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峰魔戀 第四十九章 絕境反擊

  「主人,Happy birthday!」

  楚倩搶先歡呼了起來,並起身一展歌喉,唱了一曲生日快樂歌。石冰蘭姐妹也跟著清唱,這方面她們就不如女歌星了,聲音被完全掩蓋了下去。

  阿威目中露出滿意之色,但是下一秒,忽然轉成了一絲傷感和淒涼。

  他慢慢起身,走到了大廳正中,打開了一個包袱,從裡面取出個古色古香的盒子,用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端回來放在了茶几上。

  然後他雙膝跪下,用極其虔誠的姿態,對著盒子磕了幾個響頭。

  三個美女都看得愕然不解。

  楚倩忍不住問道:「主人,這盒子裡是什麼?您為何要磕頭呢?」

  「這裡面是我母親的骨灰!」阿威用少見的溫柔語聲說,「生日,也是母難日。我當然要叩謝她生我養我的大恩!」

  說著,他的眼圈居然紅了,泛起了淚光。

  石冰蘭不由微微動容。這還是她頭一次看到這變態狠毒的色魔,流露出如此人性化的、跟正常人一樣的感情。

  只聽他哽咽著喃喃說道:「媽媽,今年生日,我終於把您的骨灰從那惡棍的墓裡搶回來了!現在您可以親眼看到,我是怎樣親手處罰那惡棍,替您和爸爸報仇雪恨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好久好久了……您們總算可以含笑九泉了……」

  他一邊說,一邊又端來了一個小臉盆,裡面裝了半盆的灰狀粉末。

  石冰蘭偷眼望去,直覺判斷那也是死人的骨灰,但卻猜不透色魔此舉是什麼用意。

  接下來阿威的舉動,更令人莫名其妙!他竟命令石家姐妹蹲到臉盆上方,對著骨灰小解!姐妹倆雖覺得這對死者太過不敬了,但不敢違抗他的淫威,只得含羞照辦了,就在嘩嘩流水聲中,尿液傾洩而下,將整個臉盆幾乎都裝滿了。

  阿威臉上露出快意、洩恨的表情,拍掌大笑,然後叫楚倩端起臉盆,連骨灰帶尿液一起倒進了廁所的馬桶。

  做完這一切,他彷彿整個人如釋重負,一副終於了卻多年心願的輕鬆神態。

  「媽媽,今晚還會有更精彩的好戲,請您跟兒子一起欣賞和享受吧!」

  阿威望著骨灰盒低聲說,雙眼彷彿又閃爍起了詭異的笑容。

  等他轉過頭來時,已完全恢復了之前的快樂模樣,興致勃勃地道:「好啦,該說正題了!你們的生日禮物呢?現在可以正式獻給我了!」

  他嘴裡雖說「你們」,火熱的視線卻只是盯著石冰蘭一人。

  石冰蘭見他仍不提起丈夫,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正不知該如何接口,楚倩卻在一旁大吃其醋,撒嬌般嚷了起來。

  「主人幹嘛老看著她呀?倩奴給主人的禮物也精心準備了一下午的,非常特別噢!」

  楚倩嬌嗔著奔到客廳角落,變戲法似的捧出了一個插著蠟燭的奶油蛋糕,遞到阿威面前。

  阿威饒有興趣的拿起叉子鏟了一小塊,送入口中品嚐著,讚道:「口感不錯嘛,接近職業水準了……不過,只是個蛋糕而已,還算不上特別……」

  「怎麼不特別?」楚倩抿嘴笑道,「主人難道不覺得,這奶油的味道特別鮮美嗎?」

  阿威一怔,又鏟了點奶油送進嘴裡,舌頭仔細咂吮著,似乎的確味道有點不同。他忽然心念一動,手指著石香蘭道:「這莫非是她的……」

  「是啊!」楚倩拍手嬌笑道,「這奶油是我用香奴的乳汁做的,現擠現做,所以才會這麼新鮮可口,主人您喜歡嗎?」

  「原來是人奶蛋糕啊!哈,虧你想得出來!」

  阿威哈哈大笑,連聲稱讚,隨手抓起大把大把的奶油狼吞虎嚥,並且還招呼大家一起品嚐。

  石冰蘭只感到一陣憤怒、一陣噁心,但是瞥眼一看,姐姐卻是一臉安詳,平靜的接過蛋糕就吃,彷彿乳汁被做成奶油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

  為了不引起色魔懷疑,石冰蘭只得也勉強吃了兩口,就推說已經飽了。

  阿威也不在意,說這蛋糕就算倩奴和香奴共同的禮物,接下來就看冰奴的表現了。

  石冰蘭心中焦急,暗想難道色魔真的忘了丈夫嗎?看來只能拖一拖時問,希望他能快點想起來。

  於是裝作激動而鄭重的樣子,說道:「主人,為了保險起見,請您先花一點功夫,再替冰奴做一次灌腸好嗎?」

  「灌腸?」阿威彷彿注意到了什麼,目光頓時變得狐疑,「晚餐前不是已經做了兩次灌腸嗎?怎麼又想做?」

  「因為……因為冰奴吃了不少東西……」石冰蘭急中生智,紅著臉道,「現在又產生了排泄物……冰奴不想弄髒了主人……」

  「不對吧,我看,你是另有目的!哼哼……」

  阿威聲色俱厲,聽得石冰蘭心頭一驚,正惶然變色時,他卻又驀地發出一陣淫笑:「你還是說實話吧,是不是對灌腸已經上癮了,想要自己先滿足一下啊?哈哈哈……」

  石冰蘭這才鬆了口氣,肚裡咒罵,表面卻紅暈滿臉道:「冰奴什麼都瞞不過主人……嗯,那裡真的很癢、很空虛,求主人先可憐一下冰奴吧……」

  邊說邊自己趴在了地上,翹起渾圓雪白的豐臀,彷彿充滿渴望的輕輕搖晃。

  「嘿,你真是越來越淫蕩了!不過我喜歡,哈哈!」

  阿威開心地笑著,揚手在那赤裸的臀肉上「啪」的打了一巴掌,跟著叫楚倩取來了灌腸用的玻璃注射器。

  巨大的試管裡,裝滿了整整一千毫升的奶水,都是平常儲備起來的石香蘭的乳汁。

  阿威一手舉著注射器,一手撫摸著石冰蘭白嫩的屁股,邪笑兩聲,將尖端對準纖巧秀氣的菊穴插了進去。

  肛門接觸到冰涼金屬的感覺,令石冰蘭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隨即是一股熟悉的壓迫感,乳汁還沒有開始向裡注射,括約肌處已傳來了一陣陣電流般的快意。

