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龍舞 第六六折 侵淫隨理,檀口噙郎

  意識到第三幅圖意涵的瞬間,應風色的心便沉到了谷底。

  鹿希色必定身在其餘四瓣之一,然而自己卻不在她身邊。若女郎如儲之沁般行動自由,自保無虞,倒還罷了,萬不幸陷於柳玉蒸的處境,手足受到青石枷禁錮,身子成為解令通關的活道具,豈不是便宜了同室其他男子?思慮至此,也難怪他幾欲發狂,恨不得半癡劍在手,劈開水磨鏡似的精鋼門扉,立時趕到鹿希色身畔。

  沒有人比應風色更希望自己的判讀是錯的,可惜事與願違。

  壁刻中段那幅雄蕊似陽物、花瓣如女陰的怪圖,正是誇張化了的木槿花紋樣,不僅扣著柳玉蒸之名,方才少女的腹間綻放異光時,一霎蔓開的紋理也隱有幾分壁刻的模樣,對照底部的男女交媾圖,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房內的照明突然黯淡下來,彷彿燈焰被吹熄了似的,然而石室裡並沒有風。一股若有似無的異香鑽入鼻端,令應風色放鬆下來,彷彿置身雲端。擔心鹿希色被侵犯的焦慮依舊緊繃如弓弦,被旋鬆了的是自制力──

  青年撐住玉床立穩,回神才發現手竟擱在柳玉蒸的大腿上,滑嫩與彈性兼具的美好肌膚果然一如想像,本能縮手,以免好不容易豎起的「好人應師兄」形象應聲崩碎。那股異香卻拉了他一下也似,餘光瞥見儲柳二姝渾然不覺,心念一弛,手就這麼留在了少女濕滑腴軟的腿根處。

  而羽羊神的聲音就在此時響起。

  「恭喜應使解開壁上圖刻之謎,觸發使令。本輪不動刀槍,前二輪所換得的寶物全然派不上用場,故跳過了開局的整補階段;在本輪之中,你唯一能倚仗和失去的,全都在這兒了。」

  不對。自機簧中發出的滑稽聲音一如前度,但口氣不是那個嘻笑怒罵惹人憎厭的羽羊神,教養良好、文靜自持,連一絲匪氣也無……應風色甚至覺得,說話之人應是女子,不但姿容美好,態擬神仙,還是個出身高貴的閨秀──這「羽羊神」說話的口吻能予人這般想像。

  截至目前為止,降界中曾遇、非屬九淵使的女性,只有首輪那名「艷鬼」,但應風色直覺不是她。談不上根據,純是艷鬼的棍法大開大闔,勇猛直進,毫無轉圜的餘地,很難認為是斯文秀氣的小家碧玉型。

  羽羊神不止一位──順這個思路往下捋,主持前兩輪的「羽羊神」會讓他在現實裡撬同僚的牆角,也就合情合理了。即使是幽窮降界,幕後的主謀還是不停內鬥的,應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老話。

  只是情報再有價值,也得活著離開降界才頂用。應風色晃晃昏沉的腦袋,把注意力拉回「唯一能倚仗和失去的」這句微妙的話語。

  不給武器護甲,只能倚仗身體這不難懂,但「失去」是什麼意思?

  「本輪不計團體的成績,僅論個人。應使的敵人有二,一是時間,一是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彷彿聽見青年的心語,「羽羊神」頓了會兒,幾能想像她抿唇秀氣一笑的模樣,怡然道:

  「時限內,無法令每種淫紋至少顯現一次,視同解令失敗,所有參與的使者都得死;平心而論,時間非常寬裕,便不是每間房齊頭並進,只一人從頭打到尾,也儘夠了,故本輪取消時輪的加分,僅做為計時之用,提早結束並沒有好處,多用時間也不致被扣點數,別逾時就好。」

  規則更動的結果,將導致本輪的過關之法,與前兩輪有根本上的不同。

  搶時與殺敵,一直都是首二輪的掙分重點,畢竟不是誰都能撿到或發現重要道具,破解謎題等。上一輪裡,他們甚至刻意製造機會,讓江露橙、洛雪晴等掙分能力較差的成員拿到斬殺鬼牙眾的點數,以免如首輪的蔚佳色一般,因點數不足死於結算。

