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通報警局,冷月死前有肛交和做愛的跡象,不排除有被強姦的可能,氣得江院長大發雷霆的向我興師問罪,處長則要我留下另一份口供,要不然則要做精子檢驗,查出冷月死前與什麼人做愛。
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只好當著芳琪和章敏的面,承認與冷月做過愛,最後,由處長和兩位女總督察,為我記下口供。
由於我的口供指出,冷月在清醒的情況下,自願與我發生性關係,完全沒有強迫性的手段,而處長卻質問我,怎會有強姦和肛交的跡象?而我則反問他身旁兩位總督察,關於女性一般做愛的狀況──這也是我為何要更換女警記口供的其中一個原因。
羅美和妙玉兩位總督察,聽了我的發問後,即時臉泛紅霞的把粉臉垂下,而較為大方的羅美總督察,似乎很快就壓抑下尷尬的一面,而且有話想說似的,不過,當著兩位女總督察面前,討論性的話題,倒是有種說不出的興奮和新鮮的好奇感。
妙玉總督察仍是羞得臉泛紅霞,垂下粉臉以逃避我們的目光,而另一位羅美總督察,雖是有些害羞,但很快若無其事般的望著我,她這份沉穩,以及臨危不亂的鎮定,頗有大將之風。
「江院長,你不要如此激動,如果女方是第一次,難免會有些掙扎,過程中,即使出現擦傷的狀況,亦屬於正常。」羅美總督察發表意見,並勸江院長不要激動。
「羅美總督察,如果是八寸多長的東西弄進去,會不會出現更嚴重的擦傷痕跡呢?包括肛交等等……」我故意向羅美總督察透露小龍生的本錢說。
「這個嘛……自然是會出現更嚴重的擦傷痕跡,但是你口中說的女子是第一次,沒理由會答應進行肛交,何況還是你說的八寸多長,難以想像女方會在自願的情況下答應,這點我有所保留。」羅美總督察極力向我反駁,但臉上散發的紅霞,如大紅花那般的艷紅,可想而之,她內心所承受的壓抑感,是多麼的澎湃和亢奮。
「羅美總督察,剛才你不相信十靈女的怪異現象,但我可以告訴你,倘若想破十靈氣這個難關,只有進行肛交,才可以成功破解。這個方法不知道江院長是否同意,也不知道他懂不懂其中的道理。」我反問江院長說。
「對!龍生說得沒錯,肛交可以破除十靈氣,冷月會失身,便是最好的例子,但冷月她怎麼會……哎!真遺憾!」江院長感歎的說。
「江院長,原來你早已知道破十靈氣之法,為何不告訴冷月呢?為何要她終日在這問題上煩惱?不對!我明白了,你好殘忍呀!」我氣憤的指向江院長說。
「哎!當父親的又怎麼好意思,對女兒說起肛交的玩意呢?」江院長歎氣的說。
江院長說得是有些道理,不可能告訴女兒,先讓男人插屁股,然後再插前面的話題,但我現在的處境,不可以體諒他,必須打蛇隨棍上,讓他有口難辯。
「謊言!一派謊言!為了女兒的幸福,怎會說不出口?其實是你自私,你一心想重振鐵筆派,故安排冷月到李公子身邊,監視他的一切,甚至當她是重振鐵筆派的踏腳石,所以你不告訴她破除十靈氣的方法,因為你要她對男人死心,放棄日後的婚姻生活,死心的為你賣命,對嗎?你真卑鄙呀!」我反客為主的罵江院長說。
「我不是!不是!你不要辱罵我!你沒有資格!」江院長憤怒的說。
「我不但要怒罵你,還要代冷月責罵你!她一直埋怨自己不是男兒身,無法承受鐵筆派的使命,所以一心想破除身上的十靈氣,為你找個人中之龍當女婿,好讓鐵筆派後繼有人。沒想到,你為了一己之私,寧願犧牲女兒的婚姻幸福,想她當老處女,繼續為你的鐵筆派賣命,真卑鄙!你怎樣當她的父親呀?!」我繼續罵說。
「不!我不是這樣的父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冷月當老處女!」江院長反駁說。
「有!你根本想冷月當老處女,繼續為你的鐵筆派賣命,你不但不是一隻母雞,而且是一隻專吃小雞的老鷹!」我譏諷怒罵江院長說。
「你們別罵了,這裡是口供房,不是給你們吵罵的房間。言歸正傳,我想問龍生一句,冷月既然是自願發生性關係,但態度怎會變得如此冷淡呢?」處長說。
「處長,這就是我剛才說,冷月想找個人中之龍當女婿,好讓鐵筆派後繼有人,不幸,我就是她要找的人中之龍,但她千算萬算,漏了三損一事,而我偏偏是人損,在無子息繼承鐵筆派的原因下,她只好與我斷絕關係,另覓他人……」我解釋說。
「慢!請問什麼是三損呢?」羅美總督察問我說。
我解釋三損給羅美總督察聽,她們聽了自然是不相信,不過沒有反駁我,只是偷偷的笑。
