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都斯是如月公主的堂哥,年齡不過二十四五歲,由於是皇親國戚的關係,他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皇家騎士團副團長的職位。
皇家騎士團的配製不過二萬人,職責是負責風都城治安,是皇帝的御林軍。團中的士兵不少都是來自風都的四大學院,並且大部分士兵都是在風都城內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士兵全是本地人,表面上看起來,這或許沒有什麼,可是當真正有起事來,要他們處理一些特殊的事件時,卻成了一個的極大隱患,但這是後話了。
「看到我被這麼多人圍攻,你們這些守衛神龍廣場的皇家騎士團怎麼不出手啊?」
跟在卡都斯的背後,一想到因為這些傢伙見死不救,害得我白白地折損了十多年的陽壽,想起來就生氣。
「不要怪我啊,基思的兒子,我也很想幫你的,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插手你和魯亞基公爵手下侍衛的決鬥。」
卡都斯苦笑著對我說,卡都斯一頭漂亮的金色的短髮,身著黑色華麗的貴族服飾,漂亮的帽子上插著一根彩色的羽毛。畢竟是皇族出身,受過正統教養的人,他的打扮足以讓我這個平民身份的沒落貴族感到汗顏。
「為什麼?」我一呆,皇帝早就知道我在神龍廣場上的戰鬥,為什麼還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人圍攻還不讓人插手?
「當你闖入風都城時,你的殺氣太重了,驚動了正和大臣議事的陛下,事情的經過,他通過九凝的水晶球都看到了。陛下派人傳命給我,不准我們插手的。」
卡都斯說著聳了聳肩,「好在你的武藝高強,除了身上沾了點血跡以外,一切都很好嘛。」他笑著拍了拍我的肩頭安慰道。
「還好?」他媽的,老子短壽十年以上,還算好?我心中大罵著,這又能如何呢?難道要我找皇帝算帳不成?
「換過衣服後,和我一起去見陛下吧。」卡都斯說。
※※※※
皇宮中,在豪華的更衣室裡,我換下了沾滿鮮血的外衣,換上乾淨的衣服。由於要見皇帝,當然不能穿得太寒酸。皇宮中有得是現成的衣服,而且全是用上好的布料,由帝國最好的裁縫裁剪的,價格之高,足以讓一個平民非常舒服地過上一年,倒便宜了我這個窮光蛋,趁機免費白撈了一套。
「好像又長大了一點。」
望著鏡子中自己的臉,以及全身上下打扮得筆挺整齊的穿著,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又成長了不少了,我身上的某些東西,似乎也隨著我換上這身服飾,而隨我遠去。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手指尖上傳來了一股毛茸茸的感覺——我開始長鬍子了。
「該去見皇帝了。」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說話的是皇宮中的宮女,相貌倒也相當的清秀可愛。
「好!」我又對著鏡子理理了著裝,」我們走吧。」
「小姐怎麼稱呼?」我信口問道,
「不敢當,我只是個小小的宮女,我叫蕾絲。」她俏臉一紅,頭一低,做了個屈膝的動作,以表示自己和我的身份的差異。
「哦。」
我沒有再問下去,由蕾絲帶著,去見帝國的第七任皇帝奧拉·法比爾。
皇宮太靜了,靜得讓人感到害怕,一路上遇上了不少來往的宮女,她們個個都臉色死板,毫無生氣。
小時候父親曾對我說過,皇宮是這個世界上最污穢的地方,現在身處其中,我也感到父親當年所言不虛,過去我由於父親的緣故,常常到皇宮來參加各種宴會,父親死後,也就沒了我的份了,只是當時年齡還小,我還不覺得,可是現在,我就是走路也不知不覺地感到步伐有些沉重。
蕾絲帶著我七拐八拐,經過幾道門之後,最後來到帝國的國會大廳前,在相隔了數年之後,我終於要再次和皇帝見面。
大廳門前有一道低低的門檻,我在門檻前稍微地停頓了一下,然後邁開右腿,跨過了過去。
當我的腳跨過會議廳的那道門檻,步入大廳之時,我已不再是過去那個整天逃學曠課的頑童了,而是暗黑龍龍戰士的第八代傳人,未來的伯爵,達克·秀耐達。
※※※※
當我踏入大廳之後,正對著我的就是帝國的皇帝,奧拉·法比爾,他所處的位置要比所有的人要高出一大截——他坐在高出眾人好幾級的台階上,而他身下的座椅,那把象徵著權力的座椅,是用黃金打製而成的,嵌著數十顆龍眼大小的寶石,閃閃發光。當我進來時,皇帝兩眼精光大盛,透過二十餘米的距離望向我。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皇者獨有的威嚴,儘管相隔了數十米,卻足以讓身體還在門口處的我忍不住全身上下汗毛根根豎起。
