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祭 第三章 化身千億 萬變龍王

  與阿雪的激烈歡好,搞得我精疲力盡,覺得自己幾乎是被搾乾了身上每一滴骨髓,這才倖免於難地逃出。

  平時的阿雪哪有這麼恐怖,簡直就是超級吸精女王,要了一次又一次,就連我已經像條死狗般在地上喘氣,她還佔據我下半身,把我某件器官當成吸管一樣的用,要不是我緊急使用淫術魔法,張開結界,用透支體能的方法應付,哪可能走得出這門口。

  到了最後,獲得滿足的阿雪沉沉睡去,美麗豐滿的侗體,在床褥上伸展出一個慵懶的睡姿,高聳白皙的H罩杯乳瓜,隨著呼吸起伏而抖蕩巨波,真是一幕讓人狂噴鼻血的畫面。

  只可惜,看著這幕美景的我,無法生出半點慾念,整個人除了腰酸腿軟之外,就沒有半分感覺,彷彿整個身體都僵化成一截枯木,沒有一點生機,在勉強幫阿雪蓋上被子後,就掙扎著滾爬出門去。

  (要命啊,阿雪體內的能量這樣只不過是穩定下來,並沒有真正宣洩,要是有個什麼觸發,隨時會再蠢動,到時候應該怎麼擺平啊?她再來一次吸精女王,我可是承受不住啊!

  出門瞬間,我為著這個嚴重問題愁眉不展,但轉念想想,這個想法似乎是本末倒置了,阿雪體內的能量若有蠢動,將會與主神級神族、魔族死亡前一樣,形成毀滅性的大爆炸,這種情形怎麼都比吸精女王出現要嚴重得多了。

  往外走了幾步,發現自己腳步虛浮,險些就一較跌倒在地上,心裡一驚,連忙深呼吸幾口氣,提振精神。淫慾結界能讓我縱橫床第,但它本身其實是種非常霸道的魔法,透支體能,來維持當時的歡愉,事後如果不盡快調養,一下搞不好,馬上就是一場大病,所以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去找些固本培元的藥材來補補身體。

  走出了我所住的院落,外頭是羽族女戰士們的住所,大戰才剛結束,她們大多數都在治傷或休息,照理說不該有什麼人走動,可是,當我走進這一區,其中的一扇門忽然打開,走出了一個人。

  有人開門走出,這並不是什麼奇事。奇怪的是,我認得這是卡翠娜所住房間,堂堂一族之主的住所,居然有個人衣衫不整地走出,這就很不尋常,而且更古怪的一點是……這個人還是個男人!

  「大、大叔?」

  被我叫破行蹤的茅延安,慌忙朝我比了個喋聲的手勢,生怕被旁人聽見。我在短暫的驚愕後,立刻恍然,茅延安本來就與卡翠娜有過一腿,兩個人在東海就時常打友誼炮,現在久別重逢,用這方法敘敘舊,那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剛剛結束戰鬥,立刻就來翻雲覆雨,這也實在是有點……呢,我似乎沒什麼資格說別人。

  茅延安對我擠眉弄眼,要過來做解釋,但在他朝我這邊走來時,對面一扇門「呀」的一聲被打開,一個壯碩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出來。

  這個人走了出來,隱約還聽到門裡頭傳來一眾鶯鶯燕燕之聲,嬌喘呻吟,有女人在叫「親親老公」還有女人在叫「好哥哥」聽起來起碼有七八個女人,而且是處於慾求不滿的發情狀態,簡直是男人夢想中的性慾天堂,但這人卻像落荒而逃似的踉蹌跌出。

  「淫蕩!真是太淫蕩了,怪不得當年羽族稱霸南蠻,這種力量……哪怕是蓋世英雄,鐵桿也會給磨成繡花針啊!」

  正以繡花針慘狀敗退跌出的,是同樣精疲力盡的白瀾熊。劇戰之後,他一回來就被那些沒人性的羽族欲女抓去行房,把所剩無多的體力狠狠再搾一次,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白天干晚上也干,如何吃得消?自然就是現在這下場了。

