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裡我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月光照在我的床頭,照得我心煩意亂。今天是滿月,我就是在滿月出生的。
我的腦子裡滿是安達那動人的肉體,我並不是沒有女朋友,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給我像安達那樣的感覺,那是種象母親又像姐姐,像情人又像朋友的感覺,這是其它人所不能給我的。
這也許是因為我從小就受盡父親變態的訓練,母親又早逝,心理有缺陷的原因吧,在我的內心深處,所欠缺的正是一個象母親一樣的女人。
我躺在床上,在月光的沐浴下,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我的身體,受著月光的影響,正在緩緩地發生變化。一股奇異的力量在我的體內流動著,我感到有什麼東西在體內湧動著,是龍的力量嗎?
我的心跳得很厲害,身體似乎脫離了意識,我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肉體。我有點茫然地走下床,像被人催眠一般地推開臥房的大門,爬到頂樓上。
頂樓是一間特大的單人房,過去是父親的臥房,在上面,有樣東西在呼喚著我。
我抬頭看了看屋頂,屋頂極特別,是帝國的工匠特別設計的,四周全嵌上了奇特的玻璃和水晶,只要月亮升起來,月光可以從任何角度照入這間屋子。
龍最愛月光,又以暗黑龍為甚,龍可以從月光中吸取月亮的精華來提升自己的力量,暗黑龍戰士也繼承了龍的這一特性。
父親用的劍,那柄傳了幾百年的寶劍——逆鱗,此時正斜斜地插在屋子正中的劍壇上。
它正嗡嗡地響著。
是它在叫我!
逆鱗是創造出龍戰士的十賢者特地為我的祖先鑄造的,(見前傳)它是用龍身體上的「零件」為原料製成的,逆鱗不僅是一把鋒利的寶劍,而且還是一把有魔法杖優點的魔法劍。
在鑄劍時施以讓劍刃鋒銳的咒文,將劍與魔法杖的優點合而為一,是寶劍鑄造術史上一個革命性的突破。由於魔法極厭惡金屬(黃金除外),而黃金又太軟,不適合鑄劍,所以煉金術士們在鑄劍時都要滲入一些特殊的物質來中和掉「魔法厭惡金屬」的這一特性。
而帶來這一突破的就是大陸上除了神以外最有創造力的生物——人類。帶來這一創造性突破的人類的名字早已被漫漫的歷史長河所湮沒,但鑄造魔法劍的工藝卻流傳了下來,一般的方法是在劍身或劍柄上嵌入一塊適合魔法的寶石或水晶,再高級一點的是嵌入龍牙或其它神物。
但最有創意,也是最好的方法就是將龍身上的「東西」在龍活著的時候活生生地拆下來,趁著這些「零件」還帶著龍的生氣和靈氣的時候裝到劍上去。
「在龍活著的時候?」
龍是最強的生物,這世上除了居住在日不落山上的創世之神,以及躲在沉月谷裡納涼的墮落天使以外,沒有一種生物會比龍更強。從龍嘴裡拔牙可比老虎嘴裡拔牙要可怕多了,這可不是說笑的,自己掂量著看吧。
對於一個魔法劍士來說,擁有一把好劍比什麼都重要,逆鱗無疑是把好得不能再好的劍。
造劍的材料是十賢者用從天上落到地面的隕石中提煉的奇特金屬製成的,據說這種金屬也和眾神的兵器所用的材料相同,它本身對魔法就不會產生抗拒。而且在淬火(淬火,打制兵器時的一道重要的工序,將劍刃燒得發紅後浸入水中快速降溫,然後再打制)打制時用的不是水,而是龍血,活生生的龍血,真不知十賢者當年是怎麼做到的。