  雖然色魔並未強行替她破肛,但卻從未停止過對後庭的調教,每天都反覆刺激和開發著從屁眼到直腸內部的性感,因此石冰蘭的整個肛門區域早就成了敏感帶,而且敏感的程度甚至不遜於陰部,稍微刺激就會挑起她的強烈性慾。

  其實,又何止是肛門,石冰蘭自「清醒」以後就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彷彿都被施了魔力,每一處肌膚的觸感都異常亢奮,很容易就會在阿威的愛撫下動情,尤其是脖子、乳房、大腿、足掌這些本就蘊含豐富交感神經的「次敏感帶」,現在都已上升成了跟陰蒂和G點一樣極其敏感的區域,對阿威的魔手完全沒有免疫力,只要被摸到就會不可克制的全身發燙、極度渴望交媾。

  這一方面是因為阿威的手法高超,對她全身各部位的情況都已極其熟悉,另一方面,更主要的還是因為她的肉體已被充分開發,作為已婚少婦的潛藏多年的情慾已徹底引爆了出來,使她的軀體日益呈現出成熟而妖艷的糜斕之美,取代了原來女警特有的剛健婀娜。

  換句話說,現在的她,雖然心理上已恢復了自主,但生理上卻還完完全全是慾望的奴隸……

  「主人……不要折磨冰奴了,快……快開始吧……」

  感覺到針尖只是在肛門裡惡作劇般撥弄,液體卻遲遲不注射進來,石冰蘭焦急的懇求了起來,一半是假裝和有意誇張,一半也是真的十分難受。

  「開始什麼?大聲說出來呀!」

  「灌……灌腸……」

  「怎麼灌腸法?你具體的說說嘛……」

  阿威壞笑著加緊了挑逗。

  「求主人……把奶水注射進冰奴的肛門,給冰奴洗一洗淫蕩的屁股吧……」

  石冰蘭漲紅著臉,豐滿的臀部左右扭動著,就像頭發情的母獸。

  阿威又逗了她好一會兒後,才將注射器裡的奶水緩緩推進了她體內。

  「嗯——」

  直腸裡傳來熟悉的脹滿感,石冰蘭發出長長的苦悶呻吟,雖然腹部馬上不適的鼓脹了起來,但後庭裡卻感到一種充實無比的莫大的滿足。對現在的她來說,灌腸已經是種混合著痛苦和快樂的奇妙滋味了,那是一種被虐的快感,令她恐懼而又沉迷其中。

  把整整一千毫升的奶水都注射完後,阿威拋下空針筒,嘿嘿一笑:「既然要洗嘛,就乾脆洗徹底一點,我索性給你多注射一些,看你能忍受的極限有多大……」

  說完,招呼楚倩又取來了四、五個注射器,將奶水一支接著一支的灌進了石冰蘭的直腸。

  「啊……漲死了……啊啊……真的不行了……哦哦……不……啊……」

  石冰蘭全身顫抖著哭叫了起來,屁股傳來火辣辣的感覺,令她那被調教得份外敏感的身體很快就起了感應,完全陷入了狂亂的生理愉悅中。

  當最後一支注射器的奶水也盡數告空時,這巨乳女警的肚子已經鼓得有如懷胎十月般圓,人也倒在了地上,如同蛇一般不斷扭曲,淚流滿面的連聲尖叫。

  如果換了是平時,她早就憋不住一洩而出了,反正在色魔面前早無自尊心可言,她也早就習慣了丟臉的羞辱。但是此刻為了拖延時間,她卻不得不強行硬撐苦忍下去,憋得自己幾乎要發瘋。這種痛苦同時又激起了更大的被虐快感,很快傳遍了全身的每一處肌膚。

  「好舒服……啊……冰奴要爽死了……喔喔喔……舒服……」

  石冰蘭語無倫次地浪叫著,情慾已如潮水般爆發,將她的心神完全吞噬。這一刻她幾乎忘記了丈夫、忘記了自己的計劃,跟往常一樣盡情沉浸到了肉慾的顛峰快意中。她獗著渾圓的屁股,兩條大腿交纏在一起拚命摩擦,帶動足踝的鐵鏈不斷發出響聲,滾熱的淫汁從剃光了陰毛的肉縫裡大量湧出,不到片刻就將身下的地面完全打濕了。

  阿威看得興高采烈,盡情欣賞著這巨乳女警的淫媚之態。這以往高傲威嚴的「性冷感」,現在完全變成了另一個極端,甚至不需要發生肢體的接觸和任何道具,只要給她屁股裡灌滿液體,就能將她體內的慾火給徹底點燃了,真不愧是所有男人夢想中的受虐女神啊。而且受虐中的裸體幾乎每個部位都是如此吸引,充滿了被折磨的美感。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胸前那豐滿無比的雙乳,甩動著洶湧澎湃的波濤,晃出了一陣又一陣白花花的乳浪。

  隨著時間的推移,奇跡漸漸出現了,只見在左邊那顆豐碩雪白的大肉團上,猶如變魔術般驀地出現了一朵蘭花,開始只是極淡極淡的一點輪廓,形狀不過是朵含苞欲放的小小花蕊,由堅挺的乳蒂和粉紅的乳暈組成,色澤並不明顯,但幾乎每過兩三秒,花蕊的顏色就清晰了一點,花瓣也漸漸舒展,就像這朵美麗的蘭花也感受到了春天的氣息,正在高聳的雪峰頂端盛開、綻放。

