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風水相師 第九卷 第八章 風水壓制論

  趁碧蓮和巧蓮離開病房,我順便交待她們通知外面的護士們,沒什麼事別進來打攪我。

  接著,我以緊張的心情翻開「青烏序」第一頁,看見上面寫著一首詩:「輾轉南遊又一春,身逢龍穴敢問津?豈料南粵蠻荒地,竟有靈氣育金鱗!」

  這首詩是什麼意思,實在不容易明白,我需要時間慢慢研讀。接下是一行小楷字,寫著:「堪輿家相地,何以名為風水?蓋看地首金龍,龍即出胸之氣,氣來之則尊以水,氣之限亦止於水,葬者乘生氣也,無風貼氣聚,有風則氣散,因此,陰宅地理首重得水藏風,故稱曰風水……」

  我翻開「青烏序」便看得癡癡入迷的,雖然我的文學根底很差,但這一刻,卻不知是什麼原因,體內似有一股神力湧上腦門,竟讓我滲透出其中的意思,感覺有如賴布衣在身旁指導我,結果這一看,不知不覺中竟看了五個小時。

  當我看完整本「青烏序」的時候,伸了個懶腰,腦子裡感覺踏實了許多,若將從師父身上學到的功夫,和「青烏序」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唯一可惜的是,現代的地理環境和以前的地理環境,大大的不一樣,而「青烏序」上所記載的,有些已英雄無用武之地,但其中的精髓,卻包含著大地原始之最,乃屬深不可測。

  這時候,有名護士走了進來告訴我,有個叫小剛的記者想見我,特來問我能否讓他進來。我聽了心中一喜,馬上點頭答允,並揮手要護士馬上把小剛給叫進來。

  「龍生,你怎麼又進醫院了?」小剛人未見則聲先到。

  「哎呀!小剛,你跑去哪裡了?」我看見小剛揮手要他坐到我身旁。

  「龍生,你怎麼了?聽外面說你的神術,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簡直是個活神仙似的,你可別忘了給我第一手資料呀!」小剛三句不離本行的說。

  「好!等會我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但你先告訴我,你這兩天到哪裡去了?」

  小剛放下身上的東西,歎了一口氣後,坐到我身旁。

  「龍生,當天我到醫院幫你查看紅衣女郎的消息,結果在酒店朋友的協助下,讓我發現了一個天大秘密,這個秘密可能對你的官司很有用,於是,我馬不停蹄的追查下去,終於讓我查到紅衣女郎的住所和一些重要的資料。」

  聽小剛說查到重要的資料,且對我的官司很有幫助,不禁心中一喜!

  「小剛,你到底查到的是什麼資料?快說!」我催促小剛說。

  「龍生,原來那位紅衣女郎是柬埔寨人,名字叫瑪艾若,五年前和一名香港人結婚,後來到香港定居,且生了一個小孩,她丈夫不幸去年逝世了。」

  原來紅衣女郎是柬埔寨人,難怪她的催眠術那麼厲害……

  「小剛,紅衣女郎這些資料,對我的官司有什麼幫助?她丈夫的死,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想了一會追問小剛說。

  「龍生,紅衣女郎的丈夫死了後,她為了生計便公開授人催眠術,以作經濟來源之一。據打探回來的消息,她的催眠術十分高明,而且擅用藥物醫病,你不是說被人催眠和中了迷煙嗎?難道這一點,對你的官司沒有幫助嗎?」小剛好奇的問。

  小剛說得一點也沒錯,紅衣女郎這份資料,確實對我官司很有幫助,起碼可以支撐我誤中迷煙的說法,可惜,官方那份混蛋的驗身報告,卻證明我沒有吸入迷煙,真是活生生的給它氣死。

  「小剛,但醫院的報告,證明我沒吸入迷煙呀!」我氣憤的說。

  「龍生,既然紅衣女郎有教人催眠和醫術的背景,我想你不妨通知謝大狀,可能她有方法駁回控方手上那份驗身報告,你認為怎樣呢?」

  我認同小剛的建議,不管情況是何等的惡劣,我都應該將小剛得來的紅衣女郎資料轉告給謝芳琪大律師,畢竟她是我的首席辯護大狀,同時,我也希望小剛這份資料,能讓芳琪在反駁控詞中,為我爭取多一點優勢。

