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文淵已一路奔出林子,柳氏姐妹跟在後頭,絲毫不慢。到得林外,呼延鳳、秦盼影自然也不會察覺三人動靜了。文淵停下腳步,一回頭,姐妹兩人隨即跟到,停步之時,微微喘氣,想是趕得急了,有點氣力不繼。柳涵碧撫胸深深呼吸幾下,嗔道:「你跑這麼快,也不拉我們一下。」
柳蘊青左右顧盼,道:「就在這裡麼?」文淵點頭道:「就在這兒。」
姐妹兩人對望一眼,又一同望向文淵,臉上掩不住興奮之情,好像要開始看什麼有趣的把戲一樣。柳涵碧道:「我們知道的不多,你要多教我們喔。」
柳蘊青道:「要先怎麼做?像師姐她們那樣,先脫掉衣服嗎?」說著手已經放在腰帶上,準備寬衣。
文淵急忙揮手制止,道:「且慢,且慢!有件事情,得先講在前頭。」
姐妹兩人睜大了眼,不知他要說些什麼。文淵道:「今天的事情,你們絕不能向別人提起。等你們再大些,呼延姑娘她們定然會教你們這事情,今天我只破例一次,以後我可不能答應了。」柳涵碧嘻嘻一笑,道:「好啦,好啦,你快點嘛!」文淵道:「你們答應了沒?」兩姐妹一齊點頭,異口同聲地道:「答應!」
文淵聽兩人允諾,心頭大定,微笑道:「那就好了。你們兩個,哪一個來?」
柳涵碧奇道:「什麼哪一個,我們兩個都要啊。」文淵搖頭道:「不行不行。」
柳蘊青急道:「怎麼又不行了?」
但聽文淵說道:「這種事本來就只能兩人來做,而且我剛才也說啦,只能破例一次。這兩個人裡,我當然是其中一個了,另外一個,就看你們決定要給誰了。」
柳氏姐妹呆了一呆,都微微皺起了眉頭,認真地想了一想。柳涵碧道:「嗯,師姐她們每次做這種事,都是只有兩個人的。」柳蘊青道:「這麼說來,我們也只有一個人能跟文公子做了?」柳涵碧面有難色,道:「似乎沒錯。」柳蘊青眨了眨眼,歪著頭想了想,神情變得十分難過,道:「不行啦,那……那怎麼辦?」
柳涵碧轉頭面向文淵,低聲道:「文公子,能不能給我們反悔一下?」
文淵故作驚奇狀,道:「喔,你們不想要了嗎?」柳涵碧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急道:「不是,不是啦!」文淵道:「那是什麼?」柳蘊青道:「你剛才說今天只有一次,能不能改成兩次?」文淵搖了搖頭,正經地道:「這可不成,這種事做一次就很累了,怎麼能做兩次?反正你們有一人會了,再教另外一人就是了。」姐妹兩人神情著急,齊道:「就是不行啊!」
這對姐妹自小感情融洽,心神如一,雖是姐妹,彼此卻不分長幼,外貌服飾、性格喜好乃至於武功路數、幾乎沒半點差別。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兩人共享,碰到為難之事,也是姐妹一同處理,甚至於「當文淵的情人」,也是兩人一起。現下文淵這麼說,姐妹之中勢必有一人不能和文淵做「好舒服的事」,兩女無論如何也難以決定人選,登時叫了出來。
她們哪裡知道,這正是文淵預料中事。他料想自己既然未必勸說得了姐妹兩人,不如設法讓她們自己打消主意。眼見兩女果然無法做出決定,文淵心中暗呼:「好險,好險!若是這一著沒用,那就難以應付了。」當下順水推舟地道:「這麼說來,你們只要有一人不能做,另外一人也不肯做了麼?」柳涵碧躊躇道:「是,可是、可是……」柳蘊青道:「今天不做,以後又沒有機會了。文公子,你……你通融一下,跟我們兩個都做一次嘛?」文淵搖頭道:「不可,不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唔──」柳氏姐妹輕輕咬著嘴唇,臉上一副不甘願又喪氣的模樣。柳涵碧低聲道:「算了,我們不做了。」柳蘊青道:「不能跟涵碧一起,有什麼意思?」
姐妹兩人一齊深深歎了口氣,柳涵碧道:「走罷走罷,文公子,我們回去等師姐她們。」
