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祭 第五章 無冕之王

  金雀花聯邦,當今大地之上的第一強國,雖然立國時間只有短短的兩百多年,但是那塊土地的歷史卻非常悠久,曾經有過無數的豪雄與皇者在那裡建立政權,逐鹿天下。

  悠久的文化,發達的教育,形成各式各樣的人才彙集,這為金雀花聯邦的富強提供了基本,但真正撐起金雀花聯邦的大後盾,卻是位於金雀花聯邦境內的光之神宮。

  在慈航靜殿的支持下,金雀花聯邦推行了民主政治,由百姓投票推選出首任大總統,並且在憲法中明文規定總統六年任期,最多只能連任一次。這種打破君主集權的政體,在大地之上並非首次創舉,但當周圍都是君主世襲,就決不會允許這類民主國家存活下去。若非光之神宮的大力支持,金雀花聯邦這個國家絕對成立不起來,更別說有成長茁壯的一天。

  我這一年多以來,足跡踏過不少地方,但也只穿過金雀花聯邦的南部,並沒有真正深入。

  慈航靜殿與淨念禪會的鬥爭,曾經聽聞至善那一番遺言的我,如果被人抖了出來,恐怕馬上會成為暗殺對象。為了少給自己找些麻煩,我下意識的避免靠近這個國家。

  「賢侄啊,你臉色不太好看,怎麼進入金雀花聯邦,會帶給你沉重壓力嗎?」

  「囉唆!太陽太大,我有點中暑,你是看我不爽嗎?」

  「哎呀呀,火氣別這麼大,金雀花聯邦是泱泱大國,裡頭有得是好玩的東西,金髮蕩婦,巨乳洋妞,只要你付得出錢來,金雀花聯邦簡直是天堂啊。」

  成為金雀花聯邦首任大總統的那個男人,武功大成之前,本來是個山谷中的牧羊人。因此,金雀花聯邦的男人都被稱作是「羊人」女人都被稱作「羊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因為字體的變化,就成了洋人和洋妞。但廣義來說,只要是金髮碧眼、豐乳肥臀、穿著入時的美女,好像都被歸類在洋妞的範圍。

  不過,我是對茅延平的話覺得好笑,這個不良中年整天都在規勸我過什麼正常生活,利用作為追跡者的機會,多多積德,現在一到金雀花聯邦,就告訴我這裡遍地是蕩婦淫娃,完全不在意自打嘴巴,前後矛盾之深,天下少有。

  「有什麼關係呢?呵,只要你出得起錢,和對方你情我願,嫖妓時正當嗜好,總好過迷姦之後殺人全家吧?」

  「喂!你所謂的正當人生,標準也未免太廣了吧?不過我頂多只有迷姦婦女,可沒有滅口殺人家滿門啊!」

  「哈哈哈, 以你的聰明,難道會親自下手嗎?若要人不知,除非……」

  「喂!大叔,你有沒有老家或是故鄉的地址?」

  「有啊,你要做什麼?」

  「等我有空,立刻去殺你全家,滅你滿門。」

  我們這一輪談話,不知道該算是相談甚歡,還是不歡,但至少一直說到最後,我與茅延平都還面帶微笑,並且笑著重拍彼此的背脊,看在後頭的阿雪、羽霓眼中,或許會覺得很奇怪吧。

  在這一年多裡頭,阿雪和羽霓變成了好朋友,雖然不是無話不談,但是兩個同樣被扭曲的人生,湊在一起竟是出奇地契合,兩個人都不懂得算計,也都不忌妒對方,身為我們這團隊中唯二的兩名女性,她們相處得很好。

  論姦情,羽霓和我最是親熱,但要說到友情交流,她卻總是與阿雪有說有笑,每當我們趕路歇息,羽霓就常常和阿雪坐在一起,咬耳朵說著女兒家間的悄悄話,那種親熱的樣子,讓人很感慨當初在南蠻的時候,羽霓曾經是那麼蔑視、敵視阿雪。

