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裡聊?」
蘭陵問道。
「去我那邊吧,這邊的環境太差了,一點都不好玩。」
女人遲疑了一下說道。
蘭陵心中暗暗好奇,眼前這個女人是應該說她單純呢?還是應該說她有些白癡?
無論是單純還是白癡,蘭陵現在最想弄明白的是,這個女人怎麼會在神塚鼎中,怎麼會和帝江長得一模一樣?
剛剛對話的過程中,蘭陵仔細感應了一下女人身上的能量波動,不但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實力強弱,而且還驚訝發現,她身上的能量屬性竟然和帝江完全一樣。
蘭陵現在起碼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和帝江有著直接的關係。
「跟著我走哦。」
女人說道,她也極為好奇,眼前這個刑天哥哥的族人怎麼不時發呆?
「好,你在前面。」
蘭陵回過神兒來,點頭說道。
帝江輕輕一動,身體凌空而起,輕盈地在空中飄蕩而去。
蘭陵緊隨其後,凌空漫步。
漸漸,蘭陵的眼神變得驚詫起來,眼前的一切令他感到震驚。
飛行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他鳥瞰而下的眼簾中竟然是一片綠色,沒錯,充滿生機的翠綠。
血色的大地好像毫無徵兆地斷開,沒有任何明顯的界限,就像是紅色忽然扭轉成了綠色。
蘭陵按耐住心中的驚詫,扭頭看了看自己飛過的地方,漸漸明白過來。原來,他每次進入神塚鼎都在同一個地方,而血色的大地好比是一個大碗,他每次都在碗的底部,放眼望去所看到的自然脫離不開碗的界限,卻從沒想過碗外面的世界。
這和先前那個世界截然不同,雖然天空還是灰色,但是現在看來卻不是那種充滿死氣的陰沉,而像是很正常的陰鬱天氣。
這變化主要是來源於地面的點綴,地面上青草如毯,漫無邊際,入眼的翠綠讓人感到極為舒服,其中點綴的那些五顏六色的小花,讓這個世界美得如同仙境。
蘭陵跟隨著女人降落,距離地面大約二十米距離的時候,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
蘭陵刻意將身體再次升高,那種清新立刻消失,降落時,清新空氣再次鑽人鼻子。
空間好像有一層無形的界限,上面死氣沉沉,而過了這個界限,一切都和先前完全不同。
蘭陵落在地面,感受著腳下真切的鬆軟,仰頭看去,在這個角度看來,天空竟然不再是灰濛濛的,而是一片湛藍。
神塚鼎啊神塚鼎……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蘭陵跟隨著女人的腳步,穿過一片碧綠的竹林。耳邊漸漸傳來泉水叮咚,其中還夾雜著魚兒躍出水面的水聲和鳥兒的歡唱。
竹林邊緣,一個數十米的懸崖出現在眼前,河水激流而下,形成銀河一般的瀑布,白色的水浪翻湧中,無數魚兒歡快暢遊,撲面而來的水氣令蘭陵感到這世界美得有些虛幻。
河流邊緣,一個竹樓矗立,好一處世外桃源。
「好了,就在這裡了,漂亮吧?告訴你,你可是第二個來到這裡的人哦。」
女人停住腳步,扭頭炫耀似的說道。
蘭陵心頭一動,下意識間道:「那第一個是誰?」
女人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或者無意間提起了她不願意回憶的事情,一直都燦爛的俏臉變得陰沉,小聲說道:「沒什麼……」
接著,仰頭說道:「不許問哦,若是再問的話,我就不和你聊了,現在就要你出去。」
蘭陵笑道:「不說就不說,好像誰想知道似的。」
「想知道也不告訴你!」
女人嬌嗔白了蘭陵一眼,說道:「在這裡等著,不許亂走。」
說著,轉身輕盈走上竹樓,片刻後,端著兩杯清香四溢的香茶走了出來。
蘭陵毫不客氣的接了香茶,嘿嘿笑道:「準備夠齊全,最好是再來點瓜子之類的小吃。」
「什麼是瓜子?」
女人好奇問道。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蘭陵表情誇張看著女人,好像不知道瓜子是一件多麼令人震驚的事情。
女人的神情變得黯然,說道:「你說的是外面世界的東西,我不知道也沒什麼稀奇。」
「那你就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嗎?」
蘭陵凝視著女人,聲音蠱惑。
女人搖了搖頭,說道:「不想……」
接著,聲音極為輕微的歎息著自語道:「想也出不去。」
「你講講外面的世界好不好?外面的世界,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女人期待地看著蘭陵,那眼神竟讓蘭陵禁不住有些心酸。
他現在已經不知不覺成為了半魔神的體質,對於眼前這個女人,他有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本能同情。
「我講給你聽好了。」
蘭陵笑著說道。
接著,連他自己都開始佩服起自己的耐性居然可以這樣好,不但仔細為女人講述外面世界的新奇,還一次次回答女人那些在他看來很白癡的問題。
女人的眼神時而充滿了憧憬,時而變成令人心酸的悲哀。
「不知道距離現在是多少年了,外面的世界居然已經變化成這個樣子了……普通人都可以用法寶了……」
女人喃喃說道,俏臉上滿是落寞。
蘭陵驚訝不已,這個女人的思維是怎麼回事?
