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小散仙 第10章 蘆花飛雪

  倏一下天崩地裂地動山搖,然卻無聲無息,所有物事開始可怖地慢慢解體,分化……直至灰飛煙滅。

  小玄乍然睜眼,望著殘舊破敗的屋頂,猶分不清夢裡夢外。

  他大口大口地喘氣,待到確定身在何處,這才發覺背後已是汗濕一片,加上昨日激戰中沾染的塵埃血沫,只感渾身上下俱不舒服。

  「怎麼會做這麼古怪的噩夢……」他呆呆發愣納悶許久,頭昏腦脹地走出屋子,見天已朦朦發亮,想起飛蘿,急忙過去看她。

  誰知推開虛掩的門,卻不見飛蘿,屋子當中唯余將熄的火堆。

  「師叔!師叔!你在哪裡?」他大聲叫喚,卻不聞回答,心中驚了起來,急忙一間間屋子尋找,但仍不見美人蹤影。

  「不會是來了敵人吧?還是六師伯追來了?不對不對!六師伯來了也該捉得是我啊……」他惶恐地胡思亂想,又奔出屋,沿周圍一邊高喚一邊尋找。

  待到水邊,終於聽見一聲嬌喊:「我在這呢。」

  小玄趕忙轉過頭,循聲望去,遠遠眺見岸邊停靠著條小小漁舟,其上倩影一條,正似飛蘿身影。

  他急奔過去,只見飛蘿坐在舟頭,正用手梳攏披開的如雲烏髮,心頭頓松,道:「嚇死了我,你怎麼一大早就跑這來了?」

  飛蘿微笑道:「一身好髒,難受得很,所以下水去洗了個澡。」

  小玄這才發覺她已纖塵不染,凝乳似的肌膚暈暈透彩,一頭秀髮烏黑亮麗,其上猶掛點點水珠,晶瑩欲滴。

  「師叔,看上去你精神好多了,傷勢怎麼樣?」小玄高興道。

  「調息了一晚,又恢復了許多。」飛蘿邊說邊傾斜身子,把頭探出舟處,雙手用力絞擰頭髮,無數顆水珠子如散開的珍珠串般擠了出來,叮叮咚咚地落在水面。

  小玄呆呆地瞧著,只覺美極。

  「幹嘛?」飛蘿問。

  「沒……沒有。」小玄支吾道。

  飛蘿似有若無地橫了他一眼,依舊專心致致地梳理頭髮。

  「哇,這船上有漁網!」小玄忽叫。

  「嗯?」

  「可以改善改善胃口了,做烤魚我最最拿手!」小玄歡聲道。

  小玄搖舟離開岸邊,一路仔細觀察水下,終於找到魚多之處,將網拋出開始捕魚。

  此時晨霧未褪,輕煙薄乳般瀰漫在湖面上,把遠處迷濛成茫茫一片,四下寧靜如夢,咿呀櫓聲清晰可聞,偶爾有風,夾帶著涼潤潤的水氣輕輕拂過,令人神清氣爽。

  飛蘿已梳理好頭髮,用一條帕子隨意紮起,斜倚船頭嫣然瞧著男兒捕魚,不時閉上美目深深呼吸,似乎很享受此刻的一切。

  小玄忙亂一會,連下數網,卻沒捕著幾尾魚,納悶道:「怎麼回事?水裡明明有許多魚呀,敢情這裡的魚比較狡猾?」

  飛蘿噗哧一笑,道:「你學過捕魚嗎?行行有門道,以為有網就一定能捕著麼?」

  小玄老臉一紅,他在逍遙峰上的溪流中捕過魚,但卻從來沒有使用過漁網,盯著水底下游來游去的條條肥魚,惡狠狠道:「不信捉不住你們!」

  說罷脫下衣服,就往水裡一扎,卻是親自追魚去了。

