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風水相師 第二十卷 第五章 海水治療法

  我閉目靜思的追憶,希望透過昨日的幻覺,從感覺中找出靈感,當無常真人擋著我發出燦爛眼光的一幕,突然,靈機一動,想起影子的問題!

  對!就是影子使我有了那種感覺,問題肯定是出現在影子上,我抬起頭望向天空懸掛的太陽,接著在望陽光底下的墳墓。

  「艾若!快走到那邊去。」我即刻叫高太太走到另一邊,而我也跟著她身面。

  「龍生,是否想到哪裡出錯了?」高太太緊張的問我說。

  「你看!」我指著小建父親的墳頭說。

  「沒什麼不對呀!」高太太不明白的說。

  「剛才你看見我用雨傘擋太陽光嗎?」

  「我看見了呀!有什麼不對呢?」高太太邊說,邊摸著不停哭泣的小建。

  「艾若,你仔細看一看,從第一個至第四個墳頭,還有第九個和後面整排的墳頭,全部都是被太陽直射,而第五個至第八個是沒有陽光射到的,換句話說,我剛才在你先生墳前撐傘是多此一舉,根本就沒有被陽光照射!」我解釋說。

  高太太聽我這麼一說,仔細認真的看,嘴巴則不停的數著。

  「是呀!有什麼希奇呢?」高太太不解的問。

  「你仔細看一看,前面是一大片大海,無遮無擋,為何陽光會曬不到呢?」

  「對呀!那是什麼影子呢?」高太太終於明白我說什麼了。

  高太太這句話問得真妙,到底是什麼東西形成影子呢?

  「艾若,如果想看這個影子,我們就要換一個角度去看,這樣才會清楚。」

  「我們現在應該走向哪個方向,要往上走還是往下走呢?」高太太問。

  「這個山頭是斜坡,而你先夫的墳頭是在山腰間,如果我們爬上去,只會看見背部,我們應該移向左邊往下走,這樣才會看得清楚。」

  「好!快走!」高太太緊張的移左往下退。

  我和高太太慢慢的往下走,當我們走到恰恰好的角度上,抬頭仔細一望,發現遮擋小建父親墳頭的影子,竟然是個錘子的形狀,原來墳頭不是怕被陽光曬,而是怕被錘子敲,現在我終於明白,小建為何每天會準時哭個不停了!

  「現在你看見這個錘子的影子,應該明白了吧?」我問高太太。

  「好像有些明白,但又不算明白,到底和小建有什麼關係呢?」高太太緊張問。

  「嬰孩未過三歲,是最好靈性且最純潔的嬰童,如果他身上出現怪異之事,不是撞邪就是祖墳出了事,很多人說三歲定八十,或者說過得了三歲,才算是人的說法,其實三歲之內,可以通過他的靈性得知祖墳的問題,然而,小建的哭不但告訴我們,他父親的墳頭出了事,而且他還是終日心驚膽戰的。」我解釋說。

  「哦!你的意思是說,小建的哭是因為怕這個錘子,對嗎?」高太太恍然大悟的說。

  「對!但問題還沒有解決,到底這個錘子影,從哪裡錘下來的?」

  「從哪裡?」高太太緊張的問。

  「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讓我看一看!」我拿起羅盤朝著影子的方向一看。

  意外的發現,原來這個錘子影,是從另一邊的墳頭蓋過來,然而,我擔心說出錘子影的真相,高太太會氣得當場吐血。

  「龍生,你看到了嗎?」高太太緊張的問。

  「你看到那邊有個十字架的碑台嗎?它是用青石直立型無掩蓋的碑台,而那邊是選用十字架的形狀,當太陽從十字架側面的角度照射下,無形中成了一把錘子的影子,剛好重重錘在你先夫的墳頭上,所以小建便開始痛哭,只要陽光移動少許,那把錘子影也跟著移走,小建的哭聲便會停止。」我解釋說。

  「這天煞的,原來就是…」高太太把小建交給我,便怒氣沖沖走上前。

  「喂!你想做什麼?」我即刻捉著高太太的手說。

  「它害我的小建無故受苦,而且還每天錘著小建的父親,現在我知道了原因,我還不為先夫出口氣嗎?哼!」高太太怒髮衝冠的說。

  「如果你為人只要過去別人的墳頭進行辱罵或亂踢,便能解決小建的問題,那你就請便,我在車上等你。」我懶洋洋的說。

  「難道我們母子倆要無故受害嗎?」高太太說。

  「艾若,為何你今世的命會這樣苦,為何你先夫會早逝?為何這麼多嬰孩不投在你家,而小建偏偏要來到你家門口?其實這些都是定數,亦則是佛家所說的因果,難道你還不明白?你去踢別人的墳只會造孽,對小建毫無幫助,好會加重他的苦,你不妨心平氣和的想一想,對方是故意陷害你的嗎?」我分析說。