  不過,退出房間的白瀾熊,卻不是戴著石頭帽的人類型態,而是回復到本來面目,一副熊樣。現在的他,早已無需再倚仗石頭帽變身,他這段時間以來銳身赴難,幹出許多英勇豪俠的事跡,每次戰鬥又都衝在最前頭,英雄氣概早已被那些鳥女人給看上,紛紛纏著他歡好,希望能從他身上借來優秀品種,誕育羽族的新生代。

  以男人而言,這確實算是一種榮耀,但白瀾熊卻已經是無福消受,再怎麼說,立志成為英雄豪傑的他,沒有理由以成為種男為榮,雖然能免費干大批美女,是一件大佔便宜的好事,但天天干、日日干,也是會厭煩的,趁著此間事了,白瀾熊要徹底擺脫這些靡爛的男女關係,回去重做他的獸族好漢了。

  這次的伊斯塔事件,白瀾熊為獸族立下大功,洗刷了之前的罪名,更獲得萬獸尊者的賞識,現在不但揚眉吐氣,更隱約成為萬獸尊者的繼承人,將來統帥南蠻各獸族,威風八面,只待把那些待拯救的獸人奴隸給平安送回南蠻,往後的南蠻……恐怕就是白瀾熊的天下了。

  「?……你們……」

  白瀾熊看到我與茅延安,熊臉上一副尷尬的模樣,正要說些什麼,旁邊的一扇門忽然打開,又一個非女性身影從裡頭走出。

  「又、又有男人?」

  真想不到羽族淫亂若斯,剛結束戰鬥就紛紛找男人來大亂交,但羽族女戰士的眼光一向也高,除了茅延安、白瀾熊之外,我倒是很好奇她們會找上誰。

  「尊、尊者……」

  白瀾熊的驚呼聲,同樣也讓我吃了一驚,怎麼都沒想到羽族的鳥女人膽大包天,連我家外公這樣的真男人都勾引上床,而萬獸尊者如此英雄人物,居然搞起這些鳥女人來,想想真是自貶身價,硬派風格毀於一旦。

  「外公,連你也搞女人?」

  我呆呆地問了一句,沒想到卻被萬獸尊者狠狠敲了一下腦袋。

  「混賬東西,什麼搞女人,我才不像你們這些小輩一樣閒得沒事幹,是專門被請來救你的妞的!」

  「啊?我的妞?」

  聽到這句話,我嚇了一跳,這才想起除了阿雪之外,霓虹的傷勢也不輕,羽霓倒也罷了,羽虹卻是最讓我擔心的,她雙目有傷,又被冰封了一段時間,再加上戰鬥時所受的傷,幾項加起來著實不輕,我本以為有白牡丹醫治,就足以擺平這些問題,但從情形看來,狀況比我預期嚴重。

  「霓虹都在裡頭嗎?我去看看。」

  「不用啦,那兩個鳥丫頭的傷勢都不輕,費了你外公好大一番功夫,才打散她們的瘀血,活絡血脈。」

  萬獸尊者簡單說明,他從戰場上回來後,便應白牡丹所請,運功幫霓虹鎮傷,累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把霓虹的傷勢分別穩定住,直至此時才圓功離開。

  不久前的一戰,萬獸尊者幾乎是從開戰的那一刻,一直堅持硬挺到戰鬥結束,之間無數次死擋在無頭騎士的面前,如果不是有他老人家浴血奮戰,我們早就在無頭騎士現身後的十分鐘內,全部給它殺光了。

  即使是身為當世最強者,萬獸尊者也在這一戰中受創不輕,他本就年事已高,這樣一番艱辛血戰,更令他元氣大傷,而他回來以後未及歇息,馬上應白牡丹的請求,出手救治霓虹。

  白牡丹有什麼天大的面子能請動萬獸尊者?萬獸尊者素來蔑視女性,之所以肯出手相救霓虹,全都是看在我的份上。因為霓虹是我的女人,萬獸尊者才急急忙忙搶著施救,這種輸送真氣鎮壓傷勢的手法,非常消耗本身的力量與元氣,如果不是要救極親或極重要的人,習武者絕不輕易做這種付出。