  而提早結束降界,減少時輪倒扣,更是強者援護弱者的手段之一。拿掉這項,形同瓦解組隊的意義,將使者打回「自掃門前雪」的狀態:別想著救別人,規則讓你只能先顧自己。

  「應使向是同儕中的佼佼者,自然關心多掙點數之法,請容我細說分明。」這回羽羊神是真的輕聲笑出,連應風色都聽見了,只不知是有心諷刺抑或其他。

  「『淫紋』之祕,出自鱗族至寶《潛翔寶典》下半部。淫者,侵淫隨理也,即『隨其脈理而深浸』之意,所指正是幽窮九淵,而非淫冶放蕩的意思。」

  《潛翔寶典》作者不詳,只知分上下兩部,前半記載上古玉螭朝諸事,寫得神神叨叨,書中人動輒化身幾千里長的真龍巨獸,打起架來上窮碧落下黃泉,電閃雷鳴,山川皆赤,就是本怪談誌異,文字還不怎的。通天閣收了十幾個版本,應風色八歲就不看,連小孩都騙不了。長大才知此書在外極其稀罕,他看不上的半部寶典在山下連全本都找不出幾部,歷朝歷代無不禁止百姓刊印流傳,可說價值連城。

  但,比起連奇宮都沒有的下半部,前半的確不值一哂。據說下半部中除了記載鱗族的源流脈絡之外,更有祕術武功等;降界內錄有全本,似乎也不奇怪。

  「真龍之軀,必為雄體。這點上,鱗族女子與外族無異,皆是無用之材,除非借由雄鱗純血之氣,於玉宮內模擬九淵之水,從中培育龍氣,轉化龍軀。故交媾非為取樂,而是將她們徹頭徹尾變為龍皇大軍,成為並肩作戰、相濡以沫的同袍。

  「在玉宮內蓄滿純血之氣,如浸幽窮九淵,因此顯現出代表自身的號記,稱之為『淫紋』,是純血之氣浸淫玉宮產生的紋路。只有交媾時攀上巔頂,登臨極樂之境,方能顯現於玉宮上。」

  為增加轉化的效果,淫紋將使宿主得到遠超尋常的快感,使她們的身子更敏感更容易高潮。唯有能禁受住這等如潮快感的鋼鐵意志,才有資格成為龍皇的刀劍,而這些快感都將化為實質的力量,令其得以和純血雄鱗比肩。

  「應使的工作,便是為龍皇陛下磨礪這些個美麗的鋼材,使她們成為堪用的神兵,而非敦倫取樂。」羽羊神綻出銀鈴似的輕笑──作死的機簧聲未變,輕促的口吻卻可以想見其人──悠悠說道:

  「令其登臨極樂,顯現淫紋,可為應使掙得點數;但若教丫頭們搾出精來,生生劫去陽氣,則獎勵便歸於女子。應使若能連御數女,教她們腹現淫紋而不出精,自是最大的贏家。要向其他女子說明此節否,應使可自行斟酌。

  「如我所言,這是為龍皇陛下砥礪刀劍,並不是男歡女愛,破去的貞操,出降界後將復原如初。願應使一如前度,再創佳績,我們兌換之間再見了。」

  應風色聽得蹙眉,但前兩輪受的外傷,回到現實後幾乎消失不見,破瓜復原似也不是難以想像之事,喃喃道:

  「在這兒的……全是處子?」

  忽聽一人氣呼呼道:「你胡說什麼呢!」明明盛氣凌人偏又清脆動聽,自是小師叔。應風色搖搖腦袋,見室內燈火通明,一切如常,適才所聞,彷彿白日發夢。

  儲之沁本想直斥不遜,視線一對,方纔之語猶在耳畔,不禁大羞,咄咄逼人之勢頓時消失無蹤,嚅囁道:「誰……誰不是……不是那個……那個……哎唷!」急得一跺腳,「處子」二字,怎麼也說不出口。況且她自己是,但柳玉蒸是不是也非旁人能一概論之。

  應風色沒空照顧小師叔的小心思,抬頭端詳天花板四角,以及長明燈四周。

  「傳音入密」是將聲音集於一束,照準聆聽的對象所發;傳達方向越多元,難度自然也越高。這位疑似女子的「羽羊神」若能同時對三人使用,清晰到如在耳畔而旁人不覺的地步,修為只怕在先前那名羽羊神之上,但應風色對她開聲前的那縷異香十分在意。