  當石冰蘭最終達到情慾的高潮、尖叫著發生了「潮吹」美景時,後庭的忍耐終於也到了極限,肛門括約肌猛然一鬆,五、六股奶黃色的汁液同時從屁眼裡噴了出來,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噴泉。而她胸前的那朵蘭花也綻放出了最華麗、最燦爛的造型和顏色,幾乎佈滿了大半顆豐滿的巨乳,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淒美……

  「哈哈哈,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阿威興奮地吹起口哨,啪啪的鼓著掌,其實類似的場面他已欣賞過多次了,但是每次看都還是一樣的新鮮刺激,真可謂百看不厭。

  接下來,楚倩在他指揮下端來熱水拖把,簡單做了一下衛生清理。石冰蘭也喘息著掙扎起身,俏臉猶帶高潮後的紅暈,蹲在地上當面擦洗乾淨了屁股。

  「好了,現在我該正式收下禮物了。」阿威大模大樣的坐在沙發上,指著自己勃起的肉棒道,「過來,冰奴,先把它舔濕一點……」

  石冰蘭只得照辦,跪在他兩腿之間,唇舌將醜惡的肉棒又吸又舔,令之充分潤滑,然後又在色魔的命令下,轉身擺出最適合站立式肛交的姿勢,上身向前傾斜,兩手撐在膝蓋上,修長的雙腿筆直的撐著地面,使白嫩的屁股翹得更高。

  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忠平出了什麼意外,已經被這惡魔害死了嗎?否則為什麼始終不提他……

  石冰蘭既驚愕、又害怕,心臟咚咚跳個不停,頭腦中一片混亂,而這時阿威已走到了她身後。

  「再問你一遍,冰奴,你是真心把這最後的處女地獻給我嗎?」

  色魔的語氣似乎有些奇怪,石冰蘭一驚,唯恐他看出了啥破綻,忙道:「是的,冰奴是真心的……」

  「那就應該你主動『獻』給我啊,怎麼一副等著挨操的樣子?」

  石冰蘭恨得牙關緊咬,深呼吸了一口,違心地道:「主人,冰奴心甘情願的把……把肛門的第一次獻給您,求您收下吧……」

  說著,雙手無聲的向後伸到屁股上,抓住自己兩片豐厚的臀肉,用力向兩邊掰開,將那剛剛被灌腸清洗過、略有些紅腫的淡褐色菊穴徹底暴露在了空氣中。

  這姿勢真是淫蕩到了極點、也誘惑到了極點,阿威哪裡還忍耐得住,伸手抓住她的腰部,將她的人向後拉扯,使粗大肉棒和她雪白豐滿屁股的距離一下子縮短為零。

  感覺到肛門處頂上了火熱的硬物,石冰蘭終於確信,色魔是不會主動提到丈夫了,心中頓時大急。假如這時候被開苞破肛,事後的劇痛必將嚴重影響她本就衰退的戰鬥力,那就更沒有反敗為勝的希望了!

  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不能讓色魔侵入後庭!哪怕立刻冒險發難……

  「等一下,主人!聽我說……」

  石冰蘭猛然掙動,驀地裡將阿威給甩脫了,踉跟跆蹌向前跌出了好幾步遠,在千鈞一髮之刻保住了肛門的貞潔。

  阿威似乎驟出不意,愕然一呆,雙目中隨即射出凶光:「你反悔了?」

  「不,不是的,我只想兌現諾言,讓一切都更隆重……」石冰蘭慌亂地解釋著,一橫心,鼓起勇氣道,「我的意思是,主人您不是說過,要冰奴當著前夫的面獻給您嗎?為什麼又……取消了呢?」

  阿威死死地盯著她,過了好幾秒,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聽到這笑聲,石冰蘭心裡泛起不祥的預感,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不敢多問,只能睜大眼默然無言。

  「如此精彩的好戲,怎麼可能取消呢?哈、哈……實話告訴你,你今晚的一舉一動,你的前夫早都看到啦!」

  阿威狡猾地奸笑著,隨手拉開茶几,石冰蘭這才發現,下面赫然安裝著兩個微型的針孔攝影機。她恍然大悟,原來在大廳裡發生的一切,都通過攝影機傳到了囚禁丈夫的地下室裡。

  這一下石冰蘭的心頓時沉到了腳底。很明顯,色魔並沒打算將丈夫帶到大廳來,只打算讓他收看同步的「現場直播」。也就是說,夫妻倆「聯手對敵」的企圖已化為泡影。現在該怎麼辦好?怎麼辦?

  正在焦急萬分時,阿威忽然又有了驚人舉動。只見他走到大廳角落,打開壁櫥翻出一雙手套戴上,跟著變戲法般摸出了一支手槍,和一張印滿文字的A4紙。

  「拿著!」

  阿威走過來將槍遞給石冰蘭,後者愕然接過,本能的感覺這是一支空槍,還來不及琢磨對方用意,阿威又把槍奪回,掏出一個子彈夾推了進去。

  然後他另一隻手拿著A4紙,炫耀般的展示在石冰蘭眼前。

  「欣賞一下我的大作吧,冰奴!這是我費了好幾天功夫寫的呢,你看看,是不是很像你日記裡的語氣啊?哈哈哈……」

  女刑警隊長定睛一看,紙上印的是一篇電腦打印的五、六百字的書信,模仿的是她本人的行文用詞習慣,乍一看還真像是她親自寫的。

  信的內容是留給警方高層看的,用沉痛的語氣說出了一個真相——變態色魔的真正身份就是蘇忠平!兩人結婚後,由於自己心理上的障礙,長期拒絕讓他觸碰乳房,蘇忠平由不滿而萌發怨恨,竟起了綁架、玩弄其他大胸脯美女的念頭,並且付諸實行,將變態的慾望都發洩到了這些無辜者身上,甚至連自己的姐姐石香蘭都沒有放過……當自己發現了真相後,蘇忠平狗急跳牆的翻了臉,將自己也綁架到了如今這個秘密地點囚禁……經過將近三個月的痛苦煎熬,自己終於找到機會逃出了魔窟,但是畢竟一場夫妻,自己無論如何不忍心親手毀滅他,於是只好選擇逃避,連夜悄悄的離開了F市,遠走他鄉,準備一個人隱姓埋名的度過下半輩子…

