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祭 第八章 好事難成 不速客來

  獸王拳是我外公萬獸武尊的成名武學,在南蠻流傳甚廣,可以說是專門為了把獸人的蠻力、體魄發揮到極限,所創設出來的武學。我曾經短暫修練過獸王拳,時間不長,但對於獸王拳的剛猛霸烈,印象極深,這門絕學的前五層,一味地著重剛強陽勁,只能算是很厲害的外家功夫,是從第六層開始,漸漸由外而內,剛中生柔,最終內外兼修,剛柔並濟,這才成了曠世絕學,無怪以我外公的高齡,仍能體力充沛不遜少年,夜夜縱橫床第,干爆一堆性奴姬妾。

  「獸王拳?」

  我循聲望去,發現鬼魅夕不知何時已經清醒,一雙黑白分明的美麗眼睛,正朝我看來,而她所道出的話語,一舉解開了我的困惑。

  「不錯!那正是獸王拳,除了獸王拳,如此氣勢霸道的武學,大地少有,但是……」

  萬獸尊者亡故後,南蠻並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高手,要不然獸人們早就殺上東海,為尊者復仇了。即使南蠻出了最強者級數的高手,我也不認為那道神秘的黑影會是南蠻獸人,能夠以身外化身和李華梅拼上一招,這不但要武功強絕,更要高超的魔法造詣,現今的南蠻應該是沒有這種魔法人才……應該是沒有的……

  (唔,不過這個沒有的大前提是,南蠻沒有外援。白拉登之前去過南蠻,這個頭號奸商與事不登三寶殿,去南蠻肯定是談生意,他本人實力深不可測,手下奇人異士又多,萬一獸人們群情激憤,和他簽了什麼很要命的合約,與虎謀皮,那……

  想想還真是對南蠻的情況不放心,要是有機會,怎樣都應該先聯絡上白瀾熊,瞭解南蠻的近況,不過,別說這邊荒山野嶺,就算回到市鎮,能夠接觸魔法師公會、追跡者公會一類的組織,購買南蠻的最新情報,那也不過是一些比新聞報導稍微深入的東西,接觸不到真正機密,要如何接觸白瀾熊,還真是大傷腦筋的問題。

  「你的思路,其實有一個盲點……」

  鬼魅夕說的話,每每直接洞悉我的心意,她不是那種足智多謀、一步百計的心機人,直線條的思路,照理說不該那麼容易猜到我心思,難不成她真的會讀心術?

  我想要追問,鬼魅夕卻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目光還望向自己的斷臂,儘管她掩飾得很好,可我還是看了出來,靠近過去觀視。

  斷臂處被遮蓋住,看不見罩子內的情形,只有濃烈的草藥氣味散出,我稍稍一聞,發覺這是經過蒸騰之後的藥味,換句話說,在那護罩之內的斷臂傷口,此刻有若火焚,才會把藥氣蒸薰得如此濃郁。

  「你怎麼了?傷口很痛嗎?」

  忍者不會隨便因為受傷就喊痛,暴露弱點於人前是忍者大忌,過去看鬼魅夕受傷,哪怕再重再痛她也面無表情,我差點以為她沒有痛覺,現在會反常地露出痛苦之色,就代表這痛楚超過了她的忍受力,她已無法承受。

  正因為瞭解事情的嚴重性,所以當鬼魅夕要開口回答,我搶先道︰「別鬼扯,現在我們沒時間可浪費,我不會讀心,也不想猜來猜去,猜錯了會很糟糕,所以你要嘛不說,要嘛就有話直說,不然要是突然有敵人殺來,我兩邊要顧,會很棘手。」

  和聰明懂事的女人說話,就是省時省力,鬼魅夕點了點頭,告訴我她最後所使用的忍法,是忍術之中大召喚。

  其實,天地萬法,到頭來殊途同歸,六大魔法系統練到極處,也存在許多互通有無之處,就連號稱獨立於六大魔法系統之外的淫術魔法,也是玩召喚魔獸玩得妙亦樂乎,相形之下,自水系魔法脫胎而出的忍術,有召喚法門不足為奇。