「哎!龍生,你真蠢呀!我還以為你的神術很厲害,原來你連十靈氣有什麼作用也不知道,不過,冷月也和你一樣蠢,怪只能怪我自己,沒有把十靈氣一事,向她解釋清楚,導致她找到人中之龍,也不知道呀!嗚……女兒……你已經找到了……都是我的錯呀!」江院長失望哭泣的說。
「江院長,冷月找到人中之龍,此話何解?」芳琪發問說。
「十靈氣最大的功效,除了增強防禦力和內勁之外,還可以抵消三損中的一損,所以十靈氣被視為神術之寶呀!女兒……你已經找到了……」江院長低泣的說。
聽江院長這麼一說,不就表示說,我得了十靈氣之後,日後將不再受人損的影響,能如常人般會有後代了?如果他說的話屬實,那可真是一件興奮的事,但上天在這種情況下揭曉此事,未免對我們過於殘忍了……
「江院長,你是說龍生得了十靈氣,便不再受人損的影響,以後會有後代了,對嗎?」芳琪喜出望外的問說。
「對!這是龍生的福份,但他這個福份,是以冷月的性命換取的……」江院長說。
「江院長,你怎會說龍生的福份,是以冷月的性命換取呢?」芳琪不解的問說。
我和芳琪同樣出現這個疑問,江院長怎會說我的福份,是以冷月的性命換取的?畢竟她的死,純屬意外嘛!
「冷月為何會跌在我說的位置上?起初我弄不清楚,亦無法明白,當知道冷月破除十靈氣之後,便明白其中的原因,這一切都是龍生所害,如果不是他破除冷月身上的十靈氣,她肯定可以憑著八卦步逃生,絕不會死在朱血神筆和碎片之下,氣憤的是龍生只顧著章敏的安危,沒把我女兒放在心上,哼!」江院長憤怒的說。
江院長的想像力實在不簡單,但他說的話亦很有道理,我以八卦步能即時逃生,便是最好的證明。而當危難之際,我只護著章敏,而撇下給了我最寶貴的第一次的冷月於不顧,難怪江院長會如此生氣,總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又要解釋一番,同時希望冷月能原涼我。
「江院長,當時的情況,實在難以估計,冷月有能力跳上去,試問我怎會想到她沒本事逃生呢?當時我以為她已激發了潛能,可以使用八卦步,怎料會出現這個錯誤?況且那時候,我保護章敏也沒錯,畢竟她母親臨終前托我照顧,我怎能丟下她不管呢?對嗎?」我解釋說。
「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竟然談起家事了?」處長不滿的說。
「好!我總結整件事的經過,我沒有強姦冷月,至於和她的一切,因誤會而發生,亦因誤會而結束,不管是感情或肉體,彼此間都愛得瀟灑,絕無半點難受或被強迫之意。另外,她堅持要搶下秘岌,我只能怪自己大意,當時不知道她恢復的八卦步只能令她最後一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我難受的說。
「龍生,振作點……」芳琪安慰我說。
「各位,今次的爆炸事件,並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我想看見的,畢竟死的全是我的好友。痛失女兒固然慘重,但我的情況也很慘重,其中一位死無全屍的是我的愛妻,相信我所承受的痛苦,比其他人多出三倍,倘若要向我追究責任,倒不如把設下陷阱的人找出來鞭屍,因為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嗚……」我忍不住哭泣的說。
「但冷月的死和你有關!如果不是你破除她身上的十靈氣,她怎會沒能力逃生?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混蛋!」江院長指著我說。
「江院長,我同情你喪女之痛,但龍生所承受的三方面之痛,絕對比你更痛苦,既然你苦苦相逼,那好……你到底想龍生怎麼樣,說!」芳琪本以溫和的語氣安慰江院長,誰料說到一半,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憤然站起身,怒目以視,指向他說。
「難道要我白白失去一個女兒嗎?」江院長不滿的指向芳琪且咆哮說。
江院長不滿的咆哮中,似有強烈報復的心態,我擔心他會精神錯亂,而轉向紫霜身上下毒手,看來我要先穩住他的情緒。
所謂心病還得心藥醫,照目前的狀況判斷,他主要因「失去」而痛心,如果讓他「得到」的話,便能舒緩他的心情,但該讓他「得到」什麼呢?