  過沒片刻,一條條大魚便從水裡拋上船來,鮮活無比地在艙裡亂蹦亂跳。

  以小玄的身手,加上水若偷偷教給他的分水訣,捉幾條魚自是不在話下。

  飛蘿給水濺著,蹙眉喚道:「夠了!夠了!你吃得了這麼多嗎?快上來,濺我一身水啦!」

  小玄卻仍在水裡扎進扎出,真個魚龍滑翔浪裡白條,歡叫道:「水真好,涼到骨子裡去啦,我亦要洗個澡。」

  飛蘿笑盈盈地瞧著,忽然不知想起了什麼,目光漸漸凝澀,整個人竟似癡了般,倏地晶瑩閃動,卻是一顆淚珠子滾下腮來。

  小玄終於耍足玩夠,猛地躍上舟來,帶起的水花濺灑得美人一身淋漓。

  飛蘿慌忙拭淚,發嗔道:「你壞蛋啊!故意濺我是不是?」

  「哎呀,不小心的,我幫你擦擦。」小玄笑嘻嘻道,忙從身上掏出手帕,蹲跪下去正要擦拭,卻突然呆住,眼睛定定地盯住了她。

  飛蘿怔了一怔,不覺用手背又抹了下面頰,但卻發現男兒仍然目不轉睛,驀爾意識到,男兒的視線並非停留在自己的臉上。

  她身上給水濺濕,玲瓏線條勾勒畢現,到處散發著撩人的誘惑,最要命的是,她今早沒束抹胸,酥胸的峰際尖尖凸起,濕透的一邊還隱隱透出了乳暈的顏色來,儘管淡淡的、模糊的。

  但小玄的目光如鐵遇磁石,已給死死地吸附在那兒。

  飛蘿心慌地坐起,斂了斂高聳的酥胸,一時不知該把身子如何擺放。

  此時的她雖然穿著漁家的粗布衣裳,然卻絲毫無損傾城顏色,非但如此,反給那粗劣的布料襯得膚滑似緞肌嫩如酥。

  小玄口乾舌燥,望著濕透的嬌軀,顫著手帕,不知該擦哪兒,從哪開始。

  「我自個擦。」飛蘿低嗔,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帕子。

  誰知此舉如同點燃了火藥,小玄倏地爆發,一把撲抱住她,在她腮側頸裡如火亂吻。

  飛蘿輕輕喘息起來,嬌軀在男兒的緊緊箍鎖中不住輕顫。

  好像沒被拒絕哩?小玄越吻越激動,兩手開始到處亂摸亂探。

  飛蘿竟仍沒有掙拒,只把手搭在他的腕上,猶豫而無力。

  小玄驚喜交集,益發恣意放肆,手突然鑽入了美人衣中,捉住一隻肥美無比的巨乳大力揉捏。

  飛蘿輕哼了一聲,雙頰霞生,艷不可言。

  小玄越喘越重,從她頸子裡抬起頭,嘴裡渾濁地咕噥了一聲:「師叔……」目光似在央求。

  「嗯。」飛蘿咬唇低應,若應允。

  兩人凝目對視,目光不約而同地滑落到對方的唇上,彼此受到誘惑般慢慢靠近。

  在碰觸著的剎那,小玄如遭電殛,這一瞬,他知曉,這個女人已經牢牢印鑄在他的魂魄之中,從此無法抹掉無以忘卻。

  兩人黏粘在一起,唇齒相依津液交會,彼此在對方的嘴內柔情蜜意地翻攪索尋挑逗撩撥,久久不捨得罷休。

  飛蘿情動似極,丁香勾誘間,雙臂亦悄悄地環上了小玄的脖子,彷彿要將他纏住鎖住。

  小玄將她壓倒下去,顫著手慢慢為她松衣解帶,沒有抹胸束縛的聳峰最先跑了出來,彈彈顫顫地傲立在男兒眼前……不知何時起了風,青幽幽潮潤潤的粽子般的蘆花香氣撲入鼻中,叫人聞之欲醉。

