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大陸 第九章 一夜之間

  「事情越來越麻煩了,該是出動城衛軍進行掃蕩的時候。」

  石義信望著眼前缺少表情的男人,有些苦惱地說道。他雖然從感情上並不喜歡這個男人,但卻是明白,目前在整個東督府中,這個男人是最值得信賴和商議的一個人。

  葉天龍離開之後,東督府在明的方面是石義信負責,但暗中的一切活動卻都是魯圖先在指揮。也正是有魯圖先手下那些無孔不入的耳目,東督府才能掌握帝都艾司尼亞的一切形勢變化,石義信處理公務和事情來自然也是胸有成竹。

  「不可能的,尤那亞和吉裡曼斯他們不會同意我們這樣做的。」

  魯圖先冷靜地分析道:「現在大人不在艾司尼亞,如果我們想調動東督府的城衛軍,一定會招來他們的攻擊。他們對於東督府可是虎視眈眈,只要有一點地方可以供他們發揮,他們就會抓住不放的。」

  「但這樣的話,靠艾司尼亞的治安單位根本就控制不住目前的局勢啊!」石義信看了看手中的一份報告:「光是監視那數千名可疑分子,就要花費我們很大的力氣了。何況,三太子和左宰的人還不時發生衝突……」

  說到這裡,石義信長歎了一聲,他能夠做的都做到了,但往往這邊抓了人,軍部和中書省很快就會動用各種手段放人,除非是當場處置,不然的話,根本就是效果不大。而且很多時候,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人相互剷除異己,都是在私底下做的,他雖然通過魯圖先得到這些情報,卻無法按照正式的途徑來處理這些衝突。

  「讓他們狗咬狗不好嗎?」魯圖先淡淡地說道:「那些潛入艾司尼亞的可疑分子不但尤那亞的人在暗中監視,就連吉裡曼斯的人也在暗中監視,真不知道他們屬於哪一方的勢力?」

  石義信的眉頭一皺:「那奇怪了,這些人潛入艾司尼亞,難道是受別國指使來做破壞活動嗎?」

  「有這個可能。」魯圖先點點頭:「武安的嫌疑最大,如果他們能夠在艾司尼亞製造出更大的混亂來,法斯特進攻武安的行動就會出現很大的變數。」

  石義信的眉頭又是一皺,他聽出了魯圖先的話語中,提到法斯特的時候,並沒有用認同的口氣,奸像根本沒有認識到他自己現在也是為法斯特而效力。

  但石義信還沒有開口糾正魯圖先的錯誤,匆匆而來的緊急情報讓他們兩個人同時精神大振。監視那些不法分子的人注意到他們好像有所行動了!

  與此同時,同樣的情報也傳到了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耳朵裡面,讓他們立刻把大部分的注意力轉移到這些人的身上。等這些人一動手,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調動軍隊,趁平亂的大好時機,剷除掉那些和自己做對的傢伙。

  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全部都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他們是幾乎同時調兵這將,召集人馬,籌劃多時的計劃一行動起來自然是有條不紊,快速迅捷。

  一下子,艾司尼亞城內無數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這一批潛入艾司尼亞的人身上,這一夜,到底有多少人在靜靜等待著事件的發生,已經不得而知,但各方勢力的活動驟然停止之後,卻讓艾司尼亞得到了一個難得的平靜。

  輕輕的敲門聲,把靠在椅背閉目養神的安德列三世喚醒。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嬌艷如花的女人,身披一件寬大,卻薄如蟬翼的紫色披風,隨著她的款款扭行,可以看見披風裡面的胴體居然是一絲不掛。那忽隱忽現的酥胸,軟玉般的的小腹以及修長的美腿,讓安德列三世的眼睛不禁為之一亮。

  「奴婢叩見陛下!」這女子向安德列三世盈盈下拜,口吐蓮音。

  「琬兒,起來吧!」安德列三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向她伸出了一隻手。

  謝恩之後,琬兒站起來,解開了身上的披風。一卸之下,一具豐腴的成熟胴體立即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安德列三世的面前。一對高聳的乳峰,纖細的小蠻腰,雪白的肌膚,顯得高挑而又豐滿。

