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嬌 第十一章

  「動兒你好眼光呀!」

  當六娘看過飛燕閣之後,她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裡不比秦樓差,」她細心的查看著院子裡的每一處亭台樓閣、傢俱裝飾,「你說它原來的老闆破產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經營的!這麼好的地角、這麼好的環境,怎麼會虧本呢?」她似乎有些不解。

  「關鍵是人。」

  六娘讚許的點點頭,一清早慕容千秋旗下聽月閣的二號人物冀小仙便到了蘇州,她的艷麗與乖巧讓六娘很滿意,「我準備把青煙也調過來,加上小仙,足以和快雪堂的白牡丹、畢玉林一較短長了。」

  「是呀,爺!」後面跟著的高七一臉喜氣的隨聲應和道︰「快雪堂在蘇州也紅了二十多年了,這風月場該換龍頭老大了。」一個多月下來,高七的臉上早沒了菜色,衣著比往日更加光鮮利索。

  「不會那麼容易,」站在院子裡的一處高閣,就能看見對面的快雪堂,剛過午時,快雪堂的客人已經絡繹不絕,「快雪堂根深蒂固,輕易動搖不了她的根本,就像秦樓與牡丹閣一樣,大家鬥了十幾年,依舊不分軒轅。我們最初能在快雪堂的眼皮底下站穩腳跟,就算勝利了。」

  六娘經歷的事情多,看得就比常人深遠;而我也沒有擠垮快雪堂的打算,畢竟建立秦樓的目的是為了能有一個暢通的消息來源,也順便改變一下沉園收入的結構,像田租那種把希望寄托在老天爺身上的收入在沈園占的比重實在太大了。我也沒把孫妙的事告訴六娘,琴歌雙絕的脾氣是不是一樣的倔我還沒完全摸清楚。

  高七奉承了兩句便機靈的閉上了嘴。六娘心算了一下,道︰「像飛燕閣這麼大的佈局,至少可以養四五十個姑娘,一個姑娘一個使喚丫鬟,就要用四五十個,加上賭場用的,怎麼也得百十來號人,另外老媽子、龜奴、護院各要二十人。」

  她望了我一眼,接著道︰「我對地方不熟,動兒,人手可就要你來運作了。」

  在準備建秦樓的時候,我已經開始琢磨這些事情。姑娘我並不愁,慕容千秋那裡有大把的女人供我選擇,而且還是立刻就可以賺錢的那種;使喚丫鬟、老媽子更是隨處可以買到,龜奴可以交給高七,而護院找些身強體壯的就可以,蘇州城的幫會、地頭蛇幾乎被魯衛剷除盡了,那些護院的任務只是對付幾個地痞無賴而已,何況有魯衛和我在,那些小混混想搗亂也要先準備好挨板子。

  真正讓我擔心的是賭場,一個沒有高手坐鎮的賭場很快就會成為那些賭棍的美食,把你吃的精光,血本無歸。

  師父的目標是把我訓練成天下一流的淫賊,淫賊不光要有潘安般容貌、子建般文采,而且要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在我四年前易容更名橫掃江南賭坊的時候,我就清楚賭界高手難覓,可我又不能親自坐鎮秦樓,六娘在太湖那裡也只有一個柳鳴,我總不能把莊青煙調來的同時再砍掉她另外一個台柱子,臉上不禁露出遲疑之色。

  六娘很快就看懂了我的表情,「實在不行,只好我親自坐鎮了。」

  六娘笑道︰「柳鳴和莊家姐妹一樣都是我的弟子,只是大家所學不同罷了。其實若不是她身有奇癖,需得日日生食栗子鎮特產的一種湖蝦,我就把她也帶來蘇州了。」

  她望著神仙廟前川流不息的人群,感慨道︰「動兒你說得不錯,栗子鎮的格局畢竟小了些。」

  「乾娘你真是胸有珠璣呀。」我讚道,心裡暗忖,她倒是和師父蠻像的,都是一身不足與外人道的功夫,就連培養出來的弟子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有乾娘坐鎮,秦樓很快就會名動大江南北。」