一身勁裝打扮的如月公主,英姿颯爽地站在他的左手位置上,我進來時,她只向我掃了一眼,就不再看我;而那個被人們稱作帝國第一美男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魯亞基公爵,則站在奧拉皇帝的右手位置。
除了皇帝以外,大廳中唯一坐著的人,就是那個瞎了眼睛的女祭師九凝了,她身穿著黑色的寡婦裝,坐在皇帝專門為她加設的坐椅上,當我走進來時,她連頭也不抬一下——不過她是用心眼看人,抬不抬頭並不重要。
九凝的徒弟,那個和我有一面之緣的蘭絲侍立在她的邊上,現在的她,要比一年多前要大了少許,也更秀氣了,她的懷裡抱著一個直徑達一尺的巨大的水晶球。我想,剛才我和風都十虎的戰鬥,皇帝大概就是通過它看得清清楚楚的吧,不知道他該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帝國雖然實行的是帝制,皇帝的權力卻是受限的,並不能為所欲為,大臣們還是有權力彈劾皇帝的命令。這是雷茲·法比爾當年定下來的法令,他很有先見之明,擔心出了個不爭氣的子孫,把家業給敗了。
不過,這條法令的作用,到了奧拉皇帝手中,並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因為皇帝是越來越獨斷專行,而且,在他手下的大臣們,也分成了兩個陣營:皇帝右手的位置,站立的都是和法比爾家族有血緣關係的貴族,而左手位置,則是來自工商界的人士以及一干老臣。由於大臣們有一半是皇族的人,反正是一家人,一鼻孔出氣,大臣們要彈劾皇帝的命令,根本就無從「彈」起。
而那個以出賣「色相」而帝國聞名的魯亞基公爵,很明顯他是屬於貴族那一派系的。
在另一邊的老臣及工商界的人士中,最吸引人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貴族服飾的中年人,他的個頭並不是很高,可是那寬闊的額頭,高挺的鼻樑讓他在一干大臣中顯得很出眾,當我的目光掃向他時,他正好也望向我。
我一接觸到他的眼神立刻就把目光移開,雖然沒有再看他,可是我卻感覺到他望向我時,他的眼眶突然收縮了一下。
站在皇帝身邊的如月公主,我卻不敢再多看她兩眼,儘管她被人們稱作帝國第一的美女。這固然是因為皇帝就在她邊上的緣故,但也有其它的原因,自從我們小時候打過那一架之後,我就沒有少吃過她的苦頭,而且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少數幾個最怕的人之一。
「達克,基思的兒子,好多年不見了。」
一個威嚴的聲音傳入我的耳膜,憑著少時父親的教導,我很自然地就跪了下來。
「尊敬的陛下……」我開口道,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感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且背脊骨一直在發冷汗。
「你早就成為龍戰士了,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身份?」皇帝以一種輕柔得讓我感到有些害怕的聲音問道,我聽得出來,他話裡有話。
「你問我這個,我還想問你呢,你早就知道我是龍戰士了,為什麼不封我作伯爵?」
我心裡想,嘴上當然不會這麼回答,我用早就想好的答案回答道:「啊,我的武藝還太差,我怕公開了自己的身份後有辱龍戰士的名譽,想等自己變得更強點再說。」這個理由倒也冠冕堂皇,奧拉聽了後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陛下,我教子無方,我那逆子,竟做下如此醜事,求陛下下令,處死我的這個逆子,以正國法。」那個賣屁股的混蛋,此時從皇帝身邊站出來,一副大義滅親,正氣凜然的樣子。
這個名揚天下的「大玻璃」,身材高挑頎長,柳腰細眉,肌膚如雪,容貌更是俊俏得可以讓女人都感到嫉妒。現在身處的國會大廳上,他打扮得還算男性化了,穿的是紫色的貴族服飾。(總算沒有穿女裝)要是在夜晚,他和皇帝共處一室時,濃妝淡抹之後,絕對是個煙視媚行,顛倒眾生的尤物。
「媽的,倒會演戲。」
我心中暗罵,這個混蛋,現在擺出這種高姿態,其實是想救他的活寶兒子,他這麼搶先一說,別人反而不好提出要嚴罰高裡了。要知道,強搶民女在帝國可是不輕的罪名,就算判個宮刑也不為過。
「魯亞基公爵,你只有這麼一個獨生子,要是殺了他,豈不是要絕後了,回去以後嚴加管教好你的兒子,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就不客氣了。」
他的姦夫奧拉皇帝掃了一眼他的「情人」,威嚴地說。