而在逆鱗的劍柄上包著一層鱗片,是龍身上最不可觸摸的部分——逆鱗。
「龍之頸下有逆鱗,觸之必怒而殺人!」
劍柄是用四顆巨大的龍牙合在一起作為手柄,以龍腦為膠質(龍腦是世上粘性最強的物質)粘在一起,上面嵌了一枚紋章,可以使用黑暗魔法的寶物——代表黑暗力量的黑暗紋章。
父親曾告訴過我造這把劍的材料的那條龍就是我們家族身上暗黑龍龍之魄的主人。當年十賢者殺死了那條暗黑龍,奪取了它身上的龍之魄,取下它身上的「零件」做為原料,打造成了這把逆鱗,而那條暗黑龍身上的龍之魄後來則被移到了我們的祖先卡魯茲身上,成就了一位龍戰士。
只有擁有相同的暗黑龍力量的龍戰士,才能發揮出這把寶劍的真正威力。
當我走上樓去時,它像在迎接我似的,正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自從父親死後逆鱗就一直孤獨地插在樓頂的劍壇上,而我由於一直在抗拒著自己是龍戰士的命運,從來都沒有碰過它一下。但逆鱗就像是一位癡心不改的戀人,默默地等待著,等待著我的回心轉意。
我望著發光的寶劍,就像是在鑒賞一件古董,仔細地欣賞它。劍身狹長鋒快,約有三指來寬,造形古樸。雖然發著光,刃身卻是黑色的,上面刻著細若蚊足般的咒文,中間有一道紅色的血槽,彷彿還流動著血。真不知是龍血還是人血,它一定殺過不少人吧?
我張開大手,慢慢地伸過去,輕輕地將手放在劍柄上,緊緊地握住劍柄,將它從劍壇上拔下來。
逆鱗離開劍壇,刃身在空氣中微微顫動著,發出低沉的嗡鳴聲。
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觸摸它。包著龍鱗的劍柄握在手中,冰涼的刃身貼在臉上,那種感覺,有如親人一般的親切。
我握著逆鱗舞了幾個劍勢,逆鱗不重也不輕,就像是我的手臂的延伸,在我的手上運用自如。
我的力量屬性是黑暗一系,當我的手握著逆鱗之時,體內黑暗的力量透過劍柄上的黑暗紋章可以完整無損地發揮出來,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藉著黑暗紋章提升了不少的威力。
一股奇異的力量從劍上傳過來,順著手指傳遍了全身,我感到全身一熱,接著我持劍的左手就像發光一樣的,彷彿化為無形的東西。在一陣強烈卻又不刺眼的光芒過後,劍不見了,它已溶入了我的身體,與我「同化」。
在這個戰爭和魔法都極度氾濫的時代裡,為了生存和變得更強,煉金術士們發明了可以溶入人體與主人合而為一的寶劍,這樣使得戰士們能更好地用它作戰,更方便地「殺人」。它們損壞後不需修復,只要主人還活著,劍就可以溶入主人的體內隨著主人的力量而自動復原。不過這樣的劍每一把都可說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只有少數的貴族才有錢擁有它。
劇烈的疼痛從我的頭部傳來,起初只是象被蚊子叮了一下,接著疼痛的感覺有如石頭掉進水中產生的波紋般地不斷放大,不斷地擴散,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
存於我腦部的龍之魄開始甦醒了!