  「喂,阿雪,你怎麼有辦法和她那麼好?記不記得以前在南蠻她是怎麼欺侮你的?我記得他好像還踹過你、踩過你,怎麼你一點都不介意麼?」

  我曾這樣問過阿雪,但她卻像要作個大姐姐一樣,很開朗地笑著回答,「人要走向未來,就不只想著過去啊,如果一直背負著過去的沉重包袱,腳步也會重得抬不起來,沒法往前走的。」

  「去,說得好像你真的懂一樣,大奶狐狸也學人家談什麼人生……」

  「嘻嘻,這些話是以前師父你說給人家聽的啊,人家也是記住師父你教的東西而已。」

  阿雪的笑容,讓我答不出話來。反正不管怎麼說,她們兩個人有說有笑,總好過兩張冰冷面孔,畢竟她們兩個人我幾乎是一人一晚輪流睡,要是她們相處不睦,我就會很傷腦筋了。

  (但……真是可笑啊,兩個擁有虛假人格的女人,居然結交為友,她們現在的人格,真的是本心?

  每次看到羽霓和阿雪談笑不禁,我腦裡就有這樣的想法。一個失去記憶,一個受到心靈控制,在我眼前笑著說話的兩個女人,真的能叫做「阿雪 」和「羽霓」嗎?

  其實我很在意的一件事,那就是羽霓的精神狀態。阿雪的人格可以重新發展,是因為失去過往記憶,但羽霓卻沒有這樣,儘管受到控制,可是她的記憶被完整保全,我是花了許多時間,用了催眠與洗腦的混合手法,為她塑造了一個看似正常的虛擬人格。

  在本質上,羽霓的本質並沒有改變,仍是一頭依照本能行動的母獸,而我為她所作的,就是用頻繁的洗腦,為這頭母獸套上一個名為「理智」的人格牢籠,讓她在日常生活中看似正常,好像已從邪蓮的控制中清醒康復。

  身為改造者的我,極為關心自己的作品。羽霓的表現也大致良好,不過偶爾她的內在獸性還是會掙脫牢籠,在戰場上一發不可收拾,這也是我比較顧忌的。

  「賢侄,看看前面,大叔要介紹金雀花聯邦的名產給你看。」

  「啊?有巨乳洋妞嗎?在哪裡?內褲什麼顏色的?」

  「不是那個啦!」

  這一路上,有許多東西令我印象深刻,包括個人用的交通工具,那種利用反重力結界漂浮的滑板或輪鞋,多重反重力結界層疊浮起的磁浮列車,還有靠著僧侶與魔法師的協助,大範圍催生農作物的特殊技術,都令我有歎為觀止的感覺,不過當我們來到金雀花聯邦第五大城「亞特蘭大」眼前所上演的東西,卻是相當令我困惑。

  我順著茅延平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群,圍聚在某棟建築物之前,群情激昂,大吼大叫,就是不曉得在作些什麼。

  「大叔,那邊在搞什麼東西?發癲還是鬼上身啊?」

  「哦,那就是金雀花聯邦民主政治的幾個特色之一,集會遊行的自由,也就是舉牌抗議啦。」

  確實如大叔所說,那群人當中有幾個正舉著木牌與標語,似乎是在抗議什麼政府歧視同性戀者就業權之類的問題,整齊地呼著口號,喊得震天價響,與維持秩序的軍警發生推擠,拚命想要闖進那棟應該是亞特蘭大市政府的建築物。

  「這就是示威遊行啊?」

  以前曾經聽過這種事,但對於我這個生在專制國家的人,看到一群人為了某事包圍政府機關抗議,感覺實在很新奇有趣,像是欣賞某種另類的嘉年華祭典。在阿里布達王國,還有大地之上的其他國家,雖然沒有明文立法禁止人民遊行抗議,但任誰也知道,對著官府聚眾鬧事的代價,保證是死路一條,而且還百分百牽連家人。

  金雀花聯邦不愧是大地上第一奇怪的國家,人們可以圍著政府機構叫囂、吵鬧,甚至阻止官員入內,卻不用付出代價,不用給抽筋剝皮,也不用被官差帶到小小的黑暗審訊室裡,用燒紅的鐵鉗拔掉指甲,再給細細的小針刺入瞳孔,發狂的哀嚎至死。