  「你也別閒著,」六娘笑著點了我一指頭,「買進來的那些女孩該怎麼調教,想來不用乾娘費心了吧。」說話間,她的笑容看起來很是曖昧。

  「有人替我調教過了,慕容千秋旗下聽月閣訓練出來的姑娘應該一個頂一個了吧。」我不想隱瞞我與慕容的關係。

  哦?六娘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這倒是給慕容一個好機會呀,江南快成鐵板一塊了,慕容也算在大江盟的地頭上設了一個耳目。」

  「這我早就料到的了。」慕容這麼痛快的支援我,想必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冀小仙天真浪漫,不太好說是不是慕容的線人,不過若是一次買進二三十乃至四五十個姑娘,中間夾著幾個線人那是易如反掌,可這正是我所期望的,我並不希望慕容世家也像十二連環塢一般在大江盟的攻擊下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不過六娘的敏銳和對江湖大勢的判斷還是讓我有些驚訝,而六娘似乎也有些奇怪為什麼我偏偏支援慕容世家,而不是江湖人人頌揚的大江盟。我用鄉情和同好來解釋並沒有讓六娘滿意,還是她把話題引向了隱湖。

  「應該是為了魏柔吧,對付齊小天這樣強勁的敵手,動兒你肯定不願意看到大江盟的勢力過於強大。」

  高七拿著我的親筆書信動身往揚州採買慕容世家訓練的那些姑娘去了,在開滿蓮花的池塘邊倚欄而立的只有我和六娘,六娘說話便沒有了顧慮。

  在六娘面前我覺得自己赤裸裸就像個初生的嬰兒,我慶幸她是我的乾娘而不是我的敵人,而太湖一行的最大收穫現在看來並不是十二連環塢的滅亡,而是結識了這個名不見經傳卻胸中自有丘壑的奇女子。

  既然她把話挑明了,我也實話實說,「縱觀歷朝歷代,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想來武林也是如此。江湖已經有五十年沒有盟主了,人心思統,畢竟你爭我奪、打打殺殺的不是大多數江湖人所願意看到的。」

  我歎口氣道︰「看齊放剿滅十二連環塢的手法,加之大江盟良好的口碑,我真擔心他很快就會一統江湖,而齊小天就會在大江盟有意無意的推動下成洛u艘新一代的領袖。這會讓我處在一個非常不利的境況,哪一個少女不喜歡英雄,不喜歡權勢?又何況齊小天還是個俊朗人物呢!」

  我停了一下,又道︰「從目前形勢來看,大江盟和隱湖有著良好的合作關係,十二連環塢的覆滅就有隱湖的功勞,隱湖說不定也樂於成全魏、齊二人吧。」

  「隱湖有自己的行事規則。」這是我第二次聽六娘說起這句話。說起來敵人總是最瞭解自己的人,她丈夫的魔門與隱湖有著幾百年的恩怨情仇,想必對隱湖有著更深刻的理解。

  「依附權貴並不是隱湖通常的做法,隱湖結盟的對象通常是少林、武當這些根深蒂固、沒有野心的釋、道兩界的豪門。不過,已經很久沒有隱湖當代主人鹿靈犀的消息了,據說目前它的行動都是由織女劍辛垂楊一手佈置的,辛久歷江湖,自然要染上江湖氣,或許與大江盟的合作是她運作出來的也未為可知。」

  「六娘,你這些消息是怎麼來的呢?是不是秦樓有自己的情報網?」我直截了當問道,她網羅了梅流香、白秀這樣的好手,難道僅僅是為了自保?