見到柳氏姐妹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文淵心裡不禁有點過意不去,但是若與這兩個小姑娘有了這等親暱關係,那可更是違背良心之舉。文淵走上前去,說道:「柳姑娘,你們兩位年紀尚輕,很多事情,日後自會明瞭,又何必急在一時?」
兩姐妹一聲不響地低著頭,過了一會兒,忽然同時抬起頭來。柳涵碧道:「這樣好了,文公子,我們不做那件事,可是你要答應我們另一件事。」
文淵道:「什麼事?」柳蘊青面露嬌笑,道:「這事很簡單,只一下子就好了,也不會累,總沒問題了罷?」文淵不敢貿然答應,微笑道:「是什麼事,總得先說清楚。」
柳涵碧抿嘴微笑,和柳蘊青互相對望一下,說道:「我們想親你一下。」文淵一聽,心口怦地一跳,愕然道:「什麼?」柳蘊青道:「我們平常只有自己親過,涵碧的嘴唇很軟,很舒服,可是還沒有吻過男人呢。文公子,只是吻一下,應該沒什麼罷?」姐妹兩人朝文淵靠攏過來,輕輕抱住文淵的手臂,兩雙期待的眼光又投向文淵臉上。
兩個柔軟的身軀緊依身傍,文淵忍不住心跳加速,臉上發熱,定了定神,說道:「這個……這個……」柳蘊青小嘴一扁,道:「又不行麼?」
文淵見兩女神情只有三分氣惱,卻有七分失望,一時也不知如何推托,心道:「罷了,能夠這樣解決,對她們也不至太絕。紫緣、小茵、師妹,你們千萬別見怪,這只是權宜之計。」當下深深吸了口氣,道:「好吧,只能一次。」姐妹兩人似乎學了乖,齊聲道:「是一人一次喔!」文淵苦笑道:「是。」
柳氏姐妹聞言,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忽然便投在文淵懷中。柳涵碧輕聲道:「你要抱住我們喔,像師姐她們那樣,抱得緊緊的。」文淵隔著層層衣物,也已隱隱感到兩女肌膚的柔嫩,一聽此言,更覺渾身火熱,略一寧定,低聲道:「好。」
雙手分別摟住了兩人纖細的腰身,可是卻不敢用力。和一個這樣年輕可愛的身體緊緊相貼,只怕已難以自制,何況此時共有兩個?
文淵略一低頭,見兩女的臉頰微微透紅,卻非害羞,而是企盼引發的興奮之情,純潔無暇,有如璧玉,心中反而緊張了起來,心道:「這兩個小姑娘如果不好好教導,當真遇上了歹人,那可是跟羊入虎口一樣了。」
他心想兩女恐怕又決定不出先後,當下決定自己速戰速決,左手摟緊了些,讓柳涵碧的身子向前一迎,吻了下去。柳涵碧嚶嚀一聲,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地飛快閉上眼睛,接著眨了一眨,緩緩闔上,身體微微顫動,雙手滯澀地抱住了文淵的頸部。
一吻到柳涵碧的雙唇,難以言喻的絕妙感受深深傳入文淵心坎,那是帶著少女櫻唇的稚嫩,卻又參雜幾分撩人韻味。唇與唇之間伸出的小巧舌頭,主動往文淵的唇間探來,潮濕而柔軟,令人心動。無邪的少女卻擁有誘人的技巧,文淵的心中一陣悸動,心道:「她們常常這麼做,只是不知道訣竅何在。」
他與柳涵碧的舌頭相纏,迎拒吞吐,不知不覺中,感到說不出的舒適,手臂緊抱,柳涵碧的胸部貼在他胸膛,軟綿綿的小小雙峰摩擦著,彷彿散發著微熱的芬芳。
文淵突然心中一震,心道:「這種感覺,跟小茵好像啊。」在他心儀的女子中,華瑄有如含苞待放的小花朵,無垢無暇;小慕容言語機靈,對他說話佔盡上風,但是對他情致純真,似是花兒初綻,稚氣未失,另有一番可愛;紫緣經世事歷練,卻仍雅潔溫柔,彷彿空谷幽蘭。這對「鏡裡翡翠」,對男女之情介於「一概不知」到「一知半解」之間,頓時令他想到小慕容對他初次的「處罰」,情況不同,心態卻似有些接近。一想到小慕容,文淵心情更是激盪,恍恍惚惚中,似乎便將懷中的少女當作了小慕容,吻得越發投入。
「啊、啊哈……」柳涵碧迷迷糊糊地半睜著眼,勉強地從熱吻中擠出些許歎息。文淵離開那兩片可愛的唇,心中一陣迷亂。但見柳涵碧的臉頰紅到了耳根,眼神中透著迷惘之情,喘著氣,似乎只想倒在文淵的懷抱裡,半點力氣也沒有了。
文淵側過頭來,只見柳蘊青水汪汪的眼睛顫動不定,臉蛋卻嬌艷如火,似乎她們姐妹兩心生感應,對柳涵碧的心境感同身受。柳蘊青低聲道:「怎……怎麼樣?」柳涵碧失魂落魄地搖搖頭,輕聲道:「我……我不知道……我覺得……嗯……說……說不出來……」
