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陽走後,我情緒低落。兩天都沒再理會黃靜。陳芳覺察我的異常,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我搖搖頭,心情沉重,畢竟這種事說不出口。陳芳有點急了,說:「蕭樂,你有什麼事說出來,看芳姐能幫你做點什麼。不要一個人憋著好不好?」
我感激的看看她,說:「芳姐,謝謝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說。讓我自個想想吧。」
陳芳關切地又詢問了一些其他無關緊要的事。
我感激陳芳!但這件事本身就說不出口,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再說陳芳一個年輕的母親,丈夫常年累月在外,一個人帶著孩子,就很不容易了,我又怎麼能再給她添麻煩。
「爸爸,有電話了;爸爸,有電話了……」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黃靜的姐姐黃依玲的電話。
互相問候之後,黃依玲直切主題,說:「蕭樂,你跟黃靜這些天是不是鬧矛盾了?到底怎麼回事啊?」一直以來,黃依玲對我很好,已經把我當成了事實上的妹夫,我也尊重她。自中秋晚上後,我已很久沒見到她了,一方面是工作忙,另一方面是見過她的裸體後,總會在腦海裡浮現她淫亂的樣子,怕見了面後壓抑不住對她嬌軀的嚮往,做出不當之舉。
眼前浮現她端莊秀麗的外表,我依然沒好氣的說:「你去問她吧。讓她跟你說。」
「蕭樂,這樣子好不好,明晚你過來,有什麼不是的地方,大家都說出來,行不?別憋在心裡堵著,啊?」想到黃依玲溫柔待人的樣子,我也不好拒絕了。
「爸爸,有電話了;爸爸,有電話了……」剛掛了電話,手機又響,一看來電號碼,不認識。
「你好!我是蕭樂。」我接通電話。
「蕭樂,真是你啊,聽得出我是誰嗎?」電話裡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
我覺得有點耳熟,一時想不起來。老實的對她說:「有點耳熟,一時真想不起來。」
「都白跟你同學四年了。我是張櫻啊,跟你說吧,元旦我們準備過你那邊,怎麼樣,好好招待我們吧?」
一聽是張櫻,一個瓜子臉,長髮飄逸,身才高挑的美女立即浮現腦海,當年追她的人聽說有一個團的人數,而我對她卻不感冒,奇怪!幾年不見了,一聽到老同學的問候,我變得高興起來,忙說:「好啊好啊,都有誰呀?」
張櫻的聲音很清脆,說:「不怕我們吃窮你啊?放心啦,五個人,小七倆口子,許晴跟她老公,再加我一個。怎麼樣,有困難嗎?」
我哈哈大笑,說:「得了你,我舉雙手雙腳歡迎你們!說定了,幾時過來?」
張櫻似乎回頭跟旁邊的人商量了一下,說:「新年第一天到。準備鮮花熱烈歡迎吧!」
老同學讓人回想起真誠相處的大學時光,我心情舒暢,說:「好啊!我準備送你999朵玫瑰呢。哦對了,你老公呢?怎麼不一起過來?」
「早離了,現在我是單身一族。」張櫻並無不快。
「哈哈哈,太好了。我又有機會啦。」老同學開開玩笑,是件愉快的事。
「那你就準備送我玫瑰吧。說好了,元旦下午的飛機。要放我們的鴿子,到天涯海角我都切了你。」黑龍江的妹妹說話就是直爽。
我忍住笑,說:「知道了。姑奶奶,我還有幾十年的青春呢,可不想毀在你手裡。」
一想到要跟小七見面,我忍不住激動。兩年多了,兩年多沒見了,真不知道她還是不是那個樣子?
張櫻、許晴和小七當年是很要好的好友。許晴不但名字跟現在一位明星相同,人也很相似,造物主真是神奇,居然讓遠隔千里互不相識的兩個人長得極其相似,連名字也起得一模一樣!想想有點不可思議!
張櫻說她們都已在小七家,元旦再一塊過來。
下午下班時,陳芳邀請我到她家吃飯,我婉言謝絕了。
晚上哪也不想去,上QQ聊天,又碰到麗人。聽我還是一肚悶氣,麗人不客氣的批評我說:「你這是大男人思想。你想想,男人女人都會花心的,為什麼就只許你們男人在外花天酒地,女人就只能守在家裡成了擺設?男人去嫖去賭,看到漂亮女人都想要,女人就不行?要簡單的話,你們分手算了。告訴你,換成我我也會那樣做的。」
「真的嗎?你說我該怎麼做?」
「過去就過去了。我相信她愛的還是你。你不瞭解,女人在做愛時都會幻想丈夫之外的男人,一有機會,也會出軌的。你既然愛她,就繼續好好待她,這才是個真正的男人。再另外找個人,容易嗎?要是再遇到這種事或不為你所知,你不一樣蒙在鼓裡。」
「那我不成了龜孫子?」我憤憤不平。
「你要認為你是龜孫子,你就真的是龜孫子。要是你們倒換角色,她會怎麼想?你為她想過沒有?」這次我啞口無言,畢竟我對不起黃靜的事做得更多。
「一個男人只會嚷嚷、打人,根本不配做一個男人。你對她好,她會對你更好。相信我!」麗人說。
我陷入思考中,是啊,我也做了對不起黃靜的事,要是她知道了,她會怎麼想?
