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景緞 第二百一十章

  文淵雖然看不見她渴求情慾滋潤的神情,但被她進門一吻,又察覺懷中嬌軀火熱,自然猜得透她的需求。只是小慕容明明正在盤問林家兄弟,如何會忽然春情勃發,實在令人費解,當即稍稍推開小慕容,笑道:「該問的還沒問出來,怎麼就來胡鬧?」

  小慕容倚在文淵身上,軟綿綿地說道:「馬上就問出來啦!你……你先獎勵一下我。」文淵伸指朝她額頭一點,笑道:「你人在這兒,卻怎麼問得出來?沒來由地要什麼獎勵?」小慕容怡然自得,笑道:「不急,不急,一會兒我回去,什麼都問得出來了。」文淵奇道:「你還真胸有成竹,卻哪來這等把握?」小慕容眼珠一轉,笑道:「我替那兩兄弟促成了美滿良緣,料想他們心存感激,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文淵愕然不解,道:「什麼美滿良緣?」

  小慕容便將柳氏姐妹潛入莊裡,意圖一會林家兄弟之事說了,自然也提及了自己一手策劃的春宮好戲。文淵聽罷,直是哭笑不得,道:「你這豈不是亂點鴛鴦譜?那兩位柳姑娘思慮天真,未必當真對那兄弟有情,你……你可別害了人家才好。」小慕容笑道:「人家兄弟姐妹湊成兩對,佳偶天成,雙宿雙飛,分明是絕妙姻緣,我該算做了好事才是。那兩兄弟若因此與我們化敵為友,更加妙不可言,要問什麼都沒問題。偏有你這麼愛操心!」

  文淵苦笑不已,搖頭道:「真是胡來!」忽覺褲底一陣刺激,正給小慕容悄悄撫摸,血氣大旺。只聽小慕容呼吸加促,倚著他軟綿綿地撒嬌道:「該說的我都說啦,那……該換我們來了罷?」纖纖玉指稍加挑撥,文淵褲襠裡頓時堅實起來,反應激烈。

  自文淵失明以來,目不能見美色,從三位愛侶那兒得來的刺激自是少了許多,又因揭露韓虛清真面目一事,文淵實無心思與作樂,連日來沉默時多,談笑時少。

  雖有紫緣與他分憂解悶,卻也還不能盡解煩憂。小慕容卻是時時言笑晏晏,罕有愁容,此時更熱情地挑逗自己,似乎沒把日前那許多事端放在心上。然而,文淵看不見小慕容的神態,卻彷彿在她嬌嫩和暖的胸脯底下,聽見了一絲不安、緊張、甚而可說是恐懼的心跳。

  不只如此,文淵憑著敏銳的各方感覺,深覺小慕容心裡藏著一個莫大的不穩情緒,與她種種誘惑自己的動作互相牽動,似有關聯,就像是為了消弭那股不安而做。文淵為之怔然,只覺那緊貼著自己的嬌軀似有顫抖之意,突然醒悟:「小茵在擔心的……是我啊!」

  文淵頓時明白,無論紫緣、小慕容或是華瑄,都已與他的心思糾纏牽連,再也不能各自分開。小慕容決非當真無憂無慮,她最擔心的,卻是自己不能當真振作、因師門諸多事故而悒悒不樂。現下她種種求歡表現,非是為了紓解自己的情慾,卻是為他而為,試圖令他有所鼓舞。

  這諸多領悟也不過於剎那間在文淵腦中流過。但他這時身受小慕容的愛撫,卻不禁起了感激之意,心道:「小茵為我付出良多,若還令她為我牽掛,豈不當受天罰?韓非子曰:」顰有為顰,笑有為笑「,當真不錯。我也該打起精神,莫讓人擔心了!」

  想到這裡,文淵心神一爽,更不能辜負小慕容的好意,摟住了小慕容,柔聲說道:「小茵,多謝你了。」小慕容微感錯愕,道:「啊,什麼?」文淵在她耳朵上輕輕一吻,笑道:「沒什麼,待我來回報你的好意。」禮尚往來,也往小慕容下體摸索過去。即使看不見,也不難找,濕得最透的那地方便是。

