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小散仙 第03章 假鳳虛凰

  李夢棠滿面暈紅,昏昏間忽地一驚,卻是想起小婉就在旁邊,這些言語給她聽去,不知會作何想?眼角悄悄瞥去,猛見小婉正乜眼自己腰際,心中愈慌,就於此刻,恰逢小婉抬眼望來,視線兩下一觸,趕忙轉頭,各自把目光移往別處。

  李夢裳又羞又窘,偏偏男兒的手臂依舊無知無覺地緊摟腰上,半點沒有放開的意思。

  楊奕雙拳緊握,目中似乎燃起熊熊裂火,只灼得眼眶生痛。

  那小賊怎配!

  「狐性最淫,想想上兩隻玄狐,禍害過多少女人……」趙彥一手托著下巴道。

  「待我擒住妖狐,定要將之碎屍萬段!」楊奕炸喝一聲,倏地拔身而起,疾朝遠處掠去。

  趙彥陰陰一笑,隨後馳去。

  ◇ ◇ ◇◇ ◇ ◇◇ ◇ ◇◇ ◇

  週遭靜了下來。

  躲藏在籐蘿中的三人依然不敢亂動。

  「這園中到處是辟邪宮門人,等天黑再想辦法離開。」李夢棠悄聲道,她耳根微紅,有些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男兒。

  小玄立馬點頭。

  能同思念已久的兩位師姐這般待在一起,莫說等到天黑,即便是待到天荒地老,他也甘之如飴。

  在這窄小的空間裡,除了李夢棠身上那熟悉的淡淡幽香,還有一種似有若無的芬芳,那多半是小婉的吧?他陶醉地呼吸著,又覺師姐幾縷柔柔的髮絲觸著臉頰,心中歡喜無限,只覺一切都美好的不得了。

  「二師姐,你瞧小玄的臉上的傷口,顏色似乎有些不對!」小婉忽道。

  李夢棠趕忙轉頭,朝小玄仔細一看,見他右頰上的傷口皮肉翻開,應是鋒利之物割破所致,血跡半凝,暗紅中竟然夾著絲縷詭異的青綠色,不由一驚。

  「怎麼?」小玄問,見兩個師姐神情凝重地盯著自己,不覺抬手,就要朝臉上摸去。

  「別碰!」李夢裳捉住他的手,另一手玉指如蘭輕揚,一抹淡淡的青氣自指尖吐出,輕煙似的籠罩住了他頰上的傷口。

  小玄頓感一陣清涼拂來,臉上的辣痛很快便消退了大半。

  李夢棠運轉靈力,氳氤的青氣在指尖吞吐,將傷口中的污血一一汲出,直至新血全部呈現為鮮紅色,這才改換印訣,以幫他止血及封閉傷口。

  小婉從懷中取出帕子,輕輕為他拭去傷口邊上的血污。

  帕上香澤微盈,小師姐那溫膩軟滑的手兒還不時觸著頰上,小玄心裡美不可言,胡思亂想道:「倘能時時受用這等溫柔,小爺縱是天天受傷,亦是大賺特賺!」

  忽聽小婉低呼一聲:「小玄衣上怎有這麼多血?」

  李夢棠循她目光望落,赫見小玄胸下的錦袍上染了片不小的血跡,心中大吃一驚,趕忙去鬆解他的衣襟,小婉亦從她腿上探身過來幫忙,手都有些抖了。

  小玄怔了怔,這才想起先前挨了那灰袍女子一刀,立感胸下有些痛了起來。

  「輕點。」李夢棠低喚,同小婉忙亂了一陣,這才小心翼翼地揭開粘滿了血漿的衣袍,一道極深的可怖傷口露了出來,位於心口下約三寸之處,此時猶滲著半凝的血,血中同樣夾帶著絲絲詭異的青綠。

  雙姝輕吸了口涼氣。

  小婉抬頭望了望小玄,有些埋怨道:「都傷成這樣了?你怎麼不吭聲?」

  小玄嘿嘿一笑:「適才忙著逃命,一時顧不過來。」

  「什麼時候傷著的?」李夢棠問,蘭指掐訣,再次施法幫他醫治。

  「就適才。」小玄應。

  「那個灰衣女子?」李夢棠繼問。

  小玄點點頭。

  「血裡怎麼會有這種顏色,是不是有毒?」小婉擔憂地問。

  「是邪毒。」李夢棠沉聲道。

  「厲害麼?」小婉心中一陣糾緊。

  李夢棠沒有吭聲,心忖如果兩個刺客就是傳說中的黑白魔姬,那便非同小可,抬頭望向小玄,柔聲問:「你覺得怎樣?」

  「好得很,我皮糙肉厚,這點小傷無妨的。」小玄微笑應道,他見兩個師姐俱是憂心忡忡,心中也暗暗奇怪,思忖自己身上戴著不壞聖皇鎖,若在往時,這樣的傷口應該早就自行癒合了。

