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血 第七部 雪芍 17

  掌力剛剛吐出,夭夭就大叫不妙,從樑上襲來的竟然一幅白布,看不到半個身影。她冷笑一聲,掌力忽吞忽吐,硬將那幅虛不受力的白布拍得粉碎。

  忽然頸中一涼,一柄尖銳的利刃頂住喉頭,接著一個悅耳的女聲在耳邊說道:「你的武功很好,只是太多廢話了。」

  夭夭臉色發白,眼珠滴溜溜四下亂轉。她武功既高,人又機警,吃虧在江湖經驗不夠,結果一招就被制住。

  「想喊人嗎?我保證只要一刀,就能把你漂亮的小脖子切成兩段。想試試嗎?」

  夭夭肋下一緊,已被那人封了穴道。她小心看了那女子一眼,心裡頓時咯登一聲,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漂亮的女子,跟小公主相比也不遜色。

  「哼!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夭夭冷笑道。一般武林中人聽到星月湖無不聞風喪膽,連錦海棠都寧願自盡也不肯多活一刻。敢來惹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靜顏淡淡笑道。

  夭夭一愣。

  「所以啊,」靜顏輕撫著夭夭發呆的小臉,「這會兒殺了你,星月湖也不會知道是誰幹的。」

  連星月湖也嚇不住她,這女人好像很厲害……夭夭暗中提氣衝穴,但那女子封穴的手法極為怪異,點過後並沒有氣滯血凝的僵硬感,而是一陰一陽兩層勁力在穴道中繞成一團,旋轉間極是受用,只是懶洋洋提不起真氣。眼看命懸人手,夭夭只好放緩口氣,「先放開我,大家有話好好說。」

  靜顏美目一轉,笑吟吟擰住她的手腕,從她纖細的玉指上取下一個戒指,舉起來好奇地說道:「背地裡摸來摸去的,這裡面有什麼法寶嗎?」

  夭夭表情僵在臉上,那是她的防身之物,小小一個戒面,藏有三種迷藥兩種劇毒,可惜還沒打開機括就被視破。她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軟了下來,小聲說道:「你是來救她的嗎?」

  靜顏嫣然一笑,「不是。要我殺了她給你看嗎?」說著舉起匕首,就要朝淳於棠腰背刺去。

  「不要!」夭夭慌忙道:「公主不許人弄傷她。」

  「噢,是這樣啊。」又是那個小公主,慕容龍的女兒好生威風……靜顏用下腹頂著夭夭的屁股,前後挺動,讓她的肉棒繼續在淳於棠肛中進出。

  夭夭是在星月湖長大,本身又妖異得緊,但碰上這個舉動比自己還妖的女子,也是哭笑不得,只好問道:「那你要做什麼?」

  一隻光滑的手掌在她圓潤的粉臀撫過,從臀縫一直摸索到腿間,那女子在耳邊輕笑道:「好滑的屁股……」然後兩指一伸,像剪刀般夾在陽具根部,「我想把它剪掉……」

  肉棒在玉指和菊肛間來回磨擦,感覺就像小孩被人把著撒尿一樣彆扭,夭夭尷尬地說道:「大姐,不要說笑啦。只要夭夭能做到的,您就吩咐好了。」

  她心裡有些奇怪,這女子不是救人,又沒有痛下殺手,那是為了什麼要跟神教作對?難道星月湖很好惹嗎?

  「你的黑煞掌很有趣啊。」靜顏不著邊際地說道:「毒力怎麼發作得那麼快?」

  「是我手上的鮮血啦。」夭夭老老實實地說:「有了鮮血黑煞掌就會直接發作。」

  「原來是這樣……你的內功也很強啊,練了多久?」

  「……十幾年吧。」

  「噢,你的師父很了不起啊。」

  「她怎麼能跟大姐您比呢?夭夭連您一招都接不住,您比我師父,不,師祖還厲害。」夭夭賠著笑臉,心裡卻罵道:你比那個騷貨還騷!

