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小散仙 第01章 無上法門

  黎明前的黑暗異樣深濃,懸浮空中的行行金字灼灼生輝,映入眼中分外清晰。

  小玄同雪若屏聲斂息地默讀著,如入寶山目不暇接。

  《歸墟本訣》、《歸墟金丹大要》、《水元秘要》、《水元符法》、《真水聖鑒》、《日月星辰侍聖真誥》、《太液性命總要》、《玄祖導引法》、《玉蓮寶穰經》、《玉輪永駐旨歸》、《麝蘭御氣術》、《還形鑄體水髓咒》、《幻影煙波》、《至魅秘圖內旨》……小玄朝空信手輕點,打開一篇又一篇聞所未聞玄乎其技的絕世秘學。

  當翻到一篇名曰《水界御真契》的法門,見章首述曰:玄祖與龍陵帝尊簽盟,於天外海極深共設總御府,輪值無隙,聽候法旨調度。但識此契者,可役五方五行御龍及龍伯國巨龍力士,以法陣傳御,瞬息即至,勞苦無怨。

  「可役龍伯國巨龍力士?」小玄瞧得一陣心跳,他平日就眼紅道家正統能召役黃巾力士,悄忖:「巨龍力士……光聽名字就好生威猛,倘若真是龍伯國的巨人,豈非比那什麼黃巾力士強太多了?不知那五方五行御龍又是什麼物事……」

  往下再瞧,接又看見訣咒之後注著行小字:此契需修至歸墟本訣第二重天,方可執掌。

  他按住心動,又再點開一篇,見其名寫著《聚神會元真誥》,開篇述曰:「本訣可御昏幻、攝神、障眼、暴怒、悚懼、癡睡諸術,固神守元天下無雙。」

  「可御昏幻、攝神……」小玄心中叫道:「這個好!這個好!敢稱天下無雙,定然有些斤兩,如若學會,說不定便不怕五姐姐娘親那一類的勾魂邪術了!」然卻又見其後有小字注著:此法需修至歸墟本訣第二重天,始可習之。

  他暗記心裡,又往後翻,瞧見目錄中有《品花玉鑒》四字,心中一動,立時想起當日在夜光潭時,從逍遙郎君口中聽過的一個觀猊鑒人的法門,似乎正是此名,當即點開,見其中細分著「觀貌」、「鑒探」、「根骨應典」、「名器寶鼎」、「妙法搜刮」……等章節。

  小玄看得津津有味,忽見「名器寶鼎」中有段文字述道:「花房極深處,玉穹窿有如窩巢,但能裹卷,藏匿花心,便名『羞花閉月』,是為萬中無一之寶器,位列諸珍之極。此器因花心與玉穹窿相互滋養守護,能拱聚陰陽之精,亦為無上爐鼎。因陽器尋常難及,是為敏嫩之極,如遇稟異,必奇樂遽生銷魂絕頂,非上法莫御。」

  他心頭一跳,立時從水若想到懷中的雪妃來,只覺與之描述甚是相同,心中思道:「敢情姐妹倆身上所藏,便是這種『諸珍之極』的名器?」當即朝文字一指,對雪妃道:「雪兒,你瞧這段。」

  雪妃瞧去,雖然自幼便讀書識字,卻覺甚是難明,問道:「怎麼了?」

  「羞花閉月,這名兒取得真好!」小玄一聲讚歎,湊到她耳邊悄聲道:「知不知道,你身子裡邊就藏著這樣的寶貝。」

  雪妃錯愕,心中似懂非懂,不由羞了起來,嚶嚀道:「陛下哄人!」

  「玉穹窿有如窩巢,但能裹卷,藏匿花心,便名『羞花閉月』,是為萬中無一之寶器……因陽器尋常難及,是為敏嫩之極……」小玄含笑讀道。

  雪妃按不住心底的好奇,偷偷聽著。

  「如遇稟異,必奇樂遽生銷魂絕頂……嘖嘖嘖,說得半點沒錯,真個令人無以自撥!」小玄繼道。

  「陛下莫要說了,羞殺人哩。」雪妃軟糯央求,雙頰如火地把臉埋入郎懷。

  小玄哈哈一笑,吻抱玉人,繼啟諸篇,走馬觀花地翻看,進而又瞧見幾種奇異法門,如能舉步千里的《幻影煙波》,如識穿金逾石、開鎖解困的《脫厄百法秘樞》,如可馭飛禽走獸、可通花木言語的《帝令真旨》,簡直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這《帝令真旨》好生有趣,如能因此而通曉花木之語,可就真真神奇了!」雪妃興致盎然道。