  「嗯……好吧!反正我也差不多要出院了,就往謝大狀的律師樓跑一趟吧!」說完後,我馬上通過電話約了謝芳琪,免得上去撲個空。

  「對了,龍生,你還沒說關於昨晚大顯神通一事,現在你不妨說給我聽,好讓我為你大作文章,提升你的人氣和知名度,順便也好讓我交差。」小剛笑著說。

  我想了一會,於是把昨晚預測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小剛,但我沒有將奇人護身之氣的事告訴他,免得讓他知道得太多,對我畢竟不是好處。

  「哇!怎麼會那麼神奇呢?」小剛聽了後,大吃一驚的說。

  「怎麼了?」我好奇的望著小剛說。

  「龍生,坦白說,你的風水神術,我算是佩服你了,但你剛才說如神仙般的預知能力,我實在不敢相信,但護士們又沒理由會和你串通,簡直不可思議,究竟你葫蘆裡賣什麼藥?」小剛擺出疑惑的表情問。

  「小剛,總之,我剛才告訴你的一切,真是我神算內的一門功夫,至於怎樣運用,這點我不能輕易告訴外人。」我心不安的說。

  「龍生,護士們說你昨晚送進來的時候,全身膨脹,這又是什麼一回事呢?」小剛繼續向我發問,企圖想在我身上搜索些什麼的。

  「那是我喝酒中毒,和神術沒關係……我先去換衣服。」我心虛的說。

  「沒理由寫你中酒毒的……該怎麼寫好呢……」小剛自言自語的說。

  「小剛,我先去換衣服……」

  「嗯……你先換衣服吧!我到外面搜索一些資料……」小剛邊說邊拿出紙和筆。

  「小剛,順便叫外面的護士替我辦理出院手續呀!」我喊著說。

  「知道了!」小剛說完便走了出去。

  小剛走後,我馬上從枕頭底下抽出「青烏序」放入隨身袋裡,這本書的秘密,我絕不能讓小剛發現,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

  當我換好衣服後,有位護士在房間裡等著我,原來她要我簽名,至於醫藥費方面,劉美娟已經為我繳了。

  我收拾好一切,當走出病房外的時候,門外已經聚了一堆人,有的拿著相機,有的拿著筆和紙,爭先恐後的湧到我身旁。

  「龍師父,能說說你到底什麼事入院嗎?」

  「龍師父,關於昨晚你預測之事,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

  記者們爭先恐後的發問,我望了他們一眼,唯獨看不見小剛的蹤影,心想他也許不想在記者們面前表露我和他是朋友的關係,所以先自行離去。既然他沒交待我說什麼,我也不方便說太多,免得明天報導中會有所出入,最後,我向記者們笑了一笑,並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接著,直往醫院大門登上計程車,朝謝芳琪律師樓出發。

  計程車很快來到香港最高尚,且地價昂貴的中環商業區。這一帶的建築物,不但高貴氣派,而且,所有銀行的總部似乎都聚在這裡,尤其是這裡的辦公室,更是寸土寸金的,然而,謝芳琪的律師樓,正座落在這段黃金地帶中,可想而知,律師的收入和收費,真是……

  我步入宏偉的建築大廈,就在搭乘電梯的時候,發現已經聚滿了人群,而且人龍排得可長的,沒法子,我只好跟在後面排著,畢竟這裡出入的都是達官貴人。

  趁這段時間,我仔細留意各人的臉相運色,發覺這裡的人出現很大的對比。我想可能是在這裡辦事的人,和前來求事之人的分別吧!然而,這裡的護衛員,面相也顯得較為貴氣。

  很有可能這幢建築物的風水和地的靈氣,把人的氣勢給提升了……

  難怪我剛才踏進來的一刻,心裡有種強烈的壓迫感,仔細的想了一想,也難怪我會有這種被壓迫感,畢竟我是個求事之人,而且還是背上官司的待罪之人,感覺被壓迫也屬正常。

  這就是心理和環境磁場所產生的風水壓制論。

  只要運勢不強或福蔭薄,就會被環境磁場的氣勢一層一層的壓制,甚至會被壓迫出現尿急的可能,因為人的氣勢被壓迫,便會出現「洩」和「虛」的一面,若尿的次數頻密,之後極可能會大病一場,因為被環境磁場所壓迫的人,體內五行之氣,便會出現逆行相剋的道理,畢竟體內的五行之氣,操縱了我們的心、肝、脾、肺、腎。

  我急忙呼出一口氣,集中精神對抗環境磁場的壓迫,可是仍出現尿急的情形,我唯有強忍下來,當抵達律師樓,我終於忍不住,馬上借了洗手間的鑰匙,直奔洗手間的方向。

  我一邊尿一邊想,氣勢怎麼會如此不濟,竟會大洩特洩呢?