  石冰蘭越看越驚,霍然抬頭顫聲說:「你……你要嫁禍給他!」

  「沒錯,嘿嘿嘿……我全都計劃好了。你現在趕緊把這封信抄一遍,等一下我就送去給你前夫過目,當他認出的確是你的字跡,就可以死的瞑目了!不過我不會痛痛快快讓他死的,因為我答應過你,要讓他親眼看看你的『獻禮』全過程嘛……哈,我會在他身上不是那麼要害的部位開槍,讓他雖然不會當場斃命,但卻會慢慢的流光所有的血液、慢慢的走向死亡……在他一邊絕望等死的時候,一邊還能看到你和我之間的好戲,在你的浪叫聲中魂飛天國……哈哈哈,這真是太有趣、太令人興奮了!你說是不是啊?冰奴……」

  石冰蘭臉色慘變,雙手都不由自主的發抖起來,腦子裡飛速的思考著對策。

  阿威還在繼續得意的吹噓他的宏偉計劃:「之後呢,我就會偽造好現場,再帶著你們離開這裡,到另一個地方去過我們幸福的生活。將來警方發現了你前夫的屍體、你的親筆書信、帶有你指紋的槍、你的日記、還有地下室裡那許多大奶子的特寫照片,就會相信蘇忠平的的確確就是真兇了!這個案子至此宣告結束,我們就可以真正高枕無憂一輩子了……」

  「哇!主人您真是太聰明了,能想得出這麼天衣無縫的計劃!」

  楚倩討好的拍手稱讚起來,顯得十分開心。阿威更是得意,呵呵笑著吩咐她取來紙筆,要石冰蘭馬上抄寫書信全文。

  「恕我直言,主人,您這個計劃是行不通的!」石冰蘭試圖做最後的努力說服對方,「我的同事們一定會懷疑,如果蘇忠平真是色魔,那麼又是誰殺死他的呢?除非您能騙過他們的眼睛,令他們相信蘇忠平是畏罪自殺的……但是主人,請您相信,我那些同事雖然很笨,可是『他殺』和『自殺』還是能夠準確判斷出來的。您一定騙不了他們!」

  「這一點嘛,你就不用擔心啦!」阿威又露出神秘的笑容,「蘇忠平當然不是自殺的,他是被另外一個人殺死的!這個人是最好的人選,不是你也不是我,但卻是一個最合理的人。你那些笨蛋同事絕對也會這麼認為的!哈哈哈……」

  他一邊狂笑,一邊在心裡又把計劃盤算了一遍。這個所謂的「最好人選」,自然就是孟璇了!

  此刻,這個已經淪為黑暗幫兇的嬌小女警,正在趕來魔窟的路上了。等一下她就會將石冰蘭的「親筆信」投遞到山下的郵筒裡,然後再返回魔窟,協助好偽造現場的最後工作。

  接下來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等阿威帶著石家姐妹、楚倩離開後,孟璇就會打電話叫來老田等同事,激動的聲稱她之前在警局裡所說的都是正確的。她憑借自己發現的一些蛛絲馬跡,連夜展開行動,果然找到了這個別墅,闖進來擊斃了「真正的色魔」蘇忠平!

  這樣,她就等於是單槍匹馬的發現線索、順籐摸瓜,並最終破案!由於全部的經過都是她一個人獨立完成的,可以預料,她將會立刻引起全市轟動,獲得市民們的誇口稱讚和警界的最大榮譽,成為家喻戶曉的女英雄!

  到那時,新的「F市第一警花」就誕生了!在色魔的肉棒支持下誕生的!而且永遠也離不開這種支持……

  阿威越想越是興奮,幾乎忍不住要手舞足蹈了。他突然產生了更大的野心和邪念,深信在不久的將來,不僅新的「第一警花」心甘情願的臣服於己,就連整個警局裡,只要是稍微有點姿色和身材的警花,都將淪為自己的玩物和性奴!

  他這副表情神態,石冰蘭全都看在眼裡,心中更加焦急了。只是她誤以為阿威所說的「最好人選」是女歌星楚倩,作夢也沒想到居然會是孟璇。

  ——鎮定,一定要鎮定……現在還有機會,別著急!

  石冰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強顏歡笑,一邊拿起筆抄寫了起來。

  她有意抄得很慢,眼角的餘光緊盯著阿威,想要趁其不備突然發難,但阿威現在手裡握著槍,取勝的機會甚至比以前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渺茫,輕舉妄動只能是必敗無疑!

  時光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書信很快已抄好了大半,腦子裡卻仍未想出應對之策,急得石冰蘭五內如焚、全身汗落如雨,就連豐滿的乳球上都佈滿了星星點點的汗珠。

  「怎麼了,冰奴?你很熱嗎?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呀?」

  阿威語帶嘲弄地說,彷彿已看透了她的心思。

  石冰蘭只能含糊「嗯」了一聲,但是片刻後,楚倩忽然也小聲嚷起熱來,似乎室內的空氣溫度不知不覺間上升了許多。

  這情況阿威也注意到了,並且察覺有一股股熱風正陸續從地下室所在方向吹來。他心中疑惑,打發楚倩過去查看一下究竟。不到半分鐘,忽聽遠遠傳來楚倩的驚叫聲,跟著她連滾帶爬的奔了回來,驚慌失措的喊道:「著火了!主人……不好啦!下面著火了……」

  阿威大驚,一躍而起飛步衝了過去,身影消失在地下室的入口處,接著聽到了他的咒罵聲和一連串碰撞聲,似乎是在手忙腳亂的尋找滅火器。

  ——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現在正是行動的最好時機!