柳蘊青眼睫輕輕眨動,手掌按著心口,低聲道:「文公子,換……換我了?」
不等文淵回話,已往文淵唇上靠近。文淵心情尚未平復,見到那兩片朱紅,不覺右臂一緊,擁過柳蘊青的身體,跟著在她唇上一吻。
柳蘊青嬌軀一震,隨即變為小小的起伏,「唔嗯……呣……嗯……嗯嗯……」
低微的嬌聲口齒不清地從兩人唇間漏了出來。姐妹兩人的唇舌,同樣的濕潤溫軟,如帶馨香,文淵接連品嚐,不由得如癡如醉,心弦一亂,雙手不由主地輕輕撫摸著兩女的後腰。柳涵碧、柳蘊青第一次接受男人的愛撫,雖然隔著衣衫,文淵也只是不經意地輕撫,但是那種感受,畢竟與姐妹兩人探索琢磨時的動作大不相同,霎時之間,好似有一股熱流從腰上急竄而至。
「唔……」在熱吻之中的柳蘊青只能發出隱約的呻吟,伏在文淵胸側的柳涵碧,卻已清清楚楚地歎息出來:「啊、啊呵……」她抓著文淵的衣服,想要紓解一下身體中那股火燒一般的奇異感覺,但是文淵正與柳蘊青緊緊相吻,對柳涵碧的輕微拉扯竟沒察覺。柳涵碧茫然若失,呆了一呆,輕柔地摸著文淵的頸側,忽覺一種莫名衝動驅使,朱唇便往他頸上吻去。
文淵感到頸邊傳來一陣柔嫩的吸吮,一時之間,靈魂似乎也為之顫動,左手不禁用力一抱,手指在柳涵碧的背上來回滑動,跟柳蘊青的唇與舌漸漸分開,一條銀絲隨之輕輕拉開。柳蘊青似乎神魂飄蕩,只是喘氣,一句話也不說。柳涵碧不自覺地吻著文淵的脖子,忽然感到大腿碰到一件硬物,不經意地動了一下。
文淵正覺意亂情迷,忽然身子一顫,一股強烈的刺激霎時間傳遍全身,登時醒覺,臉上一熱,輕輕放開了手,讓兩女能離開他身子,說道:「已經說好了,只能到這樣。」他接連擁吻著兩個俏麗少女,受此誘惑,褲襠中早已奮發而起,被柳涵碧一碰,頓感熱血翻騰,卻也清醒過來,自覺失態,連忙克制,心道:「慚愧,慚愧!差點兒便忍受不住。」
柳涵碧和柳蘊青正沉醉在從未體會過的奇妙感受中,聽得此言,登覺悵然,無奈地點了點頭。姐妹兩手牽著手,似乎感到心跳越來越厲害,臉上一片紅暈,都覺身體發熱,卻不知緣由,怔怔地看著文淵。柳涵碧小聲地道:「謝……謝謝!」
柳蘊青輕抿嘴唇,肩頭仍在微微起伏,極輕極輕地說道:「文公子,我們……我們……以後還可以再吻你嗎?」
文淵眼見兩女羞赧神態,更顯嬌艷,不禁有些心猿意馬,連忙轉過頭去,別說啦,你們……你們快回去,我想在這兒休息一下。「
柳氏姐妹還想再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紅著臉,一齊點了點頭,牽著手遠遠奔開,奔出一陣,同時停步,回頭望了望文淵,又飛快地去了。
文淵目送兩女遠去,心中波濤才慢慢定了下來,唇邊似乎仍留有兩姐妹遺下的幽香。他出神半晌,暗想:「這兩位姑娘若又來找我,那該如何是好?我對她們這樣,實在愧對紫緣、小茵跟師妹了。回去之後,我得跟她們說明清楚,讓她們知道男女之情,並非隨興而起的苟且之事。」隨即一想:「話是這麼說,然而剛才我若把持不住,說不定真要發生苟且之事了。總是我近來思念太甚,以致於心神不定。紫緣的安危尚未得知,小茵跟師妹也下落不明,我怎麼可以受此困惑?」
想到三位愛侶,文淵心思頓明,大力搖了搖頭。
他思慮清楚,正要踏步回去見向揚等人,忽聽一旁樹上傳出枝葉沙沙之聲。
文淵立時警覺,循聲望去,但見一個嬌小的身影飛快躍向另一株樹去,便要隱入林中。
文淵見那身影熟悉之極,胸口彷彿陡然受了重重一擊,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是她?」腳下急奔,幾個起落,趕到那人身後,再一竄,到了那人前頭。文淵停下腳步,立刻轉過身子,一瞧那人面貌,但見她容顏俏美,體態娉婷,赫然是多日來杳無音訊的小慕容。
文淵大喜過望,伸出手去,叫道:「小茵……」小慕容卻把頭一甩,避在一旁,哼了一聲,眉宇間儘是氣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