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深圳 第二十一章

  病了幾天,回到辦公室裡,同事們都很熱情的問候我,我一一道謝!在我桌面上,招商賓館的「學員意見表」已經整理完整擺放在顯眼的位置。我仔細的翻閱,絕大多數學員在反饋意見中,對招商賓館的住宿表示滿意。顯然走這步棋效果不錯!

  我抽空去了一趟招商賓館,任海心熱情接待了我,不久吳晴也來了,拿著一本賬本,說讓我核對,我哈哈一笑,說:「吳晴你想折騰死我啊,要這麼對賬,豈不把你們看低了。」

  吳晴粉臉浮紅,說:「蕭助理是個豪爽人,我這是多餘了。」

  任海心幫腔道:「就是。這麼一來就顯得見外了。」

  任海心和吳晴帶我到學員宿舍參觀,邊走邊談,我發覺和她倆有許多共同語言,越談越來興致,就如認識了很久的老友。奇怪!

  吳晴提醒我:「蕭助理,還記得給你留個套間的事嗎?」

  我笑了,說:「那我們看看去。要是不錯,我可搬過來住了。」

  任海心說:「歡迎啊!」

  套間其實不小,兩房一廳還有一個大浴室,裝修得很堂皇。我躺倒床上,禁不住讚道:「哇,太舒服了!」

  任海心含笑望我,說:「那搬不搬啊?」

  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說:「開玩笑的。這間房你們用來招待客人吧,留給我幹嘛?不白白浪費嗎?」

  吳晴說了:「現在賓館競爭太激烈。入住率都不是很高,空房還多著呢。」

  我表示不同意:「不管怎樣,別給我留著。」

  吳晴說:「這可是王局交代的。要不這樣好了,鑰匙在我這,你想住的話再打電話給我,OK?」我不再多說什麼。

  小燕是下午到的,一行四個女生,都是花樣年華、充滿青春活力的美少女。黃依玲聽說小燕要來,也很高興,提前下班趕回家接待她們。

  晚飯是在別墅的會所吃的,小燕一一為我們介紹她的同伴。高個秀麗的是高敏,脈脈含羞且一笑就露出兩個小酒窩的是林小玉,剪一頭短髮、活潑大方的是劉婷。小燕比國慶時見到時豐滿多了,也漂亮多了。那時剛進大學,雖婷婷玉立卻略嫌消瘦,四個月不見,明顯地豐滿了許多,說話之間及一舉手一投足,儼然大家閨秀風範,長成了一位大姑娘了!從背影看,她和黃依玲蠻相似的。

  小燕又向她的同伴介紹我和黃依玲,語裡透著自豪:「這位是我哥哥,蕭樂。這位是我未來的嫂嫂,依玲姐姐。」我一聽傻眼了,轉眼看看黃依玲,她只是臉上掠過紅暈。林小玉三人卻立馬叫了:「蕭樂哥,依玲姐姐。」我來不及解釋,趕緊點頭致意。

  其實我知道一時也說不清楚。我從沒把我和黃靜的事告訴家裡,也難怪小燕了,一到深圳見我和黃依玲同住在別墅裡,自然就認為我們是一對了。要向她們說明黃依玲是我的女朋友的姐姐,那女朋友在哪裡?我又怎麼和姐姐住在一起?天才說得明白。所以我只好將錯就錯了。

  吃過飯,我倆帶她們幾個滿大街逛。中間趁她們在「女士專賣」的間隙,我跑去工商銀行提點錢. 在深圳這地方,身上沒幾個銀子可是寸步難行,她們幾個學生,我得準備她們遊玩的需要,讓她們高興而來,盡興而歸才是,這樣小燕也有面子。

  十一點多回到別墅,大伙又喝了點啤酒。我由於感冒初癒,感覺有點疲倦,上樓先睡了。到了樓上,我把六千塊錢平均分成四份,裝在信封裡. 把小燕叫上樓,把錢交給她,讓她轉給林小玉她們。

  小燕接過信封,遲疑不決的看我,說:「哥,我們不用這麼多錢。你留著吧。」

  我說:「傻丫頭,到深圳玩身上不多帶點錢怎麼行?別多說了,拿去。」

  小燕站著不動說:「哥,我覺得還是不好!」

  我笑了:「那這樣好了,以後你們工作了再還給我。總行了吧?」

  小燕不多說了,默默地把錢收好。

  小燕還是站著不動,看著我猶豫再三地問:「哥,你是不是身體不好?」

  我笑著說:「沒事。哥一向壯著呢。前兩天感冒了,所以有點疲倦,想先睡了。沒事的。」小燕還是猶猶豫豫的樣子,我問她:「小燕,還有什麼事嗎?有事說出來,哥幫你拿主意。」