「啊……」
我再也忍受不住那種有如下地獄般的痛苦,殺豬般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古堡。
但疼痛只持續了數秒,全身的骨骼發出一陣暴響,皮膚表面血筋四布,身形也變得更是強壯,力量象潮水一般地在體內瘋狂地增長,
「呀!」
我仰起頭,對著滿月的夜空大聲地吼叫著,發出來的聲音竟是龍的吼叫聲,體內的力量不斷地從毛孔中溢出,衣服在龍氣溢出體外的一瞬間成了無數碎片。我的後背一陣發痛發癢,就在些在飛舞的碎片中,一對黑色的肉翼從我的身上長了出來。每隻肉翼有足七尺長,上面各生著三隻奇異的爪子,翅膀在我的身後成半月形展開,微微扇動著,因為它的扇動,我的身體半懸浮般地飄浮在空中。
我開始變身,是這世上最強的龍戰士的變身,連神也要嫉妒不已的龍戰士變身,暗黑龍的龍戰士變身。
此時,我那雙因混有魔族血統紫色的雙眼化成了金色,龍戰士獨有的金色的眼睛。
我們家族以龍戰士的力量聞名帝國,其實我們還擁有另一種變身的力量,墮落天使變身。
十二歲時我就擁有了這種變身的力量,我的祖先,第一代的龍戰士卡魯茲·秀耐達本身就是魔族和人類的混血兒,加上後來他娶了魔族的公主奈麗為妻子,奈麗公主後來為他生下了第二代的龍戰士,也就是我的曾曾曾曾祖父。
由於體內混有魔族的血,所以我們家庭的龍戰士血統的人其實都擁有兩種變身的力量,只是因為龍戰士變身的力量太強,才為人們所忽視了。
這回我變成的模樣,並不是過去那種墮落天使化身時的樣子,而是龍戰士的形態。
我捏緊了拳頭,力量在我的體內流淌著,是龍的力量,我終於還是成了龍戰士。
成為龍戰士後的感覺與過去變身為墮落天使時大大不同,體內的力量就像蒼穹一樣無窮無盡,只是自己無法全部發揮出來,
七世的經驗,從我的祖先第一代的暗黑龍戰士卡魯茲開始,到我父親基思為止,七位龍戰士加起來近三百年的經驗,就在我變身為龍戰士的一瞬間,海潮般地從逆鱗上湧入我的腦海裡。
新湧進來的記憶,與我原有的記憶在那一瞬間猛烈地碰撞在一起,有如在滾油之中潑入了一大瓢的冷水,立刻炸開了鍋。
我從空中落下來,膝蓋著地,跪在地上,頭痛欲裂,大腦的思維,更是亂成一團。
父親戰死在巨石堡下的影像,他與他的那群美女糾纏時的激情,先祖與路西法三世的決鬥,祖父遭受天劫時與天對抗的壯舉,一幕幕地不斷在我的面前晃過。其間,有刻骨銘心的悲傷,有怒氣衝天的狂暴,有秋水一般的柔情,也有捨我取誰的豪邁,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一時間,我的意識,成了一葉在洶湧的波濤中翻滾的孤舟,在驚濤駭浪中拋上拋下,夢厴一般地折磨著。我本能向前伸出一隻手,想在風暴中去尋找一盞航燈,去探求一個避風的港灣,以躲避突如其來的狂暴,可是我所能抓住的,只有呼嘯的海風。
我趴在地上,身體有如對蝦般地縮成一團,像生病的孩子一般地呻吟著,口涎不住地從口中流出來,順著嘴角滴到了地上。床就在我的身邊,可是我卻無力爬上去,因為,我現在連主宰自己行動的意識都沒有,我無法操縱自己的肉體,甚至連調用求救也不能,我需要一盞在黑暗中為我指明方向的航標燈。
就在我的精神面臨崩潰的那刻,一隻溫暖的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
「你怎麼了。啊,你長翅膀了?」
在一片漆黑與苦難中掙扎的我,突然看見了一點光芒,我勉強睜開我迷糊的眼睛。
我只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她從地上扶起我,將我抱到了床上。
我像一個快要在海中溺斃的人,手腳在胡亂的擺動中突然抓住了一根漂浮著的木頭,一把就將她抱在了懷裡,四肢象章魚一般地纏住了她,死死不肯鬆手。我臉貼在她的胸脯上,身體象篩子一般地顫抖著。