過了一會,麗人接著說:「我認為你們都還年輕,多些人生的體驗,好好品味生活,那多好!」
我是有點想明白了,在如今的社會談海枯石爛,算他媽的那門玩藝!什麼愛情、什麼道德,都是一幫鳥人閒得發荒杜撰出來騙錢討飯吃的,我是誰?我是蕭樂,竟然也對那幫鳥人信以為真?說什麼「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鳥!「妻吾妻及人之妻」怎麼就不敢說了?
我心一橫,對麗人說:「我想跟你做愛,你敢嗎?」
麗人以為是網愛,打過來一行挑逗的話:「那你就快來啊!」
我說道:「不在網上,來真的。」
麗人猶疑了很久,問:「現在?」
我肯定的說:「對,地點由你定。」
麗人猶豫再三,說:「我覺得現在不好。下次吧。」
我有點生氣了,說:「下次吧,下次你要不肯,又再下次呢?」
麗人回的很快,說:「下次我一定會的,真的,我也很想見你。」
從網上下來,一夜好覺,我忽然覺得這世上的事很簡單,沒什麼大不了的。
天一亮,我輕鬆地上班。沒想到翻閱明年的工作計劃時,一件事令我大為光火:張偉平的一級銷售部明年的任務額比今年不升反降。我立即打電話問他怎麼回事,張偉平在電話裡訴苦般說了很多困難,我發怒了:「孬種!要是沒有困難,讓你去幹什麼?你也別囉唆了,把計劃調高到比今年高些。你就想辦法,帶領大伙完成它。有沒有問題?」
張偉平是個山東漢子,我這一激,他大聲說:「沒問題!」
當我放下電話,才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我,似乎都想不到溫文爾雅的我也會有這麼大的火氣。柳倩倩眼裡充滿欣賞,陳芳卻是關愛的望我。我朝大家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下班時,柳倩倩告訴我,她準備結婚了,邀請我參加他們的婚禮,我高興地答應了。她掠過一絲紅暈,壓低聲音說:「很有挑戰性哦,可別臨陣脫逃。」
我笑了,說:「我絕不會臨陣脫逃。看你們能玩什麼花樣。」
晚上到了黃靜姐姐家——那座豪華的別墅。進門卻不見黃靜,黃依玲一身家居服,淡黃色的,很好看,她似乎剛洗好澡,頭髮還濕漉漉的,用一條毛巾包著。
黃依玲把我迎進門,端上一杯熱咖啡,對我說:「來來來,蕭樂,你先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我想應該是黃靜的事,反正我已想通了,聽聽她姐姐怎麼說也好。我接過咖啡,大膽地盯著黃依玲的眼睛,說:「謝謝姐姐!姐姐有什麼話直說。」
黃依玲被我看得有點不自在,一個慌亂的小動作遮掩過去,隨即回應著我的眼光,說:「黃靜都告訴我了,我知道,這對你確實是很痛苦!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我裝著輕咬下唇,想了想說:「姐姐你說吧。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嗯,我想,你跟小靜很相配。瞞著你是她不對,但我想,要是你這樣做的話,小靜會原諒你的!……」黃依玲看著我認真的說。
「要是我也這樣做了,她能原諒我?」其實我心中明白,依黃靜的性格,她是會原諒我的。但我還是詐懵懂。
黃依玲嘴角浮上一絲微笑,說:「那當然了,她是我妹妹,我是她姐姐,從小到大我有好東西都讓著她,她有什麼心裡話都會跟我說,有好東西也願意讓我分享,我還不瞭解她?說真的,我們都還年輕,年輕時多些生命的體驗,多些快樂的感覺,總比我們老的時候,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看日出日落,卻還要滿懷懊悔好得多!你說是不是?」
想到她中秋晚上淫亂的樣子,我知道她言中所指,腦海又浮現她赤裸的嬌軀。我覺得我看她的眼光有點火辣了,似乎能把她的衣服看穿。我點點頭,同意她的看法。
黃依玲好像不習慣我火辣的眼神,稍稍別過臉,說:「你大學裡有位很好的朋友,叫小七,是嗎?」