「陛下寬宏大量,我回去後一定嚴懲這個畜牲。」魯亞基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皇帝和他的情人一唱一和地配合得天衣無縫,其它人,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高裡強搶民女這件事,就這麼輕易地被皇帝壓下去了。
而跪在皇帝面前的我,也只有在心中暗暗後悔,當時為什麼不出手再重一些,比如說用龍魔噬魂那一招,廢了那個混蛋的子孫根,讓他「永垂不朽」。
接下來的事,無非是各個大臣和我拉拉家常,皇帝下令要策封我為秀耐達伯爵,三天後正式策封。已被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衝擊得頭腦發漲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剩下的時光的,當我離開那個議事廳時,我是一身的悶汗加冷汗,全身都濕透了。在皇帝面前呆上一分鐘,簡直比在地獄裡呆上一年還要難受。
我唯一還記得清楚的就是,那個剛才引起我注意的中年人,是帝國的財務大臣,被人們稱為帝國首富的希美亞侯爵。
這個人以前我對他倒也有耳聞,他並不是貴族出身,而是一個擅長投機的商人,用自己的智能和高超的經商技巧成了帝國的首富,但在風都,人們談起他時,都說他不光是天才的商人,還是個成功的政治的投機家。
因為他現在的這個爵位,還有這個財務大臣的位置,都是他用錢買來的:他不斷地為帝國捐款捐錢,想方設法地討皇帝的歡心,於是得到了皇帝的重用。人們都說,在帝國,除了那個賣屁股的魯亞基以外,皇帝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秀耐達伯爵,我的那個寶貝兒子平時都被我慣壞了,我早就想教訓他一頓了,只是骨肉連心,一直下不了手,今天你幫了我這個忙,真是太好了。」當我離開議會廳時,比女人還女人的魯亞基滿臉堆笑地對我說,我還沒有被正式冊封,他就已經這麼稱呼我了。
我當然不會被他這麼騙了,不管怎麼說,我也擁有七世龍戰士的記憶,還明白笑裡藏刀這四個字是怎麼寫的。
「對不住啊,當時我一時氣憤,出手也太重了點,您可別見怪。」我也堆起笑臉,口是心非地回應道。
「哪裡哪裡。」魯亞基笑著打了個哈哈,轉身離去。
這傢伙,被我這麼刷了面子,居然還裝做沒有事一樣。望著他「婀娜多姿」的背影,我心中又湧起了那種不安的情緒,得罪了這傢伙,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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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耐達伯爵!」當我離開皇宮的大門,有人在背後喊住了我,我回頭一看,竟是那個帝國的首富,財務大臣希美亞。
「侯爵找我有什麼事?」我禮貌地回問道,對於皇帝面前的這個第二大紅人,我也不敢怠慢。
「哈哈,不要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年輕人,離開了皇宮,你和我都是一樣的,大家以朋友相稱,一起坐車回去,可以嗎?」
希美亞溫和地笑著,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兩眼流露出欣賞的神色。我想不到他竟會如此好相與,盛情難卻之下,也只好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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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帝國首富的馬車的裝飾,並不像上次和在我和曼奇尼大師所坐的那輛那麼奢華,只是很普通,很平常的一輛馬車。
「是不是覺得很意外,車子太寒酸了點。」希美亞侯爵和我並肩坐著,微笑地問,他給我的感覺,平易近人,和藹可親,讓人不能不去親近他。
「是的。」我尷尬地一笑,低聲回答道。
「日子要是過得太舒適,人就會變得惰性,我是商人出身,我很明白,商場如戰場,稍一惰懈,就會傾家蕩產,其實官場上也是如此。」他收起微笑,以一種嚴肅的口氣對我說。
「噢,這倒是不錯。」我附和著回答道,心裡卻在想他對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你很有潛質!」他停了一下,盯著我眼睛說,」如果你肯努力的話,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什麼意思?」
