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血 第九部 丹杏 26 勸奸

  丹娘默默想著,忽然打了個冷戰。這番話在孫天羽心底壓了許久,此時說來卻是波瀾不驚。

  世間浮浮沉沉,左右不過是師父說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師父說:人若要活著,就該把心扔掉,忘了自己是否芻狗,在這世間逢場作會,隨波逐流,便也罷了。但孫天羽這些年走南闖北,其它心扔了,功名利祿之心卻越來越烈。成為人上人的慾望,也許一直潛伏在他的血脈裡。

  丹娘低聲道:「我的身子被別的男人碰了,你生氣嗎?」

  「不會。」孫天羽答的爽快,心裡卻莫明地刺痛了一下。旋即又自嘲自己痛得可笑。

  丹娘已是聽懂了。原來失去依靠會是這種感覺,就和溺水一樣。她拚命想捉住什麼,心卻空蕩蕩地沉了下去。

  孫天羽把她摟在懷裡,笑道:「我們都還活著,你剛才還舒服得洩了身子,這般高高興興多好,何必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呢?你瞧,你我還不是與從前一樣嗎?連我對你的喜歡,也是一般,那些事有沒有又有什麼關係呢?好了,不要瞎想了。」

  丹娘慢慢拭去眼角的淚痕,忽然展顏一笑,「杏兒知道了。」

  孫天羽以為她的心結已解,趁機說道:「有一件事——過兩天,閻大人要回來……」

  聽著孫天羽的言語,丹娘唇角微微顫抖起來,良久道:「那個男人……是你的上司嗎?」

  「嗯。要讓他高興了,對這樁案子大有好處……」孫天羽舌燦蓮花,彷彿閻羅望一句話,就能撤掉這樁大案。

  丹娘卻毫不在意,她神情恍惚,不知在想著什麼。從鬼門關回來,已經是死了一遭。沒死成,怕是因為地府也嫌了這具髒透了的軀殼。想來,失貞終是自己的不是,又怎麼能怪旁人負心呢?

  孫天羽殷殷道:「……知道了嗎?」

  丹娘怔怔垂著眼,半晌虛弱地笑了笑,「依你。」

  孫天羽鬆了口氣。他為丹娘花了偌大的心思,被閻羅望一句話便拱手獻出,自然心有不甘。但閻羅望雖然只是芝麻大一個小官,卻也是個官。他瞞了身份好不容易進了衙門,怎肯為一個女人輕易扔掉前程?再不甘心,也只能等攀到閻羅望頭上再說了。

  說服自己不難,說服丹娘卻不容易。與她勾搭成奸是一回事,想讓她心甘情願為自己把身子交給一個陌生男人是另一回事。跟自己奸宿月餘,丹娘的風情漸解,但她骨子裡畢竟還是個良家女子,又一門心思要嫁自己,怎會平白污身,放著貞節婦人不當,去做人盡可夫的婊子?

  左右都是難捨,由不得他不捨掉一邊。只是沒料到強姦會變成輪姦,那幫傢伙又如此混帳,連烙鐵也使上了,險些把好端端的婦人玩成殘花敗柳。

  想著,孫天羽不由朝丹娘腹下看去。丹娘一直並著腿,剛才一番雲雨,鮮血滲出,洇紅了一片,猶如片片杏花沾在腹下,在白嫩的腿間隱隱露出少許,連字跡也模糊了。

  看到天羽軟垂的陽具漸漸硬起,丹娘忽然翻身投入情郎懷中,以難以想像的熱情磨擦著他的身體。兩人交歡時向來是孫天羽主動,丹娘曲意承歡,有時花樣太過羞人,孫天羽還要用點兒強。但這次,丹娘卻主動得令人意外。

