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紅樓 第六章 尤氏母女

  假寶玉對什麼東府大奶奶並沒有多大印象,隨口應了一句。

  柳湘蓮則是喜上心頭,為了不與尤三姐碰面,便告辭道:「賈兄,在下還有些許小事要處理,這就告辭了。待嫂夫人出殯後,在下等賈兄出府共謀一醉!」

  寶玉剛剛送走柳湘蓮,還未轉身,幾道動人的倩影已經走入他的視野中。

  目光一聚,寶玉陡然呼吸一熱,他雖然已經見慣美女,也知道世家豪門的夫人不會有醜八怪,但此時此刻還是有強烈驚艷的感覺。

  前頭的中年美婦豐盈曼妙,渾身透著一股優雅端莊的貴婦韻味,姿色只比李紈稍差一點,她的身子微微一讓,一大兩小三位美女從她身後冒出來。

  相似的五官、相似的身影,四個相似的美女走在一起宛如四朵綻放的鮮花,群體的魅力立刻將李紈比下去。

  瞬間寶玉不需要法訣同樣精神抖擻,他邁步迎上去,拱手一禮,道:「寶玉見過嫂嫂。」

  在前頭的美婦人正是賈珍之妻、賈蓉之母、寧國府的大奶奶尤氏,她回了一禮,美眸帶笑,透著幾分好奇仔細凝視寶玉一眼。

  「寶兄弟,你還真是變了呀,竟然也懂禮數了,我還以為鳳辣子騙我呢!嘻嘻……」

  尤氏掩唇輕笑,隨即微側身子指著身後另一個中年美婦道:「這是我娘親與兩位妹妹,近日在我府中做客,我就帶著她們一起過來了,寶兄弟不會介意吧?」

  「你……娘親?」

  寶玉望著那個與尤氏年齡相仿的素衣美婦,不由得愕然呆立。

  「咯咯……」

  尤氏與寶玉也是相熟已久,見他一臉傻樣,禁不住開懷大笑起來,她身後的三女也發出或大或小的笑聲。

  女子天性最愛東長西短,秋紋對尤氏娘家之事倒也聽聞過二丁她急忙走到寶玉的身後,悄聲提醒道:「二爺,那是大奶奶的後娘。」

  寶玉尷尬一笑,隨即以晚輩之禮相見,禮數甚是周到。

  「你就是寶哥兒呀。」

  尤夫人風韻猶存,艷紅的面容有著青春少女沒有的風情,美眸流轉之間,她送給寶玉一個醉人的秋波,道:「寶哥兒真是名不虛傳,這麼俊,就像天上的仙童,難怪銜玉而生。」

  第一次見面的美婦人秋波不斷,拋得寶玉暈頭轉向。

  話音稍頓,尤夫人回首對自己的兩個女兒道:「丫頭,你們還不拜見寶二爺?」

  尤夫人的二女兒與其母十分相似,雖還是待字閨中的青春少女,但那嫵媚的風情已在起伏的曲線上顯露無疑,她一雙妙目波光瀲艷、勾魂懾魄,此時見寶玉如此俊俏更是目光如鉤,直奔寶玉心房而來。

  「小女子尤二姐見過寶二爺!」

  尤二姐的聲音又嬌又柔,聽得鴛鴦三女大為不滿,卻礙著東府大奶奶的面子不敢發作,只能在心底大罵狐狸精,生怕沒有定力的寶玉就此被迷住。

  寶玉神態悠然,並無鴛鴦三女想像中的不堪情狀,不過他平靜的面容下還是掀起一圈波瀾,連聲暗自驚歎:好媚、好妖的桃花眼!

  不過這麼騷的眼神,這尤二姐大概不是什麼好東西。念及此處,寶玉心海的波瀾立刻平息,他雖天生多情,卻甚為不喜輕佻女子,因此平淡如水地回應道:「二姑娘多禮了。」

  寶玉禮貌但生疏的話語令尤二姐微微一愣,再見寶玉雙目清明、神色平靜,風情萬種的她不由得詫異無比:這寶玉究竟是何等人物?不是傳聞他貪花好色嗎?

