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琪大律師和我談好後,陳老闆心急搶著上前和我說話,這兩天雖然我住在醫院裡,但感覺好像身在皇宮,皇帝召見大臣般,只是少了叩頭的禮儀罷了。
「龍師傅,剛才鄧爵士在車上,已經說了你的事情給我聽,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但你為什麼那麼失策,踩中對方的陷阱呢?」陳老闆問。
我聽著陳老闆說的話,可是眼睛卻偷望靜雯,自從在酒店被她摑了一巴掌後,已經很久沒和她說過話,當日跟蹤靜宜,也只不過是遠遠見過她一面,至今正面對望著她,她仍如往常般性感迷人。
然而她今天穿上淺綠色的中間排鈕套裝,顯得更青春艷麗,充分發揮出時尚少女的美感。
靜雯纖細的小腰,扣上一條兩吋半的黃色皮帶,不但展示出她苗條的纖腰,也把上衣縮緊,令胸前兩座飽滿的乳峰,插雲般的高高尖挺,而白金黑點的中排鈕,無意中把兩座高挺的乳峰,分出楚河漢界,似在比試,分個高低。
長不過膝的短裙,展露一對性感的美腿,加上深綠色的絲襪,不禁令人狂想,雙腿頂端的春桃,可曾已流出濃香的蜜汁……
「龍師傅……龍師傅……」陳老闆拍了我幾下肩膀,把迷幻的我帶回現實中。
「沒事!我剛起了一個卦。」我掩飾的說。
「師傅,你又起卦了?」鄧爵士問說。
「嗯……今天陳老闆找我,卦說是有求於我,但又不利於我……」我說。
「師傅,怎麼算出陳老闆有求於你,又不利於你呢?」鄧爵士好奇的問。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到我身上,身邊的獄警阿差,更是挺直腰,聚精會神的聽。
其實我不是在起什麼卦,只不過被性感的靜雯,引得我癡癡入迷罷了,接著被陳老闆拍醒,脫口而說是起了個卦,既然大家正期待想知道我起了什麼卦,我只好瞎編一個。
看見陳老闆手上拿著文件,想起當日他要我簽什麼文件,也說過要加我薪金什麼的,但此刻我惹上強姦的官司,不多不少也會影響他公司的聲譽,沒理由還會加我薪金,恐怕是封解聘書,所以說有求於我,又不利於我。
萬一真的是加薪,工作自然會多,也可算是不利於我,這種活動性的藉口,我隨時可以搬上一百幾十個。
「陳老闆,你今天想見我,是否有求於我呢?」我問。
「哈哈!龍師傅,你猜對一半,我確實有事求你,但是有利於你哦!」陳老闆說。
我心想那肯定是加薪了,不過有一點我想不明白,陳老闆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加薪給我呢?
「陳老闆,那你把我猜中的一半,說給各位聽聽。」我拖延時間說。
「各位,我今天來是加薪給龍師傅,並和他訂一份合約,畢竟怕他名成利就後,丟下我這個老頭不理不睬,到時候我就損失慘重。」陳老闆笑著說。
眾人聽了也笑了起來。
「等等!我說老陳,你還沒說加多少薪金給我師傅?」鄧爵士笑著問。
「對呀!老陳,加多少你還沒說呢!說不定我會出手哦!哈哈!」邵爵士也加入話題。
「哎呀!兩位身份尊貴的爵士,我怎敢在你們面前班門弄斧的,別戲弄我這位小小的商人了,我只是加十萬元給龍師傅罷了。」陳老闆有些不好意思說。
「哈哈!十萬元不錯了,等等……是指月薪吧?」鄧爵士問。
「是……是的……」陳老闆點頭稱是。
「嗯……那不錯,年薪又多百萬了,龍師傅,好運來了呀!」邵爵士笑著說。
我一旁看著鄧、邵爵士兩人戲弄陳老闆,有些過意不去,不過,加十萬元薪金給一個夥計,竟要加得如此尷尬,我還是頭一回見,旁邊的芳琪顯得很不自然,我猜她也許不喜歡眾人奉承我這位相士吧!
