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體記 第二十章 奇石驚現

  齊管家為何哄逼著小茵,對大公子下毒?我腦中閃過一個疑問。

  尚未及深思,小菁已跨入屋中,嬌聲驚呼:「公子,你的臉色怎地這般難看?」

  傾過身子,拿手探我額際她鼓飽的胸脯一下遮過來,在離我鼻尖不過尺許的地方,顛顛欲顫,芬芳的熱氣暈積不散。

  「沒什麼。」我一陣喉乾舌燥。久臥於床,那股鬱積的慾念比平日更盛。一邊手兒不由自主地扶上小菁的腰側,一邊想著:「總之藥是不能再吃了,卻怎般想個法子躲避才好?」指尖才搭到小菁腰間,她肌膚透過薄裳傳來脂脂膩膩的驚人彈性,幾欲將我的手指彈回。我心頭一蕩,神思迷糊間,聽得小菁一聲低呼,嬌彈彈的胸乳沒頭沒腦的壓上我臉龐。

  「啊……!」兩個人都沒想到,同時喚出聲。

  小菁小心掙扎著,吐氣有蘭若之香,在我耳際低如蚊語:「公子,你的身子……。」她顯然誤會了,以為我故意的。

  我微微喘息著,沒想到她竟如此敏感,那腰竟是不能碰的,一碰即倒。臉鼻被她胸乳遮住了,目不視物,從她乳峰傳來致命的香軟,不由得一陣暈頭轉向,唇兒癡迷地去尋她衣下的乳尖。她的酥胸確實與其他丫鬟不大一樣,不僅看上去鼓挺許多,碰上去,嬌軟飽和,可想像出她薄衣下的豐美。

  她此時雙腳還立在床下,上身撲在我身上,後股卻極力向後拖翹。在我唇兒含上她乳尖的一霎,她全身頓時如抽去了筋骨的軟肉,整個兒攤在了我身上。

  我感覺身上一沈,一時只想將上方這個軟綿綿的身子緊緊抱住方好。手伸了出去,尚未合抱,小菁左右輕輕一扭,逃出了我的掌握。臉上紅暈迷布,含羞帶嗔:「公子,你……你不要命了?!病成這樣還……?」

  我微微一笑:「有了你,正是不要命了。」

  小菁退開了些,臉兒愈紅,道:「我可不敢!……老太太、夫人知道,定饒不了我!」語聲悄低,避人耳目。

  適才一鬧,她湖綠色上衣在胸部皺起,襯得胸乳愈加嬌聳傲人,烏黑的髮絲有幾縷煙一般吹過頰邊,臉腮暈如塗脂,一時把我看呆了。

  她咬了咬唇皮,又瞄來一眼,長長的睫毛翻出一道火辣辣的餘味,帶一絲調皮狡猾,頓時讓人醺醺欲醉,我覺得整個身心都被托著飄起來了。

  小菁掩嘴一笑,把頭低了。

  我知道既便她與大公子早就有私,也不敢跟我現下的有病之身歪纏。只是體內那股火苗被點著,忽然四處挨不著,難免有些不自在,正無奈間,忽聽外屋小茵喚道:「藥煎好了!」

  小菁轉身便要接應。我心中一動,忽道:「小菁,你來!」

  小菁嗔白了我一眼:「不!」

  我壓低聲音,道:「過來,我有話說。」

  小菁見我神情有異,方近身上前。我斷然道:「我不吃藥!」

  小菁急道:「公子爺……!」

  我悄聲道:「每次一吃藥,我身子就愈加難受,一日不如一日……。」

  小菁驚駭地望著我。我點頭道:「你很聰明,知道便好,不須告知他人!也莫要讓人察覺。你先去把藥端進來。」

  小菁似嚇呆了,臉上還在猶豫。我輕聲道:「去罷!」

  這是我首次命人照我的安排行事,心中也不確定是否妥當。只知至少先不能讓人知道下毒不成,否則使出其他手段來,便更難對付了。

  體內含毒,身子軟綿綿的,連動彈都有些困難。身處危機四伏的賈府,自是危險不過。眼下只有設法先將毒素逼出體外方好。

  待小菁出了屋子,我試著將真氣凝聚,發覺一提氣,胸腹間便傳來劇痛,所幸真氣不曾阻塞,騰悠悠漫上經脈,不由心下一喜。

  見小菁已與一名丫鬟端了藥進來,我忙將真氣沈回丹田。

  進來的丫鬟肌膚甚白,唇鼻俏麗,姿色不遜於小菁,只是腰身瘦硬,胸脯平坦,不似小菁那般動人。她放下藥罐,一言未發,便低頭退出,快到門口時,卻又忍不住回望了一眼,神情間鬱鬱欲訴,終走出去了。