  可面對自己卻又如此冷靜,自己雖不能說艷冠群芳,但還沒有見過對自己不動心的男人,包括那個道貌岸然的賈珍。

  就在尤二姐思緒遠揚、芳心紛亂時,在她身側的妹妹已經開口說話。

  尤夫人的小女兒與尤二姊又有不同,芳齡最小的她年在十六、七歲,嬌軀稚嫩青澀,雖沒有勾魂懾魄的誘人曲線,但那青春氣息卻生機勃勃,而她輪廓分明的玉臉上五官精緻,如雕塑般的美麗中透著女子少有的剛烈脾性。

  少女沒有像尤二姐那樣矮身施禮,而是出乎眾人意料的兩手抱拳,英姿颯爽地道:「見過寶公子!」

  寶玉大為愕然…這不是江湖禮節嗎?

  在猝不及防下,寶玉下意識學著江湖人抱拳還禮,彆扭的動作很令人發笑。

  「女兒,你怎能如此沒有禮數!」

  尤夫人突兀的責怪聲憑空而起,然後她一臉微笑,往前踏出一步,柔聲解釋道:「寶哥兒請別見笑,我這小女兒自小野慣了,都怪她們父親去得早,唉!」

  「夫人多心了,我怎會笑話自家人呢?」

  寶玉隨口安慰突然一臉悲傷的尤夫人,心中卻大為不耐,暗自罵道:你這婦人對我解釋個什麼勁?我又不想娶你女兒。一個風騷放浪、一個古里古怪,要是娶了這尤家女兒,恐怕不是被綠帽子壓死,就是被活活嚇死。

  「三姐兒,還不重新見過你寶哥哥,」

  尤夫人也甚是厲害,見寶玉說是自家人,立刻順竿往上爬,叫自己女兒稱呼起「哥哥」來,也不知她打什麼心思。少女顯然對尤夫人的話語甚為不願,磨磨蹭蹭開不了口。

  尤二姐見狀,八面玲瓏地接過話頭,笑語道:「母親說得對極了,都是自家人,我也應該重新見禮才是。」

  話語微頓,尤二姐再次風情萬種地對著寶玉盈盈一禮,醉人的秋波拋向寶玉。

  「小女子尤二姐再次見過寶兄弟,還望我們姐弟以後多多親近,也讓姐姐為好兄弟盡點『心力』。」

  說及「心力」兩字時,尤二姐更是加重語氣,挑逗意味十足。

  在妖嬈的外表下,尤二姐更是芳心發恨,她就不信寶玉不為她著迷,更不信賈家會有正人君子。

  尤二姐並未猜錯,寶玉絕不是正人君子,但他就是沒有被尤二姐迷住,依然冷淡地回禮道:「二姐姐有心。」

  尤二姐眼角一顫,桃紅的玉臉首次多了幾分難堪。

  尤夫人眼中也佈滿驚訝,她緊接著施給自己的小女兒幾個眼色。

  在尤夫人的催促下,少女露出生澀的媚笑,生硬地向寶玉矮身施禮,「小妹尤三姐,請……寶哥哥以後多多教益。」

  又是一個騷狐狸,還是一個本事沒有學精的狐狸精。寶玉大為不屑,緊接著腦中猛然一顫,心想:尤三姐?

  瞬間寶玉雙目大張,上下掃視著神情彆扭的尤三姐,心想:這尤三姐不會就是柳湘蓮說的女俠吧?

  想起尤三姐先前的行禮動作,寶玉雖然不願承認,但還是歎了一口氣,心中美好的幻想就此破滅:唉,真是見面不如聞名,想不到「尤三姐」竟是這種女人!

  心有成見的寶玉神色平淡,三兩句後就沒有說話的興趣。

  尤氏母女相互一望,眼眸都浮現難堪的意味,尤氏雖然是東府大奶奶,但寶玉可是整個賈府的心肝寶貝,她只能忍氣吞聲。

  尷尬一笑,尤氏主動告辭離去,寶玉自然不會挽留,還感慨萬千地鬱悶起來:難怪柳兄不要尤三姐,此等風騷女子要來幹什麼?不過看她這樣也不像會為情自殺的主兒,真是奇怪呀!