  琬兒扭著腰肢,豐臀微顫,乳波蕩漾,艷光四射地走了過來,投身於安德列三世的懷中。一雙細細的小手在他的身上慢慢撫摸著,媚眼如絲,水汪汪地望著他。

  琬兒豐滿迷人的胴體和媚惑的眼神有如強烈的春藥,一下子便將安德列三世的慾望挑了起來。當綿軟的小手觸及到他的胯下之物時,頓時讓它從有氣無力的軟垂狀態變成了擇人欲噬的興奮狀。

  碗兒發出恰到好處的嬌呼聲,讓安德列三世更是感到雄風大振,似乎是又回到了年輕時代。他也開始動了,口手並用,上下求索。

  呻吟和喘息聲幾乎足同時響起,交織出蕩人心神的聲浪,刺激得兩個人更是興奮異常,動作也益發地劇烈起來。

  安德列三世閉上雙目,痛快淋漓的衝剌。聽著耳邊不時傳來琬兒嬌滴滴的呻吟和浪語,讓他心中的火焰益發不可收拾。

  一陣態意狂歡,在琬兒的陣陣銷魂蝕骨的呼叫聲中,安德列三世顫抖著,急促地喘著粗氣,接著便渾身舒坦地軟在她的身上。

  「精彩,真精彩啊!」

  安德列三世喘息未定,房間裡面突然多了一個陰冷的嗓音,有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讓他心神劇震。

  血手天蠍的身影很快出現在房間中,深陷的眼眶中閃出妖異的紅光。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好像是從無間地獄出來的鬼物。

  「能夠看到法斯特帝國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親自表演的春宮,真是讓我感動萬分,只可惜,沒有我想像中的精彩啊!」

  看到血手天蠍搖頭晃腦地嘲諷,安德列三世深吸了一口氣,暗暗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然後從琬兒的身上爬起來,披上了衣裳。

  「大膽,你是誰?竟敢深夜闖入皇宮!」

  皇帝的威嚴氣勢讓血手天蠍的神情微微一呆滯,畢竟安德列三世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這一厲聲暍問,言談舉止之中自然流露出一股壓迫性的威儀。

  但很快,血手天蠍就恢復過來,勃然變色道:「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想來嚇唬人!」

  安德列三世神色一凜:「來人!……」

  「不用叫了,這座樓裡已經沒有別的活人了!」血手天蠍獰笑著說道:「和你的女人道別吧!」

  安德列三世的身子一挺,一改往日平淡的氣勢,威勢逼人,眼睛盯著血手天蠍暍道:「誰指使你來的,怎麼找到這裡的?」

  「囉嗦!」血手天蠍冷叱一聲,大袖疾揮,一道淡淡的血紅色勁氣凌厲地攻向安德列三世的面門。

  安德列三世身形一轉,整個人從琬兒的身邊飛起,雙掌齊出,從斜向反擊。

  一聲怪響,勁氣與袖風相觸,發出了怪異的震鳴。接觸的勁道駭人聽聞,讓血手天蠍暗暗吃驚。法斯特的皇帝居然還有這麼好的身手,真是難以置信。

  大袖前拂,血紅色的袖風鼓動中,一隻枯枝似的怪手伸出,血紅的顏色,紅得怵目,當胸向安德列三世抓去。安德列三世大喝一聲,雙掌一分。

  又一聲爆響,安德列三世的身子再次斜飛而起。被強烈的袖風所迫,他的身形不再沉穩,手腳也似乎失去控制。

  這時,他已經繞到似乎是被袖風擊昏過去的琬兒身右。驀然身子一震,安德列三世急忙一腳踢出,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琬兒的一雙手臂已經如蛇般纏上了安德列三世的大腿,嬌軀如靈蛇般的扭動了兩下,閃過了他的一腿。雙臂用力一拉,安德列三世的身法頓時紊亂,便無法再如意地避開血手天蠍的攻擊。