  「這還小傷!」小婉薄嗔道,心中一陣緊揪。

  夾帶著絲絲青綠的污血不斷被靈力汲起拔出,似乎無窮無盡,李夢棠蛾眉微蹙,神色愈來愈凝重。

  「不會是……」小婉低聲道,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有點驚慌。

  「怎麼了?」小玄忍不住問。

  「近日幾個從飛巖堡撤下來的將領,身上受了各種奇異的傷,其中有好些人的傷口極難癒合,血中皆呈詭異的青綠之色。」李夢棠道。

  「就如我這傷口一般?」小玄問。

  「甚是相似。」李夢棠道,「幾位師叔伯昨兒瞧見,都有些疑心那些傷是魔界邪兵碧蠍子所至,但因其器匿跡已久,未能確定。」

  「碧蠍子?」小玄問。

  「是一對惡名四播的魔刃,於《周天諸靈榜》刀器榜上排名第六十一,乃是魔祖太至諸般邪兵之一,後賜與黑白魔姬中的墨無雙,據傳刃上蘊著詭秘邪毒,令中刀者傷口不愈,一個不好,邪毒便會深侵臟腑,待到那時,即便是金剛羅漢已禁受不起。」李夢棠繼續施法,憂心萬分地盯著他胸下的傷口。

  「後來呢?」小玄道。

  「我們用了許多珍罕的奇藥,費了極大的氣力,總算暫時穩住了那些將領的傷勢,但傷口依然一直難以癒合。」李夢棠道。

  「如此說來,皇朝軍中,潛藏著魔界的人?」小玄沉吟道。

  「今日襲擊你和少麟的刺客,只怕都是皇朝軍召來的魔界邪祟。」李夢棠點頭道。

  「安逸侯的能耐還真不小,竟能召集這麼多魔界高人為其所用……」小玄悄忖,問道:「魔界到底在何處?當中都是些邪祟魔怪麼?」

  李夢棠略為思索道,「魔界既不同於太古冥界那般疆域分明,又不同於水族海界那樣一目瞭然,它存在於天地諸界,六合八荒、甚至虛空虛無之中都有它的影子,可謂無處不在。」

  「至於何謂魔,更是一言難盡。」李夢棠停了下,繼道:「魔與仙、妖、精怪一樣,在這天地中的存在,要比神久遠得多。它們或許是由這世間萬物的陰暗一面所生,從來我行我素,不受任何束縛,它們有著萬千種不同的形態,叫你說不清楚它們到底是何物,可是當它們每次出現在你面前,你就會明白,它們就是了,因為災禍、血腥及死亡總會如影隨至。」

  「如此邪惡!」小玄皺眉道,「對了,七絕界與邪宗算不算是魔界的?」

  「本來就是一家。」李夢棠道,「傳聞於第一次諸界大戰之時方才一分為三的,或者更準確地說,七絕界與邪宗就是魔界的兩個分支,枝葉茂盛,都很龐大。」

  小玄還想再問些關於邪宗的事情,卻聽李夢棠轉對小婉道:「你盯著外邊的動靜,我需專心為小玄處置傷口。」

  「嗯!」小婉應了一聲,屏息靜氣細聽周邊動靜。

  李夢棠趁機捉住那只纏摟在腰上的手臂,不著痕跡悄悄將之拉開,還板著臉瞪了男兒一眼。

  小玄笑瞇瞇的——能抱這麼久,也該心滿意足啦!

  李夢棠口中默默頌念,蘭指如蝶翻飛,一連變換了幾個印訣,驀地一掌輕覆小玄胸下的傷口之上,卻是見他鮮血中的邪毒難以除淨,遂使施展出了如意五行中療傷效果最強也是最耗費靈力的功法「返枯回榮術」。