他剛剛關於汽車飛機之類的現代化事物,起碼為這個女人解釋了好幾遍,可現在到她嘴裡,卻還是普通人的法寶……
蘭陵不得不打斷這個話題,先前做老師的經歷讓他對傳授別人學問這點極為自信,可現在卻被徹底打敗。
「你說說你之前知道的世界吧?我要對比一下,區別到底有多大。」
蘭陵問道。
他現在對大陸的歷史極為熟悉,自問可以在女人描述的世界特點上推算出上一個進入這個神塚鼎的人距離現在有多少年。
他隱約猜測,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將臣。
但是,那些謎團卻讓他不敢確定這個猜測,就算是將臣,那將臣究竟做了什麼,才造成這樣的結果?
你講給我聽,我講給你聽,這也算是禮尚往來吧。
女人並沒有產生先前的警覺,而是下意識地為蘭陵講述著她對外面世界的瞭解。
聽著聽著,蘭陵的腦海中慢慢清晰起來,女人所熟悉的世界似乎距離現在五千多年以前。
而最開始看到神塚鼎的時候,蘭陵也曾確認過,神塚鼎起碼在那個遺址中有五千多年了。
這一切加在一起,和蘭陵猜測的越來越貼近。
「是那個人講給你聽的吧?」
蘭陵忽然問道。
女人猛地停住了話語。眼神又警惕起來,說道:「我說過,不許提。」
蘭陵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了一切。」
「啊?」
女人驚詫看著蘭陵,說道:「你怎麼知道的?你又知道了什麼?」
「我擅長推算,可以推算出來你不說的那些事,包括那個人的長相之類。」
蘭陵故作高深地說道。
「推算?」
女人疑惑地看著蘭陵,嘀咕著:「刑天一族擅長推算嗎?我怎麼不知道?」
「你聽聽我說的,就知道我推算準不準確了。」
蘭陵說道。
「你是不是想套我的話?」
女人警惕地說道。
從開始到現在,她說的這句話算是最聰明了。現在蘭陵總算確定,眼前這個女人不是白癡,只是思維太過單純,單純到有些離譜,用時髦點的話說,就是脫線。
「你先聽聽不就知道了?」
蘭陵嘿嘿一笑,接著,描述起將臣的容貌,他說這些的時候,心裡還有些不確定,畢竟改換容貌對將臣來說太過容易,若當年將臣改變容貌,那他要想弄清事情真相就更難了。
顯然,蘭陵擔心的事情並沒有出現。
當蘭陵形容將臣模樣的時候,女人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驚詫,瞪大眼睛看著蘭陵。似乎看著一個怪物。
蘭陵心中登時有了底,又說道:「我不但可以推算出他的長相,我還能推算出他的能量屬性,而且可以模仿哦。」
說著,蘭陵運轉殭屍之氣,將最精純的殭屍之氣溢出全身。
看著血紅色的殭屍之氣,女人嬌軀一顫,嘀咕著:「真的,真的……你真的可以推算……你……你比魔神還神……」
女人有些激動抓住蘭陵的手臂,說道:「那你再幫我推算推算,我怎麼會變成這樣了?記憶越來越差,而且實力減弱得令人害怕……」
蘭陵搖頭說道:「有些事情,我即便可以推算出,卻也不能說,你該知道天機不可洩露,我可不想遭天譴。」
女人失望地看著蘭陵,神情變得無比抑鬱。
蘭陵急忙說道:「不過,你可以為我講述當時的一切,我雖然不能告訴你,但是卻可以在適當的時候提醒你。」
「我真的不想再提起那個人,他就像是一個詛咒,好像就是因為他的出現,才造成了我的轉變。」
女人嘀咕著說道。
「事情總要搞清楚嘛,沒準你還能失而復得那些失去的一切呢。告訴你,機會有限,我離開後,以後可就再也不會出現了,你就帶著你不能說的東西,在這裡再等個無數年吧。」
蘭陵冷聲說道。
說完,蘭陵起身就要走。
女人急忙抓住蘭陵的胳膊,說道:「別走,我說……我說還不行嘛,你這人真是的,讓你走的時候你不走,不想你走的時候你卻偏要走,你是存心折磨我的嗎?」
