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祭 第四章 醫道大家 白玉牡丹

  我與卡翠娜的首次交合,是在獸人大營之中,她被擒住,而我則扮演陰險殘忍的奸虐者。那一次的交合,平心而論是滿爽的,但我不相信女方也有同樣感受,也不相信她會因為想念那次被人從後頭姦淫的滋味,找我來回味一番。

  不過,卡翠娜在我眼中並不是什麼危險人物,所以當她主動邀約時,橫豎一個想找男人搞,一個要找女人干,就乾脆湊一起打場友誼賽,聯絡感情了。

  但直到卡翠娜表明了目的,我才真正明白了她打的主意。

  羽族現在的情況,說不上中興,只是比較安穩而已,卡翠娜朝思暮想的,無非就是振興羽族,但她本身限於資質與才幹,很難有什麼大成就,環顧當前的羽族也沒什麼其他人才,唯有把希望放在下一代。

  我是羽族前首領鳳凰天女的兒子,身上存在鳳凰天女的遺傳因子,如果我和羽族女性婚配,誕育下來的新生代,很有可能成為新一代的鳳凰天女,若有流著鳳凰血的羽族人執掌大權,羽族便中興有望。

  這想法在我看來未免太過一廂情願,而且即使成功,我生個女兒變成鳳凰天女,被這些羽族的鳥人養大,沾染上羽族習俗,又是一個顛倒眾生的性感尤物,每天縱慾淫亂,要搞遍天下的男人……這種想像令我不快。

  (等等,她要搞遍全天下的男人耶……在某個方面而言,這不是法雷爾家的傳統嗎?

  轉念想想,有這等淫亂女出世,當她老爸的我也算與有榮焉,最重要的一點,卡翠娜急著製造一個鳳凰天女出來,應該不只是為了鳳凰天女的異能,而是血緣限定!

  鳳凰島雖然消失,但據說還是有許多羽族時代留下的遺跡存在南蠻,像我以前所找到的鳳血魂,那都屬於超一流的珍貴秘寶,如果多找到個十件八件,並且配合修練成專門屬性的特殊魔法,誰敢說羽族沒有重振勢力的一天?

  這個想法實在誘人,有鑒於此,我直接向卡翠娜談條件。見者有份,如果以後找到了什麼羽族秘寶,就算不給我八成,也要分我一半,這要求令卡翠娜在一陣瞠目結舌後,為之啞然失笑。

  「約翰,你們法雷爾家的人真是了不起,居然連自己的親生骨肉也出賣。」

  「不是出賣,是挑個好價錢賣……習慣就好,這是家族傳統。」

  彼此洽談順利,生意合作愉快,我與卡翠娜又搞了一回,直弄到彼此都腿軟,這才預備下床。

  據卡翠娜告訴我的線索,自從黑龍會瓦解與覆滅之後,反抗軍一朝得勢,現在和一年以前完全是兩個樣子,而在幾個主要派係爭奪權位的同時,包括羽族在內的外來者、新來者,也受到排擠,卡翠娜眼見東海情勢複雜,萌生退意,但又回不去南蠻,所以就動了尋找羽族往昔寶藏的念頭。

  身為追跡者,我對寶藏怎麼可能沒興趣,不過眼下是多事之秋,怎樣能脫身都還不知道,尋寶暫時是沒我的份了,況且聽卡翠娜說,她們主要尋找的目標,就是失落的鳳凰島,這下更讓我覺得希望渺茫。

  不良中年茅延安是何等人物?他十餘年來足跡踏遍黃土大地的每個角落,光是南蠻就不曉得多少次進進出出,若是鳳凰島那麼好找,哪可能到現在還找不到?如果連茅延安都找不到,這群鳥人自然更是沒份。