  配合迷煙調暗照明,趁三人失神之際,透過特殊的傳聲裝置說話,令其難以開口相應,更無暇旁顧,毋寧是更經濟省力、門檻更低的手段。

  應風色直覺認為:這位女性羽羊神的武功不如先前那位,起碼兩者自信有別,後者敢於開局之初一一面對使者,前者卻要等到兌換的階段,才肯現身獨對精疲力竭的使者們;須靠這種小手段來保全自己,修微弱些也是合理的。

  但石室沒有明顯的通風孔洞,也可能在藥煙和昏暗成功製造出眩惑效果之後,羽羊神才分別對三人使傳聲入密,意識混淆所產生的時間差,讓他們誤以為是剛剛才發生的事。

  應風色無法確定,自己聽到的與雙姝是否一致。

  若三人聽到的內容一模一樣,儲之沁和柳玉蒸也該明白,他和她們是處於競爭的狀態──無論少女們願不願意,他都必須佔有柳玉蒸,令她顯現淫紋,才算解了使令。他不知道強暴能不能讓女子湧現快感,萬不得已時,他並沒有「不要」這個選項。

  三人所聞也可能是不一樣的,至少有男女兩個不同的版本,否則用不著撂一句「要向其他女子說明否,可以自行斟酌」。此一推斷若能成立,代表其他版本的說明中,也可能藏有他未被告知的重要情報。

  儲之沁未擺出明顯的防禦姿態,一個勁兒地手足無措著。這是好事。

  青年定了定神。「方纔羽羊神說的……妳們都聽見了麼?」儲之沁紅著臉攔在玉床前,瞠大美眸:「你想幹什麼?有我在,休想欺負玉蒸。」

  應風色冷笑。「那就耗著。時間耗完了,大夥兒一起死。」揭開運日筒蓋,示以時輪。儲之沁也知這是純抬槓,又一跺腳,懊惱道:「不是說時間很充裕麼?你這般鬼靈精,定能想到別的法子。」

  對上了一條。她也對她們說過「時限非常寬裕」。

  應風色悄悄在心裡勾劃,表面卻是抱臂蹙眉,不耐煩道:

  「妳當我是愛佔人便宜的輕薄無行之輩麼?我將來是要做奇宮之主的,行此不文,萬一結下珠胎,大丈夫豈能不負責任?知止觀的大位卻再不用想!易地而處,妳冒不冒這個險?」儲之沁沒料到他反應忒大,被說得有些懵,氣勢再遜幾分。

  應風色倒非刻意作態,掂量其他房間的進程,差不多也該到了說明階段。若鹿希色不幸被鎖,以女郎的麗色,但凡男子哪有不劍及履及的?是以他外表乍看平靜沉著,內心實如熱鍋上的螞蟻。

  儲之沁被一頓搶白,卻不是輕易棄守的性子,鼓起餘勇掙扎:

  「不是說登……登臨極樂什麼的,淫紋就會浮現麼?那也不必……不必真做夫妻,就摸……摸一摸,親……親一親也行的,先……先試試……」見應風色毫無反應,越說越沒底氣,臉紅到快冒出煙來,心虛得不得了。

  應風色本想斥責「妳當是過家家」,罕見少女如此扭捏,就差沒鑽到青石地板下,驀地會意:「她……她說的是自瀆!原來小師叔也玩自己的──」儲之沁一見他劍眉挑起、目放精光,再也禁受不住,羞得捂臉蹲地,聲如抽噎:「天啊我不活了……好丟臉……嗚嗚嗚……好丟臉……」

  其實應風色覺得她這樣特別可愛,但總不好拍肩說「我有時一天也來幾回」之類,講什麼都不對。忽聽柳玉蒸道:「小師叔、應師兄,我沒關係的。趕緊……趕緊來罷,免得耽誤時間,性命有礙。」

  儲之沁以為聽錯了,嚇到忘記要害羞,趕緊起身為柳玉蒸量額溫,怕她燒糊了神智。反倒是玉床上香汗淋漓的少女微笑安慰:「我的理解沒錯的話,那人說離開降界後,受傷都會復原如初,連那兒也不例外。我想:『這也太虧啦,日後洞房花燭夜時,豈非還要再疼一回?』」