說這話的時候,女人臉上的嬌嗔之色顯得無比可愛,那嘟起的嬌艷紅唇誘人之極,讓蘭陵禁不住想親吻一下,可轉念回想帝江那冷酷的模樣,蘭陵猛地打了一個哆嗦,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女人的娓娓講述下,蘭陵漸漸貼近了事情的真相。
若干年前,將臣出現在神塚鼎中,而十二魔神的唯一倖存者,擔當護鼎魔神的帝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在一番警告之後,發動了攻擊。
將臣的實力竟然比全盛時期的帝江還要高出一些,但是卻沒有反擊,而是一味防禦,同時不停解釋自己並沒有惡意。
打又打不過,趕也趕不走,帝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將臣也提出了和今天蘭陵一樣的要求,那就是只要和身為十二魔神之一的帝江聊一聊,以論道為主,他現在遭遇修練的瓶頸,他的目的就是來這裡尋找十二魔神。沒準會在論道中獲得啟發,突破瓶頸。
若是無法成功,他也算是死了念頭,以後再不會進入神塚鼎騷擾。
將臣的實力比帝江要強,也就意味著,若是這樣修練下去,有一天,帝江也會遇到和將臣同樣的問題。
見將臣表現得真誠,而且實力強悍,這樣實力的人沒理由會對她使用什麼詭計。
不疑有他的帝江最終答應了將臣的要求,一方面是希望將臣滿足希望之後快些離開,另一方面也希望在將臣那裡獲得一些修練的經驗,這些經驗對她來說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好處。
奇怪的是,將臣並沒有直接進入主題,而是將話題東轉西轉,一會兒誇獎魔神的威名,一會兒讚美神塚鼎中的神奇,最後言語輕浮,竟開始挑逗起帝江。
原本有心論道的帝江,對將臣的表現極為反感,出言呵斥,並且警告將臣,若他再不離開,將會發動神塚鼎中的上古禁制擊殺將臣……
「然後呢?」
蘭陵追問道。
女人說道:「然後,不知道那傢伙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我竟然失去了神智……醒來就變成這樣了,而且……而且……」
女人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沒有繼續說下去。
蘭陵好奇問道:「神塚鼎中還有上古禁制嗎?」
女人點頭說道:「那是當然,神塚鼎是娘娘當年煉石補天的寶物,裡面有娘娘親手設下的禁制,只要發動,即便是擁有多大的實力,只要處於神塚鼎中,都難以逃過灰飛煙滅的下場。」
娘娘?
煉石補天?
我靠!這個娘娘不會是女媧吧?蘭陵暗暗震驚,他從沒想過會牽扯出這樣傳說中的人物,不過轉念想想,連將臣、十二都天魔神都出現了,再出現女媧也就沒什麼太過驚奇的了。
同時,蘭陵嚇出一身冷汗,這神塚鼎中真的有這樣厲害的禁制。若一開始的時候這女人就發動……
「你真是笨得可以,當初怎麼沒發動禁制對付那傢伙呢?」
蘭陵皺眉說道。
「你以為上古禁制是那樣好發動的嗎?發動一次,將會耗費我千年修行的神力,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你會捨得這麼多神力嗎?」
女人嬌嗔說道。
蘭陵頓時無語。
遲疑了一下,蘭陵說道:「那你現在也同樣捨不得千年神力吧?」
女人嬌笑起來,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戳在蘭陵的眉間:「原來你是怕這個呀?你覺得我現在的神力,還剩下多少?能夠發動嗎?」
蘭陵嘿嘿笑了起來,同時心中暗罵,靠啊靠,這個笨女人、蠢女人,當初若是稍微的有些勇氣,當場把將臣殺死,也省得他現在來折磨老子了!