  「此次李提督受邀前來伊斯塔,我率領數十名族中好手,自薦為先行部隊,也是剛剛才到這裡,恰好看到你們入城,我怕你們受娜西莎絲的監禁,所以就要阿魯斯去把你們弄出來。」

  卡翠娜一面說話,一面更衣,剛才的禮服已經在性交中被扯碎,她重新換上了一套露背的鵝黃色禮服。

  我在後頭看著卡翠娜更衣,她輕輕伸了個懶腰,鵝黃色的絲質禮服掩飾不了傲人身段,酥乳在胸前撐起兩團渾圓,腰帶摟環住不堪一握的柳腰,再往下渾圓的翹臀又把緊繃的絲緞撐寬,兩條修長的美腿露出一大半,上面竟然沒有一點疤痕,雪白圓潤的小腿肚,像剛剝了殼的熟雞蛋一樣,讓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羽族族長確實是千中選一的美人兒,特別是成年女性獨特的熟艷風情,那確實是阿雪、霓虹所沒有的美感,對我而言,交個這樣的炮友,沒事換換口味順便談生意,真是很理想的休閒活動。

  「對了,約翰,有個人希望你見一見,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是什麼人?我對美人以外的都不感興趣。」

  「那你就一定要見見,這位不但是你的舊識,還是當世有名的美人呢?」

  我認識的美人?看卡翠娜的樣子,這個美人好像不是李華梅,那會是誰呢?

  我心中尋思,但外頭卻突然鬧了起來,一名羽族女戰士慌慌張張地推門而入,通知說有敵來犯,怒氣沖沖的娜西莎絲前來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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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西莎絲大概想不到會有這種意外,因為我們進入伊斯塔後,就是孤立無援,這裡不屬於我們的勢力範圍,我們在這裡也叫不來任何援軍,必須暫時與她合作,所以她很放心地把我們扔在旅館,自己跑去開會。

  但羽族這支奇兵的出現,卻砸碎了她的算盤,當她回到旅館,發現我們已經離開,想必是氣得連頭髮都豎直了,立刻就點齊人馬殺到這裡,開口便是要人。

  負責把我們接走的阿魯斯可不是笨蛋,早想到會有此一著,率人守在豪宅門口的柵欄外,與娜西莎絲對峙。伊斯塔皇室、巫神學會兩派長期不睦,彼此鬥爭,雖然剛才迫不得已而聯手,但長年累積下來的新仇舊恨哪能輕易化消,這個對峙很快就爆發了口角衝突,兩邊的情勢一觸即發。

  「阿魯斯,你這傢伙根本什麼也不懂,在這裡攪什麼局?」

  「哼,娜西莎絲,別以為接任巫神學會主席就可以橫行,伊斯塔不是你們巫神學會可以說了算的。約翰法雷爾是李元帥指名要見的人,在李元帥見到他之前,我不許你騷擾於他。」

  娜西莎絲和阿魯斯的言語鬥爭,在短短幾句言詞交鋒後,就變成了實際動手,在這方面而言,伊斯塔和南蠻類似,都是講究個人實力的地方,口頭說僵了,若不由手底下顯幾分實力,不但事情沒望辦成,甚至還會被周圍的人小看。

  一個是堂堂二王子之尊,一個是新任巫神學會主席,兩人均非弱者,雖然這不是性命相搏,僅是試探性的交鋒,但展露出來的技巧也非泛泛,娜西莎絲使用「黑暗之蝕」一團黑氣猶如海潮,在她週身不停地翻湧,更不住朝敵人蔓延而去,所經之處,無論是土石、金屬,都出現彷彿被強烈酸液噴灑過的現象。

  阿魯斯赫然是一個死靈術者,他召喚出數十隻怨魂護身。單就死靈術者的專業程度來說,他遠比阿雪要合格得多,所召喚出的怨靈並非普通亡魂,而是以亡魂為素材加以特殊煉製過的特殊鬼物,青面鬼、紅髮火魅、金甲戰魂……不但是強大的戰鬥型鬼魅,而且還布成陣型,幾種鬼物的相應元素交互變化,威力陡增一倍。

  伊斯塔不愧是黑魔法之國,他們這一番比鬥令我眼界大開,不過當雙方再次僵持不下,猶豫著是否該將比鬥升級,又或者該開始找台階下時,一道和煦的白光陡然綻放,來自豪宅大門口的方向,宛如旭日東昇,驅走了前方的黑暗。

  這下連我也大感訝異,因為這顯然是神聖魔法的運使現象,而且修為還不淺,否則絕對做不到這種光強卻不迫人的境界。問題是,這裡是伊斯塔,不是金雀花聯邦,哪裡生出一個神聖魔法的高手來?

