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大陸 第四章 北國風雲

  魯甸與帕裡兩國之間從一件的邊境摩擦,終於上升至全面戰爭!

  無奈帕裡大軍目前正在同法斯特兩大軍團作戰,絕無可能回國救失。而留守國內的兵力面對魯甸大軍的全面進攻,根本無法與其正面相抗。情急之下,帕裡皇帝急忙派出使臣前往亞素尋求援助,然而亞素此時也正深陷同法斯特尤那亞部的交惡當中,自己都應付不暇,何來多餘的精力幫助他們。一時之間,帕裡國內可謂人心惶惶,上下一片混亂。而在魯甸國內,在同帕裡的作戰當中接連取得幾場勝利之後,更是激發了許多人沉睡已久的爭霸野心。加之來自法斯特的使臣計無咎一直從中活動,面對實力不濟的帕裡,魯甸大軍更是毫不手軟。在連番攻取了帕裡邊境處幾個重鎮之後,他們在同帕裡的邊境線上陳兵三路大軍共同西進,毫不掩飾一舉覆滅帕裡的居心。

  如此態勢之下,帕裡皇帝竟然做出了一個在大陸各國看來純粹有辱國格的訣定。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樣子,他竟秘密派人火速趕往法斯特帝都艾司尼亞,欲向葉天龍乞和。密使是經特殊渠道到達艾司尼亞,並進宮見到當時的當事人的。

  在此之前,消息傳至於鳳舞等幾位內閣夫人的耳中,她們是感到有些驚訝的。她們分析過帕裡面臨如此困境時會做出的各種選擇,例如向有著共同目標的亞素、武安求助,或者繼續派出使臣向魯甸求和等等,唯獨沒有料到或者相信他們會派人向法斯特乞和。然而儘管心中已有主意,但是四位核心內閣成員還是接見了來訪密使。

  來人是一個年約五旬的男人,長相算不得精神,然而從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卻可以看出,他並非一個容易被別人看穿的傢伙。

  沒有多餘的寒暄,來人徑直將其主上寫給計天龍的一份密信呈上,隨即向四位貌美如花的女人陳述了此番前來向法斯特天龍陛下乞和的一切事項,雖然從提出的條件等內容可以判斷出帕裡急切的程度,然而從這位密使嘴裡講出來,卻總是不卑不亢,顯示出一各外交人員的良好素質。

  不過,法斯特葉天龍政權目前與帕裡的關係發展至這一步,其實早已沒有任何迴旋餘地,縱然他們此番提出的條件異常豐厚,然而作為一個國家、一個政權,一旦在早前的長遠戰略制定過程中就出現了偏差,那麼他們理應承受因此而帶來的任何結果。尤其是對於鄰國的態度,既已做出了選擇,此番縱使割地賠款,恐怕也難以挽回如此被動局面了於鳳舞、晨月、月如和柳琴兒完全是可以不加召見便直接拒絕他們的,但是一來借此向帕裡傳達法斯特最終的訣定,二來也可從對方乞和條款中摸清他們的底牌。如今,第二種目的業已達成,那麼她們便可以向來人通報法斯特的正式答覆了。

  話是由月如說的,她將那封看過之後的密信交還來人道︰「回去轉告責國皇帝陛下,任何選擇都會付出相應代價的。從他訣定夥同亞素和武安對我法斯特動武之際,這樣的結局便己經注定了。法斯特天龍陛下無法相信一個出爾反爾的國家,更不齒於同這樣的國家政權為鄰,從今日開始,風月大陸之上,法斯特與帕裡最終只會存在一個,請責國皇帝陛下好自為之吧!」

  看得出來,聽完月如這番話,密使渾身是有些顫抖的。並非因為月如這番威脅意味濃厚的恐嚇,而是為了帕裡未來的命運。從這一點來講,此人倒不失為一名忠君愛國的賢臣!

  遣走來自帕裡的密使,於鳳舞眾女詳加研究之後,做出了三個訣定。

  其一,馬上通令此時正在北方同帕裡大軍作戰的慶計和石旭光,全力以赴攻打帕裡大軍,並且對外打出自衛反擊戰的旗號,一直將敵人打回老家去!其二,命還在魯甸的計無咎繼續活動,除了繼續加強先前交代的任務,還要廣泛搜集魯甸國內各種情報。其三,上述兩項事情即刻形成奏議,發往南疆巴邯城,請葉天龍定奪!