「你真的是帝江?」
蘭陵再次問道。
女人皺起眉頭,說道:「我已經和你說過無數次了,我是帝江!」
「你是帝江,可外面那個是誰?」
蘭陵嘀咕道。
「外面?外面還有一個和我很像的人嗎?」
女人好奇問道。
蘭陵苦笑道:「何止是像,根本就沒什麼區別,只是你的性情比她好很多,但她的實力要比你強大多了。」
女人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看著蘭陵。
蘭陵皺眉道:「你可不要這樣看著我,我現在不比你明白多少。」
「你不是說你會推算嗎?可你什麼都沒提醒我。」
女人忽然說道。
蘭陵頓時老臉發燙,嘿嘿乾笑著說道:「本來推算得挺清楚的,可又糊塗起來,可能……」
蘭陵還要瞎掰,卻被女人打斷,說道:「你根本就是在騙我!可惡。」
蘭陵無奈苦笑道:「就算我騙你好了,可也是有原因的,你不知道,外面那個帝江差點殺掉我。」
女人的眼睛變換出複雜的神情,卻是並沒有說什麼。
蘭陵心頭一動,下意識地察覺到,她一定是還有最重要的話沒有說。突地,蘭陵再次想到,眼前這個帝江和外面那個帝江,兩個人的實力加在一起的話,那才是魔神的水準啊!
「你一定還有什麼話沒說。」
蘭陵沉聲問道。
女人怔了怔,神情變得有些慌亂,這更加確定了蘭陵的想法。
「你最好說出來,嘿嘿……你現在已經無法發動禁制,實力還這麼弱……不要逼我哦。」
蘭陵陰森森地說道,利誘不成就威逼,反正蘭陵在行。
女人嬌軀一顫,神情楚楚可憐看著蘭陵,悲聲說道:「反正我神魂早已不全,你儘管動手就是了,你果然是個壞蛋!」
「神魂不全?」
蘭陵猛地想到,帝江有一縷神魂就在神塚鼎中,難不成眼前這個就是帝江的一縷神魂?瞧我這腦袋,居然連這個都沒想到,難不成白癡也會傳染嗎?真不應該和這個女人待這麼久啊。
「她是我的神魂還差不多!我才是主體!」
帝江脫口說道。
蘭陵嘿嘿冷笑,說道:「你還不說嗎?我不想再聽你打啞謎了!」
帝江的眼圈一紅,忽然淚水滂沱,這讓蘭陵很不習慣,他見慣了外面帝江的冷酷無情,此時遇到這個版本的帝江,卻是怯弱可憐,感覺無比怪異。
「殺吧殺吧,那個可惡的傢伙把我的神魂剝離,帶走我的冰冷、殘酷面,剩下的就是善良和天真……你就把我這個善良天真的女人殺了好了……」
帝江哭哭啼啼地說道。
蘭陵只感到一陣惡寒,剝離了冰冷和殘酷,剩下善良和天真,乖乖,仔細想想,眼前的帝江和外面的帝江,差異不就在這裡嗎?
可是,這種意識體的東西也可以剝離?並且還能形成一個單獨的個體?