  她輪番用唇、舌、手、乳、陰甚至菊肛服侍情郎的陽物,用上了她所知道的一切技巧,當孫天羽射精時,她緊緊擁著情郎的身體,讓他把精液盡情噴射在自己體內深處。

  孫天羽溫香軟玉滿懷,肉棒仍在丹娘柔膩的蜜穴內插著。

  這次射精分外暢快,身體猶如飄在雲端,懶洋洋連手指都不願動。

  真沒想到,這媚人的尤物一旦主動,竟會如此銷魂,孫天羽閉上眼,享受著丹娘無微不至的服侍。

  那具香滑的玉體緊緊地纏在身上,粉頰貼在頸中,在他腮上、頸下久久親吻著。忽然肩頭一痛,被丹娘銀牙咬住。

  堅韌的皮膚被齒尖刺破,滲出鮮紅的血液。接著頸側一熱,已被丹娘的熱淚打濕。孫天羽沒有說話,緊繃的肌肉卻一點點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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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瞧瞧!」

  一柄泥金大扇迤邐打開,玉骨金鉤,正面是工筆的亭台樓榭,畫閣池苑,金粉濃飾,極盡富麗,上題著「御苑春色」。

  背面是一首八律:「絳績雞人報曉籌,尚衣方進翠雲裘。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日色才臨仙掌動,香煙欲傍袞龍浮。朝罷須裁五色詔,佩聲歸到鳳池頭……」

  閻羅望兩手捧著扇子,滿口酒氣地念著,臉上幾乎放出光來。

  「好詩!好詩!」眾人紛紛附和,不過沒一個人聽懂。

  「這可是御賜的聖物。」閻羅望珍而重之地把折扇放在匣中封好,他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天雖熱卻還捨不得脫掉官服,此時挽了袖子,得意洋洋道:「封公公跟本官相交多年,才把這御扇送了本官,道是見扇如見聖上。這次拿了白蓮教左路信使,查獲逆匪密信,立下平叛第一功,封公公聞訊大加褒揚,待稟報皇上後還有賞賜,到時論功行賞,加官晉爵自然是少不了的。哈哈哈哈……」

  「恭喜大人,恭喜大人……」眾人連聲恭賀,儼然主官已經換了烏紗。

  閻羅望傍晚回到獄中,眾人設宴為主官接風洗塵。他這番話猶如安胎藥,眾人心裡的鬼胎都安分了不少。

  攀上封公公這根高枝,白孝儒的案子就是漏了馬腳,有東廠大太監一句話,也沒人敢捋虎鬚,諸人一通歡飲,亥時方散,獨獨孫天羽留了下來。

  閻羅望歪在椅上,醉醺醺道:「有什麼事嗎?」

  孫天羽笑道:「大人走時吩咐過的。您看這酒……」

  看到酒封上題的「杏花春」,閻羅望酒意頓時醒了三分。

  白孝儒這筆字寫得又瘦又硬,跟他那把老骨頭有得一比,硬梆梆的,不但扎眼,而且鬧心。不過……他家的娘子卻是嫩得掐出水來。

  「你是說……」閻羅望猛然醒起,騰地站了起來,「人在哪兒?」

  孫天羽朝他身後一指,收了手笑瞇瞇說道:「卑職告退。」說著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順手帶上房門。

  後堂紅燭高燒,一個婦人側身坐在床邊,兩手纖指交迭放在身前,襯著華服艷妝,白淨得如同明玉。她低頭望著指尖,明眸霧一般蒙著層水氣,外廂的喧嘩笑鬧清晰可辨,丹娘心底卻是一片冰冷。

  閻羅望邁著方步踱進房內,見到玉人在側,不由心花怒放。丹娘孝期已滿,換了一身大紅妝束,又刻意打扮過,燭光下整個人如同一粒明珠,散發出耀目的光華。

  聽到腳步聲,丹娘緩緩起身,跪在地上。閻羅望吐了口酒氣,喝道:「抬,抬起頭來!」

  丹娘揚起臉,勉強一笑,說道:「閻大人。」說著脂紅的唇角流露出一絲苦澀。閻羅望醉眼迷離,未曾留意——即使看出來,他也不會在意。

  閻羅望扶著床榻一屁股坐下,丹娘低了頭,俯身幫他脫下靴子,然後給他寬衣解帶。閻羅望酒勁陣陣上湧,不等丹娘幫他解開衣帶,便一把摟住她的身子,重重壓在榻上。丹娘咬住紅唇,也不掙扎,任由他扯開自己的衣衫。