「我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其它人所沒有的東西,我很欣賞你。」他又堆起了那可以讓任何人安心的溫和的微笑對我說。
「謝謝。」
很明顯,他的話裡另有深意,我突然間覺得,希美亞侯爵,其實和魯亞基一樣的可怕,那個魯亞基是笑裡藏刀,而這個希美亞,比他要更勝一籌,讓人根本就無法捉摸透。
一時間馬車內平靜了下來,只餘下車輪滾動的聲音和車廂外傳來的吵雜聲。
「我想出去透透氣,太悶了。」在我們兩人沉默地面對了好長一段時間後,我開口打破了僵局,和這些官場上的人多呆一會兒,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皇帝正式冊封你為伯爵後,帶上你所有的好友到我家來吧,我為你開個慶祝會,順便介紹些人給你認識。」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希美亞侯爵對我說,
「哦!」我隨口應道,
「一定要來啊。」當車子開走時,他還不忘從窗口探出頭來向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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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夢嗎?」
「一切又回到原位了。」
獨自一人步行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我不禁百感交集。四周的路人望見我,都在背後暗暗地指指點點,我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說我是龍戰士,是暗黑龍的後人。
真好笑啊,我拚命地逃避自己龍戰士的宿命,到頭來,我又回到了原來的路子上,和七位先祖相同的道路上。
我沒有回家,我現在成了龍戰士,殺風都十虎,被封為伯爵的事已是滿城皆知的大事了,家裡現在一定是擠滿了向我祝賀的人。那裡太熱鬧,我不太喜歡,而且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已經非常的累了,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應付他們。
我悄悄地回到蒼龍學院,我想找安達,這世上只有她能讓我感到平靜和安寧,可是她不在,我又上了蒼龍閣去找義父,他也不在。
蒼龍閣是風都最高的七座建築之一,有七層高,最上層是義父的觀星台,其餘各層則是用作收集各種書籍的圖書館。
太陽快下山了,我獨自一個人在蒼龍閣的樓頂,靠在欄杆上,靜靜地欣賞著日落的美景。
站在蒼龍閣樓頂,靠在欄杆上,可以俯看整個風都城,風都城依山伴水,帝國最大的通天河從城邊穿過,邊上是以龍命名的龍王峰,山清水秀,極其美麗,祭師們觀天的觀日台就在這山上。
桔紅色的陽光染紅了半邊的天空,把整座風都城都籠罩在它的懷抱裡。在桔色的光線下,我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夕陽很美,可是卻很短暫,夜晚終究還是要來臨的。
西邊的紅日漸漸地被地平線所掩沒,漫天的彩霞逐漸地消失,天黑了,黑暗之神降臨大地。
「人生如夢亦如幻,朝如晨露暮如霞。」
為什麼最美好的東西存在的時間總是那麼短暫呢?我不禁問自己。
自從用了天魔解體大法之後,到現在已經過了大半天的時間了,可是體內的力量仍然有如暴走一般瘋狂地增加個不停,不斷地提升提升再提升,增加得讓我自己都感到害怕,擔心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了這種力量而爆體身亡。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累過,我現在什麼事都不想想,都不想做,只想靜靜地呆站一會兒,看著月亮逐漸升到高空。
今天,又是個月圓之夜。
「嗒,嗒」,是腳踏在樓梯上的聲音,是她來了,我最不想見到的人。
「達秀。」,希拉在背後輕輕地叫我,我沒有回過頭去看她,因為我害怕。
「感謝的話你就不要說了,讓我好好靜一靜。」我冷冰冰地說著,手往後一揮,一股龍氣發出,將她推到了樓梯口。
「我今天救你只是為了還我過去欠你的,現在,我們之間已經互相不欠了,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我無情地說。
「你……」她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卻受不了我如此無情的話,終於掩面哭著跑了。
「啪!」地一聲響,聽著她遠去的腳步聲,欄杆上的木頭被我硬生生地掰下了一大塊。
我的心,好疼啊!