「快動手啊!快動手好了!你殺吧,殺了一個魔神,你是大英雄,比魔神還要厲害的大英雄。」
帝江如同撒賴似的哭道。
一邊哭,帝江一邊偷偷看著蘭陵,見蘭陵無比尷尬的神情,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切,沒了冰冷和殘酷,剩下的除了善良、天真之外,還有狡黠呢……你真以為本魔神單純天真有些白癡嗎?那叫扮豬吃老虎……
「你先別哭啊……」
蘭陵熊比頭疼地說道。
誰知道,帝江哭得更加厲害,哭的蘭陵頭大無比,渾身毛骨悚然,不禁氣急敗壞說道:「別她媽的哭了!靠,狗屁的魔神啊。」
帝江的哭聲嘎然而止,隨即楚楚可憐看著蘭陵,哽咽著說道:「是啊,我算狗屁的魔神啊,根本就是一個任人欺凌的弱女子……」
蘭陵苦著臉說道:「我說,你還是別哭了,或許,我還能幫你呢。」
「你幫我什麼?你能幫我神魂歸一嗎!我另外的神魂擁有我九成的神力,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帝江悲聲說道。
「靠,誰說老子不是他的對手,她現在已經是我的階下囚!」
蘭陵脫口說道。
「啊?你居然可以抓到她?」
帝江吃驚地看著蘭陵。
蘭陵說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反正她現在已經被我抓住了。」
接著,蘭陵好奇的說道:「既然她是你的神魂,那你的實力怎麼只有一成,她反倒有九成?」
帝江嘟起小嘴,嬌聲嗔道:「你見過有誰在天真善良的時候動手嗎?動手的時候,處於主導的是冰冷和殘酷。」
蘭陵怔了怔,暗道真他娘的長見識啊,原來魔神的神魂還有這毛病,嘖嘖……
蘭陵又好奇問道:「那她怎麼可以離開神塚鼎?而你卻不能?」
帝江也是滿眼疑惑,說道:「我怎麼知道?這也正是我納悶的地方,神塚鼎有著禁制,對於任何生靈都有著禁製作用……」
驀地。
帝江好奇看著蘭陵,說道:「奇怪,我怎麼沒想到,當初那個傢伙是怎麼進入神塚鼎的?你又是怎麼進入神塚鼎的?沒道理啊?無論那種的神力和仙力都無法抵擋神塚鼎的禁制。」
蘭陵皺著眉頭,他進入神塚鼎似乎根本不費力,自從掌握了方法之後,每次進入都輕鬆之極,並沒有什麼禁製出現。
突然,蘭陵腦中靈光一閃,帝江說神塚鼎的禁制對於任何生靈都有效?那麼,殭屍自然不算生靈的範疇,也就不會受到神塚鼎的抵禦。
「我可以帶你出去。」
蘭陵沉聲說道。
「真的?」
帝江驚喜地看著蘭陵。
蘭陵點頭說道:「不要問我原因,跟我出去就是,不過有一個條件。」
帝江嘟起小嘴說道:「我就知道,不會有平白無故的好事。」
蘭陵說道:「明白就好,你就說你答應不答應。」
帝江看著蘭陵,說道:「我能不答應嗎?說你的條件吧。」
「到外面,要聽我的,任何事都要聽我的!」
蘭陵看著帝江說道。
「任何事?為什麼?」
帝江不滿地說道。
蘭陵說道:「你別問為什麼,就說你的選擇!」
接著,蘭陵再次拋出誘餌,說道:「我可以讓你神魂歸一……」
「我答應!」
帝江毫不猶豫地說道。
「立下魔神誓言!」
蘭陵說道。
帝江在極度不情願的情況下,不得不因蘭陵的威逼利誘立下了魔神誓言,這種誓言一旦許下了就無法悖逆。
「那我們走吧。」
蘭陵滿意點了點頭。
蘭陵帶著帝江,向他進入神塚鼎的落腳點飛行而去,在飛行的過程中,蘭陵忽然想到另一件讓他好奇的事情,他出聲問道:「問你件事。」
「問吧。」
片刻後將離開置身無數年的神塚鼎,帝江心情大好,甚至連魔神誓言的事情都不再計較了。
「那個傢伙把你迷倒之後,你醒來的時候身體有沒有什麼不同的感覺?」
「神魂丟了大半,還會好受嗎?」
蘭陵嘿嘿笑道:「我不是說神魂,我是說你的身體……」
帝江的臉色陡然一紅,半晌後,才低聲說道:「感覺那裡有些痛……」
「哪裡啊?」
蘭陵裝糊塗地間道。
帝江臉色通紅,咬牙切齒瞪著蘭陵,說道:「尿尿的地方,行了吧!」
說完,加速飛行,再不搭理蘭陵。
蘭陵跟在後面,一切都豁然明朗,外面的帝江是帝江冰冷和殘酷的神魂,也就說明了那個帝江怎麼沒有一點魔神的心胸,行事那樣的狠辣,同時,將臣曾經對帝江進行言語挑逗,但是被帝江嚴詞拒絕,可是在神魂分割後,將臣和帝江竟然有了吸血鬼族的後代。
可能是冰冷、殘酷的神魂和將臣的冷血相互吸引吧,沒有了排斥的部分,只剩下吸引,那一切還不水到渠成嗎?
至於神塚鼎中這個善良、天真的帝江,之所以會下身疼痛,大概是因為神魂本為一體,某些徹骨難忘的劇烈反應會讓另外的神魂也有感覺,而處女被開苞,不就是徹骨難忘的劇烈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