  寶玉在靈堂內暗自納悶,尤氏母女也輕聲談論著賈家這位寶二爺。

  「我說女兒,你在人前就不能莊重一點嗎?」

  尤夫人的玉臉浮現埋怨之情,對於沒能釣住寶玉這金龜婿,她感到很惋惜,不停責罵道:「二姐,你呀,總改不了這毛病,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吃這一套。」

  尤二姐滿不在乎,輕佻地笑道:「我就喜歡挑逗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看他們那副心癢癢的樣子就特別開心。咯咯……」

  「然後你就立刻逃之夭夭,讓他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將咱們尤家當做仇人,你就更開心了!」

  尤夫人的聲音透著無奈與責罵。

  尤三姐則拉著尤二姐的手,不解地追問道:「姐姐,你這樣故意敗壞自己的名聲,以後怎麼找到一個好夫婿呀?」

  尤氏雖與兩個妹妹不是一母同胞,但感情也甚為不錯,柔聲附和尤三姐的話語,道:「是啊,二妹明明還是一個清白女兒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檢點,何苦呢?」

  尤二姐見家人藉機發難,又要勸她「浪女」回頭,她急忙道:「大姐、小妹,你們放心吧,我一旦遇見真正的好男人,一定會做回良家婦女,好好相夫教子。」

  「唉!」

  尤夫人對這話已聽過無數遍,每次尤二姐都拿這話搪塞自己。

  意念一轉,尤夫人雙眸透出期待的笑意,道:「好女兒,我看寶二爺就不錯,應該入得你法眼吧?」

  「二妹,我是看著寶兄弟長大的,他的為人我甚為瞭解,對女兒家也很憐惜,不像你姐夫那樣花天酒地,對我這妻子也是不知冷暖。」

  尤氏勸說尤二姐,卻下意識想到自己身上,濃濃的幽怨不可抑制浮上玉臉。

  「那可不一定,不再試幾次,誰知這賈寶玉是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尤二姐帶著悠然的笑意下定決心,她心中對尤氏也甚為同情,更是暗自大罵賈珍非但無情無義,更是正宗的偽君子,她隨意一試,他就像狗般黏上來。

  侄兒賈蓉比其父也好不了多少,同樣禽獸之性,去年如若不是秦可卿相助,自己就落入他們父子之手了。念及此處,尤二姐禁不住唏噓不已:可卿那麼好的人,怎麼會如此命短呢?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蹊蹺?

  剎那間,尤二姐臉上的媚笑消失不見,並秀眉微皴,心中萬千意念紛至還來。

  「姐姐,你這麼入神在想什麼?」

  尤三姐見尤二姐少有的面容鄭重,不由得歡快的打趣道:「不會是在想賈寶玉?不用這麼費神,明日就叫大姐幫你提親。」

  尤二姐被尤三姐的調侃驚醒過來,鬥嘴她自然不會怕,立刻笑靨如花,反擊道:「行啊!最好讓大姐將你也捎上,咱姐妹倆來個娥皇女英,傳為佳話也不錯。」

  悅耳的嬌柔話語微微一頓,尤二姐嘻笑中透出一絲疑惑:「三妹,我看你剛才的模樣有點不對勁,與你平日大為不同!快老實交代,你不會真的看上賈寶玉了吧?」

  尤二姐語速越來越快,越說越是肯定。

  在一旁的尤夫人與尤氏不由得點頭認同,神色大為意動,若寶玉不是在守靈期間,她們恐怕就會立刻前去提親。

  稚嫩的尤三姐根本不是尤二姐的對手,聞言不由得羞澀不已,紅雲頃刻間佈滿面容,連耳垂也是一片通紅。

  不敢說出真相的尤二姐無言以對,「嚶嚀」一聲就撲向尤二姐,用武力報復言語上的失敗。

  「咯咯……」

  尤二姐與尤三姐嬉鬧成一團,悅耳的銀鈴般歡笑聲在空曠的院落迴盪不休,引得樹上的鳥兒振翅高飛,引頸高歌以作回應。

  尤二姐姐妹倆嬉鬧著跑向前方,尤二姐見尤氏與尤夫人落在後面,聽不到她們的談話,就抓住尤三姐的手,低聲說:「小妹,你學了這麼久的武藝,這次全靠你了!賈珍父子回來,你給我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上次我差點被他們糟蹋了。」

