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大陸 第十章 王之初陣

  任丘城下,雲陽王的黃金大帳中,近衛軍的騎兵統領林德望著自己的國王,十分不解的問:「國王陛下,您為什麼不讓卑職出擊呢?」

  「是啊,尊敬的陛下。」站在林德身邊的一個男人也出聲問道,他是近衛軍的步兵統領林化。

  「現在您只是讓鎮西王的隊伍進攻任丘城,難道把這功勞讓給他們嗎?」

  望著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兩個親信,雲陽王年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搖搖頭,隨手拿起了一個案几上的玉杯把玩起來。

  為自己的君主這樣的舉動感到無比的迷惑,林德和林化相互看了一眼,終於還是林德忍不住再說道:「我們近衛軍寸功未立,在軍中實在沒有一點威望。」

  「不!「雲陽王的臉色一整,緩緩說道:「你們都錯了。握需要你們在我的身邊保存實力,現在絕不是你們出動的時候。」

  看到林德和林化兩個人還是不明白的樣子,雲陽王微微搖頭,他知道自己的這兩個親信都是武技強悍的好手,但說到動腦筋方面,他們就差很多了。

  「你們知道王叔的手中有多少軍隊嗎?」雲陽王放下了手中的玉杯,決定開導一下自己的親信。從現在起,他也需要這些親信真正為自己出力了。

  「五十萬軍隊。」林化想也沒有想,就脫口而出。

  「不錯,你們知道我們雲陽總共有多少軍隊嗎?」雲陽王點點頭,繼續發問道。

  「九十萬的軍隊。」這次是林德回答。

  「不錯,一共才九十萬的軍隊,王叔就有了五十萬,全國超過半數的軍隊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啊!」雲陽王輕輕歎息了一聲,又說道:「剩下的四十萬軍隊呢,一半駐紮在和楚越邊境上,另外一半則是在防備著魯甸的軍隊。」

  說到這裡,雲陽王臉上流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你們知道嗎?我可以動用的只有你們的近衛軍,堂堂的一國之主,卻只能調動五萬的軍隊啊!」

  林德和林化面面相覷,就算是他們太笨,也已經看出了年輕的國王心中的那憤怒火焰和那不甘寂寞的野心。

  「你們知道嗎?登基以來,我一直不敢有絲毫的行動,就是因為害怕引起王叔的注意,他是我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所以,這次出兵法斯特給了我一個大好的機會,我一定要想辦法趁機把兵權從王叔手中奪過來,雲陽,是我的國家!」

  說到最後的時候,雲陽王的話語已變得嚴厲無比。林德和林化頓時跪倒在自己的主君面前。

  「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現在就讓王叔的軍隊先消耗一陣吧!只要在重要的戰事中展現出我們近衛軍的實力,讓士兵們知道我的實力就可以了。」

  雲陽王雙手拉起林德和林化,望著他們沉聲說道:「不管是秦仲達,還是赤鋒軍團,他們統統都是王叔的得力爪牙,你們千萬要記住!」

  「是!」林德和林化再次跪倒,向自己的國王頓首,發誓效忠。

  雲陽的大軍連續攻了五天,任丘城還是沒有攻下來,反而損失了不少的兵馬,這樣的情形,使得雲陽王在大帳中大發雷霆。

  「明天,我將親自督戰,一定要攻下任丘城!」痛罵了一頓手下的將領,末了,年輕的雲陽王這樣對他的將軍們說道。

  「征戰凶險,國王陛下還是不要親身冒險的好……」

  赤鋒軍團的軍團長林洪跪倒在地,向自己的國王進言道。但他的話換來的卻是雲陽王的斷然拒絕。

  「我們雲陽的軍隊,怎麼可以被眼前這一座小小的城市擋住了去路呢?你指揮不利,現在撤去你兵團總大將的職位,明天由我親自指揮第三軍團出陣!」

  說罷,年輕的國王甩手而去,留下了大帳裡面的一眾將軍面面相覷,沒有人注意這個時候,跪倒在地上的軍團長林洪嘴角微微露出的一絲冷笑和眼中的光芒。

  雲陽的第三軍團在王旗的指揮下,在圍城的第六天早上開始向任丘城發動猛烈的攻勢,不管是密度還是強度,都遠遠超過前五天的總和。任丘城外殺聲震天、血流成河,可是雲陽的士兵還是踩著同伴的屍體、冒著密集的箭雨和飛石,往任丘的城牆靠過去。