  儲之沁奇道:「怎麼會很疼的麼?」風月圖冊畫不了疼,成長的過程中,她身邊又沒姨娘姑嬸之類的知心年長女性,就連同儕也無,缺了喁喁噥噥、互訴私隱的對象,此節遂成了小師叔的知識盲區。

  柳玉蒸笑道:「都說『破瓜落紅』,聽著就磣人,哪能不疼呢?」儲之沁不想顯得孤陋寡聞,倔著脖子勸解:「雖說傷痕會復原,畢竟是做……做過了,白璧蒙塵,將來怎生嫁人?」

  柳玉蒸正色道:「我兩位師父說,那都是男子瞎編出來騙人的,本就沒有貞操這回事。女孩兒家自瀆,以口手取樂,算不算壞了貞節?據說男子在長成時,睡夢中會自行遺精,難以控制;精都出了,也好意思說『童身』?

  「師父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交合與練武也沒什麼不同,既分資質好壞,也講勤懶勞逸,經驗積累。

  「男子為獨佔妻妾,避免她們投向資質更好、鍛煉更勤的對象,才想出禮教枷鎖來,好讓自己能偷懶,怠於砥礪床笫上的功夫,或不顧女子滿足,只求自個兒歡快。對不住了,應師兄,這是我師父的原話,我想她指的是那些制訂禮教的古人,可不是說你。」見兩人目瞪口呆,不禁赧然,侃侃而談的氣勢煙消霧散,又變回先前羞澀扭捏的模樣,垂眸嚅囁道:

  「跟性命比起來,其他都不重要,對不?我不怕疼,便多疼一回,也沒……沒關係的。」

  她與儲之沁都是十七歲,與其說是乖順,更像易於驚慌,沒什麼主見,天生是從眾的羊群,如明明與奇宮天門扯不上關係,也隨應風色喊「小師叔」之類,就是明顯的冬烘。

  無論應風色或儲之沁,都沒料到會從一名柔弱溫馴的少女口裡,聽見這般驚世駭俗的詭論,便數東海最負盛名的邪派七玄,也只天羅香差堪比擬。

  那玉霄派的鹿、胡二位師長簡直不要太妖孽,成天給一班花樣少女灌輸這種觀念,想幹什麼事來?

  但對應風色來說,這卻是再方便也不過。

  最好的結果,是鹿希色就在相鄰的房內,手足自由,水白玉石台上另有其人,而面對壁刻的全是一群缺心眼的別腳新手,只要趕在它們勘破謎底、得聞傳音前,令柳玉蒸現出淫紋,水磨鏡門一開,便能與鹿希色重逢,免於遭人染指。

  形勢刻不容緩,沒等儲之沁回神,他俐落翻上玉床,俯前撫著柳玉蒸的發頂面頰,和聲道:「柳師妹說得有理,是我糊塗啦。咱們先求過關,別的等出了降界再說。」解開褲頭掏出陽物,抵著濕熱的玉蛤口。

  少女的圓臉酡紅更甚,吐出一口悠悠斷斷的長氣,咬唇忍著嗚咽,嬌軀劇震,光這樣便已抵受不住。

  柳玉蒸體毛稀疏,分佈雖寬如翼展,卻僅止於腹間,並不向下蔓延。陰阜隆起飽滿,便被青石枷鎖成屈膝開腿的艷姿,也未拉平,如腿心子裡夾了枚白嫩嫩的新炊饅頭,寸草不生,無比光潔;外陰肥美,襯得兩片嬌脂薄如魚口,淌著淫水、不住開歙的模樣,恍若活物。

  應風色僅是將杵尖湊近,兩瓣薄薄花唇便噙附龍首,隱有股吸啜勁道,拉耷著往穴兒裡吞。所抵既濕又暖,小肉圈圈又比龜頭要擠仄,瞧著是捅不進的,吮得人心癢難搔又逕入無門,「銷魂窩」三字所謂,不外乎是。

  為避免被少女們視為登徒子,應風色刻意不解單衣,盡量維持衫褲齊整,更不好揉乳吮尖,做足前戲──除提防柳玉蒸說一套做一套,事到臨頭突然退縮,他更在意儲之沁的目光,恐失了她的信任,自不能恣意求歡。