  小燕想了一會,鼓起勇氣說:「哥,今晚我也睡在這,我想陪你!」我一聽愣了一下。小燕自從出世後三叔整天讓我帶著她,小燕也喜歡纏著我不放。後來三叔出事了,小燕搬到我家住,每晚都做夢睡不安穩,媽就讓我陪伴她睡,一直到我去北京讀大學。

  只是愣了一下,我安慰她說:「小燕,哥沒事的。你別擔心,今天哥有點累,睡一覺就好了。」

  小燕嘟著嘴,嘟嘟喃喃又說了:「我就想陪你嘛,小時候不都這樣的?」

  我刮了她一下鼻子,說:「哎呦,咱家的小燕可是大姑娘家了,長這麼大了還要有人陪睡,這要傳出去啊可羞死人啦!好了好了,乖,下去玩了。哥睡一覺就都好啦。」

  小燕朝我擠個鬼臉,說:「那我今晚和依玲姐睡,才不理你呢。」說完轉身就走了。看著她的身影,我不禁搖頭苦笑,這丫頭,從小就跟我撒嬌賴皮,長成大姑娘家了,還這樣。

  今天實在是有點累。洗過澡,我一躺床上就睡著了,並且睡得很死。

  也不知道是半夜幾點,迷迷糊糊間我覺得有個赤身裸體的女人鑽進了我被窩,剛開始我以為是在做夢,後來才意識到是真實的,由於睏倦得要命,眼皮萬分沉重,我以為是黃依玲,也就由她了。

  我向來睡覺都喜歡裸睡,被黃依玲輕輕一觸摸,陽具就開始發漲變硬,朦朦朧朧中,我感覺她把我的陽具插入了她的陰道,騎在我身上,似乎怕驚醒我,極其溫柔的上上下下動作。我懶得睜開眼睛,由她自己動作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似醒非醒間,黃依玲似乎完事了,幫我擦拭幾下,輕輕為我拉好被子,無聲無息地走了。我又沉沉睡去。

  天一亮,醒過來後回想起昨晚的情景,我以為做了春夢,待起床發覺陰莖上還殘留著一點紙屑,才確認昨晚確有其事。沒想到黃依玲居然敢偷偷摸摸過來!

  早餐桌上,黃依玲笑談自如,四個少女更是嘻嘻哈哈,商量著今天怎麼玩。吃過早餐,小燕她們四個去了「歡樂谷」,我和黃依玲各自上班。

  中午快下班時,黃建設傳來好消息,幾大電信公司的合同已經簽署。我向他表示祝賀!黃建設高興之餘,有點憂心忡忡地問我:「豹子,佳麗怎麼樣了?我發覺她好像在疏遠我。」

  我心一跳,反問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讓她知道了?」

  黃建設想了想,說:「沒有啊。」

  我說:「你好好想想,在這裡她也沒什麼兩樣啊。要有問題,你們倆談談不就明白了。」

  ……

  中午我沒回去,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我想起了小七,不知道回去後現在怎麼樣了?撥通她的手機,傳來小七熟悉的聲音:「蕭樂啊,你好嗎?」一聽她說話的語氣,似乎很高興。壓在我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我們歡快地說開了。

  小七告訴我,她和代勇離婚了。這猝不及防的消息令我驚詫!我歉意地說:「小七,真對不起!都怪我!」

  小七歎氣說:「這怎麼能怪你呢?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當年要不是走錯了,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無言,小七接著說:「不過現在好了,我覺得心情舒暢啊!真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下來我們又談了許多,一時間,我覺得和小七說話輕鬆多了,整整兩年,我們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

  下午北京辦事處打來電話,我剛問聲「你好」,對方就聽出我是誰了,蘇萍在電話中高興地問:「你好啊!蕭樂,最近忙嗎?」

  我笑著說:「萍姐啊,我很好。你呢?」

  蘇萍柔軟的聲音很動聽:「我啊,忙死了。有件事正需要向你請求援助呢。春節過後北京有個通信設備展覽,公司已經決定參展,可北京的技術人員有限,想請求公司委派兩三位技術人員過來幫忙,請你多多幫忙!」

