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齒殭屍 第四章 豬吃老虎

  一切都進行極為順利,甚至比蘭陵預想選要好。

  之前這個計劃只是蘭陵異想天開的產物,在沒有實踐之前或許會覺得很大膽,可是當事情接近尾聲的時候,蘭陵都禁不住為自己的「靈光一現」感到沾沾自喜。

  當然,這其中一定要好好感謝各位參與演出的「演員」們,是他們出色的臨場發揮把這樣一個故事從常理推向了高潮。

  同樣,也要感謝暗黑教會的「幫助」。就是因為他們的出現才給了蘭陵靈感,以及這麼一個不錯的機會。嗯……為了表達蘭陵深深的謝意,蘭陵決定,動手的時候,他一定會保持一點點仁慈,起碼不會讓他們死得太慘。

  整件事情,過程是最重要的,現在看來一切都極為完美達到了目的,在這最後的一刻,誰都不敢有稍許放鬆,努力完成最後一幕「場景」。

  除了碧麗絲之外,所有人都在視死如歸的堅定神情中送上了自己的脖子。

  而碧麗絲也是面色沉重完成一次次的「初擁」。

  為了讓自己的表演更加逼真,碧麗絲的「咬」可是來真的,當然,也僅僅是咬而已,用那兩根獠牙在別人脖子上戳出兩個洞來。

  先前還是艷麗無比的美女,瞬息間成了擁有肉翼和兩根白慘慘鋒利獠牙的吸血鬼……這反差實在太大。看著碧麗絲不時咬著別人的脖子,紅潤的嘴唇上和白慘慘獠牙上沾染的鮮血,秋妍即便是有心理準備,可還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當最後輪到蘭陵的時候,秋妍下意識拽住了蘭陵的胳膊,俏臉上神情極為忐忑。

  蘭陵抓住秋妍的手笑了笑說道:「沒關係,你看他們,並沒什麼事情產生。」

  為了不讓秋妍動搖,所有人被咬後表現得都很鎮靜,雖然胖龍覺得在這個時候應該面色猙獰,激烈打滾或者其他什麼瘋狂動作使得由人變成吸血鬼的過程更加逼真,可信程度更強,可惜他只是想想罷了,看到別人並沒有過激的表演,他也不得不老老實實坐在地上,閉著眼睛不敢吭聲。

  秋妍小聲說道:「我忽然想起……師傅在為我講起吸血鬼的時候,說過……被吸血鬼咬過之後,就會成為這個吸血鬼的後裔奴僕……」

  秋妍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在靜悄悄地牢中卻還是清楚被碧麗絲聽到了。

  碧麗絲流露著疲憊的美艷俏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說道:「很明顯,你的師傅並不瞭解真正的吸血鬼,或者他所瞭解的程度僅限於道聽途說,他所說的應該叫做『初擁』,並不是單純的咬。初擁是一個複雜的過程,而不是現在這麼簡單,你沒看出我很疲憊嗎?若是初擁,我所表現出的應該是神采奕奕才對。」

  碧麗絲的話明顯的流露出她的不滿,好像秋妍的話讓她受到了莫大委屈,善良的秋妍看了看碧麗絲臉上的疲憊,不禁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對不起,我並不瞭解……」