  「小嘴好甜啊。」靜顏在她唇角淺淺一吻,淡淡道:「小公主是慕容龍的女兒嗎?」

  夭夭一愣,趕緊點頭。她竟然知道那個名字,看來與神教大有源淵。

  「慕容龍有幾個女兒?」

  「一……兩個。」

  「兩個啊,太好了。有幾個兒子呢?」

  「……一個。」

  「他們都多大了?」

  「小公主十五了,太子和靈公主剛一歲。」

  「太子?」靜顏冷笑道:「他以為自己是皇帝嗎?」

  夭夭勉強賠了個笑臉,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外人怎麼會明白慕容家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呢?

  白皙的肉棒在艷肛內時進時出,可這會兒夭夭心裡卻沒有半點快意。這樣被一個陌生的美貌女子頂著肏另一個女人的屁眼兒,還是平生首遇,夭夭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傻透了的木偶,演著可笑的戲給別人看……

  靜顏頂著那只雪白的小屁股,動作時急時緩,片刻後又問道:「慕容龍在星月湖嗎?」

  「沒有。」

  「那他在哪裡?」

  「……有好多年沒有看到他了……」

  「哦?他老婆呢?」

  「和他在一起。」

  「他的小妾呢?」靜顏記得他身邊還有個貌若天仙的紅衣少女。

  夭夭眉角跳了跳,慕容龍當日在祖宗陵前娶了一妻一妾,她當然知道說的是哪個,「都跟著他呢。」

  「這麼說來,星月湖只有那個小婊子了?」

  夭夭怔住了,「哪個小婊子?」

  「小公主那個小婊子啊。」

  夭夭怔了半天,忽然用力點起頭來,「沒錯,就是那個小婊子!爛婊子!賤婊子!臭婊子!死婊子!」在星月湖,地位再高,武功再強的女人也都是婊子,唯一的例外就是小公主。只因為那個肉塊的血統,她就像月亮一樣高高在上,把自己踩在腳底下,像奴隸一樣呼來喝去。

  「肏她媽的小婊子!」夭夭一邊罵一邊狠狠幹著身前的美婦,淳於棠玉體前仰後合,肥軟的大屁股被頂得一顫一顫,卻沒有任何反應。夭夭回過神來,頓時嚇了一跳,萬一她死了,小公主怪罪下來,那就麻煩了。

  「不用怕,姐姐點了她的睡穴呢。」靜顏沒想到她會這麼恨那個小公主,瞧她的神情也不似作偽……她饒有興味地問道:「你幹過她嗎?」

  夭夭一下子洩了氣,「差一點兒……他媽的,都是那個小賤貨,還有她娘那個老賤貨,害得我變成這個樣子!」

  靜顏暗暗道:如此說來,這個不男不女的小妖精,跟自己倒有些像呢。她本想套出星月湖的所在,然後殺人滅口。這會兒看她的樣子,倒不必急了。她用指尖夾著那根陽具,在緊密的菊門裡來回抽動,小聲道:「想不想幹那個小婊子啊?」

  夭夭苦著臉說:「她不來干我就是好的了……夭夭的屁眼兒都被她插爛好幾次呢……」

  一個女孩干一個閹人屁眼兒?這樣的淫娃,果然是慕容龍的女兒。靜顏指尖一緊,寒聲道:「沒用的東西,你還要它做什麼?」

  夭夭疼得倒抽一口涼氣,哭喪著臉道:「大姐手下留情……我還要留著它練功呢。」

  「呃?還有這用處?」靜顏心頭一動,她的《房心星監》也是從此處下手,不知她是如何修煉,或者有所裨益也未可知,遂笑道:「小妹妹,練一個讓姐姐看。」

  靜顏在她期門穴上一拍,解開夭夭胸腹的穴道,同時制住她的左右肩井,讓她無法把內力運到手上。

  夭夭見她防備森嚴,無機可趁,只好乖乖演示。她趴下來抱住淳於棠肥嫩的雪臀向兩旁一拉,拔出陽具,然後將美婦紅腫的秘處完全剝開,露出紅艷艷的前庭和濕潤的穴口。

  昏迷中的美婦被一陣撕裂般的脹痛驚醒,她吃力地抬起頭,秀眉越來越緊。

  在她高舉的圓臀內,一條雪藕似的手臂正越進越深貫穿了整個陰道。若非她有過生育的經歷,此時早已受傷,但當幾根細嫩的手指勾住花心,將宮頸完全擴開時,淳於棠終於淒慘地痛叫起來,她隱約明白了夭夭的用意,但還是不敢相信這樣殘忍的事情會落在自己身上。