  柔和的白光,尚無法對阿魯斯、娜西莎絲產生威脅,但卻是一個很好的下台階,同感訝異的他們一起收了手,跟著就看見一個指扣拈花印的美麗婦人,緩緩從白光之中現身。

  「兩位,不曉得是不是能給我一個小面子,不要在這裡打鬥呢?」

  從白光中走出的素雅身影,曾與我在東海有數面之緣,赫然便是當前黃土大地上名揚四方的神醫,白牡丹。

  這名神醫行蹤不定,漂泊行醫,我最初很詫異她怎麼會到伊斯塔來,但隨即想起伊斯塔最近鬧大規模瘟疫,這位神醫肯定是為此而來。對於正為了疫情所苦的伊斯塔人,她等於是來救命的神仙,誰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她。

  「我不知道兩位有何爭執,但法雷爾提督一行人目前都有傷在身,需要治療,請讓他們在這裡待幾天,其他的事容後再議吧。」

  白牡丹輕聲說來,細柔的嗓音傳入眾人耳中,非常舒服。換做是別人開口,娜西莎絲現在剛得大權,氣勢直比天高,肯定是誰都不放在眼裡,但白牡丹的請求,這面子娜西莎絲卻不能不賣。

  伊斯塔正被嚴重的瘟疫所苦,舉國的魔法師、醫生均對此束手無策,若非如此,伊斯塔不可能放下自尊,向外界的能人求援。白牡丹現在等若是伊斯塔的救世主,在這個節骨眼上開罪她,等於是和整個伊斯塔為敵,後果非同小可,娜西莎絲可不會幹這種傻事。

  「大神醫蒞臨我國,娜西莎絲有失遠迎,真是失禮了。法雷爾提督一行人護送我歸國,一路上勞心勞力,還為此受傷,令我非常過意不去,請大神醫為我妥善照料,娜西莎絲不勝感激。」

  說了幾句場面話後,娜西莎絲率領手下一起撤退,臨去前發現了趴在窗口邊的我,對我古怪地笑了笑。

  「靠,笑得那麼淫蕩,不知道是不是想主動送上來給我幹……」

  「約翰,你實在是想得太多了……」

  卡翠娜站在我身邊苦笑,而我也明白她要介紹給我的是哪位舊識。白牡丹確實是大美人一個,又是我的舊識沒錯,但是不能抱來干的舊識有個屁用?白牡丹現在是伊斯塔的救世主,連娜西莎絲都不敢輕易開罪她,我如果不識好歹去搞她上手,分分鐘出門都可能被暴民打死。

  更何況,要搞白牡丹上手,我這邊所碰到的最大難題,還不是外頭的暴民,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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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回房之後,面對的問題是一個接著一個來,首先是白牡丹前來向我問好,順道實現承諾,幫我診治。

  我與這位名揚四海的大神醫,有過數面之緣,最長時間的一次相處,是在東海上同乘一條船回島,那時還不小心摟了這位冷艷女名醫,軟玉溫香的滋味,至今難忘。

  純以姿色而論,白牡丹的清艷風情,是遠勝卡翠娜的,回憶我生平所見的美人,似她這般年紀,卻又如此美貌有風韻的成熟女性,還真是僅此一位,如果說我對她沒有邪念,那一定是騙人的,哪怕是幹不到她,偶爾逮著機會摸摸她渾圓的屁股,那也是好得很啊。

