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祭 第三章 百邪辟易 諸惡之源

  如果要問我,「上了冷翎蘭」是什麼感覺?老實說,這不太好回答,甚至比問我「上了親妹妹」是什麼感覺更難。

  以前當小兵的時候,也曾和同僚一起遠遠地看二公主騎馬出行,威風凜凜,明艷不可方物的英姿,看得人目眩神迷,但誰也都明白這位冰山大美女與我們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地之別,別說是上她,就連摸個手都要冒生命危險,所以只能像夾著尾巴的敗犬,遠遠躲在角落,嚷著總有一天要上了她,讓她知道男人的厲害。

  不過,說歸說,真的要講上,那是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後來隨著情勢演變,我與冷翎蘭變成死敵,每次見面都要拔刀,那時候更沒有動過上她的念頭,畢竟這種高危險貨色,上到一半都可能被突然逆襲,把頭砍掉,世上美女那麼多,比她姿色更好的我也隨便幹得到,犯不著去破這座不解風情的大冰山。

  現在莫名其妙,真的給我上到了,那種感覺非常複雜。在那具結實、強健的胴體上發洩時,我確實有著征服的滿是,很少有女人能刺激出我這麼強烈的獸性慾望,但看到她眼角的淚珠,聽見那若有似無的啜泣,我的心口就像是被木樁插了一下又一下。

  對我而言,要釐清現在的感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但就冷翎蘭來講,事情恐怕就簡單得多,她的童貞被男人給奪去,而且這個男人還是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在完全非本願的情形下亂倫失身,以她的個性,受到這麼大的打擊,沒有當場瘋掉就已經很不錯了,現在之所以還沒有拔刀砍人,或許只是因為刀不在手邊而已。

  當我察覺到她已經轉醒,心中忐忑,本來想問她「你痛不痛」不過想想這是白癡問題,還是直接進入主題。

  「你……恨不恨我?」

  這句話問出口,那聲若有似無的細微嗚咽立刻止住,她始終是那種倔強好勝的個性,一日一知道我已發現她清醒,馬上就停住哭泣,不肯示弱於我的面前,然而,哭聲可以止住,緊張心情卻很難掩飾,因為在她止住哭聲的時候,緊窄有勁的膣道突然重重夾了我一下,儘管這是無意識的肌肉反應,但在這種時候還是很尷尬。

  「呃!」

  刺激過於強烈,我叫了一聲,更差點控制不住,把一點多餘東西噴出去。這種狀況冷翎蘭當然感覺得到,她雖沒有轉過頭來看我,卻動了動腰,想讓我從她身上下來。

  「你……你別一直在我身上!」

  「喔,好。」

  我試著從冷翎蘭身上下來,可是,她的膣道夾得太緊,尤其是在淫蜜已經幹掉的此刻,除非硬拔,否則根本無法順勢退出,我才往後一動,就把我們兩兄妹緊緊嵌合的下身也拉動,碰觸到剛破身的傷口,馬上讓冷翎蘭疼得肌肉抽動,結果造成下身更緊,更難拔出。

  「對、對不起……我無心的,你下面太緊了,我以前沒碰過夾那麼緊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番話說得不倫不類,講完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妥,幸好冷翎蘭心煩意亂,沒有深究,就讓我這麼維持現有姿勢。

  「……我知道,你是為了要救我,所以才……才這麼做的……」

  在一片混亂中,冷翎蘭忽然冒出了這句話,真是讓我謝天謝地,能夠有人體諒我的無奈堅羊苦,最起碼可以讓我覺得自己不那麼悲慘。

  「可是……你沒間過我,我……我寧願死了也不要讓你這樣救……」

  「嘿,你是三歲小孩子嗎?我也不知道會碰到這種事,怎麼能先間過你?當初也是你選擇進來闖關的,現在遇到這種事,總不能全部都說是我的錯吧?」

  我道:「這樣子做,不是最好的辦法……思,是很糟糕的辦法,我也曉得,但要我眼睜睜看你沒命,這種事……我也做不到。」

  這只是我單純的一句心聲,並不是想推談卸責,但這句話聽在冷翎蘭耳裡,卻有不同反應,她突然轉過頭來凝視著我,認真的目光澄澈透亮,看得我心頭怪怪的。

  「你……你說你不能看著我沒命,這是為什麼?是因為我們的關係嗎?因為我是你妹妹,你才……」

  語氣怪異,但一時間我也無暇去想這話有什麼背後含意,只是把自己最直接的想法一口氣說出。

  「妹妹個屁啦,我們相認也沒多久,和解是最近的事,會有什麼狗屁兄妹感情?用淫術魔法救人,又不是打針吃藥,是要冒生命危險的耶,尤其是在這種什麼材料都不夠的情形下,換做別人,我就一腳踢她去死,犯不著連自己的命也搭上去。」