  六娘微微一笑,「動兒,秦樓就是最好的情報來源,哪裡還用乾娘再去組織什麼情報網!而隱湖是我丈夫的心腹大患,他留意,我自然也就清楚了。不過……」

  她順手拂去落在我身上的一片樹葉,眉目之間現出的是慈愛的表情,「若是動兒你有心征服江湖的話,乾娘和秦樓會是你最好的後盾。」

  「我只想征服隱湖。」我哈哈笑道,聽到六娘的保證,我心中大快,「江湖?就留給別人去征服吧。」

  「為什麼只有我和你一起去?!玉姐姐呢?玲瓏妹子呢?」

  就在解雨站在馬前一臉不滿的嚷嚷的當口,孫妙出現了。她是在我已經放棄了等待,正準備去餘姚陪伴我的座師陽明公,順便路過杭州向殷家提親的時候出現在我的馬車前。

  她冰雪玉容上的僕僕風塵和眸子裡的歉意讓我把責備的話嚥了回去,再看她的丫鬟明鬟更是一臉的倦意,就連她馬車的車伕也是哈欠連連,顯然是趕了一夜的路。

  「明珠,帶妙姑娘和明鬟去梳洗一下,過一會兒我在客廳等她們。」

  「孫大家她真的來了?!」高七一臉的興奮。他也是日夜兼程,昨天就回到了蘇州,看得出他辦事確實利落用心;揚州那邊慕容千秋答應我賒購四十個十五至二十五歲的姑娘,按高七的話說那些都是一流的貨色。

  「孫妙怎麼也和這死淫賊湊到了一處?」和高七相反,解雨卻是一臉狐疑的自言自語。

  「大哥,孫大家真的要加入咱們秦樓嗎?」高七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孫妙來到客廳他才掩去自己臉上的興奮之色。

  「孫妙來遲,萬望大人恕罪。」

  沐浴更衣後的她有如出水芙蓉一般艷麗,那冰冷的容顏絲毫不減她的魅力;翩翩一拜,更是儀態萬千,當真有種說不出的美麗。

  「姑娘來了就好。」我和顏悅色道,我已經讓她領略了我的強勢手腕,現在該懷柔以對了。

  吩咐喜子給她看座,孫妙坐下後望了高七一眼,欲言又止。我說這是自家兄弟,但說無妨,倒是高七機靈,拉著解雨一起告退,廳裡便只剩下我與孫妙二人。

  「小女子思前想後,愈發覺得大人所言極是。」孫妙婉婉說道,其實從我得到她行止的那時起,我就知道她一定會回來,雖然昨晚那一夜讓我對我的判斷產生了懷疑。方才看到她馬車上拉的那些包裹箱子,我更加確定了。

  「小女子決意歸附大人,三年內聽從大人的差遣,只是小女子要行動的自由;三年後……」她飛快的望了我一眼,旋即垂下了頭︰「三年後,希望大人能給小女子找一處安靜的住所,小女子要洗盡鉛華、退出江湖了。」

  她的聲音即低且細,不過我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看到她已然臣服,而且有將終身托付與我的意思,心中不由得一陣大喜,只是在欣喜之餘,心中竟湧起一絲遺憾,和蘇瑾相比,這一切似乎來得太容易了吧。

  「那就在沈園吧,那是我在揚州的家;或者竹園亦可,我以後應該會長住蘇州。」我目光炯炯的望著孫妙,直看得她臉泛潮紅,才道︰「或許用不上那麼久,你我就可以琴簫合璧了。」

  「為什麼只有我和你一起去呀?」孫妙的到來打亂了我的行程,也讓解雨憋的一口氣三鼓而竭了,連詰問都顯得有氣無力。

  「你當少爺我願意嗎?只不過我答應慕容要時時刻刻帶著你而你發過誓要一步不離的跟著我!」我沒好氣的道。

  無瑕玲瓏被我留在了蘇州,慕容千秋怕四五十個姑娘一起上路太招人眼,便安排她們四五個人一批分批來蘇州;而六娘帶著紫煙回太湖準備搬家,高七也買好了使喚丫頭和老媽子,正督促她們收拾飛燕閣,蘇州事情這麼多,我怎麼也得放一個自己人,無瑕雖然心思單純,可她畢竟做過一派掌門,加上玲瓏姐妹輔佐,想來也能應付過來。