  「那回頭我們把這一篇學了,以驗真假!」小玄笑應,心忖:「三哥祖上曾為妖、水二界之祖,傳下這能馭役禽獸、通曉花木之絕學,多半非虛。」

  「不知……」雪妃忽道,卻又吞吞吐吐。

  小玄見她欲言又止,好奇道:「不知什麼?」

  雪妃鼓起勇氣,蚊聲道:「此鑒玄妙繁如星海,不知當中有沒有能助人成孕的法門?」

  小玄心中怦然一跳,含笑道:「你想為朕生個小仔子麼?」

  雪妃濃暈染頰,半晌不語。

  小玄盯著她笑。

  雪妃羞不可遏,柔情萬縷地望著他低聲道:「君王業在千秋,自當開枝散葉瓜瓞綿綿。陛下待妾恩重情深,妾無以為報,倘若有幸能為陛下延繼子息,自當千百個願意。」

  原來晁紫閣後宮雖眾,這些年來卻無一子嗣,廟堂上下滿朝文武,皆俱焦盼,程兆琦自也著急,曾悄促夫人催問女兒原故,雪妃彼時懼厭君王,自是無動於衷,然今時滿懷慕戀,君王亦寵愛有加,因此動了孕育之念。

  「找找看!」小玄笑道,隨手又點開一篇,見其名《玄祖逍遙拳》,只是浮光掠影地粗閱一遍,便已心馳神搖,只覺當中所記非同小可,同以往所知所習的武學迥然不同,稍繼深讀,愈覺石破天驚妙入毫巔,不禁週身血沸。

  雪若猶好,小玄卻是越看越驚,只瞧得如癡如醉欲罷不能,心底連聲叫道:「好妙的武技,我要學!」卻見底下注著:「須修至歸墟本訣第二重天,始可習之。」忍不住道:「怎麼又是以歸墟本訣為前提!

  雪妃道:「看來這些神妙法門,大多需以歸墟本訣為根基,方可修習哩。」

  小玄當即朝空輕點幾下,返回寶鑒目錄,尋找之前粗略翻過的《歸墟本訣》,點開細瞧,見開宗明義曰:夫陰陽者,萬物根本也。獨陽不興,孤陰無繼,須陰陽融濟,方可鼎盛大成,終至登峰造極。」

  夫歸墟者,天地一極,無底無漏,眾水匯聚,無增無減。是為注而不滿,酌焉不竭。

  以歸墟為鑒,導陰陽之法,會二儀之理,合五行之數,是為玄中之玄,妙中之妙,自可轉還陰陽,顛倒造化。本訣統分九重天階,大成之日,即臻大羅之境……

  「即臻大羅之境!」小玄失聲叫道,心中怦怦直跳。大羅乃修煉中人夢寐以求的至高之境,叫他怎能不心動。

  「恭喜陛下,喜得無上至寶!」雪妃父母俱是仙真,自然知曉「大羅之境」這四字意味著什麼。

  小玄又細閱了一陣,心意終決,對雪妃道:「這《歸墟本訣》乃雙修絕學,需得以男女共修,這秘鑒上說,此法門於修者有無窮裨益,雪兒,不如我們倆一同修習吧,你可願意?」

  雪妃又驚又喜,她乃仙家之後,根基扎實眼界高博,看了面前的寶鑒,已知記載的乃是天地間的無上絕學,沒想到皇帝竟然肯同自己分享,心明這恩寵非同小可,甜蜜應道:「陛下若是肯教,妾身自是願學。」

  小玄道:「我也不會,豈能教你,咱們一道鑽研便是。」

  雪妃隱知修習這種雙修之法需親密無間,暈著臉道:「妾身全聽陛下的。」

  兩人相擁細閱,又見鑒上述曰:「本訣以陰陽為爐鼎,以情慾為柴火,火愈熾旺,功愈上佳。是而共修,快美必極,需以禁制之法《長生鎖》輔佐,方可達之。《長生鎖》亦共九境,按一境應對一重天,接以『龍翔鳳翥、雙鸞舞、水婉轉、風流雲匯、偃蓋寶幢、鳳洗羽、剖蚌摘珠……』諸勢輪轉行之,以三循為一周天,方可融丹。」