  石冰蘭雙眼發亮,雖然不明白為何會突然起火,但卻知道這絕對是個稍縱即逝的機會,於是瞅準楚倩驚魂不定、稍一走神的瞬間,驀地裡右手伸出,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

  女歌星立刻激烈掙扎了起來。要是換了從前,石冰蘭自然能輕而易舉的將之制伏,但現在她的身手嚴重衰退,再加上時刻緊迫,惟恐夜長夢多,因此再也顧不上手下留情了,左手握拳狠狠在楚倩後腦上一敲,將她打暈了過去。

  「小冰,你怎麼又……又來了?」

  整晚幾乎沒出過聲的石香蘭失聲驚呼。上個月妹妹也是打暈楚倩後,拉著她一起越獄的。但自那之後,她已經看慣了妹妹和自己一樣,在哭泣中披枷戴鎖的接受種種凌辱,甚至忘記了妹妹曾經有過的矯健身手和勃勃英姿。

  「姐姐!姐姐你別緊張……色魔遇到了意外,我們反擊的時候終於到了!」

  石冰蘭激動的說著,轉身拖著腳鐐快步挪回沙發邊,從扶手的縫隙裡摸出了那截事先藏好的鐵絲,蹲下身開始撬腳鐐上的鎖。

  「不,不……小冰,你千萬別再做傻事了!。」石香蘭一臉恐懼地說,「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你根本就不是主人的對手……」

  「無論如何,我還是要冒險拼一下!」女刑警隊長手上忙著撬鎖,雙眸重新閃爍起堅定不屈的光芒,「放心吧,這次色魔沒有防備,我有很大機會偷襲成功的……」

  「你已經反抗過那麼多次了,難道還沒吃夠苦頭?」話還沒說完就被石香蘭打斷了,惶然責備道,「小冰你也太不懂事了!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企圖背叛主人,下場會很慘很慘的……趕緊懸崖勒馬吧!小冰,現在還來得及……等主人出來了主動跪下來認個錯,姐姐會幫你求情,一起乞求主人原諒的……」

  「姐姐!」石冰蘭愕然,忍不住提醒道,「難道你願意當一輩子的性奴嗎?想想看……我們姐妹要一輩子過這種悲慘的生活,你不感到可悲嗎?」

  「可我們至少還活著,還不至於走上絕路呀……」女護士長執迷不悟地搖著頭,繼續含淚苦勸妹妹,「再說主人已經對我許諾過,只要我永遠聽話,等我肚裡的孩子生下來後他會好好待我的……你也是的,小冰……你也懷孕了吧,聽姐姐的話,別再逞強了……只要我們姐妹都乖乖的做主人的女奴,一起替他生下孩子,他看在親生骨肉的面上一定會善待我們的……」

  「姐姐!」

  石冰蘭想不到姐姐竟會說出這種話來,心裡真是又氣又急,意識到姐姐已經被色魔馴出了相當深重的奴性,不過這也更加堅定了她反抗的意念,否則的話,再被囚禁一段時間說不定連自己也會逐漸變成這樣,那就真的是永墮深淵了。

  「不行!我一定要打倒色魔!」她猶如爆發般低喝道,「姐姐你看著吧……我們姐妹一定可以跳出苦海的!」

  說完她不再理會姐姐的哀求,專心一志的忙著手中的撬鎖活。

  石香蘭還想再勸,忽然隱隱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嬰兒啼哭聲,從地下室入口處飄來。

  她驚呼一聲「苗苗」,頓時顧不上妹妹了,挺著個大肚子踉踉蹌蹌的飛跑而去,衝進了入口。

  「別進去!姐姐……裡面著火了,危險!姐姐……」

  石冰蘭連喊了幾聲,但卻毫無結果。她心想這是母子天性,不可能阻止的了的,情急之下只能加緊嘗試撬鎖。

  只聽「卡嚓」一聲響,鎖應聲而開,束縛了將近一百天的鐐銬終於跌落了下來!

  石冰蘭大喜,雙足一蹬翻身躍起,儘管騰空的高度和動作的協調都遠不如從前,但還是重新感受到了四肢都完全恢復自由的那種輕快、敏捷和靈活。就連自信也在剎那間悉數回來了!

  她圓睜雙眼,就這麼赤身裸體的奔向地下室入口,迎著熱浪沖了進去。

  裡面的火已經燒得相當旺盛了,撲鼻而來的是滾滾濃煙,躍入視線的是一片汪洋火海!每個房間裡都有火苗竄出來,到處都在熊熊燃燒。

  石冰蘭一邊冒著煙火向深處疾奔,一邊在心裡覺得奇怪,丈夫既然被關在囚室裡出不來,是怎樣使火勢燒到室外來,並且還迅速蔓延到這麼多地方的呢?

  這問題別說她想不明白,就連阿威都出乎意料,完全沒有防到這一招,以至於被蘇忠平打了個措手不及。

  原來就在這除夕之夜,蘇忠平彷徨無計,原本已經絕望了,但當楚倩給他送來年夜飯,並咯咯嬌笑著要他多喝幾瓶白酒慶祝時,他忽然冒出了個玉石俱焚的念頭!

  是的,玉石俱焚!要「焚」就要有燃料,而這些白酒,豈非就是最好的燃料!

  蘇忠平熱血上湧,等楚倩走後立刻奔到角落裡一數,共有整整十八瓶白酒,都是隨著每天的三餐飯菜一起送來的。蘇忠平對白酒過敏,一丁點都不能入口,但送白酒是妻子給他發出的暗號,為了不引起色魔懷疑,他全都不動聲色的收了下來,堆放在角落裡,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了!