  說到最後,連我自己也火大,而冷翎蘭聽了我的話,或許是沒想到淫術魔法的危險性,她一下子也楞住,怔怔地看著我,半天沒有一句話。

  我同樣也凝視著冷翎蘭,她長髮凌亂,遮住了大半面容,連眼神都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就算我不想看,還是清楚看到她胸前美乳傲立如峰,沉甸甸的兩團渾圓隨著呼吸起伏,這幕畫面實在太美,也太有刺激性。

  「……我不是真的怪你……也不是不怪你,但我真正恨的人是源堂?法雷爾。」

  恨變態老爸?非常好,從這角度來說,我們甚至可說是有志一同,如果情況許可,你能找他報仇,麻煩請替我補上兩刀。

  只是,想歸想,我並沒有說出來。變態老爸的仇家遍佈大地,想找他報仇的人何止成千上萬?但如果沒有是夠實力,一輩子也只能想想。既然只是說屁話,講多了也是浪費時間。

  「他說……我是為了你而出生的,我之所以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有一天要被你……」

  冷翎蘭沒有往下說,但卻往我們仍緊密結合的部位看了一眼,然後飛快地轉過視線,內中意義不問可知。,我腦裡轟的一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或者……我聽到的東西不是那個意思?如果換作是別人,可能我真的聽錯,但在變態老爸的身上,什麼荒唐事情都是有可能與合理的。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你認為……源堂?法雷爾與我母親,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發生關係的?」

  冷翎蘭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我有些困惑,回想起過往聽到的一切,從月櫻告訴我的訊息,還有我過往聽到的傳聞,都不約而同地指向同一件事。

  「變態老爸和你娘是青梅竹馬的舊情人,你母親雖然嫁給國王,但仍與我老爸舊情難忘,兩人藕斷絲連地偷情,就有了你和星玫,後來可能是姦情被撞破,變態老爸心中有愧,就跑去邊境守衛,遠離王都薩拉,這段感情也劃上終點!」

  越說越覺得古怪,這些說法是合情人理,但也未免太過合情理了,變態老爸做事情會這麼合乎常理嗎?那也未免太不像他的作風了。果然,我才一說完,冷翎蘭馬上提出質疑。

  「我母親與源堂?法雷爾確實是青梅竹馬,這點不假,但也只是眾多的青梅竹馬之一,單純是小時候玩在一起,說不上有什麼特殊交情,而且,像源堂?法雷爾那種人會有情人嗎?你能想像他與女人談感情的樣子?」

  確實無法想像,我甚至從不認為我的父母是因為彼此相愛而結合。

  「既然不是情人,那舊情復燃一事從何說起?以源堂?法雷爾的為人,搞了別人老婆就會內心有愧?你覺得他對什麼事情可能會愧疚?」

  說得有道理,變態老爸的道德觀異於常人,上上別人老婆可沒什麼了不起,即使那是國王的老婆也一樣,他沒有上完之後順便滅口,就已經算很念往日情誼了,當然,也不排除他故意留活口,讓人到天橋底下說書,把他的威猛事跡分十天十夜來宣揚……

  總之,我過去一直深信卻未深思的解釋,如今看來確實處處是漏洞,但若是如此,那所謂的真實又是什麼?

  帶著困惑的目光,我望向冷翎蘭,她緩緩開口,向我道出那個匪夷所思的事實。

  「其實,我的母親……是被源堂?法雷爾強暴的……」

  乍聽見這個答案,我多少有些不能理解。任何一個男人都有可能強暴美女,源堂?法雷爾也是個男人,強暴美人不奇怪,但根據我的瞭解,變態老爸的性慾不算強烈,那位王后娘娘雖然是美人,卻沒有美到傾國傾城,獨一無二的地步,她是屬於徒具外貌的布娃娃美女,以變態老爸的眼光,恐怕也不是非她不可,為什麼會搞到去強暴人呢?還有,會搞到連生兩個女兒出來,那肯定不是只搞了一次,最起碼也幹過兩次,如果不是因為感情,也不太可能因為美色誘惑,那變態老爸為什麼忽然當起連續強姦犯?還單單只上這一個,從沒聽過他連續強姦別人,如果他真有那個意思的話,以他的能為,大可以上到更漂亮、更出色的美女,甚至用不著強姦,大把大把的美女都將主動投懷送抱。