  當文淵摸著那濕潤的秘境、手指輕輕戳動之際,但聽小慕容顫聲呻吟,輕喘聲中,那不安的心跳忽地消失無蹤了。

  自小慕容前去向林家兄弟套話,華瑄便一直坐立不安,一邊希望小慕容早早帶著好消息出來,一邊又好奇她用何手段,以套得林家兄弟招出韓虛清的巢穴。

  她在房裡不住踱步繞圈,又擔心起師兄向揚的安危來,一陣胡思亂想,始終不能安心。

  紫緣見她心神不寧,當即柔聲道:「瑄妹,你也不必這麼著急,一切等茵妹出來交代便是了。」華瑄狀甚無奈,「嗯、嗯」地點頭應聲,卻仍踱來踱去地打轉,喃喃說道:「慕容姐姐怎不快點?也好些時候了……」

  就在此時,隔壁廂房裡忽然傳來些許異聲,似乎夾雜少女呻吟,聽來頗為曖昧。雖然聲音輕微,但是華瑄耳目靈敏,聽得清楚,不覺一愕,眼見紫緣若無其事,並未聽見,心想:「隔壁是文師兄的房間,這是怎麼了?」心中狐疑,一溜煙便跑了出去。紫緣微微一怔,說道:「瑄妹,怎麼了?」

  華瑄跑到文淵房外,側耳傾聽。只聽房中男女喘息、低沉交撞之聲蕩漾不絕,其中更傳來小慕容嬌艷纏綿的喘叫聲:「再一點、再一點……啊,好棒哦……啊……」

  耳聞此聲,華瑄霎時滿臉通紅,驀然間心中一急,想也不想便開門而入,大聲叫道:「慕容姐姐!」

  這房中情致正在火熱之時,小慕容僅著抹胸,柔弱無力地趴在張檀木几上,文淵自後撫弄香臀,褲帶早解,深深緩緩地推送著。小慕容浴汗喘息,嬌嫩的臉蛋上滿是飄飄然的神態,眼見華瑄進來,也只是稍添羞赧,喘道:「妹子,你……啊……先、先關門……」華瑄趕緊進房,啪一聲關上門,睜大眼睛、面紅耳赤地問道:「慕容姐姐,你不是……你不是去問話嗎?為什麼……又在這邊?」

  小慕容正被文淵弄得萬分陶醉、欲仙欲死的時候,哪有餘暇分神解釋?

  只迷迷糊糊地喘道:「我……我問啦……所以才受不了啊、啊……」頭一低,側首貼在几上,聲音更趨嬌潤:「啊、啊啊……」卻全部剩下興奮的吟哦,沒能回答華瑄質問了。

  華瑄轉而望向文淵,急道:「文師兄!你……你也是!」文淵微微愕然,道:「我怎麼了?」華瑄臉上一熱,低聲道:「你……你偷偷跟慕容姐姐……」文淵苦笑道:「不是我偷偷摸摸,是你慕容姐姐急著要啊。」伸手往小慕容胸口撫摸一陣,笑道:「你還不知道她怎麼套人家話呢,可真是該罰!」說著奮力抽送一陣,只聽連番滑潤水聲響起,兩人緊密結合之處水珠爭落,愛液不絕湧洩。

  小慕容隨著文淵的頂弄前後搖擺,髮絲散亂,宛若失神,臉上神情似滿足、似不足,白嫩的臉蛋透盡緋紅,濕潤的雙唇不住吁著嬌喘,耳聽文淵挖苦自己,只覺正沉浸在絕大的幸福之中,心道:「他能高興起來就好了,這才是我喜歡的……嗯……」突然渾身顫抖,原來是被文淵進到了體內深處,觸及了極端敏感的所在。小慕容忍不住大聲呻吟,極其亢奮,但覺遍體酥軟,靈魂若要向四面八方散去。

  文淵陡覺小慕容下體緊縮,緊裹著玉莖不放,也不由得有所反應,極欲將全身精力傾放而出,愈發奮力抽送,幾令小慕容難以喘息。片刻之間,小慕容已然不能自制,呻吟聲紊亂不已,彷彿一陣緊促的嬌泣。