  血手天蠍的食指連點,數道血紅色的指風準確地擊中了安德列三世胸口的要害部位。這傢伙的指功太厲害了,剎那間安德列三世便氣散功消,連移動手腳的力道也消失了。

  「叭噠」—聲,安德列三世摔倒在地上,四肢一伸,像是癱瘓了。鬆開雙臂,琬兒長身而立,她就這樣赤裸著動人心魄的胴體,站到血手天蠍的身前,和他一起望著倒在地上的安德列三世。

  「為什麼連你也要害我?」安德列三世虛弱地問道。他的嘴角滲出了血跡,已經變得發紫,這是血手天蠍的血焰功所致。

  琬兒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和無奈,但很快她換上了一副狠毒的神情。

  「因為我是武安人,足你們法斯特人把我擄到這裡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安德列三世一呆,隨即無聲地笑起來:「原來世上真的有天命一說啊!玄天先生啊!玄天先生,你果然是厲害,那麼早就算到了今天!」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血手天蠍和琬兒就靜靜地站著,畢竟眼前這個老人是統治了龐大的法斯特帝國整整六十年的皇帝。

  突然間,安德列三世的神色大振,望著碗兒道:「你身上所帶的異香一定是指引方向用的吧?還有,上官清兒一定是你的同夥吧?」

  琬兒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傷感,她用力點點頭,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不管怎麼說,安德列三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雖然佔據了她青春生涯的大部分時光,但也讓她體會到了生活中痛苦和快樂的滋味。

  安德列三世身邊的女官,也負責安排他的後宮生活,同時也是他的女人,今天剛好是上官清兒值日,而安德列三世又恰好點到了讓琬兒來陪伴他。這樣一來,在上官清兒把皇帝身邊的侍衛圈打開了一個缺口之後,血手天蠍就可以相當方便地潛入到安德列三世的身邊。

  但如果不能確定皇帝的位置,也是無法完成刺殺任務的。因為這一座樓有四十九個房間,房間和房間之間都有機關暗道相連,而且安德列三世身邊還有數個貼身侍衛是寸步不離左右的。

  所以,今晚要服侍皇帝的琬兒便服下了一種藥物,可以從身上散發出奇異的香味,這樣既可以提高她的吸引力,又可以指出安德列三世所在的房間。

  在上官清兒的掩護下,血手天蠍很輕鬆地找到了安德列三世的房間,又採用暗中偷襲的辦法,將在旁邊房間裡面的那幾個貼身侍衛殺死,因為沒有想到皇帝身邊的女人上官清兒會對付他們,那幾個身手高明的貼身侍衛根本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糊里糊塗地丟掉了性命。

  安德列三世在琬兒出手的瞬間,便將其中的關節想明白了,只可惜為時已晚,他已經無力回天。他十分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的消失,沒有想到居然

  會死在兩個女人的手中,一瞬間,無數的記憶從安德列三世腦中閃過。

  年輕時的意氣風發,登基後的指點江山,那個時候的他是多麼的豪情滿懷。想起和吉裡曼斯在帕裡的相遇:「讓我們來一起改變這個時代吧!」共同說過的話好像又一次在耳邊響起,可到底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不再談起,好像他們根本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眼前開始模糊起來,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安德列三世的眼中,美麗雍容,清雅華貴,那種逼人的氣質讓人目眩,她的臉龐有八分像於鳳舞,但眉目之間卻比於鳳舞多了一點成熟。這麼多年來,他沒有一刻忘記過這張粉臉,這是讓他銘心刻骨的一段記憶。

  「我就要來和你相聚了,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把我們分開了!」安德列三世在心中默默訴說著:「知道嗎?你的女兒和你實在太像了,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一旦接受了一個男人,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改變。」

  從於鳳舞的身上,他想到了葉天龍,這個得到他兩個最寵愛女兒的男人。也許葉天龍身上有許多的缺點,但他懂得如何用人,知道如何充分發揮手下的才能,有足夠的氣量去接受那些在才能上遠遠超過自己的部下,這些就是上位者最需要的素質。