  小菁也看著她出了房門。我心知她便是小茵了,與小菁同瞟了一眼藥罐,都沒說話動彈,一時間反顯得我和她做了賊似的。我笑了笑,小菁也勉強笑了一下,湊身坐近。

  我忽有股尿意,強忍了片刻,終於開口道:「小菁,我要小解。」

  小菁臉兒微微暈了暈,點點頭,侍侯我起身,扶我轉到塌側,那兒靠牆豎放著一張小床,枕被疊放得整整齊齊,透著些小女兒氣,想是小菁歇息用的。

  小菁從我塌下拉出一個乾淨便盆,便來幫我寬衣。我不禁一陣心跳,適才強壓下的慾火又蠢蠢欲動,隨著衣袍寬開,底下塵根已是半硬,將下裳檔處頂起一團小菁臉愈加紅了,俯低身子,輕輕噴著鼻息,手中卻沒停,三兩下便助我將下裳褪了,露出光溜直潤的塵根,看上去倒也不小,筋根未露,長長的歪戳著,像根禿筆管,潔淨文氣。我用手扶著,半天竟解不出,小菁已羞笑著轉過頭去。

  我心兒發癢,顧不上小解了,戲去牽小菁的手。口中道:「好小菁,幫我扶上一扶。」

  小菁耳根發赤,「呸」了一聲,手兒輕輕一甩,丟開了,卻碰在我翹著的塵根上,打得那處頭兒亂點,搖頭晃腦。小菁忙道:「哎喲!對不住!」吃吃低笑。

  我趁機捉住了她的手兒,往腿間引。小菁使著小力回扯,碰到塵根時卻不由指尖張開,輕輕一捏。

  我三魂六竅俱在那輕輕一捏中飛了出去,身子顛了顛,愈加涎臉歪纏:「好小菁,索性幫我弄出來罷。」

  小菁暈著臉:「不會傷了身子麼?」

  我忙道:「當然不會!窩著勁才難受呢……弄出來……身子便清爽了。」

  小菁半信半疑,飛快地朝門口處瞟了一眼,手中輕巧地捋了幾下。一霎卻被自己的動作弄羞了,紅暈撲面。

  我心胸如醉,一把將她摟過身來,早就忍了許久的手貪婪地摸上她嬌挺的酥胸,隔著薄衣,團著她乳尖細細揉捏、把玩。耳邊聽得她嬌嬌的呻喚聲,心底一熱,手中愈加使勁。一邊貼著她臉兒,往她耳孔中吹了口氣。

  小菁頓時渾身無力,軟軟的靠在我身上,眼兒斜過來:「公子……!」似羞怨,又似哀肯。

  我塵根翹舉,貼著她腿兒廝摩,揣著她胸乳的手掌尖一卷,順著她腰肋滑下,從她後腰低窪處摸上她渾圓的後股,指間傳來她綢裙下股肉的圓實柔滑。正留戀不捨,手底的臀兒忽往下矮了矮,小菁驚喚一聲:「不好了!」

  我嚇了一跳,隨即看她兩腿夾收、面紅耳赤的情狀,忽然明白了。手硬硬的便往她兩腿交匯處伸去。小菁忙伸手亂擋:「公子,別動!別動啊!」

  此時我那顧得上理會她肯與不肯?觸手是一片醉人的墳突,軟膿豐美,在碰著的一霎,魂兒都要丟了。

  小菁「噢」的一聲,兩腿夾緊,身子蝦米般像向前蹲弓,額頭在我胸間一抵,忙又站起來,身子往外掙,我手上無力,卻圈不住,扯帶之下,兩人一同跌在塌側,壓得錦帳塌下一邊。

  正亂著一堆間,忽聽得外屋丫鬟叫:「棋娘!」「二小姐!」

  腳步聲亂,有人往屋中走來。我忙不疊的爬起來,急急提著下裳,小菁掙起身子,也幫我理著衣袍。

  棋娘跨入屋中,臉上神情沉靜,似有心事,猛然一眼望見我與小菁的慌亂情狀,頰邊倏地燒上兩朵紅雲,身兒輕輕一轉,我剛剛看到她的一個腰背,忽然間便不見了她蹤影,一瞬間,我幾乎懷疑是自己眼花了。