  眼見如此情景,華瑄也難免心神搖蕩,雙腿不覺緊並起來,其間卻似乎已有些濕潤。她嚥了嚥口水,悄悄走近一點兒,低聲說道:「文……文師兄……」文淵應道:「嗯?」身子動作並不稍停。華瑄摸摸臉蛋,赧然說道:「等一下你跟慕容姐姐……做完,我、我……可不可以也來一次?」

  文淵凝神一聽,似乎聽得華瑄心頭悸動,透著強烈的渴望意味,不覺失笑,說道:「你也不讓師兄休息一下,這麼心急?」華瑄心中大羞,卻因久久沒能與文淵纏綿,不肯失卻良機,依舊囁囁嚅嚅地求道:「可是我……我好想要嘛。」

  就在此時,小慕容嬌軀一陣失控亂顫,「唔唔」幾聲低鳴,神情在剎那間透著失神的悅樂,柔美的肢體從絕頂亢奮的緊繃,慢慢酥軟了下來。文淵輕輕吁了口氣,笑道:「累煞人也!」緩緩拔出寶貝,前端猶有殘精。

  小慕容伏在桌上,唇間發出微弱的喘息,迷迷糊糊地道:「我……我快死了……好棒、好棒……」文淵將她橫抱而起,笑道:「你也該歇歇了,別要待會兒站不起來,怎麼見人?」說著把小慕容抱到床上,要替她蓋上被子。不料小慕容拉住文淵的手,雖然氣力虛弱,神情陶醉,嬌聲道:「我不要休息,我……我還要一次,再來一次。」

  華瑄急忙趕上前去,搶先抱住文淵,慌忙叫道:「不行,應該輪到我了罷!」

  小慕容眨眨眼睛,含笑看著文淵,柔聲道:「喂,你……你還能來幾次啊?乾脆把紫緣姐一併找來,加倍熱鬧,豈不是好?」

  文淵在她頭上輕輕一拍,笑道:「你真想累死我?以眾擊寡,勝之不武。」

  又輕輕摟著華瑄,道:「師妹,現下可不能再玩了,咱們還得去把林家那兩兄弟的話給套出來。」華瑄哪裡肯依,急道:「啊?可是……你都跟慕容姐姐做過了,為什麼我就……」

  才正抗議著,華瑄忽覺腰後微癢,卻是文淵正悄悄撫摸著她,不禁身子一熱。卻聽文淵在她耳畔輕聲說道:「待到夜裡,師兄再同你陪罪……嗯?」華瑄心頭撲通一大聲跳,驀地羞澀不已,有些恍惚地應道:「嗯,好……好罷……」文淵笑了一笑,在她唇上一吻,笑道:「師妹好乖!」穿好衣物,先行走出房去。

  華瑄怔然良久,忽向小慕容道:「慕容姐姐,文師兄好像心情好多了,是麼?」

  小慕容慵懶地臥在床上,笑意盈然,柔聲道:「你說呢?」華瑄凝望著她,自言自語道:「看起來,你倒是開心多了啊。」

  過得半個時辰,小慕容與文淵一齊重回石室,驗視局面。只見凌亂的衣衫散落一地,林家兄弟、柳氏姐妹兩兩糾纏,極盡繾綣。小慕容既與文淵一番溫存,心滿意足,此刻看著四人情狀,全然不起遐思,笑吟吟地道:「四位都已盡興了罷?」

  林家兄弟看見文淵來到,先是一驚,意圖遮掩柳氏姐妹的裸體,卻見文淵雙目俱闔,這才想起他早已失明。林秀棠緊抱著懷中少女,說道:「慕容姑娘,你想問什麼,儘管問罷。」小慕容奇道:「咦,是怎麼了?我什麼也沒問啊。」林秀棣道:「縱然你不問,我們也得要說的。關於那韓虛清的種種,我們兄弟倆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柳涵碧回望小慕容,臉上猶帶雲雨後嬌羞之色,欣然說道:「慕容姑娘,我們已經把韓虛清是何等樣人,跟他們說的一清二楚啦。」柳蘊青也道:「是啊,是啊,我們呼延師姐被他害得好慘,是個天大的惡人。他們以前都不知道,現在可知道了,怎麼能再幫著他?」林秀棠道:「不錯!先父教我們立身處世,要以大義為先。」林秀棣道:「韓虛清此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我們以往助紂為虐而不自知,今日得知真相,自當與此人不相來往。你們要對付他,我們還得拔刀相助呢。」