懷中的她微微的掙扎了一下,接著很快地鬆軟下來,她的手開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脖子;她的胸脯很柔軟,很有彈性。鼻孔嗅著她身上傳過來的淡淡的清香,熱量從她的體內順著我們緊密接觸的身體傳入我體內,驅走我身上的寒氣。
風浪,漸漸地平息下來。
在這片霧一般的朦朧之中,我看見了母親的影子。
「媽媽!」
我輕輕地念著,媽媽來救我了。記得那一次,在那個赤髮狂魔第一次對我進行變態特訓的晚上,身體有生以來頭一回承受了如此大的運動量,當天晚上我全身上下骨骼酸痛無比,痛苦地呻吟了一整夜。那晚,母親就像現在這樣,抱著疼得縮成一團的我,手指撫摸著我,輕輕地拍著我後背,安慰著我,伴著我,渡過了整整一夜。
風浪漸漸平息下來,船已脫離了險境,七世龍戰士的記憶,漸漸地溶入我的意識之中。現在的我,已分不清自己是誰。我是憂鬱悲傷,半生不幸,用苦苦的等待,不變的癡情,最終奪得了愛人芳心的先祖卡魯茲,我也成了那位武功蓋世,風流倜儻的父親基思,遊戲於群芳之中;我彷彿才剛剛地出生,是個飢餓的嬰兒,眼睛還無法張開,就已懂得憑著體能,在找尋母親飽滿的乳房,吮吸著她那甘美香甜的乳汁。
一些發自體內的衝動,刺激著埋藏在我體內的騷動,除了餓之外,我還有一些需要。我的眼睛依然什麼也看不清,可是我的身體卻知道該怎麼做。
有些東西擋在我的面前,陰礙了我,我用我的手將它們撕成了碎片;有對手一直在我的面前妨礙著我,我用我背上另外兩隻手——那對生有六對觸手的翅膀制住了她們;我不斷前進著,摸索著,前進著,在這過程中,我似乎聽見了幾聲輕微的調用。
最後,我來到了一個窄緊無比的山洞前,洞口非常地狹小,幾乎無法闖入,可是我仍然強行地要闖入,因為我很餓,我需要母親甘甜的乳汁。
我的手捉住了一團柔軟卻又結實有彈性的物體,我開始用力,身體一點點地前進著,很快,我又遇上了一層障礙,對此,我視而不見,繼續前進。障礙在我的身體面前不斷地被擠壓,變形,最後崩潰。我又聽到了一聲痛苦的尖叫,但我並沒有將它放在心上,因為我已成功地到達了我的目的地。
我的口中含著鮮艷紅嫩的乳頭,扭動著身體,開始努力地吮吸著甘甜的乳汁,一陣陣舒暢無比的快樂,順著四肢百脈傳遍了全身,像風暴一般地將四肢的酸痛,吹到了九霄雲外。
我不停地努力著,追尋著這份暢美快樂。
在這份暢美之中,我在不停地長大著,由嬰兒變成了少年,由少年變成了青年。
我在草地上飛奔,在四野裡玩耍,追逐著飛舞的蝴蝶。
快樂在體內一點一滴地積蓄著,醞釀著,終於到了爆發的階段。
「啊!」
又一聲輕微的尖叫,我感到背部一陣刺痛,這個聲音,似乎在什麼地方曾聽過。
對了,我想起來了,
這是那一天,在那片楓樹林裡,那個遭受獅鷺襲擊的女孩發出的尖叫。
「安達!」
一個人的名字在我的腦海裡跳了出來來,我心中一驚,我想起我是誰了。
我猛地睜開眼睛,就像那次的驚鴻一瞥一般,我又看見了那張完美無瑕的臉。
只是這一回,我正摟著安達一絲不掛的躺在一張鬆軟的大床上,我們的下身,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我的分身,正在她的體內不住地挺進著,噴射著我的慾望。
「安達老師?」
我驚叫道,我的種子,此時已一滴不剩地送入了她的體內。我的身子一軟,頭癱倒在安達象鮮花一般美麗的胸脯上。
「這不怪你,你還只是一個孩子。」安達收攏起她的雙臂,再次將我摟在她她溫暖的港灣之中,她的臉,帶著一片紅暈,有些蒼白,也有些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