  「自由、平等、博愛,這是金雀花聯邦憲法的三大精神,他們相信人是生而平等的,還有……」

  打斷茅延平興奮的介紹,我皺著眉頭問話,「大叔,你說這些人舉牌子是為了抗議?」

  「是啊!上頭的字不是寫得很清楚嗎?他們寫說要爭取免於被歧視的權利,希望政府承認同性戀的婚姻合法,還……包括僧侶之間的婚姻權利。」

  「尼姑與和尚結婚?這未免太淫亂了吧?」

  「不,他們是爭取和尚與和尚,尼姑與尼姑的同性婚姻合法權……別露出這種表情嘛,這是一個……高度自由的國度。」

  早就聽說金雀花聯邦的各種社團集會,有些享有自由到了荒誕離奇的地步,現在我終於親眼見識到了,而茅延平面上的苦笑,更讓我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等等,你不是說舉牌抗議嗎?那具棺材又是怎麼回事?抗議東西而已嘛,怎麼會連死人都抬出來?啊!干!那堆人開始灑冥紙了,出喪嗎?」

  「哦,那是遊行抗議中比較激烈一點的模式,你們有幸看到真是運氣不錯,這就是傳說中的抬棺抗議。」

  每個地方的風土民情,果然有著很大的差別。這種怪異的風俗,讓我和阿雪嘖嘖稱奇,尤其是看到那些人瘋狂吶喊的激昂勁,我實在是很好奇,他們真的有滿腔怨忿要發洩,還是在這些灑冥紙和抬棺的動作中得到快感?

  「其實抬棺抗議只是金雀花聯邦的特色之一,其他著名的街頭風光還有很多,特別是在選舉季節到了的時候,那種熱鬧的程度,比廟會祭典還要厲害。哈,你有機會見識的。」

  距離那群示威的人們十尺外,有幾匹高頭駿馬,上頭的騎士古古怪怪,拿著一些大小不同的七色晶石,遙遙對著那群抗議的人們。根據羽霓的說法,是在用那些魔法晶石拍攝記錄下前方影像,然後編輯成新聞,在傍晚播放。

  「播放?是放在什麼地方呢?」

  阿雪對這些新奇事物充滿好奇,聽羽霓解釋才知道,金雀花聯邦的綜合魔法成就,確實超出大地諸國許多,尤其是越靠近帝都的地方越明顯。在各個重大公共場所,都會擺設巨大的晶石螢幕,每天在固定時間播放新聞,讓資訊快速在全國流通,是金雀花聯邦作為大地第一強國的證據。

  就在解說的時候,亞特蘭大市政廳的外壁綻放強光,潔如明鏡,播放出影像畫面,正好就是眼前這幕抗爭新聞的現場直播。一面看著實景,一面看著即時影像,我和阿雪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真不愧是金雀花聯邦,這麼傑出的魔法成就……」

  不可諱言,我確實有很驚奇的感覺,在阿里布達王國,還有我所經歷的多數地方,最多只要能有報紙,就已經足以證明當地文化水平高,至於能把魔法完全應用在一般生活,創造出領先大地諸國的文明,那真是金雀花聯邦作為第一強國的證明。

  (就算是魔法之國伊斯塔,也做不到這個樣子吧?伊斯塔為了獨佔技術,所有高深魔法都被藏於軍事用途,不會用作百姓民生,但……這就是氣度問題啊,如果只懂得著眼軍事,少了觸類旁通的延伸機會,文明的建設就不會完整,成就便有限……

  我看著前方巨大的晶石螢幕牆,心裡有這樣的想法,正自出神,耳邊卻突然響起一聲女子驚呼。

  「你不是羽霓?怎麼會來到這裡的?」

  和自幼居於孤峰潛修的天河雪瓊不同,霓虹追隨心燈居士學武時,總是東南西北到處亂跑,加上作為國際巡捕的工作,認識的朋友很多,碰到熟人的機率也大,但之前我確實沒想到,她竟然也認識金雀花聯邦的記者。