「陳老闆,這可對我大大不利,不行呀!」我喝了一口水說。
「龍師傅,為什麼會大大不利呢?」邵爵士好奇的問。
「對呀!龍師傅,我可是一番好意。」陳老闆不滿的說。
「各位,容我龍生說一句,房間的諸位,都是我龍生的貴客,是一等一的大人物,而我龍生算是什麼東西,要不是當日得到陳老闆的提拔,我龍生還是一個市井之民,如今,我算有些小成就,但飲水思源四個字,我不敢忘記,要是我接受加薪,不就說明我是見錢眼開的嗎?」說到見錢見開,不禁咳了兩聲。
獄警阿差順手遞了杯水給我。
「大家看到了,我龍生不幸惹上官司,獄警對我也以禮相待,為什麼呢?因為睡在這張床上的龍生,不是往日的龍生,而是陳老闆提拔的龍生,陳老闆對我這份知遇之恩,我應該是無條件幫他,對嗎?而今天我得到各位的鼎力相助,日後別說幫,就算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龍生只說一個字,行!」我激昂的說。
眾人響起激烈的掌聲,最好笑是芳琪也無奈的拍起手,為什麼我會說無奈?因為她拍手的動作,和臉上的表情,是兩個模樣。
「難得龍師傅有這種想法,我邵一夫閱人無數,很多人發財之後,便忘了根本的所在,而今龍師傅雖然不幸惹上官司,我相信以他忠厚的心,必會得到上天的庇佑,我敢說龍師傅是無辜的、是清白的!」邵爵士激動拍拍我的肩膀說。
邵爵士拍我肩膀的感覺,一次比一次親切,我看見他的眼睛紅紅,似要哭的樣子,而我被他拍了肩膀後,也有想流淚的衝動,我不明白為何會這樣?
邵爵士這次是第六次拍我的肩膀,我不知為何有衝動想哭的感覺,我開始害怕第七次的來臨,怕到時候真的會哭了出來。
「我相信師傅是無辜的。」鄧爵士舉起手說。
「我也相信龍師傅是無辜的!」門外響起一把女人清晰的聲音。
大家向外一看,原來是靜宜走進來,並激動的舉起手說。
「妹,你怎麼會來?」靜雯上前和靜宜說。
「姐……等會……我向你解釋。」靜宜推開靜雯,走到我的床邊。
「大家好,我是靜宜,是小學英文教師,她是我姐姐靜雯,剛才我在門口,聽見各位說的話,今天我也想向大家說一件事,因為這件事令我實在感動,你們看這些……」靜宜從袋裡拿出一大堆鈔票放在我床上。
「這錢……是……」眾人異口同聲的問。
「在座各位可能認為這些錢,並不是什麼大數目,是整整十五萬,差不多是我一年的薪金,這些錢是龍生要巧蓮姐姐,私底下拿給我醫治我父親的手術費,並吩咐巧蓮姐姐不能說是他給的,為什麼他要這樣做,因為他怕我和姐姐不接受……嗚……」靜宜激動的哭了起來。
「靜宜,別說了……別哭……」我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十五萬的現金。
「龍師傅,我沒事……各位,現在龍師傅所面對的,極可能是終身監禁,但他仍擔心我們的處境,你說這樣的好人,會是殘忍的奸虐犯嗎?剛才聽到各位激昂的支持,所以忍不住也為龍師傅說句話,請恕我冒昧。」靜宜低聲哭泣的說。
「不好意思,我妹妹失禮了!」靜雯馬上把靜宜拖到另一旁。
靜宜突如其來的舉動,令我不知所措,而芳琪臉上也露出意外的表情,只有巧蓮臉上鋪上一層得意的笑容,我猜想她把房間保險箱的錢,交給了靜宜。
「龍師傅,這十五萬你收回去,這位小妹妹父親的手術費,從我邵氏基金撥出來,不!這麼有意義的事,還是我私下支付,當是我對龍師傅的一點支持,日後這位小妹妹家裡還有什麼需要,請儘管找我商量,這張是我的名片。」邵爵士說。
「靜雯,既然邵爵士出手相助,是貴人臨門,可是好事呀!這樣吧!錢不好搬來搬去,就拿我的去吧!邵爵士那一番心意,你們領個情就行了。」我趁機會和靜雯搭上一兩句。
「謝謝邵爵士的好意,心領了,錢的事我們已經解決,謝謝!」靜宜答謝說。
靜宜的事騷擾了一陣後,接著陳老闆又走過來。
「龍師傅,你還是簽了吧……」陳老闆把紙遞給我,並小聲的說。
我覺得陳老闆今天怎麼那麼怪呢?平時他給錢我是乾脆俐落,一筆一筆給的,這回卻要簽字什麼的,恐怕來者不善,但是怎麼想,也很難想像他會加害我。
「陳老闆,我要是簽上名,就變成是無情無義的龍生,試問我怎會簽呢?況且我目前的名譽已受損,若再當你公司的風水顧問,畢竟十分尷尬,我還想自動辭去風水顧問一職,免得要你公司蒙羞。」我堅決的說。
「哎!這……算了……到時候再說吧!各位,我有些事要辦,改天喝茶……」陳老闆垂頭喪氣的說。
「好的!改天見。」眾人應了一聲。
「靜雯,你先陪你妹妹,晚點回公司也沒關係。」陳老闆懶洋洋的說完後便走了。
「好的。」靜雯說。
是時候和靜雯聯絡一下感情,要不然日後更沒機會和她接觸了。
「靜雯,我看陳老闆很怪,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問靜雯說。
「龍師傅,可能陳老闆心情不好。」靜雯小聲的說。
「靜雯,我知道他心情不好,那是為了什麼事心情不好呢?不會是辦公室的風水出了問題吧?」我直接的說。
「哦……不是風水出了問題,別問啦……」靜雯心煩的說。
靜雯很少會失禮,陳老闆這次肯定遇上大難題,逼我簽字加我薪金,確實事有蹺蹊,但怎樣才能令靜雯把實情說出來呢?