  「乒乒乓乓」幾聲響,蘇忠平摔碎了兩瓶白酒,將酒水潑灑在地下室四處,心中充滿了一賭生死的悲壯!——這是一場豁出去的賭博,假如色魔想救火的話,就不得不打開這間地下室,那自己就有機會奪門而出與他較量。假如色魔無動於衷,火勢失控後必將燒燬這個魔窟,消防車、警車等都會趕來現場,妻子說不定就能獲救。

  當然,色魔也可能先設法隔門殺死自己,再去救火,但為了妻子,蘇忠平還是願意賭一賭,何況就算不冒險,今晚色魔也會要自己的命。反正都是死,那不如死得轟轟烈烈!

  抱著這樣的想法,蘇忠平展開了行動,掏出打火機正要點火,忽然發現地上的酒水匯聚成幾道溪流,緩緩從門縫流到了室外去。

  原來這間地下室所處的位置略高,酒水會自然的流出去!

  這發現令蘇忠平更加振奮,忙將剩下的白酒全都傾倒在門口,大量酒水如洪流般滾滾而出,先是流滿了整個過道,繼而一一流進了沿途的其他地下室裡。

  然後他把動打火機,火苗霎時竄起,很快就順著酒水蜿蜓燃旺,遍佈了過道和每間地下室。

  幸好由於地勢高,蘇忠平所在的地下室的白酒殘留得最少,因此火勢反倒是最小的,但是悶熱的感覺和翻滾的濃煙還是令他相當難受,全靠毅力才苦苦支撐了下來。

  等阿威發現起火時,熊熊大火已幾乎吞噬了所有地方。他暴跳如雷,一邊徒勞的使用著滅火器,一邊破口大罵蘇忠平。接著石香蘭驚呼著孩子的小名也衝了進來,不顧身孕一腳高、一腳低的穿行於煙火中,奔向她自己住的那間地下室。

  阿威一把沒能拽住她,又見火勢已經高漲得無法控制了,只得拋下滅火器,唰地抽出了手槍,上膛,咬牙切齒的地罵道:「姓蘇的,你這個王八蛋!老子要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能跟你這惡魔同歸於盡,我夠本了!」

  蘇忠平從囚室上方的欄杆間探出頭來,嘲弄地瞪著阿威,笑聲充滿了快意。

  阿威火冒三丈,抬手「砰砰」的就是兩槍,可惜激怒下失去了準星,兩發子彈都打偏了射在鐵門上。

  蘇忠平忙縮回腦袋。阿威騰身躍到門前,正想將槍口伸入欄杆裡射擊,猛然間只聽耳邊一聲清叱,同時右腕一痛,手槍已被遠遠踢飛!

  他駭然轉身,瞥眼就見到一條雪白修長的粉腿迎面撞來,躲閃不及下正中胸膛,整個人頓時被撞的向後翻倒,骨碌碌的滾了出去。

  就在這同一剎那,只聽「咚咚」的巨響,一根燃燒著的粗大屋樑正好跌落下來,閃耀的火花照亮了個一絲不掛的絕美身形!

  那正是及時趕到的石冰蘭!她閃身避開屋樑,飛快的打開反鎖的鐵門,焦急地叫道:「忠平!你在哪裡?忠平……」

  話音未落,幾股焰火騰的竄出,嗆得她流出了眼淚,辛苦地咳嗽著,正要冒火衝進去找人,忽見眼前人影晃動,蘇忠平已經步履蹣跚的奔了出來。

  「冰蘭!」

  「忠平!」

  夫妻倆激動地擁抱在一起,語聲都已哽咽。

  但是肢體才剛接觸,蘇忠平忽然一震,驚呼一聲「小心」,抱著妻子猛地低頭一避,閃開了一下勢若瘋虎的攻擊。

  「冰奴,你……你竟敢背叛我!」

  阿威不知何時已重新躍起,一擊不中後惡狠狠的咆哮著,顯得氣急敗壞,面具後射出了兩道凶光。

  石冰蘭凜然迎視著他,大聲道:「我不是冰奴!我是刑警隊長石冰蘭!你再也控制不了我了,今天我要親手捉拿你歸案!」

  義正嚴辭的聲音,伴隨著她那清澈冷峻的目光,儘管赤裸著光溜溜的胴體,但氣勢上卻像穿著全套警服般,顯得威嚴而神聖,令人不敢逼視。

  在這一刻,從前的那個「F市第一警花」又回來了!她已完全恢復了女刑警隊長的風采!

  阿威驚愕地瞪著她,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的,嘿嘿獰笑道:「別太信了,石大奶。這盤棋,我還沒有輸……」

  說著倏地撲上,拳腳齊出如狂風暴雨般發動了攻擊。

  石冰蘭和蘇忠平連忙並肩迎上,施展開全部身手見招拆招。一時間呼喝聲不絕,就在煙火飛揚中,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論功夫三人原本差不了多少,但石、蘇兩夫妻都被囚禁、折磨了好些天,體能上畢竟打了很大的折扣,因此只能和阿威剛巧打個平手,你來我往了十多回合都僵持不下。

  就在他們交手的短短時間裡,火勢已愈加旺盛了。一根又一根帶火的屋樑轟然倒下,有好幾次都險些砸中他們。三人不得不且戰且退,一步步的向入口處挪動。

  眼看就要經過最後一間地下室了,驀地裡腳步聲響,披頭散髮的石香蘭跌跌撞撞的奔了出來,看到妹妹後就像見了救星般狂呼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哭叫道:「苗苗!苗苗困在裡面了,小冰你快幫我救他!」

  石冰蘭這邊原本已逐步佔據上風,正看準了色魔的一個破綻想要驟然痛擊,誰知卻被姐姐給擋住了。她暗叫可惜,只得暫時退出戰圈,回頭安慰姐姐道:「別急!姐姐你先出去,我這就去救苗苗……」