  突然,我恍然大悟,原來我是從醫院過來,醫院乃是白虎之地,而且昨晚還睡了一夜,元氣並未恢復,況且身上還背了一宗強姦案的官司,氣勢怎會不被壓迫呢?不過,最近也真夠倒霉的,警局、監牢、囚車、法庭、醫院、手術室,所有白虎的刑地,都一一犯上,真是「白虎已成白,青龍不見青」。

  想來日後我可要多做好事,積回一些福蔭才是上策,記得我在監牢曾說過,只要我踏出監牢,便會勤做善事,看來這回是上天給我的警惕,我是該好好反省一下了,絕不可以辜負上天對我的眷戀,更要未雨綢繆。

  我更不可以辜負碧蓮和巧蓮對我的期待。

  當我小完便之後,正想沖水的一刻,隔壁的廁格傳來男人的聲音,從聲音判斷該是個五六十歲的人。

  「我要遲點才能過去飲茶。哎呀!謝律師她很忙,我等了她快要一個小時了,你就等我多一會吧!」隔壁廁格的男人說。

  謝芳琪的生意挺不錯的嘛!

  「哎呀!還不是為了遺囑的事,想來想去三個兒子中,還是大的比較定性,那兩個比較輕浮且不穩重,最後還是決定將公司交給大兒子比較穩當,所以上來把遺囑改一改,若是有女兒就好了,哎!」隔壁廁格的男人說。

  原來隔壁的男人,是為了遺產一事煩惱,想起遺產的事,便想起當日我為鄧爵士爭產一事,不禁有些沾沾自喜,唯一遺憾是拿不到鄧夫人那八千萬,實在可惜……

  「哎!我不說了,你等等我吧……」隔壁廁格的男人說完後,傳來沖廁和開門聲。

  我悄悄打開廁門,從縫隙偷偷往外望了一眼,看見剛才在隔壁通電話的男人果然是位白髮斑斑的老人,從他整齊的西裝,輕易看出是有錢之人,難怪他為了遺產而煩惱。

  我等了一會才走出去,目的是不想他看見我,怕他認識我龍生,向我問起一些關於家產的事,我實在不想給他一個敷衍的答案。

  當我回到律師樓的時候,女接待員要我坐在一旁等候。

  我隨意拿起身旁的雜誌翻閱,而我也觀察到,在我面前經過的人也漸多了起來,而且我還看見有些人躲在一旁,向我這邊指指點點的說。

  我開始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那些對我指指點點的女文員,究竟是在讚賞我,還是嘲笑我是名強姦犯呢?然而,她們的指指點點,讓我深深的領略出,品行操守的重要性,不過,我不會怪她們,因為她們提醒了我「做人的道理」,正所謂「道吾好者是吾賊,道吾惡者是吾師」的道理。

  坐了約二十分鐘,傳來一陣談話聲,我朝傳來聲音的方向望了一眼,看見謝芳琪大律師正陪同剛才在廁所通電話的白髮斑斑老人走出來。

  「啊!他不是龍生師父嗎?」白髮斑斑的老人用手指著我,向謝芳琪問著說。

  「是呀!周先生,他就是龍生師父,你眼力不差。」謝芳琪應了一聲。

  「龍師父,你好!」白髮斑斑的老人,上前和我打招呼說。

  白髮斑斑老人突如其來的熱情,教我受寵若驚,我只好站起來向他笑了一笑,接著向謝芳琪瞪了一眼。

  「讓我介紹,他是周老先生,龍生師父。」謝芳琪簡單的說了一聲。

  「周老先生,你好!」我即刻伸出手,很禮貌的和他握手。

  正當周老先生伸出手,想和我握手的時候,我內心又湧起一股強烈的第六感,這種感覺和昨晚醫院浮現的感覺是一模一樣,我知道是體內奇人護身之氣再次發揮本能的效應。

  我即刻將伸出的手縮了回來,雙眼直瞪周老先生的身上。

  「怎麼了?」周老先生臉上不禁露出尷尬的神色,接著無趣的把手縮回褲袋裡。

  「周老先生,請恕我直言,你手上的玉鐲乃是你前妻跳樓身亡的陪葬品,不幸的,她被葬在養屍地,屍體無法腐化,因此,這陪葬的玉鐲,吸了你前妻的一生怨氣,故此,你戴了之後,便屢遭惡夢糾纏,無法安眠,導致身體日漸衰弱,所以我抱手回禮好了。」我隨著內心所浮現的感覺說。