  這時,地牢的鐵門傳來開啟的聲音。

  蘭陵輕輕掙脫秋妍的小手,走到了碧麗絲的面前,說道:「來吧。」

  碧麗絲立刻也像對待其他人似的對待蘭陵,遺憾的是,蘭陵那金甲屍特有的鋼筋鐵骨可不是蓋的,碧麗絲咬得牙床發麻,都沒啃破半點。

  無奈之下,蘭陵只好裝作很疼的樣子,摸向自己被咬的地方,偷偷用自己尖利的指甲抓破丫肌膚,擠出了一點血跡。

  「有什麼反應沒有?」

  秋妍緊張問道。

  「說不清楚,情緒變得很混亂,心跳好像加速了許多,身體裡好像有個東西在橫衝直撞,有些酸癰,還有些無力……」

  蘭陵捂著自己的脖子說道。

  說著,蘭陵的身體像是忽然沒了骨頭似的癱坐在地上,眼睛緩緩閉上,嚇得秋妍笑臉蒼白。

  伯德帶著燃燒的慾火走進了地牢,看著地牢中的美女們,他開始思索著先用誰來解決自己的慾望。

  「我尊貴的客人們,為什麼你們都坐在地上呢?」

  伯德站在台階上,神情猥瑣說道:「這個地方實在太糟糕了,有誰想出去嗎?或許,我的臥室要比這裡舒服很多。」

  沒有人回答,此時碧麗絲已經收起了肉翼和獠牙,坐在朱麗葉的旁邊,低頭默不作聲。

  雖然,伯德已經打定主意要把真武者美人兒和修真者美人兒通通享受,但是由於心裡的忌憚,使得他有些放不開,無論是心裡想法還是言語表示,他對朱麗葉這個聖廷女騎士和碧麗絲這個殘存的吸血鬼要放肆許多。

  再加上,伯德這個西大陸的老色狼在審美上還是更傾向於西大陸女人的高大性感,所以,他的眼神掃視一陣之後,自然停留在碧麗絲和朱麗葉的身上。

  嘿……光之聖廷的女騎士和吸血鬼竟然同時出現,而且還和平相處……真是太奇妙了,不知道同時享用這兩個人,會不會更奇妙呢?伯德的臉上浮現出淫蕩的笑意,彷彿已然置身在大床之上,而碧麗絲和朱麗葉赤身裸體任他享用。

  伯德見沒有人理他,不禁嘿嘿屹笑兩聲說道:「我的話是不是太委婉了?或者,我應該直接問你們,你們只有兩個選擇,死亡和生存的時候,你們會選擇哪一個……死亡嘛,那將成為實驗床上被實驗的活體,生存嘛,嘿嘿……如果讓我滿意的話。不但擁有生存的權利,而且還會活得很舒服。」

  「惡魔,如果你以為我們會屈服,那就錯了!」

  朱麗葉咬牙切齒說道。

  「我們寧可死,都不會屈服!來自東方的修真者會將你們通通消滅!」

  秋妍幫腔說道。

  伯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陰森的說道:「東大陸的小丫頭,東大陸有句話叫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嗎?看來,你們還沒深刻認識自己的處境啊!不要再夢想著有什麼人來救你們!現在,你們的生命握在我的手中!」

  忽然!

  坐在地上一聲不吭的胖龍嗷的一聲跳了起來,肥胖的身體竟顯得極為輕盈,胖臉扭曲向伯德衝了過去。

  這是一個意外。

  殭屍本身就是超出這個世界所有修練者認知的存在,對於殭屍的能量對於他們來說也自然很陌生。

  先前對於胖龍的感應最多就是比普通人強壯,可是此時,修練者沒有反抗,反倒是這個只比普通人強一些的胖子先鬧了起來。

  在先前圖瑤的介紹中,胖龍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最多是一個有錢的暴發戶。錢對於伯德這個生存了三百多年的老巫師來說,並沒什麼吸引力,所以說胖龍在他眼中根本就是可有可無,反正圖瑤也說了,那個年輕男人才是考古學家,是巨大發現的知情者,只要那個年輕男人不死,這個胖子就算死了,對整件事情都不會有什麼影響。

  伯德的三角眼半瞇,幾乎消失在皺紋中,冷酷的神情從老臉上浮現,他決定用血腥震懾一下這些不聽話的傢伙們。

  伯德的身體微微動了動,讓到了一邊,以他的身份就是普通的修練者都不足以令他親自出手,高位者和低位者的區別就在於,高位者只需要動一個念頭就夠了,而動手的活兒,通常都是低位者代勞。

  顯然,他的手下在「領會領導意圖」這方面做的很是不錯。

  伯德剛讓開一點地方,連命令都不用出口,手下們已經從他的神情和動作上猜出他的心意。

  嗷……

  一聲狼嚎,一個變身以後的狼人侍衛弓起三米多高的巨大身軀,閃電似的迎向了胖龍。

  粗壯的胳膊,鋒利的手指,令他的攻擊看起來很有威勢。

  誰都不會懷疑,那個胖子會在下一刻成為狼人手中的一灘碎肉……

  轟!