  「二姐,你放心,我怎麼說也學了幾年武功,打姐夫——不,打禽獸那是小事一樁!」

  尤三姐並未向家人說明自己正在修道,只以學武為借口,以免嚇到紅塵凡人。

  一臉英氣的尤三姐滿臉信心,心底深處卻是黯然不已:為了師兄,自己即將去勾引賈寶玉,行為也光彩不了多少。唉,真想回到大荒山去呀!

  第三個夜晚,在寶玉的翹首以待中緩緩來到。

  寶玉又是歡喜,又是緊張,整個心神緊繃起來,心想:過了今夜,一切都將按照自己鋪排的軌跡運行。

  空寂的月色平淡如水,在靜塵等人的保護下,最後一個夜晚終於在平安中度過。

  黎明的曙光悄然出現,寶玉握緊手中的通靈寶玉,俯身對沉睡的金釧兒低聲道:「釧兒,再委屈你一日,我很快就可以帶你回新家了,呵呵……」

  一夜無事,寶玉心中大石落地,但針對「五色神石」的陰謀並未放棄,只不過採取更為陰毒的方式而已。

  同一片天空下,美麗如畫的杭州。

  在一艘豪華的畫舫內,賈璉在身下的艷姬體內狂野衝刺,一陣密集的轟炸後,男女同時一聲高昂的歡叫,雙雙攀上情慾巔峰。

  片刻,癱軟如泥的賈璉無力再戰,他摟著艷姬進入夢鄉,在沉睡之前,腦海仍自盤旋著適才的快感,覺得這外面的女人就是比家中妻妾玩起來盡興、舒暢。

  突然,寒流捲動,人影突現,一道魁梧的黑影站在賈璉的床前。

  妖界四王之一的獨角蛟王雙目閃爍著陰森氣息,看著熟睡的賈璉,他得意洋洋地低語道:「就是你了,害得老子找那麼久!」

  話音未落,獨角蛟王大手虛揮,賈鍵與艷姬同時頭一偏,昏了過去。

  一番手腳後,獨角蛟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心中喃喃自語:笨蛋才會在賈府打生打死,本王就從這傢伙身上下手,自然有效得多!嘎嘎……

  天色黎明,艷陽初升。

  岸邊的喧嘩終於傳到畫舫中,將「勞累」一夜的歡情男女紛紛驚醒。

  艷姬在明亮光線的騷擾下睜開雙目,見身側的賈璉依然睡得死豬般,她不由得得意地笑起來。

  眼前之人可是豪爽的恩客,這些時日自己在他身上用盡風流手段,當然也得到不少好處。想到這裡,艷姬眼前不由得悄然浮現如山的金銀,眼神一熱,內心的決心更加強烈,不將賈璉的錢囊弄空絕不放他離去。

  「小美人,醒了怎麼不喚醒你家二爺?」

  賈璉醒過來了。

  「二爺!人家見你昨夜那麼拚命,想你多休息一下嘛!」

  艷姬豐滿的身軀偎入賈璉的懷中,假裝撒嬌、不依地嬌嗔起來。

  「小乖乖,我看你是想讓我養足精神,今夜好填飽你才是,嘿嘿!」

  賈璉淫褻的笑容一收,甚為惋惜地低歎道:「唉!可惜我立刻要回金陵,不然非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艷姬聞言大吃一驚,芳心頓時大為不捨,當然是捨不得如山的金銀,立刻雙目一眨,逼真地擠出兩行淚水,嗚咽著撲進賈璉的懷抱,道:「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人家是真心喜歡你的!」

