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公主與元春在皇宮都不是尋常的主兒,一個是天之驕女、金枝玉葉,就連皇上也要讓著三分,而元春的地位雖然沒有天意公主高,但背後的靠山卻是顯赫至極的四大家族,而聰慧的她要在宮中招攬一些親信也容易得很。
元春兩女一聲令下,至少上百人開始四處搜尋寶玉,而為了掩飾,寶玉成為天意宮的逃奴,天意公主下令要將他捉回去,而且必須是活捉。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兩個平白挨了耳光的太監頓時喜出望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天意公主面前。
「啟稟公主,奴才一見那小子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兩名太監趴伏於地,大肆批判道:「奴才發覺不對,就上前去……」
「好了,本宮知道了!趕快說正題,小寶子如今在哪兒?」
天意公主不耐煩地打斷兩名太監的諂媚言語,並在一旁的元春以目示意下,「啪」的一聲,她將兩袋銀子扔在地上,道:「這是賞賜你們的,快說。」
「是,奴才遵命。」
兩名太監一人一袋將銀子揣入懷中,隨即簡明扼要將挨打之事講出來。
話語微頓,兩名太監幸災樂禍道:「這可惡的小子也是惡有惡報,奴才發覺上當,返身追去,好不容易追上,本想代替公主教訓那小子,不料李公公……」
「啊!」
元春與天意公主同時臉色一變,李公公可是惡名遠揚,仗著有國師撐腰,不知做了多少歹毒之事。
「繼續說呀,望著本宮幹什麼?想找死呀!」
見兩名太監對自己的驚呼大為詫異,天意公主臉色一寒、鳳目一瞪,恢復素日慣有的野蠻本色。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兩個太監急忙磕頭告罪,然後又快又急地回道:「奴才一時好奇,打聽了一下,原來李公公將那小子送到鳳池,十天後就會送到國師府當值。」
「元姐姐,我這就到鳳池接臭小子回來,看何人敢擋本公主的鳳駕!」
揮退兩名太監後,天意公主迫不及待立身而起,風風火火就欲殺向鳳池。
「天意回來!」
元春無可奈何地喊住天意公主,雖然知道寶玉的行蹤,但她眼中憂色卻更深。
「此事牽扯到李公公,一不小心寶玉的身份就要露餡,讓我仔細想想再決定怎麼辦,你可千萬不要魯莽,否則會害了寶玉的性命。」
一番苦思後,元春美眸一亮,此刻的她頗有幾分王熙鳳的風采,衣袖一揮,果斷明快地道:「來人啦,傳令下去,擺駕鳳池,本宮要去泡一泡身子。」
在太監總管府內,一間陰暗的密室中。
李公公與趙全舉杯相碰,諂媚地討好道:「千戶大人放心,咱家一定將此事辦妥,還請大人日後在國師面前為咱家多多美言幾句,讓咱家也嘗嘗仙丹的滋味。」
「沒問題,包在本千戶身上。」
趙全開心地將「知樂散」遞給李公公,鄭重囑咐道:「一切拜託公公了,此事事關重大,公公請千萬小心。」
「嘎嘎,千戶大人放心,咱家做這種事可不是一、兩回。」
李公公沒有一根鬍鬚的老臉輕輕抖動,得意過後,又低聲道:「如今聖上對國師是言聽計從,此事有國師在後相助,此事斷然不會有半點差池,嘎嘎……」
在賈家榮國府,大觀園的花園裡。
還是那棵嫩芽初發的楓樹下,依然不變的冰涼石凳上,鴛鴦充滿希望的雙眸眺望著遠方,等待喜悅的消息從天而降。
「別急,寶二爺說他只會在宮中待上兩、三日,肯定能趕得及回來!」
這幾日,襲人與平兒不離鴛鴦左右,既是想給予她勇氣與鼓勵,同時也害怕倔強的她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
鴛鴦微微點頭,並未言語。
靜謐的園子中春風吹拂,帶著三個充滿希望的美麗心靈飛上半空,飛向被困在皇宮的那個人兒。
寶玉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呵欠走出房門,他已睡了一覺,但時間才過午不久。