  我說了:「萍姐,看你說的,你這是一家人說兩家話啊,行了,這事我一定辦好!時間就由你定了。」

  蘇萍說:「太好了!謝謝你!我把參展設備選型傳真過去,你安排他們盡快熟悉,春節過後人就過來。」

  我應聲:「行!」

  蘇萍又說:「最好啊你也一起過來,到北京來玩玩,怎麼樣?」

  我說:「那敢情好了。有萍姐在,當然是最好的啦。到時看吧,有機會我一定去。」

  下班的時候我去找李佳麗,打算把黃建設的話轉告於她,我可不想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在電梯裡恰逢李力德的老婆孟明娟,公司有四部電梯,在此碰到還真有點巧。只見她一身白色碎花連衣群,明目皓齒,略施粉黛,嫵媚中見清純,是個標準的美人兒!——真不知道他媽的李力德幾世修來的福氣!

  我客客氣氣稱呼她:「嫂子,來找力德啊?」經常到他家打牌,混久了多多少少熟悉些。

  孟明娟微笑著說:「哦,晚上有個朋友請客,我等他一塊去。對了,工作很忙嗎?好久不見你上我家去了。」

  我正想按按鈕,發現電梯按鈕十九樓和二十三樓的指示燈亮著,剛伸出的手縮了回來。十九樓是南總的辦公室,李力德在二十三樓,剛才有誰按錯了吧。

  南總的辦公室很豪華,聽說裡面還有會議室、辦公室、休息室,我每次進去都是在辦公室會面,其他的房間具體如何我就不清楚了。外間是秘書處,只有李佳麗還在忙著整理手上的文件,其他人不見蹤影。

  我輕輕走了過去,李佳麗抬頭恰好看到我,朝我微微一笑。到了她身邊,我小聲問她:「南總還沒走?」她點點頭,「那你可以走了沒有?」

  她輕聲回答:「可以了,我們走吧。」

  我倆一前一後走出南總辦公室的大門,李佳麗順手把門帶上。

  留在通道說話不太方便,我們邊走邊談,我把黃建設的憂慮轉告李佳麗,李佳麗沉默不語。通道不長,走著就到了電梯口,我按了電梯,沒想到電梯門開的時候就見到了李力德,電梯裡只有他一個人,見到我倆他也是一愣,轉眼眉開眼笑說:「小蕭,今晚上我家,怎麼樣?」

  我最恨他叫我「小蕭」,但還是臉帶笑容說:「你就不怕嫂子揪你耳朵?」

  李力德「嘿嘿」一笑,說:「今晚她有應酬,晚點回家。」

  我問:「你怎麼不一起去?」

  李力德說:「她們公司的應酬,怎麼會叫我去?行了,八點,準時啊。」

  我心一動,隱隱約約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我想不出來。對於麻將,近期我確實不感興趣,我婉言謝絕了李力德的邀請。

  出了電梯,乘著李佳麗和同事說笑的間隙,我打電話給黃依玲,告訴她我晚點才回去,黃依玲說她也是忙得要命,小燕幾個今晚在外吃,可能都會晚些才回。

  我請李佳麗一塊吃飯,她婉言拒絕了。

  無奈,我只好到外面的小飯館簡簡單單填飽肚子了事,然後走回宿舍。

  宿舍還是老樣子,我打開電腦,心一動想起了柯平的那份檔案。再次打開來仔細觀看,不免擔心柯平的安危,二十幾天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他不想我捲入這事件,是為了我的安危著想,既然如此,我又豈能對他的安危毫不過問?心一橫,我撥通了柯平的手機。

  「喂,蕭樂,有事嗎?」柯平在電話裡說。

  「怎麼樣,最近好嗎?」我問。

  柯平爽朗地說:「還行。現在我在西安,等會還要執行任務。有空我再給你電話。」

  聽得出他的情況很好,我心情舒暢了:「沒事。忙你的!再見。」

  我把電腦上的文檔資料依然做了反刪除處理,隱藏在主頁。這時電話響了,「你好!我是蕭樂。」

  電話裡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蕭大哥,我是小琳。我有事找你呢,你幫幫忙好不好?」