  石香蘭哪裡肯先走,痛哭著拉她轉向旁邊,指著另外一間地下室泣不成聲,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石冰蘭順著她所指方向望去,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只見這間地下室火焰最為兇猛,地面上幾乎已是一片火海,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而且門口處足足跌落了三根橫樑,互相搭在半空中,將通往裡面的道路都給封死了,根本不可能進的去。偏偏嬰兒卻睡在最裡角落的小床上,正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啼哭。

  「怎麼辦?怎麼辦?」石香蘭快急瘋了,語無倫次地抽泣,「小冰,你快想想辦法呀……」

  危急時刻,石冰蘭迅速鎮定著心神,暗想只有將橫樑逐一搬開,再冒險跳過火海營救嬰兒了。但她剛要動手,忽聽丈夫一聲悶哼,駭然轉頭一看,就見蘇忠平滿臉痛楚之色,顯然已吃了虧,正被阿威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身不由己的連連後退,眼看就要跌到身後的火堆裡去了。

  「小心身後!」

  石冰蘭惶然大叫,顧不上姐姐和嬰兒,下意識的又衝出去連續猛攻了數招,將阿威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來,才緩解了丈夫的厄運,令他喘過一口氣來站定腳步。

  夫妻倆一聯手,雙方又成勢均力敵之勢,打得難解難分。

  「小冰!別打了……小冰!」石香蘭挺著大肚子,又哭喊著跑了過來,「快幫我救救苗苗!火馬上要燒到他了……快救他!」

  石冰蘭頓時陷入左右為難之中。假如拋下丈夫去幫姐姐,單是搬開那三根橫樑就需要一定時間,等到把嬰兒救出來,丈夫獨力難支、十有八九會慘遭色魔毒手;可要是顧著丈夫的安危的話,難道眼睜睜看著姐姐的心肝寶貝被活活燒死、忍心不去營救?

  霎時問她心中焦急到了極點,拳腳攻勢更加猛烈,想先將色魔解決了再去救孩子,但阿威豈是如此容易對付的?她急躁之下招數略為紊亂,反而打得更加吃力了。

  「是呀,石大奶,別打了!趕緊去救孩子要緊……」

  阿威早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暗喜,一邊出招一邊循循善誘的「勸降」。

  「只要你放棄反抗,跪下來磕頭認錯,重新承認你『冰奴』的身份,我就既往不咎,原諒你一時糊塗犯下的錯!你可以馬上幫你姐姐救人,我也可以控制住局面,大家皆大歡喜,豈不是好過在這裡糾纏不清浪費時間!」

  女刑警隊長氣得臉色煞白,怒斥道:「住口!我永遠、永遠不會再做你的奴隸!」

  阿威還沒來得及回話,石香蘭已痛哭著雙膝跪下,對妹妹苦苦哀求起來。

  「小冰,你就聽姐姐一次吧!主人這麼寬宏大量,你現在認錯還來得及……就當是姐姐求你了,小冰……」

  「香蘭姐,你清醒一點好不好?」蘇忠平在旁忍不住厲聲喝道,「色魔是沒有人性的!你們姐妹倆絕不能再跳進火坑……」

  阿威反唇相譏:「眼看著自己姐姐的孩子被燒死也不肯援救,這樣就叫有人性?哈,笑死人了!」

  幾個人在大聲吵嚷,再加上夾雜著的嬰兒越發嘹亮的啼哭聲,更令石冰蘭聽得心亂如麻,無論如何也難以做出抉擇。一邊是姐姐,一邊是丈夫,手心手背都是肉,該捨棄哪個好?捨棄哪個?

  「主人,你快幫我救救苗苗!主人,香奴求你了……」

  石香蘭轉過身,又對著阿威泣不成聲的哭叫起來。

  「不是我不想幫你,是你的好妹妹、好妹夫一直纏著我打鬥,不然我早就進去救人了……啊呦,姓蘇的!你竟敢偷襲我!真他媽的卑鄙……」

  「小冰!你們別再為難主人了好不好?」

  石香蘭聲音嘶啞的哭倒在地,忽然匍匐爬行上前,張開雙臂抱住了妹妹的下身。

  「姐姐給你磕頭了,小冰!放過主人,先救救苗苗吧……救救他……」

  冷不防的被姐姐抱住雙腿,石冰蘭險些失去平衡摔倒,急忙叫道:「姐姐快放手,我……我答應就是了!」

  此言一出,剩下三人盡皆震動。石香蘭喜極而泣,蘇忠平慘然變色,阿威則是哈哈大笑,輕薄的道:「這就對了!冰奴,算你識時務!」

  石冰蘭心如刀割,暗想這時候惟有試試緩兵之計了,於是咬牙道:「只要你肯答應不殺他……不殺忠平,我就承認自己是冰奴!」

  阿威心中雪亮,知道她是想騙自己不下殺手擊斃蘇忠平,以便她贏得寶貴時間救出嬰兒後,再來對付自己,當下將計就計道:「○K,咱們一言為定!」

  石冰蘭深吸了一口氣,違心地道:「主人,我……冰奴向你認錯……」

  「冰蘭!」

  蘇忠平肝膽俱裂的大吼一聲,一副不能置信的震驚表情,整個人都呆住了。

  阿威見機不可失,暴喝聲中雙拳猛擊而出,將蘇忠平打翻在地,跟著舉足狠狠踩中了他的胯下。

  蘇忠平痛得慘哼一聲,整個人都弓了起來。阿威大聲狂笑,一腳接著一腳的狠命直踹,企圖將他踢進火海裡。而他背上的衣服已經著火了,亂竄的火花越來越大,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完全吞噬。

  眼見丈夫性命危在旦夕,石冰蘭大急,什麼也顧不得了,一邊掙扎著企圖甩脫姐姐摟抱,一邊悲憤尖叫道:「惡魔!你說話不算數,快給我停手!」

  然而姐姐不知哪來的一股大力,竟死死抱著她雙腿不肯放手,石冰蘭一急之下,又喊了聲「放開我!」,同時屈膝撞中姐姐胸口,一腳將她整個嬌軀都踢了出去。

  「啊!」

  石香蘭痛呼中被甩開了足有兩米遠,在這一剎那,她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彷彿那一腳不僅踢痛了她的身體,也踢碎了她的心,踢掉了最最親密的姐妹之情!那也是在今後無數個日日夜夜中,令石冰蘭永不能忘、永遠痛悔的眼神,就這麼定格在了熊熊火光中!