  其實,這第三個訣定完全可以說是幾位內閣夫人的智慧了。此等情形,即使葉天龍在帝都,他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如若先將此意見匯報至南疆的葉天龍之後。再行付諸實施的話。無疑要耽擱許多時日,萬一當中又出現變故,豈不遭殃。而如此一來,她們既保證了政事的及時有效處理,同時也顧全了葉天龍的九五之尊。她們此舉,不得不說是用心良苦。

  加急文書送達巴邯城恰值午夜,寧素女一番瞭解之後,便馬不停蹄將其親自送往前線林濟城。

  而此時,便正是葉天龍、龍靈兒與玉珠趕阻暗黑騎士破壞魔導大炮之際。

  肅殺之氣在夜空中驟然加劇,面對葉天龍此等駭人氣勢,十數名黑衣人並未驚慌。

  「葉天龍,拒絕了華柔聖女的合作,你便是放棄了最後一次生存的機會。你不在艾司尼亞好好待著,苟延餘下時光,今日膽敢出現在此,便是創世神也救你不得!」又是之前一直發號施令的那個沉悶聲音,不過這次,該聲音的主人拔開人群走了出來,平整的黑色衣甲將其襯托得極其精爍,只是依然無從判斷他裹藏在面罩之下的那副面孔。

  「喲呵,聽你口氣倒是知道的不少嘛,看來一定是在暗黑騎士團和月之神殿有些份量的人物嘍!」葉天龍一聽對方大言不慚,立刻一收肅殺之氣,以調侃的口吻戲謔道。

  「你這條狗命實在浪費太多人力,此番只有我親自動手了。」黑衣人話音有些發緊,看得出來因為葉天龍氣勢突變,他愈發顯得有些緊張,遂早已暗暗提氣,怕遭到葉天龍的突然襲擊。

  「夠了,夜歌,暗黑之主面前,竟敢放肆!」

  突然響起一聲嬌叱,在場眾人均是一頓。循聲望去,同樣一身暗黑勁裝的玉珠美目之中閃爍著絲絲寒氣,怒向一群黑衣人而立。

  葉天龍也是一愣,難道眼前此人便是暗黑騎士團團長夜歌?此人一向行蹤詭異,同樣身為暗黑一族頂級高手,在早先同玉珠也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當初神殿軍團與吉裡曼斯交手,儘管暗黑騎士團全程參與,然而他卻始終不曾露面。以至於後來吉裡曼斯敗退,神殿軍團在南疆地區大規模清剿殘餘勢力之際,也未獲得他本人及暗黑騎士團的消息「玉珠,你已經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和族群,還敢教訓我?」夜歌一把扯下黑色面罩,露出那副堪與尤那亞相媲美的俊朗面容,目光卻極其兇惡地望著一旁的玉珠。

  「你快快停止抵抗,念在一起長大的情分上,我會懇請我王饒恕你的罪孽。如若繼續執迷不悟,便休怪我劍下無情了!」玉珠一雙明澈的大眼閃爍著激奮的光芒,手中那把散發著淡淡黑色光焰的暗黑之劍已經緩緩舉起。無疑,這便是對夜歌的最後通牒了。

  「廢話少說,從你擊殺夜蘇的那一刻開始,我與你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從跟上這個男人開始,便已經無可救藥了,動手吧!」夜歌一直是那副仇視的眼神,說至此處,更是揚手舉劍,呼喝著攻向玉珠。

  轉瞬之間,夜歌手中長劍已是擊出十數斬,極快的速度將條條劍影連成一吊,好似同時有十幾把長劍組成一道極強的劍網,呼嘯著朝玉珠覆蓋而去。

  「當當」連響,劍影翻飛,就在夜歌劍芒侵入玉珠氣機範圍之際,少女嬌叱一聲,揚手舉劍,好似輕靈地在空中滑過一道柔美弧線,愣是將連番擊來的劍芒一絲不差地擋開。兩劍相觸的那一剎那,電芒進現,金鳴爆綻,方圓一丈,草石飛滾,單此一擊,鬼神若在,恐避不及!

  塵沙略散,二人均是紋絲不動屹立當場。強大的氣旋在二人身周流轉,只在電閃之間,夜歌已是發動第二輪攻擊。嘯吟的長劍如同一頭附著了生命力的猛虎,在夜歌手上靈巧的策動之下,左突右衝,猛烈地襲向玉珠。

  玉珠哪肯束手,一把暗黑之劍迎著襲來之敵勁速斬出三擊,映著嬌叱連連,空中爆綻之聲不絕。抄塵再起,週遭眾人哪裡還可看見這一對同族對手,只見人影翩翩,電芒閃閃,「劈啪」破空之聲連綿不斷,好一番難解難分之激鬥!