  賈芸卻從旁邊衝了進來,叫道:「大哥!」隨即「啊」的一聲,也是臉兒漲得通紅。眼兒卻睜得大大的呆立在那兒。

  小菁又羞又急,淚花在眼中打滾,扶著我到塌上躺好,低頭侍立一會,不知如何是好,又轉身去香爐中撥弄,續了支麝香。

  半響,棋娘才又從門外轉了進來,道:「看來筠兒身子是大好了……。」忽覺有語病,臉兒僵了僵,竟呆在那。

  我從不曾見棋娘似今日這般魂不守舍,心下一甜:棋娘是因為我失蹤的緣故嗎?眼兒不知不覺盯著棋娘看。

  棋娘臉上卻絲紋不波,待她要抬開眼兒,我忙將目光收了回來。手上微覺一痛,是賈芸捏著我的指尖。

  賈芸道:「大哥!」

  我轉頭瞧見她兩瓣微微張動的嬌嘟嘟紅唇。

  賈芸似怪我沒理會她,嘴兒一撅,忽又一笑,臉兒鮮花一般燦開:「這是什麼?!」將縮在身後的手伸出,紅白躍動的掌心托著一塊雞蛋大的玉石,石色底部如蛋清,上方五彩紛呈,依稀見有許多亭台樓閣、雲霧縹緲。

  我奇道:「咦,什麼東西?哪來的?」

  賈芸詫道:「你沒見過?上回你去陸姐姐家玩,見了愛不釋手,陸姐姐知道你在病中,便托人送來給你玩,解解悶兒。」

  我不知道她說的「陸姐姐」是誰,不敢介面,「哦」了一聲。

  賈芸笑眼流波,忽將臉兒逼近,調皮地道:「你想陸姐姐還是不想?」

  我呆了一呆。

  賈芸一笑:「想便乖乖的安心養病,你身子一好。陸姐姐便可嫁過來了!」

  我嚇了一跳:「什麼?!」

  賈芸嘟著嘴道:「你一向病著,婚期一拖再拖,陸姐姐又不便過來玩,可急死我啦!」聽她說話語氣,似乎那個陸小姐嫁過來便是克陪她玩的。

  我腦中迷糊,一時理不清許多關係。瞥了棋娘一眼,見棋娘在那掩嘴笑呢,她臉上愁意未散,看上去別具一股異樣風致。

  我正欲岔開話題,聽外屋丫鬟道:「齊管家來了,有事稟告七夫人。」

  棋娘整整身子,道:「進來!」

  齊管家進來,有意無意瞥了桌上藥罐一眼,我心下一跳:適才忘記將藥倒了。

  卻見齊管家在幾步外向棋娘弓了一下腰身,道:「派去宗陽宮的人回來了。

  說是昨日宗陽宮洞庭道長領著許多道士有事北行,留守宮中的道士說不識得小道士李丹。似乎宮中並無此人。「棋娘神情一怔,臉上憂意轉濃。

  齊管家道:「會不會是李丹知道消息,跟洞庭道長一塊北去了?」

  棋娘眉兒微皺:「若是如此,怎會不告知一聲?」

  齊管家道:「想是去得匆忙,昨日府中又亂,不及辭行。七夫人切勿憂心,我看那小道士聰明伶俐,不會有事。」

  棋娘點了點頭,不再作聲,獨自沉思著。

  聽著別人當作自己的面談論自己,並猜測自己的「去向」,實在有種怪異之感。同時也暗下奇怪:「宗陽宮道士北行不知所為何事?難道慧空大師他們遇上敵人了麼?左小瓊為何還未回來?」

  齊管家轉過臉來,衝我陪笑道:「大公子今日氣色可好多了!」

  我點了點頭,忽見齊管家臉上一絲奇怪的神情,稍現即逝。我順著他目光瞧去,見賈芸將玉石在掌心打轉我道了聲:「小心!」伸手接過。這顆玉石落入掌心,沉甸甸,冰著手兒。

  翻轉間,見上方雕著許多屋宇樓閣,層層疊疊,錯落有致,雖是方寸之地,卻一點不嫌侷促。甚至連樑柱上的飛龍舞鳳,也依稀可辨。不由心下驚歎。師尊說,人的潛力無限,世間百行百業,若做到極致,均可稱之為「道」,道之所行,往往讓世人側目驚歎,以至不敢置信。便如眼前一方小小玉石,若非親眼所見,怎能相信凡人能造出如許精微奇妙的東西?