  然而在此時此刻,她對此根本無暇顧及,只是心中彷彿被針刺了一下,還來不及體驗到疼痛,人已急著飛奔上前攔住色魔,阻止他再毆打丈夫。

  看到妻子奮不顧身的撲來,蘇忠平精神大振,不知從哪裡冒出了一股力量,就地連續幾個打滾,不僅避開了攻擊,還壓滅了衣服上的火花,跟著忍痛翻身站起,再次與妻子一起並肩雙戰阿威。

  三人又陷入了僵局,誰也無法取勝。石香蘭一個人在旁放聲大哭,磕頭如搗蒜,一張俏臉被煙火熏得黑一塊白一塊,連秀髮都沾上了火苗燃燒起來,看上去慘不忍睹。

  驀地裡,只聽「辟里啪啦」兩聲響,嬰兒所在的地下室門口的那三根橫樑原本互相架在半空,燒了這麼久後一齊從中斷裂開來,挾帶著煙火呼嘯墜地。其中一根不偏不倚的正巧砸在那小小的嬰兒身上!可憐的小生命連哼都沒哼一聲,就這麼被活生生砸成了一團肉泥!

  時光彷彿在這一瞬間停頓了!

  「苗苗!苗苗!」

  石香蘭發出淒厲的狂叫聲,披散著起火的頭髮,淚流滿面的飛撲向地下室。在熊熊火光中看來就像是頭受傷的母獸,令人感到說不出的震撼,說不出的怵目驚心。

  交戰的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了手,駭然目睹這幕慘劇。石冰蘭臉無血色,整個人都在發抖,想要奔去拉住姐姐,但不知怎的偏偏邁不出步伐。

  蘇忠平最先清醒了過來,怒吼著凌空躍起,用盡全身力氣踢出一記旋風腿。這是他在部隊練過的絕招,退役這些年來由於從未練習,不免荒廢了,剛才始終施展不出來,但此時在急怒攻心下潛力迸發,居然超水準發揮,踢得又快又狠,準確得踢中了阿威的肚腹。

  阿威慘叫一聲,身體向後飛出了足有五、六米遠,哀嚎著在地上捧腹彎腰,再也爬不起來了。

  蘇忠平正要追上去將這惡魔徹底擊斃,忽然身邊的妻子驚惶地尖叫起來,他忙轉身一看,只見石香蘭就跟發瘋了似的,在那地下室裡手舞足蹈地喊著嬰兒的名字,而門口處又有一根熊熊燃燒的橫樑掉了下來,再次將出路堵住了,將她封死在裡面。

  「姐姐,姐姐!」

  石冰蘭駭然驚叫著,飛步奔去企圖營救姐姐,但這時火勢已大得嚇人,又有好幾根屋樑從空跌落,就連天花板和牆壁都不斷的倒下,彷彿整個魔窟都已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轟然倒塌。

  「危險!冰蘭……不能過去!」

  丈夫的喝聲在耳邊響起,跟著一雙有力的手臂攔腰摟住了石冰蘭,不讓她衝進火海。

  「讓我去救姐姐!放手……我要救姐姐!」

  石冰蘭拚命扭動著身子,眼睛已經被熏得幾乎睜不開了。她一邊咳嗽一邊哭叫,秀髮上也倏地竄起了火花。

  「不能去!你給我冷靜一點!」蘇忠平厲聲道,「快跟我離開這裡,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她是我姐姐……我親生姐姐呀!我怎麼能見死不救?」

  石冰蘭聲嘶力竭的喊著,語聲中充滿了自責和悲痛。

  但是蘇忠平卻看出最主要的橫樑馬上也要斷裂倒下,那時候就連退路都沒有了!當下一狠心,不由分說的將妻子往外面連拖帶拽,到後來索性將她一起抱起,穿過層層火浪濃煙跑了出去,剛躍上地下室的入口,就聽見幾聲驚天動地的暴響,整個通道轟然倒塌了,將裡面所有的人、所有的烈火、所有的裡皓罪惡和愧疚親情,都徹底埋了進去!

  「姐姐!」

  石冰蘭長長的慘叫著,一如剛才姐姐目睹嬰兒死亡時那般撕心裂肺。就彷彿整個世界也跟著崩塌了一樣,女刑警隊長痛不欲生,大顆大顆的熱淚如瀉堤般奪眶而出。極度的悲傷再加上肉體的痛楚,以及被長期折磨後的虛弱和疲勞一起衝擊了上來,她再也支撐不住了,眼前一黑,就在丈夫臂彎裡暈了過去!

  「冰蘭!你怎麼了?冰蘭!」

  蘇忠平一邊驚慌的呼喚著妻子,一邊抱著她繼續飛奔,逃到了建築物外面的空地上才停了下來,手忙腳亂的又是掐人中,又是搖晃身軀,但石冰蘭卻始終沒有甦醒過來。

  不過他也感覺到妻子的心跳還是穩定的,看來還不至於有生命危險,於是稍微冷靜了下來,伸手在身上一陣摸索,將手機給摸了出來。

  由於地下室的信號被屏蔽,蘇忠平在被俘的那天就隨手關機了。此刻重新開機,電量還是頗為充足的。他忙分別給協和醫院、刑警總局和火警打了電話,然後就在烈焰猛火映照下,心疼的緊緊摟著妻子,焦急等待著救援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