  閻羅望小小的官帽滾到床下,袍服敞開,猶如一頭狗熊壓在丹娘身上又咬又啃,不時發出野獸般的粗喘。丹娘任他在頰上頸中親吻,只小心地側過臉,不與他唇齒相接。

  不多時,丹娘便羅衫半褪,露出雪白的肩膀,閻羅望去拉她的肚兜,那繫帶在背後打了個活結,他不耐煩去解,索性扯了個粉碎,一手一隻,拿住丹娘的雙乳,喘著氣道:「好一對奶兒,不知道能不能擠出奶來……」

  丹娘被閻羅望騎在腰上,兩隻雪滑的乳房在胸前不住滾動變形,殷紅的乳頭在他指間滑來滑去,彷彿被揉碎的櫻桃。丹娘勉強抬起手,拉開閻羅望的衣帶,忍住難言的厭惡與羞恨,扶住那根怒漲的陽具。

  入手的熾熱使丹娘微微顫抖了一下。這是根陌生的陽具,形狀粗圓,堅硬如鐵,表面凸浮的血管猶如紫紅的蚯蚓,在棒身上虯曲鼓脹,龜頭大得幾乎無法握住。濃烈的氣息使丹娘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想到要讓它進入自己體內,心頭禁不住一陣戰慄。

  轉移了注意力的閻羅望果然放開她的雙乳,笑道:「小浪蹄子,還真心急。

  待本官好好開導你一番!」

  閻羅望趴在丹娘身上,弓著身子拽下她的衣裙,接著分開她的雙腿,重重壓了下去。堅硬的陽具鐵棒般在陰戶間亂頂,丹娘不得不扶著棒身在腹下挪動,將龜頭放在穴口。

  閻羅望眼花耳熱,辯不得東南西北,此時龜頭處一軟,頂住了一個軟軟的肉洞,立刻挺動身體,朝裡捅去。丹娘一手覆著陰阜,兩指輕輕夾著肉棒,對著肉棒的來勢,舉穴相迎。

  那龜頭盡自在穴口捅弄,裡面卻是乾的。丹娘的肉穴是重巒迭障的名器,沒有淫液潤滑根本是寸步難行,閻羅望對這婦人垂涎多時,此時酩酊大醉,急切間顧不得調弄,只一味蠻幹。此時捅了半日,連穴口也未進入,不由急躁起來。他抬身朝丹娘下體唾了兩口,又狠狠壓了下去。

  嘰的一聲,肉棒插入半截。丹娘只覺腿間一陣劇痛,復在陰阜上的手掌握住肉棒,阻擋它繼續深入。閻羅望一邊挺腰,一邊叫道:「好緊好緊!看不出白孝儒那老東西還有如此艷福……」

  肉棒抽送間,縱使丹娘不願,穴內也漸漸變得濕滑。聽到丈夫的名字,心裡雖然隱隱作痛,但已經沒有了初時的心悸。在孫天羽的強迫下,她還抱著丈夫的牌位,與情郎交媾。只是此刻又換了一個男人。她閉上了眼,心裡只把他當成天羽,乞求這一刻快些過去。

  閻羅望大醉之下,只干了片刻便一洩如注,他也不拔肉棒,就那麼趴在丹娘身上,不多時便鼾聲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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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蓮睜著雙眼,又捱過了一個不眠之夜。數日前她就不再吃穀物,每日只喝些清水,也不覺得飢餓,甚至連肩上的重枷似乎也輕了許多。

  師父曾說她資質極佳,只要勤加修煉,兩年之內即可進入辟榖的境地,真正開始內家真氣的修行。誰都想不到,她會這麼快練至辟榖,而且會是在官府的大獄之中。

  得知自己已被刑部除名,想靠官府洗脫冤情的希冀愈發渺茫。白雪蓮反覆看過鐵枷,想徒手劈碎這樣的堅鐵,她再多練十年功夫也是白搭。相比之下,腳上的足械倒簡單了許多,只要雙手脫困,她有把握赤手擰掉鐵銷。

  要脫掉鐵枷也並非不可能,只要有人幫她扳開枷上的一對銷子,除去枷尾的卡簧,剩下的事她自己就能做。至於看守,她根本不放在心上。整個監獄能稱得上好手的不過二三人。即使三人齊上,在她手下也走不了五十招,如果讓她拿到長劍,二十招就足夠了。

  不過薛霜靈越獄被擒之後,獄中備加小心,單是地牢就有何求國、董超兩名獄卒看守,在便溺都無法避人的情況下,還有多少機會能脫身呢?