  想到自己身邊的幾個兒子,安德列三世在心中暗暗歎息,文冶達和尤那亞雖然才華超群,但他們都缺少一種容忍的氣量,也許是太過聰明的人都不喜歡比自己聰明的人。而伊春則是缺少了一種堅忍,過於懦弱的國君是一個國家的不幸。

  房門被輕輕地打開,上官清兒悄然無聲地走進來:「怎麼樣,成功了嗎?」

  琬兒點點頭,沒有說話。毒手血蠍此時卻已經在安德列三世的椅子上坐下,慨歎一聲,口中喃喃地說道:「這就是法斯特皇帝的位子嗎?原來也不過如此啊!」

  「為什麼,你也要背叛我?」安德列三世看到上宮清兒走過來,眼中閃過憤怒的神色,十分虛弱地問道:「難道我待你不好嗎?」

  「不,陛下您待我很好。」上官清兒柔聲答道:「只是我還很年輕,而陛下您已經老了,老得可以做我的爺爺了。我不想我的後半生要在苦修院裡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安德列三世的身軀微微一震,眼中的神光漸漸暗淡下來。按照法斯特的法律,

  當皇帝死後,他的女人都要進入神殿特設的苦修院裡,素衣青燈,終其一生,都不得見任何外人,即便是她的親人也不允許。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下任皇帝的母親,以皇太后之尊,得到全國人民的敬拜。

  正是由於這樣的法律,許多皇帝的女人在皇帝死後,選擇了以身殉葬的道路,特別是一些得到皇帝寵愛,有一定官位的女人,讓她們去過苦修的生活,簡直就是生不如死。所以,有些聰明的女人就想出另外的辦法來逃避這樣的命運,她們使出渾身解數來讓繼位的皇帝記住自己,從而好借助新皇帝的力量,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安德列三世的臉上驀然出現一陣紅光,他的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的上官清兒,慘笑一聲道:「如果有機會,請轉告於鳳舞,我一直深深地愛著她,請她原諒!」他故意用這樣曖昧的說法,目的就是讓他們中計替自己傳話的。

  「……」上官清兒和琬兒不禁呆了一下,安德列三世心中所愛的居然是於鳳舞?

  「好,我答應你!」血手天蠍似笑非笑地答道。

  「還有,請告訴倩兒,以後要她自己照顧好自己……」說到這裡,安德列三世的眼神完全暗下去,他的聲音漸漸低不可聞,到最後再也沒有聲息。琬兒和上官清

  兒站在跟前,臉上不知不覺流下了兩行清淚。她們的心中,現在是說不出的一種滋味。

  「現在應該是頒布旨意,把太子殿下迎出來的時候了!」血手天蠍站起身來,威風凜凜地說道。

  上官清兒應了一聲,匆匆離去。面對這個渾身邪氣的傢伙,她是多看一眼都感到難受,若不是文冶達的關係,她又從血手天蠍的身上學到了一些絕技,她是根本不會相信血手天蠍的。

  白白等了一夜,眾人預想中的動亂並沒有發生,各方面的人都開始陸續收兵回去了。哪裡知道,這個時候宮廷的鐘聲沉重地響起,一聲,一聲,好像打在艾司尼亞每一個人的心上。

  「你說什麼!?」正在吃早飯的吉裡曼斯聽到手下的報告,雙手一抖。

  「宮中的消息,皇帝陛下在凌晨三時突然駕崩。」

  「噹!」吉裡曼斯手中的白玉碗跌到地上,碎成片片。

  「居然死了,死了……」吉裡曼斯頹然倒在椅子上,口中喃喃地說道。看到自己的主人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站在面前的手下也下知道該怎麼說了。見到吉裡曼斯微微揮手,便會意地全部退了下去。

  吉裡曼斯茫然地望著地上的白玉碎片,心中閃過無數的記憶片斷,漸漸地,回憶中那些的情景在眼前一一浮現,變得越來越清晰。

  年少氣盛的時候,相遇在帕裡的盛天京,為了一個少女,他們仗義出手,將對方數十人打得落花流水,從此開始了兩個人長達六十多年的交往。那個時候的他們是多麼意氣風發,都是心懷大志,決心要在大陸做出一番大事業。