  小慕容笑道:「很是,很是!」眼珠一轉,悄悄捏了文淵的手,頗為得意。

  文淵笑道:「兩位林兄所言不錯,足見深明大義。韓虛清為非作歹,天下共擊之,能得兩位相助,善莫大焉。」心中暗想:「他們當真知道韓虛清幹了什麼?

  回心轉意如此之快,自是兩位柳姑娘口舌之功。古人有言:「嬌妻喚做枕邊靈,十事商量九事成」,果然大有見地。「

  於是林家兄弟偕同柳氏姐妹穿戴整齊,一齊隨文淵、小慕容來到巾幗莊廳上。

  眾人見林秀棠、林秀棣、柳涵碧、柳蘊青四人親熱異常,莫不詫異,這四人卻渾然不覺,深以得遇佳侶為樂。

  石娘子當先談起正題,問道:「兩位林公子原屬韓虛清麾下,如今棄暗投明,再好不過。如今向公子追蹤韓虛清而去,連日未歸,依兩位公子看來,韓虛清應當是躲到哪裡去了?」

  林家兄弟互相對望,一齊思索。林秀棠首先答道:「韓虛清本來住在雲南蒼山,人盡皆知。說不定他是躲回去了罷?」石娘子道:「他大事未成,想來不會就此打道回府。他在京城一帶,沒有巢穴麼?」林秀棣道:「我們平日與瓦剌軍同在,不得號令,不能擅離。若非韓虛清派人過來,我們平常也找不到他。」

  聽到這裡,一旁的慕容修鼻中哼了一聲,低聲罵道:「說這些豈非全無用處?

  都是廢話。「小慕容暗暗瞪他一眼,示意哥哥不要壞事。只聽石娘子又道:」韓虛清找你們時,可有個經常會合的地點?「林秀棠道:」這倒是有的。每當他要找我們,都在十王府街的一口井邊碰面。「林秀棣道:」沒錯,城裡人管那口井叫甜水井。「石娘子問道:」只此一處?「林秀棠道:」甜水井會面,是要我們去找他時。平常他對我們下令,也只派人到瓦剌營中通報一聲。「林秀棣道:」韓虛清的幾個親信,各有一個會面的所在,別人的我們可不知道了。「

  石娘子聽罷,沉思片刻,說道:「如此說來,韓虛清在京城一帶的根基何在,頗難察見。不過要找到韓虛清人在何處,倒是有一條計策可行,只是要請兩位林公子幫一個忙了。」林家兄弟齊聲道:「石莊主但說無妨。」

  石娘子微笑道:「這計策說來簡單得很,但請兩位回到瓦剌軍中,別人問起如何平安無事,只說奮戰突圍便了。韓虛清的黨羽受創甚鉅,勢力大衰,知道你們回去之後,定然還會找你們調派事務。如此一來,你們便能伺機摸清韓虛清的動向,暗中回報我們,這就大功告成了。」文淵聽了,心中暗想:「原來如此,這說穿了就是用間之道,派個」內間「便是了。雖然簡單,聽來倒也實用。」

  此計一出,林家兄弟滿口答應,說道:「沒有問題,這事就著落在我們兄弟身上。」卻聽小慕容笑道:「石莊主這計策固然好,且容我再來個錦上添花。」

  朝柳氏姐妹分別一指,道:「你們把兩位柳姑娘一起帶回去,就說是雲霄派的人追擊你們,反而失手被擒,韓虛清定然相信。如此一來,四位暗中還可互相照應,豈不美哉?」

  這幾句話說出來,林柳四人俱皆歡喜,齊聲叫好。紫緣聽出小慕容話中玄機,朝她微微皺眉,輕聲道:「茵妹,你別淨愛調侃人,人家可不知道呢!」小慕容嘻嘻一笑,悄聲說道:「就是人家聽了不知道,才有的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