  直至周圍沙沙輕響,迷醉的兩人這才發覺,小舟已給風吹入了蘆葦深處。

  飛蘿赫給剝得一絲不掛,凝乳般的嬌軀在濃濃的綠色中白暈暈的無比惹人,那勃翹在豪碩驚聳的乳峰上的誘人奶頭,那鑲嵌在平滑細膩的小腹間的迷人臍眼,那墳鼓在嬌嫩肥美的雪阜上的撩人腴團,無不是粉雕玉琢渾若天成,讓人驚歎造物之神奇天賜之奢侈。

  小玄粗喘地聳刺著,眼睛一遍遍掃視著她的胴體,不時翻指撥細細究探,似要將身下美人的每分每寸印入腦海銘刻心中。

  飛蘿眸中儘是盈盈水波,媚得驚心動魄地嗔視著男兒,任由他尋幽探秘恣意戲耍。

  小玄忽從花溪裡揉捻出一粒妙物來,大小竟如童指,肥美嫩滑奇趣無比,這東西,他依稀記得水若只是小小一粒,摘霞和夭夭則是幾乎瞧之不見,突然想起了小婉來:「只有她略可一比哩……」

  飛蘿膩聲顫哼,身子難耐地扭動起來,惹得男兒百般憐惜。

  小玄心中銷魂,抽聳越來越劇,小舟亦搖晃得越來越厲害,飛蘿雙乳搖曳不止,蕩出波波火辣辣的勾魂雪浪,看上去明明沉甸甸軟顫顫,然卻似有什麼無形的支撐,任憑如何激烈甩晃如何發狠揉握,始終都會歸復原狀,依舊高高地尖挺聳翹。

  但那熟桃般的飽滿,那梨子般的嬌翹,那脂膏般的肥膩,又會惹人去再次欺凌蹂躪,難休難止。

  「這麼脹……這麼沉……真是跟水若摘霞和夭夭她們天淵之別啊……」小玄上下其手,心疼卻發狠地用力捏揉,把美人的酥乳捏揉得千奇百怪,哪管指掌早已給那嬌嬌彈彈、幼幼滑滑的乳肉酥掉麻壞。

  「不要啦……那……那兒別……用手……好難挨的……」飛蘿嚶嚀,兩腿突然合閉,緊緊地夾住了在花溪裡頑皮的手指。

  「不許動!」小玄叱喝,居然聲威懾人。

  飛蘿愣住。

  小玄強橫地將她兩腿掰開,開開地分架在兩邊舷上,然後盯著她那汁水淋漓紅脂綻吐的花苞,照舊棒挑指嬉縱情聳耍。

  「真……真像……」飛蘿怔怔地瞧他,玉頰重重染霞,連脖頸胸口都緋紅了起來,驀地嬌嬌一顫,花底汁滾蜜湧,淋得男兒手指盡濕,更黏塗得兩人交接處泥濘不堪。

  小玄只覺她花內滾燙似融軟嫩若爛,蛤口卻緊緊箍束,催人欲洩,抽插間巨莖猛得爆發,露出了玄陽盤龍杵的真正面目。

  飛蘿悶唔一聲,剎那間,強烈無比的感受讓她彷彿看見了瓤內的細幼皺褶給撐開給熨平,看見了嬌嫩花心被撞扁被頂歪,只美得香魂欲化無以復加。

  小玄寶杵暴漲,愈感女人的窄緊軟爛,腰桿下下發力,千戳百椿。

  飛蘿螓首橫擺,吹彈得破的粉靨死死貼在粗糙的甲板上,分架在兩邊舷上的兩條象牙般的美腿時伸時縮,兩隻晶瑩剔透的白足時弓時挺,片刻無歇撩人萬分。

  小玄受不了她這模樣,越發長擊猛抽記記盡根,搗得美人水響不絕,花底融掉一般,紅紅粉粉粘粘黏黏地與肉棒糾纏不休。

  飛蘿牝麻蕊酸,丟意漸生,她身懷秘技,真氣亦已恢復了些許,但此刻心頭懶懶融融,半點不願施展手段,倏給男兒一下狠挑,準準地戳在嫩心之上,痛得膩啼一聲,嬌軀猛地從甲板上弓起,滾燙粉額直頂到男兒的下巴,凝滯了須臾,便哆嗦哆嗦地丟了。