  吳大彪離開後,獄中一直沒有提審她們。現在證據已全,只要坐實了白孝儒有罪,白雪蓮自然脫不了干係。而薛霜靈身為紅陽真人愛女這樁事,連教內也沒多少人知曉,吳大彪又有意隱瞞,對她的真實身份獄中竟是無人留心,平白錯過了一樁大功。

  挑斷腳筋之後,薛霜靈雖然還能扶著牆勉強站立,但大多數時候都只能在地上爬動。她雙腿已廢,閻羅望雖然氣恨,也不敢就這麼弄死她。畢竟她不但是十足的逆匪,也是白孝儒這樁案子唯一的鐵證。

  因此由著囚犯們狠幹幾日,給她吃點苦頭,也就收了監略加調養。當日被卓天雄捅傷的前陰後庭,此時已敷了藥。只是她每日所受的姦淫還是不少,這會兒趴在草堆裡,秘處精血交流,一片狼籍,彷彿死了一般。

  天亮時,有人來到地牢。今日送飯的卻是孫天羽。他看上去似乎也是一夜未睡,臉色青白,眼睛佈滿血絲。

  「白捕頭還是不吃嗎?」孫天羽微笑著收了昨晚的剩飯,重新遞來一份。

  「白捕頭,這樁案子的是非曲直,在下也不明白。」孫天羽倒了碗清水,放在白雪蓮的枷面上,誠懇地說:「但你這樣不吃不喝,就是弄壞了自己的身子,也於事無補。」

  白雪蓮並不是心思靈敏之人,正因此,對孫天羽笑容下深藏的禍心看得卻比娘親更清楚。她一直囚在地牢,並不知道外間事,更不知道娘已經被面前這個年青獄卒騙奸。不僅佔了她的身子,還把她送給上司玩弄。但當日被他以尿澆臀,口中射精的刻骨屈辱,白雪蓮永世難忘。

  孫天羽像是忘了自己曾作過的孽,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道:「如今案子已經報到刑部,若是京師提解,您在這兒也待不了幾日,何必跟小的們過不去呢?」

  白雪蓮瞪著他,一言不發。

  孫天羽雖是臉厚心黑,被她刀鋒般的目光逼視也有些不自在,心下恨恨道:對你這種不知趣的賤人,就該干到你發軟!等姓閻給你開了苞,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白捕頭好生想想,」孫天羽笑著說完,站起了身,隔著柵欄踢了薛霜靈一腳,換了副面孔喝道:「賤貨,裝什麼呢!爬起來。」

  薛霜靈的雙腿使不上力氣,只能用兩手撐著,勉強爬了起來。她發間夾著草屑,容顏憔悴,挪動中,股間飽受摧殘的陰戶還在滴著黏液,當日店中相會時巾幗不讓鬚眉的英姿,已是蕩然無存。

  孫天羽一手拉開了衣服,一手扳住薛霜靈腦後,挺身朝她臉上捅去,薛霜靈兩手抱著鐵柵,張嘴接住陽具,機械地舔舐著。白雪蓮側過臉,避開這淫邪的一幕,鎖在枷中的雙手緊緊握住,強自壓下心底的憤恨和羞恥。

  孫天羽臉上時陰時晴,他下邊被薛霜靈舔得舒服,心裡卻亂紛紛的,沒有片刻安寧。一股無名怒火不時衝上腦際,使他的捅弄愈發凶狠,龜頭穿過薛霜靈的咽喉,幾乎擠入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