一切都該結束了,這樣的結局不是很好嗎?
望著蒼龍閣下希拉掩面而去的身影,我對自己說,木屑從我的左手的指縫裡一點一點地灑落下來。
「既然還在想著她,還在愛著她,為什麼要說出麼無情的話呢?達克,這回就是你真的不對了。」
安達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
「老師」,我說,我是又叫她老師了,「希拉離開我,對她只有好處。」
我轉過頭來,面對面地對著站在我背後的安達,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她也瞪圓了鳳眼,我的眼瞳又變成了金黃色了。
「我很快就要開始第三次變身了。」
「我現在最後悔的事,那晚不該對你那樣,並讓你愛上了我。」我無限懊悔地說,
「你長大了。」接著她沒有再說一句話,走上前來,張開懷抱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裡。
「來吧,達克,把你的悲憤都發洩在我的身上吧。」安達雙手捧著我的臉,臉上露出世界上最溫和的微笑,在圓月的映襯下,她的身體四周環繞著一層聖光。
她的聲音有母親呼喚孩子一般地叫著我,每當我最失意的時候,她總是用她那溫和的微笑,慈愛的雙手,聖潔的玉體,來撫慰我心靈的創傷。
遇上安達,是我一生之中最大的幸運。
我吻著她,用舌頭去打開她的唇,直伸進喉嚨裡。兩個人緊緊相擁,我們倆感受著彼此間體溫的流動,瘋狂地糾纏在一起。
我的手輕輕地往她胸前滑動,小心翼翼地碰觸著那對聖峰,不停地用手搓揉著,並將這對豐滿的果實握住,用指尖玩弄著上面的小櫻桃,生怕弄傷她。一向在床上對女孩子如狼似虎的我只有在面對安達時才像個紳士。
我慢慢地挑逗著,直至小小突出的櫻桃呈現出嬌艷欲滴的粉紅色,她的櫻桃因我的撥弄而變得堅挺。我的舌頭吻著她光滑的順著粉頸、背部、臀部,一處一處地吻下來。
我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我們倆慢慢地合而為一,安達那豐滿的肉體給我帶來了快樂,也驅散了我心中的悲傷,
我雙手握住安達的飽滿結實的胸部,開始挪動著身體,安達的呻吟聲和我的喘息聲交溶在一起,迴響在蒼龍閣的樓頂。
我的身邊並不缺美女,可是我到現在才真正的發現,只有和自己的所愛之人做愛時才是最快樂的,那不光是肉體的交流,也是靈魂的交溶。
「達克,你這個淫龍,太不像話了,在這種地方亂來!」
正要上觀星台觀星的義父聽到裡面激烈的「戰況」,憤怒地在屋外吼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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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風都的神龍廣場上,可謂是人山人海,在帝國,每一位龍戰士的加冕典禮,都是非常隆重的。
我以龍戰士的形態,身穿著安達親手為我縫製的外套,披著黑色的披風,單膝跪在高高的封龍台上,接受皇帝對我的冊封。
義父也一改往日那種邋遢的形象,打扮得人模人樣的,和九凝一起對我進行祝福。
在整個漫長的儀式過程中,九凝只對我說了一句話,「願神龍保佑你,年輕的龍戰士。」
只此一句而已,而且聲音冷冰冰的,不帶半點情感,她的得意高徒,那個漂亮的小聖女,還有那個擁有帝國第一美女之稱的如月公主,卻都沒有出席這個重要的盛典。
儀式是繁瑣而又漫長的,足足弄了二個多小時才弄完,幾乎要把我給逼瘋了,那種從精神到肉體上的痛苦,比和十個龍精打上一架還要辛苦百倍。
儀式完畢,我正式成為秀耐達伯爵,帝國承認的,暗黑龍龍戰士第八代傳人。
我一直想逃避的命運最終還是落到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