  「法雷爾提督,你所中的毒很特殊,幾乎是見所未見,幸好毒素已經散去大半,現在僅剩下些許殘留,我施藥為你拔除,大概幾天時間就可以袪盡。」

  白牡丹娓娓道來,細柔的嗓音彷彿有某種魔力,我險些就舒服到睡著了,就是在她低伏下身為我施針治療時,領口陡然一低,我從裡頭看進去,柔玉蕩漾出一片白雪般的性感膚光……

  「提、提督,你的褲襠……」

  「別緊張,我是一個中毒的病人,身體不受自己操控,偶爾發生什麼異狀,那也是很正常的。」

  「但……但你褲襠裡的東西……」

  「別緊張,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褲襠裡頭除了正常的東西,就沒有任何不正常的東西,大夫你完全不用緊張。」

  我不曉得白牡丹是否緊張,但我確實越來越緊張,尤其是她越趴越低,全然沒發現自己領口越來越垂下,我身體緊繃到僵硬,大口吞著饞沫,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到她腦後,預備伸手按下。

  緊要關頭,門突然「碰」的一聲被推開,羽霓、羽虹就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望過來。

  「你……你和白姨……」

  「別緊張,我絕對沒有強押白姨為我口交的意圖,絕對還來不及有!」

  「……」

  「……」

  一陣難捱的尷尬時光過後,白牡丹站起身來,從容理了理鬢髮,調整一下衣袍,就像完全沒事一樣,向霓虹就剛才的情形作解釋。雖然她說得是一點事都沒有,但在這種情形下,太合理的解釋反而像是謊言,讓霓虹用很古怪的眼神怨瞪著我。

  嘿,這麼瞪我我也很無辜啊,至少我真的是還沒得手,連屁股都還沒摸到一下啊!

  不過真正令人尷尬的場面,卻是從現在才開始。羽霓、羽虹凝望白牡丹,就像見到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兩姊妹突然淚眼汪汪,不約而同地一聲哭叫,就朝白牡丹飛撲過來。

  「白姨!」

  姊妹兩人哭叫著飛撲進白牡丹的懷裡,好似情緒崩潰一樣放聲大哭,淚水很快就濕透了衣衫,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她們是死了老爸。

  「嗚……師父……師父他……」

  哦,原來不是死老爸,是死師父,但這個師父份量與眾不同,所以哭得特別慘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師父的事,我已經聽說了……」

  白牡丹抱住霓虹,同樣是淚如雨下,哽咽不成聲調,雨打梨花的哀憐美態,襯著她一身素白淨裝,活脫就是一名死了老公的俏寡婦,就差鬢髮上沒插一朵小白花。

  「唉……你們師父他聰明一世,可偏偏就是……孩子們,節哀吧,告訴白姨,你們師父他是怎麼過世的?」

  此言一出,旁人倒還沒什麼,就是我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心燈便宜師父的死,真要算起仇家,那可選的人還真是好多,可以賴給鬼魅夕,可以賴給心劍變態尼姑,甚至連當眾出賣自己師父的羽虹都有份。

  但無論我怎樣推辭賴賬,心裡都很清楚,整件事從頭到尾都與我脫不了干係,如果要把我算成是害死心燈居士的兇手,我怎樣推托都是推不掉的,所以,為了不讓她們有機會歸納出「是約翰法雷爾害死的」這個鳥結論,我就藉口肚子痛,在她們三個女人面前強顏歡笑地開溜了。

  (呼,真是好險,其他人倒也還罷了,羽霓那個傻鳥專門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如果不趁現在溜掉,等一下九成九就有事。

  我暗自慶幸,突然肩膀給人一拍,還沒來得及說話,整個人就飛也似的離地而起,被抓進走廊末端的一個房間裡。

  「誰?刺客嗎?」

  「不,是我!」

  「熊哥啊?你拉人之前不出聲,是想嚇死人啊?」

  在一片烏漆墨黑的房間裡,白瀾熊向我打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黑暗中我也看不出他有沒有戴石頭帽作偽裝,唯有閉口不語。