「好!給我一張白紙!」我想了一會,對羅美總督察說。
羅美總督察給了我一張白紙,而我接過白紙後,提筆寫下「人情債」三個字。
「江院長,我什麼也不說了,一切想說的話,已在這三個字裡面,請收下!」我說完後並簽上「邵龍生」三個字,雙手把紙條遞到江院長面前。
「你……」江院長望了我一眼,又望了紙上一眼,繼而望了眾人一眼。
「芳琪,如果我不幸比你們早死的話,日後看見這張字條,不管對方要求什麼條件,請你盡量為我辦妥,即使是要你的命,可以嗎?」我問芳琪說。
「好!可以!只要是你的事,便是我們家裡所有人的事,命也是一樣!」芳琪不但爽快的答應,並且是毫不猶豫的說出口。
「處長,這裡的事已告一段落,外面還有很多事要我處理,起碼我還欠小剛的家人一句對不起,請問能否讓我離去呢?」我問處長說。
「好!這裡沒什麼事了,至於酒店爆炸一事,我們警方會調查,別怪我沒有事前通知你,千萬不要擅自行動,要是你犯了法,我不會給情面,一定逮你歸案,清楚嗎?」處長苦口婆心的說。
「羅美總督察,謝謝你的白紙,有機會再還給你!謝謝!」我沒有回答處長的話,反而答謝他身邊的女總督察。
「紙不必還了。」羅美總督察說。
「芳琪,我們出去看看剛嫂。對了,你準備好私人名片,以便幫小剛向保險公司爭取最大的利益,還有寫一張三十萬的支票,等會我要交給他們,當是一點心意,希望他們會接受……」我傷感的說。
「好的!」芳琪點頭說道。
打開房門之際,我突然心血來潮,想告訴江院長關於冷月的一件事。
「江院長,你想知道冷月進入酒店之前,曾問了一個什麼卦嗎?雖然我極力的反對,她還是堅持要進去,或許是天意吧!」我背向江院長,握著門把,冷冷的說。
「什麼卦?」江院長問說。
「諸葛神數一百零六卦!」我歎了口氣說。
「哎!天意!沒想到,冷月學了十多年的神數,最後,還是不懂得參透卦中之意,白白的把命給丟了,留下我一個人,失意之孤寂無奈,『天間一孤雁,嚓峽歎離群,試問知君者,而今有幾人』,真的是上天弄人呀!」江院長連聲歎氣的說。
「江院長,不該發生的事都已經發生了,我只能說節哀順變,別再想這麼多了,還是想想如何辦理冷月的後事吧!所謂『青山本不老,為雪白頭,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面,雪溶無痕,風吹而無蹤,人生於世本無比』,你應該化悲憤為力量,為冷月做最後一件事,讓她風風光光的走完人生最後的旅途吧!」我傷感的說。
「冷月不是你的女兒,你當然說得輕鬆……」江院長激動的猛拍桌子說。
「冷月生前,我當她是最要好的女友,而今,她雖然不在我身邊,但我心裡已當她是至愛的亡妻……哎……我知道……她捨不得離開我,而我也是一樣,不捨得她離去……」我說完後,便牽著芳琪踏出房間。
回到警局的重案組大斤,剛嫂和小剛的親人,還有很多報館的朋友,全都聚在警局等候,當他們發現我走過來,隨即罵聲四起,有些則不停的拍照、不停的爭取訪問,總之,鬧得比街市還要吵,情緒比演唱會的歌迷更為激動。
這時候,處長和兩名女總督察走了過來。
「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警局呀!全部安靜!今天到底是哪一個警長坐堂的?快給我站出來!羅美總督察大喝一聲。
羅美總督察這一罵,全場即時靜得鴉雀無聲,接著,警長自然被她痛斥一頓。我感激她替我解了圍,偷偷向她送上致謝的眼神,並走上前把小剛的家人引到另一旁說話。
「有什麼要談的,全部到我辦公室裡談吧,哼!」羅美總督察走上前對我們說。
我們一行九人,包括剛嫂和小剛的親人,在沒有意見的低泣下,大家跟隨羅美總督察身後,來到她的辦公室。
走進羅美總督察的辦公室,發現裡頭擺設和康妮的辦公室很相似,要不是樓層的分別,我還以為這間是同一個房間,或許警察部門這個大機構,購買傢俱都是大批進貨,所以款式都是一模一樣,但望著面前的辦公桌和旁邊的櫃櫥,腦海裡便浮現,昔日與康妮荒唐做愛的一幕,而今卻不知她怎麼了……