  召喚術沒什麼,但問題在於召喚了什麼?鬼魅夕說,她最擅長的召喚類別是蛇類,凡是蛇、蟒一類的東西,都能召喚出來,至於蛟、龍這種蛇類的高等延伸,第六級修為的她還力有未逮。

  一般情形下,發動召喚術不需要任何道具輔助,但如果要越級召喚,便要配合一些禁術使用。李華梅的武功非同小可,她的劍氣奪命襲來,鬼魅夕如果隨便找個東西來擋,後果就是和那東西一起陪葬,因此在無可選擇之下,她使用卷軸,發動了禁術。

  那一條長角的墨蛇,學名是沙羅曼蛟,別稱「萬蛇」這個古怪的名字我以前從未聽過,不屬於我所知悉的任何珍奇異獸,鬼魅夕說這東西是來自海外的特殊品種,大地上本就少有人知,與她簽訂契約並且奉召喚而來的這條,僅是幼蛇,當這鬼東西滿足了生長條件,成為完全體,身長便會有起碼七、八十米,甚至百餘米長的巨軀,整體的攻防能力更是驚人,足以媲美最強者級數的高手,還有著一些玄奧的異能,召喚出來的戰力,只能說萬軍莫敵。

  「這麼誇張?聽起來好像是神話故事了!」

  我掏了掏耳朵,看似質疑,其實是相信鬼魅夕的話,「這應該不是普通的珍奇異獸了,如無料錯,這鬼東西與我們不是相同次元的生物吧?」

  大地之上存在著許多異獸,像南蠻這樣的荒山絕嶺,就有著許多外界難見的生物種類,但就連三歲小孩也知道,真正最猛的異獸,還是龍、鳳那一類的通靈神獸,尤其是生存在天界、魔界的異種生命。

  為什麼生存在天界、魔界的生命就比較拽?生存在廚房水管底下的生命就很鳥?其實不是這麼看,天界、魔界這些異界,與我們的世界不同次元,偶然相接,又全然不同,生存在那裡的生命體,是比我們更高次元的存在,神魔如是,神獸與魔獸亦如是,這些生命體中最高等的存在,就是主神級的神魔。

  鬼魅夕召喚的那條沙羅曼蛟,就是高次元的異種生命,現在雖然只是一條幼蛇,可若有一天成長為完全體,或許就是近神的存在,只不過那或許要千年萬年以上的時間,又或是吞噬百萬以上的生命。與其質疑這條鬼東西為什麼這樣厲害,我反倒比較好奇,鬼魅夕是怎麼把它弄到手,簽訂契約的?

  但不管如何,以我們這樣的三次元生命體,要召喚高次元生命,付出的代價很驚人,如果不是有絕頂修為,那就是要付出沉重代價。

  「從你的狀況來看,召喚這鬼東西的代價,該不會是付出一手或一腳?唔,不太嚴謹,代價應該不足夠。」

  我沉吟道︰「恐怕是……依照召喚時間長短,付出自身等量的血與肉吧。」

  鬼魅夕勉力擠出一笑,對我豎起了大拇指,道︰「你的眼光好厲害,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立刻就計算出召喚代價的……」

  「這是我的工作,損人利己能成立的基本條件,就是精打細算,將來不干追跡者的時候,我考慮改行當精算師。」

  我道︰「對普通人來說,這個召喚代價很凶險,短短叫出來幾秒,就要少條手臂,真的叫出來戰鬥,還沒打完自己就要沒命了,可是……你這邊的狀況好像有點異常。」

  異常的狀況,是指鬼魅夕手臂的復原速度,那絕不是正常人類會有的新陳代謝,最初我以為是她忍術高明,才會有這種效果,但後來想到她的出身,不知道流有多少龍族之血的她,算不算正常人類恐怕很難說,這種加快痊癒速度的現象即使出自忍術,也和她個人體質脫不了關係。