  小玄頓感大片暖流湧入胸下,登時通體舒泰,後腦勺枕著柔軟的籐蘿,不覺有些恍惚。

  時如水逝,幾欲睡去的小玄感覺胸下微微一緊,啟目瞧去,見李夢棠已收了功法,在傷處敷過丹藥,取了條軟紗正在為他包紮,光潔的粉額上泛著細細地汗顆,顯然消耗甚鉅。

  小玄既感激又憐惜,只想將她擁入懷中,但見小婉正望著自己,這才沒敢亂來。

  「你為何冒這麼大的險來鐵峽關?」李夢棠忽問,美目飛掠了下那從褲頭隱出的紅火一眼,為他拉上衫袍,整理衣襟,不覺間玉頰已暈,悄悄地燙熱著。

  小玄歎了口氣,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多半是想見水若了唄。」小婉笑瞇瞇道。

  李夢棠微微一笑,沒有再問。

  然小玄心念數轉,終究還是不願瞞著這兩個至親至愛的師姐。

  「我這趟來,其實是專程來找方小子的。」小玄道,遂將自己這數月來經歷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述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當中不能說的部分,特別是牽扯到武翩躚的一概隻字不提。

  雙姝聽他講完,不由目瞪口呆,心中皆如驚濤駭浪一般。

  「你們不信?」小玄道。

  「信的。」小婉即應。

  「你當真除掉了昏君,並且皇后拿你取代了他?」李夢棠輕聲問,隱隱想到了什麼,神色異樣凝重。

  小玄點頭。

  李夢棠心念疾轉,又問:「少麟相不相信這些事?」

  「他?」小玄不太確定,「將信將疑吧?」

  李夢棠一陣沉吟,久久不語。

  「怎麼了?」小玄問。

  「一會出了城,你便即刻回玉京去。」李夢棠道,又思索了片刻方道:「這些秘密,以後再也不要透露給任何人。」

  小玄點了點頭,雖然不明所以,但這二師姐從來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此事牽扯極大,待我先在這邊弄清楚一些事情,到時再與你尋找應對之策。」李夢棠沉聲道,「在此之前,你一定要深居簡出,時時小心提防!」

  「好。」小玄應。

  「皇后拿你應付危局,或是迫不得已,難保一直不變,朝堂事事詭譎,你須得留個心眼。」李夢棠道。

  小玄心中凜然,點了下頭。

  「玉京臥虎藏龍,隱著不少高人,你以天子之名召聚,或可有所倚借,以應付眼前之急。」李夢棠娓娓叮囑。

  「嗯。」小玄應。

  「我怎覺得,宮中非是藏身之處。」小婉忽道,「今天下水深火熱,皇后拿你頂包,莫說要背昏君污名,時日長了,一旦被別人發現,便是滅頂之禍。」

  小玄摸著下巴,一陣沉吟。

  「小玄,只要稍覺不對,你就萬莫勉強,尋個邊僻之處躲藏起來吧,即便做個世外閒人,怎麼都強於久立危牆之下。」小婉繼道。

  「好。」小玄笑應,深覺此言甚合己意。

  此前他隨波逐流,然見天下刀兵四起生靈塗炭,心中已決意做點什麼,加之今趟沒能說服方少麟,眼見又一場血戰迫在眉睫,更覺無法置身事外。

  只是他從來嚮往自在,心知終有一天,自己還是會放下一切,逍遙他方的。

  三人在籐蘿中悄聲低語,時見辟邪宮門人匆匆行過,不覺間夜幕降臨,透過重重枝葉,隱見遠處亮起了點點燈火。

  他們心境各不相同,李夢棠與夏小婉暗暗憂急,小玄卻是流連無比,只盼能與兩個師姐永聚於此。

  隨著更深,過往的人越來越少,四下一片幽靜,漸漸地再無人蹤。

  三人正尋思出去,忽然又聞隱隱傳來人聲,只得繼續躲藏。

  聲音漸近,小玄聽在耳中,忽感有點熟悉,心中一動,悄從枝葉縫隙間望出去,見一條貫穿花苑的小石徑上行來兩個女子,身姿如柳眉目似畫,皆是墨發如瀑覆及腰臀,於月色下宛若桂宮仙子,卻是紀芷晴與林蓉。