一聽到小七的名字,我頓時想到明天她們就過來了,是否安排她們住在黃依玲這裡?我對黃依玲說:「是啊。姐姐你要不說,我差點給忘了。她們明天就過來了,五個人,都是同學,我打算讓她們住到你這裡,行不?」
「好啊。小靜她姐夫去了大連,我覺得太冷清了,就讓你的同學住這吧。」輕微抿嘴,黃依玲說:「我也想認識小七呢。」
「謝謝姐姐!姐夫去了大連?幾時去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我感到奇怪。
「兩個多月了。跟他朋友到大連開一家電腦公司。就說你,姐姐還時不時惦念你,你居然連這都不知道。」黃依玲含嗔說。
我不好意思笑了笑。
黃依玲頑皮的朝我撇撇嘴,說:「小靜在樓上,快點上去吧。別讓她等急了。」
我端起咖啡,一飲而盡,對黃依玲一鞠躬,說:「多謝姐姐教誨!小弟銘刻在心。」
黃依玲忍不住掩嘴而笑。
我走到樓梯口,心念一動,突然停住,回轉身望著黃依玲,說:「姐姐過來,我還有事想請教你。」
黃依玲沒多想,笑嘻嘻走近我,問:「什麼事?」
我示意她把耳朵附過來,她顯得有點好奇的附近耳朵,我輕聲在她耳邊問:「我算不算好東西?」然後熱切的逼視著她。
黃依玲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竟然少見地顯得很羞澀,紅霞滿面,輕輕閉上眼簾,口裡吐氣如蘭,柔聲說:「你是好東西!」我再也忍不住,對著她充滿誘惑的小嘴緩緩吻下,嘴唇一相碰,黃依玲嬌軀微顫,我捧住她的頭,伸出舌頭,堅決地撬開她的檀口,溫柔地在她口中探索,撩動她的情慾。
黃依玲做著掙扎,但不一會,她再也堅持不住了,抬起有股蘭花香氣的小舌頭,熱烈地與我糾纏在一起,我們都在拚命的吸取對方生命的津液,迷惘而又狂熱。
我一隻手往下摸索,探到了她胸前柔滿的偉大。她輕輕扭動身體。我不滿足這種隔衣撓癢,手從下邊衣擺伸進,卻不料黃依玲猛的按住我的手,脫離了我的親吻。氣喘息息的說:「不行了。我是姐姐啊!」我還充滿熱切的望著她,她說:「給小靜看見了不好。你快上去,要不她真等急了。」
我知道只能到此了。再看看黃依玲,她的眼光有點迷亂。
到了二樓,我大聲地叫黃靜,沒答應。我直上三樓,也沒人,那應該在四樓的露台了。
黃靜果真在四樓。一個人扶著欄杆,望著遠方。我心中百感交集,柔聲叫她:「小靜。」
黃靜一回頭,衝我叫了聲:「樂哥!」兩步飛奔過來,撲在我懷裡,哽咽說:「樂哥,我真怕你再也不理我了!」
我拍拍她的後背,沒說什麼。
就這樣過了一陣,我扶她到旁邊的雙人搖椅坐下,擦去她眼角的淚痕。黃靜伏在我懷裡,問我:「姐姐剛才都跟你說了什麼?」
我裝傻,說:「沒說什麼呀。就我說明天有同學過來,想住在這裡,問姐姐同不同意這樣。」
黃靜不信地看我:「那你又對姐姐做了什麼?」
我一聽,心想可能她剛才都看到了,於是抱著她的腦袋,狠狠的吻她,吻得她透不過氣來。對她說:「姐姐說她從小到大有好東西都讓著你,你有好東西也願意讓她分享。我就問她,我算不算好東西?就這樣。」
黃靜狠狠的掐了我一把,痛得我「啊」的一聲。
黃靜又問我:「那你還對曉宜做了什麼?」我一愣,該不會是胡曉宜告訴她吧。我搖搖頭,說:「做什麼呀,什麼也沒做。」
黃靜白了我一眼,說:「騙人!你還說那晚我有事出去了,清清從下午到晚上都跟我在一起,就回宿舍時我去買點東西。曉宜又說你到時她剛要出門,你不是騙人嗎?」
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李佳麗會說我「是一隻豹子呢」,敢情黃靜跟方清清是閨中密友,什麼都跟方清清說了,而方清清和李佳麗同一間辦公室,又多多少少跟李佳麗說了。「這個方清清,我不會放過她。」心裡這樣想,不料口裡卻說出了聲,黃靜聽到了,又掐了我一把,說:「你不放過誰呀?」她這一掐倒是很輕。
就這樣,我倆在搖椅上說啊說,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