  小玄猛給一泡燙乎乎的漿汁淋著,急忙俯頭去瞧,已見米粥般的稠漿從腫脹的蛤唇間滾溢而出,白花花地塗了自己一莖,想起綺姬說過女人在最美、最快活之時才會流這東西,心中銷魂,差點就跟著射出精來,突爾記起亭子那次的窩囊情形,心中一動,急忙暗提真氣,使出了綺姬教他的九鼎還丹訣,果然立見奇效,儘管洩意翻湧,卻沒半點走漏。

  「別……別動……」飛蘿弓著身子嚶嚀,蝦子貼偎男兒胸膛,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樣。

  小玄見她嬌媚萬分,又給兩隻滑溜挺翹的嫩乳在胸前不住地蹭來刮去,只爽得筋麻骨軟,如何甘願停下,反更大聳大創,似要將美人的嫩心椿成碎瓣方快。

  飛蘿丟得天昏地暗,雙手彷徨欲推,卻給男兒一把擒住,驀地奶頭奇美,兩乳抽搐了起來,赫見數股細細白漿射出,竟是又出了乳華,頓時滿舟奇香,蝕人魂魄。

  小玄的九鼎還丹訣不過是初學乍練,給這上下交攻,哪裡還頂得住,狂烈無比地急聳一陣,突俯下首,吻住美人檀口,身子傾力一聳,巨杵拚死一送,幾將美人頂出舟外,終於洋洋大洩。

  飛蘿失聲嬌啼,上邊身子已給推出了舷外,雲發半墜浸入水中,雙乳猶瀝瀝不止,激越的漿柱沖刷著男兒的胸膛,旋又流淌回自己身上,再滑過鎖骨肩窩滴落水中,立時惹來許多大小魚兒,竟然聚集在周圍唼喋爭搶,吃了這本該是太乙大羅享用的極品寶漿。

  小玄滿懷麻暖,欲焰千丈,盯著美人如慟似泣的花顏,久久無法止住激射。

  兩人盡壓一側,差點弄翻了小舟,但此刻誰會理睬。

  風雖仍柔,但卻密了起來,略帶淡紫的粉白蘆花紛紛揚起,蓬蓬鬆鬆地在空中隨風飄舞,雨絲般灑落兩人身上。

  「想來這就是蘆花飛雪了,果然好美……」小玄仰面朝空喃喃道。

  飛蘿不言不語,美目迷離地給他攬在懷裡,嬌軀有如抽光了骨頭癱軟似泥。

  「我二師姐說,這是一生中非看不可的美景之一,她說哪天要帶我看的。」小玄自言自語地接道,滿懷傷感。

  飛蘿仍不說話,只從他懷裡抬起臉來,悄悄地凝視著他。

  小玄若有所覺,低下頭瞧她。

  他的手臂環著她的腰,她的髮絲纏著他的頸,肌膚廝磨汗水交融。

  飛蘿把眼轉開,頰仍薄暈,依舊慵懶嫵媚。

  這個平日裡精明剛強雍容自若的女人,此刻竟是如此的嬌弱不勝羞澀撩人。

  「師叔……」小玄怦然心動低低聲喚,正想說什麼,卻聽飛蘿輕嚶道:「別說話。」

  小玄一陣恍惚,心中有種不真實的銷魂,底下頭去,吻過髮絲、額頭、眉毛,鼻尖……最終又與美人的香唇粘吻在了一起。

  纏綿了不知多久,小玄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師叔,你到底要送我去哪?不去行不行?」