  巨大的撞車和攻城錘將任丘城的城壁打的搖搖晃晃,長長的雲梯接二連三的搭上了任丘的城頭,不斷有雲陽的士兵跳上任丘的城壁,和堅守的天龍軍團士兵展開激烈的戰鬥。

  激烈的戰鬥一直持續到太陽下山的時候,在落日的餘暉之下,一個身穿無比華麗盔甲的騎士在一個高大騎士的陪伴下,穿過層層的盔甲,出現在雲陽大軍的陣前,高高飄揚的王旗就跟在他的身後。在他的後面,是數十個密集的方陣,槍矛如林,殺氣騰騰。

  「這次居然是雲陽王親自出馬了。」

  看著雲陽的王旗慢慢靠近,遲顯不禁暗暗歎息了一聲,吩咐手下將士做好迎戰的準備。

  「真是可惜,如果王廣在的話,就可以把這個傢伙射殺了。」

  崔望惋惜的歎了一口氣,毫無疑問,這個領頭的騎士便是雲陽的國王。能夠射殺敵人的國王,這簡直是戰士無上的功勳,有了這樣一個想法,很多站在遲顯他們身邊的戰士都開始上弓箭了。

  但是他們射出的弓箭根本無法達到一箭之外的雲陽王,偶爾有幾枝到了他跟前的也已經沒有什麼力量,被雲陽王輕而易舉的揮劍打落馬下。

  「國王萬歲!陛下萬歲!」

  隨著雲陽王的長劍揮出,後面的大軍猶如潮水一般衝上來,幾乎將雲陽王和任丘城壁之間的土地完全淹沒。如此氣勢,無不讓任丘城上的天龍軍團士兵寒心。

  「準備突圍撤退!」遲顯長歎一聲,向身邊的將士下命令道。

  「大人……」崔望和善青同時急叫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遲顯的眼神暗了一下:「現在任丘城壁還能堅持多久?我不希望大家死戰在城頭,就算是你們笑我沒有勇氣也好,只要保留下我們的士兵,以後還有機會戰勝敵人。」

  「可是葉天龍大人那邊……」崔望和善青遲疑的望著遲顯,雖然他們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話語中的意思卻是非常清楚了。

  「沒有關係。」遲顯望著快速推進的雲陽大軍:「如果有問題的話,我這個青州防務總管擔下了,你們快點下去做好準備吧。」

  就在雲陽的攻城部隊靠近到任丘的城壁之際,任丘城那禁閉的城門突然打開了,遲顯帶著兩千名天龍軍團的戰士向衝到城門口的雲陽軍發動猛烈的衝鋒。

  沒有想到法斯特軍會在這種情況下發動了反撲,衝在最前面的雲陽軍都是帶著笨重的攻城機械,根本不是這些手持短兵器的天龍軍團士兵的對手。

  幾乎在雙方一接觸的瞬間,鮮血飛濺,雲陽軍的士兵慘叫著倒下去了。

  很快的,措手不及的雲陽軍士兵紛紛丟下笨重的攻城武器往後退下去,而後面的步兵則在將官的指揮下拚命往上衝,試圖趁機搶佔任丘城的城門,整個場面變得相當混亂。

  天龍軍團的戰士在遲顯的帶領下不斷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刀劍,將眼前一個一個雲陽軍的士兵砍倒在地,硬生生的插入雲陽大軍的陣勢中,以一個密集的錐形陣向位於方陣中間位置的雲陽王猛撲過來。