  兩人便依著言中所述,先學那禁制之法《長生鎖》,各自盤坐玉簟之上,凝提真氣,運轉於諸經諸脈之間。

  兩人練習了一陣,小玄又看那雙修諸勢細解,見首勢「龍翔鳳翥」注曰:女仰男俯,陰陽相欽。女展臂交腳向上,勾懸男軀,須唇舌相接,乳臍貼偎,男環女腰,玉莖內於丹穴,搠割玉理,雀啄陽台,以陽鋒深築谷實,按九一之數抽添,以本訣一重天導氣之法相濟,輔《長生鎖》禁守,徐徐調納,融匯火候……

  他默記心中,已有些迫不及待,遂將雪妃抱回懷裡,按那「龍翔鳳翥」勢開始按訣修煉。

  雪妃欣然相就,亦照鑒上所述,手摟足勾,配合君王。

  小玄低語道:「按這鑒上說,這一式『龍翔鳳翥』,除了口舌,還需乳臍相接。」

  雪妃羞澀地輕應一聲,送上朱唇,又舉臀抬腰,將粉臍與君王貼住,幾乎整個懸掛在男兒身上。

  兩人徐徐綢繆,不過須臾,赫感氣脈交融奇美遽生,似沐春波如逸雲端。

  廊下的冰兒偷眼瞧著,見帝妃兩個又再相擁一處,顛鸞倒鳳極盡繾綣,心中驚道:「今兒可怎麼了,皇上與娘娘竟然如此纏綿……這都多少時候了,怎還興致不減?」

  再瞧娘娘臂攬腿纏,玉軀完全離了簟席,似籐蔓攀樹般掛於皇帝身上,姿勢既是撩人又是古怪,心中又羞又詫,繼忖道:「天都快亮了,宮人起來,倘若不察撞入庭裡,可就驚擾皇上與娘娘的恩愛了,依皇上的性子,那便要大禍臨頭了!」

  她思量了片刻,再顧不得貪看,遂悄悄起身急往垂花門去了,拎了把小椅子,坐在入口處守著,以防有人進來。

  小玄同雪妃按鑒上所授,生生澀澀地一同摸索嘗試,以「龍翔鳳翥」為始,次第又換了 「雙鸞舞」、「水婉轉」、「風流雲匯」數勢,俱只徐徐抽添,豈料快美卻在以驚人的速度堆疊。

  雪妃盡心配合,時呈飛鸞之姿,時效舞鳳之形,嬌嬈百呈,俱獻與君王。

  兩人十指相扣,四目對視,只覺酥美一浪接一浪地襲來,雪妃汁蜜如注,小玄也再現了玄陽盤龍之相,幾似融做一體,心皆大感奇妙。

  小玄只覺與五姐姐所教的九鼎還丹訣全然不同,雪妃亦感比娘親密傳的秘技大是相異,更加的神奇銷魂,兩人俱自難耐,各以《長生鎖》禁制,方未早早潰洩,只是均為初學,倍感吃力與煎熬。

  雪妃粉臉瑩瑩嬌喘吁吁,凝脂似的乳上,兩顆嬌蒂自粉藕色的薄薄乳暈中尖尖勃起,殷紅欲滴,隨著身子的晃動,劃拽出道道勾魂曲線。

  小玄只覺她那花心竟與往時不同,變得無比膏膩軟嫩,龜頭撞上,酥麻難禁,見其嬌態難支,微喘道:「按這鑒上說,需得循行三周天,直至火候到了,方可出精融丹。」

  雪妃嬌腮發燙地點點頭,強以《長生鎖》苦苦支撐,兩條柔美長腿俏俏勾纏,始終攀盤男兒腰上,驪關守是守住了,但那膩滑花蜜卻止不住地吹淌出來,塗得兩人腹下腿根滿是溫熱。

  兩人再三綢繆,小玄盤膝正坐簟上,將玉人抱在腿上,卻是行至那「剖蚌摘珠」之勢,見空中的金字注曰:男女俱坐,面相向,嗚口嗍舌,女跼脊歙肩,足置男肩,男手擔女臀,進玉莖於寶宮,淺鋸玉理,中侵麥齒,深伐陽台,勢若割蚌而取明珠矣,須堅行導氣之法,按八二之數往返徐攻,以迎融丹。