  這裡現在是羽族人的地盤,羽族與四大獸族仇深似海,如果發現白瀾熊在這出現,後果肯定無法善了,就算有我做和事老,雙方都會搞到很難看,所以一切低調為宜。

  「我還來不及告訴你,你知不知道伊斯塔發生了什麼事?」

  「哦?有情報可聽?快說。」

  有朋友就是這點好,估不到我和卡翠娜幹得天翻地覆,順道出賣後代子孫的時候,我這夠意氣的朋友已經代為探聽情報,這點實在是給了我天大的方便。我對伊斯塔最近的連串變故,非常有興趣,如果我沒法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那就有如身在五里霧中,沒法作出任何決策。

  「一切的起源,是幾場不引起人注意的瘟疫……」

  白瀾熊向我做出解釋。當一級方程序大賽車在金雀花聯邦跑得如火如荼,伊斯塔國內恰好發生了幾場瘟疫,之所以不太引起人注意,一來是因為在這種衛生條件奇差的死屍國度,發生瘟疫是常事不是新聞,沒有誰會注意到它,照例灑灑消毒水就好了;二來則是因為得瘟疫者多半是平民,宮廷百官自然也不會去留意這事。

  但是,當這些瘟疫沒法被傳統醫療、魔法所輕易壓制,開始迅速蔓延開來,甚至開始感染伊斯塔中上階級,事情就引起喧然大波。

  伊斯塔以黑魔法立國,雖然國內術者個個黑心,但可不是個個都不怕死的,關於各種疾病的治療,尤其是屍瘟這類傳染病,伊斯塔在治療技術上獨步大地,也儲存了許多抗體、消毒魔水,當疫情有失控跡象,官方就會強勢介入,撲滅瘟疫,哪想到長久以來早成慣例的法子這次失靈,特殊疫苗也好、魔法也好,沒有一樣能夠壓制這變種瘟疫,讓疫情以野火燎原之勢蔓延開來。

  「伊斯塔才爆發內戰未久,皇家與巫神學會兩派惡鬥方酣,正要再度開戰,哪想到疫情迅速蔓延至兩派轄下的各大都市,無論士兵或魔法師都發病倒下,令兩大陣營失去了作戰的資本,也發現事態嚴重,各自回去處理。」

  不難想像,這類的新種疾病一擴散,想要收拾局面就很不容易,伊斯塔的醫療技術雖有獨得之秘,但多半都是以毒攻毒之類的技巧,真正要以王道之法醫療,那超過了他們的能力範圍,所以最終還是得要低頭,從國外延請高手。

  「大神醫白牡丹正在李華梅提督的本營作客,恰巧伊斯塔邀請李提督前來一敘,她便一同受邀前來。為了怕來遲誤事,李提督遣動羽族護送,是一路從東海飛行過來的。」

  「原來如此。」

  「但伊斯塔人請李提督造訪,為的卻不是瘟疫。」

  終於說到了正題,而我也從白瀾熊的介紹中得知詳情。就在瘟疫爆發後不久,伊斯塔發生了一個更要命的問題,因為死者人數太多,搞到國內怨氣沖天,每天入夜後都有一堆冤魂、鬼物四出騷動,本來這也沒什麼,伊斯塔術者整天搞黑魔法,出門見鬼易過見人,嚇不倒的,況且伊斯塔又不是第一次鬧瘟疫、打內戰,這種百鬼夜行的情況不過小菜一碟,沒什麼好怕,偏偏是誰都沒料到,這場莫名瘟疫竟然惹來了一頭末日凶物。

  東海的無頭騎士!