  朝羽霓奔跑過來的記者來的女記者,是一名與她年紀相仿的纖瘦少女,上身穿一件絲質乳白色短袖圓領衫,薄薄絲綢下隱約浮現淺藍色的胸罩,下身卻是一套簡單的藍色長褲,腳底更只是隨意穿了布鞋,整體的打扮看來很清新,充滿這年紀應有的青春活力。

  寬鬆而得體的打扮,看不出實際身材,但肌膚卻出奇白嫩,彷彿吹彈可破的細緻肌膚,讓她的瓜子臉看來更加動人,一撮美麗的劉海恰到好處覆在她眼睫毛上,一頭淺棕色的短髮貼垂耳梢,隨著微風揚動,更有一股淡淡奶香的少女體味傳來,讓我對她增添了不少興趣。

  (晤,曲線瘦瘦,胸部好像不大,哈哈,這也難怪,是霓虹的朋友嘛。

  我站在一旁,看著那名女記者和羽霓親熱地擁抱,顯然彼此是熟識的故交,考慮到羽霓以前的心理狀況,說不定還是某種很「特殊」的交情。

  (奇怪,她看起來有點眼熟,我怎麼好像在哪裡看過?

  皺起眉頭,我卻是想不出來答案。照理說我沒理由認識羽霓的朋友,況且我行事一向低調,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不會與這些媒體管道打交道,又是在哪裡看過這個少女呢?

  「羽霓,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啊!你是國際巡捕,是到這裡來追捕什麼惡賊的嗎?羽虹呢?你們姐妹一向同進同出,她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夏綠蒂,我和阿虹分開好一陣子了,最近我都是和主……呵,和約翰一起旅行」「約翰,這個名字……」

  夏綠蒂順著羽霓所指的方向發現了站在一旁的我們三人。阿雪的斗篷壓得很低,面目看不清楚,茅延平的文雅瀟灑,也沒有特別引起他的注意,反而是看到我的時候,大驚失色,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鬼物。

  「約、約翰·法雷爾!」

  「啊!是你!」

  本來還記不太清楚,聽夏綠蒂這樣高聲一叫,我頓時想起一件事。在萊恩·巴菲特遇刺那晚的宴會廳上,曾經有報社記者混入宴會內採訪,還指著我鼻子大罵,造成好大騷動, 當時我已經決心事後報復,不過萊恩猝死,我與月櫻連夜遁逃,再也沒機會管到這些,久而久之,也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現在看到她的臉,依稀記得她那晚喊出的話。

  「你身為堂堂的萬騎長,食君棒祿,應該謹守騎士之道,成為全體將士的楷模,但你打仗全用卑鄙手段,淫人妻女,下毒陷害,事後把所有俘虜殘忍虐待,賣為奴隸,你這樣和殘暴的伊斯塔人有什麼不同?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被賣走的路上?你沒有父母姐妹嗎?禽獸!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衛道之士走哪都遇得上,我也不會為了簡單一番話就被觸動,但從夏綠蒂的斥罵中,我卻很訝異她搜集情報的能耐,畢竟這些醜事我行事甚密,連軍部都不清楚詳情,她也不可能單從一兩個人口中問出事實,一定是何過很多人,做作過很細密的調查,才拼湊出這些結論。

  沒有官府的資源作後台,單憑個人之力,能鍥而不捨地追查到這種地步,這份執著與能耐真是不簡單,我想冷翎蘭一定很渴望能網羅這樣的諜報人才。

  (難怪有人說記者比間諜還厲害,從這無孔不入的程度看來,阿里布達的情報員可比不上啊。

  心裡暗暗好笑,但夏綠蒂看到我就像見到殺父仇人,連聲指責斥罵,如果不是被羽霓拉住,早衝了上來,聽起來因為我的關係,她在那晚的採訪失敗後,慘被薩拉的報社開除,這才離鄉背井到金雀花聯邦來發展。