  偏偏柳玉蒸全身上下最誘人的,就是那兩隻傲人的巨乳,便以仰躺之姿,胸前仍推起兩座厚厚肉墩,淡青絡子透出雪肌,既碩且綿。乳廓下壓胸肋,上及鎖骨,溢於身腋,攤開的範圍極為驚人,足見乳質奇軟,才能坍沃如斯。

  隨著少女的顫抖,乳波劇晃如雪浪,兩枚小巧的乳暈載著挺凸的蒂兒,在浪裡拋甩浮沉。不能將手掌狠狠掐陷在這把細綿如沙的銷魂雪肉之中,握得少女失聲哀喚,何止敗興?簡直就是折磨。

  柳玉蒸的相貌本非他所喜,吃慣鹿希色這等絕色,連肉棒都變得挑剔起來。刻意的自製加上急於通關的焦慮,或還有幾分在意旁觀的儲之沁,竟使青年罕見地半軟不硬,只在玉門外不住摩擦,頂得柳玉蒸呦呦嬌吟,玉蛤頂部的小肉荳蔻勃如半截小指,剝出肉折,脹成了艷麗的櫻紅色,肥潤雪臀不住挺動,似想讓陽物擠入而不可得,粗濃的嬌喘裡有著難抑的飢渴焦躁。

  「應……應師兄……好難受……嗚嗚嗚……好難受……嗚嗚嗚……」

  越被催促,越是硬不起來,應風色滿頭大汗,蹙眉擺臀,直把消軟的陽物當成假手般,抵著堅硬如核的陰蒂廝磨,看能否令少女達到高潮,顯現淫紋。

  「還……還沒進去?」儲之沁冷不防開口。

  應風色心尖兒一吊,殘餘的淫念如煙洩去,往前一撞,頹然坐倒,揮汗怒道:

  「……妳行妳來啊!」柳玉蒸膨大腫脹的陰蒂被撞個正著,分不清是痛是美,眼前一白,尖叫聲頓止,閉目咻喘,似欲昏厥。

  儲之沁從未見男兒如此狼狽,明知不是該笑的時候,忍不住噗哧一聲,趕緊摀住,明媚的大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瞧得他渾身都不對勁。正欲叱喝,忽聽小師叔賊笑:「你該不會……是『那個』不大行罷?」總覺她有些開心似的,應風色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衝下床拎將起來,狠揍她的翹屁股一頓。

  她一直都知道他和鹿希色是一對兒,和無乘庵裡的其他人一樣。

  相較於江露橙的打死不認、洛雪晴的沉默以對,小師叔覺得自己的態度毋寧更健康──他倆歡喜就好,關我屁事?

  既是一對,好過了也沒甚奇怪。反正兩人都在龍庭山,抬頭不見低頭見,幽會什麼的不是挺自然麼?麒麟兒還一個人霸著整座風雲峽哩,少了師長同門的耳目顧忌,還不是愛怎的便怎的?除非,他有什麼不方便的隱疾──

  應風色瞧她那按捺不住的竊喜,無名火起,靈機一動,裝出滿臉無奈。

  「唉,我等正道之人,哪能做得慣這種事?事急從權,也只能如此。」從玉床上站起身,直將褲頭褪到了大腿上,露出結實的臀股與腿間消軟的陽具。

  儲之沁本欲遮眼,餘光見他似要跨到柳玉蒸面上,趕緊喝止:「喂……喂!你這是……這是幹什麼?」應風色故作訝然:「夫妻敦倫以前,妻子須以口噙龍,為夫君助威,方能行合體之禮……妳陶夷儲氏的《女則》中沒教麼?」

  儲之沁最愛面子,不肯被人比下,家門尤其是痛腳。哪怕她不可能聽過應風色隨口編造的什麼女則,陶夷應氏有的,儲氏豈能沒有?掐著滿肚子心虛,趾高氣昂道:

  「哪……怎會沒有,我……我小時候就讀過了!有什麼稀罕?可、可玉蒸暈過去了,哪能替你噙那什麼龍的──」忽覺不對:這屋裡眼看沒別人了,能噙那什麼龍的,豈不是只有──

  「那不成,沒法兒等她醒了。萬一拖過了時限,豈非連累所有人?」應風色轉過身來,拿兩腿間的醜物對著她,正色道:「小師叔,此間也沒有旁人啦,眾人性命,全繫於小師叔一人之手,不,該是一人之口才對。委屈小師叔,莫教柳師妹白白犧牲。」