  面對法斯特軍突如其來的猛烈突擊,以及雲陽軍如此的混亂場面,年輕的雲陽王臉上出現了一陣驚愕和慌亂的神情,這個火熱而瘋狂的戰場遠比他想像中的情況還要可怕。

  「保護陛下!」

  跟在雲陽王身邊的忠心老侍衛林一索挺起長槍,擋在年輕國王前面,國王本陣的近衛軍方陣也快速向國王所在的位置移動過來,在國王的戰馬前組成了嚴密的陣形。

  雲陽軍厚實的陣形發揮出了強大的作用,法斯特軍的錐形突擊陣推進的速度越來越慢,看到這樣的情況,年輕的雲陽王終於放下了那顆狂跳的心。他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大聲說道:「近衛軍出擊,將敵人殺個片甲不留。」

  早已等候命令的近衛軍方陣頓時開始向前高速推進,前面第三軍團的方陣則向兩邊退開,給近衛軍的衝鋒讓出一條道路。

  就在雲陽軍陣形調整的瞬間,遲顯突然帶著隊伍高速往後撤退,趁機和雲陽軍脫離了緊密的接觸,雖然雲陽的近衛軍衝鋒的速度相當快,幾乎是前後腳衝到了法斯特軍的後面,但是遲顯早已在城門口處做好了接應的準備,崔望和善青帶著士兵堵在城門口,任丘的城堡上面也以一陣陣的箭雨掩護,一場混戰之後,法斯特軍退回到任丘城,城門再次緊緊關閉起來。

  雖然成功打退了法斯特軍的反擊,但雲陽軍損失了大批的攻城機械,年輕的雲陽王不禁被這樣的結果氣的暴跳如雷,下令全軍連夜攻城,一定要在明天早上之前攻下任丘城。

  但是被法斯特軍這樣一次猛烈的反撲之後,雲陽軍不敢再有絲毫的大意,在攻城的同時,也十分注意對本方攻城機械的保護。

  「看來我們的國王陛下玩的很開心啊……」

  一直在後面觀戰的赤鋒軍團軍團長看到這裡,不禁輕輕笑了一聲,他身邊的參軍低聲問道:「大人,時間差不多了,是不是我們出手幫陛下一把?」

  「不錯,該是攻城炮出擊的時候了。」

  很快,數十門龐大的攻城炮被雲陽軍推了出來,在任丘城的前面一字排開,這些大炮其實是經過雲陽工匠改造的巨型投石機,可以將近百斤重的大舌頭打到一千多步遠的地方,破壞力十分驚人,但同時它們的體形也龐大的驚人。

  幾乎是第一輪的發射,任丘城的城牆便打的千瘡百孔,城堡上方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洞口。

  看到如此可怕的破壞力,雲陽的士兵無不發出震天的歡呼聲,而天龍軍團的士兵則是面如土色,這種情況下,城壁已經失去了保護的作用。遲顯當機立斷,下令全軍準備突圍。

  經過攻城炮的三輪發射,任丘城的城牆被轟出一個大大的缺口,一整段的城壁完全倒塌下來,雲陽的士兵便順著這個缺口殺進了

  任丘城,遲顯率軍抵抗了一陣之後,馬上撤離了。

  雲陽的士兵完全佔據了任丘城的南城門,接著任丘城的三重鐵門被打開了,雲陽王指揮著大軍魚貫而入,很快便完全佔領了整個任丘城。

  除了秦仲達帶著他的先鋒營追擊從北城門撤離的法斯特軍歪,其它的部隊都在任丘城休整了兩天,初陣得勝,使得年輕的雲陽王十分高興,他十分慷慨的賞賜了大量的金銀財寶給手下的將軍們。

  雲陽的將軍們也紛紛祝賀自己的國王,第一次出戰,便取得了如此的戰果,實在是英明神武。眾多的讚譽,使得年輕國王有些得意忘形。

  「今後,我將一直親自統率第三軍團的將士出戰,你們看我怎麼把法斯特軍打敗吧!」

  當然,對於威力巨大的攻城炮為什麼那麼遲才出現在現在戰場,雲陽王也是十分不滿的,但赤鋒軍團的軍團長林洪卻是有著十分充足的理由--因為這種體型龐大的攻城武器,行進速度實在是太慢了,從雲陽的基地運過來,後勤運輸的隊伍花了很多的時間和力氣。