  高太太憤怒的仰天一望,似乎是埋怨上天送這個果給她似的。

  「我過去出口氣,真的會加重小建的苦?」高太太仍不服氣的問我說。

  「我從不說風水的謊話,信不信由你!」

  「好吧!算我們欠他的,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高太太問。

  「現在最重要的是破掉這個錘子影,至於怎麼破,讓我處理就行了,現在我們要馬上安排先起你先夫的金骨,然後火化供奉在佛堂內,一來可以補回所缺的功德,二來可以替小建添福,這小孩的福份也真薄,可憐!」我歎口氣,望了小建一眼。

  「一切請你替我捉主意,謝謝你了!」高太太說。

  「走吧,我們到管理處再決定怎麼做。」我把小建交回高太太的手中。

  我和高太太來到墳場的管理處,很順利的辦好一切手續後,接著便載她到出名的寺院,並買下一個長生位給她的先夫,這個長生位也不便宜,要六萬元,但為了小建和高太太安心,我只好替他們付錢,就當做了一件善事,同時,希望她在法庭上不會反悔、不會改變主意就行了。

  起墳的日期也以最快的時間進行,務必讓小建盡快脫離苦難,好讓睡在黃土底下的高廟,能早日安息。

  送了高太太回去後,我把車駛到水族街,這一帶都是買水族用品和海水魚。

  我把車停好後,走進一間較大間的水族店,迎面走來一位年約五十歲的男人,他沒有穿上制服,我想他應該是老闆吧!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中年人走上前問我說。

  「請問老闆在嗎?」我客氣的說。

  「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老闆問。

  「我要三十個這樣的大桶、三十個干電打氣泵、連瓶硝化細菌、兩瓶海水素、五個強力的氣泵、以及一些駁接的喉管。」

  「好的,我馬上為你準備。」老闆高興的說。

  「但我有一個要求,我要你幫我找人一起到還邊取海水,你有辦法嗎?」

  水族店的老闆,抬起頭後的望了我一眼。

  「先生,我想你是用來養海水魚的吧?其實我們有賣海鹽,你用自來水加海鹽,再加上海水素,效果跟海水一樣的,不用特地去取海水。」老闆解釋說。

  「不!你誤會了,我是用來治病,並不是用來養魚,如果你有問題的話,我可以到別間試試。」

  「這個…」老闆皺著眉頭說。

  「有什麼問題呢?」

  「先生,如果你堅持要取海水,會十分的麻煩,除了要很多人幫忙外,還要用大貨車運送,費用方面…」老闆吞吞吐吐的說。

  「費用方面不是問題,問題是現在能不能即刻開工?」

  「你想要哪一個海邊的水呢?」老闆問我說。

  「當然不要污染的海水,最好是較乾淨的海邊。」

  「這樣吧,香港取海水是犯法的,必須到沒有什麼人的海邊,路途會比較遠,而且你要買一個抽水器和特長的軟喉,直接將海水抽上貨車的桶裡,費用方面可不便宜,畢竟要人偷偷犯法,如果沒有較高的報酬,恐怕沒有人肯幹。」老闆說。

  「沒問題,費用我會照給,甚至多給一點茶錢也無所謂。」

  「既然你這樣爽快,我試試找人,你肯給多少茶錢呢?」老闆坦白的說。

  「你認為該給多少呢?」我反問老闆說。

  「司機和夥計的茶錢給五千就行了,工人每人一千,大約要三人,這個數目你有問題嗎?」

  這個價錢似乎高了很多,但我想每一間都會一樣,趁火打劫畢竟是做商人的技巧,時間上的關係也不容許我四處碰運氣,貴點就貴點吧!

  「沒問題,你幫我安排一切吧。」我鬱悶的說。

  「好!」老闆即刻走到後面。

  我走到魚缸找尋我要的地氈葵,那是一種特大型的海葵,我粗略的數了數,一共有七隻。

  「先生,我現在已命人為你準備,你再多等一會。」老闆說「老闆,這幾隻全包給我。」我指著缸內的地氈葵說。

  「這幾隻是罕有品種,外面很少有這麼大的,價錢可不便宜哦!」老闆說。

  這個老闆真是一隻老狐狸!

  「行!包起來!」

  「好!」老闆親自為我撈起地氈葵。

  這個老闆實在懂得趁火打劫的賺錢,若地氈葵不大的話,又怎會是地氈葵呢?