  在一聲悶響中。巨大的殺人武器和肉球相撞了。

  鮮血橫飛是在所有人預料之中,可是他們想到了結果,卻顯然猜錯了過程。

  地牢中忽然間沒有了任何聲音,陷入了一片的沉靜中。

  滴答滴答……

  一滴一滴鮮血滴落地面,敲打在岩石上四分五裂。

  胖龍像是一隻肥胖的猴子似的騎在狼人的脖子上,而一隻手此時卻深深插入狼人碩大的頭顱中,白花花的腦漿和猩紅的鮮血混合在一起,順著狼人已經暗淡無光的毫毛上緩緩流淌。

  由於一切發生就在電光石火間,速度之快匪夷所思,狼人在頭顱破裂之後竟然站立了許久才轟然倒地,而就在倒地的那一剎那,胖龍的身體以懸浮的狀態移動了一段距離後,輕飄飄落在地面。

  胖龍這廝先是下意識嗅了嗅沾滿鮮血腦漿混合物的手,嘟囔著:「怎麼有股臭味?」

  接著,這傢伙的胖臉忽然生動起來,眼中充滿狂喜,肥胖的身體在極度的興奮中顫抖著,失控大喊著:「哇,這個怪物是被我殺死的!哇!太厲害了!操!看誰還敢殺老子……」

  這廝像是屁股著了火似的拍著屁股在地牢中亂跑,完全不顧忌任何人的眼神。

  先前胖龍以他卓絕的演技將一個自私、膽小……的暴發戶形象表現得活靈活現,而此時又將另一個擁有超能的暴發戶形象表演得淋漓盡致……秋妍看著剛剛那驚人的一幕,看著地牢中亂叫的胖龍,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無比驚詫的神色,天……被吸血鬼咬了一下就這麼厲害?

  難怪在網路中有那麼多人是吸血鬼的擁護者,天天叫囂著想成為吸血鬼。想到自己那需要艱苦修練才能逐漸進步的修真法,再看看只要被吸血鬼咬一下就瞬間成為強者的快捷方式……秋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有些念頭雖然是她這個年齡女孩子正常的本能反應,但是卻不應該出現在她這個修真者的身上。

  其他人,狐兒、媚娘、雅思等人也先後站起身,看著胖龍,眼中有恐懼還有些躍躍欲試。

  恐懼是因為滿地的血腥,那狼人的屍體實在太過嚇人,任何一個正常的女孩子見到後不嚇得大叫都已經很不容易了;而躍躍欲試是因為,在同樣被咬了一口之後,胖龍忽然變得這麼厲害,她們的心底也正好奇,自己是不是也一樣強呢?

  只有蘭陵還坐在地上,閉著眼睛好像對外界的任何事情都無法感知。

  秋妍低頭看了看蘭陵,禁不住有些緊張,生怕蘭陵會出現什麼異常的狀況,不過算計著其他人從被咬到站起來的時間,秋妍決定還是再等一會兒。

  伯德以及身後的暗黑祭祀、狼人護衛都看傻了。

  伯德驚詫的並不是狼人的死亡,像這樣的狼人侍衛,他可以在舉手投足間就殘殺過百,他驚詫的是,這個胖子怎麼忽然可以殺掉狼人?