「寶公公請留步。」
寶玉腳步剛動,魔化宮女就從暗處無聲無息的冒出來。
「怎麼?連門也不准我出嗎?」
寶玉可不是受氣的主兒,星星點點的怒火開始聚集,無形的殺氣迸射而出。
這魔化宮女顯然與周扒皮的情形有所不同,還保留正常的思緒與感覺,在如山氣勢的逼迫下,瞬間臉色大變,不由自主向後一退,解釋道:「元貴妃正在鳳池沐浴,貴妃娘娘一向不喜太監接近,請寶公公回房。」
重如山嶽的氣勢曇花一現,一閃而逝。
大姐來了,太好了!寶玉平靜的面容下喜意湧動,暗自思忖:大姐此來必是因為聽到自己的消息,有所顧忌下,採取這迂迴之法,不然天下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這位小公公請留步。」
不待寶玉想辦法甩脫魔化宮女的監視,一個正常的小宮女已飛奔而至,急促的話語為寶玉帶來「柳暗花明」的美好預感。
「這位姐姐,請問有什麼事吩咐?」
寶玉尖著嗓子,彆扭地柔聲詢問。
「元妃娘娘的身子有點酸軟,要人按摩解乏,可我們這些婢女的力氣太小,不合娘娘心意,娘娘破例要找一位小太監服侍,我找遍鳳池只找到你一個人。」
面帶焦慮的宮女又急又快,說完來意後,一把抓住寶玉的手腕返身就跑,道:「快,娘娘已等了很久,要是再晚一點,我可要挨罵了。」
「好、好……我去就是,你別跑這麼快嘛!」
寶玉當假太監還當上癮,連跑起路來也是小腳碎步,一搖三晃。
幾個魔化宮女互相對望一眼,沒有國師的命令,她們也不敢挑戰元春的威儀,不過雖然不敢阻攔,但她們依然緊隨而後,絲毫不讓寶玉逃出她們的視線範圍。
畫面一閃,寶玉進入溫泉池畔的暖閣之內。
「奴才向娘娘請安!」
寶玉向元春屈身行禮,那是歡天喜地,不過表面上則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堪稱影帝級。
「嗯,你叫什麼名字?」
「回貴妃娘娘,奴才叫小寶子。」
寶玉誠惶誠恐的回應過後,偷偷抬頭一看,「咚」的一聲,少年之心頓時轟鳴不絕。
元春側臥在軟榻上,因為剛剛泡過溫泉,秀髮微潤,玉臉紅潤,散發著紅寶石般唯美的光華。
雖然這已不是初次見面,但寶玉此刻的震撼絕不在那時之下。
「小寶子?這名不錯。」
元春唇角微微一翹,那戲謔的笑意絕對發自真心:弟弟竟然自稱「小寶子」還真是有趣,咯咯……
「謝娘娘誇獎,不知娘娘召喚奴才何事?」
寶玉背對著幾個眼線翻了一記白眼,隨即心窩一熱,用力吞下一股熱氣。元春身子側躺,全身僅只蓋一床薄薄的錦緞,那絕色無雙的嬌軀曲線畢露,再加上那慵懶與華貴交織的氣息,寶玉只是偷看第二眼,小腹下已經當場現形。
「小寶子,走上前來。」
元春平靜的話語不可抗拒:「本宮手腳酸軟,你來替本宮按一按。」
「奴才遵命。」
寶玉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幸好他現在是小太監,彎腰躬身之際,巧妙地遮掩住下體。
不知是巧合還是元春有了什麼發現,她玉臉閃過一絲異樣,下意識將錦緞拉高一點,然後自然地揮動玉手道:「你們都下去候著,本宮不喜歡人多。」
皇妃如此命令很正常,無論是普通宮女還是魔化的宮女,無不躬身退下去。元春的貼身宮女離去之際,輕輕解開繩索,倏地一道捲簾貼著軟榻垂落,再次隔開眼線的目光。
不過寶玉依然不敢大意,十足小太監的模樣,又向元春行了一禮,然後跪在矮榻前緩緩伸出雙手。
「呼……」
春風意外吹起,漣漪隨風而動。
剎那間,時光突然千百倍拉長,只見寶玉顫抖的大手一點一點伸向元春的香肩,伸向禁忌情慾的天堂。
軟榻上,元春的秀髮自然傾灑,午後的陽光在髮絲上輕輕跳躍,映射出別樣的光華——那是黑,媚惑的黑!
這時一陣風兒吹拂而過,秀髮微微飄動,再也擋不住元春頸項的肌膚,那是白……銷魂的白!
飄動的髮絲掃過元春的臉頰,玉臉不由自主轉動一下,嫣紅的臉頰、豐潤的朱唇立刻掠奪寶玉的目光,那是紅——勾魂的紅!