  話音微頓,艷妓側首望了望賈璉依然鼓脹的錢囊,情意蕩漾地道:「你是不是沒銀兩了?不要怕,我平日省吃儉用還存有一些,足夠你在這兒再待一段日子,人家真的不想離開你!」

  賈璉聞言不由得大為感動,心窩一熱,欲答應再留幾日,正在此刻,莫明的意念自賈璉的識海傳出,他頓時覺得回家是十萬火急之事,連一向酷愛的女色也變得淡薄起來。

  任憑艷姬再使出何等手段,意念忽變的賈璉還是止不住離開的腳步,只得在無限的矛盾中揮淚而別,縱馬往金陵歸來。

  就在獨角蛟王出現在畫舫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府衙內,任職在外的賈政也接到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朝廷調令。

  燭火通明的書房中,雖已子夜時分,但勤勉的賈政仍然在處理公文,門客的腳步聲將他自沉思中驚醒過來。

  賈政濃眉微皺,因公事而心情不佳,略微不滿地向進來的門客道:「我不是說過不要隨意打擾嗎?」

  「回老爺,是急事!」

  腳步匆忙的門客慌張說:「大廳內有兩個宮裡來的差人,等您前去接旨。」

  「接旨?」

  賈政猛地從座椅上跳起來,無比詫異地反問道:「這時候怎會有差人前來宣旨?」

  不知是吉是凶的賈政只覺得後背發涼,冷汗在悄然中佈滿他的額頭。

  賈政這兒心驚膽顫等待答案揭曉,而在國師府中,策劃此事的幕後黑手則對飲歡聚、輕言淺笑。

  「旋風兄,你說這賈政是否會起疑?」

  中年漢子面容沉穩,悠然輕笑著為旋風真人斟上一杯美酒。

  「黑羽兄,你就放心吧,那賈政迂腐又呆板,一見聖旨還不立刻日夜兼程趕回來!」

  旋風真人飲下杯中烈酒,得意大笑起來,然後繼續道:「如今的蠢材皇帝對我是言聽計從,若不是怕被供奉堂那幾個老道士察覺,我真想將這笨蛋皇帝吃了,自己來坐這人間龍椅,哈哈……」

  中年漢子即是妖界的黑羽大王,他微微搖頭,大為不屑地道:「這人間皇帝有何稀罕?你我兄弟聯手,若將神石奪到手中,到時縱橫三界,咱們坐天庭的龍椅還差不多!」

  「黑羽兄說得好,乾杯!」

  旋風真人被黑羽大王說得心神激盪,嚮往不已。

  推杯換盞間,旋風真人得意洋洋地說:「待賈政來到京城,我就以笨皇帝的名義將他召入國師府,到時就看黑羽兄你的攝魂大法了。」

  話音微頓,酒酣耳熱的旋風真人微帶羨慕地望著黑羽大王,歎息道:「我也想過此計,可卻力不從心,還是黑羽兄的法力令我佩服。」

  「旋風兄,你恐怕已有幾百年沒有回妖界了吧?」

  黑羽大王面容浮上淡淡的微笑,沒有因為旋風真人的誇獎而有絲毫得意,未待對方有所回應,他隨即說:「如今妖界雖比不上千年前的盛況,但也出了不少高手。不說其他,與我並列妖王的其他三位就不可小覷,更別說還有許多隱修的前輩妖仙了!」

  「是啊!」

  旋風真人雙目閃現緬懷,道:「當年盛況是不易重現了,全怪那孫悟空,一根金箍棒打死我妖界不知多少高人,弄得我妖界如今只能龜縮在一處,全都是那天殺的猴子干的!」

  旋風真人越說越氣,忍不住將酒杯砸碎在地,憤恨無比地厲聲道:「我家大王就是被他打死,弄得我小旋風再也不能快活無邊地巡山了!」

  「旋風兄,你這樣不好嗎?」

  黑羽大王連忙舉杯平息旋風真人的怒火,道:「等我們奪得神石,你想幹什麼都行,到時咱們不巡山,去巡天宮、巡三界!」

  「好啊,巡遊三界,坐鎮天宮,哈哈……」

  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興奮地喝下杯中美酒,好似正在吞神石般美味無比。