  我側眼靜觀,萬獸尊者的舉手投足,雖然仍是威風凜凜,霸氣迫人,但若仔細觀察他的眼神,我卻看得出,他老人家現在其實非常虛弱。會有這樣的結果,都是因為我的關係,儘管我不是很認同萬獸尊者的一些作法,但他老人家確實為了我而捨生忘死,平添了許多不必要的風險,想起來真是讓我感到愧疚。

  「外公,我……」

  「嘿,你什麼你啊,大好男兒,不要學那娘們一樣,扭捏作態。」

  萬獸尊者在我肩上一拍,笑道:「你是我的寶貝外孫,外公之前沒有能替你做什麼,現在補做一點,算得了什麼?不用大驚小怪的。」

  被萬獸尊者這麼豪邁地一拍,我反而不曉得自己還能說些什麼,訕訕地閉上嘴。看著萬獸尊者帶白瀾熊瀟灑離去,我本來也想跟上去,卻被旁邊的不良中年給拉住。

  「賢侄,等一下,大叔這邊有點事情要對你說。」

  「什麼事? 你良心發現,要把之前的欠錢還我了嗎?」

  「什麼欠債? 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有欠你債……哦,我記起來了,是欠你一筆錢,這錢我一定會還,絕不賴賬,但你可不可以先把架在我脖子上的這把刀收起來?怪怕人的。」

  茅延安打著哈哈,讓我收了小刀,然後才用很嚴肅的表情,低聲道:「賢侄,知不知道最近外頭有很多關於你的不利傳聞?」

  各種惡意中傷我的話,從我成人的那一刻起就不曾斷過,其中有九成以上都是事實,所以我是早已習慣,也沒必要做什麼辯白,但看茅延安說得甚是嚴重,頓時心生好奇,向他問問究竟。

  「外頭現在有很多人傳說……你是黑龍會派出來顛覆大地的奸細!」

  這句話……別說是我,就算是阿雪在這裡,都會露出不屑的神情。有關我勾結黑龍會的傳聞,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斷過,這根本算不上新聞,有什麼好特別說的?

  「大叔,就算我真是黑龍會奸細好了,現在黑龍會都完蛋了,我還有什麼好勾結的?」

  「唉,就是因為黑龍會完蛋了,所以一堆人想趁機打落水狗,撿點便宜,而你就是他們最好的成名台階。」

  「扼,宰了我來成名? 這法子倒是很不錯,我如果剛出道,連我自己都想用。」

  特別是……你最近幹的幾件事,得罪了天下男人,想要你命的人暴增十倍,有時連大叔我都看不過去,真想把你宰了。」

  「宰我之前先把欠我的債還清,再來說宰不遲。不過……得罪天下男人? 我做了什麼豐功偉業,有這麼大的效果?」

  我皺眉問話,茅延安點頭解釋,說是我們小隊開始成名後不久,就有很多人知道我們小隊裡頭除了羽霓,還有一個清純的巨乳超美女,人們在讚歎我們闖出的成績同時,也羨慕身為團長的我艷福無邊。

  金雀花聯邦事件中,月櫻在我身後不斷奔走、協助,有關我與月櫻的情事,其實早已瞞不過明眼人,在我離開金雀花聯邦後,月櫻和我的關係透過各種管道流出,現在已不是什麼秘密了。

  四大天女一直是大地上無數雄性動物的美夢,可望而不可及,以前萊恩.巴菲特身為唯一一個攻陷四大天女的男人,讓月櫻委身於他,因而聲名大噪,現在這殊榮落到我頭上,偏偏我又沒有萊恩那樣穩固的權威,自然惹人眼紅。

  我們離開金雀花聯邦的時候,羽虹也歸隊,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並蒂霓虹這兩朵名花已經給我一起摘採了,雙胞胎美人兒左右逢源,兩邊有得搞。四大天女得其一,又再得到並蒂霓虹,之前那些眼紅的人,這時簡直紅得可以滴出血來。

  更糟糕的是,在巴格達城門口,李華梅的一番告白與動作,這簡直是驚動大地。四大天女入手其二,這個男人究竟是何德何能? 倘若是方青書那樣的名俠、白瀾熊那樣的豪傑,這可能還讓人服氣,但偏偏是明珠暗投,由這麼一個卑鄙小人得志,大地上的男人哪個肯心服?