「是靜雯小姐吧?」邵爵士說。
「是的,叫我靜雯行了,邵爵士。」靜雯很有禮貌站起身說。
「靜雯,陳老闆的事,我在外面聽到一些消息,要不然我說出來好嗎?」邵爵士說。
「不!邵爵士,還是別說……」靜雯堅持不讓邵爵士說。
靜雯這種婆婆媽媽的態度,我實在忍受不了,或許說,靜雯對陳老闆那種愛護之心,我心裡實在不好受。
「靜雯,我相信陳老闆找我簽字是有目的,現在他不在,你不妨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或許我會考慮答應他,要是你現在堅決不肯說的話,那我以後也肯定不會簽,說到底,我想逼你說出實情去幫他一把,畢竟這裡全是陳老闆的好朋友,就算是我風水局出錯,照直說也無妨,我們會幫陳老闆的。」我說。
「龍……師傅,讓我仔細考慮一會。」靜雯說。
「好的。」我說。
所有人好像忘記,我才是明天上庭的主角,沒想到現在卻把陳老闆當成主角。
「龍師傅,既然這樣,我就說給大家聽,其實你的風水術很靈驗,風水做了只不過三天,便招來大生意,而且是有始以來最大的生意,這點恐怕各位不會相這,但我卻不能不相信,因為是擺在我眼前的事實。」靜雯說。
眾人的目光,同一個時間投在我身上,這回我可以在芳琪面前神氣一番,但靜雯所說的靈驗,我也感到十分的意外,當日我只不過想混些金塊罷了,難道誤打誤撞,真的弄出個淘金局,不會那麼神吧?
「那是我師傅功力夠,是好事啊!老陳當然要加師傅薪金啦!」鄧爵士說。
「嗯……風水之術……真不可小觀。」邵爵士點頭的說。
「靜雯,這有什麼不好說的,為何要吞吞吐吐,還有下文吧?」我好奇追問。
「龍師傅,剛才要是你接受,簽上名的話,那就是你一張十年的賣身契,合約上註明,雙方十年內不能毀約。」靜雯說。
「這類合約若法律生效的話,一旦毀約,就要賠償對方所有的損失,簡單的說是賠償十年的薪金和其他附帶的條件。」芳琪說。
「哦?那不是千多萬的合約?」鄧爵士想了想說。
我心裡暗罵自己,為何剛才不簽呢?還扮起大仁大義的龍大俠,白白溜走了千多萬,想起不禁有些心疼。
「等等,陳老闆為什麼要龍師傅簽十年約呢?五年不行嗎?員工合約,哪會訂十年那麼長?」邵爵士不解的說。
邵爵士這句話,不慎露出了馬腳,剛才他還向靜雯說,聽到陳老闆的消息,原來他是唬靜雯的,沒想到邵爵士竟然把我也唬了。
「不是的!這份合約是地產大企業張家泉指定要的。」靜雯說。
「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熟悉似?在哪聽過呢?」我思考著說。
「師傳,那天你新店開張,不是有個很囂張的秘書找你要名片嗎?張家泉就是她的老闆。」鄧爵士說。
「哦!我記起了,但我不認識他,怎麼……」我不解的說。
「靜雯,你把原原整整的事說一遍吧!我們不想猜了!」鄧爵士不耐煩的說。
「各位,事情是這樣的,龍師傅新店開張的第二天,張家泉親自跑上來找陳老闆,當時我在旁聽著,他以市價雙倍收購陳老闆的公司。原本我以為龍師傅的風水應驗了,接著,沒想到他開出一個條件,就是要風水顧問龍生師傅,簽下十年的合約,要不然他就不買。」靜雯說。
「來者不善、來者不善!」邵爵士嘴中唸唸有詞的說。
「師傅,你的卦又說中一次,果真是有求於你、又不利於你呀!」鄧爵士說。
「龍師傅,真是神機妙算!」邵爵士望著我說。
「哈哈!原來我這麼值錢的嗎?」我笑著說了一句,避開答不答應的話題。
「師傅,原來你設的風水局那麼厲害,只不過三天,便有人出雙倍價錢收購,真是不簡單。」鄧爵士說。