  「不行,一定要走!」飛蘿立時斬釘截鐵地應,「你一定要走,你記住,無論如何,你都不能給人捉去鳳凰崖,不能見到教尊……」

  小玄盯著她,心中萬分不捨。

  飛蘿似乎瞧出了什麼,低低聲道:「你放心,日後我會去瞧你的。」

  淡淡一言,卻蘊著無邊情意,小玄心頭酥悸,擁緊她又是一輪深吻狠吻。

  「你會……」飛蘿欲言又止。

  「會什麼?」

  「會記住這裡……這一刻麼?」

  「不用記的,已經永遠在心裡邊了。」小玄脫口道。

  飛蘿笑靨如花,盈著濃得化不開的甜蜜,用軟軟的香唇吻他的印堂、眉毛、鼻尖、唇……「師叔,我……我……」小玄含糊著哼吟。

  「嗯?」

  「我……我還要……要……」小玄渾濁著聲。

  「嗯。」飛蘿含糊地應,仍專心致志地繼續吻他親他。

  「我……我又想你了!我還要你!」小玄激動起來。

  「那你就要唄,要夠夠的,過兩天,你想也沒有了。」美人竟火辣辣地答。

  小玄心中一顫,越發情熾似火。

  飛蘿亦火熱回應,比先前更加放開熱烈。

  「師叔,你……你這裡……這裡怎麼會……」小玄盯著她的乳峰喘息,指尖揉捻著兩顆腫脹未褪的嬌翹奶頭,周圍的朱暈似仍比平時擴大了些許,其上殘著快要乾透的薄薄膩漿與濃濃的香。

  「喜不喜歡?」飛蘿滿面暈紅。

  「愛死了,」小玄又俯下了頭,把唇罩了上去,底下挪湊,腰桿一挺,再次貫穿了她……這一次小玄越發強悍持久,在快堅持不住時又暗地裡使出了九鼎還丹訣。

  而飛蘿似欲餵他個夠,只是一味示弱,任由男兒恣意採擷大快朵頤,至始至終不願施展丁點秘技,是以連連敗退,美得死去活來。

  「好厲害,我不能了。」飛蘿開始討饒。

  「以後還敢不敢笑話我?」小玄滿心興奮。

  「什麼?」

  「亭子裡那次。」小玄凶巴巴道。

  飛蘿這才明白過來,掩口一笑,趕忙擺出畏怯可憐的模樣:「不敢啦。」

  「還敢笑,看來心裡邊不服哩!」小玄怒喝,心中無比渴戀,依舊百般呈狂。

  直至近午,日頭漸烈,小玄方肯罷休,心滿欲足地載著一艙鮮魚和宛如醉酒的美人往回劃。

  孰知這一帶的蘆葦繁密非常,水道交錯縱橫,竟然在蘆葦中迷了路,半天沒能劃出去。

  小玄躊躇了一陣,正想召出骨龍飛上空中觀察,突見天邊滾來大片黑雲,轉瞬便遮住了烈日。

  他心中奇怪,腕上一緊,忽給拉坐下去,見飛蘿面現緊張之色,豎指唇前,示意他莫要出聲。

  黑雲在空中來回滾湧,遲遲不去,這時,北面天邊又現出數道光芒,朝著這邊迅速掠近。

  小玄與飛蘿伏低身子隱於蘆葦叢內,心中齊生不祥之感。

  黑雲中倏有獰聲厲喝:「站住!來者何人?」

  數道光芒掠至近處,小玄這才瞧清原來是一口青劍、一支如意和一輛由白虎牽拉的車子,其上皆立人影,有人高聲道:「吾等乃陷雲谷練氣士青不留、問心觀水雲道長與及無塵寺的諸位聖僧,你們又是何人?」