  「如果不是陛下您的神武和激勵,攻城炮可能還要兩天的時間才運到。」

  雖然知道這是奉承的話,年輕的雲陽王也是十分愉快的接受了。他大度的赦免了本來要對後勤運輸隊伍實行的懲罰,也讓他們才一起享受國王勝利的喜悅。

  從任丘城撤退的法斯特軍在雲陽軍的猛烈追擊下,幾乎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秦仲達不愧是雲陽的第一虎將,揮軍進擊的速度疾如閃電,當遲顯他們剛剛從任丘城退出去,秦仲達的部隊便從後面掩殺過來,一下子就把整個隊伍衝亂掉了。

  遲顯和崔望兩個人聯手,也無法抵擋秦仲達的攻擊,最後加上善青,才勉強纏住了秦仲達,好一場苦戰,折損了四千多人,遲顯他們好不容易才擺脫了秦仲達的部隊,帶著士兵往安陽的方向撤退。

  但秦仲達並沒有就此收手,而是整頓好自己的部隊,緊緊跟在遲顯他們的身後追擊下來。

  如此險惡的情況下,遲顯充分發揮他的指揮才能,邊打邊退,一路上埋伏、偷襲、突擊,連續上演了數場反追擊的戰鬥,這樣一來,逃的人累,追擊的人也變得疲憊不堪。

  終於,在靠近安陽的地方,遲顯的部隊再次被秦仲達的騎兵追上了,經過幾次的交手後,秦仲達的手下還剩下一萬五千名騎兵,其中五千名是他親手訓練的鐵騎。

  而遲顯的手下則是一萬八千名士兵,其中四千名弓箭手、一萬名長槍兵、三千名盾牌手、一千名輕騎兵。

  到了這種地步,遲顯知道無法再後退了,因為他的部下已經十分疲勞,如果再後退的話,整個隊伍可能馬上就會崩潰,他只有下令全軍列陣備戰。

  而秦仲達對於眼前這個頑強的對手,也是充滿了尊重,在這一路上的交手,居然都能夠保持住隊伍的穩定,還數次從自己的騎兵手中佔得便宜,這實在是非常令人驚訝,因為一般的步兵在騎兵的追擊之下,根本無法堅持的。

  遲顯剛剛指揮士兵列好陣勢,突然一種奇怪的感覺從他的心中湧起,還沒回頭去看,就聽到後面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馬蹄聲,接著後面的天空上揚起了漫天的煙塵。

  「難道是雲陽的騎兵繞到我們後面了嗎?」

  遲顯的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感覺,現在他將四千名弓箭手放在隊伍的最後,而把盾牌手和長槍兵都放在前面,要重新轉過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何況陷入兩名夾擊的困境之中,步兵的防守陣形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是慶計將軍的紅色槍騎兵!」站在陣後面的善青突然大叫起來。

  果然,出現在視野之中的大旗,正是紅色槍騎兵的旗號,興奮的法斯特軍不由得發生了輕微的騷動,就連遲顯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心神鬆弛下來的崔望更是差一點兒要坐下來休息了。

  法斯特軍陣中的異常變化,站在陣前的秦仲達也看得十分清楚,正想揮軍突擊的時候,列成陣勢的法斯特軍步兵向兩邊猛的分開,跳動的紅色突然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雲陽的騎兵眼中充滿了火紅的顏色。

  秦仲達和他的部下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神速的騎兵,紅色的槍騎兵有如閃電般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在遲顯的前面列成衝鋒的陣勢,無邊的殺氣如潮水般向雲陽的騎兵湧了過來。

  「殺!」

  秦仲達猛的發出了一聲霹靂般的怒吼,率先衝了出去,他知道騎兵在高速飛馳之後在列陣時會有一段時間調整步伐的,這就是他的機會。但他很快發現情況並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