  見此情景,一旁的葉天龍和龍靈兒哪肯閒著,龍族少女更是一聲嬌喝,躍入餘下黑衣人群當中便是一通猛攻。

  面色逐漸有些鐵青的男人則雙臂微張,眼睛燃燒著熊熊殺光,一步一步緩慢行至黑衣人群。前一刻剛被龍族少女一通猛攻,已是有些陣形不穩,此番面對殺氣騰騰的男人以此等氣勢逼來,一部分人腦海之中已是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你們都該死!」

  一聲龍吟,葉天龍舉手上揚,掌中一柄泛著赤黑烈焰的神劍就似穿袖而出,一頤之間便已躍然手上。奇詭的光色向週遭蔓延開來,人人都感受到一種秘異的獨特氣氛在空氣中充斥,介於屠戮與救贖、血腥與祥和之間!

  烈焰在血光中飛舞,黑色的劍芒挑著敵人的屍骨在歡笑中舞蹈,殺神再現,那是偉大的傳世之神給予虛妄的懲罰!

  葉天龍眼睛似手微閉著,手中的神劍在與黑衣人的鬥殺之中光芒大綻。

  不愧為暗黑一族高手中的高手,黑衣人在葉天龍這種常人根本無法望其項背的攻擊之下,雖顯露下風,卻也能夠毅力周旋,不至於立刻丟掉性命。

  葉天龍本可憑一招「王道之極」了結對方的性命,只是心中卻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對於此等頑固不化、不可救藥之徒,用那種大仁之功簡直是對功法的侮辱,對於他們,只有以凶狠的所謂魔神劍法將其誅滅!

  「風起雲湧玉鉤斜!」

  葉天龍大喝一聲,仗劍斜挑,一道極速的勁力破空而出。所到之處,觸地則裂,遇石則崩,及人則碎。勁氣所過,空間明晰可見一陣扭曲,威力之大,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毗毗」兩聲,兩名躲避不及的黑衣人應聲側飛,凌厲的劍氣撕裂他們身上的衣甲,白生生的肉茬頓時暴露在空氣當牢屍好半天之後,一股濃烈的血霧才騰空而起,噴射出去一丈多遠。最後,才是二人慘烈的嚎陶之聲,然而死神已近,落地不一忽兒便沒了動靜!

  餘下黑衣人見此情景,哪裡顧得再與龍靈兒糾纏,紛紛舉劍向葉天龍殺來。

  葉天龍解決掉兩個,正是閒暇,見對方再次主動送上門來,他豈不省了許多麻煩。一柄巨劍擎在頭頂,未及近身便是一通天驚石破之斬。強悍的氣機便似那巨岳壓頂,天塌地陷一般罩向進擊而來的黑衣人。

  飛身而至的黑衣人面色均是一凜,劍氣未到,那種身負重力的壓抑之感早已貫注全身。避之已是不及,來人俯身貼地飛刺而出,凶悍之極。

  葉天龍看在眼裡,嘴角一絲冷笑,方才劈天之擊迅速幻化,雙臂一收,就勢劍鋒向下,手腕陡轉,舞出一圈劍花,立時在身前形成一道天魔聖劍屏障。

  「……啵啵……」

  接連幾聲折刃之響,一段段暗黑之劍破出氣機翻飛出去,緊接著便是飛身在前的幾名黑衣人幾聲悶哼,震飛出去好遠才沉沉地墜落地面,看來已無生機。

  隨後而至的另外幾名黑衣人見狀,紛紛翻轉回撤,然而葉天龍哪裡會給他們這等機會,接連兩個躍縱,已至黑衣人前,不等對方露出驚駭的神色,他已是連番出劍,或穿胸或削首或腰斬,將餘人盡數擊殺,一瞬之間噴俑而出的鮮血也濺了他一身,映著閃閃營火,那模樣甚是可怕!