  本來伊斯塔的無頭鬼物也不少,看到一個無頭幽靈騎馬到處跑沒什麼,就算看到一個無頭幽靈用屌撐竿跳,恐怕都會說聲無聊,但這個無頭鬼物的背景實在太不尋常。

  無頭騎士本是東海千萬亡靈的怨念集成,可以說是牽動東海萬古怨氣的中心樞紐,只要經過正確的方法與獻祭,當日東海之上幽靈船現世,鬼哭神嚎的恐怖畫面隨時有可能再出現。

  即使沒有再次引動幽靈船,無頭騎士本身的力量也非同小可。千萬亡魂的力量匯聚,哪怕只有一成,那也非當世任何高手所能敵,因為那絕非血肉之軀能夠抗衡的力量。

  「這個無頭騎士,簡直比瘟疫還要橫行,一開始它還只是出現在偏僻小城,一個晚上血洗整個城市,不留活口,甚至不留下一條蟲、一枝草……」

  儘管只是一座小城,但還是有一定的武裝守備,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一人屠城,就算是五大最強者,我都不曉得能不能做到那麼誇張的事,而且被屠滅的那幾座小城,事後的情況還非常慘烈,所能找到的屍骸全部是森森白骨,血肉則是化成了一片赤海。

  當無頭騎士的血路之行屠到第三座城池,伊斯塔舉國震動,正被疫情鬧得焦頭爛額的兩邊高層人士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正視是一回事,但構思策略與採取行動都需要時間,當兩邊還各懷鬼胎,按兵不動的時候,無頭騎士卻沒有等待的閒情,主動挑釁而來。

  連續七個夜晚,無頭騎士在相距數百里的七個城市出現,這次它不屠城,卻仍是要殺人,還專殺伊斯塔的高人。四名大巫師、三名黑將軍的人頭分別被它摘下,附加造成的死傷,則是這七人的闔家大小,全數在無頭騎士出現後一同陪葬,一夜滅門。

  這七人分屬兩大陣營,不但不是泛泛之輩,身份還無比尊貴,其中一名大巫師是現任國皇的親弟,伏勝親王,身為伊斯塔數一數二的強手,他預見惡兆臨頭,事先在府第上伏藏大批高手,布了多重禁制結界,嚴陣以待,結果被無頭騎士破陣而入,把他十八個弟子、三十六個法師好友全部宰掉,他本人雖然與千年妖虎的骨骸結合,奮力一搏,卻還是給無頭騎士砍去首級,身首異處。

  經此一役,無頭騎士的戰力之強震撼伊斯塔,逼得內鬥中的兩派暫時罷手,聯合起來商議對付無頭騎士。

  這頭末日凶物實在太強,皇室與巫神學會經過商議,決定一面商請熟知這頭凶物背景的李華梅提督前來相助,一面則是請出不問世事多時的巫神學會主席阿蘭法斯坦,主持殲滅無頭騎士。

  阿蘭法斯坦的修為之高,幾乎是五大最強者那級數的人物,見識精深猶有過之,伊斯塔的術者無出其右,如果是以他為首,統合兩大派系的人馬,再得李華梅助陣,確實有很高的勝算,無奈李華梅被東海的變故給絆住,一時不能啟程,終究沒能配合上這次的攻擊行動。

  無頭騎士是鬼物,所以決戰地點選在伊斯塔邊境的黑山谷道,阿蘭法斯坦施咒將無頭騎士召喚逼來,希望藉由磁氣風暴來封鎖無頭騎士的邪能,彼弱我強之下,一戰成功,不料變故橫生,我們這一行人的恰於此時穿越黑山,應該用來對付無頭騎士的部署,有一半用在我們這邊,更虛耗了兩大陣營魔法師的魔力。

  諸多陰錯陽差之下,當無頭騎士驟然出現,與役高手便給殺得七零八落,不但嚴重損耗伊斯塔的實力,更令阿蘭法斯坦飲恨當場,堂堂一代宗師,落得身首異處的結果。

  「……大概的情形就是這樣,這就是我所得知的情報。」

  聽完白瀾熊的話,我明白了整個狀況,想不到堂堂黑魔法大國伊斯塔,現在居然內憂外患,別說是威逼他國,簡直自己都在國破家亡的邊緣了。

  那麼,置身在這情形中的我們,所能採取的策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