  而且無瑕八成是有了身孕,我也不想讓她長途奔波累壞了身子,無瑕自然明白我的心,只是叮囑我早些回來,說真要懷了身子,怕自己應付不過來。

  其實無瑕並不是第一次生孩子,我心裡清楚她怕的還是如何來面對玲瓏和我身邊的女人與朋友,便答應她只要能確保老師平安,我就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蘇州。

  解雨烏黑的眼珠在我身上轉了幾圈,似乎是在查證我說的話是真是假,半晌道︰「那好,這我就放心了。」

  你以為我會強姦你嗎?我故意瞥了一眼她的前胸,雖然她換上了男裝,可細看那裡還是微微有些隆起。

  「強姦?你敢嗎?」她有些不屑道,隨即又一皺眉︰「聽說那些淫賊都是善於下藥的,像什麼金風玉露散、愛你一條柴的,最讓人防不勝防……」

  她驀地一抬眼,兩眼射出銳利的光芒︰「不許動我的杯子,不許動我的筷子,不許和我一起吃飯,不許……」

  「不許和你一起睡覺,是吧?」我的搶白讓她的臉紅的像院子裡的芍葯,那目光也似乎能殺死人,「總之,我不希望你的那雙髒手碰到我一丁點,否則,哼!」

  兩人就在吵吵鬧鬧中上了路。說起來解雨雖然容貌比不得無瑕玲瓏那般沉魚落雁,也不如蘇瑾孫妙那般玉骨冰肌,卻也算的上是個美女,而且她身材之妙似乎只有寶亭才堪匹敵,若是她像江南女子一般溫柔似水,或許我早把她吃了,只是她如此潑辣,讓我實在提不起胃口。

  一路之上自然是叮叮噹噹的,反正無論我如何行事她都看不順眼。只是快到杭州了,似乎是因為馬上可以見到寶亭,她情緒才好起來,「不知道殷姐姐這幾天過的好不好?」她一臉的憧憬。

  「你、你這是去哪兒呀?」當她看到我過城門而不入,不由得吃驚的叫了起來。

  我沒理她,在霽月齋開業那天我就托沈希儀調查那些黑珍珠的來歷,眼下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我要先去他那裡問問情況,或許會給我未曾謀面的岳父送去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禮。

  杭州都司府就在城南的棋盤山下,府外腆胸迭肚的站著八名刀斧手,個個精神抖擻,在烈日下雖然已是汗流浹背,身子卻紋絲不動,顯然武承恩治軍頗有些章法。

  我正給門衛塞紅包,讓他通稟沈希儀一聲,卻聽身後有人笑道︰「淫賊,你還真守信呀!」

  聽到那放肆的笑聲,我心中頓時浮起「武舞」的名字來,回頭一看,果然是她英姿颯爽的騎在馬上,手拿馬鞭正含笑望著我。只是她身邊不是樂茂盛,而是一個陌生的小校。

  「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

  「說起來小姐的芳名比令尊還要響亮,找起來自然容易的很。」

  「你倒不笨,」武舞似乎並沒有聽出來我話裡的譏諷意思,又問怎麼不見你渾家?不過看了一旁一臉鄙夷之色的解雨,她像是明白了什麼,笑道︰「想不到你是喜好龍陽呀!」

  這丫頭的思維果然與眾不同,看一旁解雨的臉愈發青的發白,我心中暗樂,故意道︰「分桃斷袖,我可不想讓古人專美於前。」

  解雨氣的使勁掐了我一把,看在武舞眼中恐怕卻更加證明了我倆之間的特殊關係。她跳下馬來,讓隨從回去,上前拉住我的手道︰「既然來了,我可要好好招待你一番。」說話間眼波流轉,甚有蕩意。

  「你真是個淫賊呢~」

  武舞在我身下婉轉承歡,她身上佈滿了細小的汗珠,私處流淌下來的淫水把竹蓆都打的精濕,那雙常年在馬上奔波而練就的異常結實的大腿此刻也不復起初的瘋狂,軟軟的被我擎在半空中。