  兩人輕聲說著話,竟離了小徑,踏著齊膝高的花草朝假山這邊行來。

  眼見她們愈行愈近,躲藏在籐蘿中的三人不由一陣緊張。

  「晴晴,你覺得這裡好不好?」林蓉道。

  「不錯,好多串鈴花,你最喜歡的。」紀芷晴望著週遭微笑道。

  「而且人很少,清靜得很。」林蓉嫣然道。

  「怎麼找到的?」紀芷晴瞥了她一眼。

  「無意間逛到的。」林蓉道,也睨了她一眼。

  就在這時,小玄忽有所覺,疾目掠去,見有道影子於夜色中一閃而過,消失在對面一棵大榕樹的樹冠上。

  旁邊的李夢棠與夏小婉神色如舊,顯是沒有察覺。

  「你帶我來這兒,要做甚什麼呀?」紀芷晴道,聲音裡含著笑意。

  「不知是什麼人……這般鬼鬼祟祟,不會又來了什麼刺客吧?」小玄心中一凜。

  「就想與你說說話唄,白天這園中處處是人,說什麼都不方便。」林蓉輕輕道。

  「要說什麼呀,為啥不方便?」紀芷晴笑吟吟問。

  「你不知道麼?」林蓉瞪著她道。

  「不知道。」紀芷晴道。

  「我想你了。」林蓉竟道。

  躲藏在籐蘿中的三人心中一跳,皆俱錯愕。

  「哪裡想呀?」紀芷晴笑嘻嘻道。

  「啪」地輕響,林蓉打了她一下,先指心口,往下又指:「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到處都想……」

  既嬌又糯,全然不似之前聽過的聲音,小玄聽了,不由一陣面燒耳熱。

  「我瞧瞧,是怎麼個想法?」紀芷晴將林蓉一把抱入懷中,垂首似要去瞧什麼,林蓉已抑面貼了上去,兩人吻做一處。

  籐蘿中的三人心中亂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花叢間的雙姝時分時合,纏綿了好一陣,終於分開。

  「你就不想我麼?」林蓉薄嗔道,微微細喘。

  「怎麼不想,想的。」紀芷晴道,「只是這園中到人多口雜,加之那辣蹄子近來不知怎麼,成日死盯著你我,無可奈何呀。」

  「有麼?」林蓉訝道,「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你是小迷糊呀~」紀芷晴勾起一指,憐寵地輕刮了下她的鼻尖。