  遂將雪妃兩隻玉足捉了,高擔肩上,雙手轉回底下,鉗住玉人柳腰,將寶杵刺入花房,按鑒上所授來回抽聳,淺時以冠溝割剖玉蛤下角,入時以莖身碾研癢筋突褶,盡時以龜首突搠花心窩池,記記力透脂底。

  雪妃時凝時酥渾身嬌顫,只憑靈台的僅餘的一點清明死死咬住朱唇,方才沒有喊叫出來。

  小玄乜著她那與生俱來的羞媚嬌容,心中狂蕩,然卻不敢胡亂癲狂,仍按鑒上所授的循行導氣之法徐徐抽添。

  「要丟!」雪妃突地失聲,花底哆哆嗦嗦地掉出一大團蜜來,悶哼道:「著實難擋,要……要糟了!」

  「還有小半周天!」小玄沉喝,但覺玉人花壁抽緊,一下下飛速地箍揉鐵莖,只感自己也似決堤在即。

  雪妃心底一凜,遂又咬緊牙根,強以《長生鎖》禁守那搖擺欲潰的驪關,昏昏沉沉間只存-念:絕不可功虧一簣,誤了君王大事!

  兩人抵死綢繆,但覺分秒如年,小玄突地叫道:「可以了!」兩手離了柳腰,抄住玉人兩瓣飽軟柔滑的雪臀,對著腫脹的花眼兒一通猛衝怒突。

  雪若美極情濃,心中迷了,突地失魂哼道:"求.....求陛下....

  「求什麼?"小玄悶喝,只道玉人抵擋不住,欲要告饒求降。

  "求陸下賜妾身子嗣!"雪妃美目迷離軟軟央喊,雙頰暈濃有如中酒。

  「今兒就給你!"小玄心頭悸跳,突地盡根而沒,龜首間不容髮地牢牢地杵住花心,驀地通體酥泰,玄陽寶精流彈飛射,盡打花眼之內。

  雪妃燙著似地一抖,粉肩糾緊雪腹一凝,登時丹飛水走,油嫩如融的花房死死絞咬住勃跳不住的寶杵,亦隨著男人無聲無息排出陰精來。

  兩人緊擁對丟,如癡如醉間,陰精陽精際會,玄功導引之下,竟然融匯做一團蛋清似的物事,於兩人秘處流轉,時而游入男兒馬眼,順精管而上,鑽入精關,至丹田方回,過九竅,上泥丸,又轉回丹田;時又流出馬眼,侵入女子花心,於玉宮之中翻滾,穿透驪關,游過黃巢,亦經丹田方歸。遊走間與彼此各處的氣機交融合一,處處宛轉牽動,巡行於陰陽諸竅。

  兩人渾身戰慄緊緊相擁,如成一體,明明瞧不著個中奇妙,卻感那丹過處清晰無比,宛轉流動至何處,俱是如觀如視。

  待到最後,那丹終化做一道奇異無比的氣流,貫行於兩人體內各處,兩人魂餳魄化,如墜仙鄉幻境,赫是快美無盡,此前就是做夢,也不知世上有此至奇至妙之事。

  小玄忽覺一種奇異感受在心中流轉,他未明所以,正惴惴不安,前方突地光芒乍迸,一輪紅日破曉而出。

  他正對著日出之處,刺目閉眼,在垂下眼簾的剎那,週遭萬物竟匪夷所思地映入了心中,絲縷晨風,微搖片葉,甚至花開露墜,點滴無遺。

  已在門口徘徊許久的北溟玄數第四境——抱拙,赫然一邁而入。

  在他臂灣裡的雪妃抬起眼皮,嘴角噙笑。雖是一夜未歇,卻非但沒有絲毫疲憊,反覺神采奕奕,心中大感奇妙,再回味昨夜風情,不禁又羞又喜心如蜜注,愈感與眼前這得意人兒恩愛無比。