  「對呀!自從政府要求徵用我妻子墓地的時候,我便被逼要挖掘妻墓,而移出火化。接著,我便每晚失眠,身體也開始衰弱,尤其是冬天更為嚴重,原來是我戴了玉鐲的關係。哇!龍師父,你簡直是活神仙呀!」周老先生即刻抱手回禮的說。

  其實我不是很想說出內心的第六感,但能夠在謝芳琪面前表現自己的機會並不多,所以冒險的試上一試。講完之後,我才覺得這個險,也真是冒得太險了,萬一感覺出錯,可真不知該如何收拾。幸好這次沒出錯,既然沒出錯的話,那我可要趁這個機會在謝芳琪面前好好表現一番了。

  「龍師父,那你可要指點我的迷津呀!」周老先生緊張的說。

  謝芳琪臉上露出很無奈的表情,雙眼直望天花板上,根本不屑看我一眼。我為了要引起芳琪對我的注意,決定利用剛才在廁所偷聽的話,好好大作一次文章。

  「周老先生,從你臉相看來,你命中該無女,可幸的是膝有三子,倘若你的大兒子不繼父業的話,另外兩位兒子便難成材,甚至因浮躁而闖禍。幸好,兩粒吉星已入宮,想必你已經做出了決定,看來除下玉鐲後,便可安享晚年了。」

  我想芳琪這回不能不關注了吧?畢竟扯上遺囑的事,但她仍是維持原狀,不發一言的仰望天花板。

  「龍師父,你果然高明,今天我正式將公司的業務全部交給大兒子管理,剛才還辦好遺囑的手續。對了,那玉鐲子我該怎麼處理好呢?」周老先生問。

  「很簡單,送給等會你要見的人,反正他已經等你很久,他是玉鐲的有緣人,還有以後別再唉聲歎氣的,對你的運程可不好哦!」我將計就計的說。

  「神!真是神!謝謝龍師父的指點!」周老先生感激的說。

  「不必客氣。」我微微一笑的說。

  「龍師父,沒有紅包在身,小小意思,請別介意。」周老先生掏出幾張一千元的大鈔說。

  「周老先生,你我之緣早已注定,這些錢我不能收。這樣吧!以你太太的名義捐給慈善機構,幫她聚些功德,順便化掉她多年積下的怨氣吧!」我靈機一觸的說。

  我原本想掏出卡片,讓周老先生到龍生館好好答謝我一番,甚至想將他手上的玉鐲子騙為己有,但我想起剛剛才說過要當個好人,於是,想出一箭四雕的好辦法,讓大家受益。

  周老先生捐出錢後,他的太太因此得到功德,而且他聽了我的話,對於更改遺囑一事,免去擔憂和不安的困惑,心安理得下必能安睡,另外,那些得到捐款的受益者也開心,我也高興能收斂貪婪之心,邁出當好人的第一步。

  「龍師父,你真是一個大好人,謝謝。」周老先生似有所感觸的說。

  「不客氣,你老人家走好,你的朋友已經等了很久了。」我笑著說。

  「嗯……好的,有機會我再登門答謝你了。」周老先生說完後,很高興的離去。

  「周老先生,我送你出去。」謝芳琪陪著周老先生出去。

  一個大律師怎麼會出來送客呢?當我正疑惑的一刻,才發現原來芳琪是上洗手間,只不過是順便送周老先生出去罷了。

  經過周老先生一事,我看見律師樓的工作人員再次躲在一旁指指點點的,不過,這次我的心可沒剛才那麼慌,可能是我剛才做了件好事,心裡踏實吧!

  「做好事肯定有好報的。」我內心沾沾自喜的說。

  坐了一會,謝芳琪從門外走進來。

  「進來吧!」謝芳琪揮手向我示意說。

  「好的!」我馬上站起身,跟在謝芳琪彈實的美臀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