  「在他們的腦海裡,大概都已經幻想出那樣的書面,你一個人翹二郎腿,在床上淫笑,地上灑滿被蹂躪的玫瑰花,霓虹、月櫻夫人、李元帥就滾在你床上,哭泣、呻吟,穿著緊身內衣、黑色絲襪,脖子上還戴狗煉項圈,還……」

  「喂喂喂,大叔,你說歸說,為什麼連鼻血都流出來了? 擦擦吧,這樣子很難看的。」

  我讓茅延安拿衛生紙擦了鼻血,自己也歎了口氣。茅延安說的這些,我不是不知道,但知道了又能如何? 為了不讓人妒忌眼紅,以後我就不干阿雪、不干霓虹了? 或是跑去李華梅那裡,請她去當眾說明,之前講的那些話是講來與大家開玩笑,大家千萬別當真?

  這些事我都不可能做,世上有些事我能做,有些事卻是我做不到的,既然做不到,煩惱也沒用,倒是茅延安說月櫻自我走後,開始染上些小病,身體不適,這一點就讓我擔憂不已,真想立刻飛回金雀花聯邦,看看月櫻的情形。

  「不用太擔心,月櫻夫人只是工作累些,再加上想念你,所以有了點小病,基本上無大礙。唉,外頭有關你的惡劣傳聞不少,她屢屢為你澄清,也真是很累的。」

  「怎麼只有她替我說話?你留在金雀花聯邦是幹什麼吃的? 難道你在那裡專門替我說壞話?落井下石,雪中送屎?」

  「怎、怎麼可能呢? 我和心禪和尚都有在替你說話啊,還是你也想聽聽和尚他為你澄清、奔走,積勞成疾的故事?」

  「這個不必了,太沒有美感……」

  我搖了搖頭,感謝茅延安的點醒,知道外頭有許多人眼紅我目前擁有的東西,該要在這方面留心。

  「你知道小心就好了,惡名這東西有時候是很要命的,畢竟現在你是行走江湖,不是離群獨居,碰上了困難,還是得倚仗旁人協助,如果沒有人相信你,那你要怎麼辦?」

  茅延安道:「嘿嘿,你在伊斯塔這邊忙翻天,都不曉得那些小報怎麼寫你的,有家報館指證歷歷,說其實心燈的死只是一個障眼法,其實真正的黑龍王末死,還在暗中指揮一切。」

  「嗯,這說法有門道,大叔,這件事我之前也想過很多次,我懷疑……」

  話出口幾句,突然想到我們正討論的東西,心覺有異,道:「等等,那間報館說的黑龍王是指誰?」

  「你。」

  「我? 我是黑龍王?」

  這指控實在太荒唐,我忍不住大笑起來,「我要是黑龍王,還用得著這麼落魄在外跑業務? 以黑龍會當初的雄厚實力,如果由我來指揮,很大的把握可以把反抗軍打上天去極樂世界觀光,雄霸大地,怎麼會搞到現在這結果?」

  「你別笑啊,本來謠言這種東西,就是不需要成本的,你說這事荒唐是沒錯,但卻有人認為正是因為看起來不可能,裡頭才藏有大陰謀啊,他們說你甘心捨棄黑龍會的架構,就是藉機去蕪存菁,掃除黑龍會的瘀血,謀求更大利益。當然啦,他們懷疑的人不只你一個,有人認為月櫻夫人是黑龍王,有人覺得心禪和尚比較像,連你老爸都被列入可能的名單,就連大叔我,大概是因為長得太師、床技一流,酒店街裡也有幾個女的信我是黑龍王……尤其高潮的時候。」