「羅美總督察,可否向你先打聽一件事?」
「什麼事?說吧!」羅美總督察點點頭說。
「今天發生如此重要的事,為何不見康妮督察出現呢?她是休班還是放假?不是被調往其他警署吧?她現在狀況如何?」我向羅美總督察連續的發問說。
「康妮督察被派往蘇格蘭深造,目前不用在警署上班,她是你的……噢……我的話太多了,你不必回答,別介意……」羅美總督察望了芳琪和章敏一眼,十分尷尬的說。
「哦!謝謝!」我點頭答謝的說。
原來康妮被派往蘇格蘭深造,其實也是一件好事,回國後肯定會被升職,實現她的理想,真替她高興,而今想起,記得以前我曾答應會在處長面前,替她說上幾句好話,看來我是多慮了,試問長有一對「羅漢掌」的人,官運一事,又何必我來操心,況且上天亦不容許我改變什麼的……
「好了!你們有什麼事要說的,就在這裡說清楚,談不妥就法庭見,別滋生事端,不可吵鬧或動手什麼的,明白嗎?」羅美總督察擺出官威說。
「我們沒有吵!我們只想為死去的小剛討回公道!」小剛的家人喊冤的說。
「我說過不要吵!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嗎?找個人代表發言!」羅美總督察說。
剛嫂搶先站出來發言。
「龍生,是你害死小剛的,你是兇手,你要填命!」剛嫂哭泣的怒罵我說。
「剛嫂,我和小剛是好朋友,這點你和他的親人都很清楚,剛才我也解釋了一切,發生今次的事件,我實在很難過,但並不是我想推卸責任,這次的行動是他主動提議的,我一直在反對……」我解釋說。
「對!龍生剛才說的話並不假,確實是小剛主動提議的,這點我可以作證,倘若要找人負責任,應該找我才對,你們不該找龍生發脾氣,因為整件事的開始,是我一直支援小剛的提議,最後才會到那個鬼方,這都是我的錯,對不起!」章敏大方的站出來替我解圍說。
「原來是你這個小妖精!你和小剛是什麼關係?」剛嫂質問章敏說。
「什麼小妖精?你嘴巴放乾淨點,我和小剛今天才認識,現在我體涼你喪夫之痛,才平心氣和的和你說話,別以為你死了丈夫,便可無理取鬧,我們也死了兩個好朋友,而且是龍生的女友,如果想找人問罪,你丈夫才是罪魁禍首,倘若他不是利用龍生到風水庫,搜索獨家資料,豈會鬧出這個不幸事件!」章敏說。
「胡說!你胡說!」小剛的家裡人為了維護剛嫂,罵聲四起,並且走向章敏身前。
「你們不可亂來,我是謝芳琪大律師,這裡是警局,如果我的朋友出事,我必會追究到底,退回去!」芳琪擋在章敏面前說。
「安靜!別吵了!這樣吧,我給大家看一樣東西,你們看了再說吧!」羅美總督察用力拍了桌子一下,接著把電腦的螢幕轉到我們面前,跟著播放小剛傳給處長的片段。
小剛的器材,並不是普通的器材,除了片段夠清晰之外,我三番四次提議不要前往的對白,亦都清清楚楚播了出來,剛嫂和小剛的親人看了片段之後,自然是沒有怨言,但再次看見慘不忍睹的一面,我的心又疼一次。
「羅督察,你們警方怎會有這個片段?我很懷疑片段的真實性……」剛嫂說。
「剛嫂,其實龍生和小剛事前曾與警方聯絡,且通過視頻播放現場的狀況,警方曾勸阻他們不可前往,但他們一意孤行,我們警方亦無可奈何,不過,這個片段,警方不會當做證物,只當是參考資料。然而,警方不指控龍生,原因是有警員抵達現場,親眼目睹爆炸的經過,所以警方有理由相信,龍生和章敏都是受害者,但警方不排除會指控他們擅闖私人地方,包括你的丈夫在內……」羅美總督察說。
「我的丈夫都死了!還指控什麼?嗚……」剛嫂哭著說。
「剛嫂,死人就不可指控嗎?只要是犯了罪,警方便有責任將他繩之以法,法庭怎麼判那是法庭的事,難道擅闖私人地方是對的嗎?」羅美總督察說。
「這……哎呀!人都死了,還告什麼呀!真是的!」小剛家裡人埋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