  「我傷口癒合的速度,最初沒有什麼特別,但以前訓練多,受傷的時間也多,為了不耽誤訓練進度,他教我一套口訣,修練以後,傷口就癒合得越來越快,他說這套口訣能夠開發體質,把我身體應有的潛能發揮出來,到後來……就是現在這樣了。」

  鬼魅夕道︰「配合特殊藥草,肉體癒合速度不僅快,連斷肢也可以重生,照他的說法,最終目標是像蜥蜴一樣,我現在好像已經差不多了……不過,每次用這套方法修補氣血,在癒合的過程中都會很痛,而且會有段時間不能用真氣、不能動武,所以這是最後策略,我不太喜歡動用。」

  我注意到黑龍王傳授口訣時的用詞,他說這套心法能夠開發體質,這也就代表鬼魅夕的體質確有特別之處,又或許,是黑龍王看到馬德列在索藍西亞混得風生水起,注意到自家人體質的特異之處,才拿鬼魅夕當個實驗品,若是一切理想,鬼魅夕的體質開發到最後,也進化成氣態生命體,那就厲害得很了。「唔,等等,被你這一說,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啊……」

  我鎮定地表示,「這純粹是一個學理上的問題,普通人身上不可能出現這種問題,但……你肉體新陳代謝的速度,遠超過正常人,連斷臂都可以重生,基於這樣的現象,我想問你……你處女膜破了之後,還會不會再長出來?」

  提出這問題的時候,我確實心無雜念,就很單純是想要瞭解一下這個學術問題,完全沒想到男女之別,更不是言語挑逗,鬼魅夕聽了之後,更是沒有多想,直接答道︰「我不曉得。」

  「不曉得?這話從何說起?」

  「以前沒有破過,不知道破了之後還會不會長出來。」

  「哦,以前沒有破過,這就是說……呃!這也就是說……」

  意識到這個答案代表的意義,我一下子住了口,用一種奇特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忍者小處女。

  雖然之前曾經猜過,但並沒有機會證實,現在親耳聽見,那種感覺絕對是不同的,況且,目前這個時間點很特別,鬼魅夕……正處於無法動用真氣,不能與人動手的狀態,無論我想做什麼,她都不能反抗……雖說我很懷疑,哪怕她狀態十足,我想做什麼她多半也不會反抗……不過,那兩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本來純潔美麗的忍者少女,突然多了楚楚可憐的柔弱感覺,而且還有時間限定,這種誘惑力……確實是很大啊……

  我凝視著鬼魅夕,沒有說話,但在沉默中自有一股壓力,像是要把她赤裸裸吞食下去的壓力,籠罩在她身上,我相信她絕對感受得到,也正因為如此,她搶先打破沉默。

  「我……我現在該說什麼比較好?」

  鬼魅夕提出的,正是我此刻心頭的疑惑,但她真正想表達的意思,卻大出我的意外。

  「我該說……你想不想來試試看找答案?還是……」

  美麗的忍者少女眼波流轉,剎那之間的眼神,我不曉得該算是羞怯?或是另一種更動人的誘惑?

  「……如、如果你過來,我就要叫了!」

  我沒看過鬼魅夕恐懼的樣子,正常情形下,就算真的心中膽怯,她也不會表現出來,可是,她在說這句經典台詞的時候,滿臉都是擔憂恐懼之情,高聳的胸口更是大力起伏,峰巒傲挺,讓本來楚楚可憐的嬌柔之美,變成了一種引起任何男人獸性的挑逗。

  儘管表面上行若無事,我胯間早已硬挺起來,眼睛直瞪著鬼魅夕的胸口,看著F奶的搖晃,雪白的膚光、渾圓的乳肉,幾乎讓我心跳得比她還快,尤其是她那有如女童般純真的臉蛋,表情是那麼地害怕、驚惶,彷彿她是一個善良的鄰家女孩,而我是邪惡的大野狼,只要一伸手,就能把這朵嬌柔的鮮花握在掌心蹂躪,這樣的刺激感……讓我體驗到久違的熱血沸騰。