  (媽的,終於知道為什麼她會和羽霓是好朋友,原來是一起發正義春的變態同伴。

  眼看周圍圍觀的人群變多,我心生不耐,雖然夏綠蒂確實是美女一名,但我卻沒興趣一直陪無聊女人發小家子脾氣,索性掉頭就走, 自行去尋找今晚的落腳處,反正羽霓別的本事沒有,追蹤很行,就算走散也能把我們找出來。

  在我離去的時候,羽霓想要追上來,卻被我一個眼神擋了回去,示意要她與夏綠蒂多多親近。

  曾經當面開罪我的人,哪這麼容易就可以脫身?欠債肉償,不是不報,只是時候還沒到而已。

  另外,一個人如果要成功,就要多與成功人士交流,我看夏綠蒂本身是有心人,搜集情報的能耐又好,說不定知道許多官方資源不曉得的秘辛。趁著還沒對她動手前,透過羽霓套取她的資料,對於剛剛到金雀花聯邦的我們很有好處。

  到了人家的地頭,最重要的就是先取得第一手情報,否則很容易就會被人隨意宰割……

  當我和阿雪走出兩條街外,回頭一看,除了紫羅蘭,茅延平並沒有跟上來,阿雪說大叔一定是對記者小姐感興趣,我點頭表示同意,心裡卻懷疑以不良中年的老奸巨猾,多半也有和我相同的打算,如無料錯,晚一點他回來的時候,我們就應該有許多東西可聽。

  而在那之前,我和阿雪便先找到旅店投宿。儘管是一間富麗堂皇的星級旅店,但我卻是剛剛從羅賽塔離開不久,看慣了矮人們巧心妙手的建築,就覺得這間旅店庸俗而了無新意。

  住店不需要想太多,趁著羽霓還沒回來之前,我和阿雪有了獨處的機會,用完晚餐,我突然把她急拉進房,反腳一踢,把紫羅蘭給擋在外頭,當我淫淫賊笑的邪眼恣意打量她全身上下,阿雪的俏臉上飛起紅霞,明白了我的不良意圖。

  在重頭戲來臨之前洗個澡,這應該是所有男女共通的衛生準備,在這一點上,阿雪向來的羞怯,就比不上羽霓的熱情大膽,除非我採取強勢態度,不然很難爭取到鴛鴦共浴的機會。

  不過,畢竟是長時間接受我的教導,阿雪也不是那種不懂得情趣的木頭美人,每當我們一起入浴的時候,她雖然用浴巾把全身裹得緊緊,像顆粽子一樣整齊,但她惹火的性感身材卻不是浴巾所遮掩得住的,往往這樣一裹就造成反效果,兩團肥白巨乳擠在一起,圓形高聳突出,纖細的柳腰、圓滾滾的肉臀,讓人看了曲線就像一口吞下。

  阿雪的害羞個性,在成為高等魔法師後,隨著自尊心的建立,越來越是矜持,要她脫光了擠進浴盆,那是非常不易,可是她卻喜歡蹲在我背後,拿著海綿刷布,一面幫我擦背,一面與我聊天說話。

  比起真個合體交歡,阿雪似乎更喜歡這種所謂的「心靈交流」但有時候我作了些討她歡喜的事,她也會有大膽動作回應,悄悄解開浴巾,將胸前那雙肥碩雪白的大乳房沾滿肥皂泡沫,不輕不重地在我背上摩擦,柔軟滑膩的溫,是每個雄性動物夢寐以求的天堂。

  這種時候,我通常什麼話都不說,只要閉上眼睛,放鬆身體,享受阿雪的小小服務就好了,如果我急色得馬上轉過頭來,想要毛手毛腳,阿雪就會像受驚的小兔般馬上跑開,反而浪費了這一份溫馨的情致。

  其實我也真是不瞭解,明明都已經和我搞過那麼多次,不但奶子隨便我搓圓壓扁,連屁股都被我幹得又肥又翹,全身上下幾乎沒有我不曾探索過的地方,都已經是這麼赤裸裸的枕邊關係,還有什麼好害羞的呢?