  而且……他一直到現在還是無法感應到胖龍身上的能量,他可不同於秋妍那樣好騙,老奸巨猾,修練了三百年的他依靠的是深厚的黑魔法修為,以及自身多年淬煉出來的敏銳感覺。

  在伯德看來,胖龍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改變過,那麼,自己看走眼是確定的了,不過……這個胖子依靠本來就有的實力殺掉了狼人,值得這樣興奮嗎?

  伯德有些迷糊……

  接著他看到,先前只是利用眼神和言語表達著自己憤怒的俘虜們,此時齊看著他,其中那兩個東方的嫵媚勾魂美女眼中所流露出的竟然是玩味的神色,看著自己的眼神居然像是看著一個玩具。

  誠然,伯德自己知道,他能夠登上暗黑教會副會長的位子依靠的並不是實力,而是他對爭奪權利上天才的手腕,相比於那些只知道修練,如同屍體似的其他暗黑祭祀,他更能夠獲得長老們的喜歡,這也是他很有把握最終獲得會長權威的自信來源。

  但是,就算他在暗黑教會中只算得上是高手中的末流,可那三百多年黑魔法的修練也不是玩的,這個世界上能夠輕視他的人能有幾個?

  難道這些美女以為那個胖龍可以殺掉一個粗鄙卑微的狼人,就一定可以殺掉他?

  可笑!

  伯德對這些美女的見識感到悲哀,同樣因為在女人眼中射出這樣的眼神而感到憤怒!

  粗鄙的狼人啊!

  難怪會一直擔任著奴僕,因為他們實在是太愚蠢、太無能。

  伯德悶哼一聲,臉色難看的看向了身後的一個暗黑祭祀,看來不能指望那些狼人了,他必須漂亮贏回一次,成功立威,扭轉這些美人兒那膚淺的認知,讓她們明白自己的厲害,更加明白她們的生命完全在自己的主宰之中,要想活著就必須取悅於他。

  那個暗黑祭祀立刻明白了伯德的心意,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只要為副會長大人挽回面子,那麼將立刻獲得副會長的賞識,相比於平時那樣諂媚討好的方式來說,算得上是一條捷徑。

  白慘慘的骨質法杖出現在暗黑祭祀的手中,他流暢吟唱著咒語,陰風瞬間從地牢中產生,呼呼席捲著地面,整個地牢好像陡然多了一扇通往地獄的門。

  「地獄的亡靈啊,拿起你們的武器,你們的主人在召喚你們,用敵人的鮮血鋪墊你們通往地獄的路……」

  暗黑祭祀用標準的大英國倫教腔吟唱著咒語,地牢中的那些殘骸先是緩緩顫動,然後人立而起,殘破的骨骸往一起聚攏,漸漸形成了一個個骷髏,由地牢的各個角落圍攻向胖龍。

  與此同時,暗黑祭祀的身體也從陰風中懸浮而起,漂移到胖龍的上方,法杖揮舞,一片黑色的光芒籠罩著胖龍,在胖龍周圍被籠罩的區域內,無數的幽靈張牙舞爪撲向胖龍。

  對於殭屍來說,幽靈是最可笑的東西。

  那些有些怨氣,不甘靈魂進入輪迴的魂魄就是亡靈,他們利用怨氣攻擊生物,可是,殭屍怎麼來?就是在莫大的怨氣中魂魄不離肉身,接收著陰氣的滋養形成,若真有強大的怨氣,那都成了殭屍,還會成為這種毫無屍體的幽靈嗎?