  我問:「什麼事?說吧,能做到我一定做。」

  那晚我和她聊到很晚,她改口稱我為蕭大哥了。同時告訴我她的名字叫溫小琳。

  小琳有點著急地說:「我男朋友過兩天要來,我不能讓他知道的。想請你幫幫忙,好嗎?」

  我說:「怎麼幫呢?你說。」

  小琳說:「我就說在你們公司上班,你幫我瞞住他。」

  我說:「這沒問題。但還有一點,這幾天你不能住在宿舍裡了,你的舍友多多少少會暴露出來。」

  小琳有點急:「那怎麼辦?」

  我心想索性幫人幫到底了。反正現在黃建設在外,下來幾天我也不在宿舍,不如借給她用幾天。於是對她說:「這樣吧,小琳,我的宿舍如今空著,你過來看看,中意的話不妨就在這裡住幾天,可以嗎?」

  小琳沉吟片刻,說:「那你現在方便嗎?」

  我說:「我現在就在宿舍裡,你過來看看吧。」我把地址告訴了她。本來我不應該這麼做的,讓一個風塵女子住到宿舍裡,傳出去名譽就差了,何況我還把真名告訴了她。但直覺告訴我,小琳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再說宿舍是蝴蝶式的套房,極少在樓道裡與人相遇。

  我到樓下等她,過一會,她就打的急急忙忙趕來了。依然是一身時尚裝束,嬌美的容顏,曲線分明的身材,神采飛揚,任誰都不會把她當成風塵中人。

  我放心了,帶她到宿舍。

  坐下喝口水,我帶她到我的房間,房間一向收拾得乾乾淨淨. 小琳四處看看了,說:「你收拾得真乾淨!不過不太像女孩子的房間,」

  我笑了,把鑰匙交給她:「要像女孩子的房間,那我不成了娘娘腔啦!來,鑰匙給你,你想法子改變吧。」我又指著對面黃建設的房間說:「那是我同事的,去了汕頭,不會回來,你儘管放心。我這要有什麼需要清理的,放到他那裡就行了。記得把他的門鎖好。」

  小琳看著我:「蕭大哥,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我擺擺手說:「看你,說哪的話啊?對了,介紹介紹你的男朋友?」

  從小琳口中得知,她和男朋友是在上海打工認識的,收入都不高,小伙子很上進,有夢想。可小琳覺得靠打工的那點錢實現他的夢想,無異於癡人說夢。後來聽說深圳收入很高,忍不住就來了深圳,想多賺點錢幫助男朋友實現夢想,但在酒紅燈綠中,終也禁不起誘惑,出賣了自己的身體。

  小琳說完,含淚問我:「蕭大哥,我是不是很賤?」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們彼此之間互相信賴!人和人之間有些事真的不必問緣由。

  我憐愛的看著她說:「小琳,別那樣子想,人和人走的路是不會相同的,在我眼中,在你男朋友心中,你是一個好姑娘!真的。」

  小琳感激的看著我,嘴唇翕動,卻說不出話來。

  我幫小琳收拾一下屋子,幫她設計了一個身份:我的秘書,再把公司裡的人員設置告訴了她,讓她熟記。雖說對他男朋友大為不公,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小琳是個聰慧的女孩子,不一會就全都瞭然於胸,然後又撒嬌纏繞著我,要我教她電腦. 我不忍心拂她的熱情,只好端坐下來,手把手地教她,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幽香,我也樂趣盈然。

  小琳其實對操作電腦挺熟練,待我發覺她根本不需要我教她什麼時,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鐘頭了。我去外間倒了兩杯開水回來,指著她說:「你這丫頭,竟敢騙人?」

  小琳「吃吃」一笑,朝我扮個鬼臉。

  喝著開水,看著小琳獨自玩弄電腦,我覺得我應該走了。我對她說:「小琳,今晚你就住這了。有什麼事再打電話給我。我過去了。」

  小琳起身送我出門,在門口又說了兩句感謝的話,我輕輕捏捏她無暇的粉腮,不再說什麼就走了。

  回到別墅,黃依玲還沒回來,小燕四個已經回來了,歪歪斜斜都躺在沙發上,一見到我,直呼「累死了」,那狼狽勁兒,像是經過了長途跋涉似的。

  等她們洗好澡,立即一掃疲倦神態,又是精神煥發了。高敏從冰箱拿出幾瓶啤酒,說一定要和蕭樂哥哥乾杯,劉婷跟著起哄,說蕭樂哥哥最豪爽,她們最喜歡和我喝酒了。給她們一扣高帽,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喝過酒我們幾個各自睡覺,黃依玲幾點回來我不知道,半夜裡迷迷糊糊之間,她像昨晚那樣在我身上活動著,我懶得睜眼,似醒非醒中由她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