  紅色槍騎兵在慶計的指揮下,展現了精密的戰術,中間的騎兵往後縮了一點,兩翼的騎兵則往中間收,帶著弧度的陣形剛好將雲陽騎兵的衝擊吸收進來。

  採用平衡戰術的秦仲達是將五千的鐵騎放在中間,兩翼各是五千名騎兵,雖然雲陽的鐵騎要比紅色槍騎兵的戰力高,但他兩翼的騎兵卻不如慶計的槍騎兵。

  兩軍合戰一刻鐘之後,雲陽軍中央的鐵騎開始將慶計的槍騎兵壓下去。紅色槍騎兵的強悍和勇氣超過了雲陽人的想像,鐵騎的每一步前進都需要付出很大的力量,可相對來說,雲陽兩翼的騎兵卻經不起槍騎兵的狂猛衝刺,已經在不斷往後退縮了。

  等到秦仲達發現情況不妙的時候,他和他的鐵騎已經陷入了紅色的海洋之中,失去兩翼的保護的鐵騎孤零零的突出在紅色槍騎兵的陣形中,在他們的周圍,是數目遠在他們之上的槍騎兵。

  秦仲達的鐵騎兵身上說穿的盔甲是用雲陽特產的一種精鐵打造的,具有很強的牢固度和很輕的重量,使得鐵騎兵同時具有了輕騎兵的速度和重騎兵的攻擊力,只是這種精鐵的產量不高,無法大規模的裝備,所以到目前為止,雲陽的鐵騎兵也只有二萬三千名。

  因此,以普通盔甲裝備的槍騎兵對上雲陽的鐵騎兵,是相當吃力的,但是當他們包圍了鐵騎兵之後,情勢就完全不同了,一個鐵騎兵所面對的不是他眼前的一個槍騎兵,而是從不同方向刺過來的三枝或者更多的長槍。

  慶計低頭,躲過一個鐵騎兵的攻擊,手中的烈焰槍一閃,直接將這個鐵騎兵挑下戰馬,在四周的戰馬亂蹄之下,該騎兵頓時紅白相間,鮮血飛濺。

  沒有等人落地,慶計已經揮槍彈開了從兩邊砍過來的長劍,隨後烈焰槍上吐出了一道紅色的火焰,炙熱的氣流令鐵騎兵慘叫著滾落馬下,成為一團火焰。失去主人的戰馬跳躍著從戰場逃開,下一刻,慶計的眼前出現了秦仲達的身影。

  秦仲達注意慶計已經有一陣子了,他看到這個英俊的法斯特將軍像一條火紅色的神龍,在鐵騎兵中自由穿行,所到之處,無不留下鮮紅的印記,鐵騎兵的慘叫令他都感到心痛。

  而同樣的,慶計找敵人的主將也有一會兒了,雲陽第一虎將的名號,讓他身上的戰士之心感到十分幸奮,打敗敵人的先鋒大將,對於天龍軍團的將士來說,也是極大的鼓舞。

  不管怎麼說,合戰到最激烈的時候,兩個主將終於面對面了。黑色和紅色的相互碰撞,在戰場中奏出了戰鬥的最強音符,同時也是勝負的關鍵點。

  交手不到兩個回合,慶計和秦仲達都明白了對手的強大實力,具有火元素屬性的烈焰槍和具有水元素的玄鐵矛在空中連續碰撞,迸出一連串的火花。

  又是兩個回合,慶計的手臂上多了一道寸許長的血跡,而秦仲達的胸前也有一大塊焦黑的印痕,雙方各有斬獲,但誰也沒有佔得多少便宜。

  而在兩個人的戰馬旁邊,已經散落著十數個試圖偷襲的騎兵殘缺不全的屍體。

  雖然主將的交手勝負難測,可是雲陽的鐵騎兵卻在紅色槍騎兵的圍攻之下漸漸失去了主動權,但獲得優勢的紅色槍騎兵也來不及將優勢轉化為真正的勝果,因為被秦仲達甩在後面的雲陽先鋒營大隊人馬已經在落日的餘暉下出現在戰場上。

  交戰持續了片刻,天色已經暗下來,各有所忌的慶計和秦仲達只好收兵,法斯特軍退入安陽,而雲陽軍則在外面紮下營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