  齊管家乾咳一聲,道:「公子,能否借我一觀?」

  我「哦」了一聲,隨手遞給了他。

  齊管家將玉石捧於掌中,細細賞玩,口中嘖嘖稱奇。

  半響,齊管家乾笑一聲,將玉石還了,說了些話,告辭而去。棋娘也起身道:「筠兒有病在身,早些歇息。」說話間,不由瞟了小菁一眼,嚇得小菁低頭不敢作聲。

  我目送棋娘和賈芸出了屋門,一轉頭,見小菁粉淚盈盈,吃了一驚:「小菁?!」

  小菁眼睫一眨,掉下一滴淚來。我心知她怕老太太、夫人知道適才一事,會責怪於她,忙柔聲安慰了她幾句。

  小菁卻終究鬱鬱不樂。

  換了從前,我定會想出許多古怪的法子來將她逗樂了。可自從師門離散、師姐遭擒後,我感覺自己性子變了許多,不像先前那般愛玩鬧了,往往稍稍起了個念頭,便起不勁兒來,轉即被自己強壓下了。

  想起適才的胡鬧,我心下不免有些慚愧,暗暗告誡自己:「我只是借了大公子的肉身,切莫把自己當作大公子了。」

  尋思了一回,心意愈冷。若非體內毒素牽制,身子無力,便要立即離府而去。

  待小菁睡熟了,我悄悄坐起身來,盤腿運功。忍著心腹間傳來的劇痛,將真氣週身遊走兩遍,漸漸聚於內腑,往體內附著的毒素逼去。體內漸漸發熱,如有螞蟻在爬,伴隨著隱隱作痛,過了半個時辰,內腑的騷癢似在移動,我心下一喜,愈加運氣催逼,不知過了多久,腹中如有水滴往下流去。我大汗淋淋,終於體力不支,停氣歇息。

  感覺全身輕快了許多,我似驚似喜,內視一周,卻發覺毒力絲毫未減,不禁有些氣綏。便在此時,忽覺有受人注視之感。我心下一驚,屋內掃視一圈,空無一人,小菁的呼吸聲傳來,也尚在熟睡中。

  眼兒游過屋子側窗,我忽頓下,喝道:「誰?!」

  窗外似有一陣風兒吹過。我躍下床去,推窗一看,黑暗中只有樹影婆娑,稍遠處二公子屋裡燈光未歇,黯淡的微光照在廊前的一片院中,不見半絲人影。

  小菁已驚醒了,嗓音迷糊:「公子,什麼事?」她坐起身,身上的裡衣單薄,顯得身子柔弱不堪。

  我心一跳,不敢再看她,道:「沒事,睡罷。」忽然想起,自己剛才躍落床下,身子敏捷,實非運功前可比。

  暗下琢磨,發覺毒素雖絲毫未逼出體外,卻已從心口壓下,毒素凝聚收縮,侵體範圍變小了些,不由大喜,如此不須七日,我的五成真氣便可運使自如,要避人耳目,離開賈府,那是綽綽有餘了。至於體內之毒,出府以後再慢慢設法驅除便是了。

  上塌躺下了,心想:「不知那人是誰?看到我夜半打坐沒?」心下惴惴,隱有不安。

  連著幾日,我在疑神疑鬼中小心翼翼的應對,倒也無事。到了第七日,我已將體內毒素壓縮至小小的一團,毒力發作雖較先前頻繁,且更為尖銳痛楚,卻不影響我運功行走了。只是每次強行將毒力壓制過後,卻無緣無故添了股燥熱之感,令人煩悶不安。

  自那日被棋娘撞見我們的尷尬情形後,小菁一直膽戰心驚,如臨大禍一般。

  在賈府中,像她這般的丫鬟,自是一點也錯失不得。我看在眼裡,不由心下憐惜,愈發不敢招惹於她,言行間也不知不覺帶了些客氣,可小菁神情鬱鬱,始終未見舒展。

  第七日夜間,我待眾人睡下,悄悄爬起身,從側窗躍出屋外。夜風清涼,吹在身上感覺幾分輕快,扮了多日大公子後,首次不覺悶氣,我要做回我自己了!

  到了園中,我不由向棋娘居處默望了一眼:此次一去,往後自當盡量避開賈府人眾,不知何時,方能又見到棋娘?

  奇文並世如不語,夢裡行舟已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