  如此興奮,對我來說已經頗為難得,反正也沒有競爭者,我刻意忍住不開口,不說那句同樣經典的台詞,想要多享受一下這美妙的時刻。

  肉體的急切需要,和理智的閘口激烈衝擊,形成了一場意志力的拔河,當我終於忍不住想要打破沉默,卻有一個聲音先我而響起。

  「嘿嘿嘿,你叫啊,你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這句經典台詞不是出於我口中,雖然明顯是從外頭傳來,可是聲音卻在耳邊響起,彷彿說話之人就在耳邊,這如非內家修為登峰造極,絕對是做不到的,而且,在這語句入耳瞬間,一陣強風吹過,飄進洞內,吹得營火亂晃,我尚未意會過來,就看到一個朦朧的身影來到鬼魅夕之前,兩手抓住她肩膀,怪笑道︰「嘿嘿嘿,小妹妹,你皮膚白裡透紅,滑不溜手,奶子夠大,饞死人了,處女之身留到現在,簡直是暴殆天物,就讓我……」

  「就讓我」三字之後,話突然中斷掉,儘管沒有說出口,誰也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但重點在於,這個人說到這裡,像是突然清醒過來,沒等我做出反應,又是一陣強猛疾風飄過,剎那間蹤影全無,要不是營火裡火星亂飛,說明剛才的一切絕非幻覺,我真要以為自己做了一場白日夢了。

  忍者美少女的胸口仍在劇烈起伏,但此刻誰也沒心情繼續剛剛的事,我竭力鎮定,整理腦中混亂的思緒,試圖瞭解整個狀況。不久之後,大概有了結論,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何時到來,但肯定是早就在外頭竊聽,看著洞內所發生的一切,直到聽見鬼魅夕的那句話,被刺激得受不了,終於理智崩潰,忘我地衝了進來,清醒之後無地自容,灰溜溜地跑走了。

  (真是不可思議,雖說鬼妹那樣子是很讓人受不了,但既是高手,應該有相當的定力,照理說不可能會這樣就搞到忘我,再說此人如果真是好色如命,一早便衝進來了,還會忍上半天?除非……

  除非這個人的思路與我一樣,刻意忍住自己,享受那美好的一刻,想等到忍受不住,才在最亢奮的那一點爆發,像這樣的變態人士,天下少有,卻不是沒有,其中我還認識一個,修練成了大高手。

  心劍神尼!

  花費十幾年的時間,養育天河雪瓊成人,等待摘取美好的果實,心劍神尼的思考模式,就是這樣子在進行的,那個神秘人的思維與心劍神尼一樣,說得明白一點,就是不折不扣的大變態。

  確定了這點之後,我開始思索此人來歷,這傢伙在外頭潛伏多時,但究竟是何時到來?潛伏了多久?鬼魅夕因為身體狀況差,耳目受到影響,也沒發現被人偷窺、偷聽,但我可是一直緊繃著神經,小心注意外頭的動靜,生怕李華梅突然殺來,把我們這對姦夫淫婦一劍幹掉,這樣居然也察覺不到?此人武功好高!

  回憶適才的畫面,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我又只看到這人背影,描繪不出具體相貌,至於說的那些話,回憶起來同樣是覺得不清楚,說得又快,嘴裡又好像含了什麼東西一樣。