  「干! 就憑你?黑龍王候選人這麼不挑的嗎?或者這是東海的新活動,一日一龍王,大家換著當?」

  我越聽越覺得荒唐,因為就連李華梅都不免流言纏身,明明是那場大勝仗的主導者,卻也有人懷疑她勾結黑龍王,甚至她一人扮兩角,同時身兼反抗軍首腦、黑龍王的角色,藉著戰爭獲取兩邊的資源來壯大。

  連李華梅都會受到這樣的污辱,相形之下,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不過,茅延安告訴我一個好消息,就是儘管外界謠言不斷,但還是有人站在我這邊,替我辯駁清白,在報上筆戰群英。

  「哦?有這樣的正義之士?是哪一位? 我一定要重重酬謝。」

  「是你的熟人,那個小記者夏綠蒂啊,你不記得了嗎?她現在混得風生水起,已經是個大報社的主編了。」

  茅延安的話嚇了我一跳,我奇道:「夏綠蒂?怎麼可能? 她又沒和我上過床,為什麼會替我說話?」

  喔,她在報上說你貌醜如豬,卑鄙如狗,這種不入流的雜碎人物,怎麼可能幹得出什麼大陰謀? 要說你是黑龍王,那除非黑龍會全都瞎了眼。」

  「……你確定這樣是在幫我說話?」

  我歎了口氣,夏綠蒂對我沒有好感,這是早就知道的事,她在月櫻的扶持下混得不錯,這是可以預見的事,有真材實料、有才華的人,只要獲得後台支持,揚眉吐氣不是難事,下次見面的時候,不曉得意氣風發的她是什麼模樣,或許會讓我有強姦她的價值吧?

  「對了,你這邊的事情已經到尾聲,只剩下配合你外公帶回獸人奴隸,照理說該是沒事,但伊斯塔人反覆無常,你要小心他們突然反口,過河拆橋啊。」

  不良中年堪稱是過河拆橋的專家,這些話出自他口中,特別有說服力,我點點頭表示認同,他跟著又提醒我,要小心處理與李華梅之間的感情。

  「李華梅有她的堅持,也有她的雄心,說得明白一點,就是野心。她的本質近似梟雄多過英雄,行事不擇手段,你能夠讓這個女梟雄為你放下那麼多,這確實是你的本事,不過……」

  茅延安沉吟道:「你也別忘了,無論她肯為你做多少事,她的本質仍然是一個女梟雄,如果忘了這點,那就比忽略伊斯塔會過河拆橋的可能更不智。」

  「大叔,這些話我不愛聽啦,畫眉她連續為了我犧牲許多,你現在叫我防她、對付她,這樣做一點道理都沒有啊。」

  我知道茅延安說的話不是沒道理,若是以前,我會用力點頭,與他一起研究問題,但在李華梅為了我而拚命,差一點就與心燈居士同歸於盡後,我不想再對她做那麼多小人猜想,這樣會讓我感覺……愧疚。

  簡單把茅延安給打發後,我進去之前萬獸尊者出來的那間屋子,看看霓虹的傷勢。

  羽霓主要是爆炸燒傷,那時候的劇烈爆炸,不但讓她肌膚焦黑,內臟也受到劇烈震盪,傷勢嚴重,幸虧她本身修為不俗,內力護體,保住了性命,迅速送回來治療,經過長時間回復咒文處理,現在已經沒有大礙,焦黑的皮膚也癒合,回復如初。

  這樣本來應該是好事,但強烈爆炸的結果,似乎震到了腦部,羽霓現在的整個思維模式,都是我一一條列式輸入進去,給這麼一震,羽霓腦裡的訊息大亂,不曉得是哪邊接錯了,渾身裹滿繃帶的她一看到我,就像是見著雄性的發情母狗,一下子就撲了上來。