  柳玉蒸不過是謹守師訓,談不上犧牲,但青年深知:與其說儲之沁無法拒絕這樣的承擔,倒不如說她難以抗拒成為英雄。少女不擅衡量損益,無法認清犧牲與利益的價值,操弄她輕而易舉,如同無法自制地追逐著紅絲帶的乳狗,一不小心就會奔跑至死。

  儲之沁紅著臉垂落視線,盡量不去瞧他腿間的物事,然而說服自己並不困難。只是這廝立於玉台,很神氣似的,令少女不快,擺出小師叔的派頭:「你下來,別站那麼高!站那麼高,我……我不會弄。」小退了一步。

  應風色腹中暗笑,焦躁竟消散大半,乖乖爬下玉床,半倚半坐靠在床緣。儲之沁彎腰也不是,總不好出爾反爾,教他再爬上去,沒好氣地分揍左右大腿一記,令其張開,單膝跪於男兒腿間,伸手握住陽物。

  半軟的肉莖上沾滿白漿,自是柳玉蒸的淫水磨就,模樣雖極淫靡,卻沒有特別強烈的氣息,蓋因猩紅絨布揭開之後,少女股間的騷水氣味充斥斗室,兩人漸漸習慣,此際反而嗅不出來。應風色今夜曾與鹿希色交歡,待女郎離去後沐浴清潔才睡下,薄汗益發襯出皂香,氣味宜人。

  儲之沁一手托著陰囊,一手捏著肉莖,伸出丁香小舌輕舐杵尖,一下,一下,又一下……聽得男兒輕唔一聲,身子發顫,以為有什麼不對,抬眼卻見應風色閉目昂首,緊蹙的眉頭似有些苦悶;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他很舒服,心裡不禁有些得意,又有幾分安心:「他還是挺守規矩的,居然不敢睜眼。」獎勵他似的又舔了幾下,沒什麼抗拒便將小半截龍首含進嘴裡。

  汗帶著一抹淡淡腥鹹,卻無想像中那種尿桶似的臊臭,肉的味道寡淡得出乎意料,很乾淨似的,十分討人喜歡。

  她以舌尖口腔研究它的形狀,如龜頭邊緣肉菇似的稜突便有趣得很,品嚐著單純細緻的肉味,吮得忘乎所以。攪拌著漿唾似的咂咂淫聲迴盪在安靜的石室之內。

  應風色瞧著少女認真的模樣,不覺有些癡。

  她濃密的灣睫輕輕顫動,像品著什麼美味,發自內心的享受著,令他既覺得好笑,又忍不住有些感動:這不是為了撩撥情慾,期待它變得更硬更滾燙,甚至不是為了作弄他看他切齒咬牙,單純就是喜歡而已。

  (……有這麼喜歡麼?瞧妳吃得有滋有味。)

  而且儲之沁非常漂亮,有張令他怦然心動的臉蛋。

  精巧的輪廓,精巧的眉山和隆準,精巧的、微噘如花瓣羽尖的櫻唇……連唇上的小痣都是渾圓小巧,全無雜色毛尖,精緻到令人屏息的地步。

  看著她奮力張開小嘴,擠溢津唾吞吐肉棒,在唇瓣和小痣的襯托下,陽物越發猙獰巨碩,脹成了駭人的淡紫色澤,杵身上青筋浮露,通體滾燙如烙鐵。

  不知從何時起,儲之沁必須改採雙手交握的方式,才能阻住外露的杵身捅入咽底。而檀口中,早已被新剝熟鵝蛋大小的肉菇塞滿,香唾自無法閉起的嘴邊蜿蜒流下,她感覺胸口連著肚兜都是溼的。

  陽具在她手裡口中脹大了一倍不止,還在持續膨脹變硬中,炙得小腦袋瓜裡滾熱一片,完全無法思考。滿脹的異物感衝撞咽喉,撞出了眼淚,然而嗆咳難禁、幾欲窒息的極端痛苦之中,卻隱有一絲異樣的快感,彷彿下一霎眼便要撞毀肉身,將赤裸裸的心魂拋至九霄──

  「嗚……好大……好……咳咳……好脹……嗚嗚……惡……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