「撲通!」
寶玉從未想過他也會有如此不堪一擊的時刻,在這三色光華的映照下,他整個人撲倒在軟榻邊,雖然明知這樣會打草驚蛇,但他還是難以控制呼吸。
「小寶子,先替本宮揉揉手腕吧。」
背對著寶玉的元春話音平靜,但蓋在她身上的錦緞卻微微顫抖。
寶玉心頭一跳,從元春的話語裡他聽出不妙的氣息。
「奴才遵旨。」
為了美好的未來,寶玉用盡全身之力將自己變成乖弟弟。
握住元春手腕的同時,寶玉沉聲低語道:「姐姐,罵我一聲,暗處還有眼線。」
「混帳東西,用點力氣!」
元春的罵聲很用力,不僅為了作戲,更為了平息心海的波瀾。
原本元春沒有多想,但當姐弟倆手掌碰觸的一刻,她突然感到一絲莫名的慌亂,她後悔了,早知如此,她一定會想其他借口與寶玉相見,並心想:嗯,寶玉的手掌還真……熱呀,就像一團火一樣,唔!
「姐姐,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暗處的眼線徹底消失,寶玉的手卻沒有離開元春的手腕,而他按摩的動作則規規矩矩、老老實實。
「嗯!」
元春藉著軟榻掩護悄然回應:「弟弟,是不是李公公把你弄到這兒來?他要害你!」
「姐姐,不要擔心,我是故意來這兒的,事情一完,我自會回去。」
寶玉按摩完手腕,五指自然往上移動,來到元春滑如凝脂的手臂上。
無論寶玉有多麼小心,元春的手臂還是感覺到他手掌的火熱,頓時心房一顫,……
弟弟的手掌怎麼這麼……熱?啊……
一絲呻吟在元春的心房升起,她不禁又緊張起來。
「小寶子,捏得好一點,否則本宮必不輕饒!」
「娘娘恕罪,奴才一定竭盡全力服侍娘娘!」
元春的話語隱含警告,寶玉則用眼角瞥了窗外一眼,其意不言自明。
元春果然不再掙扎,而寶玉的大手雖然撫摸著她的手臂,但卻沒有特別的動作,令元春不知不覺間又放鬆下來,心想:看來是自己想多了,雖然與男子這樣接觸於理不合,但他是自己的弟弟,非常時刻自然可行非常之事。
「嗯……」
思緒微妙變化,手臂上傳來的感覺立刻又火熱了一些,元春玉臉微微一紅,下意識將玉臉扭向另一個方向,讓寶玉的目光只能看到她晶瑩剔透的耳垂。
時間一秒一秒流逝,突然寶玉與元春沉默無聲。
漫長的幾十秒鐘後,寶玉的手指逐漸往上移,來到元春的香肩上。
薄薄的錦緞下,元春的香肩幽香瀰漫,中衣並不能遮掩肩部的肌膚,元春藏在錦緞下的身子又顫抖一下,心想:現在的情形可不比先前,沒了衣物阻隔,豈不是與弟弟直接肌膚相親?啊!不行,絕對不行!可是……
就在元春銀牙咬住下唇的剎那,寶玉突然收回手掌,然後移到軟榻另一側,開始按摩她另一隻手臂。
「唔!」
瞬間元春呼出一口熱氣,玉臉又轉了過去,映入寶玉眼中的耳垂已經一片通紅。
唉,羞死了,自己竟然又誤會弟弟,真是對不起他。羞愧的意念忽略元春心海的羞澀,此時寶玉按摩的力量雖然大了許多,五指已經在她手臂上弄出波浪,但她的身子已經不再掙扎。
「弟弟,我會盡快設法在宮中值事名單上加上『小寶子』的名字,事情辦好,我與天意就會過來接你。」
「姐姐,你不知道那國師是個大惡人,我不剷除他,他一定會害死很多人!」
一抹異彩在元春的眼中閃現,英雄永遠是女子崇慕的幻影,元春也不例外,她溫柔的聲調多了幾分變化,擔憂地道:「弟弟,我雖然知道你有了本領,但還是不要管閒事為妙,萬一你有個閃失,讓姐姐怎麼向母親交代呀!」
「姐姐放心,我只是混進去看一看,找到罪證就離開,不會冒險的。」
說著,寶玉手指的動作微微變化,已經有一點脫離正常的軌道。
元春見寶玉一臉渾不在意,急聲勸說:「那國師可是會妖術的,姐姐親眼見過他能呼風喚雨,而且聖上也被他迷惑,你就算找到罪證,恐怕也奈他不何。」
「是嗎?」
寶玉認真的反問一句,可元春芳心喜意還未浮上臉頰,寶玉話鋒一轉,膽大妄為地笑道:「既然文的不行,那對付惡人就用惡法,直接幹掉他了事。」
寶玉的一句話將元春嚇個魂飛魄散,她可沒親眼見過寶玉施展神通。
元春芳心恐慌,一急之下連掩飾也拋到腦後,就欲立身而起,幸虧精明的寶玉適時大手用力一帶,將她拉回床榻。
「娘娘請躺好,奴才好為你按摩腳底。」
「啊!」
低聲的驚叫終於衝出元春的心窩,在她唇邊久久迴盪。
不會吧?寶玉真的要替自己按腳?鋪天蓋地的羞澀與詫異洶湧而來,元春心弦劇烈顫抖,一時之間她又忽略了焦急恐慌。
女人的腳可是禮教的禁地之一,讓丈夫以外的男人碰到,元春豈能不羞?而且……男人幫女人揉腳豈不是自貶身份、沒有男子尊嚴,她又豈能不意外?