  一輪歸納下來,我駭然發現,從頭到尾,那個神秘人物給我的印象,就是「模糊」兩個字,除了武功很高,就沒有半點有用的情報。

  我望向鬼魅夕,她武功雖受到限制,眼力猶在,又與那人近距離打了個照面,總該有點派得上用場的資料,哪知道……她直直地看著我,斬釘截鐵地道︰「那個人……沒?有?臉!」

  「呃?沒有臉?」

  我一下子沒意會過來,「是戴了面具的意思?」

  「不,就是沒有臉,應該是臉的位置,模模糊糊,什麼也看不到。」

  這真是天下奇聞,以前只聽說一些邪惡不是人的異類會沒有小雞雞,從沒聽說會有人沒有臉的,一個人可以把「不要臉」三字實體化到這種程度,果真駭人聽聞。

  不過,很快我也明白過來,以前曾聽老一輩的人說過,百餘年前的大地上,那時流行過一種技術,明明近在咫尺,可是看上去整個人就模糊不清,彷彿身在雲霧之中,連臉都看不清楚。當時,高手往往以此掩住身形,營造絕頂高手的出場氣勢,風行過一陣子,但因為這套技巧半屬武技、半靠魔法,要求極高,練起來麻煩,練成之後除了搞噱頭,毫無實際用途,除了幾個無聊分子,就沒人肯花時間去練,久而久之,便被徹底淘法,消失在歷史洪流中。

  「真是奇怪啊……」

  我低低說了一聲,鬼魅夕立刻答道︰「確實,這種技巧在百多年前就已經失傳,今時今日居然仍有人修練,實在很奇怪。」

  「什麼跟什麼啊?」

  我皺眉道︰「這麼麻煩的技巧,居然還有人蠢得花時間去練,這才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唔,正常人哪會練這種功夫?除非是心理變態,呃……那傢伙確實是變態沒錯。」

  思維模式與我、心劍神尼相同的人,如果不是變態,那就是大變態,絕沒有可能是正常人,我很納悶這個高手是哪方人馬?此刻天下大勢壁壘分明,到底是哪方陣營還有如此神秘高手存在?

  (真是想不透,大地上的高手怎麼越來越不值錢了?隨隨便便都能冒出來一個,絕頂高手真的已經在量產了?還有……這個世界的絕頂高手,是只有變態嗎?正常人都練不上去是不是啊?

  慈航靜殿出這種高手的機率很低,儘管有心劍神尼的例子在前,但我寧願相信這是特例,不列入考慮;第三新東京都市的可能也不是沒有,畢竟那裡是變態的巢穴,出這種人物不算稀奇;至於其他方面……

  鬼魅夕搖了搖頭,在她所知曉的黑龍會高手之中,沒有這樣的人物,可是除了黑龍會,還有個人手底下也會出現奇奇怪怪的高手。

  海商王?白拉登!

  鬼魅夕以前曾奉命造訪白拉登幾次,也曾在那艘帆船上接受訓練,據她所說,不僅白拉登本人神秘莫測,周圍更常常出現一些海外異人,與白拉登之間的關係並非主從,而是受他邀請的客卿,這些人奇形怪狀的,但每一個都極為厲害,各自擁有不同的才能,鬼魅夕就曾經接受過這些海外人士的指導。

  總結到最後,就是毫無結論,大地上實在有太多精神不正常的高手,要正確推測出其出身,不僅是很有難度,根本就是高難度,不過,既然已經被人盯上,這裡便不再安全,我想要抱起鬼魅夕走人,卻在起身的瞬間,聽見外頭的異樣聲響。

  洞穴外頭是個隱蔽的山谷,溫度雖然低,不過天氣本來也還算平靜,突然下起了雪,而且還是狂猛的暴風雪,我看著外頭的呼呼暴一謝罐勰箕完全是雪花遮蔽,看不清楚,幾乎看傻了眼。

  「太、太荒唐了,哪可能有這種事?」

  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至少不可能是自然生成,擺明就是人力影響,但如果要透過魔法來影響天氣,這個……實在有些匪夷所思,除非是傳說中的特殊神器,又或是超大規模的魔法陣,否則想在頃刻之間營造一場暴風雪,這……不太像人類做得到的。