  小玄猶似夢中,歸墟本訣乃是初習,第一重天未能修成自是理所當然,沒想竟然意外的突破了北溟玄數第四境,不由暗暗納罕。

  「這歸墟訣如此了得,當真是通往大羅之境的無上絕學!」想到逍遙郎君肯將如此珍貴的典鑒相贈,心中大為感激。

  ◇  ◇  ◇ ◇  ◇  ◇ ◇  ◇  ◇ ◇  ◇兩人纏綿至近午,雪妃再三催促,小玄方才依依不捨的從棲霞宮出來。

  他回到雍怡宮,見到皇后,只推說在太華軒過的夜。

  皇后這回倒沒多說什麼,只是有些掩飾不住的悶悶不樂。

  小玄見了她這模樣,心裡反倒有點不是滋味,再瞧她容顏略顯疲倦,顯是一夜沒睡好,不由暗覺疚歉。

  接下數日,小玄便只在白天往棲霞宮,同雪妃共修歸墟寶鑒,每到掌燈時分,便老老實實地回雍怡宮去。

  雪妃見皇帝日日皆至,深恐皇后見怪,時不時勸他少些過來,免得皇后娘娘怨懟,道:「皇后畢竟後宮之主,陛下來得太頻,倘若惹惱了她,往後便是樣樣皆難了。」

  小玄雖然也有所顧慮,但怎敵得住心中的眷戀,焉肯聽從。

  兩人秘修歸墟寶鑒,均感受用無窮。

  小玄察覺體內紛亂龐雜的內息竟被梳理得井井有條,進而去蕪存菁,真氣與靈力皆俱精純了不少,心中甚是歡喜。

  忽一日,小玄終於邁入歸墟本訣的第一重天階;而雪妃雖然未成,卻也大受裨益,竟於短短的時日之中,赫然踏入仙道初階的——真人之境。

  雪妃心甜意美,除了盡心陪同小玄共修寶鑒,還時常親手調弄些精緻小菜籠絡這溫柔君王的脾胃,小玄更是戀戀不捨,兩人溫存繾綣卿卿我我,情意愈篤。

  ◇  ◇  ◇ ◇  ◇  ◇ ◇  ◇  ◇ ◇  ◇轉眼過了十餘日,湯國璋、唐鳳山及李翰馥等三臣忽上迷樓覲見,奏報羅天大醮籌備諸事,並呈上濱州大都督林航送來的密折,信中曰:已率部開拔至中州地界,正安營紮寨構築防線,覓機殲敵。

  「甚是神速吶!」小玄讚道,心裡一陣高興:「看來是站住腳跟了,沒似上次那號稱萬夫莫當之勇的馮晉東,一觸即潰!」

  「安逸侯乃天縱奇才,更承高人之學,麾下良將如雲,必能痛創方逆!」唐鳳山也是一頓稱讚。

  「甚好!甚好!」小玄笑道,聖懷大悅。

  「還有件大喜事!」湯國璋接又奏道:「衛國公遣人送來書信,言今趟班師回朝,已在路上風餐露宿了月餘,三日後可到玉京!」

  小玄心中一跳,強作歡顏和應道:「如此甚好,國公歸來,定可為朕分憂矣。」

  當下君臣商議迎接事宜,小玄心下惶惶,嘴上卻道:「衛國公勞苦功高,迎接諸儀辦得越隆重越好!」

  三臣連聲稱是,人人面上俱是喜氣洋洋。

  小玄瞧在眼裡,心底暗暗驚疑:「他們怎麼這等高興?不會是暗通款曲吧?這幾人權傾朝野,倘真勾連一氣結黨營私,那可真真大事不妙了!」

  待三臣辭去,小玄便即回閣,將衛國公即將歸來之事報與皇后。

  皇后一聽這消息,登時眉開眼笑,面上儘是喜色。衛國公遠征北境,父女倆已一載有餘未見,眼下團圓在即,自是歡喜不勝。

  小玄卻是坐立不安,若有所思。

  皇后奇道:「你咋了?」

  小玄凝眉道:「你說,你爹會不會瞧出什麼破綻來?」

  皇后問:「什麼破綻?」

  小玄沉聲道:「我的。」

  「會呀!」皇后噗哧一笑,「我爹爹向來目光如炬,你這竊國小賊安能瞞得過他!」

  小玄面色鐵青。

  「還有,他老人家手握先帝爺賜的八寶紫金鑭,可是能打天子的哦!」皇后得意洋洋地接道。

  「我在跟你說真的!」小玄嚴肅道。

  「你慌個啥呀!」皇后笑道,「我爹又不會吃了你,再說吧,倘若當真瞧破了你是個贗貨,我便索性跟他攤明——就要你這賊小子做本皇后的天子!」

  小玄繃臉盯著她,心中七上八下。

  「哎,你就放心好啦!」皇后坐到他腿上,手兒輕撫他心窩,嬌媚道:「只要你別欺負我,他老人家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一切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