  (奇怪,難道……那個王后娘娘真有什麼獨到妙處?該死,我之前應該找機會去看看的,如果真有那麼好,那麼我也……

  一下子想到歪處,可能是因為眼露邪光的關係,讓冷翎蘭發現我思想不正,頓時面如寒霜,我匆忙補過,轉移話題,問她變態老爸是如何犯下這種入神共憤的惡行。

  「他……他那兩次是偷偷潛入?還是……」

  「兩次?你真看得起他,源堂?法雷爾雖然武功蓋世,有通天之能,但是在這方面,他與一般人也沒什麼差,不見得武功高一點,讓女人懷孕的命中率就准一點。」

  「懷孕?」

  我聽得很訝異,更隱約猜到了變態老爸這麼做的目的。冷翎蘭跟著說出,在許多年前,阿里布達的國王與王后感情甚篤,國王個性溫和平實,雖然沒有傑出才幹,但也不是一名暴虐君主,而王后溫柔善良,與國王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兩人結成夫妻後,過著相當幸福的生活。

  但某一天,一場意外的悲劇發生,三更半夜,王宮內庭的守衛全部被打倒,一名不速之客闖入,來得全無微兆,就這麼突然地出現在國王與王后的床畔。

  那個人,是王國中的世襲武官,官位雖然不是很高,實力卻是以位列當世最強者之一,手上更掌控了甚至超越阿里布達王國的龐大勢力,早在很久之前就不聽宮廷號令了。由於上一代的關係,這個人小時候便常常出入宮庭,與國王、王后也算青梅竹馬,不過,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交情,因為這個人自小便與眾不同,面上幾乎看不見人類的表情,所有同年紀的孩子都畏懼他,不敢靠近。

  這個不受王命掣肘的怪人,在深夜時分突然出現在國王的床畔,一身風塵僕僕,好像剛從很遠的地方趕路回來,雖然不知道他出現是來作什麼,但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是來敘舊的。

  「喂,陛下,你老婆好像不錯,借我用用吧。」

  驟然聽見這句話,大概沒有人會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會相信對方的意圖,但那個人卻以實際行為,證明了他不是來這裡開玩笑的。

  一句話撂下,那個人飛起一腳,在國王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之前,就被踹飛出去,撞破牆壁,滾出了房間,鼻青臉腫,當他好不容易掙扎起身,耳邊傳來了自己妻子哭喊求救的聲音。

  「源堂!你這個畜牲!」

  國王悲憤地衝上前去,想要阻止正發生的醜陋惡行,但……阻止什麼事、進行什麼事,都要憑靠實力,國王的憤怒與悲痛,只換得對方好似很不解的冷冷一句。

  「吵什麼?用完了自然會還你,我還沒用完呢!」

  連仇人的衣角都沾不到,國王再次被轟了出去,這一次他暈了過去,沒能夠起身,當王后淒厲的呼救、慘叫聲連續響起,在寂靜的夜裡遠遠傳出去,暈倒在地的國王流下了淚水……

  悲慘的一夜過去,留下了深沉的傷害,為了王室的尊嚴,這件事理所當然地被掩蓋起來,不可洩漏,但還沒等國王想好要如何處理,當天晚上,那個人又出現在他的床畔,就像前一天晚上那樣,來得無聲無息。

  同樣的事情,再一次上演,而且是反覆重演,在那之後的每天夜晚,只要到深夜時分,那個人就會這樣突然出現,又在天明之前離去,每次到來,事先絕無徵兆,無法防範。

  國王嘗試過抵禦,但無論躲到哪裡,藏得再隱密,那天夜裡這個人總是會準時出現,輕易掌握他們的行蹤,即使國王布下大量軍馬,伏藏眾聖高手,但在這人面前卻全無意義,所有人都在極短時間內被擊倒,有的甚至瞬間就失去意識,直到醒來也不曉得剛剛發生了什麼。

  招較於這等驚人實力,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個人的態度,他好像完全無法理解別人的痛苦與憤怒,在擊破所有防線後,扔下一句話。

  「……不是說過用完就還你嗎?又不是不還,搞那麼多麻煩事有意義嗎?」

  冷冷的態度,又不是刻意諷刺,彷彿是天上眾神俯覽腳下螻蟻一般,讓所有人為之心瞻寒。

  這樣的苦難日子持續了半個多月,直到某天早上,王后確認自己身懷有孕,那個人才不再來。

  堂堂一國王后,居然被逼姦成孕,這是何等奇恥大辱?照正常情況來辦,馬上就要送去墮胎,把胎兒拿掉,不過,要是真有那麼容易就好了,那個男人雖然是出了名的變態,卻從不是個笨蛋,自己所要做的事,每一步都料敵機先,算得清清楚楚,國王很快就發現,他所下達的相關命令,不是受到莫名阻撓,就是沒有人聽,就連王后本身的自殘行為都被制止。

