,我倒是有些懷疑和疑惑,我舅舅真的有那麼大本事,能操縱風水來害死我們劉家上下的人?我不是很相信……」劉美娟搖頭說。

  聽了劉美娟這番話,我大吃一驚!

  「你之前不是已經相信風水了嗎?」我追問道。

  「龍生,我之前會相信風水的原因,是因為發現天美真的是舅舅派來的臥底,接著到風水室一看,發現真有此事。在此我說明一點,我是相信你說的「我舅舅布下風水的陰謀」,而不是相信風水之談,你明白我說的話嗎?」劉美娟嚴肅的說。

  「這不就對了嗎?那你應該繼續相信我的話,別輕信天美呀!」我激動的說。

  「龍生,我回頭一想,現今已經是科學年代,還有這種荒謬之事?我為了消除內心那股無謂的壓力,思前想後,決定把那個所謂的風水局給拆掉,當然,我姑且先相信天美一次,用我的血沾在釘子上。若沒什麼反應,我便會馬上叫人把所有的東西給拆了,免得終日疑神疑鬼的。」劉美娟堅決的說。

  「你想就這樣拆掉那個風水室?你沒想過你哥哥危在旦夕嗎?」我把劉美娟的哥哥也揪出來說。

  「嗯……這點我也考慮過,但你真的有信心,破掉風水局後,我哥哥便會沒事?那要花多久時間,你回答我呀!」劉美娟嚴肅的問。

  「這……我可說不準,畢竟關係幾條人命……」我不敢胡亂的說。

  「這不就是……這兩天我考慮了很久,哥哥已經成為植物人,說句不吉利的話,他們現在飽受藥物的摧殘,甚至隨時會病逝,如果我繼續被這種無形的壓力纏著,恐怕救不了哥哥,反而還有斷送我總裁之位的可能,我不能不以大局為重,希望你明白我的難處。」劉美娟憂愁的說。

  「怎麼說你都是不相信風水,我可以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嗎?」我說。

  「你說出來聽聽……」劉美娟小聲的說。

  「狂歡那晚,你是否想過失身給我?」我大膽的問。

  「這……」劉美娟沒回答,只是緊閉雙唇。

  「既然當晚你肯做出那麼大的犧牲,為何現在又不聽我的勸阻,你給我些時間,我來證明天美,不是你想像中那般單純。」我開始有些悶氣。

  「龍生,我剛才已經說過,當日是受了天美的身份和環境影響,才深信你所說的一切,那晚只能說我喝醉了,幸好沒……失身給你,因為我不是隨便的女人,如果這樣而令你誤會的話,我向你道歉。」劉美娟歎了口氣,垂下頭的說。

  劉美娟歎這口氣,似乎表示了些什麼的,也許只有她本人清楚。而我現在只知道無論怎樣說下去,也無法阻隢她闖風水室的決定,唯有聽天由命吧!

  「你們談什麼呢?」天美從洗手間出來說。

  「沒什麼,我對劉小姐說,要她放膽去做,若她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我龍生肯定會出來……解……決……它……」我希望能嚇到天美,好讓她能改變主意,別傷害劉美娟。

  劉美娟聽我這麼說,一對好奇的眼光投到我身上。

  「我先上洗手間,接著陪你們一塊去。」我對劉美娟說。

  我去完洗手間出來,劉美娟和天美兩人,隨即拿起手提包便走出去,我當然也跟她們後面一塊走,只不過我的腳步,沒她們走得那麼瀟灑罷了。

  女人有蠻不講理的天份,這是盤古初開所定下的規律。這個定律創造不少的女強人,但也破壞了不少幸福的家庭。劉美娟就是在這個定律中長大,她蠻不講理之術,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我只好在背後祝福她,一切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