  「敵人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把我們封鎖在洞內……」

  鬼魅夕做出這樣的判斷,然而,敵人的想法似乎不是這樣,所以鬼魅夕的話才一說完,外頭就傳來一聲大喝。

  「洞裡的兩個小鬼,給老子滾出來!」

  出乎意料,敵人居然主動叫陣,對於正愁摸不清敵人底細的我們來說,這樣實在是太好。鬼魅夕受傷,毫無戰力可言,這一陣只能由我來接,我對鬼魅夕吩咐兩句,跟著便縱身衝出洞外,尋找敵人的蹤跡,希望在正式交手前,先看清楚敵人的相貌,多一點瞭解、多一點資料。

  漫天風雪中,我看見了一個魁梧的身影,足足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在風雪裡像一座山似的站立……那輪廓很明顯是個男性。

  最初,那個高大的身影仍有些模糊,我以為是雪花遮掩的緣故,可是,那人沒有走近,暴風雪也沒有停止,他的身影卻越來越清晰,我看清他穿著一身黑衣,黑色的長袖、黑色的皮褲,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氈帽,臉上有兩撇黑色的性感小鬍子,還戴著一個黑色的眼罩。

  這是一個從頭到腳都籠罩在黑色裡頭的男人,隨著他身形的漸漸清晰,對我所造成的壓迫感也是千百倍狂增,就好像站在那裡的不是人類,而是一具人形的史前凶獸,或是一座巍峨高山,光只是站在那邊不動,就形成一種壓力,讓我覺得自己極為渺小,根本不可能與之對抗。

  剎那之間,我覺得自己彷彿身在夢中,做著一場醒不過來的惡夢,要不是因為「最近在精神修為上大有長進,又有神器護身,這一下可能已經跪倒下去,認輸投降了。

  「哦?居然還站得住?小子有一套,不是廢柴啊。」

  充滿陽剛氣息的聲音,入耳瞬間,我突然覺得不妥,也說不上有什麼問題,就只是單純覺得有些不妥當,特別是那種身在惡夢中的感覺,實在是很……」

  總之,由於這分怪異感,至少有一件事我能肯定,就是對方正對我施行精神壓制,直接影響我的心靈,讓我無法提起鬥志,不戰而潰。平常對上最強者級數的高手時,對方的絕頂修為會自然而然形成氣勢,向敵人進行精神壓制,可是現在的情形有點不同,這個男人是刻意發動精神攻擊,而且還明顯是此道高手。

  我努力地集中精神,試圖抵抗,但得到的結果卻是對方飛起一腳,直接把我踹得飛了出去,倒飛墜回洞穴中,重重撞擊在石壁上,渾身骨痛欲裂,還沒喘一口氣,已經被他追進來,一腳踏在我胸口,將我定住。

  「賊小子!長著這麼大的個子,怎麼本事這樣差勁?」

  大漢一腳踩住我胸口,我看見鬼魅夕坐在營火邊一動也不動,沒有採取任何動作,可能是判斷偷襲無用,只會招來更嚴重的後果。

  「小賊!你走運了,大爺我剛剛決定,要當著你的面,幹這個小女娃娃,你有幸大飽眼福,該謝謝大爺我!」

  不愧是心理變態,一開口就是要干女人,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這個明顯精神不正常的傢伙就開始自報名號。

  「不屬天,不屬地,生滅於……唔,這個不太威風,還是換一個吧。」

  我搞不清楚那傢伙在想什麼,就看他輕咳兩下,清了清喉嚨,朗聲說話。

  「即使這冷酷的世間,沒有神的存在,但天在呼喚,地在呼喚,人在呼喚,呼喚我打倒邪惡……」

  大漢喝道︰「惡人們聽好,我就是正義與愛的天才魔導師,阿里巴巴古德三世。」

  這名字不倫不類,但入耳瞬間,我確實有種想撒尿的衝動,只不過……是笑到撒尿,而最奇怪的一點,是他又補了一句。

  「……喂!我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我可不是你們想的那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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