  身為王者,面對如此奇辱卻束手無策,再沒有比這更具諷刺性的東西。在這樣的身心打擊下,國王的個性慢慢發生扭曲,往黑暗的方向沉淪,只不過在表面上,一切看來沒有什麼異常,整件事完全被封鎖消息,外人只知道王后有孕,沒人知道還有如此內情。

  十個月後,恥辱之女誕生下來,這本應是王國的大喜事,卻沒有人能從國王的表情中看見一絲喜意。如果事情到此為止,那麼往後的十餘年,就是相關當事人慢慢療傷的時間,事情或許不會好轉,但也不會太過惡化,只是誰也想不到,在公主滿月的那天夜裡,一個久違的惡夢再度出現。

  「你!源堂,你這禽獸不如的狗種,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

  「……你吵什麼呢?我說過我用完了嗎?既然還沒用完,就算你沒請我,我也會來!」

  仍舊是那麼輕蔑冷淡的語調,國王憤怒了,但在絕對的實力差之前,他的怒吼毫無意義,也得不到任何重視。

  「我忽然發現,你真的……很吵耶!」

  轟隆巨響聲中,國王再次破牆而出,牆壁破的洞形狀還是差不多,但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國王的肋骨幾乎全斷,口吐鮮血的他,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也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來,只聽著間斷傅來的哭嚎聲,任無助的淚水滑落……

  一切就照著十一個月前發生過的那樣,重複的事、重複的傷害,一切都只是為了重複的目的……

  「等等!」

  所聽到的事情,著實令我感到汗顏,在震驚與不解的同時,也有一種耳根紅透的羞愧,但冷翎蘭所說的事,仍有一點最大的不合情理。

  「星玫與你相差兩歲,就算變態老……呃,就算剛才你說的那個男人真那麼變態,但你出生滿月後,他馬上去搞……呃,與王后發生關係,時間上怎麼也對不在一起啊,你沒有弄錯時間吧?」

  「……我有說那個孩子是星玫嗎?」

  「呃……還有別人嗎?」

  我呆了一下,腦子一時間完全僵化,轉不過來,想不通冷翎蘭的話,而當我稍微掌握到一點方向,猜到整件事的可能性後,登時驚出一身冷汗。

  (媽的,該不會真的這樣幹吧,他真的把人當成畜牲一樣用啊……

  我心驚肉跳,下意識地迴避冷翎蘭的目光,就聽她緩緩說道:「姊姊告訴我,那個孩子在五個月大的時候,因為證實是男的,所以被拿掉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在冷翎蘭與冷星玫之間,還有一個……唔,或許還不只一個孩子,只不過沒有來得及生出來,就被解決掉了,而之所以被解決的理由,我還真想不到會是這個。

  冷翎蘭的話裡,藏著兩個令我不安的事實。

  第一,告知冷翎蘭真相的人,居然是月櫻:但月櫻卻沒把這些事告訴我,這又是為什麼?是因為她覺得我不該知道這些事?還是……

  第二,胎兒因為被探知是男的,所以就被處理掉,這表一不變態老爸「使用」王后的目的,只是為了要生女兒出來。變態老爸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多子多孫的人,他要女兒當然不是為了想有人承歡膝下,唯一的理由……真糟糕,看來就是我了,這樣一來,我不就變成罪惡之源了嗎?

  「那個胎兒被處理掉以後,為了讓母親休養身體,源堂消失了一段時間,後來再出現的時候……那一段時間,有了星玫。」

  冷翎蘭說話的聲音平平一線,太過刻意的壓抑,反而聽得出她的滿睦恨意,我沒有必要替變態老爸辯白什麼,只是想緩和一下過於緊繃的氣氛,便道:「不幸中的大幸是,一切就到星玫為止,最痛苦的就是這兩年時光。」

  這些話雖然無聊,但也應該不會太過分,哪知道冷翎蘭聽了,瞬間像是氣得要跳起來,雖然她強自忍下,渾身肌肉卻緊繃起來,這點正與她肢體交纏的我,感覺得最是清楚。

  「……星玫滿月的那天晚上,源堂還是出現了,一段時間之後……思,那次是個男的,處理的時候,母親身體受了傷害,不能再懷孕,源堂從那以後再沒出現過……呵,可能是覺得數量夠用了吧。」