  回到法斯特後,安德列三世登基,吉裡曼斯他也從一個稅務官做起,在財政部和中書省的工作中展現他的才能,逐步到達目前的地位。

  「讓我們把法斯特帝國變成大陸第一的帝國吧!」吉裡曼斯一直記得安德列三世在登基前的一個晚上,對自己說的話,那時,他們兩個人的眼睛都亮閃閃的。而法斯特帝國也果然在安德列三世的治理下,成為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開始發現變化,雖然兩個人表面上一如既往,可吉裡曼斯心中明白,有一些在心中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這種感覺即使是在兩個人結為兒女親家之後,還是變得越來越明顯起來。不過,吉裡曼斯也不擔心,因為他在財政和政務方面的才能,是深得安德列三世的看重和信任。畢竟法斯特帝國的強大,也有他吉裡曼斯很大的功勞。

  「竟然無聲無息地就走了,連通知都不通知我一聲,安德列啊!安德列……」

  吉裡曼斯的歎息聲在房間裡迴盪。雖然對皇帝的不滿日漸增多,兩個人的分歧也越來越大,但此刻聽到安德列三世的駕崩消息,吉裡曼斯還是難以掩飾自己心中的傷感,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一直到應先生匆匆趕到,吉裡曼斯才收拾起自己的心情,聽自己這個智囊對形勢的分析和判斷。

  「二太子文冶達在陛下駕崩之前,突然得到了陛下的赦免,恢復了他的太子身份和地位。大人知道這其中含有什麼意思嗎?」

  應先生搖頭晃腦,再三斟酌的樣子,讓吉裡曼斯十分焦急,但他知道這是應先生的習慣,也沒有辦法出聲催促。

  「依先生的意思是……」吉裡曼斯猜測道:「和文冶達有關係?」

  「不錯,我想其中一定有問題!」應先生輕輕敲著桌面:「具體情況要等到大人參加完無憂宮的緊急會議之後,我們才能夠決定如何應對。現在我們只能先做好動手的準備,因為這種時候,一定要有名分才可以。目前的關鍵在於,誰會成為法斯特的皇帝,而這也是得到第三方勢力的要點。」

  吉裡曼斯點點頭,艾司尼亞現在是自己和尤那亞兩股勢力對峙,雙方的實力也相差不大,安德列三世這一死,衝突是不可避免的,因此那些第三方的勢力便成為其中的關鍵。得到他們的支持,自然就可以壓倒尤那亞,而忠於法斯特皇帝的他們卻是要看皇帝的繼承人。

  聽到安德列三世駕崩的消息,尤那亞手一抖,捏碎了正拿在手中的杯子,幾乎是狂叫起來:「怎麼可能呢?父皇他春秋正盛,又是練武有成,怎麼會一下子就去世呢?」

  「殿下,您冷靜一點!」身邊一個額頭高廣的男人出言勸道:「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想該如何去應對!」

  尤那亞深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多謝師兄提醒!」

  這個名叫費先哲的男人,是他從師門請來的三個高手之一,為人多謀善斷,一身的武技在大雪山排在前五名之內,另外兩個武技強橫的高手,則是尤那亞的兩個師叔。

  「一定是文冶達搞的鬼!」冷靜下來之後,尤那亞的智慧便充分發揮出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居然這麼巧,父皇駕崩之前會把他放出來!」

  費先哲微微一笑,道:「去調查一下昨晚在陛下身邊的那些人,一定可以找到其中的蛛絲馬跡。如果今天無憂宮的緊急會議中,能夠仔細檢查陛下的話,也可以發現問題的。」

  「皇帝陛下駕崩!!」

  消息有如一陣風,傳遍了艾司尼亞的街頭巷尾,無憂宮上掛起來了白旗,艾司尼亞城頭也升起了宣佈國喪的旗子,無數的信使從這裡出發,朝法斯特帝國的四面八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