  「你說,會不會是給她察覺到什麼了吧?」林蓉蹙眉道。

  「懶得理睬她!」紀芷晴道,「那辣蹄子注定孤老終生,心裡邊變態得緊,我們避著點就是。」

  「所以,我找到的這地方到底好不好?」林蓉嬌聲道。

  「好!好!真真妙極了,小東西我要獎勵你!」紀芷晴笑道,抱著懷中的玉人,慢慢地俯倒在花叢之中。

  「晴晴……」林蓉嬌吟一聲,細長的鳳目迷濛如絲。

  紀芷晴深情地凝視著她,眸底一片火熱,徐徐伏下身去,隱沒在絢麗的串鈴花海之中,片刻之後,便聞細喘聲起,令人遐思。

  籐蘿中的師姐弟三個怦怦心跳,然卻半點不敢動彈,就連對視一眼都沒有勇氣。

  喘息漸濃,夜風細微,花叢卻搖曳個不住,依然不見人影。

  「你的……你的舌頭……」林蓉的聲音,越發嬌膩。

  「嗯?」紀芷晴的聲音。

  「總是這麼厲害。」

  「好不好?」

  「受不了。」

  「那不要啦?」

  「要~」

  「到底要不要!」紀芷晴喝問。

  「要~要~要的!」林蓉軟軟嬌呼。

  「求求我!」

  「你好壞!」

  「看來是不想要了。」

  「要~要~」林蓉嬌泣似地急急央叫,「別停別停,我喜歡,求求你~求你了~」

  花叢搖曳得愈加厲害。

  小玄好奇萬分,奈何花草茂盛,瞧不見當中的旖景,心中胡思亂想:「竟可如此,不知女人和女人是怎麼來的?」

  李夢棠雖然面燒心跳,但神色猶可;小婉則是大為吃羞,只覺渾身滾燙,忽地悄悄朝旁擠去,卻是生怕給挨在一起的師姐察覺了。

  「把衣服脫了~」林蓉喘道,「我要瞧你!」

  「小浪貨,今天好濕!」紀芷晴喘道,聲音甚是動情。

  一件月白羅衣忽自草叢裡拋出,晃晃蕩蕩地半掛在幾簇粉藍的串鈴花上。

  「你害的~」林蓉嬌喘吁吁,「誰叫你這麼久不和我一起!」

  又一條水綠抹胸丟了出來,歪歪地疊在羅衣上。

  「今兒餵飽飽的!」紀芷晴沉喝,忽在花叢中坐起身來,上身已是絲縷不掛,挺翹著一對飽滿的白乳,玉琢般細潤光潔,峰尖的兩顆小巧櫻桃紅艷欲滴。

  她瞇眼盯著花叢,半側下身,一邊削肩突地開始輕輕抖動。

  花叢裡的喘息驟急,驚心動魄的呻吟聲時高時低,半點壓抑不住。

  紀芷晴朝遠處的小石徑上掠了一眼,臂膀抖動得愈急。

  林蓉聲音驟悶,卻是用手摀住了嘴。

  「別怕,這時候不會有誰來這裡的~」紀芷晴柔聲哄道。

  林蓉依舊死死地捂著嘴兒,嬌軀在壓倒的花叢上時繃時凝。

  紀芷晴憐寵無比望著她那惹火嬌態,突地低喝:「寶寶,今兒把這裡弄破了好不好?」

  「隨你。」林蓉顫顫嬌哼,「你弄破我,我也要弄破你!」

  紀芷晴情動似火地盯著她,驀爾洩氣般地歎了一聲。

  林蓉昏昏啟目,媚眼迷離地望著她。

  「哎~還是捨不得哩,我們壞了身子,萬一修為受限,那便糟了。」紀芷晴歎道,急抖地臂膀緩了下來。

  「我們都是女子,又沒沾染陽氣,破身會有妨礙麼?」林蓉喘道。

  「不曉得。」紀芷晴遲疑道,「我猜多半無礙,就怕萬一,可偏偏這事問不得別個!」

  兩人一陣沉默。

  「你說……男人要是像我們這樣的話,會是怎麼樣子的?」林蓉忽道。

  「怎麼樣子的?」紀芷晴怔了怔,一時不知她為何冒出這問題來:「肯定沒咱們這樣子好。」

  「是嗎?」林蓉迷糊問。

  「必須是!男人多粗魯,身上又臭!」紀芷晴不屑道。

  「可是……也不全都是那樣的吧?」林蓉若有所思道。

  「哪個不一樣?男人都一個樣!」紀芷晴道。

  「那個……那個……」林蓉吞吞吐吐。

  「嗯?」紀芷晴盯著她。

  「譬如那個方公子……似乎跟別的男人就不太一樣。」林蓉遲疑道。

  小玄微微一怔。

  「方公子?他哪裡不一樣了?」紀芷晴問。

  「不知道……」林蓉想了想,道:「方公子身上沒什麼壞味道吧,總之沒有別的男子那麼討厭,你不覺得嗎?」

  紀芷晴好一會都沒吭聲。

  「那天,你還……你不是還用嘴幫他吸毒血,你覺得他身上臭嗎……」林蓉低聲道。

  「那是……那是為了救他的命!」紀芷晴道。

  「那假如,換一個男子,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肯那樣子對他嗎?」林蓉道。

  紀芷睛又是好一陣子沒聲音。

  「晴晴,你可是男人稍稍近一點都會吐的。」林蓉凝視著她道。

  「小東西,你是不是饞了?」紀芷晴忽笑嘻嘻道,「也想用嘴吸吸他?」

  「我只是有點好奇,你可是從來沒對哪個男人那麼……那麼……」林蓉遲疑著,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

  「那方公子,很粗魯的!」紀芷晴打斷道,「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粗魯的?」

  「才不是的,一點都不喜歡。」林蓉即時道。

  「說實話!」紀芷晴道。

  「我覺得方公子一點都不粗魯。」林蓉爭辯道。

  「那天他硬生生從你手裡把青荷傘搶了,這還不粗魯?」紀芷晴瞪著她。

  「兩回事,那會是在打架。」林蓉道。

  「一回事,打架粗魯,這樣子的時候也一定很粗魯!」紀芷晴道。

  「我覺得方公子那不叫粗魯,或許是……霸道?」林蓉有些出神道。

  「那就是粗魯!咦……」紀芷晴認真地盯著她上下打量著,「敢情你真是喜歡這一款的?」

  林蓉瞧瞧她的目光,不覺有些怯了:「哎~不說他了,你還要不要我?」

  「對啦,上次他不是嚷嚷你欠他個嘴兒麼。」紀芷晴笑嘻嘻道,並沒打算放過她:「你這麼饞,那等下次遇見,你就讓他親一親唄。」

  「胡說什麼,瞧我不撕了你的嘴!」林蓉作狀打她,靨上已是紅霞遍染。

  「小東西,既然你這麼喜歡粗魯,今兒就我就讓你如願以償!」紀芷晴有些惡狠狠道,一邊削肩忽沉,手臂急劇地抖動起來。

  林蓉一聲悸啼,喘得越發厲害起來。

  小玄忽然瞧見一隻穿著繡鞋的腳兒自花叢中抬起,用力地踩在紀芷晴削肩之上,足背弓著,裙擺早已滑落,露出長長一截瑩白如玉的小腿來,纖穠合度,線條柔美得令人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