不過太監幫娘娘揉腳不算什麼大事,不能引起敵人懷疑。
嗯,家裡是小祖宗的寶玉竟然幫我揉腳……一股怪異的思緒鑽入元春的心海,她莫名感到心跳加速,有點恐懼、有點歡喜,還有一點快意,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
元春略一猶豫,寶玉已經抓住她的腳踩。
「弟弟,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凡事多為母親還有姐姐我想一想。」
那「隨意」的碰觸,雖然表面上看不到波瀾,但元春的心房卻劇烈收縮,為了抹去那怪異的感覺,她再次將心神放在正事上,動之以情的勸說:「姐姐不想失去你這好弟弟,你就為了姐姐不要再管閒事,不出三日,姐姐定能接你出去。」
元春哀怨的目光比世間最為鋒利的神兵還厲害萬倍,寶玉的「正義」之心瞬間潰敗,他充分發揮「三從四得」的優良風格,乖乖聽從元春的命令。
「姐姐,這樣吧,我今夜回一趟凝霜宮,如果還不能說服你,我就聽你的。」
答應的同時,寶玉的手掌在元春的三寸金蓮上緩緩摩挲,厚實的手掌掃過嬌嫩腳底時,帶給元春的除了絲絲癢意之外,還有透心的酥麻。
元春玉足微縮,藉著說話的機會,一縷低吟盤旋而出。
「弟弟,你怎麼走得出這鳳池?好多人監視你。」
「好姐姐,你就相信我一次,別說是這區區皇宮,普天之下,無論任何地方,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誰能擋我?」
話音未落,寶玉突然氣息大變,變得豪情萬丈,同時手掌猛然力量大增。火熱的指尖越過足踝,滑到元春的小腿上,雖然還有一層錦緞隔離,但那火熱的力量不受絲毫影響。
「啊!」
元春瞬間嬌軀發緊、花容失色,芳心從未有過的慌亂起來,她害怕了,不是因為國師,而是因為寶玉。
此時的寶玉雙目深邃有如夜空的星辰般,那狂野的氣息如有實質般令元春感到十分「害怕」弟弟在演戲,敵人還在暗中監視,不能衝動更不能誤會弟弟。元春一邊提醒自己,一邊不禁縮了縮雙腳,隨即沉聲道:「弟弟,姐姐相信你,不過你一定要小心,別讓『姐姐』擔心!」
那「姐姐」兩字的聲調特別突出,元春不僅是警醒寶玉,也是消弭心中的慌亂。
「放心吧,我說沒事就一定沒事,我的好『姐姐』。」
寶玉上身向前俯,大手隔著絲被已經越過元春的膝蓋。
寶玉也加重「姐姐」兩字的聲調,不過傳入元春耳中時,那拉長的尾音卻好似一把巨錘般,重重砸在她的心門上。
啊,弟弟究竟什麼意思?難道他……元春雜亂的思緒微微一沉,緊接著錦緞下的嬌軀猛然劇烈震顫一下,因為寶玉的手掌已經滑到她大腿上,她可不是青澀的小姑娘,立刻感覺到男人特有的呼吸。
天啊,怎麼辦?不行,不管如何一定要制止他!不管是真是假,一定要阻止寶玉,不然這事若是傳出去,自己姐弟如何見人?嗯……元春下定決心,銀牙緊咬的剎那,修長的雙腿則暗自顫抖一下。
就在這時,寶玉搶先一步向後退,揚聲道:「請娘娘恕罪,奴才手軟無力了。」
太好啦,寶玉還知道分寸!元春嘴裡的熱氣噴在軟枕上,足足兩秒後才平息心海的波瀾,身子微側,點頭道:「小寶子,可以啦,你退下吧,本宮會賞賜你的。」
話語出口之際,元春雙腿一縮,略顯慌亂地將赤足藏在錦緞下。
「唉,好險!」
寶玉彎著腰退出去,走出元春的視野後,立刻吁出一口大氣,暗自責怪自己一時失控,差點就觸犯元春的底限,並心想:元春的心志果然厲害,絕不在鳳姐之下,不過……呵呵,越是貞潔的女人,我就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