  店內來了我這個客人後,顯得十分的忙碌,而且還要到附近的行家拿桶,畢竟這類東西很少會大量進貨,亦屬於較冷門的貨品,最後我還要了一隻很大的木桶。

  忙忙碌碌了一會後,終於可以出發了,我的車則跟在貨車後面,這個路途也很遠,原來司機把車開到白泥灣,而對岸便是大陸的邊境。

  貨車來到一間沒人住的舊屋,水族點的老闆從車上跳下來,打開屋外的大門讓車直接駛進去。

  「老闆,你怎麼親自來了?」我好奇的問。

  「這種犯法的事,還是自己做比較好,教壞人始終不好啦!」老闆說。

  我心想如果沒有我那五千塊的茶錢,他會親力親為不教壞人?

  貨車駛進屋內的空地,當水族店的老闆打開後門,原來就是沙灘,而且還是離海不遠的沙灘,難怪他肯賺這筆錢。

  大約花了一個鐘頭,三十個水桶已經裝滿海水,我即刻叫水族店的老闆,投下氣泵打氣,因為我不能讓海水的微生物缺氧。

  貨車終於將水桶載到我的別墅,而水族店是老闆,雖然很會看準時間敲詐,但他的服務態度卻十分的好,一桶桶海水替我搬上二樓心連心的浴室,非但沒有絲毫的埋怨,還主動為我換上氣泵和調放海水素的份量。

  水族店的老闆走後,巧蓮和碧蓮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問個究竟,劉美娟和靜雯也走了進來。

  「龍生,這麼多桶的海水,你要來做什麼呀?」碧蓮問。

  「這些都是用來替美娟治病的。」我一邊回答,一邊度量浴室的空間說。

  「用來替我治病?」劉美娟好奇的問。

  「是呀!你忘記我曾經說過,一定要用特別的方法醫治嗎?」

  「哦!原來要用海水,難怪當時你說一般用糯米粉醫治外,還要用一些特別的方法,原來…」碧蓮喃喃自語的說。

  「特別是特別,只是不知道是否有效。」靜雯譏笑著說。

  「我相信龍生花費這麼大的功夫,應該有效的。」劉美娟替我解說。

  「沒錯!無常真人將屍寒之氣輸入你身上,而這道屍氣是由兌到坎位,乃屬冰寒之氣,雖然這和腐屍毒很相似,但無常真人用的屍體並不是真正的腐屍,所以又不是腐屍毒,而是腐屍氣,醫治的時候也會比較棘手。」我對劉美娟說。

  「龍生,既然不是毒的話,那不就更容易醫治嗎?」巧蓮不解的問。

  「不!毒氣成菌後,直接侵入體內而定形,那便成為毒瘡,只要用糯米將瘡內之毒逼出便沒事。但是腐屍氣尚未成菌而入體,過程中無法成形,便會浮游在體內四處行走,殺傷力則無比的強,如果用糯米強攻的話,浮游的腐屍氣便會四處亂撞,極有可能傷入五臟,七孔流血而死,醫治過程千萬不能大意。」

  「哇!」碧蓮張大嘴巴大叫一聲。

  「你用海水的目的是…」巧蓮問。

  「怎麼解釋好呢?我用一個比喻,腐屍內有一種叫做「有機氮」而這些「有機氮」在屍內的殘水中,變成「阿蒙尼亞」。然而,無常真人將腐屍「有機氮」之氣,輸入美娟活生生血肉之軀裡,「有機氮」亦隨著冰寒之氣的水份而變成「阿蒙尼亞」,繼而再輕易化成「阿硝酸鹽」浮游在美娟已內,所以她會寒冷而抽筋。」

  「我還是不很明白。」巧蓮說。

  「我也不明白。」靜雯以嘲笑的語氣說。

  「我不是很會用這些比喻,但不用比喻的話,我又不知該怎麼樣解釋,怪只能怪你沒有常識,問題不在我身上。」我瞪著靜雯說。

  「沒關係,我懂得一點點,你繼續說海水的功用。」碧蓮對我說。

  我和巧蓮兩人,隨即好奇的望了碧蓮一眼。

  「海水中一種硝化細菌,叫做「好氧菌」,在氧氣充足的條件下,它就能硝化「阿硝酸鹽」,並將它化成「硝酸鹽」,只要變成「硝酸鹽」,那就沒什麼危險,我便可以先用毒素殺掉「硝酸鹽」,然後再以糯米把毒逼出體外。」