  ( 喂?不是吧?剛剛擺平了一頭母狐狸,這麼快又撞上母狗? 就算是艷福齊天,也不必這樣子連著來吧? )我心中叫苦,但羽霓卻一下子把我撲倒,伸手就去解我的褲帶。如果是平常,我可能會為美色所誘惑,半推半就地被她上了,但此刻的我卻有著超卓定力,視天下美女如枯骨,冷哼一聲,伸指戳在羽霓的眉心,配合平時洗腦的咒語,瞬間便讓羽霓失去意識,昏倒地上。

  「唉,阿霓,就算我再喜歡你,現在你重傷初癒,我又怎麼能……你的身體為重啊。」

  這些全部都是場面話,本意是想說給屋裡幾名暫當護士的羽族女戰士聽,提升一下我的形象,哪想到當我將羽霓抱起來放好,轉過身卻迎上了羽虹的目光。

  「……真想不到,你居然也有這等定力,真是太不像你了。」

  某方面的羽虹,其實和阿雪一樣單純直接,如果是月櫻或李華梅,就會看出我只是在塑造形象,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想看、想聽的東西,所以會幫著假象自己騙自己吧。

  女人的母性,是很偉大的東西,也是很要不得的缺點,普天下的女人都希望能夠感化與改變自家男人,這是個很艱巨的任務,有少數聖女型的女性成功了,堪為表率,但絕大多數的卻都失敗,甚至把自己一生都賠進去。

  羽虹看我的眼神有著讚賞,好像還有一點點感動,我不曉得她對我抱持著什麼樣的幻想,但我認為實現的可能性很低。

  相較於羽霓,羽虹的傷勢比較難處理,但有白牡丹在,最難治療的眼睛已被治好,餘下的不過是皮肉傷,並不難治,只不過羽虹眼中的一抹哀傷,使我知道她已經被人告知了惡耗。

  我揮揮手,讓屋內的閒雜人等撤出,只餘下羽虹、我,還有昏睡的羽霓。

  「請替我謝謝尊者他老人家,要是沒有他精純的絕世內力,就算有回復咒文,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能坐起來。」

  「……你已經知道了?」

  「嗯,我很難過,可是……沒有辦法,我必須做我該做的事,那時候如果我不奮戰,黑巫天女的陰謀就會得逞,整個大地都會陷入滅亡危機,所以我只能去戰,而戰鬥中不可能沒有損傷……」

  羽虹低聲說話,當時的情形確實是如此,如果她不賣力戰鬥,黑巫天女所引發的境界重迭,只會把整個大地都陷入毀滅,因此她也是別無選擇,只能放下一切顧忌去戰,最後間接導致心燈居士灰飛煙滅的結果。

  我之前就曾預料過,看見自己的至親連死兩次,那種衝擊實在是很大,甚至可以說是殺傷力十足,現在羽虹雖然是竭力讓自己冷靜地說話,但講沒幾句話,淚水就開始滾落,而她好像完全沒察覺自己流淚一樣,怔怔地呆坐著。

  「阿虹,你……」

  「我不後悔,就算讓我再面對一次,我還是會做同樣的事,因為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我要為了大地上的愛與正義而戰,絕不能玷污了正義的旗幟。哪怕我一個人再怎麼傷心,但這世上一定會有其他的孩子,因為我的奮戰而得救,只要這樣……那就夠了。」

  羽虹低聲說話,說到後來,根本就是喃喃自語,臉上涕淚縱橫,眼神卻是全然的空洞。我注意到了這些,發現羽虹的心病有復發跡象,連忙咳嗽兩聲,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沒事的,我撐得住,這些沒有什麼。」

  羽虹擦了擦眼淚,彷彿要向我證明堅強似的,破涕為笑,笑道:「人生也不是只有失去,至少這次我們認回了母親,再也不是孤孤單單一個,這要謝謝你了。嘿,什麼時候你有空,我們再搞個4P親子井來慶祝勝利,爽爽吧。」

  這還真是我聽過最香艷的邀請,若是早個幾天,肯定讓我夢寐以求,不過現在……我有一股難言的寒意,打從脊椎直竄腦門。

  在戰場上我故意隱瞞的那件事,不知是做對還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