  這裡不是先前那個佈滿暗黑魔法陣的警車,戲已經完美演完,無需顧忌秋妍的存在而隱藏實力。

  胖龍陰森森一笑,兩根鋒利的獠牙突出,眼中蒙上一層血色,淡淡的殭屍之氣從週身出現。

  一陣尖叫聲,那些幽靈東奔西跑,他們由先前的攻擊者變成了膽小的躲避者,可是在暗黑祭祀的死亡光芒籠罩下,幽靈們根本無法逃出這片死亡光芒的區域。

  胖龍嘎嘎怪笑,像是捏臭蟲似的抓住一個幽靈的脖子,手上一用力,幽靈在一聲尖叫中魂飛魄散。

  暗黑祭祀的魔法並不是這麼簡單,這種「死亡勇士」魔法的特別之處就在於放出自己禁錮的亡命徒或者是死亡戰士的靈魂,並且驅動骷髏這種不死生物,然後將亡靈驅趕入骷髏的身體,成為擁有骷髏實體的死亡勇士,幽靈和骷髏的組合克服了骷髏動作的緩慢性,增加數倍的實力,並且在進攻中不知不覺吸收對手的生機。

  可是,殭屍有生機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若是有生機的那叫「詐屍」,可不是什麼殭屍。

  若在黑魔法的領域內解釋殭屍,那殭屍就應該屬於深淵中的王者,不死生物中的魔王,是人類難以企及的存在。這些黑魔法師修練黑魔法的時候,所進行的黑暗契約對象可就是深淵中的魔王,換句話說,殭屍是他們平時當祖宗似的供在高台上的存在。

  暗黑祭祀卻並沒有察覺到這些,在功利心的作用下,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表現,咒語吟唱的流暢不?魔法使用的快速不?效果表現的厲害不?能夠獲得副會長賞識不?

  唯一沒想到的就是,他會死不?

  暗黑祭祀自顧自的完成著魔法,那些幽靈無法躲避被壓縮進入了骷髏的身體。

  「殺戮吧,我不死的奴僕……」

  暗黑祭祀完成這些之後,很漂亮揮舞法杖,氣勢十足低聲吟唱。

  結果令他目瞪口呆,他忽然看到,自己這些死亡勇士現在變成了死亡懦夫,那些擁有了靈魂內在、被亡靈所控制的骷髏,他們速度上的扭轉不是表現在進攻上,而是表現在逃跑上……

  喳喳……

  骷髏沒有了骨骸的機械性,雙腿流暢,頻率極高地奔跑。

  砰砰……

  一個個撞在堅硬的牆壁上,骷髏重新被撞成一堆四分五裂的殘骸,那些幽靈們逃出了禁錮,飄到地牢的角落瑟瑟發抖。

  為了解釋這個太過驚人的事實,朱麗葉假意驚訝,然後利用只有她身邊秋妍能夠聽得到的聲音嘟囔著:「沒想到,吸血鬼居然是亡靈的剋星……」

  「嘿嘿……」

  胖龍發出一聲小人得勢的好笑,胖乎乎的身體猛然彈起,淡淡的殭屍之氣快速將半空中的暗黑祭汜籠罩。

  當暗黑祭祀被這種淡紅色,完全感應不出是何種屬性的能量所籠罩時,身在其中的他這才感應到一種比他黑魔法還要濃重的死亡氣息,撒旦……這是一種什麼能量?

  在他的驚恐中,一個巨大的拳頭砸在他的胸口,他只感到眼前一黑,靈魂去地獄中尋找他信仰的撒旦神去了。

  暗黑祭祀的身體像是個炮彈似的撞在石壁上四分五裂,鮮血將牆面染紅,像極了一幅妖異的畫……

  伯德驚呆了,他很明白「死亡勇士」魔法的實力,可是這種魔法似乎完全沒有奏效。

  浸淫在黑魔法中三百多年的他甚至可以聽得出那些龜縮在角落中的亡靈此時所發出的是哀鳴,只有在莫大恐懼中才會產生的聲音。

  該死的!

  這個胖子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光之聖廷的聖光魔法都不能夠讓這些生前是亡命徒的亡靈產生這樣的恐懼!