  「淫賊,淫賊!」

  花樹掩映的閣子外面是不停咒罵的解雨,聽她的聲音就能想像出她心中該是多麼的不滿。「把他也叫進來吧,奴家還沒試過兩個男人一齊來呢。」武舞蕩笑道。

  「你還有力氣嗎?」我譏笑道,動作驟然加快了幾分。

  一上手我就知道她有過很多男人,她的身子如同天香樓的李玉、聞香院的孫碧一樣,已經被男人開發的爛熟了,只是她對男人身體的所求卻比李玉孫碧大的多,就像是虎狼之年的曠婦一般需索無度,看她頻繁的更換身邊的男人,我真不知道這天下除了我之外還會有幾人能夠填滿她的欲壑。

  究竟是她的哪一處吸引了我,我也說不清楚,對女人來者不拒那還是我初入花叢的時候,而今那些女人已經成了我品味的墊腳石,她們身上擁有的每一處動人與美麗都成了我心目中的標尺,讓我濾過那些庸脂俗粉,留下的俱是國色。

  或許就是她的身份吧,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理由。在我的指揮下,武舞發出高亢的呻吟,似乎整個後花園都可以聽的到。「你真厲害!」在餘音裊裊散去後,她纖細的手指撫弄著我雄壯的軀體,突然道︰「我……要嫁給你!」

  「不行!」看她的模樣真有幾分認真,我嚇了一跳,而她已經捧著我依舊一柱擎天的分身送到自己的嘴前,一邊乖巧的舔食著上面的淫液,一邊含糊的問道︰「是為了你有老婆嗎?把她們休了不就成了。」

  「把你休了還差不多!」我心中一陣不快,便粗魯的推開她,起身開始穿衣服。

  武舞眼中閃過一絲慍色,卻很快變成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等我衣服差不多穿好了,她光著身子蹦下床來,纏住我道︰「那你也把我娶了,好不好?反正你已經有兩個老婆,不在乎多我一個吧。」

  她原本命令式的口吻變成了哀求,而我卻不為所動,「她們只是我的小妾而已,而做我的妾要任我打、任我罵,每天寅時起、亥時睡,你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能受的起嗎?何況你爹武大人會讓你去給人家做妾嗎?」

  「真的嗎?」武舞只是反問了一句便不言語了。我推開閣門,解雨正坐在閣外的欄杆上,身後便是一樹梔子花,襯得一身男裝的解雨越發唇紅齒白,宛若潘安在世,只是臉上的鄙夷把美姿破壞了三分。

  「我非要告訴殷姐姐不可。」解雨刻意壓低了聲音道。

  我微微一笑,在寶大祥杭州店裡和蕭瀟的一場戲早該讓寶亭知道我的喜好了,「人不風流枉少年,寶亭豈會像你一般小心眼!」

  解雨剛想回敬我一句,卻見武舞披著一件輕紗走了出來,慵懶的靠在我身上,問道︰「還不知道郎君姓甚名誰?」

  解雨鐵青著臉別過頭去,我道是揚州王歡,武舞念了兩遍,又問︰「王郎此番來都司府,真的是找我武舞嗎?」

  「相請不如偶遇,」我笑道︰「是不是找你五小姐又有何妨?」和武舞的一場盤腸大戰竟用了一個時辰,看日頭漸漸西落,我知道該辦正事了。   舞,實不相瞞,我是來找杭州衛知事沈希儀的。」

  「沈希儀?原來你找的是他!」武舞臉上浮起一層薄薄的怨意,她略有些發酸的口氣讓我明白她在沈希儀那裡定是吃了閉門羹,沈希儀本就是軍中世家子弟,雖說家道中落,可父執輩遍佈軍中要害,背景相當深厚,加之性情剛直,就算武舞是頂頭上司武承恩的女兒,想來也不會買她的帳。

  「那我就不帶你去了。」武舞好像很怕見到他,「記得來看我喲。」臨行前她媚眼如絲道,少了驕橫之色,武舞的笑容在陽光下似乎溫柔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