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海沉淪 第824章 她的不捨2

  面對沐心如的眼神,我很快放棄搶奪的念頭。歎了口氣,輕聲道:「這幾年,我已經習慣了生活中有你,有大家。在我心中,我們已經像家人一樣。」說著望向她問「你心裡把我當家人嗎?」或許是感動,沐心如淡笑了一下,無聲的點頭。

  「謝謝。」我摟著她臂膀,親密的緊了緊,鬆開後苦澀道:「既然是家人,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應該一起面對。如果你獨自抗下,難道不覺得這樣對我們很殘忍嗎?」

  「你已經猜到了嗎?」沐心如有絲洩氣。

  「不管事實是什麼,我都不想失去你們。」我鼓勵似的說。

  「可有些事,是無法改變的。」沐心如苦澀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但你先要讓我們知道,我們才能想辦法幫你。」我鼓勵說。

  又是一陣沉默,知道沐心如在抉擇,可她掙扎的越久,我越是害怕,害怕事實讓我無法接受。四周的空氣慢慢凝結,就在我快喘不過氣時,她突然道:「我想先和他談談。」有點失落,但也理解,還有點鬆口氣,畢竟不管怎樣,她總算動搖了。我點頭道:「行,我去叫他進來。」說著起身,離開了房間。

  剛走到大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周倉急道:「怎麼樣?」

  「她讓你進去,說要和你談談。」我回說。

  「好,好。」沒想到沐心如願意和他他談,周倉有些喜上眉梢。

  「等等,你過來,我跟你說幾句話。」我叫住說。

  將周倉帶到一邊,把沐心如心裡可能有事說了下,不過具體現在還不清楚,我也不好斷定,只說她心裡有事,讓周倉對她好點,讓她把事說出來。周倉雖然不明白,但也點頭。

  看著周倉進門,關了房門,我也回到沙發上。

  剛坐下,妻子興師問罪道:「你在裡面幹什麼,這麼久?我告訴你,可別欺負心如妹妹,不然我跟你沒完。」

  「當然沒有,我哪兒敢啊!」我燦笑回。

  「哼,剛才把我關門外的事,暫時記住,如果讓我知道你使壞,新賬老賬一起算。」妻子嘴上說記住,手卻毫不留情的在我腰上扭了吧!

  「好啦!好啦!沒有。」我投降說。

  這邊剛安撫住,李秋月那邊又懷疑道:「你跟周倉說了什麼事,還要嚼耳根。」

  「我也不清楚,耐心等會,周倉出來應該就知道了。」我如實說。

  或許懷疑,李秋月白了我一眼,但也沒逼問。

  閒聊著,艱難的熬了半個小時,周倉終於從屋內出來,後面還跟著沐心如,沒等兩人說話,我就在他們臉上尋找著答案。周倉的臉色不怎麼好,沐心如蒼白的笑臉上,反而掛著絲淡笑。

  我的心一沉,向著周倉急道:「怎麼樣?」周倉沒有說話,而是把那份病歷遞給了我。其餘幾人有些疑惑,只有我急切的接過。上面林林總總,只倉促掃過,目光停留在病歷下方,醫生的診斷。看到那幾個顯眼的字,我的心驟然一緊,拿著紙的手有絲顫抖。

  「怎麼啦?」或許從我的臉色看出什麼,李秋月一把搶過道。看了幾眼後,臉色也變得難堪,喃呢道:「怎麼會這樣,不會的。」說著望向我,接著又望向周倉,沐心如道:「是在哪兒診斷的?會不會,會不會是診斷錯啦?」

  「這種事怎麼可能。」周倉苦悶道。

  「怎麼不可能,醫生也是人,也會診斷錯,或者,或者是病歷拿錯了,化驗哪兒出錯了,很多地方都可以出錯啊。」李秋月有些茫然說。

  不知我們在說什麼,秦雪又從李秋月手中搶過病歷,妻子和錢昊,吳鵬都圍了上去。

  妻子的眼角很快變紅,似乎想忍住,捂著鼻子抽泣了幾下,最終沒能忍住,淚水奪眶而出,我將她拉入懷中。可這就像打開了水閘,瞬間起了連鎖反應,她一哭,李秋月也忍不住哭起來,弄得好不容易才忍住的沐心如,眼眶又紅紅的,似乎也快哭了般。秦雪雖然能忍住,可臉色也有些難看。