  「哦!」碧蓮點頭說。

  「碧蓮,我對自己的比喻也不是很明白,難道你真的明白?」我問碧蓮說。

  「明白!你的比喻主要是說明,必定可以醫還娟姐,對嗎?」碧蓮說。

  「碧姐,我服你了,我現在也知道你明白什麼了!哈哈!」巧蓮笑說。

  「好了!碧蓮,明天你幫我準備二十包糯米粉,還有兩斤老薑,和一些感冒藥之類的沖劑,我怕美娟醫治後會患上感冒。」

  「謝謝關心!」劉美娟說。

  「原來有人說海水能消炎,現在總算有點頭緒了。龍生,你真的很細心,我現在去買糯米粉。」碧蓮望了手錶,便急著走了出去。

  「龍生,我陪碧姐一塊去,我怕她一個人拿不了。」巧蓮說完也走了出去。

  浴室裡剩下我和劉美娟,還有靜雯三個人。

  「龍生,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你擔保說有沒有信心醫好娟姐呢?」靜雯問我說。

  「靜雯,美娟是我的女人,我一定會想辦法醫好她!」我瞪著靜雯說。

  靜雯聽我說了後,對著我怒目而視,她這個表情是我從所未見的。

  「龍生,我想回房,你辛苦了。」美娟說完急著走出浴室。

  「哼!」靜雯憤怒的拂袖而去。

  劉美捐和靜雯走了後,我自己一個人望著心連心的浴室,腦海想著靜雯剛才的表情,顯示她心中的怒氣可不是開玩笑,似乎想要殺死我似的,但我始終弄不明白一點,她到底是氣我把劉美娟當是我的女人,還是氣我沒把她當是我的女人呢?

  既然只有靜雯一個人知道答案,我想太多也沒意思,倒不如想想明天怎樣替劉美娟解毒。至於剛才的比喻,我不由自主的偷偷發笑,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在解釋些什麼,總之,只要將解釋說成很複雜的,那就是最好的解釋,要不然怎能抬高自己的身份,靜雯又怎會被我指責沒常識呢?

  正當我獨自想到入神的時候,手機響了,嚇得我整個人跳了一下。

  「這個來點顯示號碼是誰的呢?」我望著手機熒屏,自言自語的說,接著接通電話:「我是龍生,請問是誰?」

  「龍師傅,你好,我是周太太楊寶金,方便和你談兩句嗎?」楊寶金說。

  「抱歉!我的手機剛好沒電,正想換電池,你能否遲兩分鐘再撥一次呢?」我緊張的回應說。

  「好!回頭我再撥給你。」楊寶金說。

  「好!我等你電話。」

  掛上電話後,心慌意亂的我,腦子不停想著應付楊寶金的之策,因為我還沒有想到可以賺到她的錢,又可以不用將神珠交給它的方法。

  楊寶金的追命電話,很快又撥了進來。

  「喂,龍師傅,現在方便說兩句嗎?」楊寶金說。

  「請說。」我答了一句說。

  「龍師傅,其實沒什麼事,我只想約你出來見見面,問一些關於我先生的事,不知道你今天方不方便出來見面?」楊寶金說。

  「關於明天幫周先生的事,我已經安排好得差不多,等會只要接見幾名記者後,我便可以抽出時間和你見面。」我試探的說。

  「原來明天的事已準備得差不多,記者找你是為了我先生的事嗎?」楊寶金說。

  「周太太,不是記者約我,而是我主動約記者,昨天我不是向你說過,我要在記者面前,保證一定能醫好周先生嗎?這也是我給你的定心丸。」

  「對!不過,不好意思,昨天我回家後,我先生和我討論關於這個問題,他不想張揚此事,而想保密進行,要不然你先不要和記者說什麼,等我們見面後再決定好嗎?」楊寶金緊張的說。

  「好吧,我們在哪裡見面呢?」

  「我們在麗晶酒店的咖啡廊碰面如何?」楊寶金說。

  「沒問題,一會見。」我和楊寶金約好時間後便掛上電話。

  楊寶金終於有所行動了,但我仍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可以不用與她狼狽為奸,而又能賺到一筆錢。不過,剛才和她通電話之間,亦探出了一個事實,她確實是背著丈夫和我私談,要不然周先生沒理由不和我談上兩句,畢竟我是主動且義務的幫他,怎麼說多謝也該好送上一句吧!

  整件事,楊寶金已露出本來面目,如今我引蛇出洞這一招,算是成功把蛇引了出來,可以蛇引出來之後,要怎樣才能烹調出美味的蛇羹呢?

  現在也沒什麼好急的,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從隨機應變中找到好法子。

  回到房間,特地換上一套整齊的西裝,順便戴上芳琪送給我的一副眼鏡,畢竟楊寶金屬於上流社會的名人,而且還是前香江小姐的身份,這份尊重我是應該給她的,不過,臨出門之前,我還是決定準備小型錄音機,畢竟面對城府身密的女人,絕不可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