  美婦玉臉慘白,喉頭發出不成語句的哀嚎。那隻手插進宮頸,隔著柔韌濕滑的子宮壁,摸索著胎兒位置。忽然間,體內猛然一震,那隻小手已經穿透宮頸,伸到宮腔裡面。

  夭夭整條小臂有大半截都插進淳於棠體內,滑膩的肉壁陣陣痙攣,在指間腕上不停地擠壓著。那叢被打得紅腫的花瓣緊緊繞在臂上,幾乎被完全扯平,正一點點捲入肉穴。

  淳於棠四肢據地,白光光的大屁股撅在半空,像被擠得膨脹般向外張開,光潤的臀肉愈發雪亮肥碩,滑嫩誘人。充滿宮腔的羊水奔湧而出,又被手臂堵在體內,那隻小手在宮腔內張開,輕易便抓住了那團血肉。

  淳於棠美目圓睜,失禁的奶水從乳尖潺潺而下。沉甸甸的腹球一陣亂滾,白膩的肚皮上隱隱露出指尖的形狀。淳於棠產門大開,女人最神聖最隱密,又是藏在體內最深處,用來養育胎兒的子宮卻被一隻手掌伸在裡面,肆意掏摸。無法言說的恐懼像潮水一般襲來,讓她渾忘了剛才所受的淫辱。時隔十幾年才再次懷胎,那份做母親的喜悅和滿足,讓她睡夢中都帶著甜蜜的笑容。夫妻倆對腹裡的胎兒呵護倍至,多走一步都怕驚著了未出世的孩子。然而此時……

  靜顏臉上不動聲色,心底暗自奇怪。這樣玩弄女人對她而言也不在少數,當日她曾活生生剖開朱衣靈狐的秘處,從性器到子宮都仔細翻檢過。可夭夭在這大肚子婆娘體內掏來掏去,跟練功有什麼關係?

  腹內一緊,那只快插到肘部的手臂緩緩向外拔出。淳於棠喉中發出一聲令人心悸的悲鳴,若非啞穴被點,她早就不顧一切地哭叫起來。一絲絲血脈從宮壁上剝裂下來,在自己體內生長了八個月的胎兒,就在出世前被生生掏出……

  夭夭討好地看了靜顏一眼,嘰嘰律律地拔出手臂。捲入體內的嫩肉一片片翻出,舒展開來,與此同時,大量渾濁的羊水從戰慄的雪臀中飛濺而出,噴得到處都是。

  「哎呀,還是個小女孩呢……」夭夭舉起手裡的肉團,掰著兩條細小的肢體檢查著。

  淳於棠秀髮被冷汗打濕,一縷縷貼在臉上,她勾著頭,傻傻望著自己鬆鬆垮垮的小腹,眼前陣陣發黑。那只雪嫩的肥臀彷彿乍裂般,在正中敞開一個寬闊的入口,從陰道到宮頸一覽無餘,周圍血紅的嫩肉還在不停抽動。

  「怎麼練功?煲湯嗎?」靜顏聽說過紫河車,但義母卻沒告訴過她功用,只說此舉有干天和,而且功效多為妄傳,取之徒增罪孽。

  夭夭神秘地一笑,托起那個手腳還在動彈的胎兒,放在胯下,接著腰身一挺,陽具筆直捅入胎兒未成形的肉縫間。

  在靜顏驚疑的目光中,夭夭揪住淳於棠的頭髮,嬌笑道:「你女兒的小屄好嫩呢,好像還是個處女哎……」

  淳於棠失神地望著女兒,只見那根肉棒越進越深,幾乎貫穿著那具小小的身體。胎兒細細的小腿掙動著,小嘴一張一張吐著羊水。那個幾乎看不清楚的肉縫被撐得渾圓,還未長成的女性器官被摧殘殆盡……她唇角滴滴淌出鮮血,美目一瞬間變得迷亂,喉中發出似笑非笑的嗚咽。