  「尿毒症,這病不是能治嗎?哭哭啼啼,瞎哭些什麼,這麼不吉利。」或許是心情煩躁,錢昊無力的阻攔道。

  「你知道什麼。」李秋月立刻哭著反駁。

  錢昊想說什麼,最終又無奈住口。我知道,大家心裡都不好受,相互也都理解,只是表達的方式不同罷了。

  「好啦,都別哭啦,哭又解決不了事情。不過秋月說的也沒錯,先去複查下,然後盡快聯繫好點的醫生,咨詢下吧。」吳鵬出來說。

  看了眼周倉,他點頭同意。我點頭說:「既然已經查出來,就要早作準備,還是想辦法找腎源,盡快換腎吧!透析太受苦了。」

  「對,現在就住院治療吧,醫院有大夫,總比家裡好些。」李秋月也點頭說。

  「那好,事不宜遲,現在就過去吧!」秦雪說道。

  「謝謝,謝謝你們。」一直忍住的沐心如,這一刻終於哭出聲來。

  這讓好不容易停止的妻子,又抽泣起來。我緊了緊她的臂膀,她拉住我的衣襟,哭的更厲害了。

  等這幫女人哭過了,一群人才七手八腳,打包東西,拿上一些日用品,趕往市區醫院。李秋月也把這事傳給了俱樂部其餘人,一時間,擔心,擔憂的電話不斷打過來。

  擔心沐心如招架不住,都是周倉在接,安撫他們暫時不要著急,也不要全都過來看望,人太多會引人懷疑。如果要看,就等他們住下,穩定後,在找時間過來。

  到醫院定了單人病房,雖然現在還不能立刻換腎,但在醫院也有一些專用的藥物能輔助治療。一切都安排妥當,又找醫院的醫師咨詢,不過對方表示,現在各地的腎源都很緊張,基本上沒有,即便有,也要做個檢查過後,匹配才行。

  不管怎樣,這病能治,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沐心如現在不會有生命危險,所有人也放心了一點,安頓好他們,天色已經漸晚。

  告別時,妻子有些唸唸不捨。不停問沐心如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想喝點什麼,明天給她煲湯來之類,弄的沐心如感動的又快哭了。周倉在哪兒著急,知道這個時候,他們最需要的還是二人空間。

  我只能借口說,一大堆人圍了一天,沐心如累了,讓她早點休息,才將妻子和其餘兩個女人帶出病房。

  分別的時候,幾對夫妻都相互無言,默默地點頭道別,各自離去。

  晚上在家看電視時,妻子挽著我的胳膊,緊緊靠著我,似乎想融入我身體般。雖然知道緣由,但我還是很享受。她把頭靠在我肩上,我也把頭靠在她頭上,這種溫馨好久沒有過,讓我迷戀。

  在床上,緊摟著她,感受著她的體溫,就在我快睡著時,她突然在我懷裡喊道:「老公!」

  「嗯?」我模糊的回。

  「你有想過,如果某天,我會因為種種逼不得已的原因,消失在你的世界嗎?」沉默了幾秒,她才說道。

  我瞬間從迷糊中甦醒,睜眼望著她,輕撫她的額頭道:「說什麼呢,不要被沐心如的事影響了,她身邊不是還有周倉陪著嘛!我絕對不會允許有那一天出現的。」說完不捨的緊摟著她。

  「可世事難料,就像他們,誰又說的清楚。」妻子落寞似的幽幽道。

  「不許胡說,也不許再胡思亂想,快睡覺。」我抱著她的臉叮囑。

  「我只希望那一天到來時,你不要恨我,也不要再掛著我。」妻子咬了下唇說。

  接下來她沒機會在說話,因為我用嘴堵住了她的小嘴,用身體去溫暖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