  外圍廣大士兵早已歡呼雀躍,這一場驚天戰記真令他們開了眼界。對於廣大普通人來說,一生之中能夠親眼目睹這樣一場罕見的武鬥,真該說了無遺憾子。

  而此時正與玉珠苦鬥的夜歌,發覺自己帶來的人已被盡數擊殺,心中憾憤不已。如此,已經意味著他們此次行動徹底失敗,不但屬「全軍覆沒,自己這條性命今日恐怕也將丟喪於此了。

  心念至此,夜歌手中的動作便有些滯慢起來。就此一個疏忽,玉珠便已抓住時機連連進攻,一番下來,夜歌已是顯現出只能招架的敗相來。

  龍靈兒躍躍欲試,被葉天龍攔下了,他自己也沒有出手。對於暗黑一族的人,尤其是像夜歌這種跟王珠一起長大的人來說,他們之間自己解決,要遠比別人將他們擊殺的效果來得好一些,因為他們之間,不僅僅是仇恨那麼簡單。

  高手過招,勝敗只在哼哈之間,夜歌方才一次分心,便將他送上了萬劫不復的境地。頹勢一露,已無挽回局面的可能,夜歌自己很是清楚這一點。而越是如此,他表現在行動上便更是粗糙,不到幾個回合,玉珠一把暗黑之劍已架在他的頸項之上。

  面對同當初夜蘇一樣的情景,玉珠已無當初心底的那種矛盾,閃爍的黑色劍芒愈發強大,只需輕輕一抹,夜歌的人頭便會頃刻搬家。而此時的夜歌,卻突然顯出一副安詳的神情,他呆呆地望著玉珠,神芒之中竟然儘是溫和。

  玉珠無法長時間面對此種神情,她眼睛一閉,手腕一抖,劍鋒已滑過夜歌的咽喉。她並未選擇將他腦袋搬家,畢竟他們同為一族。

  少頃,夜歌脖子上才突然湧出一股鮮血,而玉珠早已寶劍入鞘。

  夜歌嘴唇動了動,嘴裡嘀咕了一句,「其實你一直都是對的……」

  玉珠歎息了一聲,轉身朝葉天龍和龍靈兒走來。「嗚呼,萬歲……」

  周圍將士歡呼起來,縱然他們是神殿軍團,然而對於廣大普通將士而言,自從葉天龍第寧素女忙將御封加急公文交與葉天龍,便急忙拉過玉珠細問起方才衛炮大營處所發生的事情來。玉珠還未開口回答,便聽見葉天龍一通哈哈大笑。

  兩人皆是一副疑惑的神情,寧素女也顧不上催促玉珠訴說衛炮大營發生之事,轉而問葉天龍道︰「陛下,到底是什麼事情令你這般高興?」

  玉珠雖未詢問,但是從她那好奇的眼神便可知道,她也急切想知道公文當中到底說些什麼。

  葉天龍大笑完畢,兀自坐在帥椅之上一副得意的神情,聽聞自己的小香菱向自己詢問,一伸手道︰「來來,過來這邊,我來告訴你們!」

  那動作再明白不過,寧素女和玉珠嬌羞地對望一眼,步步蓮花移向興致盎然的男人。

  男人一手一個樓過二人,先是美美地一人臉上香一口,才繼續大笑道︰「你們猜,此番留守帝都的你們幾位姐妹給我帶來什麼好消息了?」

  「是麗蝶妹子凱旋歸朝了嗎?」寧素女微搖蟒首,認真猜道。

  「嗯,不對,繼續猜,再猜不著,可休怪我軍法從事哦!」葉天龍搖搖頭,手往寧素女的纖腰摸了一把說道。

  「是慶計將軍和鳳舞軍團又打勝仗了?」玉珠美目流轉,以問作答。

  「嗯,有些近了,但還不對。你也一樣哦,再答不對,一會兒你們兩個準備好讓我一起懲罰,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喲!」葉天龍此時心思已經不在公文上面,儼然是在拿此來逗兩位美嬌娘。

  「那就是魯圖先和計無咎二大出使英西與魯甸兩國,又取得了更大進展。」寧素女眉頭輕整,好似想了好久才想到這個答案一般,幾乎是叫著說出來的。

  葉天龍未置可否,而是扭頭看向玉珠道︰「我先不說她回答正確與否,你的答案是什麼呢?」

  玉珠望著葉天龍那副面孔,思索再三道︰「要我說,也和素女一樣。」

  葉天龍一副古怪的表情繃了半天,片刻之後,他終於一副得償所願的壞壞表情大笑起來,兩隻手在寧素女和玉珠身上放肆地摩贅起來,惹得兩位可人兒嬌笑不已,花枝亂顫。笑過一陣,葉天龍一本正經的道︰「現在為夫宣佈答案,你們統統回答錯誤!」

  二人均是一聲嬌呼,葉天龍則如猛虎撲食般將二人壓在了寬大的帥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