  「這樣就瘋了呢。真無趣。」夭夭扔下錦海棠,腹內的真氣運轉起來。不多時,那個胎兒血肉便被吸淨,只剩下一個細嫩的陰戶軟軟套在肉棒上。吸收了胎兒的精血,夭夭那張嫵媚俏臉愈發得嬌艷欲滴。

  「好功夫啊。」靜顏不等她運功完畢,又封了她的穴道,然而在她身上撫摸起來。夭夭的胸部只微微隆起,乳頭也小小的,看來慕容龍並沒有花力氣把她改造成女人。

  夭夭被她摸得渾身發毛,小聲道:「好姐姐,你放我一馬,夭夭以後會報答你的。」

  「現在就可啊。」靜顏貼在夭夭身上,用豐滿的乳房擠壓著她的後背,柔聲道:「姐姐想進星月湖好不好?」

  「啊?」夭夭也想不到她會提出這麼匪夷所思的要求。從來沒有女人主動要求加入神教,就是逼著入教也是想盡方法自盡,教內不得不花很大的力氣來制服她們。一個女人幹什麼不好,竟然想進星月湖……她是瘋了?還是覺得被人肏很好玩?

  「好啊好啊,姐姐這樣的人才,神教求之不得呢。」夭夭一臉欣喜,點頭不迭,心裡暗道:賤貨,到時非讓你後悔自己為什麼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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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滿路,春風中灼灼其華,一眼看不到頭的絢爛。龍朔卻無心留意這些美景。他按了按貼身放著的玉珮,半月前在益州情景又一次浮上心頭。

  趁著淳於棠慘被滅門的時候,他制住了星月湖的夭夭,得知星月湖如今由慕容龍的女兒主掌,昔日高手大半都不在宮中。剩下個十五歲的小丫頭,正是自己報仇的絕佳機會。

  夭夭一口答應引他進星月湖,並給了他隨身的玉珮作為信物,讓他到建康的隱如庵尋妙花師太。「見了玉珮,妙花師太自會明白,有什麼事對她說好了。嗯,如果她讓你做什麼不願做的事,就說是我的吩咐。記住:絕不許把我失手被擒的事洩漏出去。不然……夭夭在神教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哦。」

  龍朔握緊手掌,又慢慢攤開。他這一步走得極險,夭夭武功在他之上,稍有差池,自己已經是萬劫不復了。但為了父母的深仇,這個險他不得不冒。

  思索間,眼前出現一條岔路。龍朔不由自主地勒住馬匹,沿著崎嶇的道路朝山上望去。

  那是九華山,恩師和師娘就住在山上。這些年他一直用兩種身份生活著,一個是龍朔,一個是龍靜顏。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一個是前途無限的九華高徒,一個是招蜂引蝶的江湖艷女。一個是陽光明媚的寒潭山色,一個是暗夜裡骯髒的巷道和低賤無恥的肉體交易。

  每隔兩個月,他都要有一個月的時間去當街頭妓女。當他精疲力盡,遍體污濁的回到九華時,面對的總是師娘慈愛的笑臉和師父威嚴而又溫和的面孔。

  他想起有一次午夜,自己從惡夢中慟哭著醒來,師娘只披了件單衣便匆忙趕來,把他擁在懷裡,悉心呵護直到天亮。此刻,彷彿還能聞到師娘身上,那股溫暖而又馥郁的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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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聲斷斷續續從堂中流出,龍朔雖然不諳音律,也能聽出她指下那濃濃的愁緒。

  「師娘……」

  琴聲戛然而止,室內傳來一聲輕叫,「朔兒?」

  龍朔等了片刻,又叫道:「師娘。」

  房門猛然拉開,幾乎同時,一具香軟的玉體就緊緊摟住了他。「朔兒,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師娘還以為聽錯了……」

  三十六歲的凌雅琴就像一朵富麗的牡丹,華美而又芬芳。玲瓏有致的香軀柔若無骨,卻又充滿彈性,香肌雪膚無不洋溢著馥華的氣息。她緊緊擁住愛子,泣不成聲地說:「朔兒,你跑到哪裡去了?師娘找了你好久……」