「老鄧,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邵爵士憂慮的說。
「嗯……邵爵士想的不錯,當日我就是犯了風水術的一些禁忌,所以種下禍根,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莫非這個劫,要用十年的自由更換不成?」我說。
眾人好奇等著我說下去,靜雯和靜宜兩姐妹,更是以緊張的眼神望著我。
「龍師傅,那天你到底犯了什麼風水禁忌?」靜雯驚訝的問。
「靜雯,你記得當日我說五藍之色聚為毒、為邪那回事嗎?我知道是不可以講的,但要是我不講,不但對陳老闆的公司有問題,而你會犯上大忌,禍事必至臨門,所以為了幫你擋掉那一劫,只好硬著頭皮,要你解下五藍之色,沒想到報應那麼快便落在我身上,五藍真是夠毒、夠邪的……」我搖著頭說。
其實當日五藍之說是我瞎編的,目的只是想窺探靜雯的乳罩和內褲是否藍色,沒想到這個瞎編,竟給我說出個人情債,靜雯意外中又欠了我一個人情。
「怎麼又是我們令龍師傅受苦……」靜宜傷感的說。
「龍生,當時我怎會知道那麼嚴重?」靜雯焦急的說。
沒想到靜雯驚慌起來,竟叫起我龍生。
「靜雯,這是天意……」我望著靜雯搖頭的說。
「師傅,現在沒問題呀!你沒簽字張家泉怎能綁著你的自由呢?」鄧爵士說。
「鄧爵士,當日我為陳老闆設淘金風水局,是將對著他公司的死海,變成淘金海,目的是把海上的金銀財,吸納入公司內,現在算是靈驗,直接把張家泉吸進陳老闆公司內。所謂泉字拆開就是白水,既然水已入局,我應該成人之美,讓陳老闆完成這筆買賣,你們說對不對?」我歎氣的說。
「龍師傅,萬萬不行,這樣你就被張家泉綁住了。」邵爵士緊張的說。
「邵爵士,這可沒辦法,怪只能怪當日,靜雯衝上五藍之色……算是我倒霉吧……哎!」我垂頭喪氣的說。
「師傅……這……」鄧爵士氣得說不出話。
「這樣吧!看張家泉能否讓步,把十年改成五年,但最重要看清楚合約上的條文,免得上了賊船。」芳琪說。
「不對!陳老闆的資產不到兩億,若張家泉給雙倍,不就四億嗎?到時候用三千萬把賣身契贖回來,不就行了嗎?」鄧爵士笑著說。
「這點我想過,恐怕合約的條文,不會那麼簡單,所以要龍師傅看清楚合約上的條文,我猜對方必留有後著。」芳琪說。
「哎!算了,我起的卦都說明,不利於我,合約那件事等我上庭後再討論,我們還是安排明天上庭的事。」我說。
「龍師傅,昨天我和胡大法官談過你的事,幸好現在不是他接手,還能給你些意見,要是轉上高院到他手中的話,恐怕就不會那麼方便了。」邵爵士說。
「邵爵士,胡大法官有什麼看法?」我緊張的問。
「胡大法官告訴我,最大的關鍵是紅衣女郎的口供,然而你的第一份口供,已給假口供,騙說中了迷煙,這點對你保釋有很大阻礙,但我們會盡力為你做擔保,希望能險中求勝。」邵爵士說。
「邵爵士,請代我多謝胡法官。」我說。
「龍師傅,明天只是過堂,現在也沒什麼好討論的,我還要回去整理明天的文件,要不然我們先離去,反正你還沒和兩位女仕談過話。」芳琪說。
「謝大狀,多謝了,記得明天塗紅色指甲油。」我笑著說。
「好吧!我答應你。」芳琪對我笑了一笑。
難得芳琪大律師會對我笑,可能她聽了剛才談話內容,開始對我改變看法。
「靜雯小姐,我送你回陳老闆的公司,反正我想找老陳談談。」邵爵士說。
「這……好的。」靜雯望著我的眼神,充滿無奈的表情。
巧蓮再一次為我送鄧爵士一行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