  冷翎蘭說話的時候,雖然輕笑了一聲,但誰也知道那不是歡愉的笑聲,我甚至聽得頭皮發麻。

  變態老爸啊變態老爸,這次實在是幹出代表作來了,雖然他犯的罪過我沒必要有罪惡感,但當這件事與我有關,我就沒法單純站在一個高外人的立場,與冷翎蘭一起大罵變態老爸是人渣。

  這樣一想,當年發生的事情漸漸清晰,冷棄基這個老變態,最初似乎還是個品行敦厚的大好青年,但在遭遇了這些以後,別說是他,我想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承受不住,人格崩潰。

  不曉得多少個晚上,就這麼夜復一夜,堂堂一國之君尊嚴盡失,趴在地上,流著淚水,聽自己妻子的哀號、哭叫,承受著屈辱,並且要看著愛妻的肚子一天大過一天,最後生下恥辱的孽種……這些事全都不能對外張揚,再苦再痛,都只能由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在這個過程中,我相信冷棄基一定也有試著向人求助,他並不是那麼一個堅強的人,然而,變態老爸想必不會留這空子給他,他越是想找人幫忙,就越會發現自己的孤立無援,所謂王者……竟是如此可笑,他不過是戴著一頂沙之王冠的平凡弱者。

  當光明的希望被斷絕,人唯一的出路,就只有趨向黑暗,於是一個敦厚正直的男人,慢慢發生身心變化,他逃避自己無能為力的事實,轉而把自己的怨與怒,發洩在一些不能反抗他的弱者身上,藉由蹂躪這些弱者來獲得滿是。

  心愛的妻子被人當作一件道具般使用、玷污,冷棄基便把寬爪伸向純潔的長女,用她無助的淚水來取得尊嚴;女兒出嫁後,他開始奸辱幼女,變成一個殘酷的戀童癖,因為這些小女孩無法反抗他,是他自我滿是的最佳犧牲品。

  一個曾經平凡正直的男人,最後變得這樣喪心病狂,其實他的內在極度軟弱,我甚至可以看見,他蒼白著臉,蜷縮在黑暗的角落,狂亂地揮手,生怕那個迫害他的人再出現。

  無論如何,冷棄基是有罪的,他犯下的罪業怎麼看都是無可饒恕,但在追究他罪責的同時,也不能忽略掉整件事的源頭,若不是因為那個人,他現在可能還是個好父親、好國王。

  (所以說來說去,一切都定變態老爸搞出來的,要不是他亂搞,月櫻姊姊也不會承受那種捅苦,冷翎蘭和星玫也不會……不會……不會被我……

  思緒打結,想不下去,我本來應該要很憤怒的,但變態老爸搞出這麼多事情,似乎又下是為了他自己,而是口口聲聲為了我。也許這只是另一重利己的算計,可是我無論如何難辭其咎,不能很單純地憎恨他。

  這些複雜的想法,在腦海裡盤旋不去,我一時間出不了聲,冷翎蘭似乎沒有察覺到我的心事,只是側過頭,自顧自地說話。

  「姊姊說,這些事情你完全不知情,我明白這一點,但還是無法不恨你,尤其是知道你和星玫發生關係以後……我想殺你,卻終究沒有下手,再後來我到第二新東京都市,一直想找機會刺殺源堂……」

  冷翎蘭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刺殺源堂?法雷爾豈是易事?更何況是去他的地盤搞刺殺,就算是最強者級數的高手,都未必有多少成功希望,要不然以他的仇家之多,早就把他砍成肉醬,怎能容他活到今日?冷翎蘭這一去,凶多吉少是意料中事,後來果然也鬧得灰頭土臉,舉世都以為她能全身而退,是因為身份特殊,卻沒有什麼人曉得她真正的「特殊身份」「我殺不了源堂,傷不到他,甚至連與他交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的手下給制服,多麼可笑……他說憑我這樣的三腳貓功夫,根本沒資格向他尋仇,要教我武功,我?死也不願意向他學什麼,他拿我親人的安全來威脅我,後來還強行灌功給我。」

  冷翎蘭的聲音中滿是不甘,我很明白她的心情,變態老爸做事雖是喜怒無常,鬼神難測,但實施的手段卻當真是軟硬兼備,縝密無縫,讓敵人敗得心服口服,憑冷翎睹這點本事,自然是只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灌功力給我的時候,很冰冷地告訴我,如果我不能在短時間內突破他設下的氣輪,就算功力大進,也早晚會斃命,除非能得到你的救援,所以,他傳功不是因為把我當女兒,我存在的目的,只是為了你,只是」這件為了他兒子而存在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