  凌雅琴揚起梨花帶雨的玉臉,泣聲道:「你一去三個月沒半點消息,師娘和梵仙子分頭找你,可江湖這麼大……」她說著,晶瑩的珠淚紛紛滾落,「師娘真是擔心死了……」

  看到師娘真情流露的樣子,龍朔也不禁眼眶微微濕潤,他強笑道:「師娘,徒兒這麼大了,會照顧自己的。」

  等情緒略微平靜,凌雅琴不好意思地抹去淚痕,拉著龍朔坐在階下,一邊看他是不是瘦了,一邊幫他理好吹亂的髮絲。

  龍朔聽聽堂內沒有聲息,問道:「師父呢?閉關了嗎?」

  「哪裡還有心情閉關呢,」凌雅琴疼愛地抹去他面上的灰塵,說道:「你師父昨日下山,親自到華老英雄府上去陪罪了。只盼華老英雄能看在他面子上,饒你這一次。」

  龍朔呆了片刻,霍然起身,「我這就下山,去尋師父!」

  凌雅琴按住他,「你師父的腳程,這會兒已經到了。你剛回來,先休息幾日再說。」

  師父一向不苟言笑,不像師娘一樣溺愛自己,但此時為了他這個劣徒,竟以天下第一大派掌門之尊,親自下山賠罪……

  龍朔心頭又是感激,又是後悔,當時如果不那麼衝動就好了。回想起那時的情景,完全可以騙過那個蠢貨,再暗中取他性命。自己只是不能容忍「龍朔」這個身份有任何污點……

  心潮起伏間,只聽凌雅琴又說道:「對了,三日前,有個女孩來找你。說是姓柳,從江州來。師娘怕你不願回山,只好讓她先去宛陵……」

  龍朔眼睛慢慢睜大,失聲道:「靜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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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於瑤正拿著竹剪修飾盆景,蘇婉兒拿著一卷古書,靜靜坐在一旁。看到龍朔進來,淳於瑤沒有說話,只挑起娥眉,黑白分明的美目向後面瞬了瞬,笑嘻嘻望著他。

  龍朔知道她是把靜鶯當成了自己的紅顏知己,但也不好說破。如今燕宋之戰一觸即發,南北消息阻隔,淳於家滅族的消息現在還未傳到宛陵,而淳於棠的事她也毫不知聞,仍是那個無憂無慮,波瀾不驚的美瓊瑤,渾然不知聲勢顯赫的淳於家,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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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花牆,一串嬌笑便傳入耳中,龍朔心頭狂跳幾下,險些想扭頭就走。待聽出那是沈菲菲的笑聲,他停住腳步,十幾年前的往事剎那間湧入腦海。

  初次見面時,靜鶯只有兩歲。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滿是口水的小嘴貼在自己臉上。三歲、四歲、五歲、六歲、七歲,自己看著她一點點長大,從一個呀呀學語的小娃娃,變成一個可愛的小女孩。那些年,他們幾乎天天都在一起,他記得她拉著自己的衣角,用糯米般又軟又黏的聲音喊「龍哥哥」;記得自己背著她,她拿著小手帕給自己抹汗;還記得那次抓到「蜻蜓鳥」,她說要嫁給自己……

  花樹下,一個女孩正在蕩鞦韆,淺紅的衫子,粉嫩的小臉,宛然是當年那個稚氣的小丫頭。剎那間,龍朔疑惑起來,難道這十年時間,只是一個幻影?一場大夢?

  沈菲菲越蕩越高,嫩嫩的笑聲灑得滿院都是。鞦韆旁,立著一個纖美的身影,淡綠色的衫子猶如陽光下新生的嫩葉般鮮亮。髮絲下露出一隻晶瑩的耳朵,近乎透明般玲瓏剔透。

  似乎聽到了身後的聲音,那少女緩緩轉過頭來。那張秀美的嬌靨已經褪盡稚氣,嬌美的面孔宛如春花般鮮妍明媚,眉宇間依稀還能辨認出童年的影子。她怔怔望著那個俊美少年,眼中的陌生感一絲絲褪去,接著便被淚水淹沒。

  「龍哥哥……」少女跌跌撞撞地奔過來,一頭撲在龍朔懷裡,像小女孩那樣哇的哭了起來,「我爹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