  這點我確實是想不通,但想不通的事情別硬去想,這是我素來自負的優點,況且我漸漸發現,改造女性的身心確實讓人有成就感,但順著女性本身的特質,讓其自然發展,那就像是栽培一朵美麗的鮮花,候其盛放,這樣也另有一種等待之後的滿足。

  反正, 當身邊已經有了羽霓的熱情如火,我大有餘裕欣賞阿雪的羞怯,彷彿逗弄一朵青澀花苞,讓她一次次在極樂狂喜中呻吟綻放,那兩種截然不同的美麗,縱使已經看了千百次,我卻從不厭倦。

  「喂,阿雪,你準備好了嗎?我……」

  今晚的休浴沒有那麼多特別服務,我急急洗完出來後,卻看到她一個人裹著浴巾,獨自站在落地窗前。

  落地窗前的亞特蘭大市政廳, 巨大的魔法晶壁播映出種種畫面,宣傳著一級方程式大賽車的即將舉辦,豐富聲光的炫目廣告,看得人眼花撩亂,熱血沸騰。

  阿雪的眼眸映出那些彩光,悄悄凝望著玻璃外的世界。狐狸耳朵輕輕聳動,光線透過白色浴巾,把她凹凸有致的美好曲線展露無遺,隨著身體不經意地輕輕擺動,更強調了她渾圓的雙峰和不盈一握的小蠻腰,看得我口乾舌燥,發不出聲音來。但慾火卻隨即被另一股奇異的感覺所取代,從這角度凝視阿雪的背影,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寂寞與……哀愁。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我來到阿雪身後,握著她的肩膀,問著她的心事。阿雪做出了一個想笑又笑不出的表情,低著聲音道「人家……看到羽霓與她的朋友重逢的樣子,很替她高興,可是……我……」

  我把握到阿雪話中的訊息,過去我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點,但比起霓虹,阿雪的生命其實非常孤獨,失去記憶的她,除了我們之外就沒有別的朋友,沒有親人。其他同年紀的少女,總有自己的親密友人,可以說些悄悄話,但阿雪在這方面一直是孤獨的,雖然認識羽霓後稍稍彌補了這個空缺,但是看到羽霓與夏綠蒂重逢的喜悅,她這方面的哀愁又被挑了起來。

  生物通常都會有群聚的需求,我本身因為心理變態加上人格扭曲,早已習慣一個人的生活,多朋友反而多風險,但過去的阿雪是怎麼樣呢?長年居住在清冷孤峰上修持,天河雪瓊的生活應該也非常單調而孤獨, 同樣也沒有朋友,那時的她是怎麼習慣這種孤寂的?

  「來到金雀花聯邦以後,我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熟悉,有些景象好像都曾經看過……師父,是不是我以前曾經來過這裡呢?」

  面對阿雪的疑問,我沒有動搖。因為在我決定帶她來金雀花聯邦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可能。

  天河雪瓊雖說是在孤峰上清修,但到底是生於金雀花聯邦,阿雪對這裡的景物感到熟悉,那也沒有什麼好奇怪。我檢查過她的腦部,帶她來到金雀花聯邦是有風險,可是她最近對自己失落的過去甚感疑問,一直想要追尋那段記憶,儘管口中不說,但她望著天空,悄悄問紫羅蘭自己是誰的種種,卻全都落在我眼中。

  與其讓這顆未爆彈時時刻刻存在風險,還不如主動一點,把風險管控在手中,之前我不敢這樣冒險,但現在多少有了點自信,再加上天河雪瓊離峰活動時,都是懸掛面紗,沒什麼人看過她真面目,危險性還算好,所以我大膽的帶阿雪一同前來金雀花聯邦,告訴她我會替她想辦法。

  「你不用擔心,羽霓有朋友,但你也有師傅和紫羅蘭啊,你並不是孤單一個人的……」

  我故意捏了捏阿雪精緻玲瓏的瑤鼻,惡作劇的小動作,讓她化憂為喜,晶瑩剔透的臉頰上,泛起了美麗的笑容。

  「我們就在這裡一起找找吧,如果這裡真有你失落的過去,師父答應你,我一定會替你找出來。」

  這番承諾,應該很讓阿雪感到安心與喜悅,因為她微微張開紅潤櫻唇,雪白貝齒顫動,低聲說:「師父……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