  黑雲中的聲音道:「我們便是七絕界怒天大元帥麾下之五虎上將,你們來這幹嘛?」

  「吾等得知妖邪餘孽現世,特地趕來捉拿!」青劍上有人道。

  小玄心中一驚,轉頭與飛蘿對望了一眼。

  飛蘿驚疑思道:「這短短時間,六師兄定未回鳳凰崖,小玄的身世怎會這樣快就傳開了?」

  「哪個妖邪?」黑雲中有人問。

  「此事與貴界無關,不勞垂詢。」青劍上那人冷泠應道。

  「怎麼無關!敢情你們是來搶那先天太玄的麼?」黑雲中的人喝。

  小玄不覺摸了下肚子,猛然發現焰浣羅已經不在,想是昨日丟在骷髏戰車上了。

  對面一時啞然,沉默了片刻,有人道:「莫非你們亦是為此而來?」

  「我們才不稀罕那東西,只是我七絕界與玄玄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的後人我們自是不能放過!再者聽聞七絕聖覆在大澤中現世,我們奉命趕來瞧瞧真假。」

  「這麼說,你們是要跟吾等過不去啦?」白虎車上的人森然道。

  「嘿嘿,七絕界的厲害誰人不曉,知趣的快快滾蛋!」黑雲中有人笑喝威脅。

  對面眾人齊現怒色,有人大聲叱喝:「以為誰都害怕七絕界麼?吾等今日就來會會!」一時劍拔弩張。

  「哼!看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快快打起來吧……」小玄心中暗暗祈盼。

  就在這時,整個天空突然亮了一下,瞬見大片大片的紫雲從極高處降下,當中霞彩流耀金光隱閃,惹得空中眾人紛紛訝望。

  一個響徹天地聲音破空蕩至:「吾等天兵,奉天王之令,特來取上界之寶歸位!下界仙魔,無關人等,速速迴避!」

  小玄目瞪口呆,飛蘿則是面色蒼白。

  空中眾人皆俱一凜,面面相覷。

  雲霧蒸湧散開,當中現出數百兵將,個個週身金甲殺氣騰騰,為首一將,骨秀顏清神俊非凡,膚如白藕身若童子,大聲喝道:「天羅地網將架,爾等還不快走!」

  空中眾人一陣猶豫。

  「再不走者,即誅不赦!」那神將怒容滿面地喝,口中唸唸有詞,倏把身子一搖,霹靂聲中,赫已變成了三頭八臂,面改藍靛,發換硃砂,手上分持著數般神兵寶器,正是陰陽兩劍、火尖雙槍、混天綾、乾坤圈、金磚與九龍神火罩,腳下也現出一對烈焰騰竄的火輪子來,週身丫丫叉叉光芒閃掠,懾人魂魄。

  空中眾人,無不膽戰心寒。

  「風火輪……火尖槍……三首八臂……是……是天王三太子哩。」有人顫道,面對這降伏過四海龍王以及七十二洞妖魔的三壇海會大神,終於無人敢再堅持,紛紛調頭急退,轉眼間走得乾乾淨淨。

  「不好了,怎麼來了個惡神!他們要……要取什麼上界之寶?」蘆葦叢裡的小玄白著臉道,心中隱隱預感這群天兵天將亦是衝著自己來的。

  飛蘿垂眼望向他的腹部,一臉黯然。

  「就是這個?先天太玄是上界之寶?」小玄直吸涼氣,聲都抖了。

  「不清楚,據說曾是。天庭說它是上界之寶,西方說它是佛門之物,就連妖界魔界亦自稱是他們的。」飛蘿無力道,她暗運靈力,驚喜的發現,已經恢復得足夠召喚出一次崑崙奴了。

  「不知他們會不會發現我們?」小玄心中尚存一絲僥倖。

  卻聽飛蘿毅然道:「我纏住他們,你快走,乘骨龍走!快!」

  小玄心頭涼透,卻堅決道:「不!我絕不一個人走!」

  「走!聽話!等天羅地網架起,那時就遲了!」飛蘿急道。

  「不!」小玄悲哽,飛蘿不久前才殺了一員雷府神將,天知道落在這些天兵天將的手裡會怎樣。

  「你放心,他們要捉的是你,我不會有事的。」飛蘿微微一笑,雙手輕捧他的臉,如水的眸子裡儘是深深情意,柔聲道:「我不在,你自個一定要小心。」

  小玄怔怔瞧她,一個哆嗦,淚已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