  當胖龍再次立威之後,秋妍的心猛地放鬆下來。

  如果其他人都和胖龍一樣擁有這麼強大的實力,哪怕比胖子稍微差點,逃出這裡就不是夢想。

  唯一讓秋妍擔憂的是,蘭陵此時還沒有甦醒,依舊和先前那樣靜靜坐著。

  秋妍微微挪動了一下腳步,輕輕拉了拉碧麗絲,憂慮問道:「老師他怎麼還沒醒?」

  碧麗絲扭頭看了看蘭陵,眼睛猛地一亮,嘴唇顫動,難以置信嘟囔道:「啊……該不會……該不會……」

  「該不會什麼?」

  秋妍急切問道。

  「陰氣蘊含體……若真是這樣,我們要離開這裡就太輕鬆了,天啊!瞧我咬到了什麼!居然是一個陰氣蘊含體。」

  碧麗絲顫聲說道。

  「什麼是陰氣蘊含體?」

  秋妍有些糊塗問道。

  「我不知道這種體質在你們修真者中叫做什麼,但是在我的認知中叫做陰氣蘊含體。簡單和你說吧,有些人在充滿陰氣的環境中,陰氣會透過循環進入身體,所以,一般體質的人若經常置身在陰氣環境,難免會傷身。可這種陰氣蘊含體,陰氣侵入後卻不會流逝,而是會蘊含在血脈,以及身體的各個細胞之中……幸虧遇到了這樣的處境,你的老師被我咬了成為了吸血鬼,而吸血鬼本身就需要陰氣修練……蘭陵老師考古,肯定經常置身古墓之類的陰氣環境中,他體內蘊含的陰氣已經到了極高的程度,若是沒有今天,他一定活不過四十歲。可是現在成為了吸血鬼,可完全將體內陰氣利用,等他甦醒,擁有什麼樣可怕的能力連我都無法猜測……反正一定相當強大……」

  碧麗絲說道,說這話的時候,她對自己編謊話的能力極為滿意。

  秋妍對這些簡直是聞所未聞,也太巧了吧?

  可碧麗絲說的有理有據,從理論聯繫實際說得像模像樣,讓秋妍不得不相信。有了胖龍這個忽然獲得強大實力的例子,秋妍對碧麗絲的話不再懷疑,再說,吸血鬼本身就是她不熟悉的領域,當然是碧麗絲怎麼說,她就怎麼接受。

  為今之計,秋妍也只能暗暗祈禱著碧麗絲所說的都是真的。

  在秋妍和碧麗絲說話的時段內,地牢中的形勢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伯德怕了!

  黑魔法師最擅長的就是煉金術以及魔法的修練,煉金術用在戰鬥中顯然沒多大效果,就算有效,所需的時間也相對要長一些。而魔法要經過吟唱咒語的過程,這也需要不短的時間,兩軍交戰最重要的就是時間的把握,沒有哪個對手會厚道到為你準備時間。

  所以說,黑魔法師最擅長的就是遠程攻擊,若是近距離,也只是偷襲比較有效。

  先前伯德還暗罵狼人太過愚蠢,現在看來,暗黑教會幾千年來都容納狼人,狼人在教會內有著不可缺少的地位很有道理。

  狼人的繁殖力強,肉體強橫,這就意味著他們的戰鬥力驚人,是最佳的炮灰。

  他們的大腦愚鈍,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駕馭,幾千年來數量稀少的黑魔法師一直控制著數量龐大的狼人,已經驗證了這一點。

  伯德現在只希望地牢中的這些人,只有胖龍是一直隱藏實力的一個。若是那些嬌滴滴的女人也像胖龍這樣感應不到能量,卻擁有著極強的實力,那只能說明一點……他的計劃失敗,反倒是中了聖廷的圈套。

  聖廷一定無法未卜先知!伯德利用蔑視對手來為自己鼓勵。

  「殺了他!」

  伯德沉聲喝道,先前被圖瑤勾引出的慾火現在早就蕩然無存。河豚即便美味,可是在不能確定毒性完全去掉之前,誰都不敢嘗試。

  下達了格殺命令之後,伯德和其他黑衣祭祀很乾脆向後退了兩步,而後面那些狼人炮灰們自然衝到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